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东阔直勾勾盯着，姜末一步也没挪动。两人就这么僵着。
店里客人少，她感觉到有些好事的人，眼睛往这边飘来。想了几秒，还是走上前，姑且听听他怎么说。
“为什么要白开水？”
“拿来喝。”
哪有什么为什么？白开水能用来干嘛，当然是喝啊。要么甜，要么咸，要么维持生命体征。
姜末本想白他一眼，但礼貌让她收住了，还是给人留点面子。
谌东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望着她。
她回答的有什么不对吗？
见章姜末不理解这个问题，他重新换了一个说法，“水果茶不好喝？”
姜末脱口而出，“甜了。”
“知道了，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他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章姜末努力参透他这话的含义，但无果，“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本意是认真询问，结果换来这么一句干巴的话。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他的敌意也该烟消云散，抱着两人当不成朋友能也当陌生人，这种态度，怕不是针对她。
闭了会眼睛又睁开，好生问道，“谌东阔，你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吗？我除了跟你有过一段恋情之外，其余没得罪你吧。”
谌东阔背部突然一僵，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这么些年，原来她还记得他啊......只是，唉，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缓神意识到自己态度被理解偏差了，对姜末说，“你先回去，白开水等会给你送过去。”
他的态度缓和，眼眸中溢出满眼的真诚。
不像假的。
看样子是她小人之心了。
退后一小步，柔声说道，“谢谢。”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孟房东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上，悠闲地拿着手机处理事情。见她回来，又立马坐着了身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雍容华贵。
章姜末半开玩笑，“你真厉害，你就这么搭了一会，不少女孩子盯着你看。”刚过来的路上，她有留意到店里客人的目光。
房东挑眉讪笑，“包括你吗？”
姜末知道他在开玩笑，优哉游哉环视了四周，“这儿的姑娘，我排不上号。”
不一会，白开水端了上来，还有一杯重新调制的水果茶。
谌东阔亲自端上来的。
不同第一次，这一次他几乎笑脸相迎，还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这次服务不到位。”
正准备把姜末那杯撤下来，她急忙按住他的手腕，“不是我，是我对面的那名先生。”还用手示意了一下送往对面去。
谌东阔手没抓稳，抖了一下。水差点扑腾出来，好在年轻反应快，收住了。
店里诗意又随性的装潢，映衬着房东的脸笑得很是灿烂。
姜末没多留意谌东阔，只是远远看他的背影，走路姿势不太自然，其余也没别的。
欢声笑语的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房东说要结账，抢先被她结了。想送她回家，也被熟悉周围拒绝了。
房东倒也没坚持，笑盈盈地说，“我想我的狗狗能跟你家屯屯成为很好的朋友。”接着礼貌走了。
这一切被收银台的谌东阔看在眼里。嘴里嘟囔，“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
章姜末听见了，没有理会。背好包包，接着出门找了个火锅店准备庆祝顿好的。
离开后，店里的两位小姑娘便跑去收拾桌子。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在议论刚才的情侣男俊女靓，很是般配。
谌东阔冷不丁出现在两人背后。“有多般配？眼神不好？那男头上的几根白头发没看见？”
吓得潇潇一个激灵，“东哥，鬼才走路没声。”
潇潇不同意谌东阔的说法，反驳说，“几根白发又不明显，我也有啊。”
“就是，”一旁的康康表示赞同，“那一对很明显职场精英范，看那男人多有礼貌啊，开门的时候都怕磕到我，没有女人不爱这款的，多吸引人啊！”说完还不忘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马尾辫。
谌东阔嘁了一声，拿起桌上还剩几口的水果茶喝了起来，眼睛望向窗外。
“埋不埋汰啊东哥？客人喝过的你也喝......”康康扬声喊起来。
潇潇啧啧怨念起来，“你才是眼神不好，偏甜的是这杯，”拿手指着桌面还剩半杯的水果茶，“你喝这杯能尝出什么缺点来，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他眼神凌厉看了两眼，就出门了。
从窗外望着谌东阔的背影，康康问潇潇，“东哥，今天怎么怪怪的？”
“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两人讨论一致认为这个理由最靠谱。谁不知道她女朋友是个醋精啊。
姑娘聊完八卦，满不情愿地猜拳决定谁去出任收银台的位置。
*****
章姜末酷爱火锅，每周都要吃上一回。所以解决完租房大事，她直接导航杀了过来。
“欢迎光临，聚里火锅店。”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店也就只有零星几桌。
不知是人少还是空调足，些许寒意刺进皮肤，姜末打了个寒战，翻了翻衣领。
店员问她是要在坐外边还是里边。
想了想，还是外边有氛围。
菜上得很快，体感也恢复正常温度。等待煮熟的间隙，她给秋琴发了个视频邀请。
手机屏幕一只田园串串正激烈摇着尾巴。
“哎呦屯屯，尾巴都要摇断了都，”章姜末见自己狗狗屯屯不停在手机屏幕前扑棱，夹子音道，“宝宝，妈妈马上就要接你回新家了，你在姨姨那边好好听话。”
“这语气整得我是后妈一样。”秋琴把屯屯圈住，瞪圆了眼睛，“又跑来吃火锅了？”
姜末扬扬手中的筷子，“当然，我可是尊贵的黄金vip。”
“得了吧你，”店里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什么情况？”
吃到一半的章姜末左右看了下店里的情况，把手机凑到嘴边让电话那边的人听清楚，“哦没事，店里来了几个年轻小伙。”
服务员领着五位壮实的大学生找位置，逛了一圈坐在靠近空调和调料台的位置。
坐下后，几位显得特别兴奋。只有坐在最中间的谌东阔最安静。这四人都是谌东阔的大学同学，三个同宿舍的，一个经常打球认识的。
“东阔哥平时都不怎么见着，今天请吃客，大家可得好好宰一顿。”
“火锅甚好，就是这地离学校有点远，要不是我们在这附近打球，还真赶不上这趟。”
几个同窗都纷纷打趣。
谌东阔性格好，又爱打篮球，所以在大学里颇受欢迎。自从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搬出去后，平时也只是去北老水铺联络下感情，像这种突然请吃火锅，着实吓到他的好友。
他请吃火锅算是临时起意，本想请一两个人撑撑场面就够了，后来怕地点太远，没人赶过来，于是多问了几个人。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都写完论文在附近打球玩呢。听说他要请吃火锅，都争先恐后来了。
他由着他们点单，注意力集中在另外的地方。
几个人七嘴八舌聊着论文，也不忘往锅里下丸子。
素来爱操心的宿舍长叶思齐，往嘴里扒了几块牛肉问，“老阔，你什么时候搬回宿舍住？大学都快毕业我都没在宿舍见过你几面。”
谌东阔摇摇头。在外边住得好好的，回宿舍还得断水断电。
大嘴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搬，我一堆东西在你床板上放着呢。”
谌东阔还以为宿舍情多少能靠谱点，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你可真行。”
蒋超杰不是同宿舍，自然插不上话，一个劲得埋头苦吃。吃到一半，问他，“下周跟顽豆他们打个友谊赛，来吗？”筷子还夹着肉，交待道，“把闵颜也叫上，她搞气氛一绝。”
“行。”谌东阔应允。
叶思齐见第一轮点的菜都扫荡的差不多了，伸长手臂去够放在边角的餐牌，准备进行第二轮。
此时，他嫖了眼谌东阔满满的一碗蒜末，露出一脸“终于发现蒜末的灵魂”的欣慰表情。
大嘴也看到了，径直从中瓜分了一半走。
“四年了，终于开窍了。”沉默寡言的林德森说。
大嘴笑笑。给不知前因后果，满头雾水的蒋超杰来了一个科普。
想当年，他们宿舍第一次聚餐也是吃的火锅。人还没熟悉上，结果这小子多丢脸，见调料台上没有姜末，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哭诉“都是调料，为什么只有蒜末没有姜末”，他们使劲劝放蒜末就够了，蒜才是灵魂。但遭不住这小伙脑子抽了。
服务员见劝不住，只好默默跑去后厨给他切了满满一碗姜末才算了事。
大嘴讲得那个绘声绘色，蒋超杰都忍不住笑起来。
谌东阔没说话，用力点了点桌上的单子，威胁笑话的那几人。
他怕被人听到。尤其是她。
涮到一半，姜末见蘸料用得差不多了，起身拿着小碗走向调料台。走过去的已经想好调什么味道的，多放蒜，这样蘸着吃才香。
结果过去扑了个空，蒜、葱、辣椒圈、香菜都见盆底。在等待服务员加料的时候，倚在远离空调口的沙发，腰靠着，很是惬意。
几分钟之后，姜末往碟子里加调料。
她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男声，“欸欸欸，那位不错哦。”
想必是刚才来的那桌大学生。
章姜末很了解这种语气。有段时间过年回家，撞到她弟的同学，为了吸引她注意，一开始就是这种语气跟他弟聊的。不过后来遇多了才发现，男人都这样。
姜末低头看了眼今天穿了条稍显身材的连衣裙，难怪。
手里汤勺的动作稍微加快。
那桌大学生坐她斜对角，背对着，具体长什么样也没细看。
“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她听到一男子在说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隔着背后，都能品出兴奋。
倏地，熟悉的音色响起，吊儿郎当的语气，“没准，人家喜欢年纪大的。”
店里客人少，她感觉到有些好事的人，眼睛往这边飘来。想了几秒，还是走上前，姑且听听他怎么说。
“为什么要白开水？”
“拿来喝。”
哪有什么为什么？白开水能用来干嘛，当然是喝啊。要么甜，要么咸，要么维持生命体征。
姜末本想白他一眼，但礼貌让她收住了，还是给人留点面子。
谌东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望着她。
她回答的有什么不对吗？
见章姜末不理解这个问题，他重新换了一个说法，“水果茶不好喝？”
姜末脱口而出，“甜了。”
“知道了，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他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章姜末努力参透他这话的含义，但无果，“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本意是认真询问，结果换来这么一句干巴的话。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他的敌意也该烟消云散，抱着两人当不成朋友能也当陌生人，这种态度，怕不是针对她。
闭了会眼睛又睁开，好生问道，“谌东阔，你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吗？我除了跟你有过一段恋情之外，其余没得罪你吧。”
谌东阔背部突然一僵，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这么些年，原来她还记得他啊......只是，唉，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缓神意识到自己态度被理解偏差了，对姜末说，“你先回去，白开水等会给你送过去。”
他的态度缓和，眼眸中溢出满眼的真诚。
不像假的。
看样子是她小人之心了。
退后一小步，柔声说道，“谢谢。”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孟房东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上，悠闲地拿着手机处理事情。见她回来，又立马坐着了身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雍容华贵。
章姜末半开玩笑，“你真厉害，你就这么搭了一会，不少女孩子盯着你看。”刚过来的路上，她有留意到店里客人的目光。
房东挑眉讪笑，“包括你吗？”
姜末知道他在开玩笑，优哉游哉环视了四周，“这儿的姑娘，我排不上号。”
不一会，白开水端了上来，还有一杯重新调制的水果茶。
谌东阔亲自端上来的。
不同第一次，这一次他几乎笑脸相迎，还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这次服务不到位。”
正准备把姜末那杯撤下来，她急忙按住他的手腕，“不是我，是我对面的那名先生。”还用手示意了一下送往对面去。
谌东阔手没抓稳，抖了一下。水差点扑腾出来，好在年轻反应快，收住了。
店里诗意又随性的装潢，映衬着房东的脸笑得很是灿烂。
姜末没多留意谌东阔，只是远远看他的背影，走路姿势不太自然，其余也没别的。
欢声笑语的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房东说要结账，抢先被她结了。想送她回家，也被熟悉周围拒绝了。
房东倒也没坚持，笑盈盈地说，“我想我的狗狗能跟你家屯屯成为很好的朋友。”接着礼貌走了。
这一切被收银台的谌东阔看在眼里。嘴里嘟囔，“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
章姜末听见了，没有理会。背好包包，接着出门找了个火锅店准备庆祝顿好的。
离开后，店里的两位小姑娘便跑去收拾桌子。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在议论刚才的情侣男俊女靓，很是般配。
谌东阔冷不丁出现在两人背后。“有多般配？眼神不好？那男头上的几根白头发没看见？”
吓得潇潇一个激灵，“东哥，鬼才走路没声。”
潇潇不同意谌东阔的说法，反驳说，“几根白发又不明显，我也有啊。”
“就是，”一旁的康康表示赞同，“那一对很明显职场精英范，看那男人多有礼貌啊，开门的时候都怕磕到我，没有女人不爱这款的，多吸引人啊！”说完还不忘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马尾辫。
谌东阔嘁了一声，拿起桌上还剩几口的水果茶喝了起来，眼睛望向窗外。
“埋不埋汰啊东哥？客人喝过的你也喝......”康康扬声喊起来。
潇潇啧啧怨念起来，“你才是眼神不好，偏甜的是这杯，”拿手指着桌面还剩半杯的水果茶，“你喝这杯能尝出什么缺点来，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他眼神凌厉看了两眼，就出门了。
从窗外望着谌东阔的背影，康康问潇潇，“东哥，今天怎么怪怪的？”
“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两人讨论一致认为这个理由最靠谱。谁不知道她女朋友是个醋精啊。
姑娘聊完八卦，满不情愿地猜拳决定谁去出任收银台的位置。
*****
章姜末酷爱火锅，每周都要吃上一回。所以解决完租房大事，她直接导航杀了过来。
“欢迎光临，聚里火锅店。”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店也就只有零星几桌。
不知是人少还是空调足，些许寒意刺进皮肤，姜末打了个寒战，翻了翻衣领。
店员问她是要在坐外边还是里边。
想了想，还是外边有氛围。
菜上得很快，体感也恢复正常温度。等待煮熟的间隙，她给秋琴发了个视频邀请。
手机屏幕一只田园串串正激烈摇着尾巴。
“哎呦屯屯，尾巴都要摇断了都，”章姜末见自己狗狗屯屯不停在手机屏幕前扑棱，夹子音道，“宝宝，妈妈马上就要接你回新家了，你在姨姨那边好好听话。”
“这语气整得我是后妈一样。”秋琴把屯屯圈住，瞪圆了眼睛，“又跑来吃火锅了？”
姜末扬扬手中的筷子，“当然，我可是尊贵的黄金vip。”
“得了吧你，”店里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什么情况？”
吃到一半的章姜末左右看了下店里的情况，把手机凑到嘴边让电话那边的人听清楚，“哦没事，店里来了几个年轻小伙。”
服务员领着五位壮实的大学生找位置，逛了一圈坐在靠近空调和调料台的位置。
坐下后，几位显得特别兴奋。只有坐在最中间的谌东阔最安静。这四人都是谌东阔的大学同学，三个同宿舍的，一个经常打球认识的。
“东阔哥平时都不怎么见着，今天请吃客，大家可得好好宰一顿。”
“火锅甚好，就是这地离学校有点远，要不是我们在这附近打球，还真赶不上这趟。”
几个同窗都纷纷打趣。
谌东阔性格好，又爱打篮球，所以在大学里颇受欢迎。自从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搬出去后，平时也只是去北老水铺联络下感情，像这种突然请吃火锅，着实吓到他的好友。
他请吃火锅算是临时起意，本想请一两个人撑撑场面就够了，后来怕地点太远，没人赶过来，于是多问了几个人。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都写完论文在附近打球玩呢。听说他要请吃火锅，都争先恐后来了。
他由着他们点单，注意力集中在另外的地方。
几个人七嘴八舌聊着论文，也不忘往锅里下丸子。
素来爱操心的宿舍长叶思齐，往嘴里扒了几块牛肉问，“老阔，你什么时候搬回宿舍住？大学都快毕业我都没在宿舍见过你几面。”
谌东阔摇摇头。在外边住得好好的，回宿舍还得断水断电。
大嘴在一旁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搬，我一堆东西在你床板上放着呢。”
谌东阔还以为宿舍情多少能靠谱点，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你可真行。”
蒋超杰不是同宿舍，自然插不上话，一个劲得埋头苦吃。吃到一半，问他，“下周跟顽豆他们打个友谊赛，来吗？”筷子还夹着肉，交待道，“把闵颜也叫上，她搞气氛一绝。”
“行。”谌东阔应允。
叶思齐见第一轮点的菜都扫荡的差不多了，伸长手臂去够放在边角的餐牌，准备进行第二轮。
此时，他嫖了眼谌东阔满满的一碗蒜末，露出一脸“终于发现蒜末的灵魂”的欣慰表情。
大嘴也看到了，径直从中瓜分了一半走。
“四年了，终于开窍了。”沉默寡言的林德森说。
大嘴笑笑。给不知前因后果，满头雾水的蒋超杰来了一个科普。
想当年，他们宿舍第一次聚餐也是吃的火锅。人还没熟悉上，结果这小子多丢脸，见调料台上没有姜末，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哭诉“都是调料，为什么只有蒜末没有姜末”，他们使劲劝放蒜末就够了，蒜才是灵魂。但遭不住这小伙脑子抽了。
服务员见劝不住，只好默默跑去后厨给他切了满满一碗姜末才算了事。
大嘴讲得那个绘声绘色，蒋超杰都忍不住笑起来。
谌东阔没说话，用力点了点桌上的单子，威胁笑话的那几人。
他怕被人听到。尤其是她。
涮到一半，姜末见蘸料用得差不多了，起身拿着小碗走向调料台。走过去的已经想好调什么味道的，多放蒜，这样蘸着吃才香。
结果过去扑了个空，蒜、葱、辣椒圈、香菜都见盆底。在等待服务员加料的时候，倚在远离空调口的沙发，腰靠着，很是惬意。
几分钟之后，姜末往碟子里加调料。
她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男声，“欸欸欸，那位不错哦。”
想必是刚才来的那桌大学生。
章姜末很了解这种语气。有段时间过年回家，撞到她弟的同学，为了吸引她注意，一开始就是这种语气跟他弟聊的。不过后来遇多了才发现，男人都这样。
姜末低头看了眼今天穿了条稍显身材的连衣裙，难怪。
手里汤勺的动作稍微加快。
那桌大学生坐她斜对角，背对着，具体长什么样也没细看。
“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她听到一男子在说着。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隔着背后，都能品出兴奋。
倏地，熟悉的音色响起，吊儿郎当的语气，“没准，人家喜欢年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