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母灰溜溜的出了病房之后去找了律师，坚决要起诉李康。
之后，她回到病房把李康赶了出去，再也不让李康来接近陈替男。
由于家中还有很多事，陈母总是照管不过来，有时候一天也不见人出现。
这天，预交的医疗费见底了，护士给陈母打电话过去，陈母又没接，有时候接了没说两句又挂断。
而陈替男又一天没吃饭了。
冯雪儿看着，有时候有些不忍心会分一点给陈替男吃，但架不住顿顿分，冯雪儿也有些抱怨。
最后，护士无奈下还是给李康打了电话。
李康正准备上庭的事，听律师说有一成机会可以避免坐牢，坐牢的话最多也就三年。
他正烦着，就接到了护士的电话。
护士简短的把陈替男的情况说了一遍，要是在以往，发生那些事之后，李康是管都不想管的，奈何陈替男也确实是他撞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她，加上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
答应护士之后，他取了钱就去了医院。
交完费用之后，手里就剩下三千块了。
他从不知道钱如流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感受到了。
这三千块是他仅剩的财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
深夜，众人都已经入睡，陈替男被尿意憋醒。
睁开眼，漆黑的病房里，银辉从窗口撒进来。
她感觉窗口前坐着一个人，转头看去，是李康。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着，清瘦的个子，两只手肘撑着膝盖，垂头丧气，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挡住眼睛，投下一片纯黑的阴影。
陈替男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很难过。
也许是叫良心的东西出现了，也是叫惭愧的东西出现了。
她在静静的夜里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李康回头，眼眶周围依旧附上一层阴影：“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
从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时陈替男就觉得好听，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嗓音，无法形容。
“我想去厕所。”这句话从开始的结巴变成现在的平常，都是因为李康，他总是很耐心，从来不会拒绝她，也不会不耐烦。
这一次，也跟以前一样。
李康过来抱她。
她顺势勾住李康的脖子：“你刚才在想什么？”
“后天就要开庭了。”李康如实说。
陈替男抿唇，像是下定决心了，说：“我，我劝劝我妈妈。”
李康勾唇，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陈替男垂眸，心下一声无奈的笑，她做不到，李康也看出来了，她根本做到反抗她的妈妈。
李康把她放在马桶上，转身出去了。
自从身体好一些之后，陈替男已经能自己动手上厕所了。
在马桶上思考一会儿，陈替男想到了什么，穿好衣裳把李康叫了进来。
李康正准备去抱陈替男，陈替男说：“对不起，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
“我不是被你撞的，当时还有一个人，他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撞你车上了。”
“什么？”
“对不起。”
“那你能去法院作证吗？”
“不，不…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有人威胁你吗？”
陈替男点头，小声说：“他在监视我，那天不是翻出很多窃听器吗？他现在一定在某个位置监视我。”
李康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这么多天了，他也没见到可疑的人。
他觉得陈替男可能有某种被害妄想症，甚至他觉得陈替男说被撞的时候有人推了她也是她幻想出来的。
陈替男觉得卫生间不可能有监视或者窃听，就说：“你去安好公寓14栋3204找一个叫林前程的，他手里有证据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陈替男害怕被杀人犯报复，又说：“那个人很危险，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去的时候千万多带一点人，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李康本来不信，但看见陈替男无比真诚的表情，他有些相信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
“你别管那么多，别问那么多。”陈替男回避起来。
第二日，陈替男又一次拉着李康的手，郑重嘱咐：“多带一个人。”
得到李康肯定的答复，陈替男才放了手。
等待的时光很漫长，陈替男心跳如鼓，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陈替男也越来越不安。
直到晚上十点，也没有李康的消息。
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一天的等待让陈替男有些疲倦，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连月光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陈替男还以为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双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她大吃一惊。
接着，她仔细闻，先闻到空气中有一种自来水的消毒味，仔细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飘忽不定，有时能闻到有时不能闻到。
“啪！”灯光大亮。
大灯就在距离陈替男双眼不远的地方。
灯光像针一样扎眼睛，陈替男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着。
现在的她呈大字形躺在一张金属床上。
“救命啊！”她惊恐的大叫，手脚怎么挣也挣不开绑着她的绳子。
“救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很快，远处传来脚步声，陈替男寻声去看，她仰头看见她的头顶方向有一扇铁门，四周的墙都贴了瓷砖，很干净。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门前停了下来。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尤其清晰，陈替男听得心口跳动。
她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门缓缓打开。
他…
他是杀人犯。
陈替男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络腮胡，永远无法忘记他那双邪恶的眼睛。
她止不住的颤抖。
“啊！”她大叫。
“闭嘴。”男人一声低喝。
陈替男不敢再叫，呜咽着不敢出声。
“我本来不打算杀你。”男人拿出白橡胶手套，慢条斯理的套进手里。
那是一种做手术用的手套，能够紧密的贴合着皮肤。
陈替男害怕的紧闭起眼睛。
“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也不说。”
“不说？你不是已经说了吗？你真是一个奸诈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他狂躁的用双手拍着手术台，手掌和铁皮撞击发出震耳的声响。
陈替男吓得控制不住的大叫。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他狂躁的捂着陈替男的口鼻，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陈替男在窒息中不断挣扎，手脚不断和绳子摩擦着。
他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低语：“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坏女人，是你自己要死，不是我要杀你。”
他像个疯子一遍一遍在陈替男耳边低语，不断诉说着。
陈替男的手和脚渐渐的停止了挣扎，他的手依旧死死的捂着她的口鼻。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碰撞声，铁门狠狠地砸在瓷砖墙面上，然后又反弹回来。
荷枪实弹的特警部队闯入屋子。
可惜，陈替男再也听不见声音，她如一滩水一样无声的躺着。
李康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闯了进来。
他冲到陈替男身边，大喊着：“陈替男，你醒醒啊！”
穿白大褂的医生把李康挤走，接着紧急给陈替男做心肺复苏。
李康虔诚的祈祷着。
那个疯狂的杀人犯大喊：“她是个坏人，她是个骗子，你们都不许救她，不许救她，坏女人，坏女人。”
他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特警上前，一拳打晕他把他拖走。
陈替男再次醒来，还是在那个熟悉的病房，这一次，李康在她身边守着。
她的嗓子几乎沙哑，她的眼泪想泉水一样滚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被捉住了。”李康俯身来安慰她。
陈替男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他的烟味时而淡，时而浓烈。
这一次，他身上的烟味很浓。
陈替男抓住李康强壮的胳膊，然后环抱住他的腰，哭喊着：“我怕，我怕。”
李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轻轻的哼出一首安神曲。
他的嗓音尤其空灵，似乎有穿越心灵的力量。
宁静的音调缓缓流过陈替男的心田，她的情绪慢慢的安定下来。
他依旧是轻轻的哼唱，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夜晚，陈替男无助的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李康的心柔软了，他依旧哼唱起那首不知名的安魂曲，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背。
渐渐的，她睡着了。
由于找到真凶，李康不具备构成交通肇事罪的条件，赢得庭审胜利。
李康走出法院，一身轻松，谢过律师之后，他特意回了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李母非常高兴，激动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中午时分，李康神清气爽，洗了个澡，又剃了头，刮了胡子，接着去了医院。
当李康出现在陈替男面前时，陈替男有些不敢相信。
她说：“你怎么还会来？”
她想，李康既然出现就说明法院判他无罪，那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不应该来吗？”
“我不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李康露出一个笑容，不同于以往，今天这个笑容格外的轻松，格外的阳光。
只一个简单的笑容，陈替男觉得自己好像被点亮了。
她说：“我出车祸跟你没有关系。”
“嗯。”李康沉吟，笑着说：“那我作为朋友来看你总可以吧！你好，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康，你可以叫我阿康。”
陈替男笑了，不太好意思伸出手。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心脏越跳越快。
从小到大，没人这么跟她交朋友，她总是透明的，而她也不敢去主动交朋友。
像李康这样的，这一生只有一次。
之后，她回到病房把李康赶了出去，再也不让李康来接近陈替男。
由于家中还有很多事，陈母总是照管不过来，有时候一天也不见人出现。
这天，预交的医疗费见底了，护士给陈母打电话过去，陈母又没接，有时候接了没说两句又挂断。
而陈替男又一天没吃饭了。
冯雪儿看着，有时候有些不忍心会分一点给陈替男吃，但架不住顿顿分，冯雪儿也有些抱怨。
最后，护士无奈下还是给李康打了电话。
李康正准备上庭的事，听律师说有一成机会可以避免坐牢，坐牢的话最多也就三年。
他正烦着，就接到了护士的电话。
护士简短的把陈替男的情况说了一遍，要是在以往，发生那些事之后，李康是管都不想管的，奈何陈替男也确实是他撞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她，加上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
答应护士之后，他取了钱就去了医院。
交完费用之后，手里就剩下三千块了。
他从不知道钱如流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感受到了。
这三千块是他仅剩的财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过接下来的日子。
深夜，众人都已经入睡，陈替男被尿意憋醒。
睁开眼，漆黑的病房里，银辉从窗口撒进来。
她感觉窗口前坐着一个人，转头看去，是李康。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着，清瘦的个子，两只手肘撑着膝盖，垂头丧气，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挡住眼睛，投下一片纯黑的阴影。
陈替男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很难过。
也许是叫良心的东西出现了，也是叫惭愧的东西出现了。
她在静静的夜里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李康回头，眼眶周围依旧附上一层阴影：“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
从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时陈替男就觉得好听，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嗓音，无法形容。
“我想去厕所。”这句话从开始的结巴变成现在的平常，都是因为李康，他总是很耐心，从来不会拒绝她，也不会不耐烦。
这一次，也跟以前一样。
李康过来抱她。
她顺势勾住李康的脖子：“你刚才在想什么？”
“后天就要开庭了。”李康如实说。
陈替男抿唇，像是下定决心了，说：“我，我劝劝我妈妈。”
李康勾唇，笑着摇了摇头：“算了。”
陈替男垂眸，心下一声无奈的笑，她做不到，李康也看出来了，她根本做到反抗她的妈妈。
李康把她放在马桶上，转身出去了。
自从身体好一些之后，陈替男已经能自己动手上厕所了。
在马桶上思考一会儿，陈替男想到了什么，穿好衣裳把李康叫了进来。
李康正准备去抱陈替男，陈替男说：“对不起，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什么？”
“我不是被你撞的，当时还有一个人，他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撞你车上了。”
“什么？”
“对不起。”
“那你能去法院作证吗？”
“不，不…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有人威胁你吗？”
陈替男点头，小声说：“他在监视我，那天不是翻出很多窃听器吗？他现在一定在某个位置监视我。”
李康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这么多天了，他也没见到可疑的人。
他觉得陈替男可能有某种被害妄想症，甚至他觉得陈替男说被撞的时候有人推了她也是她幻想出来的。
陈替男觉得卫生间不可能有监视或者窃听，就说：“你去安好公寓14栋3204找一个叫林前程的，他手里有证据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陈替男害怕被杀人犯报复，又说：“那个人很危险，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去的时候千万多带一点人，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李康本来不信，但看见陈替男无比真诚的表情，他有些相信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
“你别管那么多，别问那么多。”陈替男回避起来。
第二日，陈替男又一次拉着李康的手，郑重嘱咐：“多带一个人。”
得到李康肯定的答复，陈替男才放了手。
等待的时光很漫长，陈替男心跳如鼓，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陈替男也越来越不安。
直到晚上十点，也没有李康的消息。
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一天的等待让陈替男有些疲倦，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连月光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陈替男还以为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双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她大吃一惊。
接着，她仔细闻，先闻到空气中有一种自来水的消毒味，仔细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飘忽不定，有时能闻到有时不能闻到。
“啪！”灯光大亮。
大灯就在距离陈替男双眼不远的地方。
灯光像针一样扎眼睛，陈替男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绑着。
现在的她呈大字形躺在一张金属床上。
“救命啊！”她惊恐的大叫，手脚怎么挣也挣不开绑着她的绳子。
“救命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很快，远处传来脚步声，陈替男寻声去看，她仰头看见她的头顶方向有一扇铁门，四周的墙都贴了瓷砖，很干净。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门前停了下来。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尤其清晰，陈替男听得心口跳动。
她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门缓缓打开。
他…
他是杀人犯。
陈替男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络腮胡，永远无法忘记他那双邪恶的眼睛。
她止不住的颤抖。
“啊！”她大叫。
“闭嘴。”男人一声低喝。
陈替男不敢再叫，呜咽着不敢出声。
“我本来不打算杀你。”男人拿出白橡胶手套，慢条斯理的套进手里。
那是一种做手术用的手套，能够紧密的贴合着皮肤。
陈替男害怕的紧闭起眼睛。
“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也不说。”
“不说？你不是已经说了吗？你真是一个奸诈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他狂躁的用双手拍着手术台，手掌和铁皮撞击发出震耳的声响。
陈替男吓得控制不住的大叫。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他狂躁的捂着陈替男的口鼻，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陈替男在窒息中不断挣扎，手脚不断和绳子摩擦着。
他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低语：“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坏女人，是你自己要死，不是我要杀你。”
他像个疯子一遍一遍在陈替男耳边低语，不断诉说着。
陈替男的手和脚渐渐的停止了挣扎，他的手依旧死死的捂着她的口鼻。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碰撞声，铁门狠狠地砸在瓷砖墙面上，然后又反弹回来。
荷枪实弹的特警部队闯入屋子。
可惜，陈替男再也听不见声音，她如一滩水一样无声的躺着。
李康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闯了进来。
他冲到陈替男身边，大喊着：“陈替男，你醒醒啊！”
穿白大褂的医生把李康挤走，接着紧急给陈替男做心肺复苏。
李康虔诚的祈祷着。
那个疯狂的杀人犯大喊：“她是个坏人，她是个骗子，你们都不许救她，不许救她，坏女人，坏女人。”
他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特警上前，一拳打晕他把他拖走。
陈替男再次醒来，还是在那个熟悉的病房，这一次，李康在她身边守着。
她的嗓子几乎沙哑，她的眼泪想泉水一样滚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他被捉住了。”李康俯身来安慰她。
陈替男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他的烟味时而淡，时而浓烈。
这一次，他身上的烟味很浓。
陈替男抓住李康强壮的胳膊，然后环抱住他的腰，哭喊着：“我怕，我怕。”
李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轻轻的哼出一首安神曲。
他的嗓音尤其空灵，似乎有穿越心灵的力量。
宁静的音调缓缓流过陈替男的心田，她的情绪慢慢的安定下来。
他依旧是轻轻的哼唱，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夜晚，陈替男无助的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李康的心柔软了，他依旧哼唱起那首不知名的安魂曲，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背。
渐渐的，她睡着了。
由于找到真凶，李康不具备构成交通肇事罪的条件，赢得庭审胜利。
李康走出法院，一身轻松，谢过律师之后，他特意回了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李母非常高兴，激动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中午时分，李康神清气爽，洗了个澡，又剃了头，刮了胡子，接着去了医院。
当李康出现在陈替男面前时，陈替男有些不敢相信。
她说：“你怎么还会来？”
她想，李康既然出现就说明法院判他无罪，那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不应该来吗？”
“我不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李康露出一个笑容，不同于以往，今天这个笑容格外的轻松，格外的阳光。
只一个简单的笑容，陈替男觉得自己好像被点亮了。
她说：“我出车祸跟你没有关系。”
“嗯。”李康沉吟，笑着说：“那我作为朋友来看你总可以吧！你好，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康，你可以叫我阿康。”
陈替男笑了，不太好意思伸出手。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心脏越跳越快。
从小到大，没人这么跟她交朋友，她总是透明的，而她也不敢去主动交朋友。
像李康这样的，这一生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