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
手机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苏珩睁眼，屏幕上“黄璋”的名字在闪烁不停。
“有情况。”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出简单三字，却足以说明情况的严重性。
苏珩即刻动身，拿起外套，迅速离开了家。
·
“轰！”
“地震了？苏珩快跑！”
钱姝睡得迷糊，恍觉地动山摇，从床上跳起来才发现，屋内黢黑寂然，她赶忙趴到窗户上去看，遥遥可见极远处天空映红。
有妖怪？
“苏珩！苏珩……”
她唤着苏珩的名字，一路小跑去敲了隔壁房门，无人应，她推门进去，发现床上没人。
看来，是出大事了。
遇事不晓，上网查查。
钱姝打开微博，搜索春行，发现早已是议论滔天。
【有人听到吗？刚才轰地一声，吓死我了。】
【地震了吗？没有预警啊。】
【爆炸了！鸿运商场爆炸了！】
【有5个商场爆炸了，鸿运商场、银鹰商场、百乐商场、木莲商场和恒誉商场同时被人引爆。异能局都出动了！】
……
春行，乱了。
钱姝心中惶惶，急忙瞬移到地下诊所。
“笃笃笃。”敲门三声。
随即，屋内响起走路声。
等候言菘蓝开门的间隙，钱姝记起苏珩的叮嘱，给他发去消息：【我在地下诊所，你不要担心。】
自然是没能立即得到回复。此刻的苏珩只怕是忙得焦头烂额。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门开，顶着鸡窝头的言菘蓝面色平静，一如往常透着微死感。
“我和你说，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一个人在家待着有点害怕，所以就来找你了……”进门后，钱姝朝休息区去，正要坐下，目光瞥见水池旁摆了两个玻璃杯。
言菘蓝从来不会给患者用她的水杯。
话声戛然而止。
难道有别的人来？
钱姝犹豫自己是否要回去，言菘蓝已然转身为她倒了杯热水。
“其实，从异能局放开灵液开始，一切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言菘蓝缓缓开口。“异能局放开灵液的使用，异能者们被压抑已久的欲望得到释放，自然是疯狂买买买，之后一些异能者出现了反噬现象，对灵液的使用产生犹疑。在这个时候，凤凰异药收购异了么，大肆推出涅槃之灵，将异能者们的欲望推至顶峰，然后……”
言菘蓝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钱姝接上她的话：“然后，凤凰异药又宣布不再售卖涅槃之灵，让那些早已沉沦的异能者们疯狂。”
言菘蓝点头。
“凤凰异药就是涅槃。”
言菘蓝又点头。
钱姝沉思，“你一点都不惊讶。”
“嗯。”言菘蓝垂眸，想了想，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样的引语后面往往跟着格外沉重的话题，钱姝张嘴，“我不想……”
“我曾经是涅槃的人员。”
话落，一室宁静。
钱姝被这个消息撞击得半天回不过神。
言菘蓝在她对面坐下，娓娓道来：“我的父亲母亲曾经是异能局科技部的人，是他们研发出了Nirvana，也就是如今的涅槃之灵。我也不知道他们先是涅槃，还是进入科技部后被涅槃策反的，总之，自打我有意识起，他们就已经是涅槃的成员了。我也自然成为了涅槃的一员。”
叹了口气，她双手交叉，故作轻松地笑：“后来，他们死了，我被分配给了一名师傅，主要负责灵液研发。”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那种熟悉的悲伤感袭来，钱姝眼眶微红。
言菘蓝看着她，“因为，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是因为爆炸事件吗？”钱姝急切地问。
“不是。不完全是。”言菘蓝握住她的手，“钱姝，你冷静一点。分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虽然一向知晓言菘蓝生性理智冷淡，但听到这样的话，钱姝还是会感到心寒。她抽回手，眼角猩红。
“这些年，我和我师傅一直都有联系，我们一直在筹划离开春行，去一个没有涅槃的地方。”言菘蓝深沉道。她的语气里也有感伤，只是那感伤被深思熟虑所遮掩，难以显现。
钱姝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离开她？桑可也好，言菘蓝也罢，到头来，都要离开她。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那对她们来说，她又算是什么？
见钱姝不开口，言菘蓝长叹了口气，再道：“我师傅……你也见过。”
钱姝愕然。
“是……阚艺瑶。”
钱姝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师傅和我说，涅槃背后，有异能局里非常重要的人……”
“在我去制剂师大会之前为什么不说？”钱姝打断她。
未免钱姝误会，言菘蓝直视她，拉着她手，“因为师傅说，让你走进公众视野，才是最好的保护你的方法。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的时候，躲在阴暗处的人反而不敢出手。”
确实如此。钱姝想了想，也许，涅槃不是不想找她，而是想等到大家对她的关注减弱再来找她。
这么想着，怒气消减不少。
她转而问：“涅槃在异能局里的靠山是谁？”
看出钱姝的情绪退却，言菘蓝安了心，继续道：“太过高级的信息，师傅接触不到，但有一点，界行者真的在消失。”
“什么意思？”
“涅槃抓了很多界行者，不断回溯，通过一次次试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钱姝拧眉，“所以说，涅槃能够获得成功，是因为这是他们用界行者的命换来的？”
“嗯。”
这些消息，应该尽快告知黄璋。
钱姝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言菘蓝按住她，“执法司救不了我们任何人。”
钱姝疑惑地看着她。
“执法司，也不一定会赢啊。童话里永远是反派输，正派赢得胜利。可这不是童话，乾坤未定。通过几次交手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涅槃的实力远在执法司之上。就算执法司最后赢了，那也必定会有惨痛的付出。”言菘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忧虑，“其实，今晚你不来找我，明天我也要去找你。”
言菘蓝认真道：“钱姝，我们一起走吧。”
走？
钱姝从未想过要离开春行。
她的家在这，她和桑可的记忆在这，更何况，如今，苏珩在这。
言菘蓝：“守护世界是执法司的责任，是那些自诩伟大的人的梦想，不是我们的。你不要忘了，你的梦想是赚到一亿金。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话是如此，可是……
钱姝试图后退，言菘蓝始终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我知道你放不下苏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苏珩会变的。你成功地把他培养了人。人最重要的特质，就是时刻处于变化之中。现在，他和执法司才是同一阵营。假如，我是说假如，执法司失败了，让你回溯，强迫你回溯到过去，你要怎么办？”
“不……不会……”钱姝的否定并无底气。她不确定执法司会不会如此。
万一真的有一天，涅槃占领春行，执法司需要依靠回溯才谋求一线生机，真的不会献祭她吗？
“也许苏珩不会，也许黄璋不会，也许你认识的那个秦瑜、韩景都不会，可如若上位者这么安排了呢？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你与阵营对抗吗？”
这一回，没等钱姝回答，言菘蓝直接道：“不会的。因为他们的梦想是守护世界，不是守护你。如果你的安危与世界安全相悖，他们只会牺牲你，然后给你追加一个好听的名头。”
这些话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得钱姝全身浸入痛楚。
言菘蓝：“你再好好想想。我要先与师傅离开几天，3号，我来接你。”
钱姝喃喃：“5号……就要春节了。”
“多好。”言菘蓝笑起，“春节，我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可是，这个全新的开始里没有苏珩。
钱姝怅然半刻，“我想想，我再想想。”
钱姝在言菘蓝这住了一晚。
外面不时传来轰鸣，哭嚷，尖叫，各类嘈杂交织，让钱姝的心越来越乱。她睡不着，也不敢翻身，怕惊扰身旁已经睡熟的言菘蓝。
二人睡醒后一起用了早餐，都没什么话，约莫十一点，言菘蓝出发了。她要与阚艺瑶先行去查验落脚点，确保无恙再回来接钱姝。
临走前，言菘蓝再次郑重其事地说明：“你一定，慎重考虑。”
钱姝没应，只点了头。
门打开再合上，徒留钱姝一人。诊所内昏暗不明，她独自坐在桌前，思考着。
说是思考，可因脑子太乱，什么都没理出来，不过消耗时间而已。
屋外的混乱没有停止。她本想上网看看事态如何了，心里是期盼看到执法司大获全胜的新闻，却赫然止步在打开软件的瞬间。网络崩溃了。而这，无疑会更大程度激发恐慌。
钱姝垂下脸，掌心按在额头，试图缓解脑袋里隐隐的痛。
“笃笃笃。”
敲门声响得突兀。
钱姝没理会。
“笃笃笃。”
钱姝吐了口气，应声：“暂停营业。”
“我来找你。”是一道柔婉好听的女声。
似曾相识。钱姝认出来，那是顾倩。
顾倩来，也是来要答案。
每个人都要逼她。
沉郁地替顾倩开了门，钱姝行尸走肉般穿梭在桌椅间要为她倒水，顾倩跟上，蓦地按住了她的手。
手机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苏珩睁眼，屏幕上“黄璋”的名字在闪烁不停。
“有情况。”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出简单三字，却足以说明情况的严重性。
苏珩即刻动身，拿起外套，迅速离开了家。
·
“轰！”
“地震了？苏珩快跑！”
钱姝睡得迷糊，恍觉地动山摇，从床上跳起来才发现，屋内黢黑寂然，她赶忙趴到窗户上去看，遥遥可见极远处天空映红。
有妖怪？
“苏珩！苏珩……”
她唤着苏珩的名字，一路小跑去敲了隔壁房门，无人应，她推门进去，发现床上没人。
看来，是出大事了。
遇事不晓，上网查查。
钱姝打开微博，搜索春行，发现早已是议论滔天。
【有人听到吗？刚才轰地一声，吓死我了。】
【地震了吗？没有预警啊。】
【爆炸了！鸿运商场爆炸了！】
【有5个商场爆炸了，鸿运商场、银鹰商场、百乐商场、木莲商场和恒誉商场同时被人引爆。异能局都出动了！】
……
春行，乱了。
钱姝心中惶惶，急忙瞬移到地下诊所。
“笃笃笃。”敲门三声。
随即，屋内响起走路声。
等候言菘蓝开门的间隙，钱姝记起苏珩的叮嘱，给他发去消息：【我在地下诊所，你不要担心。】
自然是没能立即得到回复。此刻的苏珩只怕是忙得焦头烂额。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门开，顶着鸡窝头的言菘蓝面色平静，一如往常透着微死感。
“我和你说，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呢，一个人在家待着有点害怕，所以就来找你了……”进门后，钱姝朝休息区去，正要坐下，目光瞥见水池旁摆了两个玻璃杯。
言菘蓝从来不会给患者用她的水杯。
话声戛然而止。
难道有别的人来？
钱姝犹豫自己是否要回去，言菘蓝已然转身为她倒了杯热水。
“其实，从异能局放开灵液开始，一切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言菘蓝缓缓开口。“异能局放开灵液的使用，异能者们被压抑已久的欲望得到释放，自然是疯狂买买买，之后一些异能者出现了反噬现象，对灵液的使用产生犹疑。在这个时候，凤凰异药收购异了么，大肆推出涅槃之灵，将异能者们的欲望推至顶峰，然后……”
言菘蓝也给自己倒了杯水，钱姝接上她的话：“然后，凤凰异药又宣布不再售卖涅槃之灵，让那些早已沉沦的异能者们疯狂。”
言菘蓝点头。
“凤凰异药就是涅槃。”
言菘蓝又点头。
钱姝沉思，“你一点都不惊讶。”
“嗯。”言菘蓝垂眸，想了想，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样的引语后面往往跟着格外沉重的话题，钱姝张嘴，“我不想……”
“我曾经是涅槃的人员。”
话落，一室宁静。
钱姝被这个消息撞击得半天回不过神。
言菘蓝在她对面坐下，娓娓道来：“我的父亲母亲曾经是异能局科技部的人，是他们研发出了Nirvana，也就是如今的涅槃之灵。我也不知道他们先是涅槃，还是进入科技部后被涅槃策反的，总之，自打我有意识起，他们就已经是涅槃的成员了。我也自然成为了涅槃的一员。”
叹了口气，她双手交叉，故作轻松地笑：“后来，他们死了，我被分配给了一名师傅，主要负责灵液研发。”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那种熟悉的悲伤感袭来，钱姝眼眶微红。
言菘蓝看着她，“因为，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是因为爆炸事件吗？”钱姝急切地问。
“不是。不完全是。”言菘蓝握住她的手，“钱姝，你冷静一点。分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虽然一向知晓言菘蓝生性理智冷淡，但听到这样的话，钱姝还是会感到心寒。她抽回手，眼角猩红。
“这些年，我和我师傅一直都有联系，我们一直在筹划离开春行，去一个没有涅槃的地方。”言菘蓝深沉道。她的语气里也有感伤，只是那感伤被深思熟虑所遮掩，难以显现。
钱姝想，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离开她？桑可也好，言菘蓝也罢，到头来，都要离开她。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那对她们来说，她又算是什么？
见钱姝不开口，言菘蓝长叹了口气，再道：“我师傅……你也见过。”
钱姝愕然。
“是……阚艺瑶。”
钱姝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师傅和我说，涅槃背后，有异能局里非常重要的人……”
“在我去制剂师大会之前为什么不说？”钱姝打断她。
未免钱姝误会，言菘蓝直视她，拉着她手，“因为师傅说，让你走进公众视野，才是最好的保护你的方法。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的时候，躲在阴暗处的人反而不敢出手。”
确实如此。钱姝想了想，也许，涅槃不是不想找她，而是想等到大家对她的关注减弱再来找她。
这么想着，怒气消减不少。
她转而问：“涅槃在异能局里的靠山是谁？”
看出钱姝的情绪退却，言菘蓝安了心，继续道：“太过高级的信息，师傅接触不到，但有一点，界行者真的在消失。”
“什么意思？”
“涅槃抓了很多界行者，不断回溯，通过一次次试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钱姝拧眉，“所以说，涅槃能够获得成功，是因为这是他们用界行者的命换来的？”
“嗯。”
这些消息，应该尽快告知黄璋。
钱姝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言菘蓝按住她，“执法司救不了我们任何人。”
钱姝疑惑地看着她。
“执法司，也不一定会赢啊。童话里永远是反派输，正派赢得胜利。可这不是童话，乾坤未定。通过几次交手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涅槃的实力远在执法司之上。就算执法司最后赢了，那也必定会有惨痛的付出。”言菘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忧虑，“其实，今晚你不来找我，明天我也要去找你。”
言菘蓝认真道：“钱姝，我们一起走吧。”
走？
钱姝从未想过要离开春行。
她的家在这，她和桑可的记忆在这，更何况，如今，苏珩在这。
言菘蓝：“守护世界是执法司的责任，是那些自诩伟大的人的梦想，不是我们的。你不要忘了，你的梦想是赚到一亿金。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话是如此，可是……
钱姝试图后退，言菘蓝始终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我知道你放不下苏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苏珩会变的。你成功地把他培养了人。人最重要的特质，就是时刻处于变化之中。现在，他和执法司才是同一阵营。假如，我是说假如，执法司失败了，让你回溯，强迫你回溯到过去，你要怎么办？”
“不……不会……”钱姝的否定并无底气。她不确定执法司会不会如此。
万一真的有一天，涅槃占领春行，执法司需要依靠回溯才谋求一线生机，真的不会献祭她吗？
“也许苏珩不会，也许黄璋不会，也许你认识的那个秦瑜、韩景都不会，可如若上位者这么安排了呢？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你与阵营对抗吗？”
这一回，没等钱姝回答，言菘蓝直接道：“不会的。因为他们的梦想是守护世界，不是守护你。如果你的安危与世界安全相悖，他们只会牺牲你，然后给你追加一个好听的名头。”
这些话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得钱姝全身浸入痛楚。
言菘蓝：“你再好好想想。我要先与师傅离开几天，3号，我来接你。”
钱姝喃喃：“5号……就要春节了。”
“多好。”言菘蓝笑起，“春节，我们去一个全新的地方，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可是，这个全新的开始里没有苏珩。
钱姝怅然半刻，“我想想，我再想想。”
钱姝在言菘蓝这住了一晚。
外面不时传来轰鸣，哭嚷，尖叫，各类嘈杂交织，让钱姝的心越来越乱。她睡不着，也不敢翻身，怕惊扰身旁已经睡熟的言菘蓝。
二人睡醒后一起用了早餐，都没什么话，约莫十一点，言菘蓝出发了。她要与阚艺瑶先行去查验落脚点，确保无恙再回来接钱姝。
临走前，言菘蓝再次郑重其事地说明：“你一定，慎重考虑。”
钱姝没应，只点了头。
门打开再合上，徒留钱姝一人。诊所内昏暗不明，她独自坐在桌前，思考着。
说是思考，可因脑子太乱，什么都没理出来，不过消耗时间而已。
屋外的混乱没有停止。她本想上网看看事态如何了，心里是期盼看到执法司大获全胜的新闻，却赫然止步在打开软件的瞬间。网络崩溃了。而这，无疑会更大程度激发恐慌。
钱姝垂下脸，掌心按在额头，试图缓解脑袋里隐隐的痛。
“笃笃笃。”
敲门声响得突兀。
钱姝没理会。
“笃笃笃。”
钱姝吐了口气，应声：“暂停营业。”
“我来找你。”是一道柔婉好听的女声。
似曾相识。钱姝认出来，那是顾倩。
顾倩来，也是来要答案。
每个人都要逼她。
沉郁地替顾倩开了门，钱姝行尸走肉般穿梭在桌椅间要为她倒水，顾倩跟上，蓦地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