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亚历山大·马宏翻阅过无数遍杰罗姆的照片与资料。
作为资深FBI，只要照片、资料够多，马宏不仅能对任务对象进行心理侧写，还能在脑海中模拟出人物的360度剪影，连个细微末节都不会放过。
就算遮住全脸，只要给出大致轮廓，他也能从人海中找到任务对象。
更何况，杰罗姆·瓦勒斯卡这家伙实在太嚣张。
哥谭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新闻报纸、电视报道、犯罪记录、阿卡姆入院证明……太多了。
所以，当时在一群四处逃窜的“斑马”中，亚历山大·马宏一眼就认出了杰罗姆的身影。
他没惊动晕头转向的GCPD。
没知会自己的手下。
而是独自一人跟在杰罗姆身后。
马宏的智慧、身手、推理能力、追踪本领都是联邦内部公认的第一流，而且每次行动都狠绝果敢，处事干净利落。
眼见杰罗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五百米外，他迅速作出判断，先是带上手套，将枪上膛。
接着爬上一户人家的天台，几个大跳跃与挪步后，得以扒住掩体，半蹲着身子俯视歇整中的杰罗姆。
杰罗姆似乎在与一个女人吵架。
什么“愚蠢”“虚伪”“胆小鬼”，用词极其简单粗鄙，毫无杀伤力，简直就像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斗嘴。
明明是很寻常的对话，却令马宏举枪瞄准的动作一僵。
他这时才想起——杰罗姆·瓦勒斯卡还是个十八岁的青少年，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岁。
马宏有些犹豫。
一开始，他也是俗世意义上的好人。
夫妻和睦，工作受人尊敬，努力抓罪犯，一路升职加薪受尽上级褒奖。然而长期在外地工作，缺乏夫妻生活，导致妻子不满，闹得要离婚，孩子被法官判给了前妻。
这对马宏来讲是个巨大的打击，他表面无所谓，用强大的工作量麻痹自己，转移自己注意力，内心却无时不刻想念自己的孩子。
某一次，马宏抓到一个叫沙勒的连环杀人犯，这人折磨女人与儿童，罪大恶极，却靠一个混账律师逃脱了法律的问责。
见法律无法让罪人得到应有惩罚，他杀死了沙勒，将其尸骨埋于家宅后院。
他相信自己在伸张正义，却在事后时常想起杀人犯向他祈求性命的画面。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干得好！你的所作所为虽然逾越了法律，却出于惩恶扬善的好心！完全没必要愧疚！”
另一个小人却说：“别装了，你就是伪善者！以前抓到的罪犯没杀，现在抓到的却想杀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碧池跟你离婚，你心情低落，这倒霉蛋碰巧撞你枪口上了！”
自那天起，马宏每天精神恍惚。
他靠吃药保持镇定，成了一个瘾君子。
而且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开始大肆虐杀罪犯。
那些经他查探，罪孽深重的杀人犯、强女干犯，马宏不再将其送到法庭，而是送他们下地狱。
不幸的是，这件事被西奥多·盖勒文知道了。
这混蛋以此为把柄，威胁马宏为自己做事。
今天，他再次面临“杀与不杀”的选择。
西奥多·盖勒文要他杀死杰罗姆，猫头鹰法庭让他放杰罗姆自由，上级又要他活捉杰罗姆，并将其关回阿卡姆疯人院。
三种截然不同的命令。
FBI负责调查一切违反联邦宪法法律的重大犯罪，杰罗姆在哥谭闹出的动静，隐隐有恐怖主义的发展趋势，于是上级派出了马宏这个王牌FBI来到哥谭进行压制。然而，以法为剑的FBI，同时也受到法律限制——杰罗姆这种重度精神病，FBI只能将其关回阿卡姆。
猫头鹰法庭是哥谭最神秘最深不可测的势力，马宏之前与他们并无交集，至今为止也琢磨不透——为什么他们会想要放杰罗姆自由？他们看中了杰罗姆身上的什么呢？
西奥多·盖勒文想杀死杰罗姆·瓦勒斯卡，原因不难猜——这家伙偷偷将杰罗姆从阿卡姆疯人院放出来，为了市长位置，试图操控杰罗姆。可他没想到，杰罗姆才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傀儡，而且，连这次抢劫银行的武器也来自西奥多昔日的“支持”。为了灭口，也为了泄愤，他完全有理由想杀杰罗姆。
马宏哪个都不想选。
可他别无选择。
男人的眼神逐渐坚定、冷酷，如锐利的苍鹰。
瞄准。
指动。
砰——！
子弹以370m/s的速度，击中了杰罗姆的胸腔。
橘红色的人影砰然倒下，掀起泥土四溅。
马宏丢下手枪，离开现场。
枪型格.洛.克17，来自GCPD。
上面携带某个警员的指纹。
*
“嘿？杰罗姆？你还在吗？”
问出这句话时，尤娜就有种预感。
果然，她屏息等待了几秒，还是没听到耳机对面的回答。
——杰罗姆死了。
那道枪声，为他而响。
尤娜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没有怜悯，有的只是“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的恍惚感。
死亡在哥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因果循环，杀人者，终有一日会被他人杀害。
或早或晚而已。
尤娜麻利地收拾背包，前往与沃尔特·怀特、杰西·平克曼汇合的路上。
她的哥谭之旅，已然进入倒计时。
是时候离开了。
*
杰罗姆死了！
死因是被GCPD枪杀！
这件事火速登上新闻头条，传遍哥谭每一个角落。
哥谭，某普通家庭内。
“holy谢特！不会吧！”壮汉不敢置信，“死那么快干嘛！我还想加入疯人帮呢！”
“可惜了，这么英俊的小伙。”少妇敷着面膜，百无聊赖地说。
“靠！杰罗姆死了？那我每天就没新闻可看，只能看那些该死的弱智动画片了？！”女孩不满地举起刀叉，将其狠狠叉在荷包蛋上。
哥谭，某地下赌场。
“法克，又死了一个，我还以为杰罗姆能活得久一点呢。”
“你买的他能活几天？”
“半年！”
“那你亏大了～”
“无所谓，死了一个超级罪犯，还会有下一个，下一次我肯定能赚！”
在最初的惊讶、沸腾状态后，哥谭又很快恢复乱中有序的常态。
失败者无需特别关注，犯罪生活还要继续。
只有杰罗姆狂热粉依然叫嚣着：“他没死！他还活着！！”
当然，只有傻子才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韦恩庄园。
与管家阿福一起看新闻的布鲁斯·韦恩瞪大眼睛，“杰罗姆真的死了？”
阿福点头：“确实死了，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彻底没救了。现在他的尸身就躺在医院冷藏库里。”
“他死了也好，至少哥谭能太平一段时间。”布鲁斯·韦恩说。
太平？
不可能太平的。
杰罗姆已死，可他留下了一大堆麻烦。
那天人质和劫匪简直像脱缰野马，GCPD废了好久劲才抓到几只阿卡姆，把他们关回疯人院，剩下的还在哥谭市逃窜。
一号审讯室。
GCPD正在逼问人质，毕竟阿卡姆们装疯卖傻、攻击性极强，而人质们相对容易拿捏。
可所有人质像被培训过似的，口径极其统一：“我们是被迫的！在没见到律师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至于钱？
废话，当然是全藏起来了。
这可是赃物。
你见过有哪个哥谭人上交赃物的？
主动上交，说出去都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肯定不是堂堂正正的哥谭人！”
二号审讯室。
FBI正在询问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后者态度很配合。
“我承认，我是个从犯。但我愿意上交我在行动中所得的一切，for you。”
迈克尔暗示——只要能免罪，他甚至愿意多给。
两位探员面面相觑，好半响才恍悟——这是哥谭人的“习俗”，也是GCPD的“传统”。
“我们不是GCPD，不需要你的钱。”FBI是真的想查案，这事关他们的晋升业绩，而且马宏似乎很关注“维多利亚”。
不过，作为一个“潜在的二五仔”，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在整个行动中，掌握的情报甚至还没那些阿卡姆疯子多。
“这个叫维多利亚的女人是谁？”
迈克尔摇头：“我不知道。”
“你见过她的脸吗？”
迈克尔苦笑：“你们已经问了第三遍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也没见过她的脸。”
“那你还知道别的什么情报吗？”
迈克尔顿了顿，出于善意，隐瞒了那三个被绑架的倒霉蛋，“没有。”
三号审讯室。
作为人质中仅存的、唯一一个配合调查的“二五仔”，波特享受到了“一杯热可可”的待遇——这简直抚慰了他饱受摧残的心灵。
“那个维多利亚就是个纯种的英伦碧池！”他充满自信地说，“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口音，可我来自大英帝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肯定还是个瘦巴巴的节食癖，不仅自己节食。”
（事实上，尤娜只是不喜欢吃冷食，觉得冷食细菌多）
“她还见不得别人吃太多！”
（波特一直记恨尤娜当众抨击他过于放纵，无法遏制食欲）
“除此之外，她的某方面取向……简直上帝不容！”说到这，波特的声音低下来，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探员们的眼睛。
FBI疑惑了，这家伙在说什么？
见这两个傻子还没能get到自己的意思，波特只好吞吞吐吐道：“你们懂的，就是……两个女人。”
哦，原来如此。
两个探员对视一眼，他们打量起波特这个极度恐同份子。
然后，自信地作出猜测：难怪维多利亚一个英国女人，还来到了哥谭——虽然哥谭市的建筑设计像英国，但哥谭人并不恐同。
这回所有信息都串起来了。
FBI会议室。
探员A自信满满道：“这个维多利亚是个英国女人，还是个蕾丝边。她来哥谭应该是为了逃避英国那恐同的环境。”
马宏皱紧眉头，问：“那她和杰罗姆有什么关联？阿卡姆疯人院并没有逃出任何一个女人。”
探员A依旧自信地说：“因为维多利亚和杰罗姆是在院外结识的精神病友。”
“维多利亚有节食癖。她精神不正常，不仅自己节食，还强迫他人节食！”探员B补充道，“也许她就曾劝杰罗姆节食过。”
两人高高抬起胸脯，像是即将胜利的公鸡，一副“快来表扬我”的愚蠢模样。
“……”马宏无语至极。
全是猜测，全没证据，这两个菜鸟居然也能这么自信地胡说八道。
“干得好。”他违心地夸道。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擅自杀死杰罗姆，还嫁祸给GCPD的事不宜声张。
也许现在这个结果就很好。
如果那个女人懂得明哲保身，真如自己想的那么聪明，那她应该不会再次以“维多利亚”的身份出现在哥谭。
暂且放过她吧。
作为资深FBI，只要照片、资料够多，马宏不仅能对任务对象进行心理侧写，还能在脑海中模拟出人物的360度剪影，连个细微末节都不会放过。
就算遮住全脸，只要给出大致轮廓，他也能从人海中找到任务对象。
更何况，杰罗姆·瓦勒斯卡这家伙实在太嚣张。
哥谭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新闻报纸、电视报道、犯罪记录、阿卡姆入院证明……太多了。
所以，当时在一群四处逃窜的“斑马”中，亚历山大·马宏一眼就认出了杰罗姆的身影。
他没惊动晕头转向的GCPD。
没知会自己的手下。
而是独自一人跟在杰罗姆身后。
马宏的智慧、身手、推理能力、追踪本领都是联邦内部公认的第一流，而且每次行动都狠绝果敢，处事干净利落。
眼见杰罗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五百米外，他迅速作出判断，先是带上手套，将枪上膛。
接着爬上一户人家的天台，几个大跳跃与挪步后，得以扒住掩体，半蹲着身子俯视歇整中的杰罗姆。
杰罗姆似乎在与一个女人吵架。
什么“愚蠢”“虚伪”“胆小鬼”，用词极其简单粗鄙，毫无杀伤力，简直就像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斗嘴。
明明是很寻常的对话，却令马宏举枪瞄准的动作一僵。
他这时才想起——杰罗姆·瓦勒斯卡还是个十八岁的青少年，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岁。
马宏有些犹豫。
一开始，他也是俗世意义上的好人。
夫妻和睦，工作受人尊敬，努力抓罪犯，一路升职加薪受尽上级褒奖。然而长期在外地工作，缺乏夫妻生活，导致妻子不满，闹得要离婚，孩子被法官判给了前妻。
这对马宏来讲是个巨大的打击，他表面无所谓，用强大的工作量麻痹自己，转移自己注意力，内心却无时不刻想念自己的孩子。
某一次，马宏抓到一个叫沙勒的连环杀人犯，这人折磨女人与儿童，罪大恶极，却靠一个混账律师逃脱了法律的问责。
见法律无法让罪人得到应有惩罚，他杀死了沙勒，将其尸骨埋于家宅后院。
他相信自己在伸张正义，却在事后时常想起杀人犯向他祈求性命的画面。
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干得好！你的所作所为虽然逾越了法律，却出于惩恶扬善的好心！完全没必要愧疚！”
另一个小人却说：“别装了，你就是伪善者！以前抓到的罪犯没杀，现在抓到的却想杀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碧池跟你离婚，你心情低落，这倒霉蛋碰巧撞你枪口上了！”
自那天起，马宏每天精神恍惚。
他靠吃药保持镇定，成了一个瘾君子。
而且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开始大肆虐杀罪犯。
那些经他查探，罪孽深重的杀人犯、强女干犯，马宏不再将其送到法庭，而是送他们下地狱。
不幸的是，这件事被西奥多·盖勒文知道了。
这混蛋以此为把柄，威胁马宏为自己做事。
今天，他再次面临“杀与不杀”的选择。
西奥多·盖勒文要他杀死杰罗姆，猫头鹰法庭让他放杰罗姆自由，上级又要他活捉杰罗姆，并将其关回阿卡姆疯人院。
三种截然不同的命令。
FBI负责调查一切违反联邦宪法法律的重大犯罪，杰罗姆在哥谭闹出的动静，隐隐有恐怖主义的发展趋势，于是上级派出了马宏这个王牌FBI来到哥谭进行压制。然而，以法为剑的FBI，同时也受到法律限制——杰罗姆这种重度精神病，FBI只能将其关回阿卡姆。
猫头鹰法庭是哥谭最神秘最深不可测的势力，马宏之前与他们并无交集，至今为止也琢磨不透——为什么他们会想要放杰罗姆自由？他们看中了杰罗姆身上的什么呢？
西奥多·盖勒文想杀死杰罗姆·瓦勒斯卡，原因不难猜——这家伙偷偷将杰罗姆从阿卡姆疯人院放出来，为了市长位置，试图操控杰罗姆。可他没想到，杰罗姆才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傀儡，而且，连这次抢劫银行的武器也来自西奥多昔日的“支持”。为了灭口，也为了泄愤，他完全有理由想杀杰罗姆。
马宏哪个都不想选。
可他别无选择。
男人的眼神逐渐坚定、冷酷，如锐利的苍鹰。
瞄准。
指动。
砰——！
子弹以370m/s的速度，击中了杰罗姆的胸腔。
橘红色的人影砰然倒下，掀起泥土四溅。
马宏丢下手枪，离开现场。
枪型格.洛.克17，来自GCPD。
上面携带某个警员的指纹。
*
“嘿？杰罗姆？你还在吗？”
问出这句话时，尤娜就有种预感。
果然，她屏息等待了几秒，还是没听到耳机对面的回答。
——杰罗姆死了。
那道枪声，为他而响。
尤娜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没有怜悯，有的只是“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的恍惚感。
死亡在哥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因果循环，杀人者，终有一日会被他人杀害。
或早或晚而已。
尤娜麻利地收拾背包，前往与沃尔特·怀特、杰西·平克曼汇合的路上。
她的哥谭之旅，已然进入倒计时。
是时候离开了。
*
杰罗姆死了！
死因是被GCPD枪杀！
这件事火速登上新闻头条，传遍哥谭每一个角落。
哥谭，某普通家庭内。
“holy谢特！不会吧！”壮汉不敢置信，“死那么快干嘛！我还想加入疯人帮呢！”
“可惜了，这么英俊的小伙。”少妇敷着面膜，百无聊赖地说。
“靠！杰罗姆死了？那我每天就没新闻可看，只能看那些该死的弱智动画片了？！”女孩不满地举起刀叉，将其狠狠叉在荷包蛋上。
哥谭，某地下赌场。
“法克，又死了一个，我还以为杰罗姆能活得久一点呢。”
“你买的他能活几天？”
“半年！”
“那你亏大了～”
“无所谓，死了一个超级罪犯，还会有下一个，下一次我肯定能赚！”
在最初的惊讶、沸腾状态后，哥谭又很快恢复乱中有序的常态。
失败者无需特别关注，犯罪生活还要继续。
只有杰罗姆狂热粉依然叫嚣着：“他没死！他还活着！！”
当然，只有傻子才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韦恩庄园。
与管家阿福一起看新闻的布鲁斯·韦恩瞪大眼睛，“杰罗姆真的死了？”
阿福点头：“确实死了，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彻底没救了。现在他的尸身就躺在医院冷藏库里。”
“他死了也好，至少哥谭能太平一段时间。”布鲁斯·韦恩说。
太平？
不可能太平的。
杰罗姆已死，可他留下了一大堆麻烦。
那天人质和劫匪简直像脱缰野马，GCPD废了好久劲才抓到几只阿卡姆，把他们关回疯人院，剩下的还在哥谭市逃窜。
一号审讯室。
GCPD正在逼问人质，毕竟阿卡姆们装疯卖傻、攻击性极强，而人质们相对容易拿捏。
可所有人质像被培训过似的，口径极其统一：“我们是被迫的！在没见到律师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至于钱？
废话，当然是全藏起来了。
这可是赃物。
你见过有哪个哥谭人上交赃物的？
主动上交，说出去都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肯定不是堂堂正正的哥谭人！”
二号审讯室。
FBI正在询问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后者态度很配合。
“我承认，我是个从犯。但我愿意上交我在行动中所得的一切，for you。”
迈克尔暗示——只要能免罪，他甚至愿意多给。
两位探员面面相觑，好半响才恍悟——这是哥谭人的“习俗”，也是GCPD的“传统”。
“我们不是GCPD，不需要你的钱。”FBI是真的想查案，这事关他们的晋升业绩，而且马宏似乎很关注“维多利亚”。
不过，作为一个“潜在的二五仔”，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在整个行动中，掌握的情报甚至还没那些阿卡姆疯子多。
“这个叫维多利亚的女人是谁？”
迈克尔摇头：“我不知道。”
“你见过她的脸吗？”
迈克尔苦笑：“你们已经问了第三遍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也没见过她的脸。”
“那你还知道别的什么情报吗？”
迈克尔顿了顿，出于善意，隐瞒了那三个被绑架的倒霉蛋，“没有。”
三号审讯室。
作为人质中仅存的、唯一一个配合调查的“二五仔”，波特享受到了“一杯热可可”的待遇——这简直抚慰了他饱受摧残的心灵。
“那个维多利亚就是个纯种的英伦碧池！”他充满自信地说，“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口音，可我来自大英帝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肯定还是个瘦巴巴的节食癖，不仅自己节食。”
（事实上，尤娜只是不喜欢吃冷食，觉得冷食细菌多）
“她还见不得别人吃太多！”
（波特一直记恨尤娜当众抨击他过于放纵，无法遏制食欲）
“除此之外，她的某方面取向……简直上帝不容！”说到这，波特的声音低下来，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探员们的眼睛。
FBI疑惑了，这家伙在说什么？
见这两个傻子还没能get到自己的意思，波特只好吞吞吐吐道：“你们懂的，就是……两个女人。”
哦，原来如此。
两个探员对视一眼，他们打量起波特这个极度恐同份子。
然后，自信地作出猜测：难怪维多利亚一个英国女人，还来到了哥谭——虽然哥谭市的建筑设计像英国，但哥谭人并不恐同。
这回所有信息都串起来了。
FBI会议室。
探员A自信满满道：“这个维多利亚是个英国女人，还是个蕾丝边。她来哥谭应该是为了逃避英国那恐同的环境。”
马宏皱紧眉头，问：“那她和杰罗姆有什么关联？阿卡姆疯人院并没有逃出任何一个女人。”
探员A依旧自信地说：“因为维多利亚和杰罗姆是在院外结识的精神病友。”
“维多利亚有节食癖。她精神不正常，不仅自己节食，还强迫他人节食！”探员B补充道，“也许她就曾劝杰罗姆节食过。”
两人高高抬起胸脯，像是即将胜利的公鸡，一副“快来表扬我”的愚蠢模样。
“……”马宏无语至极。
全是猜测，全没证据，这两个菜鸟居然也能这么自信地胡说八道。
“干得好。”他违心地夸道。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擅自杀死杰罗姆，还嫁祸给GCPD的事不宜声张。
也许现在这个结果就很好。
如果那个女人懂得明哲保身，真如自己想的那么聪明，那她应该不会再次以“维多利亚”的身份出现在哥谭。
暂且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