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界
天蒙蒙亮，落鹜峰一片萧落，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无数灵植破土而出，嫩芽仿佛被催化，短短几瞬，已经长到膝盖处。
俄顷，落鹜峰恢复生机，漫山灵植在风中摇曳，星星点点的花轻摇花茎，自成一排浪花，半灰的天色中，古钦神情不明。
如玉一般的手托着一块墨玉，圆圆的墨玉上镌刻几道古老的纹路，墨玉似乎感应到古钦，淡淡的柔光忽明忽暗，一根长枪样式的发钗在古钦不甘落后地周围上蹿下跳。
古钦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墨玉，柔光逐渐刺眼，下一刻，光芒大盛，漫天繁星失了形，归止宗归于白日，灵力冲荡落鹜峰，击垮新生的灵植，击毁百年的木屋，击碎修炼的山洞。
尘土飞扬，灵力纠缠。
古钦伸手虚虚一抓，汹涌四窜的灵力霎时归于沉寂，回到墨玉，惊天动静掩于黑夜中。
他徒手撕裂空间，鞋履踏入漆黑的裂口，衣摆被裂口吞噬，人影消失。
*
温泠一夜未眠，伤口疼得她直冒汗，粘腻的汗流到伤口，疼痛加剧。
温泠自榻而起，顶张惨白入如纸的脸飘到暗牢。
她头疼欲裂，喉咙处积攒着恶心，一路来天旋地转，冰冷麻木地到暗牢，浑浑噩噩地走到那间牢狱，确认矫情的囚犯安然无恙，软绵绵地倚着潮湿的铁网，身体下滑。
囚犯被惊醒，眼睛瞬间睁开瞪大，扫到昨天的姑娘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眼下乌青，脸白的跟纸一样，他觉得只要能砍掉碍事的锁链，他拖着残躯也能反杀这位狱卒。
“姑娘，你是不是来早了？”沙哑的声音像是随时散架的破风箱运转，在温泠嗡嗡响的脑瓜子里炸开。
自然毫无回应。
温泠抱臂闭目，脑中开始谋划。
暗牢中问出人后，放出假消息扰乱风念止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寻找那人，再给风念止下毒，拿到入道名额。
大致的计划在温泠脑中搅得天翻地覆，使她整个人头重脚轻，不曾卸下的神经令她感觉脑子随时要炸。
肮脏漆黑的暗牢和粘腻湿漉的空气，暗中滋生无数的阴暗东西，一点点蚕食温泠神智。
此起彼伏的哀嚎叫骂一下下敲在温泠紧绷的神经，一阵轻微的响动都令她变成惊弓之鸟，跳动的心脏呼之欲出，神经愈发紧绷。
弦绷得太紧，会断。
温泠不知道这跟弦什么时候会断。
时间不紧不慢地行走，温泠坐在囚牢中，静默不语。
囚犯和她相安无事。
画风割裂，一个冰冷不染凡尘，一个浑身泥泞血污；画风诡异相融，一个手指断裂苟延残喘，一个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温泠似乎嗅到落鹜峰独有的灵植苦味，猛地心头一窒，眼睛瞬间睁开，瞳孔倒映出的身影像是幻影，一碰即碎。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或许什么表情都不需要。
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头一栽，不省人事，落在古钦怀里，像是倒在雪堆里。
古钦抱起人往外走，相比温泠，他与暗牢更格格不入。
一尘不染的道袍，冷峻的面容，白衣胜雪，仿佛仙人垂眸，救人于苦难。
古钦正要抬手再次撕裂空间，地上狼狈的囚犯道：“莫着急！”
……
温泠在密密麻麻的疼中转醒，思忖那人应该要说幕后主使，吊着一口气抬开像是被胶粘住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是逼仄潮湿的暗牢，倒是青绿的床帷，鲛纱被衾拢在温泠身上，冰冰凉凉的。
情况不明，温泠紧绷的弦濒临绷断。
卷起被衾就要去勒床边的人，不料看到叶染要哭不哭的没出息样儿，轰地倒在柔软中。
眼眸阖上，意识再次消失，只剩下一个叶染手足无措。
等她再次睁眼时，隐隐约约听到啜泣声，她轻轻转头，引得叶染胆战心惊，
见到温泠睁眼，“温泠——”叶染话还没说完，哭的不能自已，通红的眼眶对着温泠，“你——你怎么——”
“没事。”温泠虚弱地说道，下意识安抚叶染：“别哭了。”
“你怎么落到这个田地了？”
温泠举起手看见手腕被仔细包扎过，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东西訇然落下，随口扯道：“我想着借此寻个机会回落鹜峰。”
“你连灵力都没有，你怎么找啊？”叶染别过脸，像是高傲的小猫，凶凶的随时给你一爪子，但总会义无反顾地扑到人面前，赖在人身边。
“事在人为。”
“温泠！”叶染转头，眉头皱着，认真地说：“你不能总是这样！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你对所有人都是满不在乎，总是说消失就消失！”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污蔑你是逍遥谷的贼人！可——”
温泠真觉得叶染话多，吵的她不能清净。
就在她张口欲反驳时，叶染扑到她怀里。
草药的清苦和淡淡的血腥钻到叶染鼻子，温泠轻拍叶染后背，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医术精湛，修为高强，真诚热烈。”
“温泠，我们赶紧回去，你——”
叶染话还未说完，古钦推门而入，目光落在抱在一起哭的难舍难分的二人，脸色难看。
“叶染。”古钦唤她的名字，她不情愿地离开。
屋内一时间只剩他们二人。
温泠这才注意到这里窗明几净，明亮的日头高悬于空，古钦设了阵法，室内冰凉。
她看着古钦，沉默不语。
古钦不像叶染脑子一根筋，何况连叶染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儿，古钦必然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就连古钦当时在摘星捞月楼离开都是她故意的。
温泠手指旋着褥子的角儿，低着头不说话，像个犯人。
“你现在身体重伤，不宜受舟车劳顿，也不能受到灵力影响。落鹜峰上你受丹药灵宝滋养，普通丹药无法根治，我们暂歇于此。”
温泠稀里糊涂地被安排明白，猛然间发现重点。
“仙尊，那我的灵力——”
“一时无法恢复。”
温泠顿时恍若天塌，呆愣一下，不确定地又问了句：“不能恢复？”
温泠迅速整理好凌乱的心情，“那要如何才能恢复？”
看到希望的喜悦被不能恢复灵力的噩耗冲散而尽，僵着脸问。
“寻一些草药炼化，重新滋养你的灵脉后蕴养灵力。”古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温泠下句话，“我百——之前四处历练的时候恰好碰见些，还剩一味在凡人界。”
“可有线索？”
“你要拖着破烂身体去找药？”古钦吃了枪药一样，“歇会吧。”
“不急一时。”没想到分别再见，古钦的嘴还是一样招人烦，温泠之前轻飘飘地刺回去，这次有求与人，硬生生忍下来。
“你在狱中的囚友托我带话给你‘日落时相见’。”
“我得歇会儿！”温泠被命运磋磨地麻木躺会去翻身，却不小心扯到刚包好的伤口，疼得五官扭到一起，古钦上下意识输送灵力，温泠疼得愈发严重。
“长老，我做了什么惹您不快？”温泠疼得半死还不忘阴阳古钦一句。
半响缓过劲儿，有气无力道：“要不还是见吧。”
说罢手脚瘫软地就要下榻，绕过古钦就要离开，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温泠猛地后退，一个没站打了个趔趄栽到古钦身上。
清冽冰凉的感觉席卷温泠全身，像是扑在冬日的一片雪中。
温泠一身夏日轻装，古钦被温泠的骨头硌到，温泠迅速从他怀里爬出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虚张声势地去看陡然出现的人。
“又见面了，姑娘。”一个手指残缺的人坐在轮椅上，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温泠看着焕然一新的人，点点头。
归止宗的丹药只是消除他的伤口，留下了横行崎岖的疤，显得整个人凶神恶煞。
“有事？”温泠问，鞋履从他身侧绕过，眼睛都不回一下。
“姑娘，那日您问我的话，今日我可以告诉你。”
说着话时温泠已经到门侧，下一刻就要推门而出。
“您不想知道吗？”哪怕坐在轮椅上，他也不老实，矫情的更甚，若是闲暇时，她也许会逗一下。
现在她身心交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
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温泠推门而出，声音同时落下：“她叫温泠。”
温泠身形一僵，回首拧眉不解地看他。
“那你见过温泠吗？”
轮椅上的人轻轻嗯声。
古钦见状，还是那一幅事不关己的样，神神在在地掸着袖口。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本事？十几年前给风念止下毒！我都下毒了，怎么没把他毒死？”温泠看似诧异地问，实则语气地嘲弄都快淹死他们。
说完，温泠意识到确实不是她下的毒，气得一笑，“我去转转。”丢下一句话，消失眼前。
忘了这具身体之前还是个活人了。
温泠临走前想。
好烦！
要是遇见认识她的人，估计会被架起来烧死！
她烦的用脚使劲儿踢地，结果脚尖疼得她眼泪盈眶，郁闷地站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
叶染匆匆忙忙地跑到温泠身后，温泠闷闷不乐，一下一下地踢石头。
自从凡人界找到温泠后，叶染发现温泠情绪鲜明许多，清丽的面容上涂上喜怒哀乐，连人都多了烟火气。
“温泠。”
温泠自顾自地沉在自己的烦恼中，被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身躯一抖，冷冷地看了身后人一眼，看清来人后，卸下防备，更加郁闷地踢石头。
“温泠，长老说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温泠无奈地摇摇头。
俄顷，落鹜峰恢复生机，漫山灵植在风中摇曳，星星点点的花轻摇花茎，自成一排浪花，半灰的天色中，古钦神情不明。
如玉一般的手托着一块墨玉，圆圆的墨玉上镌刻几道古老的纹路，墨玉似乎感应到古钦，淡淡的柔光忽明忽暗，一根长枪样式的发钗在古钦不甘落后地周围上蹿下跳。
古钦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墨玉，柔光逐渐刺眼，下一刻，光芒大盛，漫天繁星失了形，归止宗归于白日，灵力冲荡落鹜峰，击垮新生的灵植，击毁百年的木屋，击碎修炼的山洞。
尘土飞扬，灵力纠缠。
古钦伸手虚虚一抓，汹涌四窜的灵力霎时归于沉寂，回到墨玉，惊天动静掩于黑夜中。
他徒手撕裂空间，鞋履踏入漆黑的裂口，衣摆被裂口吞噬，人影消失。
*
温泠一夜未眠，伤口疼得她直冒汗，粘腻的汗流到伤口，疼痛加剧。
温泠自榻而起，顶张惨白入如纸的脸飘到暗牢。
她头疼欲裂，喉咙处积攒着恶心，一路来天旋地转，冰冷麻木地到暗牢，浑浑噩噩地走到那间牢狱，确认矫情的囚犯安然无恙，软绵绵地倚着潮湿的铁网，身体下滑。
囚犯被惊醒，眼睛瞬间睁开瞪大，扫到昨天的姑娘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眼下乌青，脸白的跟纸一样，他觉得只要能砍掉碍事的锁链，他拖着残躯也能反杀这位狱卒。
“姑娘，你是不是来早了？”沙哑的声音像是随时散架的破风箱运转，在温泠嗡嗡响的脑瓜子里炸开。
自然毫无回应。
温泠抱臂闭目，脑中开始谋划。
暗牢中问出人后，放出假消息扰乱风念止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寻找那人，再给风念止下毒，拿到入道名额。
大致的计划在温泠脑中搅得天翻地覆，使她整个人头重脚轻，不曾卸下的神经令她感觉脑子随时要炸。
肮脏漆黑的暗牢和粘腻湿漉的空气，暗中滋生无数的阴暗东西，一点点蚕食温泠神智。
此起彼伏的哀嚎叫骂一下下敲在温泠紧绷的神经，一阵轻微的响动都令她变成惊弓之鸟，跳动的心脏呼之欲出，神经愈发紧绷。
弦绷得太紧，会断。
温泠不知道这跟弦什么时候会断。
时间不紧不慢地行走，温泠坐在囚牢中，静默不语。
囚犯和她相安无事。
画风割裂，一个冰冷不染凡尘，一个浑身泥泞血污；画风诡异相融，一个手指断裂苟延残喘，一个面色惨白气息微弱。
温泠似乎嗅到落鹜峰独有的灵植苦味，猛地心头一窒，眼睛瞬间睁开，瞳孔倒映出的身影像是幻影，一碰即碎。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或许什么表情都不需要。
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头一栽，不省人事，落在古钦怀里，像是倒在雪堆里。
古钦抱起人往外走，相比温泠，他与暗牢更格格不入。
一尘不染的道袍，冷峻的面容，白衣胜雪，仿佛仙人垂眸，救人于苦难。
古钦正要抬手再次撕裂空间，地上狼狈的囚犯道：“莫着急！”
……
温泠在密密麻麻的疼中转醒，思忖那人应该要说幕后主使，吊着一口气抬开像是被胶粘住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是逼仄潮湿的暗牢，倒是青绿的床帷，鲛纱被衾拢在温泠身上，冰冰凉凉的。
情况不明，温泠紧绷的弦濒临绷断。
卷起被衾就要去勒床边的人，不料看到叶染要哭不哭的没出息样儿，轰地倒在柔软中。
眼眸阖上，意识再次消失，只剩下一个叶染手足无措。
等她再次睁眼时，隐隐约约听到啜泣声，她轻轻转头，引得叶染胆战心惊，
见到温泠睁眼，“温泠——”叶染话还没说完，哭的不能自已，通红的眼眶对着温泠，“你——你怎么——”
“没事。”温泠虚弱地说道，下意识安抚叶染：“别哭了。”
“你怎么落到这个田地了？”
温泠举起手看见手腕被仔细包扎过，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东西訇然落下，随口扯道：“我想着借此寻个机会回落鹜峰。”
“你连灵力都没有，你怎么找啊？”叶染别过脸，像是高傲的小猫，凶凶的随时给你一爪子，但总会义无反顾地扑到人面前，赖在人身边。
“事在人为。”
“温泠！”叶染转头，眉头皱着，认真地说：“你不能总是这样！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你对所有人都是满不在乎，总是说消失就消失！”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污蔑你是逍遥谷的贼人！可——”
温泠真觉得叶染话多，吵的她不能清净。
就在她张口欲反驳时，叶染扑到她怀里。
草药的清苦和淡淡的血腥钻到叶染鼻子，温泠轻拍叶染后背，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医术精湛，修为高强，真诚热烈。”
“温泠，我们赶紧回去，你——”
叶染话还未说完，古钦推门而入，目光落在抱在一起哭的难舍难分的二人，脸色难看。
“叶染。”古钦唤她的名字，她不情愿地离开。
屋内一时间只剩他们二人。
温泠这才注意到这里窗明几净，明亮的日头高悬于空，古钦设了阵法，室内冰凉。
她看着古钦，沉默不语。
古钦不像叶染脑子一根筋，何况连叶染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儿，古钦必然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就连古钦当时在摘星捞月楼离开都是她故意的。
温泠手指旋着褥子的角儿，低着头不说话，像个犯人。
“你现在身体重伤，不宜受舟车劳顿，也不能受到灵力影响。落鹜峰上你受丹药灵宝滋养，普通丹药无法根治，我们暂歇于此。”
温泠稀里糊涂地被安排明白，猛然间发现重点。
“仙尊，那我的灵力——”
“一时无法恢复。”
温泠顿时恍若天塌，呆愣一下，不确定地又问了句：“不能恢复？”
温泠迅速整理好凌乱的心情，“那要如何才能恢复？”
看到希望的喜悦被不能恢复灵力的噩耗冲散而尽，僵着脸问。
“寻一些草药炼化，重新滋养你的灵脉后蕴养灵力。”古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温泠下句话，“我百——之前四处历练的时候恰好碰见些，还剩一味在凡人界。”
“可有线索？”
“你要拖着破烂身体去找药？”古钦吃了枪药一样，“歇会吧。”
“不急一时。”没想到分别再见，古钦的嘴还是一样招人烦，温泠之前轻飘飘地刺回去，这次有求与人，硬生生忍下来。
“你在狱中的囚友托我带话给你‘日落时相见’。”
“我得歇会儿！”温泠被命运磋磨地麻木躺会去翻身，却不小心扯到刚包好的伤口，疼得五官扭到一起，古钦上下意识输送灵力，温泠疼得愈发严重。
“长老，我做了什么惹您不快？”温泠疼得半死还不忘阴阳古钦一句。
半响缓过劲儿，有气无力道：“要不还是见吧。”
说罢手脚瘫软地就要下榻，绕过古钦就要离开，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温泠猛地后退，一个没站打了个趔趄栽到古钦身上。
清冽冰凉的感觉席卷温泠全身，像是扑在冬日的一片雪中。
温泠一身夏日轻装，古钦被温泠的骨头硌到，温泠迅速从他怀里爬出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头虚张声势地去看陡然出现的人。
“又见面了，姑娘。”一个手指残缺的人坐在轮椅上，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温泠看着焕然一新的人，点点头。
归止宗的丹药只是消除他的伤口，留下了横行崎岖的疤，显得整个人凶神恶煞。
“有事？”温泠问，鞋履从他身侧绕过，眼睛都不回一下。
“姑娘，那日您问我的话，今日我可以告诉你。”
说着话时温泠已经到门侧，下一刻就要推门而出。
“您不想知道吗？”哪怕坐在轮椅上，他也不老实，矫情的更甚，若是闲暇时，她也许会逗一下。
现在她身心交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
还搞这些有的没的！
温泠推门而出，声音同时落下：“她叫温泠。”
温泠身形一僵，回首拧眉不解地看他。
“那你见过温泠吗？”
轮椅上的人轻轻嗯声。
古钦见状，还是那一幅事不关己的样，神神在在地掸着袖口。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本事？十几年前给风念止下毒！我都下毒了，怎么没把他毒死？”温泠看似诧异地问，实则语气地嘲弄都快淹死他们。
说完，温泠意识到确实不是她下的毒，气得一笑，“我去转转。”丢下一句话，消失眼前。
忘了这具身体之前还是个活人了。
温泠临走前想。
好烦！
要是遇见认识她的人，估计会被架起来烧死！
她烦的用脚使劲儿踢地，结果脚尖疼得她眼泪盈眶，郁闷地站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
叶染匆匆忙忙地跑到温泠身后，温泠闷闷不乐，一下一下地踢石头。
自从凡人界找到温泠后，叶染发现温泠情绪鲜明许多，清丽的面容上涂上喜怒哀乐，连人都多了烟火气。
“温泠。”
温泠自顾自地沉在自己的烦恼中，被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身躯一抖，冷冷地看了身后人一眼，看清来人后，卸下防备，更加郁闷地踢石头。
“温泠，长老说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温泠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