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暖听见扣门声，手指插入头发间捋一捋，前去开门。
她推开门，冲沈清风微笑：“晚上好。”
沈清风：“……好。”
“进来吧，”蒋暖欠身，从鞋架上拿一双蓝色的男士拖鞋扔在地上，“新买的，你穿这个就行。”
上次李珂来家里没有鞋穿后，蒋暖在网上邮了两双拖鞋以备不时之需。
沈清风换好鞋进屋，站在脚垫处环顾一圈。
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进蒋暖家。
原来她家天花板并没有很高。
蒋暖站在沈清风身旁，默默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沈清风看向蒋暖：“咱们在哪补习？”
蒋暖往左走两步，坐在沙发上，拍拍一旁的空位：“这里就行，客厅里灯光亮。”
“行。”沈清风也坐下，翻开手里的书，“你去拿笔记，今天咱们整理新闻史后半部分的知识点。”
正在猫窝里睡觉的猫被吵醒，它张嘴大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晃动圆屁股一扭一扭跑过来，撞上蒋暖的小腿。
蒋暖蹲下，挠挠它的下巴：“睡醒啦！”
小猫舒服地闭着眼享受。
“家里来客人了，”蒋暖把花生抱上沙发，放在沈清风身边，“认识一下。”
沈清风合上书，后倾靠着沙发背，伸手逗了两下：“挺可爱的。”
小猫一见沈清风特别亲，乖乖地仰头，钻到他怀里劲求贴贴：“喵~”
沈清风：“……”
他双手虚环住猫。
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它跟你好像蛮熟悉的，”蒋暖皮笑肉不笑，“上次我哥来我家，这猫可一点不乖，甚至打了我哥一爪子。”
沈清风皱皱眉：“可能你哥长得比较欠揍吧。”
蒋暖：“……”
“沈清风，”蒋暖夺走沈清风怀里的猫，坐下盯着他，“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家是几楼几零几，你没问我，直接就敲门了？”
“我本来是打算问你的，”沈清风手肘搭上沙发靠背，指着客厅拉开一半的窗帘，“我刚到楼下，从窗户看见你站那儿一顿手舞足蹈。”
蒋暖：“……哦”
蒋暖面无表情，内心小人怒吼抓狂。
好尴尬啊！
怎么被沈清风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沈清风咳嗽一声，侧身靠着沙发面对蒋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讲出刚才在电梯里现背的几条心灵语录：“蒋暖，考研是人生中一场重要的考试，但不是唯一的路，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许多的困难，但只要心中有梦想，坚持，就一定会成功。”
蒋暖：？
“所以，”沈清风顿了一下，悄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瞧一眼，“所以，学习讲究劳逸结合，头脑也是需要休息的，千万别把脑子累坏了。”
沈清风不会安慰人。
这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背课文似的，死板生硬。
蒋暖打了个寒颤，她抱住肩膀：“沈清风。”
沈清风眼神坚定：“嗯。”
“咱俩到底谁脑子坏了？”
“……”
蒋暖顺顺怀里的猫毛：“你别转移话题，还有一个问题，婉婷说她从来没和你提过我家住哪，你上次送我回来，怎么知道我家住雅府小区呢？”
沈清风叹气：“因为你怀里这只猫。”
蒋暖：“嗯？”
“很久很久以前，它流浪在外，我课余时间会来小区喂它。”
蒋暖讶异地张张嘴，看向正在舔毛的猫：“你之前喂过它？”
沈清风点头：“嗯，有天晚上我来喂它，然后看见它被你抱走了。”
蒋暖咬咬大拇指：“这么回事啊……”
她忽然摇头：“不对，那你为什么每次对我专业课哪里薄弱掌握的那么精确呢？”
沈清风捏捏眉心：“因为你的书签颜色。”
蒋暖蹙眉。
“你每一章的页码贴着不同颜色的书签，”沈清风翻开茶几上的书，“根据前三次的补习情况看，每一次你问我的地方，都是粘着橙色书签的部分。”
蒋暖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就凭这？”
沈清风一脸理所当然：“对，就凭这。”
蒋暖一时语塞。
和她认为沈清风是一只猫的荒谬想法比，沈清风这一通解释显然更合理些。
蒋暖心里的疑虑已经所剩无几，她动动唇，也不好再追问什么，站起身来：“你稍等，我去卧室拿书。”
沈清风把猫抱在腿上，眉梢一挑。
他心里其实很慌。
蒋暖虽然脾气好，但心思细腻，沈清风知道蒋暖肯定对他魂穿成猫的事情有察觉。
幸好蒋暖问的这些问题，都是他确确实实做过的。
沈清风右手勾着猫下巴，望向卧室里找书的蒋暖。
她比之前又消瘦了些，肩膀单薄，白色的T恤穿在她身上晃荡荡的，衣摆宽松。
沈清风想起她半夜两点起床背书的那些夜晚。
抽带睡裙束着蒋暖的腰身，她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那样小的身形，只要和书本碰撞在一起，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
“来啦，”蒋暖抱着三本书小跑过来，“咱们快点开始叭，天色不早了，速战速决。”
沈清风：“……”
这话听着感觉有歧义呢？
客厅的白炽灯柔的像一层薄雾，缥缈地笼罩在两人之间。
蒋暖在沈清风来之前刚洗完澡，脸蛋被水汽蒸的粉扑扑，眼里染着湿意，亮晶晶的水润，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仿佛刚才浑那个身带刺，咄咄逼人的小刺猬蒋暖只是沈清风的错觉。
沈清风真是服了蒋暖两个角色切换自如的本事，他背脊微弓，一页一页地翻书，颤着胸膛一笑。
天彻底黑透，像一块黑色的帷幕落下，掩盖万物。
沈清风打开一只绿色荧光笔，扯过蒋暖的本标记重点。
蒋暖双手托腮，余光偷瞄沈清风。
她稍稍直起身，看见窗户上他们的头挨头影子清晰地倒映在窗户上。
蒋暖不喜欢阴天，更不爱黑夜。
从她退寝后，这几个月的夜晚一直是她一个人面对书本度过。
数不清多少次，她由于错题太多崩溃，看见别人考研的复习进度焦虑，因为专业名词背完就忘着急到掉眼泪。
这些痛苦的情绪她无人诉说，只能自己咽下去，一个人消化。
可今晚有沈清风在，蒋暖格外希望这个夜晚可以长一点。
“别溜号。”
沈清风翻开新的一页书，抬手轻拍一下蒋暖的额头。
蒋暖眼皮稍动，摸着脑袋收回思绪。
沈清风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
“蒋暖。”
蒋暖握着笔在书上画重点：“嗯？”
沈清风伸手揉揉她的发顶：“你最近头发是不是掉的多啊？”
“……还行吧，”蒋暖缩脖子挣脱沈清风的手掌，用手左右扒拉头发，“很明显吗？”
沈清风盯着她的头顶看：“看着比之前薄。”
他当猫的时候，记得蒋暖的头发洗完吹干后蓬松一层，毛绒绒的。
现在肉眼可见的稀疏。
蒋暖为掉落的头发惋惜一秒，她垮着脸：“我发缝真的宽到一眼就能看见吗？”
沈清风斟酌措辞，尽量委婉地表达：“你头皮挺白的。”
蒋暖：“……”
——
此事结束，蒋暖彻底排除沈清风是她家猫这件事。
最近几天，猫咪喜怒无常，经常喵喵大叫闹人。
邻居家阿姨说花生可能是到了发情期。
反正猫也不是沈清风，蒋暖决定带它去做绝育。
小猫是有灵性的，蒋暖领它去医院那天，它满屋乱串不让蒋暖碰。
蒋暖追着猫在屋里跑好几圈，最终打开一个鱼罐头，成功引诱它进入背包。
打车到宠物医院，花生一个弹跳窜上天花板，飞檐走壁绕医生办公室跑酷一圈，三个大夫来才把它摁住。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和蒋暖开玩笑：“你家猫功夫了得啊。”
蒋暖尴尬地笑。
直到打上麻药，花生才终于消停。
绝育手术进行的很快。
蒋暖再看见猫时，它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张嘴吐舌头躺在一张小床上。
大夫告诉蒋暖，猫的麻药劲还没过，让她稍等不要着急。
蒋暖看着猫吐舌头的样子，紧抿嘴唇克制自己笑出声。
小猫察觉到主人比AK还难压的嘴角，无语地翻白眼。
“对不起嘛，我也是为了你好，”蒋暖想起向婉婷那天在电话里说的，戳戳小猫的肚子，“这下咱们俩真是姐妹了。”
小猫不想听蒋暖说话，又翻了一个白眼。
绝育后的猫咪没力气吵闹，任由蒋暖把它装进猫包拎回家。
猫咪不知道自己此行丢了什么东西，只知道它去了不喜欢的地方，见了很多它不想见的陌生人，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针。
所以它到家一直没理蒋暖。
蒋暖给猫窝里铺上一层软垫，把气哄哄的小猫放进去。
猫咪脖子上套着圈不舒服，爪爪向前伸半天，才找到合适的姿势趴下。
蒋暖伸出手，想摸摸安抚它。
小猫傲娇地躲开蒋暖的手。
蒋暖：“……”
“那你自己待会儿吧。”
蒋暖看了看墙壁上钟表的时间。
晚上七点钟。
猫咪现在还不能进食。
蒋暖洗洗手，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条吃。
简单吃过晚饭，蒋暖先去猫窝检查一下猫咪的伤口，确认它没有不适后，回卧室做英语卷子。
客厅只亮着一盏淡黄的落地灯。
墙上的石英钟被淡光照着，分针转动到“6”的位置。
猫窝里的大橘缓缓睁眼。
沈清风慢慢适应眼前的光。
嗯？他为什么没在卧室，而是待在猫窝里？
沈清风撑着四爪站起，后腿一阵撕裂般的疼。
她推开门，冲沈清风微笑：“晚上好。”
沈清风：“……好。”
“进来吧，”蒋暖欠身，从鞋架上拿一双蓝色的男士拖鞋扔在地上，“新买的，你穿这个就行。”
上次李珂来家里没有鞋穿后，蒋暖在网上邮了两双拖鞋以备不时之需。
沈清风换好鞋进屋，站在脚垫处环顾一圈。
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进蒋暖家。
原来她家天花板并没有很高。
蒋暖站在沈清风身旁，默默观察他的行为举止。
沈清风看向蒋暖：“咱们在哪补习？”
蒋暖往左走两步，坐在沙发上，拍拍一旁的空位：“这里就行，客厅里灯光亮。”
“行。”沈清风也坐下，翻开手里的书，“你去拿笔记，今天咱们整理新闻史后半部分的知识点。”
正在猫窝里睡觉的猫被吵醒，它张嘴大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晃动圆屁股一扭一扭跑过来，撞上蒋暖的小腿。
蒋暖蹲下，挠挠它的下巴：“睡醒啦！”
小猫舒服地闭着眼享受。
“家里来客人了，”蒋暖把花生抱上沙发，放在沈清风身边，“认识一下。”
沈清风合上书，后倾靠着沙发背，伸手逗了两下：“挺可爱的。”
小猫一见沈清风特别亲，乖乖地仰头，钻到他怀里劲求贴贴：“喵~”
沈清风：“……”
他双手虚环住猫。
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它跟你好像蛮熟悉的，”蒋暖皮笑肉不笑，“上次我哥来我家，这猫可一点不乖，甚至打了我哥一爪子。”
沈清风皱皱眉：“可能你哥长得比较欠揍吧。”
蒋暖：“……”
“沈清风，”蒋暖夺走沈清风怀里的猫，坐下盯着他，“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家是几楼几零几，你没问我，直接就敲门了？”
“我本来是打算问你的，”沈清风手肘搭上沙发靠背，指着客厅拉开一半的窗帘，“我刚到楼下，从窗户看见你站那儿一顿手舞足蹈。”
蒋暖：“……哦”
蒋暖面无表情，内心小人怒吼抓狂。
好尴尬啊！
怎么被沈清风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沈清风咳嗽一声，侧身靠着沙发面对蒋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讲出刚才在电梯里现背的几条心灵语录：“蒋暖，考研是人生中一场重要的考试，但不是唯一的路，在这条路上你会遇到许多的困难，但只要心中有梦想，坚持，就一定会成功。”
蒋暖：？
“所以，”沈清风顿了一下，悄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瞧一眼，“所以，学习讲究劳逸结合，头脑也是需要休息的，千万别把脑子累坏了。”
沈清风不会安慰人。
这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背课文似的，死板生硬。
蒋暖打了个寒颤，她抱住肩膀：“沈清风。”
沈清风眼神坚定：“嗯。”
“咱俩到底谁脑子坏了？”
“……”
蒋暖顺顺怀里的猫毛：“你别转移话题，还有一个问题，婉婷说她从来没和你提过我家住哪，你上次送我回来，怎么知道我家住雅府小区呢？”
沈清风叹气：“因为你怀里这只猫。”
蒋暖：“嗯？”
“很久很久以前，它流浪在外，我课余时间会来小区喂它。”
蒋暖讶异地张张嘴，看向正在舔毛的猫：“你之前喂过它？”
沈清风点头：“嗯，有天晚上我来喂它，然后看见它被你抱走了。”
蒋暖咬咬大拇指：“这么回事啊……”
她忽然摇头：“不对，那你为什么每次对我专业课哪里薄弱掌握的那么精确呢？”
沈清风捏捏眉心：“因为你的书签颜色。”
蒋暖蹙眉。
“你每一章的页码贴着不同颜色的书签，”沈清风翻开茶几上的书，“根据前三次的补习情况看，每一次你问我的地方，都是粘着橙色书签的部分。”
蒋暖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就凭这？”
沈清风一脸理所当然：“对，就凭这。”
蒋暖一时语塞。
和她认为沈清风是一只猫的荒谬想法比，沈清风这一通解释显然更合理些。
蒋暖心里的疑虑已经所剩无几，她动动唇，也不好再追问什么，站起身来：“你稍等，我去卧室拿书。”
沈清风把猫抱在腿上，眉梢一挑。
他心里其实很慌。
蒋暖虽然脾气好，但心思细腻，沈清风知道蒋暖肯定对他魂穿成猫的事情有察觉。
幸好蒋暖问的这些问题，都是他确确实实做过的。
沈清风右手勾着猫下巴，望向卧室里找书的蒋暖。
她比之前又消瘦了些，肩膀单薄，白色的T恤穿在她身上晃荡荡的，衣摆宽松。
沈清风想起她半夜两点起床背书的那些夜晚。
抽带睡裙束着蒋暖的腰身，她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那样小的身形，只要和书本碰撞在一起，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
“来啦，”蒋暖抱着三本书小跑过来，“咱们快点开始叭，天色不早了，速战速决。”
沈清风：“……”
这话听着感觉有歧义呢？
客厅的白炽灯柔的像一层薄雾，缥缈地笼罩在两人之间。
蒋暖在沈清风来之前刚洗完澡，脸蛋被水汽蒸的粉扑扑，眼里染着湿意，亮晶晶的水润，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仿佛刚才浑那个身带刺，咄咄逼人的小刺猬蒋暖只是沈清风的错觉。
沈清风真是服了蒋暖两个角色切换自如的本事，他背脊微弓，一页一页地翻书，颤着胸膛一笑。
天彻底黑透，像一块黑色的帷幕落下，掩盖万物。
沈清风打开一只绿色荧光笔，扯过蒋暖的本标记重点。
蒋暖双手托腮，余光偷瞄沈清风。
她稍稍直起身，看见窗户上他们的头挨头影子清晰地倒映在窗户上。
蒋暖不喜欢阴天，更不爱黑夜。
从她退寝后，这几个月的夜晚一直是她一个人面对书本度过。
数不清多少次，她由于错题太多崩溃，看见别人考研的复习进度焦虑，因为专业名词背完就忘着急到掉眼泪。
这些痛苦的情绪她无人诉说，只能自己咽下去，一个人消化。
可今晚有沈清风在，蒋暖格外希望这个夜晚可以长一点。
“别溜号。”
沈清风翻开新的一页书，抬手轻拍一下蒋暖的额头。
蒋暖眼皮稍动，摸着脑袋收回思绪。
沈清风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
“蒋暖。”
蒋暖握着笔在书上画重点：“嗯？”
沈清风伸手揉揉她的发顶：“你最近头发是不是掉的多啊？”
“……还行吧，”蒋暖缩脖子挣脱沈清风的手掌，用手左右扒拉头发，“很明显吗？”
沈清风盯着她的头顶看：“看着比之前薄。”
他当猫的时候，记得蒋暖的头发洗完吹干后蓬松一层，毛绒绒的。
现在肉眼可见的稀疏。
蒋暖为掉落的头发惋惜一秒，她垮着脸：“我发缝真的宽到一眼就能看见吗？”
沈清风斟酌措辞，尽量委婉地表达：“你头皮挺白的。”
蒋暖：“……”
——
此事结束，蒋暖彻底排除沈清风是她家猫这件事。
最近几天，猫咪喜怒无常，经常喵喵大叫闹人。
邻居家阿姨说花生可能是到了发情期。
反正猫也不是沈清风，蒋暖决定带它去做绝育。
小猫是有灵性的，蒋暖领它去医院那天，它满屋乱串不让蒋暖碰。
蒋暖追着猫在屋里跑好几圈，最终打开一个鱼罐头，成功引诱它进入背包。
打车到宠物医院，花生一个弹跳窜上天花板，飞檐走壁绕医生办公室跑酷一圈，三个大夫来才把它摁住。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和蒋暖开玩笑：“你家猫功夫了得啊。”
蒋暖尴尬地笑。
直到打上麻药，花生才终于消停。
绝育手术进行的很快。
蒋暖再看见猫时，它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张嘴吐舌头躺在一张小床上。
大夫告诉蒋暖，猫的麻药劲还没过，让她稍等不要着急。
蒋暖看着猫吐舌头的样子，紧抿嘴唇克制自己笑出声。
小猫察觉到主人比AK还难压的嘴角，无语地翻白眼。
“对不起嘛，我也是为了你好，”蒋暖想起向婉婷那天在电话里说的，戳戳小猫的肚子，“这下咱们俩真是姐妹了。”
小猫不想听蒋暖说话，又翻了一个白眼。
绝育后的猫咪没力气吵闹，任由蒋暖把它装进猫包拎回家。
猫咪不知道自己此行丢了什么东西，只知道它去了不喜欢的地方，见了很多它不想见的陌生人，还莫名其妙挨了一针。
所以它到家一直没理蒋暖。
蒋暖给猫窝里铺上一层软垫，把气哄哄的小猫放进去。
猫咪脖子上套着圈不舒服，爪爪向前伸半天，才找到合适的姿势趴下。
蒋暖伸出手，想摸摸安抚它。
小猫傲娇地躲开蒋暖的手。
蒋暖：“……”
“那你自己待会儿吧。”
蒋暖看了看墙壁上钟表的时间。
晚上七点钟。
猫咪现在还不能进食。
蒋暖洗洗手，去厨房给自己煮面条吃。
简单吃过晚饭，蒋暖先去猫窝检查一下猫咪的伤口，确认它没有不适后，回卧室做英语卷子。
客厅只亮着一盏淡黄的落地灯。
墙上的石英钟被淡光照着，分针转动到“6”的位置。
猫窝里的大橘缓缓睁眼。
沈清风慢慢适应眼前的光。
嗯？他为什么没在卧室，而是待在猫窝里？
沈清风撑着四爪站起，后腿一阵撕裂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