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宾客纷至，华丽的大厅被水晶吊灯、枝形烛台所装点。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各自为营，低声交谈。秦悠三人入场时，大厅有一瞬的寂静。众人纷纷猜测着他们是什么来头。在这乡下地方，彼此都认识，生面孔便格外引人注意。
而且还是如此突出的三张美丽面孔。
玛德琳敲了敲酒杯，示意众人安静。只见二楼出现了一对男女，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一身紫色裙子，美得如梦似幻，正是怀特夫人。而另一名男性，从他不凡的衣着以及和怀特夫人如此亲密，可以看出他就是这家的主人杰斯·怀特。
令秦悠感到意外的是，杰斯·怀特外表十分平凡。发际线略微后移，浮肿的眼眶彰显出他确实疾病缠身，他右手拄着根拐杖，神色威严。
还没开口，他先咳嗽了几声。
“今日的晚宴，是为了迎接我的好友，罗伯特·霍夫曼，以及他的朋友，珍妮·格瑞斯、艾琳娜·格瑞斯小姐的到来。他们就在那里。”
一瞬间秦悠三人便成为了众人焦点。罗伯特倒是习以为常，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杰斯的精神状况并不好，说了几句话后便在夫人的搀扶下离场。
“霍夫曼先生，请问您认识安东尼·霍夫曼吗？”
一名中年男子朝罗伯特走来。罗伯特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正是家父。”
“啊，”中年男子面带惊喜，“我就说在哪里见过您，您和您父亲长得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知令尊身体如何？”
“托您记挂，他很好。”
另一个人加入进来：“我还记得那件案子，您父亲处理得可真好啊，判了那个人渣死刑，简直是大快人心！”
“当然了，安东尼·霍夫曼先生可是被国王认证过的‘正义法官’！”
……
趁众人围着罗伯特喋喋不休，秦悠拉着珍妮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拿桌上的点心吃。珍妮有些担心：“我们就这么把霍夫曼先生丢下，真的好吗？”
秦悠不以为然：“这种场合他肯定比我们更能应付，你就别担心了。”
“不过，你这么关心他，不会是对他……”
秦悠本意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珍妮异常严肃：“我一生只会有一个爱人，那就是你哥哥。”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秦悠忍不住道。珍妮还那么年轻，难道就要守一辈子寡？
“艾琳娜，这种话你以后都不要再说。我会生气的。”珍妮郑重其事。
秦悠举手投降：“我错了。”
长桌上的点心精美无比。秦悠用手帕包了一些。珍妮问她做什么。她说，是给杰克的。
杰克说他不太舒服，便留在了房间里。虽然女仆已经送过食物了，但秦悠想着他待会儿兴许还会饿。
再说了，小孩子不都喜欢这类精美的点心吗？
跳舞是晚宴的例行公事。轻柔的交响曲响起，人们纷纷找到自己的舞伴，走入舞池中。秦悠和珍妮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但碍于要给主人面子便没有先行离去。秦悠注意到，不远处有名俊秀的青年已经偷偷朝这边看了好几回。可以确定他看的是珍妮。珍妮对此毫无察觉，向秦悠赞叹着这里的点心有多好吃。直到那名青年在朋友的撺掇下，红着脸走了过来。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有这个荣幸，和你共舞一曲吗？”
那青年脸红得滴血。甚至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珍妮不知所措，求救的目光看向秦悠。秦悠却乐得看戏——要是个油腻男，她准不会弃珍妮不顾，但这人看来还不错，试试又如何呢？反正只是一支舞而已。
最终如她所料，好心的珍妮不愿让对方难堪，接受了他的邀请。青年脸上绽出羞涩的笑容，两人进入了舞池，跳起舞来生涩地像个小学生。
也有人来向秦悠邀舞，但无一例外被她拒绝。比起跳舞吃点心才是正事。穿着那双玛德琳送来的高跟鞋，她连走路都嫌累，更别提跳舞了。
简直是对双腿的摧残。
“和我跳一支舞？”
秦悠刚想拒绝，一回头罗伯特似笑非笑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面无表情：“想跟你跳的人多得是，你干嘛找我？”
没看见旁边那么多小姐们都在朝这边眼巴巴地看吗？
“可我想一起跳的人是你。”罗伯特目光专注，很容易俘获青春期少女。
但秦悠不吃这套。
“少来，你不会是看我太自在，存心给我拉仇恨的吧？”
罗伯特叹气：“我只是想跟你跳舞而已。”
“不要。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不爱穿高跟鞋跳舞。疼。”
“那就不穿。”罗伯特笑眯眯，低声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秦悠有些心动。
她要是一个人离席，别人就会说她不懂事，她是不在意但这会影响到珍妮。有罗伯特带着就不一样了，他是贵客，谁敢说他的闲话？
“好。”
两个人出了大厅，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惬意极了。秦悠发现了一块大石头，迫不及待地坐在上面，踢掉了鞋子，白晃晃的脚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会发光。罗伯特仿佛被刺了一下，移开了视线，神情有些狼狈。
“你知不知道，脚是很私密的部位……”
秦悠翻白眼：“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看到了我的脚，就要娶我吧？”
罗伯特笑得有些异样：“如果我真要娶你呢？”
“那你就是个恋童癖。”
罗伯特呛了一下，半晌有些委屈道：“法定结婚年龄是12岁……”
“12岁？禽兽！”
罗伯特苦笑：“好像在你面前，我总是吃瘪。”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你该履行诺言，和我跳支舞吧？”
“什么诺言？我可没答应你任何事。”
“好吧，看来我今日运气不太好。”
罗伯特有些失落地笑道。
秦悠能看出，这失落不单单因为她。恐怕还跟方才那些人和罗伯特说的话有关。
秦悠从石头上跳下，踩在柔软湿润的草坪上：“虽然我没答应你什么，但我今天心情好，就大慈大悲，跟你这个小可怜跳一支舞。”
罗伯特一愣，随即失笑：“小可怜？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少废话，来吗？”
罗伯特声音低沉：“乐意之至。”
秦悠说没跳过舞不是说笑的。大学时虽然有很多参加舞会的机会，不过她忙着勤工俭学，再者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便从没有去过。
说来奇怪，罗伯特算是她第一个与之共舞的人。
作为一个生手，不可避免的，秦悠踩了他好几脚。
罗伯特笑着叹气：“幸亏你没穿高跟鞋。”
秦悠瞪了他一眼。
“不跳了。”
“原来你遇到问题这么容易放弃啊。”罗伯特不咸不淡道，成功激起秦悠的好胜心。
“今晚回去，你脚肿了可别怪我。”
“明白。”
结果二人在月下跳了很久，一直到有人出来抽烟。
秦悠皱了皱鼻子，低声道：“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你还是去给别人当护花使者吧。”秦悠不客气道。
罗伯特苦笑。别人我可没兴趣……
秦悠打算先回去把点心给杰克，那家伙一定饿坏了。
之后再回来，陪珍妮一起。
她蹦蹦跳跳地穿过草坪，鞋子提在手里。
突然她听到灌木丛中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猫着腰，小心靠近声源处。
她藏在树后。看到林中两个纠缠的人影。
是一男一女，动作亲密，男人伏在女人颈窝处，像是在嗅着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是对不懂事的客人在这里偷欢，直到她看清了女人的脸。
蓬松的棕色长卷发，令人无法逼视的耀眼美貌。是怀特夫人！
但伏在她颈窝处的男人，绝不是杰斯·怀特。
那人比杰斯矮一些，也要强壮一些。宽阔的后背展现出绝佳的力量感。
并不是宾客中的某一位，这点可以从他朴素的衣着可以看出。
秦悠想到了一个人，但不敢确定。
那个人抬起头来了。
凌乱的黑色卷发，和珍妮相似的温暖的棕色大眼睛。
是麦克·阿米森！
而且还是如此突出的三张美丽面孔。
玛德琳敲了敲酒杯，示意众人安静。只见二楼出现了一对男女，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一身紫色裙子，美得如梦似幻，正是怀特夫人。而另一名男性，从他不凡的衣着以及和怀特夫人如此亲密，可以看出他就是这家的主人杰斯·怀特。
令秦悠感到意外的是，杰斯·怀特外表十分平凡。发际线略微后移，浮肿的眼眶彰显出他确实疾病缠身，他右手拄着根拐杖，神色威严。
还没开口，他先咳嗽了几声。
“今日的晚宴，是为了迎接我的好友，罗伯特·霍夫曼，以及他的朋友，珍妮·格瑞斯、艾琳娜·格瑞斯小姐的到来。他们就在那里。”
一瞬间秦悠三人便成为了众人焦点。罗伯特倒是习以为常，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杰斯的精神状况并不好，说了几句话后便在夫人的搀扶下离场。
“霍夫曼先生，请问您认识安东尼·霍夫曼吗？”
一名中年男子朝罗伯特走来。罗伯特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正是家父。”
“啊，”中年男子面带惊喜，“我就说在哪里见过您，您和您父亲长得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知令尊身体如何？”
“托您记挂，他很好。”
另一个人加入进来：“我还记得那件案子，您父亲处理得可真好啊，判了那个人渣死刑，简直是大快人心！”
“当然了，安东尼·霍夫曼先生可是被国王认证过的‘正义法官’！”
……
趁众人围着罗伯特喋喋不休，秦悠拉着珍妮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拿桌上的点心吃。珍妮有些担心：“我们就这么把霍夫曼先生丢下，真的好吗？”
秦悠不以为然：“这种场合他肯定比我们更能应付，你就别担心了。”
“不过，你这么关心他，不会是对他……”
秦悠本意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珍妮异常严肃：“我一生只会有一个爱人，那就是你哥哥。”
“可是他已经死了呀。”秦悠忍不住道。珍妮还那么年轻，难道就要守一辈子寡？
“艾琳娜，这种话你以后都不要再说。我会生气的。”珍妮郑重其事。
秦悠举手投降：“我错了。”
长桌上的点心精美无比。秦悠用手帕包了一些。珍妮问她做什么。她说，是给杰克的。
杰克说他不太舒服，便留在了房间里。虽然女仆已经送过食物了，但秦悠想着他待会儿兴许还会饿。
再说了，小孩子不都喜欢这类精美的点心吗？
跳舞是晚宴的例行公事。轻柔的交响曲响起，人们纷纷找到自己的舞伴，走入舞池中。秦悠和珍妮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但碍于要给主人面子便没有先行离去。秦悠注意到，不远处有名俊秀的青年已经偷偷朝这边看了好几回。可以确定他看的是珍妮。珍妮对此毫无察觉，向秦悠赞叹着这里的点心有多好吃。直到那名青年在朋友的撺掇下，红着脸走了过来。
“美丽的小姐，请问我能有这个荣幸，和你共舞一曲吗？”
那青年脸红得滴血。甚至伸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珍妮不知所措，求救的目光看向秦悠。秦悠却乐得看戏——要是个油腻男，她准不会弃珍妮不顾，但这人看来还不错，试试又如何呢？反正只是一支舞而已。
最终如她所料，好心的珍妮不愿让对方难堪，接受了他的邀请。青年脸上绽出羞涩的笑容，两人进入了舞池，跳起舞来生涩地像个小学生。
也有人来向秦悠邀舞，但无一例外被她拒绝。比起跳舞吃点心才是正事。穿着那双玛德琳送来的高跟鞋，她连走路都嫌累，更别提跳舞了。
简直是对双腿的摧残。
“和我跳一支舞？”
秦悠刚想拒绝，一回头罗伯特似笑非笑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面无表情：“想跟你跳的人多得是，你干嘛找我？”
没看见旁边那么多小姐们都在朝这边眼巴巴地看吗？
“可我想一起跳的人是你。”罗伯特目光专注，很容易俘获青春期少女。
但秦悠不吃这套。
“少来，你不会是看我太自在，存心给我拉仇恨的吧？”
罗伯特叹气：“我只是想跟你跳舞而已。”
“不要。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不爱穿高跟鞋跳舞。疼。”
“那就不穿。”罗伯特笑眯眯，低声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秦悠有些心动。
她要是一个人离席，别人就会说她不懂事，她是不在意但这会影响到珍妮。有罗伯特带着就不一样了，他是贵客，谁敢说他的闲话？
“好。”
两个人出了大厅，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惬意极了。秦悠发现了一块大石头，迫不及待地坐在上面，踢掉了鞋子，白晃晃的脚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会发光。罗伯特仿佛被刺了一下，移开了视线，神情有些狼狈。
“你知不知道，脚是很私密的部位……”
秦悠翻白眼：“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看到了我的脚，就要娶我吧？”
罗伯特笑得有些异样：“如果我真要娶你呢？”
“那你就是个恋童癖。”
罗伯特呛了一下，半晌有些委屈道：“法定结婚年龄是12岁……”
“12岁？禽兽！”
罗伯特苦笑：“好像在你面前，我总是吃瘪。”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你该履行诺言，和我跳支舞吧？”
“什么诺言？我可没答应你任何事。”
“好吧，看来我今日运气不太好。”
罗伯特有些失落地笑道。
秦悠能看出，这失落不单单因为她。恐怕还跟方才那些人和罗伯特说的话有关。
秦悠从石头上跳下，踩在柔软湿润的草坪上：“虽然我没答应你什么，但我今天心情好，就大慈大悲，跟你这个小可怜跳一支舞。”
罗伯特一愣，随即失笑：“小可怜？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少废话，来吗？”
罗伯特声音低沉：“乐意之至。”
秦悠说没跳过舞不是说笑的。大学时虽然有很多参加舞会的机会，不过她忙着勤工俭学，再者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便从没有去过。
说来奇怪，罗伯特算是她第一个与之共舞的人。
作为一个生手，不可避免的，秦悠踩了他好几脚。
罗伯特笑着叹气：“幸亏你没穿高跟鞋。”
秦悠瞪了他一眼。
“不跳了。”
“原来你遇到问题这么容易放弃啊。”罗伯特不咸不淡道，成功激起秦悠的好胜心。
“今晚回去，你脚肿了可别怪我。”
“明白。”
结果二人在月下跳了很久，一直到有人出来抽烟。
秦悠皱了皱鼻子，低声道：“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你还是去给别人当护花使者吧。”秦悠不客气道。
罗伯特苦笑。别人我可没兴趣……
秦悠打算先回去把点心给杰克，那家伙一定饿坏了。
之后再回来，陪珍妮一起。
她蹦蹦跳跳地穿过草坪，鞋子提在手里。
突然她听到灌木丛中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像是□□。
她本能地觉得不对，猫着腰，小心靠近声源处。
她藏在树后。看到林中两个纠缠的人影。
是一男一女，动作亲密，男人伏在女人颈窝处，像是在嗅着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是对不懂事的客人在这里偷欢，直到她看清了女人的脸。
蓬松的棕色长卷发，令人无法逼视的耀眼美貌。是怀特夫人！
但伏在她颈窝处的男人，绝不是杰斯·怀特。
那人比杰斯矮一些，也要强壮一些。宽阔的后背展现出绝佳的力量感。
并不是宾客中的某一位，这点可以从他朴素的衣着可以看出。
秦悠想到了一个人，但不敢确定。
那个人抬起头来了。
凌乱的黑色卷发，和珍妮相似的温暖的棕色大眼睛。
是麦克·阿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