第 2 章
李婼缓缓站起，轿边的侍女随即掀开轿帘，入内为她细心整理裙摆。一切妥当后，李婼方才在侍女的扶持下步下轿子。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缓步走向乾清宫，步步生莲，腰肢柔软。
“殿下。”杨总管见到李婼走近，他慈善的脸庞上露出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杨公公，父皇唤我来做甚么？”李婼睁着一双大眼睛清凌凌地望着他。
杨总管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殿下，皇上正在御书房等候您，有重要事宜要与您商议。”他稍作停顿，继而说道：“二公主和四皇子也已在殿中。”
李婼轻轻地朝身边的宫女递去一瞥，宫女会意，迅速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錾金嵌玉的钱袋子，双手捧着递向杨总管。
“这些许银两，权当请公公喝杯清茶。”李婼微笑着说道。
杨总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但他的手轻轻按下宫女递出的钱袋，连声推辞：“殿下折煞奴才了，为殿下效劳是奴才的本分，怎敢接受赏赐。”
“怎这样说，公公可算看着我长大的呢，每当我惹父皇生气，不都是您在旁为我缓颊，替我说尽了好话？”
“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奴才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杨总管挂着一张笑脸回道。
“好吧，红儿，退下吧。”李婼失望地叹口气。
杨公公依旧灿烂笑着，“殿下，奴才领您进去。”
“有劳公公。”不管李婼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客气的。
看杨公公滴水不漏，油盐不进的反应，她也推测不出父皇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清楚得很，杨总管确实是每次都替她求情，不过那也是在看父皇脸色行事，父皇舍不得罚她时，杨总管都会为父皇找台阶下。
然而这一次，连杨公公的态度都变得如此坚决……
李婼垂下眼，敛去思绪，随着杨总管穿过御花园，来到乾清宫的御书房。
沿途，宫女们低眉顺眼，太监们恭敬行礼，宫廷的规矩和气息无处不在，彰显着皇权的威严。
走进御书房，李婼看到了父皇高坐在龙椅上，二公主和四皇子分立两侧，神色严肃，她心中一紧。
“小六来啦。”皇上看到她走进来，一张威严却又慈祥的脸笑开了。
“儿臣参见父皇。”
李婼行了礼，待皇帝说完平身后，便极没存在感地站到四皇子李璟身后，像是个花瓶，一动不动。
哎，这孩子。李置摇摇头，眼中却含笑意。
这些孩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六，她跟他年轻时最像。
李置想着想着便收回思绪，清清嗓子，面容严肃地说：“你们几个不小了，也该学些治国理政的道理，张太傅上了年纪，管你们几个也力不从心，尤其是老二跟老四，年龄也大了，是时候给你们找个老师了。”
李玥和李璟听闻父皇的决定，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各自打起了算盘。
按照先皇崇明女帝定下的规矩，嫡长子李元薨逝，剩下的皇子公主就都能请太傅教导，皇帝从而选择最贤能的龙子继承皇位。
如此下来，二公主李玥和四皇子李璟本应在十六岁时便接受大儒的单独教导。
然而皇帝李置却装傻充愣，不管大臣如何上奏，都迟迟未付诸实施，这一拖便是三四年。
这期间，朝中上下都在暗自揣测，陛下是否还未决定好未来的皇储人选，所以才悬而未决。
现如今，皇上突然提出选师之事，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皇嗣。
毕竟，为皇子公主们挑选老师，实际上就是在为他们选择背后的支持势力。老师的声望越高，就意味着皇帝对那个子女寄予了更高的期望，甚至可能暗示着皇位的继承人。
而目前朝廷上下最有威望的学者就是柳远。谁要是有柳远当老师……
想到这，李璟不禁偷偷看向李玥。
这里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是他的二姐。但……
看着李玥沉静恭顺的面容，他心里又不禁紧张起来，慌乱收回视线。
二姐......转过头后的李璟眼神晦涩难辨。
皇帝李置坐在龙椅上，将两个子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知道他们心里的顾虑和算计。
而小六……
李婼藏在李璟高大的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精致的绣鞋，时不时还动两下，似乎能把它看出花来。
正在她想到中午回去要吃什么菜式时，皇帝发话了。
“朕已为你们各自挑选了合适的老师。老二的教导将由王正贤负责，老四则由刘莫为教导，至于小六，朕决定委以季钰。”
这句话宛如惊雷，瞬间在底下三个人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李婼乱动的脚顿住了。
“儿臣明白。”才过了一瞬，李玥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但很快就掩饰将其下去。
李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几个子女间徘徊，最终停留在老二李玥身上，她总是最沉稳的一个。
李璟心里迅速权衡起利弊关系，但面上尽力模仿着李玥的沉着镇定，缓缓地说：“儿臣也明白了。”
“儿臣能不能......不找老师啊。“当皇帝视线看向李小六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
皇帝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威严的姿态：“小六，你有何异议？”
“给皇姐和皇兄找声名显赫的大儒作老师便行了，儿臣还小，就不用了吧。”李婼偷瞄着皇帝的脸色，讨好地说着。
“你呀，你让父皇怎么办，如果像你皇姐皇兄那样找个年纪大的老者，你还会偷懒打盹。现在朕给你找了个年轻的，他来教导你，或许你更愿意接受些。”李置看到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地摇头说。
李玥和李璟默默站着，并不关心皇帝为李婼挑选的老师是谁。
他们都清楚，李婼从小就没有被当作储君来培养，即使皇帝看上去宠爱她，这么多年也从未给李婼谋过什么差事。
退一万步讲，三个皇子中，母族背景最弱，天资也最差的李婼获得的宠爱不过是皇帝为了平衡各大家族的势力，施加的障眼法罢了。
毕竟，若是皇帝过分宠爱李璟或李玥，那必然导致他们背后的外戚势力失衡，引发朝政动荡。
所以在储君的位置定下来之前，皇帝对他们二人的态度一定会是不偏不倚。
而以李婼的才能和势力，还对这对姐弟构不成威胁。
李璟和李婼在乎的是，父皇没有安排柳远给他们2个中任意一个人，而是安排了相差无几的王正贤和刘莫为。
难道说，父皇还是没有想好，那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替他们挑老师呢？
李婼垂下头，小小地叹了口气。
“行了，今天把你们喊过来也就为这事，你们暂且就退下吧，明日老师就会去你们各自的府上。”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儿臣……”三人正要齐声告退时，皇帝又发话。
“等等，小六，你的老师会到清平宫教学，你明天别往公主府跑，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啊？好吧……”
“知道你出宫会想法子跑去街上乱逛，朕就把季钰安排在宫里教学了，还省的你总是躲懒，你本就平庸些，更该刻苦才是。到时候像之前的赵太傅莫名跑来找朕告状，朕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是......儿臣知晓。”李婼垂下头。
“儿臣告退。”
在李婼说完话后，三人依次退下，渐渐地，三人的人影被台阶挡住。
李置独自坐在龙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杨诚。”
杨总管应声从殿后步出，快步走到李置的身旁，“陛下。”
“你说，朕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陛下，奴才不敢妄言。”
“你说，朕恕你无罪。”
“陛下，老奴也不了解这些，但奴才知道，无论您做的是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更何况三位皇子（在这里指皇上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陛下选择哪一位作为储君都是明智之举。”杨诚毕恭毕敬地回答。
“哎，你啊，惯会哄朕开心，跟小六倒是一路人。”李置听他这么多，忽然开怀地笑了。
“陛下，老奴怎敢与六公主相提并论。”杨诚深深地弯腰，显得诚惶诚恐。
李置却不发一语，目光深邃。
————
“小六，据说那季钰可是相貌堂堂，我猜父皇是要把他许配给你做驸马喽。”
李璟从背后搂住李婼的一边肩膀，笑着对她说。
“四哥，你在二姐在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等她走了才敢调侃我，欺负人......”李婼把李璟的手从身上扒拉开，快步走着。
“哎呀，别生气嘛。”李璟追上去，“谁说我怕她了。”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李婼小跑着到了自己的轿子边，准备上轿时又回头，提着裙摆快步走回来，没出息地说：“四哥......你帮帮我呗。”
“让我帮你打听季钰，哈，想都别想。”李璟转身就走。
李婼小声嘟囔一句：“小气。”
李璟立刻回过头来，看着她眯起眼睛问：“你说什么？”
她摆摆手，一张娇嫩软糯的脸干笑着，好没骨气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四哥你快去忙吧。”正说着，人就提着裙摆小跑向轿子。
李璟目送李婼登上轿子，随着轿夫的步伐离去，他转身带领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他的脸上，那挂在唇角的笑意在转身的一瞬间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思虑。
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缓步走向乾清宫，步步生莲，腰肢柔软。
“殿下。”杨总管见到李婼走近，他慈善的脸庞上露出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杨公公，父皇唤我来做甚么？”李婼睁着一双大眼睛清凌凌地望着他。
杨总管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殿下，皇上正在御书房等候您，有重要事宜要与您商议。”他稍作停顿，继而说道：“二公主和四皇子也已在殿中。”
李婼轻轻地朝身边的宫女递去一瞥，宫女会意，迅速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錾金嵌玉的钱袋子，双手捧着递向杨总管。
“这些许银两，权当请公公喝杯清茶。”李婼微笑着说道。
杨总管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但他的手轻轻按下宫女递出的钱袋，连声推辞：“殿下折煞奴才了，为殿下效劳是奴才的本分，怎敢接受赏赐。”
“怎这样说，公公可算看着我长大的呢，每当我惹父皇生气，不都是您在旁为我缓颊，替我说尽了好话？”
“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奴才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杨总管挂着一张笑脸回道。
“好吧，红儿，退下吧。”李婼失望地叹口气。
杨公公依旧灿烂笑着，“殿下，奴才领您进去。”
“有劳公公。”不管李婼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客气的。
看杨公公滴水不漏，油盐不进的反应，她也推测不出父皇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清楚得很，杨总管确实是每次都替她求情，不过那也是在看父皇脸色行事，父皇舍不得罚她时，杨总管都会为父皇找台阶下。
然而这一次，连杨公公的态度都变得如此坚决……
李婼垂下眼，敛去思绪，随着杨总管穿过御花园，来到乾清宫的御书房。
沿途，宫女们低眉顺眼，太监们恭敬行礼，宫廷的规矩和气息无处不在，彰显着皇权的威严。
走进御书房，李婼看到了父皇高坐在龙椅上，二公主和四皇子分立两侧，神色严肃，她心中一紧。
“小六来啦。”皇上看到她走进来，一张威严却又慈祥的脸笑开了。
“儿臣参见父皇。”
李婼行了礼，待皇帝说完平身后，便极没存在感地站到四皇子李璟身后，像是个花瓶，一动不动。
哎，这孩子。李置摇摇头，眼中却含笑意。
这些孩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六，她跟他年轻时最像。
李置想着想着便收回思绪，清清嗓子，面容严肃地说：“你们几个不小了，也该学些治国理政的道理，张太傅上了年纪，管你们几个也力不从心，尤其是老二跟老四，年龄也大了，是时候给你们找个老师了。”
李玥和李璟听闻父皇的决定，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各自打起了算盘。
按照先皇崇明女帝定下的规矩，嫡长子李元薨逝，剩下的皇子公主就都能请太傅教导，皇帝从而选择最贤能的龙子继承皇位。
如此下来，二公主李玥和四皇子李璟本应在十六岁时便接受大儒的单独教导。
然而皇帝李置却装傻充愣，不管大臣如何上奏，都迟迟未付诸实施，这一拖便是三四年。
这期间，朝中上下都在暗自揣测，陛下是否还未决定好未来的皇储人选，所以才悬而未决。
现如今，皇上突然提出选师之事，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皇嗣。
毕竟，为皇子公主们挑选老师，实际上就是在为他们选择背后的支持势力。老师的声望越高，就意味着皇帝对那个子女寄予了更高的期望，甚至可能暗示着皇位的继承人。
而目前朝廷上下最有威望的学者就是柳远。谁要是有柳远当老师……
想到这，李璟不禁偷偷看向李玥。
这里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是他的二姐。但……
看着李玥沉静恭顺的面容，他心里又不禁紧张起来，慌乱收回视线。
二姐......转过头后的李璟眼神晦涩难辨。
皇帝李置坐在龙椅上，将两个子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知道他们心里的顾虑和算计。
而小六……
李婼藏在李璟高大的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精致的绣鞋，时不时还动两下，似乎能把它看出花来。
正在她想到中午回去要吃什么菜式时，皇帝发话了。
“朕已为你们各自挑选了合适的老师。老二的教导将由王正贤负责，老四则由刘莫为教导，至于小六，朕决定委以季钰。”
这句话宛如惊雷，瞬间在底下三个人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李婼乱动的脚顿住了。
“儿臣明白。”才过了一瞬，李玥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但很快就掩饰将其下去。
李置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几个子女间徘徊，最终停留在老二李玥身上，她总是最沉稳的一个。
李璟心里迅速权衡起利弊关系，但面上尽力模仿着李玥的沉着镇定，缓缓地说：“儿臣也明白了。”
“儿臣能不能......不找老师啊。“当皇帝视线看向李小六时，她小心翼翼地抬头。
皇帝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威严的姿态：“小六，你有何异议？”
“给皇姐和皇兄找声名显赫的大儒作老师便行了，儿臣还小，就不用了吧。”李婼偷瞄着皇帝的脸色，讨好地说着。
“你呀，你让父皇怎么办，如果像你皇姐皇兄那样找个年纪大的老者，你还会偷懒打盹。现在朕给你找了个年轻的，他来教导你，或许你更愿意接受些。”李置看到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奈地摇头说。
李玥和李璟默默站着，并不关心皇帝为李婼挑选的老师是谁。
他们都清楚，李婼从小就没有被当作储君来培养，即使皇帝看上去宠爱她，这么多年也从未给李婼谋过什么差事。
退一万步讲，三个皇子中，母族背景最弱，天资也最差的李婼获得的宠爱不过是皇帝为了平衡各大家族的势力，施加的障眼法罢了。
毕竟，若是皇帝过分宠爱李璟或李玥，那必然导致他们背后的外戚势力失衡，引发朝政动荡。
所以在储君的位置定下来之前，皇帝对他们二人的态度一定会是不偏不倚。
而以李婼的才能和势力，还对这对姐弟构不成威胁。
李璟和李婼在乎的是，父皇没有安排柳远给他们2个中任意一个人，而是安排了相差无几的王正贤和刘莫为。
难道说，父皇还是没有想好，那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替他们挑老师呢？
李婼垂下头，小小地叹了口气。
“行了，今天把你们喊过来也就为这事，你们暂且就退下吧，明日老师就会去你们各自的府上。”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儿臣……”三人正要齐声告退时，皇帝又发话。
“等等，小六，你的老师会到清平宫教学，你明天别往公主府跑，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啊？好吧……”
“知道你出宫会想法子跑去街上乱逛，朕就把季钰安排在宫里教学了，还省的你总是躲懒，你本就平庸些，更该刻苦才是。到时候像之前的赵太傅莫名跑来找朕告状，朕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是......儿臣知晓。”李婼垂下头。
“儿臣告退。”
在李婼说完话后，三人依次退下，渐渐地，三人的人影被台阶挡住。
李置独自坐在龙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杨诚。”
杨总管应声从殿后步出，快步走到李置的身旁，“陛下。”
“你说，朕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陛下，奴才不敢妄言。”
“你说，朕恕你无罪。”
“陛下，老奴也不了解这些，但奴才知道，无论您做的是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更何况三位皇子（在这里指皇上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陛下选择哪一位作为储君都是明智之举。”杨诚毕恭毕敬地回答。
“哎，你啊，惯会哄朕开心，跟小六倒是一路人。”李置听他这么多，忽然开怀地笑了。
“陛下，老奴怎敢与六公主相提并论。”杨诚深深地弯腰，显得诚惶诚恐。
李置却不发一语，目光深邃。
————
“小六，据说那季钰可是相貌堂堂，我猜父皇是要把他许配给你做驸马喽。”
李璟从背后搂住李婼的一边肩膀，笑着对她说。
“四哥，你在二姐在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等她走了才敢调侃我，欺负人......”李婼把李璟的手从身上扒拉开，快步走着。
“哎呀，别生气嘛。”李璟追上去，“谁说我怕她了。”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李婼小跑着到了自己的轿子边，准备上轿时又回头，提着裙摆快步走回来，没出息地说：“四哥......你帮帮我呗。”
“让我帮你打听季钰，哈，想都别想。”李璟转身就走。
李婼小声嘟囔一句：“小气。”
李璟立刻回过头来，看着她眯起眼睛问：“你说什么？”
她摆摆手，一张娇嫩软糯的脸干笑着，好没骨气的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四哥你快去忙吧。”正说着，人就提着裙摆小跑向轿子。
李璟目送李婼登上轿子，随着轿夫的步伐离去，他转身带领着自己的侍从离开。他的脸上，那挂在唇角的笑意在转身的一瞬间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思虑。
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