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导演分配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文初滟尝试简单搭话：“其实我们的任务还挺简单的。”
程楚亭关掉手机，仔细地听着文初滟的话：“嗯，我也觉得。”
可能也不算太仔细，但是态度却很认真。
他偏头看向窗外，视线不再放到她身上，倒让文初滟安心不少。
“没参加节目前，我就看过你的旅行攻略。”
文初滟干巴巴道：“嗯。”
她看似努力伸出触角回应，实则有点无地自容，她实在没想到程楚亭会注意到她，然后又随便聊了会儿天。
半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没想到文初滟刚一下车，就撞到了个女孩。
文初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幸好被程楚亭扶了一下，这一下离得太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她脸颊有些烧。
“我刚刚在卖菜群里面看到了你，你真的来我们这里参加节目了啊。”女孩很激动，脸颊醺红，显然是跑着追出来的。
“我是你的歌迷，你特别好，特别有才华，比电视上好看一百倍。”
看来是程楚亭歌迷。
文初滟自觉地退到了程楚亭身后，离他几步远。
“先问问她的情况吧，”程楚亭把躲在身后的文初滟拎鸡崽似的拎出来，“她被你撞到了。”
文初滟一脸茫然。
女孩这下才注意文初滟，连连鞠躬：“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文初滟摆摆手：“没关系。”
女孩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手帐本，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程楚亭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很用心。
“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女孩星星眼看向他。
程楚亭轻轻颔首，飞舞的字迹狷狂无比，他神情很温柔，和女生合照时也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微笑从容，有大明星的贵气。
这是文初滟第一次直观鲜明得感觉到，程楚亭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女孩得到签名合照后，抱着手账本飞跑，一边跑一边还在给小姐妹发语音：“你不知道，他真的真的特别好，我没喜欢错人。”
小插曲结束，两人又并行走在了一块儿。
程楚亭的目光转了回来，不经意问道：“你有听过我的歌吗？”
文初滟咽了下口水：“有。”
她心虚，害怕跟程楚亭扯上关系，但为了给导演增加素材，只能硬着头皮聊天。
文初滟卖力夸奖：“很吸引人，我特别喜欢你的重金属摇滚乐，希望你能创作出更多歌曲，歌迷们都很期待。”
不知怎地，她说完这话后，程楚亭笑出了声。
他眼神凝在她身上，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有才华？”
文初滟：……
她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
*
得益于文初滟的“效率”战术，他们和货最先到达了活动场地。
正好是下午两点，其他人都还没到。
文初滟跟程楚亭打了个商量，说想看看场地，就自行离开了。
天空过于纯净明媚，日光也带着白天里最高的气温，水汽似的平铺了下来，热浪无所遁形，
在这种气温下干活，像是在受罪。
而文初滟专注做着手里的事，汗珠淌到鼻尖，眼睫，她眨巴了一下。
他们还需要参与布置场地，既然她过来看了，就多做一点，留一个好印象。
她总是习惯性地说很少，做很多。
另一头，程楚亭坐在凉椅上，叼着冰镇薄荷味汽水，指挥着搬运工作，活脱脱一少爷，助理跟过来，递给他冰袋，小电扇，为他撑起遮阳伞。
卸下了三箱的货后，程楚亭才后知后觉，东西的确买太多了。
文初滟没说错，肉类什么的也不太方便保存……
他罕见地气馁起来。
不过……
文初滟怎么还没回来？程楚亭心底疑惑，她不是说去场地看看吗？
什么稀罕东西能一看半小时？
他也要看。
程楚亭举着两瓶汽水，阳光暴晒下，水珠成串，眼泪似地淌了下来，冰凉又滑腻。
在节目组的指引下，他正好看到了脸颊红红，闷头做事的文初滟。
她眼睛里有水光，极像在哭。
程楚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火，她又一个人自顾自地吃苦，自顾自地不告诉他，自顾自地把他排除在外。
他沉默地走了过去，把汽水塞进她手里。
但得到的又是惊弓之鸟的回缩。
自己在文初滟这里，朋友都做不成。
他到底哪里出错了？一瓶水而已，至于这么怕吗？
想不明白。
程楚亭内心激荡无比，面上表情风云变幻，心思写在脸上，表情就很难看。
程楚亭：“我在里面下了毒，你知道吗？专毒我们两个。”
文初滟：？
迟钝如她也反应过来程楚亭是在阴阳怪气。
“有点冰，”文初滟解释道，“你可以放到旁边去，我等会喝。”
程楚亭又在整哪出？
她正忙手头的事，突然一个冰块似的东西，塞进了发烫的掌心，激得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几年年龄渐长，已经很久不喝冰的了。
“哦——”程楚亭的语调拉长，“我以为你是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的东西呢。”
“没有……”
经过一整个上午，文初滟也能明白，程楚亭就是喜欢在她身上故意找茬，时不时过来给她使点绊子，不然他浑身都不舒坦。
但是他的手法实在拙劣，或者说光明坦荡，以至于文初滟觉得像是在打发幼稚的小孩，
她现在急需给小孩找个玩具，找件事干，这样他的注意力就不全往她这边放了。
“你可以帮我把食材分类吗？我一会儿就来。”
程楚亭果断拒绝：“我刚才在群里问过了，他们大概半小时后回来，等会可以一起布置场地。”
“所以，你现在跟我走。”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拒绝。
文初滟掏出手机确认程楚亭说的没错后，便用指尖小心翼翼掐住瓶盖，提拎住了那瓶汽水。
程楚亭摁灭手机，再次为她撑起了边缘晒得有些发烫的深青色的伞。
“楚哥……”小助理方斌迎了过来，刚才为程楚亭撑伞，现在便帮他做事。
方斌皮肤有些黑，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牙齿特白，可以去代言黑人牙膏的那种白。
“你带了助理？”
文初滟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一丝讶异。
“对啊，导演特批的，”程楚亭吊儿郎当，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早知道来这里要跟你一起受罪，我就多带两个了。”
啧，万恶的特权阶级。
方斌是个手脚勤快的年轻人，帮忙处理食材的手段十分娴熟，文初滟动作没有他的快，倒也还可圈可点，而程楚亭掰扯着青菜，一根根掐出十几厘米长，盘子都盛不下。
方斌只好把他的东西拿过去二次处理。
小伙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理着菜叶，问道：“哥，你真的会照顾人？”
程楚亭动作顿了一下：“会啊。”
方斌带着笑，举起程楚亭的“杰作”，质疑道：“你要是真会，怎么不照顾照顾我……”
程楚亭勃然大怒：“我照顾你干嘛？我有毛病？”
方斌依旧笑嘻嘻的，两人关系挺好，不然他也不至于对程楚亭说这话。
程楚亭这人就这样，看起来很高冷做派，实际没架子，也不计较。最重要的是大少爷自己有钱，从来不克扣其他人的工资，这次跟着他上节目，工资开出了平时的三倍。
方斌：“那你照顾的是谁？对了，你第一次直播里说的那人是谁啊，网上都猜疯了。”
这下轮到文初滟动作卡顿了。
程楚亭眼睫稍稍颤动了一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两个字。
“亲人。”
方斌又问：“什么亲人？”
程楚亭语气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别问。”
文初滟低下了头，程楚亭应该是打算瞒过去了，亲人这个理由也很好，为亲人付出，也不会落人口舌。
而在一旁的方斌以为，大概是有陌生人文初滟在场，程楚亭不想多说隐私，所以打住了他的话头。
“你们回来的真快啊，”贾楠月穿着一身浅咖色的风衣，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冲了进来。
摄像也顺着她的动作从外进来，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拍，于是方斌知情识趣地迅速离开。
贾楠月后面跟着马迪，白盏冰和秦思朗，几人神情有些倦意，但眼睛却很亮。
“看看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带回来的东西。”贾楠月献宝似的举起那篮子草莓。
马迪笑着打掉她的手：“你这样程楚亭要骂人了。”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也带了别的，云城又不止这些东西，还有葡萄，蓝莓啦，还要思朗和小冰他们弄过来的鱼。”
鱼被放在水盆里，脊背乌黑，欢畅地游着。
白盏冰用网兜网了一条，它鲜活地扑腾着，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几天窝在沙发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商量着休息一会儿，再开始准备。
白盏冰吐槽着溅到腰上的黑泥，幸好有防水衣，贾楠月说自己是怎么用有限的篮子，装住了最多的水果，秦思朗说鱼大概有多难抓……
文初滟也有些倦，但听其他人说话，她还挺开心的，一大群人在一起，为一个目标努力。
她混进人堆里，安安静静的，不去考虑现实，只是有些累而已，但还好，这样就很好了……
她猫咪似的眯了眯眼睛。
文初滟尝试简单搭话：“其实我们的任务还挺简单的。”
程楚亭关掉手机，仔细地听着文初滟的话：“嗯，我也觉得。”
可能也不算太仔细，但是态度却很认真。
他偏头看向窗外，视线不再放到她身上，倒让文初滟安心不少。
“没参加节目前，我就看过你的旅行攻略。”
文初滟干巴巴道：“嗯。”
她看似努力伸出触角回应，实则有点无地自容，她实在没想到程楚亭会注意到她，然后又随便聊了会儿天。
半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没想到文初滟刚一下车，就撞到了个女孩。
文初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幸好被程楚亭扶了一下，这一下离得太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她脸颊有些烧。
“我刚刚在卖菜群里面看到了你，你真的来我们这里参加节目了啊。”女孩很激动，脸颊醺红，显然是跑着追出来的。
“我是你的歌迷，你特别好，特别有才华，比电视上好看一百倍。”
看来是程楚亭歌迷。
文初滟自觉地退到了程楚亭身后，离他几步远。
“先问问她的情况吧，”程楚亭把躲在身后的文初滟拎鸡崽似的拎出来，“她被你撞到了。”
文初滟一脸茫然。
女孩这下才注意文初滟，连连鞠躬：“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文初滟摆摆手：“没关系。”
女孩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手帐本，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程楚亭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很用心。
“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女孩星星眼看向他。
程楚亭轻轻颔首，飞舞的字迹狷狂无比，他神情很温柔，和女生合照时也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微笑从容，有大明星的贵气。
这是文初滟第一次直观鲜明得感觉到，程楚亭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女孩得到签名合照后，抱着手账本飞跑，一边跑一边还在给小姐妹发语音：“你不知道，他真的真的特别好，我没喜欢错人。”
小插曲结束，两人又并行走在了一块儿。
程楚亭的目光转了回来，不经意问道：“你有听过我的歌吗？”
文初滟咽了下口水：“有。”
她心虚，害怕跟程楚亭扯上关系，但为了给导演增加素材，只能硬着头皮聊天。
文初滟卖力夸奖：“很吸引人，我特别喜欢你的重金属摇滚乐，希望你能创作出更多歌曲，歌迷们都很期待。”
不知怎地，她说完这话后，程楚亭笑出了声。
他眼神凝在她身上，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有才华？”
文初滟：……
她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
*
得益于文初滟的“效率”战术，他们和货最先到达了活动场地。
正好是下午两点，其他人都还没到。
文初滟跟程楚亭打了个商量，说想看看场地，就自行离开了。
天空过于纯净明媚，日光也带着白天里最高的气温，水汽似的平铺了下来，热浪无所遁形，
在这种气温下干活，像是在受罪。
而文初滟专注做着手里的事，汗珠淌到鼻尖，眼睫，她眨巴了一下。
他们还需要参与布置场地，既然她过来看了，就多做一点，留一个好印象。
她总是习惯性地说很少，做很多。
另一头，程楚亭坐在凉椅上，叼着冰镇薄荷味汽水，指挥着搬运工作，活脱脱一少爷，助理跟过来，递给他冰袋，小电扇，为他撑起遮阳伞。
卸下了三箱的货后，程楚亭才后知后觉，东西的确买太多了。
文初滟没说错，肉类什么的也不太方便保存……
他罕见地气馁起来。
不过……
文初滟怎么还没回来？程楚亭心底疑惑，她不是说去场地看看吗？
什么稀罕东西能一看半小时？
他也要看。
程楚亭举着两瓶汽水，阳光暴晒下，水珠成串，眼泪似地淌了下来，冰凉又滑腻。
在节目组的指引下，他正好看到了脸颊红红，闷头做事的文初滟。
她眼睛里有水光，极像在哭。
程楚亭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火，她又一个人自顾自地吃苦，自顾自地不告诉他，自顾自地把他排除在外。
他沉默地走了过去，把汽水塞进她手里。
但得到的又是惊弓之鸟的回缩。
自己在文初滟这里，朋友都做不成。
他到底哪里出错了？一瓶水而已，至于这么怕吗？
想不明白。
程楚亭内心激荡无比，面上表情风云变幻，心思写在脸上，表情就很难看。
程楚亭：“我在里面下了毒，你知道吗？专毒我们两个。”
文初滟：？
迟钝如她也反应过来程楚亭是在阴阳怪气。
“有点冰，”文初滟解释道，“你可以放到旁边去，我等会喝。”
程楚亭又在整哪出？
她正忙手头的事，突然一个冰块似的东西，塞进了发烫的掌心，激得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几年年龄渐长，已经很久不喝冰的了。
“哦——”程楚亭的语调拉长，“我以为你是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的东西呢。”
“没有……”
经过一整个上午，文初滟也能明白，程楚亭就是喜欢在她身上故意找茬，时不时过来给她使点绊子，不然他浑身都不舒坦。
但是他的手法实在拙劣，或者说光明坦荡，以至于文初滟觉得像是在打发幼稚的小孩，
她现在急需给小孩找个玩具，找件事干，这样他的注意力就不全往她这边放了。
“你可以帮我把食材分类吗？我一会儿就来。”
程楚亭果断拒绝：“我刚才在群里问过了，他们大概半小时后回来，等会可以一起布置场地。”
“所以，你现在跟我走。”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拒绝。
文初滟掏出手机确认程楚亭说的没错后，便用指尖小心翼翼掐住瓶盖，提拎住了那瓶汽水。
程楚亭摁灭手机，再次为她撑起了边缘晒得有些发烫的深青色的伞。
“楚哥……”小助理方斌迎了过来，刚才为程楚亭撑伞，现在便帮他做事。
方斌皮肤有些黑，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牙齿特白，可以去代言黑人牙膏的那种白。
“你带了助理？”
文初滟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一丝讶异。
“对啊，导演特批的，”程楚亭吊儿郎当，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早知道来这里要跟你一起受罪，我就多带两个了。”
啧，万恶的特权阶级。
方斌是个手脚勤快的年轻人，帮忙处理食材的手段十分娴熟，文初滟动作没有他的快，倒也还可圈可点，而程楚亭掰扯着青菜，一根根掐出十几厘米长，盘子都盛不下。
方斌只好把他的东西拿过去二次处理。
小伙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理着菜叶，问道：“哥，你真的会照顾人？”
程楚亭动作顿了一下：“会啊。”
方斌带着笑，举起程楚亭的“杰作”，质疑道：“你要是真会，怎么不照顾照顾我……”
程楚亭勃然大怒：“我照顾你干嘛？我有毛病？”
方斌依旧笑嘻嘻的，两人关系挺好，不然他也不至于对程楚亭说这话。
程楚亭这人就这样，看起来很高冷做派，实际没架子，也不计较。最重要的是大少爷自己有钱，从来不克扣其他人的工资，这次跟着他上节目，工资开出了平时的三倍。
方斌：“那你照顾的是谁？对了，你第一次直播里说的那人是谁啊，网上都猜疯了。”
这下轮到文初滟动作卡顿了。
程楚亭眼睫稍稍颤动了一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两个字。
“亲人。”
方斌又问：“什么亲人？”
程楚亭语气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别问。”
文初滟低下了头，程楚亭应该是打算瞒过去了，亲人这个理由也很好，为亲人付出，也不会落人口舌。
而在一旁的方斌以为，大概是有陌生人文初滟在场，程楚亭不想多说隐私，所以打住了他的话头。
“你们回来的真快啊，”贾楠月穿着一身浅咖色的风衣，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冲了进来。
摄像也顺着她的动作从外进来，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拍，于是方斌知情识趣地迅速离开。
贾楠月后面跟着马迪，白盏冰和秦思朗，几人神情有些倦意，但眼睛却很亮。
“看看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带回来的东西。”贾楠月献宝似的举起那篮子草莓。
马迪笑着打掉她的手：“你这样程楚亭要骂人了。”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也带了别的，云城又不止这些东西，还有葡萄，蓝莓啦，还要思朗和小冰他们弄过来的鱼。”
鱼被放在水盆里，脊背乌黑，欢畅地游着。
白盏冰用网兜网了一条，它鲜活地扑腾着，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几天窝在沙发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商量着休息一会儿，再开始准备。
白盏冰吐槽着溅到腰上的黑泥，幸好有防水衣，贾楠月说自己是怎么用有限的篮子，装住了最多的水果，秦思朗说鱼大概有多难抓……
文初滟也有些倦，但听其他人说话，她还挺开心的，一大群人在一起，为一个目标努力。
她混进人堆里，安安静静的，不去考虑现实，只是有些累而已，但还好，这样就很好了……
她猫咪似的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