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秘密是最大的内耗事件

    第三章意外怀孕

    天气渐凉。

    某天诗社活动结束后,我听见两个戴眼镜的女生指着南山的背影,“哇,那是南山!”

    突然一种紧迫感将我的斗志激发了出来。

    我迫不及待地要约谈他,我单刀直入“你为什么天天给我打电话?”

    他有些惊讶,又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片刻后反问,“你说呢?”

    我地说,“问你呢!”

    他顺水推船,也可能是被逼无奈,“我喜欢你啊。”

    我自作聪明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得到了每个青春期少女都好奇过的答案:初夜是什么样的?

    不怎么样!普通的小区公寓里,难看的床单上,伴随着撕裂的痛感。

    事后,他说,“你应该告诉我你没有过。”他的语气带着扫兴。

    可能是迁怒与我因为刺痛而将他推开的粗辱动作,或是忍无可忍的难听嘶吼,再或者两者皆是。

    身体里尚存的精子气味让我悲伤到不行,我觉得他不会要我了,我自责于轻浮,又羞愧于惨白的性经验。

    可让我欣喜的是,他并没有如嘴上说的那样扫兴。

    他一如既往地赞美我,甚至還給我带上了一隻银白色的小戒指,我对他充满欢喜和感激。

    不久后,在起哄声中,他承认了我们的关系。

    我记得他对我最直言不讳的表白:“在我将来的自传里,你是浓墨重彩的一篇。”

    輕鬆划出口边的话语,彻底改變了我循规蹈矩的人生軌跡,也翻开他人生篇章中最无地自容的一段。

    大四那年的冬天,我握着一根仿佛通了电的驗孕棒,浑身颤抖。

    抖动不全是因为害怕。

    惊慌之余,還有一丝憧憬。

    因為我們前几日才聊到未來,砍柴飲馬;我們还畅享未来的家,一方頂一群肥豬一首小美好。

    但我直觉到我们不会那么幸运,或者说那么平淡,因為我们都喜欢幻想。

    几日后便是他二十五岁生日,我打算在他生日那天再告訴他这个消息,反正也只有周末我才会回家的。

    隐藏秘密的人总是很辛苦,他生日前夜我就开始忐忑。

    因為頭一天他去了一個企業家聯誼的活動,我都沒等到他的電話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当时我大部分时间还住学校宿舍,我決定明天起个大早,去刚给他做碗長壽麵,再去上班。

    翌日,一早,精心打扮,騎上自行車,穿過小區前喧鬧的早市。

    柴火餛飩和小鍋豆漿的熱氣騰騰,車水馬龍裡女人的笑聲特别歡脫。

    我喜欢南山家的这个小區,特別市井,特別鮮活,贤妻良母的标志性生活場景。

    是的,好女人都應該有這麼一個產出各種美食和歡笑的街坊聚集地,有她們才會有飯桌上的美味和邻里斜眼嘖嘴的艷羨。“瞧那对男女,文縐縐的,酸死了。”

    我想着他酣睡的脸,长寿面的热气里感动的笑声,凉风已经有些刮脸了,但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僅五分鐘後,同一片时空,寂靜无声,碎片满地。

    我们两个好了以后,为了表示对清晨不期而来的女友的欢迎,李南山宣布他不再锁门。

    只是带上防盗门,后来里层木门的锁坏了也不再修理,就掩着。

    它们都是虚张声势的好手。

    可那一刻,上扬的嘴角挂不住了。防盜鐵門怎麼也转不開。

    我堅持扭動锁把手,固执地迁怒与把手的材质,狠狠的使劲。

    手心里的肉终究是不敌,手掌里的红色印记渗出血色。

    疼痛让我冷靜下来,我明白,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我记起里层的木門是虚掩着的,我将手穿过防盗门铁杆的缝隙,用力推開了木門。

    砰的一声,木门砸到墙上.

    这扇总是迎来甜蜜的门,此刻成了从犯。

    不大的门厅一览无余,玄关处一雙黑色高筒女靴格外刺眼。

    一只靴筒腻歪歪地斜搭在南山的新皮鞋上,那是我奖励他參加企業家們的文學沙龍的礼物。

    我的心臟登場了,她提速,突突突突,持续提速......

    我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嗓子眼瞬間被鎖死,一点聲音发不出来。

    我心里罵着:李南山,你個王八蛋,開門!

    但我發不出聲音,口腔裡只有“喝~~喝~~”的出氣聲。

    我更急了,順手把手裡握著的手機扔了出去。

    灰色的阿尔卡特牌手機,以结实耐用著称。

    它正砸到紧闭的臥室門上,咚~~電池後蓋碎開,啪嗒~~四散落地。

    因为这个亡命出击,臥室裡有了腳步聲,來回淅索着踱步。

    显然我的慌亂已經波及到屋內人了。

    雖然最终都没能面對面,但那一刻,他們應該與我感同身受-这份恐慌。

    我的恐慌来自于那份深深地厌恶,而他们的恐慌来自何处?

    我站在紧闭地防盜門前,心跳始终沒有平穩。

    手機碎了时候,心緊縮了一下,四散的手機带给我失去联系的意向,我被无尽地恐怖地孤獨感的占领。

    “李南山,开门。”我开始能说话,我想着要个答案。

    里面没有回应。

    “李南山……” 我喊到第六遍,里面传来低笑声,分不清男女,好像被人捂住了嘴,笑得走音。

    这个短促笑声,让我因缺氧而固执的大腦醒了过来。

    我已经不需要真相了。

    最好还是離開吧,女人真的还是安静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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