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人均是身长玉立,气宇轩昂,衣着华丽,容貌出众,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却通身都带着闲人勿近的气场。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却碍于几人身旁的守卫和焦灼的氛围,不敢围观。

    店里的客人大多背对门口,并没有注意到此厢,颜执确实面对众人迎客,余光扫过门口几人,见到了那个因许久未见而渐渐淡出回忆,有些许陌生感的人。

    可只要一见到他,熟悉的畏惧和无力感瞬间涌上。

    她的脸色又一瞬间的苍白,面上勉强挤出礼貌笑容,应付好面前的客人,颜执深吸一口气,向门口走去。

    颜执心中忐忑,却又不得不面对。她明白,即便她再想逃避,有些事终究无法避免。她缓缓地走向门口,心中早已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强压心中慌乱,向他行礼:“大将军,您归京了。”她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稳,但其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

    对于她称呼的转变,白循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恢复如常:“几日不见,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欧阳桢见颜执面带笑容,但眼中却难掩忧虑之色,心中虽然疑惑她与白循的关系,却也知此刻不是询问的时机,便未多言,只是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颜执抬头,望向萧拓,有些惊讶,一时惊讶于欧阳桢人脉之广,连当朝太子爷认识,二是惊讶于对方的容貌和气度,她微微欠身:“见过太子殿下。”

    萧拓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颜执和白循之间流转,似乎想从中探寻出些什么。这颜坊的店主看来并不简单,居然还和白循颇有渊源。

    颜执知道欧阳桢必然有许多话想问,但是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她是在难以开口,也知道既然白循已找上门,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和他表明自己的决心,总归自己以后不在是白府的人,他不能那自己如何。

    “今日颜坊开张,多谢几位捧场,如今人多恐招待不周,不如......”

    欧阳桢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暗示和祈求,还有些微的难堪,主动结果话匣:“殿下,不如随我去茶楼饮茶吧,近日我得了一副王右军的真迹,想请您品鉴。”

    萧拓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在颜执与白循之间来回,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却也未表露出什么,他本也是冲着欧阳桢来的,便顺水推舟地应承道:“王右军的真迹?那可真是难得一见,欧阳公子盛情难却,本宫便随你去一趟吧。”

    白循看着颜执那强装镇定的面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知道颜执与欧阳桢之间的交情匪浅,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胭脂水粉店中。他微微皱眉,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两人走后,颜执和白循也走到街角无人处,面面相觑,她的眼眸中满是挣扎与纠结,而白循则是目光深沉,似是在思索什么。店内客人们的嘈杂声在他们耳边回荡,但此刻他们的世界却仿佛只剩下彼此。

    白循看着颜执,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颜执,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她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将军,我的心迹你早已明了,如今,我已离开白府,您无权干涉我分毫,又何必强求。”

    白循看着面前娇小的娘子,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裙,虽不华丽,却更显得她气质清雅,眉宇间透着一股坚韧与不屈,鬓边有一缕头发微微松散下来,在夏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着。

    他伸手想为她别过这缕发丝,却被她躲过,看她满面的惊慌失措,还带着几分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他面色一沉,紧盯着颜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缓缓走近颜执,声音低沉而坚定:“颜执,你以为离开了白府,就能摆脱我吗?你错了,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人,你的命运,将由我来决定。”

    颜执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颤,她抬头看向白循,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循要如此执着于她,她明明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为何他还要苦苦相逼。

    “将军,您为何要如此执着?以您的条件,只要您想,定会有许多女子愿意和您相伴。”颜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但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却难以掩饰。

    “只是这些人中,没有你,是么?”

    白循嗤笑,他向来对自荐枕席的女子不屑一顾,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他在荆州思念着京城里的她,夜夜辗转反侧,却未曾想到,她竟然敢私自离开白府,自立门户。他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如潮水般涌来,此刻却又无可奈何。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忍住了即将宣之于口的爱意,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向她摇尾乞怜。

    “颜执,我会让你回来求我,求我,要了你。”

    那日,白循留下那句近乎威胁的话后边转头离开,接下来几天,颜执便再也没看到他,仿佛他并没有回京一般,那天的相见,几乎只是她的幻觉。

    日子平静美好的几乎像是一场美梦,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待梦醒,便有滔天大浪会将她淹没。

    连日来,颜坊生意红火,顾客络绎不绝,颜执忙于打理店铺,几乎无暇他顾。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想起白循的那句威胁,心中不由得一阵颤抖。

    欧阳桢虽察觉颜执近日有些心神不宁,但见她并未提及,便也未多问。他深知颜执是个有主见的女子,若她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他。

    他偶尔来颜坊瞧瞧,看店里经营是否正常,殿试在即,族中长辈敦促他准备,已经准备限制他外出,只怕过几日他便不能再来了。

    颜执倒是觉得无妨,劝他殿试为重,店里虽然每日忙到不可开交,但总归是是步入正轨了,她自己能行。

    不料,意外总是抢险来临。

    欧阳桢被关在府中不能外出后不过两日,颜坊的生意便渐渐淡了下来,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仔细回想近日来店铺的经营情况,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难道是竞争对手的打压?或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颜执眉头紧锁,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

    她换上便装,悄悄走出店铺,沿着街道向平日里顾客常来的方向走去。一路行来,她发现街道上的人流并无太大变化,唯独前往颜坊的行人减少了许多。这究竟是何缘故?

    颜执来到一家与颜坊相邻的胭脂店,装作顾客的模样走了进去。店内老板娘见她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颜执趁机向老板娘打听起颜坊生意冷淡的原因。老板娘先是支支吾吾,不愿多说,但在颜执的再三追问下,终于透露了一些消息。

    原来,近日来京城中流传起一些关于颜坊的谣言。有人说颜坊的掌柜是专为富贵人家豢养瘦马,所以开张第一日门口才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捧场。

    连店里负责待客的两个小丫头,每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其实也都是清倌人,所以颜坊也不拒绝青楼女子进店。

    这些谣言像瘟疫一般迅速在京城中传播开来,导致许多原本打算来颜坊购买胭脂水粉的女子都望而却步,生怕因为自己出入颜坊而名声有碍。

    颜执听到这些谣言,心中如遭重击,她从未想到会有人如此恶毒地诋毁她和颜坊。她深知这些谣言的严重性,如果不及时澄清,颜坊的生意恐怕会一蹶不振。然而,她又能如何澄清呢?这些谣言都是空穴来风,她该如何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颜执焦急地在店内徘徊,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深知,这些谣言的背后必定有黑手在操纵,但到底是谁,她却是毫无头绪。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白循。难道是他?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白循虽然霸道,但绝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就在颜执苦思冥想之际,彩凤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见颜执面色焦急,便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执叹了口气,看着彩凤和玲玉单纯而稚嫩的脸,她们才是这些谣言的受害者,她可以不在意,但是她们两该怎么办呢?

    这些谣言摆明是冲着颜坊来得,为的就是让大家不敢在来颜坊买东西,难道是同行故意造谣打压?

    无论如何,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自己如何澄清说明都是没用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想要洗清颜坊的名声,必须要靠有信服力的人说话才有用,从古自今,总归是官方的话最具有威信。

    次日一早,颜执便去衙门报案,希望官府能澄清颜坊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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