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秦悠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
回到罗伯特为她和珍妮准备的房间，珍妮已等了她许久。
“你去哪儿了？”珍妮好奇道。
秦悠坐下：“我去甲板上吹吹风。”
珍妮担忧地看向她：“怪不得你脸色不太好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便要抬手碰她的额头。
秦悠摇头：“你记得今天失去妻子的那个丈夫吗？他死了。”
珍妮愣住。“怎么死的？”
“他……跳了海。”
珍妮沉默，半晌叹气：“他确实很爱他妻子。但他的孩子呢？以后该怎么办？”
秦悠脑海里浮现出那孩子阴郁的面庞。
珍妮犹犹豫豫：“要不我们带着他一起走吧？”
珍妮以前和那名妻子很合得来。她丈夫似乎在家乡犯了事，到伦敦来躲避的。其实他们一家在伦敦无亲无故。
孩子到了那里，一个人，要么为人利用当扒手，要么在街头流浪被当局抓住，丢进孤儿院。而那里的条件据她听说非常恶劣。不少孩子死于伤寒。
珍妮很喜欢孩子，她自己就曾经有过，不过那孩子在还在她腹中时便流产了。因为那时她过于辛苦地工作，身体又太弱。
想到那个未曾面世的孩子，珍妮眼中划过一抹伤痛。
秦悠有些犹豫，实在是现下她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顾得上他人？
“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秦悠躺在床上，觉得这一切就跟梦一样。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身体实在太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格瑞斯小姐。”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呼唤。睁开眼睛，床头站着个人，看不清楚，勉强判断出是个男人。
“格瑞斯小姐，请你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声音耳熟了，就是那个死去的丈夫。
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她竟一点儿不感到害怕，就像是在内心深处，坚信对方不会伤害她。
“为什么是我？我根本没有能力……”
“格瑞斯小姐，我相信你。”威尔森平静道，“你有一颗善良之心。我能看到你的未来，你会做出一番事业的，改变这个时代……”
“这是什么意思？”
威尔森却并没有说下去：“拜托你了，这孩子与你息息相关。以后你会得到报答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悠想再问出更多讯息，人影却渐渐飘远。
“艾琳娜？”
珍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悠睁眼，珍妮微笑的脸映入眼帘。“霍夫曼先生叫我们去吃早餐。”
“好的，我马上来。”
这回是露天用餐，许是太早，餐厅冷冷清清。除了罗伯特，还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绅士，一头白发堆脑袋上，有些秃顶。
老绅士站起身，朝秦悠鞠了一躬。
“这位就是戈尔德少爷的管家先生。”罗伯特介绍道。
老绅士伸出手：“查尔斯·彼得森。见过小姐。”
“您好。戈尔德先生的状况如何？”
“托小姐的福，少爷活了过来。小姐医术高明，不知可否愿意随我们一同回到戈尔德庄园当我们的家庭医生？”
“这……实在抱歉，我与家嫂打算去投奔她的哥哥。恐怕没办法和您同行。”
查尔斯并不失望：“您不用急着做决定。戈尔德庄园就在伦敦，您要是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来。”
查尔斯看了看怀表。“请恕我失礼，我去看少爷了。”
查尔斯走后，罗伯特道：“戈尔德先生一向出手大方，若是知道你救了戈尔德少爷，一定会重金酬谢的。”
“他们家很有财势吗？”秦悠好奇。
罗伯特愕然：“您不知道？戈尔德家族可谓是全国最有名的贵族了，和王室都交情颇深。”
“抱歉，我一向不太关注外界。”
秦悠想起昨晚威尔森的来访。
她现在都是依附别人而生，再加个小孩似乎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但为了避免再见鬼，秦悠还是开口了，说出那小孩的身世，问罗伯特可否带他一同前行。
罗伯特笑眯眯：“格瑞斯小姐真是人美心善。这样的请求我怎能不答应？请格瑞斯小姐放心，我立刻让人为他准备房间。”
秦悠松一口气：“那就多谢霍夫曼先生了。”
罗伯特有些委屈：“是罗伯特。叫霍夫曼先生多生疏呀。我已经把格瑞斯小姐当作了朋友。原来格瑞斯小姐并不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秦悠顿了顿，“罗伯特。”
“这样就对了，那我以后也可以叫您艾琳娜吗？”
“当然。”
珍妮知道孩子会跟他们一起走，非常开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艾琳娜！”她抱住秦悠。两人一起到下船舱找那孩子。孩子名叫杰克，杰克·杜恩。发现他时，一个脏兮兮的大汉正在抢他的食物——一块黑面包。尽管杰克努力挣扎，但面包还是被大汉抢了去。
他被推倒在地。
珍妮搂他入怀：“可怜的孩子。”
杰克一开始以为又有人来欺负他，眼神透露着阴狠，但一回头对上珍妮充满柔情的眼神，便愣住了。
“我和你妈妈是朋友，记得吗？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吗？”
杰克低下头，半晌默默点了点头。
从此杰克和她们一样住进了上舱室。洗漱过后穿上干净服装的杰克清秀得像个女孩子。大大的黑眼珠宛如黑曜石。只是这孩子太会隐藏情绪，看着心事重重。
珍妮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
上层社会的消息是灵通的。很快秦悠和珍妮原本住在下舱室的事情便众人皆知。秦悠和珍妮都不是在意别人说闲话的人，不想去招惹麻烦。
但她们不去招惹，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
她们和杰克一起去餐厅用午餐。周围人频频朝她们投来怪异视线。这时有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层层叠叠的粉色裙子像个结婚蛋糕一样。“不好意思，我想你们坐在了不属于你们的位子上。”
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态度却趾高气昂。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萨维奇小姐吗？”
“听说萨维奇小姐一直爱慕霍夫曼先生，怪不得会看她们不顺眼了。”
“谁都看得出来霍夫曼先生对这两个平民多有照顾……”
贵妇们举着扇子交头接耳。珍妮：“好的，我们这就走。”她们打算换一张桌子，而凯西·萨维奇打定主意要针对羞辱她们。
“这整个餐厅都没有你们的位子。”凯西咄咄逼人道。
珍妮淡淡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行人沉默离开。凯西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是自己胜利却又感到气闷。
“可恶的平民！”
下午罗伯特来找她们。为凯西一事来道歉。“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珍妮感谢了罗伯特对她们的照顾。
晚上，凯西发生了意外。她下楼梯时不小心滑倒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很严重，估计船靠岸之前都下不了床。
珍妮忧心忡忡地告诉秦悠这件事时，秦悠发现杰克的嘴角翘起了一点点弧度。
“怎么会这样？”秦悠问。
珍妮道：“听说有人刚擦过甲板，导致地面太滑了。”
秦悠看着杰克若有所思。
珍妮在房中休息。秦悠看到杰克偷偷溜出去，便悄悄跟在他身后。
经过货舱时，一只手伸出来，将杰克拽进屋子。
“是你做的！你故意的对不对？”
说话的是名水手，正处于暴怒中。
杰克十分冷静。
“你在说什么？”
“别在我面前装了！是你擦的甲板，你知道你害得我这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吗？别人都以为是我工作不力。”
“这么多够吗？”他拿出两英镑。
“什……你哪儿来的钱？”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收下这些，我们就两清了。”
水手转了转眼珠。杰克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冷冷道：“别以为能用这件事威胁我，要说你就去说，不过，你觉得人们会相信谁的话？我？还是你这个整日酗酒逼别人为你工作的人渣？”
水手咬牙。
“你简直是恶魔！”
杰克笑了：“多谢夸奖。”
他走了出来。
秦悠站在走廊里，默默注视着他。
一瞬间他眼里透露出慌乱：“格瑞斯姐姐，我……”
“回去再说。”
二人沉默前行回到房间，令秦悠松口气的是，珍妮睡得很香，并没有发现二人的离去。
“萨维奇小姐摔倒的事，跟你有关系吗？”秦悠平静道。
“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男孩的眼睛里蓄起泪水，晶莹剔透如宝石，惹人怜爱。
秦悠看着他，却无法判断他是因为愧疚而承认，还是因为她已经偷听到全过程，他不得已才承认。
“你有没有想过，萨维奇小姐可能会摔断脖子？”
长久的沉默。
“杰克，”秦悠叹口气，“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也是你父母对你的期望。”
杰克垂着头没有说话。
“格瑞斯姐姐，你不要我了吗？我会被送到孤儿院是吗？”
杰克声音颤抖，语带哭腔，但他的眼里却是一片无波无澜。
“我不会这样做，我答应过你的父亲，会照顾你。”
秦悠显得有些疲累。
活了两辈子没养过小孩，她实在没啥经验啊！
“这次就算了，但下次，要是我发现你再害人，就算变成一个失信者，我也会抛弃你。”
秦悠认真道。她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但不这样熊孩子根本制不住啊！
“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男孩满是惊恐，揪着秦悠的袖子。
秦悠狠心拨开了：“希望你真的明白。”
次日遇到罗伯特。秦悠问他：“萨维奇小姐情况如何？”
罗伯特道：“好多了，幸亏救治及时，她的腿并无大碍。只是还很疼。”
秦悠点点头。
一旁的杰克仰头道：“姐姐，我可以去看看萨维奇小姐吗？”
秦悠一怔。
罗伯特也很惊讶，温和道：“凯西之前对你们出言不逊，你还想去看她？”
杰克摇头道：“萨维奇小姐是个好人，她只是……不喜欢我们罢了。再说了，萨维奇小姐长得跟天仙一样，身上还香喷喷的。我……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罗伯特失笑，看向秦悠：“那艾琳娜你的意思是？”
秦悠：“我也正打算看看萨维奇小姐。”
更想看看杰克打算怎么做。
回到罗伯特为她和珍妮准备的房间，珍妮已等了她许久。
“你去哪儿了？”珍妮好奇道。
秦悠坐下：“我去甲板上吹吹风。”
珍妮担忧地看向她：“怪不得你脸色不太好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便要抬手碰她的额头。
秦悠摇头：“你记得今天失去妻子的那个丈夫吗？他死了。”
珍妮愣住。“怎么死的？”
“他……跳了海。”
珍妮沉默，半晌叹气：“他确实很爱他妻子。但他的孩子呢？以后该怎么办？”
秦悠脑海里浮现出那孩子阴郁的面庞。
珍妮犹犹豫豫：“要不我们带着他一起走吧？”
珍妮以前和那名妻子很合得来。她丈夫似乎在家乡犯了事，到伦敦来躲避的。其实他们一家在伦敦无亲无故。
孩子到了那里，一个人，要么为人利用当扒手，要么在街头流浪被当局抓住，丢进孤儿院。而那里的条件据她听说非常恶劣。不少孩子死于伤寒。
珍妮很喜欢孩子，她自己就曾经有过，不过那孩子在还在她腹中时便流产了。因为那时她过于辛苦地工作，身体又太弱。
想到那个未曾面世的孩子，珍妮眼中划过一抹伤痛。
秦悠有些犹豫，实在是现下她连自身都难保，又如何顾得上他人？
“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秦悠躺在床上，觉得这一切就跟梦一样。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身体实在太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格瑞斯小姐。”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呼唤。睁开眼睛，床头站着个人，看不清楚，勉强判断出是个男人。
“格瑞斯小姐，请你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声音耳熟了，就是那个死去的丈夫。
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她竟一点儿不感到害怕，就像是在内心深处，坚信对方不会伤害她。
“为什么是我？我根本没有能力……”
“格瑞斯小姐，我相信你。”威尔森平静道，“你有一颗善良之心。我能看到你的未来，你会做出一番事业的，改变这个时代……”
“这是什么意思？”
威尔森却并没有说下去：“拜托你了，这孩子与你息息相关。以后你会得到报答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悠想再问出更多讯息，人影却渐渐飘远。
“艾琳娜？”
珍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悠睁眼，珍妮微笑的脸映入眼帘。“霍夫曼先生叫我们去吃早餐。”
“好的，我马上来。”
这回是露天用餐，许是太早，餐厅冷冷清清。除了罗伯特，还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绅士，一头白发堆脑袋上，有些秃顶。
老绅士站起身，朝秦悠鞠了一躬。
“这位就是戈尔德少爷的管家先生。”罗伯特介绍道。
老绅士伸出手：“查尔斯·彼得森。见过小姐。”
“您好。戈尔德先生的状况如何？”
“托小姐的福，少爷活了过来。小姐医术高明，不知可否愿意随我们一同回到戈尔德庄园当我们的家庭医生？”
“这……实在抱歉，我与家嫂打算去投奔她的哥哥。恐怕没办法和您同行。”
查尔斯并不失望：“您不用急着做决定。戈尔德庄园就在伦敦，您要是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来。”
查尔斯看了看怀表。“请恕我失礼，我去看少爷了。”
查尔斯走后，罗伯特道：“戈尔德先生一向出手大方，若是知道你救了戈尔德少爷，一定会重金酬谢的。”
“他们家很有财势吗？”秦悠好奇。
罗伯特愕然：“您不知道？戈尔德家族可谓是全国最有名的贵族了，和王室都交情颇深。”
“抱歉，我一向不太关注外界。”
秦悠想起昨晚威尔森的来访。
她现在都是依附别人而生，再加个小孩似乎有些不懂人情世故。
但为了避免再见鬼，秦悠还是开口了，说出那小孩的身世，问罗伯特可否带他一同前行。
罗伯特笑眯眯：“格瑞斯小姐真是人美心善。这样的请求我怎能不答应？请格瑞斯小姐放心，我立刻让人为他准备房间。”
秦悠松一口气：“那就多谢霍夫曼先生了。”
罗伯特有些委屈：“是罗伯特。叫霍夫曼先生多生疏呀。我已经把格瑞斯小姐当作了朋友。原来格瑞斯小姐并不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秦悠顿了顿，“罗伯特。”
“这样就对了，那我以后也可以叫您艾琳娜吗？”
“当然。”
珍妮知道孩子会跟他们一起走，非常开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艾琳娜！”她抱住秦悠。两人一起到下船舱找那孩子。孩子名叫杰克，杰克·杜恩。发现他时，一个脏兮兮的大汉正在抢他的食物——一块黑面包。尽管杰克努力挣扎，但面包还是被大汉抢了去。
他被推倒在地。
珍妮搂他入怀：“可怜的孩子。”
杰克一开始以为又有人来欺负他，眼神透露着阴狠，但一回头对上珍妮充满柔情的眼神，便愣住了。
“我和你妈妈是朋友，记得吗？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吗？”
杰克低下头，半晌默默点了点头。
从此杰克和她们一样住进了上舱室。洗漱过后穿上干净服装的杰克清秀得像个女孩子。大大的黑眼珠宛如黑曜石。只是这孩子太会隐藏情绪，看着心事重重。
珍妮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
上层社会的消息是灵通的。很快秦悠和珍妮原本住在下舱室的事情便众人皆知。秦悠和珍妮都不是在意别人说闲话的人，不想去招惹麻烦。
但她们不去招惹，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
她们和杰克一起去餐厅用午餐。周围人频频朝她们投来怪异视线。这时有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层层叠叠的粉色裙子像个结婚蛋糕一样。“不好意思，我想你们坐在了不属于你们的位子上。”
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态度却趾高气昂。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萨维奇小姐吗？”
“听说萨维奇小姐一直爱慕霍夫曼先生，怪不得会看她们不顺眼了。”
“谁都看得出来霍夫曼先生对这两个平民多有照顾……”
贵妇们举着扇子交头接耳。珍妮：“好的，我们这就走。”她们打算换一张桌子，而凯西·萨维奇打定主意要针对羞辱她们。
“这整个餐厅都没有你们的位子。”凯西咄咄逼人道。
珍妮淡淡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行人沉默离开。凯西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是自己胜利却又感到气闷。
“可恶的平民！”
下午罗伯特来找她们。为凯西一事来道歉。“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珍妮感谢了罗伯特对她们的照顾。
晚上，凯西发生了意外。她下楼梯时不小心滑倒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很严重，估计船靠岸之前都下不了床。
珍妮忧心忡忡地告诉秦悠这件事时，秦悠发现杰克的嘴角翘起了一点点弧度。
“怎么会这样？”秦悠问。
珍妮道：“听说有人刚擦过甲板，导致地面太滑了。”
秦悠看着杰克若有所思。
珍妮在房中休息。秦悠看到杰克偷偷溜出去，便悄悄跟在他身后。
经过货舱时，一只手伸出来，将杰克拽进屋子。
“是你做的！你故意的对不对？”
说话的是名水手，正处于暴怒中。
杰克十分冷静。
“你在说什么？”
“别在我面前装了！是你擦的甲板，你知道你害得我这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吗？别人都以为是我工作不力。”
“这么多够吗？”他拿出两英镑。
“什……你哪儿来的钱？”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收下这些，我们就两清了。”
水手转了转眼珠。杰克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冷冷道：“别以为能用这件事威胁我，要说你就去说，不过，你觉得人们会相信谁的话？我？还是你这个整日酗酒逼别人为你工作的人渣？”
水手咬牙。
“你简直是恶魔！”
杰克笑了：“多谢夸奖。”
他走了出来。
秦悠站在走廊里，默默注视着他。
一瞬间他眼里透露出慌乱：“格瑞斯姐姐，我……”
“回去再说。”
二人沉默前行回到房间，令秦悠松口气的是，珍妮睡得很香，并没有发现二人的离去。
“萨维奇小姐摔倒的事，跟你有关系吗？”秦悠平静道。
“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男孩的眼睛里蓄起泪水，晶莹剔透如宝石，惹人怜爱。
秦悠看着他，却无法判断他是因为愧疚而承认，还是因为她已经偷听到全过程，他不得已才承认。
“你有没有想过，萨维奇小姐可能会摔断脖子？”
长久的沉默。
“杰克，”秦悠叹口气，“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也是你父母对你的期望。”
杰克垂着头没有说话。
“格瑞斯姐姐，你不要我了吗？我会被送到孤儿院是吗？”
杰克声音颤抖，语带哭腔，但他的眼里却是一片无波无澜。
“我不会这样做，我答应过你的父亲，会照顾你。”
秦悠显得有些疲累。
活了两辈子没养过小孩，她实在没啥经验啊！
“这次就算了，但下次，要是我发现你再害人，就算变成一个失信者，我也会抛弃你。”
秦悠认真道。她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重，但不这样熊孩子根本制不住啊！
“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男孩满是惊恐，揪着秦悠的袖子。
秦悠狠心拨开了：“希望你真的明白。”
次日遇到罗伯特。秦悠问他：“萨维奇小姐情况如何？”
罗伯特道：“好多了，幸亏救治及时，她的腿并无大碍。只是还很疼。”
秦悠点点头。
一旁的杰克仰头道：“姐姐，我可以去看看萨维奇小姐吗？”
秦悠一怔。
罗伯特也很惊讶，温和道：“凯西之前对你们出言不逊，你还想去看她？”
杰克摇头道：“萨维奇小姐是个好人，她只是……不喜欢我们罢了。再说了，萨维奇小姐长得跟天仙一样，身上还香喷喷的。我……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罗伯特失笑，看向秦悠：“那艾琳娜你的意思是？”
秦悠：“我也正打算看看萨维奇小姐。”
更想看看杰克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