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萨维奇小姐，您还好吗？”
杰克站在凯西·萨维奇的床边，神情真挚。
萨维奇抽抽嘴角，很不想这低贱的平民靠近。
她听说这些出身低微的人，身上有很多病菌。
但碍于心爱的罗伯特就在旁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萨维奇不得不挤出笑容。
“小家伙，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杰克握住萨维奇的手，成功看到萨维奇明显僵硬。
“萨维奇小姐，你没事就好，我和我姐姐都很担心你。”
萨维奇快要维持不住笑脸。
“霍夫曼先生也很担心，像您这样的绝代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太可怕了。”
这种话若是出自旁人口中，只会让人觉得轻浮恭维，别有用心，但杰克是那么真诚。萨维奇突然觉得，这个平民小孩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她痴痴地看向霍夫曼：“罗伯特，你……你真的很担心我？我太高兴了。”
罗伯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面对萨维奇的眼神，没法否认，点了点头。
萨维奇绽开笑容。
她的私人医生告知她需要休息，三人告辞。罗伯特微笑着，摸了摸杰克的头：“这小家伙真厉害，竟然能哄得凯西那么高兴。”
杰克红了脸。“我以后还能再去看萨维奇小姐吗？”
“当然了，凯西那么喜欢你。”
秦悠心情复杂。等霍夫曼离开后，她看向杰克。杰克仰头，一脸无辜：“姐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去看望萨维奇小姐，就是为了证明这点给我看？”
杰克不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三日后，船靠了岸，到达伦敦。
“格瑞斯小姐，我衷心地希望，未来的某天，您和您的同伴能来访戈尔德。”
管家查尔斯彬彬有礼道。
秦悠回以微笑：“我会的。”
此刻他们站在甲板上，查尔斯拎着行李箱，旁边站着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身形瘦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此人便是死里逃生的安德鲁·戈尔德，他不发一言，看向秦悠的目光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二人离去了。这时珍妮也已收拾好了东西，和罗伯特、詹姆斯一同过来。两名男子绅士地接过珍妮的行李，像护花使者站在珍妮的一左一右。
下了船，码头上十分热闹。罗伯特叫了一辆马车。詹姆斯另有他事，并不与众人同行，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坐在马车上，杰克若有所思。珍妮察觉到这点，询问他在想什么。杰克小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希尔先生。”
他声音虽然尽力压低，但还是被罗伯特听到了。罗伯特微笑解疑：“这并不奇怪，詹姆斯常上报纸。”
“他是明星吗？”珍妮好奇。
罗伯特笑意加深，摇头道：“虽然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庞，但他不爱笑，更不会迎合他人，所以当不了明星。”
“他是个警探。”
珍妮瞪大眼睛：“可是……他不是贵族出身吗？”
如今的警探还是个不入流的职业。也难怪珍妮会有所一问。
罗伯特耸肩：“这并不能阻止他追求他热爱的事业。他从小就喜欢解谜。要我说，他也很擅长这个。”
罗伯特语气自豪。
马车穿过浓雾弥漫的城市。秦悠掀开一点车帘朝外看。有大腹便便的秃顶男子搂着年轻女性走入小巷，街边蹲守着满面脏污的小孩，伸手向行人要钱。
出城之后，便是一派田园风光。空气冷冽而清新。穿过密林，一栋哥特式的古堡建立在空旷的山坡顶上。到了门前，众人下了车。秦悠抱了抱胳膊，觉得有些冷。
这种冷不仅因为这里的气温，还因为这里的环境。透过上锁的铁门，能看到花园里一名园丁站在脚手架上为树木修剪枝叶。罗伯特呼唤了那人一声。园丁回过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深如刀刻。
他从脚手架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你们是？”
“我是罗伯特·霍夫曼。前来拜访杰斯·怀特。”
园丁脸色一变：“你和我们家主人是什么关系？”
这问话有些无礼，罗伯特皱了皱眉：“我俩是大学同学。需要我把毕业证拿给你看吗？这样你才能放我们进去？”
他语带讥讽，园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没白目到真让他拿毕业证，默默打开了门。
一只半人高的黑狗蹿出来，对着这群陌生人狂吠。珍妮吓得脸色苍白。过后发现狗脖子上栓着铁链，绷得直直的。
不敢想象，这狗要是没栓链子，会不会直接扑上来咬人。
园丁也不安抚狗子，领着他们进屋。屋里又冷又暗。“请在此等候，我去向主人禀报。”
四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园丁进了二楼的某个房间。当他再次出现时，秦悠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艾草味道。
“主人说很高兴你来，但主人身体不适，没办法起身前来相见，还请霍夫曼先生见谅。不过晚上主人为您准备了一场晚宴，到时候他一定就能下来见您。”园丁此时态度恭敬道。
罗伯特皱了皱眉：“杰斯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这……实际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主人已经病了有半个多月了。”园丁眼神闪烁，明显在隐瞒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名瘦高的中年女性出现。她一身黑衣，气质冷峻，一头花白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起，背脊挺直。
“霍夫曼先生，以及小姐们，请随我来。”
这名中年女性是怀特庄园的管家。名为玛德琳·罗德，在怀特庄园待了一辈子，从小时候开始就住在这里，至今未婚，可以说她的一生都与怀特庄园息息相关。
玛德琳领众人到客房。期间罗伯特向她询问了杰斯的状况，但她的回答和园丁一样暧昧不清。
出人意料的是客房并不在城堡中，而是在屋后不远的塔楼。玛德琳解释道：“自从主人病后，就对声音很敏感，为了主人的休息，不得不请各位在此歇息。不过各位请放心，这里已经经过打扫与整修。”
沿着塔楼里的旋转楼梯拾阶而上。到了三楼，玛德琳进入走廊。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展示给他们看。与塔楼的阴冷不同，房间里倒是布置得很温馨，贴着碎花墙纸，里面的空间也比秦悠想象中的大很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请等一下。”珍妮鼓起勇气开口，“罗德小姐，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她要问的自然就是她的哥哥麦克·阿米森。
“阿米森先生陪夫人出去采购了，晚宴之前会回来。”玛德琳顿了顿，“您就是阿米森先生的妹妹吧？”
“是的。”
“他有说过您会来。”
“那么，他是否有说……”珍妮涨红了脸，“我需要一份工作？”
“是的，他有说起，”玛德琳淡淡道，“不过这件事是夫人做决断，我无法决定。”
玛德琳离开了。珍妮显得心事重重，秦悠握紧她的手，低声安慰，“没人需要咱们的话，咱们就走。反正咱们有手有脚的，总饿不死。”
珍妮勉强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长途奔波，大家都很劳累，便各自留在房中休息。秦悠在软得不像话的床上，很快便睡着了。睡梦中的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空已被夕阳染红。
一片血色。
对面就是古堡。二楼的某扇窗户窗帘突然被拉开，一个人站在窗前。因为屋内过于昏暗，秦悠没看清对方的面容，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就在她注视着对方时，那人偏过头来，发现了她。
凝视着她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睛。
秦悠倒吸一口冷气。但下一瞬间，那双眼睛便隐没在了黑暗中。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待冷静下来细想，能住在二楼的，不就是这家的主人杰斯·怀特吗？
晚宴在七点举行，非常正式，因为玛德琳派女仆给秦悠和珍妮送来了晚礼服。二人心知肚明，这都是看在罗伯特的面子上。
在晚宴开始前，如玛德琳所说，麦克和夫人回来了。
麦克充当的是车夫的角色。当他架着马车冲破浓雾，看到珍妮时，他的脸色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就像在惧怕着什么，跳下车来冲到珍妮面前。
“哥哥！”
珍妮快乐地喊。麦克脸色惨白：“你怎么会来？！”
珍妮被他阴沉的语气吓了一跳，茫然无措：“不是哥哥你让我来的吗？”
麦克整个人僵住了。
“是阿米森小姐吗？”
一个动听如出谷黄莺的女声响起，吸引了珍妮和秦悠的注意。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名红裙丽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皮肤如大理石般洁白光滑。她穿着一件露肩长裙。白嫩的臂膀，细长的脖颈。长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
一双碧绿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
“夫人，您回来了。”
玛德琳恭敬地迎上去，将放在马车内采购的物品拿了出来。
这就是怀特夫人，美得简直不像人。秦悠暗自感叹，看向珍妮，很明显她也有这样的感受。
怀特夫人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走路时裙裾轻摆，来到珍妮的面前，朝她伸出手，礼貌地摘下了丝绒手套。“你好。”珍妮面色慌乱，急急忙忙握住了那只白玉般的手。“你好，怀特夫人。”
“这位是？”她歪了歪头，长发因此滑落脸颊，一举一动风情万种妩媚多情。秦悠微笑：“我是珍妮的小姑子，艾琳娜·格瑞斯。”
“啊，多么可爱的两位小姐，你们的到来简直让这里蓬荜生辉。请务必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明明是常见的场面话，但从怀特夫人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感觉异常真诚。这就是美人的影响吗？
为了即将开始的晚宴，怀特夫人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准备。因此珍妮和秦悠没能和她说上几句，她便歉意地告辞了。
麦克跟在怀特夫人身后，沉默不语，对一旁热切望向他的珍妮视而不见。珍妮大眼睛里蓄满泪水：“艾琳娜，你说，哥哥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秦悠握住她的手：“怎么会？肯定是因为他刚回来，太累了。而且夫人就在旁边，他总得做完自己的分内事再来找你不是？”
说是这样说，其实秦悠自己都不太相信。麦克的态度总觉得不太对劲。
晚宴开始了。除了罗伯特等人外，还请来了周边村镇的一些乡绅及其家人。罗伯特换上了西装，去找秦悠和珍妮。当二人出现时，他感叹道：“你们一定会吸引全场人的注意的。”
玛德琳给她们的礼服都很合身。珍妮有些不自在，自从结婚后，她还从未打扮得如此张扬过。而艾琳娜，因为年纪尚小，还未长开，虽然漂亮，倒是不如珍妮那么具有女性的柔媚气息。
裙子很长，而且她们还穿着高跟鞋。珍妮便挽着罗伯特的臂膀款款步下阶梯。秦悠则拒绝了搀扶，直接脱下高跟鞋飞奔下楼，等到了地面上再穿鞋。
罗伯特出神地望着她自由的身影，如一团烈火。“艾琳娜真是……与众不同。”
珍妮也很惊奇，以前艾琳娜并不是这样，想来是经历了种种，所以才导致了性情大变。
杰克站在凯西·萨维奇的床边，神情真挚。
萨维奇抽抽嘴角，很不想这低贱的平民靠近。
她听说这些出身低微的人，身上有很多病菌。
但碍于心爱的罗伯特就在旁边，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萨维奇不得不挤出笑容。
“小家伙，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杰克握住萨维奇的手，成功看到萨维奇明显僵硬。
“萨维奇小姐，你没事就好，我和我姐姐都很担心你。”
萨维奇快要维持不住笑脸。
“霍夫曼先生也很担心，像您这样的绝代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太可怕了。”
这种话若是出自旁人口中，只会让人觉得轻浮恭维，别有用心，但杰克是那么真诚。萨维奇突然觉得，这个平民小孩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她痴痴地看向霍夫曼：“罗伯特，你……你真的很担心我？我太高兴了。”
罗伯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面对萨维奇的眼神，没法否认，点了点头。
萨维奇绽开笑容。
她的私人医生告知她需要休息，三人告辞。罗伯特微笑着，摸了摸杰克的头：“这小家伙真厉害，竟然能哄得凯西那么高兴。”
杰克红了脸。“我以后还能再去看萨维奇小姐吗？”
“当然了，凯西那么喜欢你。”
秦悠心情复杂。等霍夫曼离开后，她看向杰克。杰克仰头，一脸无辜：“姐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你去看望萨维奇小姐，就是为了证明这点给我看？”
杰克不答，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三日后，船靠了岸，到达伦敦。
“格瑞斯小姐，我衷心地希望，未来的某天，您和您的同伴能来访戈尔德。”
管家查尔斯彬彬有礼道。
秦悠回以微笑：“我会的。”
此刻他们站在甲板上，查尔斯拎着行李箱，旁边站着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身形瘦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此人便是死里逃生的安德鲁·戈尔德，他不发一言，看向秦悠的目光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二人离去了。这时珍妮也已收拾好了东西，和罗伯特、詹姆斯一同过来。两名男子绅士地接过珍妮的行李，像护花使者站在珍妮的一左一右。
下了船，码头上十分热闹。罗伯特叫了一辆马车。詹姆斯另有他事，并不与众人同行，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坐在马车上，杰克若有所思。珍妮察觉到这点，询问他在想什么。杰克小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希尔先生。”
他声音虽然尽力压低，但还是被罗伯特听到了。罗伯特微笑解疑：“这并不奇怪，詹姆斯常上报纸。”
“他是明星吗？”珍妮好奇。
罗伯特笑意加深，摇头道：“虽然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庞，但他不爱笑，更不会迎合他人，所以当不了明星。”
“他是个警探。”
珍妮瞪大眼睛：“可是……他不是贵族出身吗？”
如今的警探还是个不入流的职业。也难怪珍妮会有所一问。
罗伯特耸肩：“这并不能阻止他追求他热爱的事业。他从小就喜欢解谜。要我说，他也很擅长这个。”
罗伯特语气自豪。
马车穿过浓雾弥漫的城市。秦悠掀开一点车帘朝外看。有大腹便便的秃顶男子搂着年轻女性走入小巷，街边蹲守着满面脏污的小孩，伸手向行人要钱。
出城之后，便是一派田园风光。空气冷冽而清新。穿过密林，一栋哥特式的古堡建立在空旷的山坡顶上。到了门前，众人下了车。秦悠抱了抱胳膊，觉得有些冷。
这种冷不仅因为这里的气温，还因为这里的环境。透过上锁的铁门，能看到花园里一名园丁站在脚手架上为树木修剪枝叶。罗伯特呼唤了那人一声。园丁回过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深如刀刻。
他从脚手架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你们是？”
“我是罗伯特·霍夫曼。前来拜访杰斯·怀特。”
园丁脸色一变：“你和我们家主人是什么关系？”
这问话有些无礼，罗伯特皱了皱眉：“我俩是大学同学。需要我把毕业证拿给你看吗？这样你才能放我们进去？”
他语带讥讽，园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没白目到真让他拿毕业证，默默打开了门。
一只半人高的黑狗蹿出来，对着这群陌生人狂吠。珍妮吓得脸色苍白。过后发现狗脖子上栓着铁链，绷得直直的。
不敢想象，这狗要是没栓链子，会不会直接扑上来咬人。
园丁也不安抚狗子，领着他们进屋。屋里又冷又暗。“请在此等候，我去向主人禀报。”
四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园丁进了二楼的某个房间。当他再次出现时，秦悠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艾草味道。
“主人说很高兴你来，但主人身体不适，没办法起身前来相见，还请霍夫曼先生见谅。不过晚上主人为您准备了一场晚宴，到时候他一定就能下来见您。”园丁此时态度恭敬道。
罗伯特皱了皱眉：“杰斯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这……实际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主人已经病了有半个多月了。”园丁眼神闪烁，明显在隐瞒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名瘦高的中年女性出现。她一身黑衣，气质冷峻，一头花白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起，背脊挺直。
“霍夫曼先生，以及小姐们，请随我来。”
这名中年女性是怀特庄园的管家。名为玛德琳·罗德，在怀特庄园待了一辈子，从小时候开始就住在这里，至今未婚，可以说她的一生都与怀特庄园息息相关。
玛德琳领众人到客房。期间罗伯特向她询问了杰斯的状况，但她的回答和园丁一样暧昧不清。
出人意料的是客房并不在城堡中，而是在屋后不远的塔楼。玛德琳解释道：“自从主人病后，就对声音很敏感，为了主人的休息，不得不请各位在此歇息。不过各位请放心，这里已经经过打扫与整修。”
沿着塔楼里的旋转楼梯拾阶而上。到了三楼，玛德琳进入走廊。将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展示给他们看。与塔楼的阴冷不同，房间里倒是布置得很温馨，贴着碎花墙纸，里面的空间也比秦悠想象中的大很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请等一下。”珍妮鼓起勇气开口，“罗德小姐，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她要问的自然就是她的哥哥麦克·阿米森。
“阿米森先生陪夫人出去采购了，晚宴之前会回来。”玛德琳顿了顿，“您就是阿米森先生的妹妹吧？”
“是的。”
“他有说过您会来。”
“那么，他是否有说……”珍妮涨红了脸，“我需要一份工作？”
“是的，他有说起，”玛德琳淡淡道，“不过这件事是夫人做决断，我无法决定。”
玛德琳离开了。珍妮显得心事重重，秦悠握紧她的手，低声安慰，“没人需要咱们的话，咱们就走。反正咱们有手有脚的，总饿不死。”
珍妮勉强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长途奔波，大家都很劳累，便各自留在房中休息。秦悠在软得不像话的床上，很快便睡着了。睡梦中的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空已被夕阳染红。
一片血色。
对面就是古堡。二楼的某扇窗户窗帘突然被拉开，一个人站在窗前。因为屋内过于昏暗，秦悠没看清对方的面容，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就在她注视着对方时，那人偏过头来，发现了她。
凝视着她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睛。
秦悠倒吸一口冷气。但下一瞬间，那双眼睛便隐没在了黑暗中。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待冷静下来细想，能住在二楼的，不就是这家的主人杰斯·怀特吗？
晚宴在七点举行，非常正式，因为玛德琳派女仆给秦悠和珍妮送来了晚礼服。二人心知肚明，这都是看在罗伯特的面子上。
在晚宴开始前，如玛德琳所说，麦克和夫人回来了。
麦克充当的是车夫的角色。当他架着马车冲破浓雾，看到珍妮时，他的脸色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吓，就像在惧怕着什么，跳下车来冲到珍妮面前。
“哥哥！”
珍妮快乐地喊。麦克脸色惨白：“你怎么会来？！”
珍妮被他阴沉的语气吓了一跳，茫然无措：“不是哥哥你让我来的吗？”
麦克整个人僵住了。
“是阿米森小姐吗？”
一个动听如出谷黄莺的女声响起，吸引了珍妮和秦悠的注意。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名红裙丽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皮肤如大理石般洁白光滑。她穿着一件露肩长裙。白嫩的臂膀，细长的脖颈。长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
一双碧绿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
“夫人，您回来了。”
玛德琳恭敬地迎上去，将放在马车内采购的物品拿了出来。
这就是怀特夫人，美得简直不像人。秦悠暗自感叹，看向珍妮，很明显她也有这样的感受。
怀特夫人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走路时裙裾轻摆，来到珍妮的面前，朝她伸出手，礼貌地摘下了丝绒手套。“你好。”珍妮面色慌乱，急急忙忙握住了那只白玉般的手。“你好，怀特夫人。”
“这位是？”她歪了歪头，长发因此滑落脸颊，一举一动风情万种妩媚多情。秦悠微笑：“我是珍妮的小姑子，艾琳娜·格瑞斯。”
“啊，多么可爱的两位小姐，你们的到来简直让这里蓬荜生辉。请务必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明明是常见的场面话，但从怀特夫人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感觉异常真诚。这就是美人的影响吗？
为了即将开始的晚宴，怀特夫人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准备。因此珍妮和秦悠没能和她说上几句，她便歉意地告辞了。
麦克跟在怀特夫人身后，沉默不语，对一旁热切望向他的珍妮视而不见。珍妮大眼睛里蓄满泪水：“艾琳娜，你说，哥哥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秦悠握住她的手：“怎么会？肯定是因为他刚回来，太累了。而且夫人就在旁边，他总得做完自己的分内事再来找你不是？”
说是这样说，其实秦悠自己都不太相信。麦克的态度总觉得不太对劲。
晚宴开始了。除了罗伯特等人外，还请来了周边村镇的一些乡绅及其家人。罗伯特换上了西装，去找秦悠和珍妮。当二人出现时，他感叹道：“你们一定会吸引全场人的注意的。”
玛德琳给她们的礼服都很合身。珍妮有些不自在，自从结婚后，她还从未打扮得如此张扬过。而艾琳娜，因为年纪尚小，还未长开，虽然漂亮，倒是不如珍妮那么具有女性的柔媚气息。
裙子很长，而且她们还穿着高跟鞋。珍妮便挽着罗伯特的臂膀款款步下阶梯。秦悠则拒绝了搀扶，直接脱下高跟鞋飞奔下楼，等到了地面上再穿鞋。
罗伯特出神地望着她自由的身影，如一团烈火。“艾琳娜真是……与众不同。”
珍妮也很惊奇，以前艾琳娜并不是这样，想来是经历了种种，所以才导致了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