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此时太阳已高悬于头顶，整座书院也从早起的喧嚣热闹，变得井然有序。
学生么都去上课了，在一片郎朗的读书声中，煴哥儿独自一人蹲在晾起来的衣服下面，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衣衫上洗不掉的墨渍，发着呆。
半响，忍不住在脑海里戳了一下喜哥儿，说些无聊的废话：“今天的太阳好热，一点也不温柔。”
喜哥儿无奈道：“宿主你就蹲在太阳底下，能不热吗？”
看煴哥儿的小脸晒得通红，喜哥儿就劝道：“宿主你要发呆，还是先找个阴凉地吧，晒黑了就该变丑了。”
可是蒋师兄说过，男子汉的脸不能太白，不然就成了小白脸。但喜哥儿以前也说过太阳晒久了会中暑生病。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他跟着蒋师兄两人为了增加男子气概，一起在院子里晒了好久的太阳，晒得他眼晕，天旋地转，所有东西都在他眼前跳舞，就跟书本上的字一样。
他还以为自己是发烧了，喜哥儿却说他是中暑了，书院里的老大夫也是这样说，还给他开了消暑喝的酸梅汤，酸酸甜甜可好喝了。
煴哥儿挠挠小脑袋，有些犹豫的挪了挪屁股，躲进衣服投下来的阴影里。
在师兄和喜哥儿之间，他还是选择喜哥儿吧。
在不晒黑和酸梅汤之间，他还是选择不晒黑吧。
他还是孩子，漂亮一点才招人喜欢，不急着做男子汉。上次晒完太阳之后，所有人都说他晒黑了不少，不那么白净可爱了。孙嬷嬷给他摸了好久的香香才白回来，可不能在轻易晒黑了。
换了个地方发呆的煴哥儿，呆着呆着就心情有些低落，想到他被罚的原因，又在脑海里戳了一下喜哥儿，“我真的是个天才吗？为什么连个字都不认识？”
喜哥儿顿了一下，反问道：“在宿主看来，天才的定义是什么？”
熅哥儿想了想，回答道：“项橐七岁就做了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就拜相，曹冲六岁就能想到称象的办法，蔡文姬也是六岁辨弘音......他们都是史书上记在的天才。”
熅哥儿继续道：“我想天才就是特别聪明的小孩，或是在某个事情是你特别有天赋的小孩。”
喜哥儿道：“宿主总结的很到位，在未来心理学上，对天才的普遍定义是：拥有极高的一般智力，或是在某方面拥有极高特殊智力的人。”
喜哥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帮助宿主建立自信心。
它道：“在未来的所有心理学流派中，从来没有那一流派，认为不识字的人不属于天才，相反很多天才会在某一方面上有非常明显的缺陷，比如说不认路，不会与人交流。”
熅哥儿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奇道：“也有不识字的天才吗？”
“有，在二十世纪，有一位不识字的传奇教师，他叫柯克伦，患有严重的先天性阅读障碍症，虽然他不识字，却在大学里任教了十七年，还多次被评选为优秀教师。”
喜哥儿接着补充道：“大学就是类似于太湖书院这样的学院。”
熅哥儿“哇”了一声，“他好厉害啊。”
“还有更厉害的，二十七世纪的光脑之父璇尧，他也是一位严重先天性阅读障碍症患者，但他有一位特别伟大的父亲，为了他研究出了脑波交换仪，解决了他不识字的问题。”
喜哥儿机械质感的声音里带上了非常明显的骄傲和自豪，“璇尧在脑波交换仪的帮助下，创造了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光脑，自此拉开了人类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序幕，他也因此被誉为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奠基者。”
听到没听说过的词汇，煴哥儿好奇道：“星际大航海是什么？也是坐着船出海吗？船大不大，大侄子跟我说过，海船比我爹他们上京坐的那种楼船还要大，能装下五百多人，我只坐过画舫，也想去坐那种特别大特别大的船。”
“星际大航海用的宇宙航母可比楼船大的多，历史记载，当初人类离开母星是所乘坐的九艘航母，最少的都载有五千万人，相当与大庆朝人口的一半左右。”
煴哥儿惊叹连连，完全想象不出来能够装那么多人的大船到底有多大，握着小拳头激动道：“未来的人可真厉害啊。”
喜哥儿趁机鼓励他道：“宿主的脑域开发程度很高，在整个姑苏城中，就算是你的祖父，在脑域开发程度上也比不了你，所以就算你不能识字，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煴哥儿惊喜的不得了，因为在他看来，自家祖父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比祖父还要聪明吗？
眼看着宿主体内某种激素含量飙升，马上就要飘了起来，喜哥儿觉得它好像鼓励过头了，连忙压了压。
“聪明程度不能只看脑域开发程度，那只能反映智力水平，还要综合知识积累、自制力、决断力等其他方面的能力综合测评才行。”
煴哥儿挥了挥小手，不在意道：“那不重要，我将来一定能比祖父姓名，我真的是一个小天才。”
他一边在脑海里与喜哥儿聊天，一边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
两个逃课的学生路过，只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儿怪笑，没看见藏在阴影里的煴哥儿，还以为是大白天见了鬼，吓了一大跳，慌不择路间，正好撞到了巡查的夫子手里。
真是意见悲哀的事。
当然，这件悲哀的事，煴哥儿还不知道，他正踌躇满志的盯着衣服上的墨渍，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
他就不信，真正的小天才还奈何不了一件衣服。
可他盯了半天，也没盯出来个结果，忍不住第三次戳了戳喜哥儿，有些泄气道：“我不是姑苏城里最聪明的人吗？怎么连这个小小的墨渍都奈何不了。”
喜哥儿没想道宿主飘起来的心，没被他压下来，反倒是被一块小小的墨渍压了下来。
喜哥儿很识趣的什么话也没说，假装自己关机了。
煴哥儿却没放过他。
小孩子思绪很发散，就算他是未来的系统，也不知道宿主的思维居然从一块小小的墨渍，发散到他和未来那位光脑之父相比，谁更聪明上面。
这不就跟未来的小朋友问爸爸妈妈，他们跟牛顿、爱因斯坦相比，谁更厉害吗？
喜哥儿很想摇着宿主的小肩膀，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醒他，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儿学一个新的成语——自知之明。
喜哥儿思考半响，还是决定给宿主讲讲道理，它道：“厉不厉害不是看聪不聪明，而是看做出过什么贡献。璇尧开发出的光脑在帮助人类离开开采过度，即将荒废的母星，前往宇宙深处，寻找新的生存资源。他对于人类的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所以他才被誉为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奠基者。宿主你......”
一人一系统说的正高兴，听的正入神，突然一道明显不属于喜哥儿的机械音插了进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特殊人才培养教育系统1398576存在违规行为，暂时封禁！暂时封禁！”
熅哥儿脑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喜哥儿？”他试探的叫了一声，脑海中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是自从他与喜哥儿绑定以来，从未有过的状况！
他在脑海里呼唤了好几声，喜哥儿一直没有半点回应，忍不住叫出声来，“喜哥儿？”
还是不见回应，以往要是他这样出声的叫喜哥儿的名字，它一定会在脑海里提醒他的。
熅哥儿再也憋不住心里的恐慌，“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遍踉踉跄跄的往院子里跑。
从他记事起，喜哥儿就住进了他的脑海里。
喜哥儿懂得很多甚至是祖父也不知道的知识，却不像祖父那样有距离感，他们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只要他呼唤，喜哥儿就会回应他。
对他来说，喜哥儿就像是半身一样重要。
但他也知道，喜哥儿有很多东西不能告诉他。
他们刚绑定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处跟别人说他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时，喜哥儿就警告过他，他们系统也有规定管着，要是他的存在被大多数人知晓，影响到了宿主的生命安全，或是引起社会恐慌，他会受到惩罚，甚至是被销毁。
就像是书院的学生和夫子，不能违反书院定下的规矩一样，否则就要受到惩罚。
他也知道销毁就是死亡的意思。
死亡和他跟大侄子还有爹娘的离别不一样，他们虽然离开了他的身边，但还能通过信件交流，他们还给他寄过礼物，总有一天他们还能再见。
可死亡不一样，他以前和大侄子一起养过的蝈蝈死了之后，就只能被埋进土里，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再也不能跟他交流说话了！
他不知道喜哥儿是不是死了，因为他找不到喜哥儿的身体。
喜哥儿说过，他的本体是纳米级的机器人，比他见过的最小的小米还要小很多，就藏在他的大脑皮层上，他也不可能把脑子剖开了来找还没有小米粒大的东西。
现在的他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同样知道喜哥儿存在的祖父帮忙。
明明平时一下子就能跑完的路，今天怎么这么长，他都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跑到目的地。
......
林老爷子此时正在喝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小孙子的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祖父，不见了”之类语焉不详的话。
他一出门就看见熅哥儿满头大汗的向他跑来，眼泪、鼻涕、汗水、泥土、灰尘糊了满脸，头发上，衣服上还沾有草屑，明显是在草地上摔倒了，还打了个滚儿。
学生么都去上课了，在一片郎朗的读书声中，煴哥儿独自一人蹲在晾起来的衣服下面，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衣衫上洗不掉的墨渍，发着呆。
半响，忍不住在脑海里戳了一下喜哥儿，说些无聊的废话：“今天的太阳好热，一点也不温柔。”
喜哥儿无奈道：“宿主你就蹲在太阳底下，能不热吗？”
看煴哥儿的小脸晒得通红，喜哥儿就劝道：“宿主你要发呆，还是先找个阴凉地吧，晒黑了就该变丑了。”
可是蒋师兄说过，男子汉的脸不能太白，不然就成了小白脸。但喜哥儿以前也说过太阳晒久了会中暑生病。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他跟着蒋师兄两人为了增加男子气概，一起在院子里晒了好久的太阳，晒得他眼晕，天旋地转，所有东西都在他眼前跳舞，就跟书本上的字一样。
他还以为自己是发烧了，喜哥儿却说他是中暑了，书院里的老大夫也是这样说，还给他开了消暑喝的酸梅汤，酸酸甜甜可好喝了。
煴哥儿挠挠小脑袋，有些犹豫的挪了挪屁股，躲进衣服投下来的阴影里。
在师兄和喜哥儿之间，他还是选择喜哥儿吧。
在不晒黑和酸梅汤之间，他还是选择不晒黑吧。
他还是孩子，漂亮一点才招人喜欢，不急着做男子汉。上次晒完太阳之后，所有人都说他晒黑了不少，不那么白净可爱了。孙嬷嬷给他摸了好久的香香才白回来，可不能在轻易晒黑了。
换了个地方发呆的煴哥儿，呆着呆着就心情有些低落，想到他被罚的原因，又在脑海里戳了一下喜哥儿，“我真的是个天才吗？为什么连个字都不认识？”
喜哥儿顿了一下，反问道：“在宿主看来，天才的定义是什么？”
熅哥儿想了想，回答道：“项橐七岁就做了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就拜相，曹冲六岁就能想到称象的办法，蔡文姬也是六岁辨弘音......他们都是史书上记在的天才。”
熅哥儿继续道：“我想天才就是特别聪明的小孩，或是在某个事情是你特别有天赋的小孩。”
喜哥儿道：“宿主总结的很到位，在未来心理学上，对天才的普遍定义是：拥有极高的一般智力，或是在某方面拥有极高特殊智力的人。”
喜哥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帮助宿主建立自信心。
它道：“在未来的所有心理学流派中，从来没有那一流派，认为不识字的人不属于天才，相反很多天才会在某一方面上有非常明显的缺陷，比如说不认路，不会与人交流。”
熅哥儿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奇道：“也有不识字的天才吗？”
“有，在二十世纪，有一位不识字的传奇教师，他叫柯克伦，患有严重的先天性阅读障碍症，虽然他不识字，却在大学里任教了十七年，还多次被评选为优秀教师。”
喜哥儿接着补充道：“大学就是类似于太湖书院这样的学院。”
熅哥儿“哇”了一声，“他好厉害啊。”
“还有更厉害的，二十七世纪的光脑之父璇尧，他也是一位严重先天性阅读障碍症患者，但他有一位特别伟大的父亲，为了他研究出了脑波交换仪，解决了他不识字的问题。”
喜哥儿机械质感的声音里带上了非常明显的骄傲和自豪，“璇尧在脑波交换仪的帮助下，创造了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光脑，自此拉开了人类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序幕，他也因此被誉为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奠基者。”
听到没听说过的词汇，煴哥儿好奇道：“星际大航海是什么？也是坐着船出海吗？船大不大，大侄子跟我说过，海船比我爹他们上京坐的那种楼船还要大，能装下五百多人，我只坐过画舫，也想去坐那种特别大特别大的船。”
“星际大航海用的宇宙航母可比楼船大的多，历史记载，当初人类离开母星是所乘坐的九艘航母，最少的都载有五千万人，相当与大庆朝人口的一半左右。”
煴哥儿惊叹连连，完全想象不出来能够装那么多人的大船到底有多大，握着小拳头激动道：“未来的人可真厉害啊。”
喜哥儿趁机鼓励他道：“宿主的脑域开发程度很高，在整个姑苏城中，就算是你的祖父，在脑域开发程度上也比不了你，所以就算你不能识字，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煴哥儿惊喜的不得了，因为在他看来，自家祖父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比祖父还要聪明吗？
眼看着宿主体内某种激素含量飙升，马上就要飘了起来，喜哥儿觉得它好像鼓励过头了，连忙压了压。
“聪明程度不能只看脑域开发程度，那只能反映智力水平，还要综合知识积累、自制力、决断力等其他方面的能力综合测评才行。”
煴哥儿挥了挥小手，不在意道：“那不重要，我将来一定能比祖父姓名，我真的是一个小天才。”
他一边在脑海里与喜哥儿聊天，一边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
两个逃课的学生路过，只听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儿怪笑，没看见藏在阴影里的煴哥儿，还以为是大白天见了鬼，吓了一大跳，慌不择路间，正好撞到了巡查的夫子手里。
真是意见悲哀的事。
当然，这件悲哀的事，煴哥儿还不知道，他正踌躇满志的盯着衣服上的墨渍，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
他就不信，真正的小天才还奈何不了一件衣服。
可他盯了半天，也没盯出来个结果，忍不住第三次戳了戳喜哥儿，有些泄气道：“我不是姑苏城里最聪明的人吗？怎么连这个小小的墨渍都奈何不了。”
喜哥儿没想道宿主飘起来的心，没被他压下来，反倒是被一块小小的墨渍压了下来。
喜哥儿很识趣的什么话也没说，假装自己关机了。
煴哥儿却没放过他。
小孩子思绪很发散，就算他是未来的系统，也不知道宿主的思维居然从一块小小的墨渍，发散到他和未来那位光脑之父相比，谁更聪明上面。
这不就跟未来的小朋友问爸爸妈妈，他们跟牛顿、爱因斯坦相比，谁更厉害吗？
喜哥儿很想摇着宿主的小肩膀，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醒他，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儿学一个新的成语——自知之明。
喜哥儿思考半响，还是决定给宿主讲讲道理，它道：“厉不厉害不是看聪不聪明，而是看做出过什么贡献。璇尧开发出的光脑在帮助人类离开开采过度，即将荒废的母星，前往宇宙深处，寻找新的生存资源。他对于人类的发展，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所以他才被誉为星际大航海时代的奠基者。宿主你......”
一人一系统说的正高兴，听的正入神，突然一道明显不属于喜哥儿的机械音插了进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特殊人才培养教育系统1398576存在违规行为，暂时封禁！暂时封禁！”
熅哥儿脑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喜哥儿？”他试探的叫了一声，脑海中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是自从他与喜哥儿绑定以来，从未有过的状况！
他在脑海里呼唤了好几声，喜哥儿一直没有半点回应，忍不住叫出声来，“喜哥儿？”
还是不见回应，以往要是他这样出声的叫喜哥儿的名字，它一定会在脑海里提醒他的。
熅哥儿再也憋不住心里的恐慌，“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遍踉踉跄跄的往院子里跑。
从他记事起，喜哥儿就住进了他的脑海里。
喜哥儿懂得很多甚至是祖父也不知道的知识，却不像祖父那样有距离感，他们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只要他呼唤，喜哥儿就会回应他。
对他来说，喜哥儿就像是半身一样重要。
但他也知道，喜哥儿有很多东西不能告诉他。
他们刚绑定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处跟别人说他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时，喜哥儿就警告过他，他们系统也有规定管着，要是他的存在被大多数人知晓，影响到了宿主的生命安全，或是引起社会恐慌，他会受到惩罚，甚至是被销毁。
就像是书院的学生和夫子，不能违反书院定下的规矩一样，否则就要受到惩罚。
他也知道销毁就是死亡的意思。
死亡和他跟大侄子还有爹娘的离别不一样，他们虽然离开了他的身边，但还能通过信件交流，他们还给他寄过礼物，总有一天他们还能再见。
可死亡不一样，他以前和大侄子一起养过的蝈蝈死了之后，就只能被埋进土里，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再也不能跟他交流说话了！
他不知道喜哥儿是不是死了，因为他找不到喜哥儿的身体。
喜哥儿说过，他的本体是纳米级的机器人，比他见过的最小的小米还要小很多，就藏在他的大脑皮层上，他也不可能把脑子剖开了来找还没有小米粒大的东西。
现在的他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同样知道喜哥儿存在的祖父帮忙。
明明平时一下子就能跑完的路，今天怎么这么长，他都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跑到目的地。
......
林老爷子此时正在喝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小孙子的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祖父，不见了”之类语焉不详的话。
他一出门就看见熅哥儿满头大汗的向他跑来，眼泪、鼻涕、汗水、泥土、灰尘糊了满脸，头发上，衣服上还沾有草屑，明显是在草地上摔倒了，还打了个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