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同事升值加薪的消息。
成渝一点都不意外，但她身旁好多人都替她不值，不停抱怨那个女人走后门，谣言四起，其中不乏一些非常难听的。
无非又是别人的狂欢消遣，成渝觉得没什么兴趣转身就先回去了，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让她觉得不是很愉快。
她不喜欢站在风口浪尖。
成渝正收拾工位准备下班，孟彦拦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请你喝一杯吗？”
孟彦就是那个升职加薪的同事。
“我今晚和别人约了。”成渝倒不是反感她，只是她今晚有别的安排。
“你在生我的气吗？”孟彦声音挺大，好几个准备下班的同事听到动静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了。
成渝看着孟彦，她确实不喜欢站在风口浪尖，但是对于这种喜欢在职场上耍心眼的人，她也绝不会退让。
“平时也不见你约我，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殷勤。”既然比声音，那成渝也不会输。
不等孟彦开口，成渝由堵上她的话茬：“恭喜你加薪，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四个字一出来，一些听见的同事开始憋笑。
孟彦平常不和成渝接触，不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下听见成渝的讽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等成渝上了电梯，孟彦踩着高跟鞋又黏了上来。
“我只是运气好，你别生气呀。”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成渝知道孟彦什么意思，她想在大家面前坏自己形象。
把她塑造成一个因为没有升职加薪就闹脾气的小孩子形象，现在如果说自己没生气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彦确实对职场关系门清，也难怪她能加薪。
成渝平常在公司里属于老老实实埋头工作的人，不出色但也不逊色，总是保持在小组第二第三的水平，大家都想赚绩效第一的钱，她只想稳着自己第二第三的位置，赚点零花就够了。
所以她在公司很透明，这也意味着她几乎没有什么坏口碑，风评一直很好。
对于老实没有竞争力的人，那些喜欢往上赶的人总会忽略他们的存在。
“瞧你说的。”成渝换上笑脸，一副热络的口吻：“运气这么好还不得下周上班请全体员工喝咖啡呀？”
“全体员工？那一定要算上我一份。”老总靠在电梯上，电梯里其他同事这才发现总裁还在电梯里，赶紧接过话茬，一口一个“谢谢孟姐。”
因为老总发话了，这下架着孟彦不得不钱包大出血，全体员工的咖啡钱？公司上下几百号员工，这得花她多少钱。
成渝随着人潮一起出了电梯，孟彦还不死心想要黏上来，成渝叹口气：“这儿没人了。”
孟彦仔细一看，大家都跟随着下班的人潮消失在夜色里了。
“我是真心想请你喝一杯。”孟彦拉住成语的胳膊。
“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的。”成渝叹气，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她都把拒绝写脸上了。
孟彦小心思不减，她知道公司同事平常爱去哪里吃宵夜消遣，她原本还打算拉着成渝去演戏，好让大家知道她并不是纯靠手段也有实力，但可惜成渝就是不上钩。
“小鱼姐。”楚严站在成渝旁边，刚才她就看这个人和成渝拉拉扯扯，成渝脸上一脸疲惫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孟彦听声音偏头望过去，楚严白皙的皮肤，让她一下子想起唇红齿白这个词。
“你小男朋友？”
楚严身上带着的书卷气和学生气让人很难不认出他是学生，他与生俱来的少年感让人挪不开眼。
但楚严很讨厌别人把他看成小白脸，他突然严肃起来：“把小字去掉。”
还不等成渝解释，楚严皱着眉头把孟彦的手拍开，拉着成渝的手大步拽着她离开。
——
“你会害我被误会。”成渝和楚严并肩坐在地铁上，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反驳错了。
楚严想到这里忍不住耳朵一红，有些抱歉地看着成渝。
成渝挑挑眉，“没事儿，你帮我解围了，不然我要被她缠好久。”下周费些口舌就是了，不过解释不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准备在职场上恋爱，或许这样还能帮她挡些烂桃花。
自从成渝姐弟俩和楚严混熟了之后，他们三个人就定了一个电影日，每个月选一天看一场电影，无论是在电影院还是在私人影院都可以，就算是风评很差的烂片也必须约好一起去看。
今晚成晨有篮球赛，楚严正好在成渝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打工，所以他们约好了等成晨比赛结束一起去看，正巧明天不用上班，就算是看到很晚也没关系。
“小鱼姐，你和顾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顾常异的名字是今天成晨告诉他的，他想追问些什么成晨总是逃避着不回复，他所幸直接来问成渝。
楚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但是他很好奇。
特别是他早上听见顾常异和成渝两个人的对话，那样暧昧的说话方式，真的不是两情相悦吗？
成渝摁亮自己的手机，把锁屏展示给楚严看。
屏幕上是一只遍体鳞伤流着泪但笑得很开心的小怪兽，一张很卡通的电子画。
“这是顾常异画的。”
“你喜欢顾大哥？”
成渝笑了，伸手拍了楚严脑袋一下，“我对他是尊敬，不是爱情。”
“我原来在微博上看过他的画，对我而言，触动很大。”成渝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后来有一天，我在公园里碰巧看见了正在画画的顾常异，他的画风和他笔下的角色特别有辨识度，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但我不好意思打招呼。他那时候正把他画的一幅画撕下来揉成团……”
成渝之后再也没见过顾常异那副表情，很落寞，整个人向外散发着一种灰色的气息。
眼神无光，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待了很久，成渝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不是同情，而是产生了共鸣。
后来再次遇见就是在酒吧了，她以为顾常异是在打工，于是忍不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她知道顾常异就是设计师，只是她没有挑明。
因为成渝并不是想和顾常异深交才说得这些话，她只是希望能鼓励他继续创作。
毕竟他的画给了她好多安慰，是她的救赎。
“后来他就知道我是他的粉丝了，一来一回就熟了。”成渝跳过了很多情节。
楚严点点头，轻轻“喔”了一声。
他微微低头看着成渝的表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迟迟没有开口，她睫毛长长的，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又悲伤的光。
他一直觉得成渝有很多故事，尽管在成晨面前她一直是有点强势又有点笨拙的姐姐。但楚严看得出来，成渝是个始终戴着面具的人。
她温柔坚定但敏感。
“没想到他真人接触起来那么难，又毒舌又小心眼。”成渝话锋一转，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小鱼姐。”
成渝每次听楚严这么叫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这孩子真的很认真。
她仰起头看他。
地铁开得很稳，但空荡荡的车厢里没人握住的把手仍在晃动，随着车子前进的反方向轻轻摆着。
“人们一直以为鱼只有七秒记忆，但其实鱼是很聪明的。在《动物认知》里有一篇论文，证明了澳大利亚虹银汉鱼拥有长期记忆，它们通过仅仅5次训练就能找到渔网上的洞，并且在11个月后仍然拥有这种能力。”
成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楚严为什么说这个。她没搭话，继续静静地听楚严说。
“我们总是忽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但是轻信浪漫的谎言。”楚严顿了一下，“但哪怕我知道这些，在别人说鱼只有七秒记忆的时候我也不会反驳他，因为我觉得破坏别人的浪漫是一件不美好的事情。”
“但是小鱼姐，我愿意和你分享我所知道的真相，我也很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大概是想要把最真实的自己剖开来给你看的意思。
成渝笑了，“谢谢你，小骑士，或者我喊你冷知识博士你也不介意吧。”
楚严也跟着笑，他知道成渝懂他的意思。明明成渝也当他面提了“小”这个字，但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却有几分宠溺。
不希望你和我说浪漫的谎言。
这是楚严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成渝面前他总是萌生出保护欲，想要守护她。
——
下车的时候成渝走在楚严前面，她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心思细腻。
他明白也能接受自己有心事没有和他挑明。
出地铁站没多远，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是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远远就看见穿着篮球服的成晨再对着他俩挥手，篮球场里其他人都纷纷朝他们侧目。
成晨看到成渝立刻就挥起了手，看到紧跟在成渝身后的楚严，目光闪了闪，把心里的疑问埋得深一点。
楚严和顾常异不同，不能那么直白地问，或许有一天他自己会主动和自己开口的。
成晨是这么想的。
关于楚严对成渝是否有点特殊的感情这件事情。
他们赶到的时间刚刚好，成晨的篮球比赛刚结束，他们球队以小分数差距险胜对手。
三个人挨在一起，坐在篮球场旁边，成晨还把脱下来的衣服垫在地上好让成渝坐得舒服一点。
风吹得有点大，成渝眯着眼睛正准备说些什么，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冲着成晨笑。
“女朋友？”成渝看到旁边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笑眯眯地冲成晨挑了挑眉。
“我姐。”成晨有些无语，虽然他很懒得解释，但是对于成渝来说可能会造成困扰，所以他还是简单回复了。
陈千恬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有些红，但是口气仍然没什么变化，“啊姐姐好，误会了误会了。我还在想成晨这个万年失踪人口竟然也会有女朋友呢。”
“万年失踪人口？”成渝歪着头。
“成晨和楚严两个人班上有啥活动也不怎么参加，几乎也不在宿舍，成晨至少有参加篮球队还能找到人，楚严平时联系都联系不上，要不是他俩没有那么形影不离，我们都要怀疑他们在谈恋爱了呢。”
成渝心想原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哪里都这么容易被人误会，不过他俩确实神出鬼没，出现也经常一起出现，也不能怪别人多想。
陈千恬看到三个人坐在一起，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犹豫了一下开口又问：“啊不过姐姐你不会是楚严的女朋友吧。”
陈千恬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留着中长发，正好披在肩膀的位置，笑起来有虎牙，很明媚的女孩子。
“不是的，我们碰巧遇见了。”
成渝听出来陈千恬不知道楚严在外面打工，于是她也没暴露楚严打工的事情，只说是碰巧遇见了。
不过在楚严听起来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成渝是不想暴露和他认识的事情，他在想是不是刚才在成渝公司门口没有和她的同事解释清楚给她造成困扰了。
成渝很喜欢陈千恬无时无刻带着笑容，她弯起的嘴角以及她说话上扬的语调，她猜这个女孩对成晨有意思。
成渝一点都不意外，但她身旁好多人都替她不值，不停抱怨那个女人走后门，谣言四起，其中不乏一些非常难听的。
无非又是别人的狂欢消遣，成渝觉得没什么兴趣转身就先回去了，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让她觉得不是很愉快。
她不喜欢站在风口浪尖。
成渝正收拾工位准备下班，孟彦拦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请你喝一杯吗？”
孟彦就是那个升职加薪的同事。
“我今晚和别人约了。”成渝倒不是反感她，只是她今晚有别的安排。
“你在生我的气吗？”孟彦声音挺大，好几个准备下班的同事听到动静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了。
成渝看着孟彦，她确实不喜欢站在风口浪尖，但是对于这种喜欢在职场上耍心眼的人，她也绝不会退让。
“平时也不见你约我，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殷勤。”既然比声音，那成渝也不会输。
不等孟彦开口，成渝由堵上她的话茬：“恭喜你加薪，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四个字一出来，一些听见的同事开始憋笑。
孟彦平常不和成渝接触，不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下听见成渝的讽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等成渝上了电梯，孟彦踩着高跟鞋又黏了上来。
“我只是运气好，你别生气呀。”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成渝知道孟彦什么意思，她想在大家面前坏自己形象。
把她塑造成一个因为没有升职加薪就闹脾气的小孩子形象，现在如果说自己没生气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孟彦确实对职场关系门清，也难怪她能加薪。
成渝平常在公司里属于老老实实埋头工作的人，不出色但也不逊色，总是保持在小组第二第三的水平，大家都想赚绩效第一的钱，她只想稳着自己第二第三的位置，赚点零花就够了。
所以她在公司很透明，这也意味着她几乎没有什么坏口碑，风评一直很好。
对于老实没有竞争力的人，那些喜欢往上赶的人总会忽略他们的存在。
“瞧你说的。”成渝换上笑脸，一副热络的口吻：“运气这么好还不得下周上班请全体员工喝咖啡呀？”
“全体员工？那一定要算上我一份。”老总靠在电梯上，电梯里其他同事这才发现总裁还在电梯里，赶紧接过话茬，一口一个“谢谢孟姐。”
因为老总发话了，这下架着孟彦不得不钱包大出血，全体员工的咖啡钱？公司上下几百号员工，这得花她多少钱。
成渝随着人潮一起出了电梯，孟彦还不死心想要黏上来，成渝叹口气：“这儿没人了。”
孟彦仔细一看，大家都跟随着下班的人潮消失在夜色里了。
“我是真心想请你喝一杯。”孟彦拉住成语的胳膊。
“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的。”成渝叹气，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她都把拒绝写脸上了。
孟彦小心思不减，她知道公司同事平常爱去哪里吃宵夜消遣，她原本还打算拉着成渝去演戏，好让大家知道她并不是纯靠手段也有实力，但可惜成渝就是不上钩。
“小鱼姐。”楚严站在成渝旁边，刚才她就看这个人和成渝拉拉扯扯，成渝脸上一脸疲惫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孟彦听声音偏头望过去，楚严白皙的皮肤，让她一下子想起唇红齿白这个词。
“你小男朋友？”
楚严身上带着的书卷气和学生气让人很难不认出他是学生，他与生俱来的少年感让人挪不开眼。
但楚严很讨厌别人把他看成小白脸，他突然严肃起来：“把小字去掉。”
还不等成渝解释，楚严皱着眉头把孟彦的手拍开，拉着成渝的手大步拽着她离开。
——
“你会害我被误会。”成渝和楚严并肩坐在地铁上，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反驳错了。
楚严想到这里忍不住耳朵一红，有些抱歉地看着成渝。
成渝挑挑眉，“没事儿，你帮我解围了，不然我要被她缠好久。”下周费些口舌就是了，不过解释不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准备在职场上恋爱，或许这样还能帮她挡些烂桃花。
自从成渝姐弟俩和楚严混熟了之后，他们三个人就定了一个电影日，每个月选一天看一场电影，无论是在电影院还是在私人影院都可以，就算是风评很差的烂片也必须约好一起去看。
今晚成晨有篮球赛，楚严正好在成渝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打工，所以他们约好了等成晨比赛结束一起去看，正巧明天不用上班，就算是看到很晚也没关系。
“小鱼姐，你和顾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顾常异的名字是今天成晨告诉他的，他想追问些什么成晨总是逃避着不回复，他所幸直接来问成渝。
楚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但是他很好奇。
特别是他早上听见顾常异和成渝两个人的对话，那样暧昧的说话方式，真的不是两情相悦吗？
成渝摁亮自己的手机，把锁屏展示给楚严看。
屏幕上是一只遍体鳞伤流着泪但笑得很开心的小怪兽，一张很卡通的电子画。
“这是顾常异画的。”
“你喜欢顾大哥？”
成渝笑了，伸手拍了楚严脑袋一下，“我对他是尊敬，不是爱情。”
“我原来在微博上看过他的画，对我而言，触动很大。”成渝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后来有一天，我在公园里碰巧看见了正在画画的顾常异，他的画风和他笔下的角色特别有辨识度，我一下就认出来了，但我不好意思打招呼。他那时候正把他画的一幅画撕下来揉成团……”
成渝之后再也没见过顾常异那副表情，很落寞，整个人向外散发着一种灰色的气息。
眼神无光，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待了很久，成渝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不是同情，而是产生了共鸣。
后来再次遇见就是在酒吧了，她以为顾常异是在打工，于是忍不住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她知道顾常异就是设计师，只是她没有挑明。
因为成渝并不是想和顾常异深交才说得这些话，她只是希望能鼓励他继续创作。
毕竟他的画给了她好多安慰，是她的救赎。
“后来他就知道我是他的粉丝了，一来一回就熟了。”成渝跳过了很多情节。
楚严点点头，轻轻“喔”了一声。
他微微低头看着成渝的表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迟迟没有开口，她睫毛长长的，整个人散发着温暖又悲伤的光。
他一直觉得成渝有很多故事，尽管在成晨面前她一直是有点强势又有点笨拙的姐姐。但楚严看得出来，成渝是个始终戴着面具的人。
她温柔坚定但敏感。
“没想到他真人接触起来那么难，又毒舌又小心眼。”成渝话锋一转，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小鱼姐。”
成渝每次听楚严这么叫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这孩子真的很认真。
她仰起头看他。
地铁开得很稳，但空荡荡的车厢里没人握住的把手仍在晃动，随着车子前进的反方向轻轻摆着。
“人们一直以为鱼只有七秒记忆，但其实鱼是很聪明的。在《动物认知》里有一篇论文，证明了澳大利亚虹银汉鱼拥有长期记忆，它们通过仅仅5次训练就能找到渔网上的洞，并且在11个月后仍然拥有这种能力。”
成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楚严为什么说这个。她没搭话，继续静静地听楚严说。
“我们总是忽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但是轻信浪漫的谎言。”楚严顿了一下，“但哪怕我知道这些，在别人说鱼只有七秒记忆的时候我也不会反驳他，因为我觉得破坏别人的浪漫是一件不美好的事情。”
“但是小鱼姐，我愿意和你分享我所知道的真相，我也很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大概是想要把最真实的自己剖开来给你看的意思。
成渝笑了，“谢谢你，小骑士，或者我喊你冷知识博士你也不介意吧。”
楚严也跟着笑，他知道成渝懂他的意思。明明成渝也当他面提了“小”这个字，但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却有几分宠溺。
不希望你和我说浪漫的谎言。
这是楚严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成渝面前他总是萌生出保护欲，想要守护她。
——
下车的时候成渝走在楚严前面，她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心思细腻。
他明白也能接受自己有心事没有和他挑明。
出地铁站没多远，尽管天已经黑了，但是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远远就看见穿着篮球服的成晨再对着他俩挥手，篮球场里其他人都纷纷朝他们侧目。
成晨看到成渝立刻就挥起了手，看到紧跟在成渝身后的楚严，目光闪了闪，把心里的疑问埋得深一点。
楚严和顾常异不同，不能那么直白地问，或许有一天他自己会主动和自己开口的。
成晨是这么想的。
关于楚严对成渝是否有点特殊的感情这件事情。
他们赶到的时间刚刚好，成晨的篮球比赛刚结束，他们球队以小分数差距险胜对手。
三个人挨在一起，坐在篮球场旁边，成晨还把脱下来的衣服垫在地上好让成渝坐得舒服一点。
风吹得有点大，成渝眯着眼睛正准备说些什么，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冲着成晨笑。
“女朋友？”成渝看到旁边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笑眯眯地冲成晨挑了挑眉。
“我姐。”成晨有些无语，虽然他很懒得解释，但是对于成渝来说可能会造成困扰，所以他还是简单回复了。
陈千恬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有些红，但是口气仍然没什么变化，“啊姐姐好，误会了误会了。我还在想成晨这个万年失踪人口竟然也会有女朋友呢。”
“万年失踪人口？”成渝歪着头。
“成晨和楚严两个人班上有啥活动也不怎么参加，几乎也不在宿舍，成晨至少有参加篮球队还能找到人，楚严平时联系都联系不上，要不是他俩没有那么形影不离，我们都要怀疑他们在谈恋爱了呢。”
成渝心想原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哪里都这么容易被人误会，不过他俩确实神出鬼没，出现也经常一起出现，也不能怪别人多想。
陈千恬看到三个人坐在一起，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犹豫了一下开口又问：“啊不过姐姐你不会是楚严的女朋友吧。”
陈千恬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留着中长发，正好披在肩膀的位置，笑起来有虎牙，很明媚的女孩子。
“不是的，我们碰巧遇见了。”
成渝听出来陈千恬不知道楚严在外面打工，于是她也没暴露楚严打工的事情，只说是碰巧遇见了。
不过在楚严听起来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成渝是不想暴露和他认识的事情，他在想是不是刚才在成渝公司门口没有和她的同事解释清楚给她造成困扰了。
成渝很喜欢陈千恬无时无刻带着笑容，她弯起的嘴角以及她说话上扬的语调，她猜这个女孩对成晨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