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常异没有选择喝酒，拿着炸鸡啃了两口。
“太晚了，你要是不住这儿赶紧回去吧。”成渝刚赶完报告伸了个懒腰，手伸太长差点打到旁边打瞌睡的成晨，后者无奈地把她的手臂拍到一边。
“我没利用价值了，就打发我回去是吧。”
顾常异歪歪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伸直了搭在另一个椅背上，慵懒的模样仿佛他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他眼里的视线很沉，成渝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哪里。
已经是深夜，成渝向外看去几乎是一片黑，今天又是阴天，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遮得透不出光来。
“开夜路很危险的，我这是担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成渝扁扁嘴，她和顾常异一见面就要吵架。
距离上一次和顾常异说话她都忘了有多久，无非是被踩住了尾巴，顾常异并没有说错什么。
可能她还得感谢这俩臭小子，不然她也不知道还要和顾常异多久才能缓和气氛。
成渝转头对着沙发上两个困得不行的人大手一挥，大有种算了算了赶紧给我消失的意味，“去去去，你俩睡觉去。”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听见顾常异长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扣了一下发出的脆响。
“他俩睡一张床？”顾常异看成渝手挥的方向。
“房间里有地铺，我们轮流睡床。”楚严抱着抱枕打了个哈欠，心里纳闷着：这个人难道是腐男？从进门开始猜测了多少次他和成晨的关系了。
“那他俩继续睡房间，我睡沙发不就行了？”
成渝看着顾常异抱胸一脸不爽的样子，“那你要留下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顾常异了，他有多作，成渝心里也有数。凡事只要最好的，一点亏不能吃。
顾常异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今晚回去，只是他没料到她家里还有成晨和楚严的存在。
成晨突然说话了：“你睡床吧，让楚严打地铺，我今天睡沙发。”
楚严眨了眨眼睛，他不介意。但什么时候成晨会替顾常异着想了，他不是和他不对付吗？
顾常异盯着地板低笑。
他一下子就明白成晨的想法了，怕他睡客厅夜闯成渝房间是吧？所以非要镇守客厅。
他可没那么恶趣味，都一把年纪了谁还能干出这样毛头小子才干出来的事情。
成渝没工夫理他们的分“床”问题，随便哈拉两句先进房间准备睡觉了。
成渝回屋睡觉了，他们三个人也没什么好争执的，就按照成晨的安排做了决定。
成晨进屋拿枕头被子的时候，顾常异已经盖着被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余光看到成晨抱着被子从他身边经过，他也懒得搭理。
不知道是不是心病解决了，顾常异有点累了，但是却很精神。
刚闭上眼想要酝酿睡意，就听见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质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顾常异倒也不意外成晨这么问，他能感觉到成晨早就想这么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好机会。
“你是不是姐控。”
成晨哼了一声没继续说话了，重重关上了房门，似乎想要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隔绝开来。
楚严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侧过身子闭着眼睛装睡。
不过他觉得顾常异和成晨其实有点像，话语间明明用的是陈述句，却还要装出是在问问题的样子。
他俩都喜欢闹别扭的样子竟然还有几分相似。
“你多大了？”楚严闭着眼，正收回思绪准备入睡，听见顾常异低沉的声音。
楚严缓缓睁开眼睛。
看来他的装睡技术确实很烂。
“十九。”
顾常异陷入沉默，接着背过身去不看楚严。
好年轻。
顾常异又想抽烟了。
楚严听见身后没动静了，有些搞不明白顾常异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他也没继续追问。
——早上
楚严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顾常异已经醒了，他睡得很浅，听见门外有动静他就率先从床上翻下来了。
昨晚客厅的窗帘没拉，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
顾常异推开门就看到已经梳妆打扮好的成渝在蹑手蹑脚地拉窗帘，生怕吵到沙发上还在熟睡的成晨。
成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轻纱连衣裙，因为在室内温度高的关系，她把外套抱在手里还没穿上。
逆着光的她好美。
顾常异走近成渝，站在她身后，距离很暧昧但是他还是感觉很远。
“呀。”成渝转头看见顾常异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看到成晨还在熟睡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干嘛吓我。”成渝伸手拍了顾常异一下。
“饿了。”
顾常异扭过头去不看成渝，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撇过头。
差点就想抱她了。
“今天没时间做饭了，我出去给你买早餐。”
成渝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扭头朝顾常异挑眉。
顾常异余光看到她可爱的小表情，伸手在她的头顶轻拍了一下，“我刷个牙送你，你等我一下。”
成渝“嗯”了一声跟着顾常异进了洗手间。
顾常异看到跟在身后的小尾巴，转过身来堵住准备跟着他进洗手间的成渝，双手抱胸，微微皱着眉，失笑道：“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给你找新牙刷呀。”
“你还常年备新牙刷啊？为想要来过夜的人考虑真多。”
“你别句句带刺行不行！我新年囤货的牙刷都给这俩臭小子用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成渝有些反感顾常异的口吻。
顾常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未拆包的新牙刷，当着成渝的面拆开包装，将纸皮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接着一气呵成挤牙膏开始刷牙。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成渝看得一愣，“你是随时做好外宿准备，随身携带新牙刷？”
顾常异把嘴里的泡沫吐掉，看着镜子里的成渝。
“我知道要来你家所以我买了新牙刷。”
成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脑子转了一下，觉得是昨天喊他的时间太晚了，所以他理所应当默认留在自己家。
顾常异看成渝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
“我刷牙你在这儿守着干嘛，觉得我刷牙很性感？”
成渝立刻扭头转身，心想这个人真是自恋狂魔，但是看在他要充当司机的份上，她还是忍了。
“我三个月后要开画展。”
成渝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听见顾常异她含糊不清地喃喃。
她回头，顾常异正在挽衬衫袖子，“恭喜你啊，大艺术家。”
“托你的福，我的小粉丝。”
在顾常异印象里，他和成渝的初次见面是在他开的酒吧。
他开了一家很受年轻人喜欢的清吧，蓝调的音乐、略带昏暗但不俗气的灯光，有很多大学生晚上都愿意来清吧边喝边畅谈人生。
每天晚上九点，会固定放些电影、电视剧或者动画，想来看的人窝在大厅的懒人沙发上就可以随意观看了。想要私密一点的可以绕过大厅往酒吧深处走一些，那里都是一间一间小包厢。
大约是地属大学城附近，氛围又不俗气，成为了很多大学生常来的秘密基地。
那时的成渝是有男朋友的，只是顾常异见过很多次他和别的女生来，虽然不是单独，但是顾常异亲眼目睹了他和别人频繁地肢体接触。
他只对顾常异介绍过成渝，说这是他女朋友。
但在顾常异看来只是名号的区别，他和他女朋友的肢体接触甚至没有他和那些女孩多。
顾常异其实对八卦一向不上心，但是他对成渝印象太深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手机支架的品牌。
顾常异一直认为对成渝来说只是随口一提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顾常异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做文创，但是做得没有什么起色，零星地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开销，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经营酒吧。
因为酒吧初期太过于忙碌，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线上店铺上新自己的产品了，由于粉丝很少，几乎也没人来催。
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属于正常现象，就算一个小品牌消失了也无人问津，关店只是时间问题。
“我很喜欢这个品牌，它的设计出发点是反暴力和关注弱者。”
顾常异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成渝靠在吧台上，身体往前倾，手指指着自己的手机支架的模样。
“设计师是天才吗？”成渝对着顾常异笑，接着她被旁边一脸不爽的男友拉走，临走前还不忘和顾常异说：“你好有眼光。”
看到成渝远去的背影，顾常异感觉身体出奇得热，他没来得及和她说“有眼光的是她。”
但偶尔顾常异回想起初次见面，他都会想，成渝那时候是不是在求救。
然后就开始后怕。
——
述职报告平稳结束，成渝坐在工位上发呆，耳边传来几句恭喜她都没往心里去。
尽管听完述职报告的其他同事都觉得她稳拿第一能涨工资了，但她心里清楚，同组的另一个女孩敢准备这么简陋的内容就上去述职，肯定是有什么理由。
但成渝现在没工夫想这个，她盯着工位上一只大概十五公分高的小怪兽发呆。
她想到第一次顾常异送她这件潮玩的画面。
也是标准的衬衫加西裤，他站得挺拔，背对着窗户将手里的精致的手绘包装盒塞进她的怀里。
成渝那时候还在挂瓶，她一只眼睛睁不开，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听见顾常异对着她耳朵低声说话：“全世界独一只，送你的，我的小粉丝。”
“太晚了，你要是不住这儿赶紧回去吧。”成渝刚赶完报告伸了个懒腰，手伸太长差点打到旁边打瞌睡的成晨，后者无奈地把她的手臂拍到一边。
“我没利用价值了，就打发我回去是吧。”
顾常异歪歪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伸直了搭在另一个椅背上，慵懒的模样仿佛他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他眼里的视线很沉，成渝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哪里。
已经是深夜，成渝向外看去几乎是一片黑，今天又是阴天，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遮得透不出光来。
“开夜路很危险的，我这是担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成渝扁扁嘴，她和顾常异一见面就要吵架。
距离上一次和顾常异说话她都忘了有多久，无非是被踩住了尾巴，顾常异并没有说错什么。
可能她还得感谢这俩臭小子，不然她也不知道还要和顾常异多久才能缓和气氛。
成渝转头对着沙发上两个困得不行的人大手一挥，大有种算了算了赶紧给我消失的意味，“去去去，你俩睡觉去。”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听见顾常异长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扣了一下发出的脆响。
“他俩睡一张床？”顾常异看成渝手挥的方向。
“房间里有地铺，我们轮流睡床。”楚严抱着抱枕打了个哈欠，心里纳闷着：这个人难道是腐男？从进门开始猜测了多少次他和成晨的关系了。
“那他俩继续睡房间，我睡沙发不就行了？”
成渝看着顾常异抱胸一脸不爽的样子，“那你要留下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顾常异了，他有多作，成渝心里也有数。凡事只要最好的，一点亏不能吃。
顾常异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今晚回去，只是他没料到她家里还有成晨和楚严的存在。
成晨突然说话了：“你睡床吧，让楚严打地铺，我今天睡沙发。”
楚严眨了眨眼睛，他不介意。但什么时候成晨会替顾常异着想了，他不是和他不对付吗？
顾常异盯着地板低笑。
他一下子就明白成晨的想法了，怕他睡客厅夜闯成渝房间是吧？所以非要镇守客厅。
他可没那么恶趣味，都一把年纪了谁还能干出这样毛头小子才干出来的事情。
成渝没工夫理他们的分“床”问题，随便哈拉两句先进房间准备睡觉了。
成渝回屋睡觉了，他们三个人也没什么好争执的，就按照成晨的安排做了决定。
成晨进屋拿枕头被子的时候，顾常异已经盖着被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余光看到成晨抱着被子从他身边经过，他也懒得搭理。
不知道是不是心病解决了，顾常异有点累了，但是却很精神。
刚闭上眼想要酝酿睡意，就听见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质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顾常异倒也不意外成晨这么问，他能感觉到成晨早就想这么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好机会。
“你是不是姐控。”
成晨哼了一声没继续说话了，重重关上了房门，似乎想要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隔绝开来。
楚严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侧过身子闭着眼睛装睡。
不过他觉得顾常异和成晨其实有点像，话语间明明用的是陈述句，却还要装出是在问问题的样子。
他俩都喜欢闹别扭的样子竟然还有几分相似。
“你多大了？”楚严闭着眼，正收回思绪准备入睡，听见顾常异低沉的声音。
楚严缓缓睁开眼睛。
看来他的装睡技术确实很烂。
“十九。”
顾常异陷入沉默，接着背过身去不看楚严。
好年轻。
顾常异又想抽烟了。
楚严听见身后没动静了，有些搞不明白顾常异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他也没继续追问。
——早上
楚严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顾常异已经醒了，他睡得很浅，听见门外有动静他就率先从床上翻下来了。
昨晚客厅的窗帘没拉，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
顾常异推开门就看到已经梳妆打扮好的成渝在蹑手蹑脚地拉窗帘，生怕吵到沙发上还在熟睡的成晨。
成渝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轻纱连衣裙，因为在室内温度高的关系，她把外套抱在手里还没穿上。
逆着光的她好美。
顾常异走近成渝，站在她身后，距离很暧昧但是他还是感觉很远。
“呀。”成渝转头看见顾常异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看到成晨还在熟睡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干嘛吓我。”成渝伸手拍了顾常异一下。
“饿了。”
顾常异扭过头去不看成渝，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撇过头。
差点就想抱她了。
“今天没时间做饭了，我出去给你买早餐。”
成渝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扭头朝顾常异挑眉。
顾常异余光看到她可爱的小表情，伸手在她的头顶轻拍了一下，“我刷个牙送你，你等我一下。”
成渝“嗯”了一声跟着顾常异进了洗手间。
顾常异看到跟在身后的小尾巴，转过身来堵住准备跟着他进洗手间的成渝，双手抱胸，微微皱着眉，失笑道：“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给你找新牙刷呀。”
“你还常年备新牙刷啊？为想要来过夜的人考虑真多。”
“你别句句带刺行不行！我新年囤货的牙刷都给这俩臭小子用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成渝有些反感顾常异的口吻。
顾常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未拆包的新牙刷，当着成渝的面拆开包装，将纸皮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接着一气呵成挤牙膏开始刷牙。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成渝看得一愣，“你是随时做好外宿准备，随身携带新牙刷？”
顾常异把嘴里的泡沫吐掉，看着镜子里的成渝。
“我知道要来你家所以我买了新牙刷。”
成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脑子转了一下，觉得是昨天喊他的时间太晚了，所以他理所应当默认留在自己家。
顾常异看成渝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开始赶人。
“我刷牙你在这儿守着干嘛，觉得我刷牙很性感？”
成渝立刻扭头转身，心想这个人真是自恋狂魔，但是看在他要充当司机的份上，她还是忍了。
“我三个月后要开画展。”
成渝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听见顾常异她含糊不清地喃喃。
她回头，顾常异正在挽衬衫袖子，“恭喜你啊，大艺术家。”
“托你的福，我的小粉丝。”
在顾常异印象里，他和成渝的初次见面是在他开的酒吧。
他开了一家很受年轻人喜欢的清吧，蓝调的音乐、略带昏暗但不俗气的灯光，有很多大学生晚上都愿意来清吧边喝边畅谈人生。
每天晚上九点，会固定放些电影、电视剧或者动画，想来看的人窝在大厅的懒人沙发上就可以随意观看了。想要私密一点的可以绕过大厅往酒吧深处走一些，那里都是一间一间小包厢。
大约是地属大学城附近，氛围又不俗气，成为了很多大学生常来的秘密基地。
那时的成渝是有男朋友的，只是顾常异见过很多次他和别的女生来，虽然不是单独，但是顾常异亲眼目睹了他和别人频繁地肢体接触。
他只对顾常异介绍过成渝，说这是他女朋友。
但在顾常异看来只是名号的区别，他和他女朋友的肢体接触甚至没有他和那些女孩多。
顾常异其实对八卦一向不上心，但是他对成渝印象太深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手机支架的品牌。
顾常异一直认为对成渝来说只是随口一提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顾常异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做文创，但是做得没有什么起色，零星地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开销，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经营酒吧。
因为酒吧初期太过于忙碌，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线上店铺上新自己的产品了，由于粉丝很少，几乎也没人来催。
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属于正常现象，就算一个小品牌消失了也无人问津，关店只是时间问题。
“我很喜欢这个品牌，它的设计出发点是反暴力和关注弱者。”
顾常异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成渝靠在吧台上，身体往前倾，手指指着自己的手机支架的模样。
“设计师是天才吗？”成渝对着顾常异笑，接着她被旁边一脸不爽的男友拉走，临走前还不忘和顾常异说：“你好有眼光。”
看到成渝远去的背影，顾常异感觉身体出奇得热，他没来得及和她说“有眼光的是她。”
但偶尔顾常异回想起初次见面，他都会想，成渝那时候是不是在求救。
然后就开始后怕。
——
述职报告平稳结束，成渝坐在工位上发呆，耳边传来几句恭喜她都没往心里去。
尽管听完述职报告的其他同事都觉得她稳拿第一能涨工资了，但她心里清楚，同组的另一个女孩敢准备这么简陋的内容就上去述职，肯定是有什么理由。
但成渝现在没工夫想这个，她盯着工位上一只大概十五公分高的小怪兽发呆。
她想到第一次顾常异送她这件潮玩的画面。
也是标准的衬衫加西裤，他站得挺拔，背对着窗户将手里的精致的手绘包装盒塞进她的怀里。
成渝那时候还在挂瓶，她一只眼睛睁不开，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听见顾常异对着她耳朵低声说话：“全世界独一只，送你的，我的小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