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到了边境才知道上面想保他只让他待在离驻扎部队最近的安南村辅助村支书训练民兵使用木仓支,除了不能和外界联系其他都很自由。

    自从叶子和棠棠被送来后,陆承清冷如冰山的容貌化开了些许温柔,偶尔村民的打招呼他也能回应,比起他花了几个月来适应这里,棠棠很快就和村里的小孩玩到了一块儿。

    早上早饭才吃到一半,就有小孩在竹楼下喊“叶棠棠,你好了没?我们要走了。”

    棠棠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口,端起碗就把粥一干而尽,吃的太急有点噎,捏个小拳头给自己锤了好几下,嘟哝“来了、来了!”

    叶子拢着双眉,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慢点,吃完了再去玩。”

    棠棠抿着嘴往下咽,大口喘着气“妈妈,今天民兵要实地演练,去晚了没位置。”吃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陆承坐在桌旁慢悠悠的沿着碗吸溜着粥,稀哩哗啦的声音极大,叶子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怎么你现在吃东西也发这么大的声,弄得棠棠跟你学。”

    陆承放下碗舔了舔嘴唇,呵呵笑道“入乡随俗,再说听我这声音,就知道你做的特好吃。”

    叶子举着勺尝了口,懊恼轻叹“又糊了。”

    陆承喝完粥拿起竹筐里的半个玉米准备去公社大队,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俯身在叶子的脸颊上蹭了几下,“好吃的很。”

    “你没帕子擦嘴啊,尽往我脸上来。”叶子拿着手绢在脸上胡乱的擦,朝着陆承嚷嚷,陆承头也不回啃着玉米下竹楼,背身朝她挥挥手。

    “父女俩一个样,就知道哄人。”叶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浅浅嗔笑,转身回去吃自己的早饭。

    安南这个地方常年高温,早上做顿饭的功夫就热的浑身汗,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拿起蒲扇边扇边喝粥。

    “登登…”木梯颤响,继而一阵清脆清亮的声音“陆大哥,陆大哥。”

    来人闯进外间见只有叶子一人在桌前喝粥并不理她,喃喃道“陆大哥不在啊。”

    叶子从鼻腔里“嗯”了声算是回答。

    小姑娘望着桌上的一锅粥,微微俯身用手轻扇“糊了!叶阿母(阿姨)你怎么连粥都煮不来啊,陆大哥怎么喝的下去。”

    叶子抬头看着来人,穿着安南本地的墨蓝色衣裙,裙子短的刚刚够到膝盖,漏在外的小腿健硕又白皙。来了几天才知道这女孩子叫阿美是村里马锅的女儿,她之前意外踩到被对岸偷埋的雷被陆承救了,就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照顾他。

    “他们父女俩都觉得好喝。”叶子冷淡淡的回她。

    阿美抖了抖眉“那也真是不挑,”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陆大哥的布鞋都快磨平了,我给他做了双新的,你拿给他吧。”

    叶子只摇着扇不理她,

    她直接把东西放在桌上转身就下了楼,

    叶子气的把勺子往碗里一丢起身想把粥都给倒了,又觉得可惜,端着下了竹楼全部倒进了鸡食盆里,“啰啰…啰,怎么你们也不吃?”

    叶子转身爬回竹楼独自生闷气。

    真不怪鸡,早上陆承起来就给了顿菜,这才多久,哪能那么快吃的下。

    叶子坐在竹床上不停的扇着扇子,心里烦躁,手上的风都是热浪,更添几分燥气。

    叫她阿母,叫陆承大哥,生怕她不知道她对陆承有几分意思,她也年轻过,少女怀春的样子她一眼看得出来,她拿眼睛看陆承,眼睛亮了,人更漂亮了。想着扫了眼她留在桌上的鞋,起身去了里屋。

    棠棠跟着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往半山坡上跑,原以为自己的来够早,没想到那些大爷大妈小媳妇大姑娘来的更早,几个小人儿在人群里扒来扒去才挤到了前面位置,正好能看见支书在下面给民兵讲木仓支基本操作和射击要领。

    人群里渐渐有了议论声:

    “今天那个陆工怎么没来?”

    “那个陆工是长的不错,就是不爱说话,老是冷着个脸,就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说话,昨天下午碰见还打了招呼,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和气。”

    “哼,那多半是和他女人在一块的时候,你要是碰见他单独的时候,他顶多嗯一声。”

    “好模样,难怪阿美会上心,跑他家勤的跟回自己家似得。人家女人和孩子都来了她都不犯怵,整天眼巴巴的陆大哥长陆大哥短的,我看这年纪陆叔叔差不多。”

    一群人在一旁哄笑,

    “咦,阿美也没来”

    继而有人压低了声音说:“别是和阿美钻玉米地去了。”

    “哈哈哈,”这次大家笑的就有点偏了意思

    棠棠历来耳朵好,这些话她都听到了,挽着袖子就想干仗,结果也不知道谁说的,只得插着腰,气鼓鼓的嚷道“我爸爸才不喜欢玉米地,我爸爸最喜欢我妈妈。”说着扒拉开人群就跑了出去。

    后面小伙伴还在喊她“叶棠棠,马上打木仓了,你去哪儿?”

    棠棠头也不回的说“玉米地。”

    陆承在大队办公室把木仓发完后就没什么事了,等到他们民兵训练完他再来开门收回检查,把桌上的东西捡了捡,准备回家把竹楼旁的地翻一块儿出来种点黄瓜和番茄。

    叶子和棠棠来了后,他的日子也有了生气,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总归是要好好吃饭的,老是玉米土豆,吃久了都想yue。

    回到竹楼,撩开里屋的布帘,叶子正用锥子钻鞋底,一不留神,戳在了手指上,血呲啦一股出来,陆承赶紧上前把手指塞到自己嘴里嘬,嘬了两下看血少了才拿出止血药膏涂上然后用手绢裹好,还饶有趣味的扎了个蝴蝶结。

    “你不会这些,就不做,到时候我找村里会做的人给两个钱就做了。”

    “喏”叶子把一旁的布鞋递给他“有人给你做,你担心什么?”

    陆承听着这话里有话的意思,陪着小心,笑吟吟的说“除了我媳妇做的,别人的我也不敢要啊。”

    叶子扭着头,连身子都别开,脸色不好“你敢不敢要我怎么知道,男人嘛,不都是不主动,不拒绝,提起裤子不认账。”

    陆承觉得奇怪,早上走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别扭上了。挨着她坐了下来,用手肘轻轻碰她“出了什么事,你直说,别阴阳怪气的,我什么时候提了裤子不认账了。”

    手又在她的后背上不老实的来回摩挲,俯在她耳边低语“我哪次不是你说没力气了我才停的。”

    “你…”叶子被气的脸涨红,恨恨道“我说的是这个嘛?我说的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反正就是气,想了半天想到了一句合适的话“说你沾花惹草的事。”

    这帽子扣的大,陆承气不打一出来,“谁沾花惹草了。”瞧了眼气鼓鼓的叶子,猜到多半是那个阿美来把她气到了,板过她的身子强行搂在怀里,哄着“这里民风比较彪悍,男女钻玉米地的事常有,就是直来直往没有内陆人那么多约束。”

    “那个阿美才17、8岁,跟清清一样大,我只把她当个小辈儿,那能胡想那些事,这么多年你看我招惹过哪个女人”

    叶子板着脸“怎么没有,我怀那么大肚子的时候,王静都来找你。”边说还边用手在肚子面前比划,“我现在老了,肚子上都是生棠棠时留下的疤痕”说着把衣服撩起来“你看,丑死了,哪里比的上小年轻的身材。”

    陆承拧着眉哑笑,这个醋吃的没有来头,伸手在她小腹上来回打转,捏捏小赘肉,俯身低头在她那妊娠纹的小肚上亲了口,“这都是你的军功章,没这个,咱棠棠怎么来的。”

    随后用手扣住她的脑袋靠向自己,一张薄唇凑在眼前,“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身体,那次我不是把劲都用在你身上了,哪还有精力找别人。”

    两人凑的近,陆承喷出的热浪让她热的一阵阵眩晕,

    “长相守是个考验,你得相信我。”撇眼看见放在簸箩旁的布鞋,“这是她做的是吧。”起身提起就往外扔。

    叶子急切切的伸手去拦,没抓住,“那是清清给你做的。”

    “啪”鞋子已经从竹楼扔了下去,差点儿砸到刚回来的棠棠,她抬头板着脸不高兴“爸爸,你干嘛。”

    母女俩生起气来一个德行:板着脸,气鼓着腮帮。

    “叶棠棠,把鞋捡上来。”陆承在屋里吩咐道

    棠棠把鞋拎回屋,小脸被晒的通红“爸爸你在家啊。”

    叶子撩起门帘从里屋出来见她浑身都是被叶子划过的红扑棱,满脸心疼,浸湿了毛巾就给她擦“你这是去哪里野了。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你要是伤了,你奶奶得骂我。”

    棠棠任由妈妈给她擦全身,凉凉的真舒服,“去玉米地了。”

    叶子想起刚刚陆承给她说的这里男女爱钻玉米地办事,手下用力了几分“以后不许去,就在家陪我。”

    “妈妈,疼,轻点,我还不是好奇爸爸是不是去了。”

    陆承闷哼了声,合着母女俩都不相信自己,“你也别到处乱跑了,玩了几天了,该收心了,下午跟我着去公社做木仓保养,剩余时间就在家学习。”

    听到木仓,棠棠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赶紧去换件衣服我们走,”撇了眼淘换的水,乌黑黑的,这哪里还是他那个娇萌的小宝贝,快成黑泥大汉了。

    傍晚,吃过晚饭后,陆承一手拉着叶子一手拉着棠棠,挨家挨户的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我媳妇儿”

    “这我闺女。”

    这招挺好,反正叶子心安了,棠棠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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