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陆承回来后办了两件大事，一是找人给自家装了个电话，4800元，这次他出去家里虽然没有出事想想还是后怕，装个电话随时可以联系，二是亲自去找了计生办的领导询问能否有政策可以解决。
计生办那边还没处理好，装电话的工人第二天就来了家属院，拉电话线，装电话机，半天不到就装好了。
陆雪专门给电话机织了个毛线盖子，搭着可好看了。
清清拿来记电话的本子翻到机械厂的号码，按着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何花的声音，“清清吗？”
清清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呜咽点头，曈曈接过电话在里面喊“妈，咱家按电话了，以后随时可以打电话了。”
叶子也接过电话在里面和何花聊天，两人还约定了明天邀着李大妮一起。
范伟转业去了腾县派出所，从机械厂搬去了派出所宿舍区，棠棠给那儿的电话亭打去电话，“思思…”两个小姑娘在电话里聊天，叶子轻轻给她说，别聊久了，思思那边也要付费的，棠棠哦了声，匆匆结束了电话。
晚上，陆承醉醺醺的回来，叶子一开门，捂着鼻子直往后退，陆承看她样子咧着嘴哈哈笑，从身上掏出个红本子给她，“以后放心出门走动。”
叶子接过来一看：准生证。
陆承躺在床上打着酒嗝，“以后出门记得随身带在身上，现在这事闹得比当年武斗还厉害。”醉意迷朦，看着给自己擦脸的叶子，猛的一个直起凑近前亲吻，他紧紧扣着她的头，舌尖的酒意慢慢传递，没亲两下，叶子胃里翻涌，急急推开陆承，含糊不清的支吾，“我～阿承～要吐了。”
推开陆承，跑到厕所呕～
陆承跟在后面，轻轻抚着她的背，她吐完后心里才稍微舒服点，只是闻不得陆承呼出来的气，赶陆承睡另一头，陆承抱着叶子的脚在脸边靠着，叶子束缚的不能动弹，挣扎的向后踢，一脚就踢到陆承眼睛，陆承捂着眼疼了好久，第二天一起，整个一个乌眼青。
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见到陆承的眼都吓了一跳，曈曈和清清低头偷笑，棠棠满脸好奇，陆雪端粥来的时候倒是淡定，放下粥碗，伸手碰了碰，陆承疼的龇牙咧嘴，
陆雪：“叶子，比年轻时候利害多了。”
曈曈噗的一下把粥喷了出来，仰着头哈哈大笑，
陆承忍着疼，狠狠瞪了眼曈曈，扯着眼角又疼，“叶曈曈，别以为你要当爹了我不敢揍你。”
威胁没有用，因为棠棠笑了，跟着清清也笑了，就连陆雪也跟着笑。
陆承去上班只好带着墨镜，集团开会他也带，回了办公室还是带着，整个集团上下莫名其妙。
墨镜戴久了看文件不清晰，陆承取下墨镜揉揉鼻梁，李世良推门进来，陆承慌张的拿起墨镜遮掩还是迟了，干脆把墨镜丢在桌上。
李世良打量着陆承的脸，指着自己的左眼，“你这…媳妇打的？”
陆承闪烁其词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李世良反正不信，调侃了几句说了下正事，离开时说，“你们一家都是狠人。”
新学期开始，棠棠转为三年制和李绍南分到了一班，家长会的时候，陆承和叶子共同出席，没想遇见周郁芬和李世良。
遇见周郁芬不稀奇，遇见李世良就很稀奇，难得见他对孩子上心，两家前后桌坐着听老师说三年制教材改革的事情。
教室外，李绍南骑着自行车载着棠棠在教学楼前打转。
棠棠：“我看你爸妈都来了。”
李绍南情绪低压，“嗯，我爸现在对我的学习很上心，应酬也少了，每天都回来，搞得我压力好大。”
又问道，“你不是要两年制的怎么突然改三年制了，是…是因为我吗？”
棠棠心里白了他一眼，应付他说实在是2年制太累了，自己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两人玩了三十来分钟，大人们才从教室鱼贯而行，难得两家第一次这么整齐，提议去了长城饭店西餐厅坐着聊聊天。
两家人坐在餐桌前，棠棠叫来服务员要了四个冰淇淋球，陆承打断说只要三个，叶子不能吃，听闻，叶子一脸落寞。
周郁芬没心思踅摸叶子为什么不能吃冰的，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李绍南身上，连李世良也一样，她们要李绍南考个好大学，李家才能重新有脸面，两口子难得目标一致。
周郁芬问叶子刚刚老师说的她听懂了没，叶子实诚的摇摇头，她虽说是高中毕业，其实就是个初中学历，还是混日子那种，老师说的她好多不懂，她和陆承的分工一直是陆承管孩子学习，她辅助陆雪照顾孩子生活。
周郁芬又问了陆承，李世良也问，学习这块陆承有发言权，他和两口子细细讨论着。
冰淇淋球上来了，叶子馋的直咽口水，棠棠趁陆承不注意喂了叶子一口，她抿着嘴让冰淇淋在口中融化，最后化成水流入喉腔。
棠棠见叶子喜欢又给她挖了一大勺，周郁芬见状便说给叶子单独叫一个，反正又不差钱。
陆承和李世良讨论到一半听到周郁芬的话连声喝止，眼神严厉的看着叶子摇摇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冰的，”转头又瞪了眼棠棠，棠棠一愣，三两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吃完了就没得馋了。
晚上叶子就跟陆承使气，一见他进屋就背对着不理他，陆承觉得好笑，年纪越大反倒越像个小姑娘，他遇见她时，叶子都28了，虽然憨气不像现在，脾气有时候劲劲儿的。
陆承从后抱着她，好声好气给她说道理，“怀棠棠那会儿我带你偷偷吃冰混，姑姑拧的我耳朵都快掉了，肿了好几天，同事看到了都私下笑我，说你厉害，现在想想都疼，这次你把我眼踢青了，我还可以带墨镜，要是再被拧耳朵那所有人又知道了你厉害。”
叶子噗哧一笑，气也就消了，转头拱进他怀里说，“我看周姐两口子和好了？”
陆承搂着她回，“不知道，人家两口子一直是相敬如宾，哪像我们，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叶子：“才不是，姑姑说不吵不闹不是夫妻，他们那种属于一个被窝儿盖不暖和。”
陆承就着她话回，“那估计是睡两个被窝儿。”
叶子眼睛发亮，“神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是上次去看她发现床上是2个被窝。”转瞬又变怀疑，“你去了他们房间？”
陆承嘁了声，“你怀孩子怀傻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一个被窝儿盖不暖和？你要小心啊，别给我生个傻子出来。”
叶子脾气一下上来，在被子里对着陆承又锤又踢，“你才生傻子。”
第二天，陆承走路有点跛，家里又是一阵笑
两家孩子多读一年，大人跟着多熬一年，不过机会也大很多，今年很多事赶在一块儿，知青返城的越来越多，按政策有房产证明就可以重新落户，房产多难啊，家家闹户户哭，这种情况下再来备考更是难上加难。大院里情况稍微好点，家属院和周边胡同天天都有人吵架。
叶子接棠棠放学，母女俩牵着走边走边聊，现在棠棠也不让叶子帮忙背书包了，路边摆小摊儿的商贩比以前多多了，棠棠点了盒酸奶球，两人边吃边走。
叶子：“回家前要吃完，不然奶奶看见要说的。”
棠棠问道：“那嫂嫂怎么办？”
叶子点了点她额头，“你倒是时刻记挂她，不过，她有什么也记挂你，剩两个藏书包里，回去了让她来我们房里吃。”
棠棠点点头，把剩下的两个塞进书包里，用手擦了擦嘴，蹦蹦跳跳往家属院胡同口走。
刚进胡同口没几米，有家大杂院里面人声喧闹，紧接着看见个男人把大包的行李扔了出来，叶子一个回手迅速拉过棠棠到身边，那个行李才没有砸到她，跟着男人又把一对儿母女往外轰，嘴里骂骂咧咧，“滚…滚…滚…滚回内蒙，这是我家。”
女的被行李绊了一下跌坐在路边，旁边的小女孩只顾自己哇哇大哭，女人蹦起来理论，“这也是我家，爸妈都在，凭什么我不能回来。”
两兄妹就在院门口吵的不可开交，叶子生怕两人动手，前几天，家属院后大院也出了这种事，快步领着棠棠小跑回家，走的太急又或是拉棠棠时撞到了自己，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
陆承回来后，棠棠给他说了，他推开门见叶子静静靠在床上休息，坐到床沿拉起她的手亲了亲，叶子缓缓睁开眼，面露菜色。
他问，要不，去医院看看？
叶子轻轻摇头，拉了拉衣服，“不用，好多了，就是走快了。”
陆承没有强求，只是建议道，“要不，住回叶家？大院那边没有这么闹。”
叶子这下是直接拒绝了，“不行，去了，爸就要让吴亮住过来，棠棠虽然改三年制了，也没空给他帮忙，再说了，去年打她那次，头发都给拉秃了一小块儿，万一两人一个屋檐下，他再偷摸摸的打她怎么办？”
涉及到棠棠，陆承也不敢马虎，他现在忙，经常会出差，对叶子总是有些不放心，女儿和媳妇的天平，他从来都是偏向媳妇的，叶怀远虽然有点拎不清亲戚关系，但叶家有保姆又是独院，搬过去照顾的也好，思前想后，陆承主动给他丈母娘打了电话。
电话一撂，叶妈妈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家属院。
叶妈妈埋怨道，“我都不知道你怀孩子了，不然说什么也不让你们搬回来，还是搬回去住吧。”
家里几个都不做声，全看叶子的决定
叶子不肯，说回去了她爸肯定要让吴亮搬来一起和棠棠学习，她女儿可不能受人欺负。
这事叶妈妈还真无解，叶怀远这个心思还没没断呢，想着元宵时再给叶子做做工作，结果女儿一家自从那天走了后根本不登门。
叶妈妈又说，“那还是按以前那样，放学了来家吃饭了再回来，家里有保姆。”
叶子更不干了，说话都冒酸气，“算了吧，过年那只鸡，别说腿了，就连鸡翅我家仨孩子一个都没捞到，爸那么喜欢二叔一家，就让他和吴亮住一起好了。”
好说歹说，叶妈妈废了一箩筐口水，叶子就是不听，坚决不回去，叶妈妈只好回了大院。叶怀远问叶子什么时候带孩子回来住，叶妈妈不着边际的说了句，“以后不准炖鸡吃，”顺带威胁了把叶怀远，“你要是让吴亮住进来我就去住家属院，你们父子俩自己过。”
人是不去住了，不过叶家隔三差五的就让保姆把炖的汤送来，苏老师这次也聪明了，时不时也让保姆送些市面上少有的菜来，叶子和清清两人补的水光透亮，气色极佳。
计生办那边还没处理好，装电话的工人第二天就来了家属院，拉电话线，装电话机，半天不到就装好了。
陆雪专门给电话机织了个毛线盖子，搭着可好看了。
清清拿来记电话的本子翻到机械厂的号码，按着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何花的声音，“清清吗？”
清清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呜咽点头，曈曈接过电话在里面喊“妈，咱家按电话了，以后随时可以打电话了。”
叶子也接过电话在里面和何花聊天，两人还约定了明天邀着李大妮一起。
范伟转业去了腾县派出所，从机械厂搬去了派出所宿舍区，棠棠给那儿的电话亭打去电话，“思思…”两个小姑娘在电话里聊天，叶子轻轻给她说，别聊久了，思思那边也要付费的，棠棠哦了声，匆匆结束了电话。
晚上，陆承醉醺醺的回来，叶子一开门，捂着鼻子直往后退，陆承看她样子咧着嘴哈哈笑，从身上掏出个红本子给她，“以后放心出门走动。”
叶子接过来一看：准生证。
陆承躺在床上打着酒嗝，“以后出门记得随身带在身上，现在这事闹得比当年武斗还厉害。”醉意迷朦，看着给自己擦脸的叶子，猛的一个直起凑近前亲吻，他紧紧扣着她的头，舌尖的酒意慢慢传递，没亲两下，叶子胃里翻涌，急急推开陆承，含糊不清的支吾，“我～阿承～要吐了。”
推开陆承，跑到厕所呕～
陆承跟在后面，轻轻抚着她的背，她吐完后心里才稍微舒服点，只是闻不得陆承呼出来的气，赶陆承睡另一头，陆承抱着叶子的脚在脸边靠着，叶子束缚的不能动弹，挣扎的向后踢，一脚就踢到陆承眼睛，陆承捂着眼疼了好久，第二天一起，整个一个乌眼青。
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见到陆承的眼都吓了一跳，曈曈和清清低头偷笑，棠棠满脸好奇，陆雪端粥来的时候倒是淡定，放下粥碗，伸手碰了碰，陆承疼的龇牙咧嘴，
陆雪：“叶子，比年轻时候利害多了。”
曈曈噗的一下把粥喷了出来，仰着头哈哈大笑，
陆承忍着疼，狠狠瞪了眼曈曈，扯着眼角又疼，“叶曈曈，别以为你要当爹了我不敢揍你。”
威胁没有用，因为棠棠笑了，跟着清清也笑了，就连陆雪也跟着笑。
陆承去上班只好带着墨镜，集团开会他也带，回了办公室还是带着，整个集团上下莫名其妙。
墨镜戴久了看文件不清晰，陆承取下墨镜揉揉鼻梁，李世良推门进来，陆承慌张的拿起墨镜遮掩还是迟了，干脆把墨镜丢在桌上。
李世良打量着陆承的脸，指着自己的左眼，“你这…媳妇打的？”
陆承闪烁其词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李世良反正不信，调侃了几句说了下正事，离开时说，“你们一家都是狠人。”
新学期开始，棠棠转为三年制和李绍南分到了一班，家长会的时候，陆承和叶子共同出席，没想遇见周郁芬和李世良。
遇见周郁芬不稀奇，遇见李世良就很稀奇，难得见他对孩子上心，两家前后桌坐着听老师说三年制教材改革的事情。
教室外，李绍南骑着自行车载着棠棠在教学楼前打转。
棠棠：“我看你爸妈都来了。”
李绍南情绪低压，“嗯，我爸现在对我的学习很上心，应酬也少了，每天都回来，搞得我压力好大。”
又问道，“你不是要两年制的怎么突然改三年制了，是…是因为我吗？”
棠棠心里白了他一眼，应付他说实在是2年制太累了，自己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两人玩了三十来分钟，大人们才从教室鱼贯而行，难得两家第一次这么整齐，提议去了长城饭店西餐厅坐着聊聊天。
两家人坐在餐桌前，棠棠叫来服务员要了四个冰淇淋球，陆承打断说只要三个，叶子不能吃，听闻，叶子一脸落寞。
周郁芬没心思踅摸叶子为什么不能吃冰的，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李绍南身上，连李世良也一样，她们要李绍南考个好大学，李家才能重新有脸面，两口子难得目标一致。
周郁芬问叶子刚刚老师说的她听懂了没，叶子实诚的摇摇头，她虽说是高中毕业，其实就是个初中学历，还是混日子那种，老师说的她好多不懂，她和陆承的分工一直是陆承管孩子学习，她辅助陆雪照顾孩子生活。
周郁芬又问了陆承，李世良也问，学习这块陆承有发言权，他和两口子细细讨论着。
冰淇淋球上来了，叶子馋的直咽口水，棠棠趁陆承不注意喂了叶子一口，她抿着嘴让冰淇淋在口中融化，最后化成水流入喉腔。
棠棠见叶子喜欢又给她挖了一大勺，周郁芬见状便说给叶子单独叫一个，反正又不差钱。
陆承和李世良讨论到一半听到周郁芬的话连声喝止，眼神严厉的看着叶子摇摇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冰的，”转头又瞪了眼棠棠，棠棠一愣，三两口就把剩下的吃完了，吃完了就没得馋了。
晚上叶子就跟陆承使气，一见他进屋就背对着不理他，陆承觉得好笑，年纪越大反倒越像个小姑娘，他遇见她时，叶子都28了，虽然憨气不像现在，脾气有时候劲劲儿的。
陆承从后抱着她，好声好气给她说道理，“怀棠棠那会儿我带你偷偷吃冰混，姑姑拧的我耳朵都快掉了，肿了好几天，同事看到了都私下笑我，说你厉害，现在想想都疼，这次你把我眼踢青了，我还可以带墨镜，要是再被拧耳朵那所有人又知道了你厉害。”
叶子噗哧一笑，气也就消了，转头拱进他怀里说，“我看周姐两口子和好了？”
陆承搂着她回，“不知道，人家两口子一直是相敬如宾，哪像我们，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叶子：“才不是，姑姑说不吵不闹不是夫妻，他们那种属于一个被窝儿盖不暖和。”
陆承就着她话回，“那估计是睡两个被窝儿。”
叶子眼睛发亮，“神了？你怎么知道？我还是上次去看她发现床上是2个被窝。”转瞬又变怀疑，“你去了他们房间？”
陆承嘁了声，“你怀孩子怀傻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一个被窝儿盖不暖和？你要小心啊，别给我生个傻子出来。”
叶子脾气一下上来，在被子里对着陆承又锤又踢，“你才生傻子。”
第二天，陆承走路有点跛，家里又是一阵笑
两家孩子多读一年，大人跟着多熬一年，不过机会也大很多，今年很多事赶在一块儿，知青返城的越来越多，按政策有房产证明就可以重新落户，房产多难啊，家家闹户户哭，这种情况下再来备考更是难上加难。大院里情况稍微好点，家属院和周边胡同天天都有人吵架。
叶子接棠棠放学，母女俩牵着走边走边聊，现在棠棠也不让叶子帮忙背书包了，路边摆小摊儿的商贩比以前多多了，棠棠点了盒酸奶球，两人边吃边走。
叶子：“回家前要吃完，不然奶奶看见要说的。”
棠棠问道：“那嫂嫂怎么办？”
叶子点了点她额头，“你倒是时刻记挂她，不过，她有什么也记挂你，剩两个藏书包里，回去了让她来我们房里吃。”
棠棠点点头，把剩下的两个塞进书包里，用手擦了擦嘴，蹦蹦跳跳往家属院胡同口走。
刚进胡同口没几米，有家大杂院里面人声喧闹，紧接着看见个男人把大包的行李扔了出来，叶子一个回手迅速拉过棠棠到身边，那个行李才没有砸到她，跟着男人又把一对儿母女往外轰，嘴里骂骂咧咧，“滚…滚…滚…滚回内蒙，这是我家。”
女的被行李绊了一下跌坐在路边，旁边的小女孩只顾自己哇哇大哭，女人蹦起来理论，“这也是我家，爸妈都在，凭什么我不能回来。”
两兄妹就在院门口吵的不可开交，叶子生怕两人动手，前几天，家属院后大院也出了这种事，快步领着棠棠小跑回家，走的太急又或是拉棠棠时撞到了自己，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
陆承回来后，棠棠给他说了，他推开门见叶子静静靠在床上休息，坐到床沿拉起她的手亲了亲，叶子缓缓睁开眼，面露菜色。
他问，要不，去医院看看？
叶子轻轻摇头，拉了拉衣服，“不用，好多了，就是走快了。”
陆承没有强求，只是建议道，“要不，住回叶家？大院那边没有这么闹。”
叶子这下是直接拒绝了，“不行，去了，爸就要让吴亮住过来，棠棠虽然改三年制了，也没空给他帮忙，再说了，去年打她那次，头发都给拉秃了一小块儿，万一两人一个屋檐下，他再偷摸摸的打她怎么办？”
涉及到棠棠，陆承也不敢马虎，他现在忙，经常会出差，对叶子总是有些不放心，女儿和媳妇的天平，他从来都是偏向媳妇的，叶怀远虽然有点拎不清亲戚关系，但叶家有保姆又是独院，搬过去照顾的也好，思前想后，陆承主动给他丈母娘打了电话。
电话一撂，叶妈妈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家属院。
叶妈妈埋怨道，“我都不知道你怀孩子了，不然说什么也不让你们搬回来，还是搬回去住吧。”
家里几个都不做声，全看叶子的决定
叶子不肯，说回去了她爸肯定要让吴亮搬来一起和棠棠学习，她女儿可不能受人欺负。
这事叶妈妈还真无解，叶怀远这个心思还没没断呢，想着元宵时再给叶子做做工作，结果女儿一家自从那天走了后根本不登门。
叶妈妈又说，“那还是按以前那样，放学了来家吃饭了再回来，家里有保姆。”
叶子更不干了，说话都冒酸气，“算了吧，过年那只鸡，别说腿了，就连鸡翅我家仨孩子一个都没捞到，爸那么喜欢二叔一家，就让他和吴亮住一起好了。”
好说歹说，叶妈妈废了一箩筐口水，叶子就是不听，坚决不回去，叶妈妈只好回了大院。叶怀远问叶子什么时候带孩子回来住，叶妈妈不着边际的说了句，“以后不准炖鸡吃，”顺带威胁了把叶怀远，“你要是让吴亮住进来我就去住家属院，你们父子俩自己过。”
人是不去住了，不过叶家隔三差五的就让保姆把炖的汤送来，苏老师这次也聪明了，时不时也让保姆送些市面上少有的菜来，叶子和清清两人补的水光透亮，气色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