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成晨说时间来不及了，就拽着成渝走了，陈千恬也没好意思多问什么，冲着三个人摆摆手，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远去，暗自叹了口气。
——
“今天看什么电影？”成晨打了个哈欠，转了转有些疼痛的手腕，今天打篮球赛太拼了。
成渝虽然没看成晨，但余光瞥见他转手腕的样子，正准备开口，楚严抢过话茬：“我发了工资，我们回小鱼姐家里看电影吧！”楚严的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天然的可怜感。
“特意提工资……你是要请客的意思吧！”成晨的语调高了一些。
“夜宵我请！”
成渝跟着开口，假装很失落，故意逗他俩：“唉！我是请不了，我的述职失败了，工资涨不了一点了。”
“啊……”楚严扁嘴，后悔自己提了发工资的事情惹得成渝想到了“悲伤”的回忆。
成渝正准备说些什么打趣，就听见旁边成晨非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还想着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一抬头看见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成渝也跟着他的视线方向回头。
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叼着烟，冲着他们歪着头，楼梯间透出的光亮照亮着顾常异，但还是能看见他指尖燃烧着的烟头明明灭灭地闪着光。
看见三个人走过来的身影，顾常异在垃圾桶旁摁灭了自己的烟，一道缭绕的烟雾缓缓上扬。
“你们仨究竟是合租啊……还是同居啊。”顾常异迈着步子粘过来，故意没看成晨当他面翻的大白眼，对着楚严开口：“也不怕人误会。”
顾常异的身高比182的成晨略矮一点，大概180左右，但是每次站在成晨身边，却总觉得他是高的那个。
江湖气息太重，就显得高了。这是成晨说的，不知道哪来的谬论。
“除了你，没人这么闲。”成晨真的快要烦死这个死乞白赖在成渝身边转来转去的人了。
楚严很难不多想刚才顾常异的目光，分明是特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顾常异的眼神一直很毒，就像他刚才远远看见他们三个走过来就迅速灭了烟，明明隔着那么远，一点烟气也飘不过来。
“我是挺闲。”顾常异笑着看成渝，看到她青色的眼圈，只觉得她好像有点累了。
“你不该闲吧，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顾常异“嗯”了一声，微微瞥见楚严和成晨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情很好。
顾常异很享受这种感觉，感觉成渝是了解他的，只有他们之间有秘密，一种专属的、私人的故事。
“昨天电脑落在你家了。”顾常异跟着三个人坐上电梯，看着成渝摁着楼层数，他靠在电梯角落盯着她的背影。
成晨不耐烦：“拿了快点走。”这人是什么狗皮膏药吗？粘上了想要撕下来就得连皮带肉。
什么崇拜他的画作，喜欢作品不就行了吗？为啥非要和本人接触。不知道作品和创作者是要分开看的吗，不是应该离喜欢的“偶像”的私生活远点吗？成晨嫌弃得牙痒痒。
“房主都没说啥你怎么那么多意见，你不也是客人吗？”表面上这话是对成晨说的，但顾常异的视线总是摇摇晃晃扫过楚严。
楚严只觉得顾常异对自己的排斥程度已经快撵上成晨对顾常异的了，一种莫名的敌意。已经明里暗里讽刺他好几次了。
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萨摩耶，而顾常异就像是灵体猎犬，总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虽然也不咬，但就是有事没事吼自己几句。
成晨那句“嘿”还没说出口，几句脏话还在嘴边，被顾常异一把握住手腕，忍不住疼得闷哼一声。
“有活血化瘀的药酒吗？”顾常异一只手握住成晨的手腕一只手轻轻转了转他有点肿关节处，脸上带着嫌弃，嘴上也不饶人：“保护你姐之前先保护保护你自己吧，臭小子。”
成晨挣脱开顾常异的手，嘟囔着：“你真是闲得慌。”
电梯门刚开，成渝就招呼着让他们几个人先回家里，她下楼去药店买药。刚才就注意到成晨的手腕不舒服，但没料到已经肿起来了。
顾常异这个人还是很细心的。成渝这么想。
——
“成晨你都多大的人了，天天粘着你姐也真是好意思。”顾常异看着成晨和楚严轻车熟路换拖鞋的样子，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好意思，姐弟情深，外人不懂。”
“那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冒昧吗？打扰一个，单身女性。”单身女性四个字顾常异咬得特别重，分明是故意强调给他们听。
“不冒昧。我姐一个人在家我还不放心呢。”成晨扁扁嘴，看楚严没吱声怕他往心里去，又解释了一句：“他也不是天天在这儿，只是太晚了的话会过来住一下，他在的时候我几乎都在。”
成晨和楚严窝在沙发上，顾常异一个人从餐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对着一声不吭的楚严开口：“我在这附近有房子，你要不要住我那儿，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钱。”
成晨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顾常异，原来你是惦记楚严啊。”他当然知道不是，但是谁让顾常异昨天故意说这话恶心他和楚严。
不过成晨或许忘了，他这话说出来，还是恶心到了楚严。
楚严觉得这一晚上被讽刺的次数比前19年经受过的都要多。
顾常异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正打算说什么反驳的话，就听见密码锁开锁的声音，是成渝回来了。
“楼下药店关门了，你先拿冰块敷一下吧。”成渝一边换鞋一边斜眼瞄到三个男人气氛诡异地窝在客厅里。
闷得像三只鼹鼠，明明都在隔壁但各自打洞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三个人的脸比外头的天都黑，她很难得看到楚严会这么挂脸，不知道顾常异这个人又说什么话刺痛别人了。
“今天想看什么电影？”
顾常异接过话茬，反问：“什么电影？”
“你就不能等这个人走了再说嘛。”成晨把抱枕抱进怀里，然后忍不住叹气。
“我在这儿，耽误你们三人世界？”顾常异看着成晨戒备的样子，“三人世界和四人世界的区别是什么？有差很多？”
“吃啥，我请客吧。”看到楚严想要开口，成渝冲他眨眨眼，示意他要请客的事情下次再说。
顾常异可不喜欢他俩眉来眼去的样子：“你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是吧。”
成渝才不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她知道顾常异只是刀子嘴。
“烧烤好不好？”成渝摁开外卖软件，挨着成晨的肩膀坐在他和楚严之间，三个人将一张沙发挤得满满的。
这下顾常异彻底像个外人了。他烦地挠头。
成晨心情倒是好多了，在成渝手机上狂摁。
成渝看他潇洒地狂点，眼角抽搐，忍不住制止他：“你稍微克制点，我不想明天吃剩菜。”
顾常异也想说点什么，恰好手机响了，他背过身去躲到一旁接电话。成渝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有点皱了。
忙到都没时间回家换个衣服吗？
挂了电话，顾常异一回头就看见成渝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视线，他笑了。
心情好多了。
“我得赶去酒吧，货物清点出了点问题。”
成晨一听见顾常异要走，心情好得不行：“慢走不送。”
“注意安全。”成渝也不会挽留。她心里知道顾常异现在是非常忙的时候，酒吧和画展的事情他要两边跑。
楚严也乖乖跟了句再见，看着顾常异开门换鞋出门，竟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下次，再约你。”顾常异关门前丢下一句话，接着就是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成渝听见密码锁反锁几圈的声音。
他在想成晨说得对。家里有其他人真的安全多了，他确实放心很多。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其他方面又有点不太安全了。一想到这里，顾常异觉得才变好的心情又没那么好了。
只说了“你”。楚严听出来顾常异的意思了，他是想和成渝单独出去。
“你俩不然谈恋爱得了。”
“谈什么恋爱？互相不喜欢也能谈恋爱？”成渝无语，伸手拍了成晨胳膊一掌。
成晨揉着胳膊，“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不会这样粘着你。”这个人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我们之间有点难说。”成渝整个人放松，陷进沙发里，后脑勺紧紧地贴着沙发靠背，目光沉了沉，“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和我说说话也没啥问题吧，就像你和楚严。”
楚严看着成晨暗下的目光和陷入沉思的样子，他回忆起在地铁上的时候，她也露出了这种眼神。
成晨点好外卖，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或许就像成渝说的那样，她和顾常异之间只是他和楚严的友谊关系罢了。但他还是觉得顾常异看成渝的眼神中掺杂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至少他对楚严不会有那种眼神。
时间过去了好久，成晨才总结出来那种眼神是什么。
是一种既想克制又想占有的矛盾神情。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不得不说他们姐弟俩在爱情方面的迟钝是如出一辙的。
——
“今天看什么电影？”成晨打了个哈欠，转了转有些疼痛的手腕，今天打篮球赛太拼了。
成渝虽然没看成晨，但余光瞥见他转手腕的样子，正准备开口，楚严抢过话茬：“我发了工资，我们回小鱼姐家里看电影吧！”楚严的眼睛亮亮的，带着一种天然的可怜感。
“特意提工资……你是要请客的意思吧！”成晨的语调高了一些。
“夜宵我请！”
成渝跟着开口，假装很失落，故意逗他俩：“唉！我是请不了，我的述职失败了，工资涨不了一点了。”
“啊……”楚严扁嘴，后悔自己提了发工资的事情惹得成渝想到了“悲伤”的回忆。
成渝正准备说些什么打趣，就听见旁边成晨非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还想着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一抬头看见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成渝也跟着他的视线方向回头。
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叼着烟，冲着他们歪着头，楼梯间透出的光亮照亮着顾常异，但还是能看见他指尖燃烧着的烟头明明灭灭地闪着光。
看见三个人走过来的身影，顾常异在垃圾桶旁摁灭了自己的烟，一道缭绕的烟雾缓缓上扬。
“你们仨究竟是合租啊……还是同居啊。”顾常异迈着步子粘过来，故意没看成晨当他面翻的大白眼，对着楚严开口：“也不怕人误会。”
顾常异的身高比182的成晨略矮一点，大概180左右，但是每次站在成晨身边，却总觉得他是高的那个。
江湖气息太重，就显得高了。这是成晨说的，不知道哪来的谬论。
“除了你，没人这么闲。”成晨真的快要烦死这个死乞白赖在成渝身边转来转去的人了。
楚严很难不多想刚才顾常异的目光，分明是特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顾常异的眼神一直很毒，就像他刚才远远看见他们三个走过来就迅速灭了烟，明明隔着那么远，一点烟气也飘不过来。
“我是挺闲。”顾常异笑着看成渝，看到她青色的眼圈，只觉得她好像有点累了。
“你不该闲吧，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顾常异“嗯”了一声，微微瞥见楚严和成晨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情很好。
顾常异很享受这种感觉，感觉成渝是了解他的，只有他们之间有秘密，一种专属的、私人的故事。
“昨天电脑落在你家了。”顾常异跟着三个人坐上电梯，看着成渝摁着楼层数，他靠在电梯角落盯着她的背影。
成晨不耐烦：“拿了快点走。”这人是什么狗皮膏药吗？粘上了想要撕下来就得连皮带肉。
什么崇拜他的画作，喜欢作品不就行了吗？为啥非要和本人接触。不知道作品和创作者是要分开看的吗，不是应该离喜欢的“偶像”的私生活远点吗？成晨嫌弃得牙痒痒。
“房主都没说啥你怎么那么多意见，你不也是客人吗？”表面上这话是对成晨说的，但顾常异的视线总是摇摇晃晃扫过楚严。
楚严只觉得顾常异对自己的排斥程度已经快撵上成晨对顾常异的了，一种莫名的敌意。已经明里暗里讽刺他好几次了。
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萨摩耶，而顾常异就像是灵体猎犬，总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虽然也不咬，但就是有事没事吼自己几句。
成晨那句“嘿”还没说出口，几句脏话还在嘴边，被顾常异一把握住手腕，忍不住疼得闷哼一声。
“有活血化瘀的药酒吗？”顾常异一只手握住成晨的手腕一只手轻轻转了转他有点肿关节处，脸上带着嫌弃，嘴上也不饶人：“保护你姐之前先保护保护你自己吧，臭小子。”
成晨挣脱开顾常异的手，嘟囔着：“你真是闲得慌。”
电梯门刚开，成渝就招呼着让他们几个人先回家里，她下楼去药店买药。刚才就注意到成晨的手腕不舒服，但没料到已经肿起来了。
顾常异这个人还是很细心的。成渝这么想。
——
“成晨你都多大的人了，天天粘着你姐也真是好意思。”顾常异看着成晨和楚严轻车熟路换拖鞋的样子，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好意思，姐弟情深，外人不懂。”
“那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冒昧吗？打扰一个，单身女性。”单身女性四个字顾常异咬得特别重，分明是故意强调给他们听。
“不冒昧。我姐一个人在家我还不放心呢。”成晨扁扁嘴，看楚严没吱声怕他往心里去，又解释了一句：“他也不是天天在这儿，只是太晚了的话会过来住一下，他在的时候我几乎都在。”
成晨和楚严窝在沙发上，顾常异一个人从餐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对着一声不吭的楚严开口：“我在这附近有房子，你要不要住我那儿，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可以不收钱。”
成晨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顾常异，原来你是惦记楚严啊。”他当然知道不是，但是谁让顾常异昨天故意说这话恶心他和楚严。
不过成晨或许忘了，他这话说出来，还是恶心到了楚严。
楚严觉得这一晚上被讽刺的次数比前19年经受过的都要多。
顾常异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正打算说什么反驳的话，就听见密码锁开锁的声音，是成渝回来了。
“楼下药店关门了，你先拿冰块敷一下吧。”成渝一边换鞋一边斜眼瞄到三个男人气氛诡异地窝在客厅里。
闷得像三只鼹鼠，明明都在隔壁但各自打洞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三个人的脸比外头的天都黑，她很难得看到楚严会这么挂脸，不知道顾常异这个人又说什么话刺痛别人了。
“今天想看什么电影？”
顾常异接过话茬，反问：“什么电影？”
“你就不能等这个人走了再说嘛。”成晨把抱枕抱进怀里，然后忍不住叹气。
“我在这儿，耽误你们三人世界？”顾常异看着成晨戒备的样子，“三人世界和四人世界的区别是什么？有差很多？”
“吃啥，我请客吧。”看到楚严想要开口，成渝冲他眨眨眼，示意他要请客的事情下次再说。
顾常异可不喜欢他俩眉来眼去的样子：“你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是吧。”
成渝才不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她知道顾常异只是刀子嘴。
“烧烤好不好？”成渝摁开外卖软件，挨着成晨的肩膀坐在他和楚严之间，三个人将一张沙发挤得满满的。
这下顾常异彻底像个外人了。他烦地挠头。
成晨心情倒是好多了，在成渝手机上狂摁。
成渝看他潇洒地狂点，眼角抽搐，忍不住制止他：“你稍微克制点，我不想明天吃剩菜。”
顾常异也想说点什么，恰好手机响了，他背过身去躲到一旁接电话。成渝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有点皱了。
忙到都没时间回家换个衣服吗？
挂了电话，顾常异一回头就看见成渝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视线，他笑了。
心情好多了。
“我得赶去酒吧，货物清点出了点问题。”
成晨一听见顾常异要走，心情好得不行：“慢走不送。”
“注意安全。”成渝也不会挽留。她心里知道顾常异现在是非常忙的时候，酒吧和画展的事情他要两边跑。
楚严也乖乖跟了句再见，看着顾常异开门换鞋出门，竟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下次，再约你。”顾常异关门前丢下一句话，接着就是门轻轻被关上的声音，成渝听见密码锁反锁几圈的声音。
他在想成晨说得对。家里有其他人真的安全多了，他确实放心很多。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其他方面又有点不太安全了。一想到这里，顾常异觉得才变好的心情又没那么好了。
只说了“你”。楚严听出来顾常异的意思了，他是想和成渝单独出去。
“你俩不然谈恋爱得了。”
“谈什么恋爱？互相不喜欢也能谈恋爱？”成渝无语，伸手拍了成晨胳膊一掌。
成晨揉着胳膊，“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不会这样粘着你。”这个人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我们之间有点难说。”成渝整个人放松，陷进沙发里，后脑勺紧紧地贴着沙发靠背，目光沉了沉，“他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和我说说话也没啥问题吧，就像你和楚严。”
楚严看着成晨暗下的目光和陷入沉思的样子，他回忆起在地铁上的时候，她也露出了这种眼神。
成晨点好外卖，把手机搁在茶几上，或许就像成渝说的那样，她和顾常异之间只是他和楚严的友谊关系罢了。但他还是觉得顾常异看成渝的眼神中掺杂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至少他对楚严不会有那种眼神。
时间过去了好久，成晨才总结出来那种眼神是什么。
是一种既想克制又想占有的矛盾神情。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不得不说他们姐弟俩在爱情方面的迟钝是如出一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