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小平房快半个月了,天一黑,母女俩就把门户用一根粗木棍从内抵上

    清清蹲在煤炉旁掏煤灰。

    “咚咚…咚”

    母女俩战战兢兢不敢应声,门还在敲,何花壮着胆子问:“谁?”

    “是我,李倩。”

    何花松了口气,匆忙挪开木棍,焦急的问“你怎么来了?”往外探了探身,见没人赶紧拉她进来。

    李倩挎着篮子疑惑的看着木棍,“有人来找麻烦?”

    何花眼底死气沉沉,眼光中都是无奈“陆所说不能强制清清去,那个姓安的就让机械厂一些小轻工来骚扰我们,要清清受不住自己申请去下乡。”

    清清眼眸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现在是黑五类子女,不光小轻工来骚扰,在学校也被人欺负,她不敢说,怕她妈更难受。

    李倩是经历过这些的,自然知道远比何花说的更难,尤其是还有个含苞待放的小闺女,更是担心。

    李倩把篮子里的馒头和米拿了出来,何花连连推辞“你拿这些干什么?”

    李倩:“何花姐,别推,我们家想想都还是你接生的,这点东西不值什么。”

    两人拉扯间,门又被敲响了。

    李倩顿时慌张起来,她可以来,但是不能被人发现,三人急的团团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何嫂子,我,叶子。”

    门缝一开,叶子带着曈曈赶紧溜了进来,看见李倩,没好气的拍了她一掌“怎么不叫我一起。”

    曈曈见清清眼红红的,心里一阵阵心疼,蹲在她身旁把荷包里的大白兔都掏出来塞在她手里“来的时候,棠棠说带给你的。”

    叶子把篮子里的肉和面粉拿出来,“姑姑让我把这些拿给你。”

    何花喉头哽咽,颤抖着嘴唇“谢谢,谢谢你,你这么来,陆所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叶子抿了抿嘴,打量着这间平房,只有一张床,一个煤炉,一张油乎乎的歪桌,“怎么这么简单。”

    何花拢了拢干枯的燥发,“现在也不讲究,能住就行。”

    叶子忍不住声音哽咽“是阿承让我带曈曈来的,以后清清上下学曈曈都来接,已经给老师说了,让他们俩一个班坐同桌。”

    李倩拉着何花的手“你也别推辞,有曈曈在就是陆所的态度,那个姓安的就不会让些小轻工来骚扰你们母女。”

    叶子惊诧道“还有这种事?”

    何花默然点点头

    叶子神色凝固,双眸忿红,“真是恶心,清清还这么小,让那些坏孩子来欺负她?”

    三人看着待在角落的曈曈和清清,清清正拂在曈曈肩头默默哭泣,曈曈像每次见陆承安慰叶子那样,轻抚着清清的后背,一字一句,郑重的说“别怕,我在。”

    叶子擦了擦眼角,“阿承让我们别呆久了,你们俩好好的,有事就让曈曈传话。”

    叶子带着曈曈回家就把李家的事给说了,气鼓鼓的“呸,那个姓安的真不是个东西。”

    陆承放下书,冷着脸,“这个姓安的是要把这安静的日子搅的乱七八糟。”

    “曈曈,以后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被人抓住小辫子。”

    自从安勇当了军管处的主任,就把京师那套开会批斗的方法都带了来。

    某天,宋如耀铁青个脸回来,坐在堂屋里一言不发,叶子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吓得不敢说话,匆忙去范家找陆雪回来。婆媳俩刚进屋就看到宋如耀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站不住,陆雪赶紧扶住他,“叶子去里屋桌子上把你姑父的降压药拿来。”

    宋如耀被陆雪扶着喂了药,缓了好一会儿,才被叶子和陆雪架到床上休息。

    陆雪坐在床边给宋如耀顺气“你有高血压,不能气,也不怕把你血管冲破。”

    宋如耀捏着拳头用力锤在枕头上,“怎么不气,那个赵元让林勤挂个老右牌子站在矮凳上,也是50多的人了,那么巴掌大的凳子那里站的稳,他竟然一脚踢开凳子,林勤直接从阶梯上摔下去了。”

    叶子端水进来被惊的差点儿洒了,“姑父,你说的是赵元?”

    宋如耀眼里都是怒气,“不是他还是谁?章家可真会找女婿。”

    陆雪挽起宋如耀的袖子,拿出测压器,“还是有点高,一会儿还是不降再吃一次药。等阿承回来了我让他陪我去看看林勤的腿。”

    陆雪等到陆承下班回来,两人悄摸摸的去了趟林家,没呆多久就回来了,陆承轻手轻脚爬上床,越过叶子捏了捏小闺女的手,“睡熟了?”

    “嗯,”叶子拢了拢她的被子,一个翻身钻进了陆承的被窝儿,“林勤怎么样了?”

    陆承靠在床头,声色平静“右腿断了,就算好了,以后也是个跛子。”

    叶子蹙着眉满心疑惑“赵元怎么变成这样,早上他看到我还热情打招呼,怎么转头就把人腿给…”

    陆承:“人是会变的,据说是研发室要设立主任,原定想直接任命赵元,来问林勤意见,林勤认为他还是只适合做技术岗位不适合管理岗位。”

    轻蔑的嘲笑了声“林勤也算赵元的入门老师,亦师亦友他都可以为了当官这么下死手。听说他现在是安勇的马前卒,开批斗会可积极了。”

    叶子听的身形一抖,不由得战战兢兢紧贴着自家男人“阿承,我害怕。”

    陆承下巴在她的发顶上摩擦“没事,看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打招呼,千万别躲,小人最怕被人瞧不起。”

    叶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陆承仰了仰头,目光深邃的望着房顶,“快了吧,都74年了。”

    机械厂的工人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投身革命,结果几场批斗会下来,被安勇的手段吓得噤若寒蝉,人人自危,不禁怀恋起陆承掌管那几年,外面那么闹,机械厂还是安稳度日,他们的孩子能接班也是陆承当初制定的学工学技方案。私下里大家都把两人比较,更让安勇觉得自己声望不足,对陆承心怀怨恨,总想找机会报复。偏偏陆承很小心,加上陆叶两家如今在京市的地位日渐增高,他更不敢随意强扣帽,他把目光又投向了李清。

    军管处给李清下了通知,让她75年前去河北焦县下乡,过期没有出发就强制扭送。

    清清拿着通知书埋首痛哭,悬着的心也死了,这2年都是陆家明里暗里护着她才没让那些小轻工欺负,她不是看不懂他们吹着口哨,眼睛在她发育饱满的胸脯上来回打量的眼神,还好有曈曈,一直陪着她,可现在她要下乡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曈曈这两年个头蹿了不少,原本比她还小2岁,个头已经超过她,加上陆家伙食好,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坚毅阳光的大男孩。

    “清清,你快点,要迟到了。”曈曈在门外催她。

    清清缓缓开门,双眸下垂,“曈曈我不去学校了,军官处下了通知要我去下乡。”

    曈曈诧异的接过通知书眼光一扫,眉头蹙紧,“我找我爸去。”说完也不顾清清在后面喊,拿着通知书就去县委。

    “爸爸,”曈曈气喘吁吁的跑到陆承办公室,喘的话都说不清,只能朝着陆承抖落着通知书,杜忠给他倒了杯水,他喝呛了好几口。

    陆承拿过通知书逐句看完,脸色越发难看,这是安勇找不到他的麻烦,转头又来去找他儿子的麻烦,机械厂都知道曈曈和清清青梅竹马,这是强逼着陆承犯错。

    陆承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曈曈,别闹了,接受吧,回去让你妈给清清多准备点东西。”

    曈曈瞳孔放大,紧咬着牙关,双拳捏的紧紧的,一把夺过桌上的通知书,恶狠狠的说“我自己想办法,总之我不让清清一个人下乡。”

    杜忠抱着文件进来被曈曈撞的散落一地,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政策上来说,这个通知没有漏洞。

    “杜忠,把这几年的下乡政策文件都找来。”陆承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一连几天,陆承看曈曈一反常态的安静待在家里和叶子一起给清清收拾东西,心中越发生疑,这可不像他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10来年养育,他的性格更趋向于陆承的执拗阴冷。他眯着眼盯着曈曈的一举一动又找不出破绽。

    翌日清晨,狗蛋站在胡同口,脚下来回踢着石子,一见陆承立马站的笔直,“陆叔叔。”

    陆承“嗯”声就往吉普车方向走去。

    “陆叔叔”狗蛋吞吞吐吐拦住了陆承的路,

    陆承看他的神情,“和曈曈有关?”

    他犹豫的点点头,迫切担忧的附在陆承耳边,说完退了两步“陆叔叔,你别说是我说的,我这是出卖兄弟。”

    陆承拍了拍他肩膀,“你这是为他好。”

    深夜,整个胡同静悄悄的,偶尔的狗叫都显得特别的突兀,门吱呀开了,曈曈蹑手蹑脚的走到父母的里屋门口贴着耳朵听,有声响才放心的推开纱门往外跑。他一步不停的跑到平房,清清早就背着行李等在那里,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目光坚定的望着她“你别怕,我们一直在一起。”清清点点头,和曈曈十指相扣。

    他们月下奔跑,准备从当年李虎离家出走偷藏的那个洞里出去,这是李虎告诉他们的,那个洞可以七弯八拐通到机械厂外的七八里地。

    两人穿过场院,来到土堆前,曈曈先把行李扔过去,从后抱起清清往上爬。身后传来“咳咳”两声,吓得两人一哆嗦都摔倒在地。两人缓缓回头,才看到陆承扣着叶子的手站在身后。

    陆承“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亲厚,里应外合的对付我一个人。”

    嘴上说的平静,手上用力捏着叶子的手腕关节,疼着她咬牙蹙眉,不敢吭声。她按照曈曈的计划绊住陆承,早早的就把自己脱的精光等在被子里,换做以前陆承老早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结果今天他冷冷的把衣服扔给她,要她穿好了坐在床边,等外面门响动,拖着她来这里堵。

    曈曈一脸无畏“清清是我媳妇,我不让她下乡。”

    清清怯生生的站在曈曈身边“陆叔叔,我错了,你别怪曈曈。”

    陆承伸手“拿来”

    曈曈向后退了几步“什么?”

    陆承“你伪造的介绍信,没有介绍信你能去哪里?”

    曈曈不情不愿的从口袋里翻出来递了过去,陆承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又举起借着月光观察“梁之山教的不错,这公章画的确实没有破绽,只是伪造是要坐牢的。”

    清清听到要坐牢,眼眶立马红了,紧紧拽着曈曈的手不断的摇头,眼泪簌簌流下来“曈瞳,我去下乡,你别犯傻,我肯定在好好的,不让别人欺负我。”

    曈曈狠戾布满稚嫩的脸庞“不行,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之前那个姓安的就让人骚扰你,要不是我留意你都被欺负了。”

    “爸爸,要坐牢我认,清清不能下乡,她的人,她的身子,她的第一次都只能是我的。”

    叶子被陆承的话吓到了,曈曈只说带清清去京市叶家,她以为问题不大才答应一起瞒着陆承,“阿承,我错了,你救救曈曈。他不能坐牢。”

    陆承看着说狠话的曈曈,想起来十几年前他也是这样给叶爷爷飚着狠话要娶叶子,不由得气笑出了声“子类父,当年我也是这么发狠威胁老爷爷娶你妈妈。”

    “走吧,跟我去章家。”转身拉着叶子的手就往前走。

    一进章家门,陆承就把曈曈伪造的介绍函递给了章师长。

    “啧啧”章师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曈曈,你这画的我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陆承点起一根烟,吸了几口“真跑了,我们都跟着吃瓜落,你看他画的,都是你我管的章子。”

    曈曈低垂着头拉着清清站在沙发边默不吭声,高音萍给俩孩子一人一巴掌拍在后背“不省心的小东西,就跟你章燕姐姐一样,不听话都赶出去。”

    自从出了林勤的事,高音萍也寒了心,硬把两口子赶了出去,让章燕去赵家住。

    章师长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低头犯错的孩子,端起茶杯抿了口,“陆所,你看怎么办?”

    陆承把烟按熄,正了正身“我和叶子来,就是想请高婶子出面做个媒,向李家提亲,让俩孩子把婚结了。”

    结了婚,按政策就不符合下乡要求。

    叶子眼底的担忧转瞬变成了惊喜“那感情好,清清做我儿媳妇再好不过了。”

    章师长“结婚是可以,可是曈曈年纪不够吧,才16不到?”

    高音萍眼珠子一转,喜上眉梢“怎么不行,在乡下12、3岁结婚的都有。”拉着清清的手“好好,你的婚事奶奶一定好好给你操办。”

    转头挤眉弄眼的给陆承玩笑“陆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做爷爷了。”

    安勇一门心思等着看陆家的热闹,热闹是有了,不过不是他想的那种,是陆家要娶儿媳妇了,就是李清。

    安勇历声斥责赵元“你丈母娘给做的媒,你都不知道?”

    赵元恭维的递上烟又擦柴火,陪着小心“最近工作太忙没回家,是我失误,失误,我现在马上去看看。”

    章家把两口子赶回赵家住,他自然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没错,林勤看不起他,章家打压他,他想往上爬有什么错!他傍上了安勇,现在已经是厂办主任。

    安勇吐了口烟圈“走,去看看。”

    陆家今天办喜事,一大早,曈曈穿着新做的中山装仪表堂堂的带着狗蛋和一众弟弟妹妹们去了小平房。李家现在一贫如洗,别说嫁妆了,就连清清身上的枣红色灯芯绒外套都是叶子给置办的。

    两家一切从简,曈曈带着清清给何花敬了杯茶后就带着人回了陆家。陆家仪式也简单,给长辈敬了茶后就算礼成,就在自家院里摆了2桌,菜是请的食堂做好了端来的。请的人不多,就是和陆家走动的近的范家,李家,章家和县委的顾主任一家,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顾大嫂拉着叶子打趣“我还以为是我卫国会先结婚,没想到是你先当婆婆。”

    顾家的老大卫国今年转业回来被陆承要在手下做联络员。

    卫国害羞的挠挠头“谁让你不给我安排个青梅竹马。”

    顾大嫂嗤笑他“是谁从小就觉得小姑娘爱哭麻烦的,找不到活该。”

    叶子笑着回:“等有合适的,婶子给你介绍。”

    陆雪和高音萍早就落座在嘀咕

    陆雪:“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高音萍:“可不是,自从那个安主任来了,每天看不完的糟心事。他怎么那么爱折腾。”

    陆雪轻叹说“折腾还不是为了掌权,你看现在机械厂不就是他一人天下,说批斗谁就批斗谁,好几次阿承还和他起了冲突。”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陆雪抬头就看到安勇和赵元从胡同口进来,猛的拍了拍高音萍,觉得晦气“来了。”

    高音萍现在看见赵元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起身去了堂屋“我懒得看,免得脏了眼睛,他们走了你喊我。”

    赵元老远就看到他丈母娘了,也确信她看到了自己,准备打招呼,结果看高音萍皱着眉转身就去了里屋,他手尴尬的挥在半空中。

    安勇意味深长的说“赵元,看来章家是看不上你啊。”

    赵元讪讪笑了笑,紧跟在安勇身后。

    安勇堆着笑热情的握住陆承的手“陆主任大喜啊,这么热闹的日子也不说喊我一起。”

    陆承勉强挤了个笑“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没必要铺张。”

    安勇借力拉近陆承冷漠耳语“陆主任,结婚没领证也不算,李清该下乡还得下乡。”

    陆承双眸微微一皱,大声说“曈曈,把你和清清的结婚证拿给安主任看看。”

    曈曈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递了过去,安勇拿着结婚证脸色有些发青,咬牙切齿的说“陆主任,佩服,结这样的亲家,你这儿子的前途也就不要了。”

    陆承压着心里的火,抿了抿唇,淡定的说“儿女都是债,打小订的娃娃亲,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那不是忘恩负义嘛,我可做不到。”边说边盯着赵元看,弄的他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知道陆承是在嘲讽他。

    “再说,不结不行了。”转头对着堂屋喊“清清,出来给你两位叔叔点烟。”

    新娘子给长辈点烟是这边的传统,清清期期艾艾的上前,曈曈沉着脸给安勇和赵元装烟,蓝红的火焰挨的太近差点儿缭到两人。

    安勇“咳咳”拍了拍曈曈肩膀“小伙子年轻把持不住太正常不过,新娘子长得漂亮,难免犯错嘛,结婚了以后就不要再犯了。”说完盯着清清看,小姑娘今天真好看。

    曈曈脸色阴沉,咬着唇,把清清往自己身后拉。透过这个缝隙他一眼被个短发眉眼弯弯的女人吸引,陆承立马上前把他挡住。

    假意寒暄了几句,安勇和赵元见陆承没有留他吃酒的打算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时隔着院墙还在眺望,“赵元,那个短发的女人你认识不?”

    赵元心里一咯噔,这个安勇是个鳏夫,自然很留意女人,犹豫片刻还是老实说“那是陆所的媳妇,京市叶家的姑娘。”生怕他打主意,又赶紧补了句“是个傻子。”

    “傻子?”安勇忍不住笑出声“陆所父子俩的口味都挺独特的。”

    因着安勇的一番宣扬,家属院纷纷议论陆家家风不正,儿子小小年纪就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所以要赶着结婚。

    陆家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大家还是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晚饭是吃的白天的剩菜,吃过后,清清准备起身收拾,被陆承留下来先安排晚上睡觉的事。

    陆承:“曈曈睡到画室里,清清和棠棠睡曈曈的房间。”

    曈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说“爸爸,我,我今天结婚了。”

    陆承:“我知道,你们还太小了,等你20了在考虑圆房。”

    清清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曈曈嚯的起身争辩“爸爸,……”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又脆头丧气地坐下。

    陆承:“怎么,你还真想我这么年轻就当爷爷啊。”

    “也不是不可以,”宋如耀笑呵呵的插了一嘴。

    “姑父”“老宋”

    陆雪拍了下宋如耀的手臂“给孩子们说正经事。”温和的对曈曈和清清说“你们还太小,尤其是清清,骨缝还没长开,小小年纪怀孕生子危险很大的,20-22岁最合适。”

    叶子:“你奶奶说的对,我也听顾大嫂说过,曈曈,你喜欢清清,你就要替她想,怀孕是很吃亏的,如果身体还没长好,那就更幸苦了。”

    棠棠笑嘻嘻的去拉清清的手,“清清姐,我跟你睡,你要小心哦,我喜欢摸nienie。”

    清清一怔,茫然的望着叶子“叶阿姨…妈妈,什么是nienie。”

    叶子抿着嘴笑,用手拍了拍棠棠的屁股“你个坏丫头,不想和清清睡就吓唬她,都是你爸惯的。”

    棠棠撇撇嘴“我是实话实说,免得吓到清清姐了。”

    曈曈低着头悄咪咪的给清清说“棠棠说的摸nienie就是摸ru房。”说完看着清清发育饱满的胸脯,耳根都红了。

    晚上等棠棠睡了,陆承把她抱到她的小床上盖好被子“让棠棠和清清睡正好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明天把她的床搬过去,一人一个床就不担心她摸nienie的习惯。”

    叶子白了他一眼“你就那么不相信你儿子啊。”

    “是个男人都不可信。”陆承爬上床,隔着她打抽屉,把装避孕套的牛皮纸袋拿出来。

    叶子看着他把避孕套倒在床上一个个数,不解道“你这是干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脸通红,“不让你儿子圆房,你倒想着好事。”

    陆承也不理会埋着头数了两遍,“一共23个,你记好,少了就是那个臭小子偷了。”

    陆承:“最近你就和清清呆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让清清在家学习,我今天看那个姓安的看你们俩的眼神都不对。”

    叶子怒嗔道“呸,给他胆子也别想欺负我,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我挠花他的脸。”

    陆承默默竖了个大拇哥,趁着叶子傲娇昂着头,用力叭了她一口,“这才是我养出来的妞。”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大家偶尔瞥见陆家的新儿媳肚子还是憋憋的,才知道前段时间安主任抨击陆家的话都是假的,对安主任的风评又是一阵拉垮。

    安勇知道自己被陆承摆了一道,心里的忿恨更加加深,两人的仇怨越结越大,当然这只是安勇单方面的想法,陆承压根儿没有把他当做过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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