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紧盯着自己的眸忽地一凝，视线越过她，投向漠原尽头。
“结界傀儡被人干掉了。”他道。
楚眠心里堵着的气一下子消了。
“有人闯进来了？又是来追杀你的人？”她也不逞能了，转头看往一个方向。
“多半是。”他留下一句，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我去看看。”
司月迪的傀儡在对付易青乾那次折损太多，修为捡回来后，他偶尔也会亲自出马。
毕竟现在外面有传闻，干掉病骨支离的前太子，拿到至高魔令，就有成为魔渊太子的机会。
他们在巢宫和墓室之间来回改换据点，就是为了躲过一桩又一桩的麻烦。
楚眠想着先回一趟巢宫，取出置换木偶，脚步微抬。
——有什么拖住了她的脚。
足踝传来微微刺痛，四肢直至指尖都开始麻.痹，她眼前一晃，跌坐在地。
腿边细沙窸窸窣窣，钻出一只漆黑的毒蝎子。
脑后发出“嘭”地一记闷响，直到脸贴到地面，楚眠才反应过来，被人敲到的地方，揭了盖子一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向外涌。
“乔叔，下手别重了，她可是芷音的朋友。”
远处一道男声嗡嗡作响，和司月迪的声线有些像，只是清澈见底，尾音轻而易举地浮了起来。
“怕什么，死不了。”另一声音粗粝不少，手伸来，揪起她的发确认瞳孔还没涣散，又松开任其坠落。
原来是这样。还能活，都是因为别人的保护。
全身都在发冷。衣服裹不住的体温在流失。
还能动的手指在沙中逡巡，想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小小的木偶却被一脚踢远。
把司月迪叫回来，是不是说，她其实毫无长进。
翎叶刀在颤动，察觉到楚眠抗拒的情绪，悄悄缩了回去。
三把小刀能做什么。自取其辱吧。
喉中又腥又甜，楚眠不可抑制地呛咳出声，感觉地上有什么淌落，耳边竟然清明了几分。
“喂，听说你不走，芷音就不会走？赶紧和本皇子离开此地，只要拿到魔令，咳咳。”
话音戛然止断，似乎顾忌着一旁的人，那自称皇子的人偏过头去，确认道：“乔叔，今天确定能拿到魔息夙琰令吧？”
乔斐从鼻中哼出一声，回道：“上次那笑狐狸来的不明不白，还恶心咱一把。五殿下放心，这次我提前打过招呼，毕竟是关乎皇族的大事。”
“没错，魔息本源之圣令，怎么能让外人拿走。”司琬明闻言咧嘴而笑。
他注意到咳声，视线瞟过掩唇咯血的少女：“哎呀哎呀，你没事吧，没听说腐蚀会传染啊？”
见楚眠勉强撑起身子，面色惨白如纸，他冷嗤出声：“和我大哥过苦日子，结果一样都没捞到，你说你图什么？不是芷音在，谁允许你们继续在这冒幸福泡泡？”
楚眠擦去唇角血迹，没理。
谁知他直接在她身旁蹲下，狞笑着威胁：“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打女人，可我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不缺你一个。”
“是为了芷音姐姐？”楚眠侧眼瞧他，问。
“当然。为了芷音，我负了这天下人又何妨。”
青年抬目远眺，脸庞如若初曦下染了澄边的杏果，只是那猩红的眼中多添了层血色：
“谁负了她，我就杀谁，直到没人敢动她一分一毫。”
他的话浸着几乎能实质化的血气，楚眠肩头一跳，惊道：“你根本不是为了芷音姐姐……”
“闭嘴。你懂什么，以为自己是成功者就可以藐视别人了吗？”司琬明朝她厉喝。
楚眠不说话了。
那头青年还在借题发挥：“我说，怎么大哥这么久了还没来救你？你是倒贴成功了，可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嘛，哦，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满头珠珞颤动。
“五殿下，差不多了，先把这小妞带出去。”乔斐挥手招来下属。
“我身上有定魂锁，出不去的……”
乔斐拖着她的兜帽，把人半拎起来：“嚷嚷什么，你的定魂锁我们查过，和你人一样废，结界很容易就打破了。”
楚眠被勒到脖子，喘得艰难，大股血污自唇角逸出，顺着颈脖染上衣领，袖内突然闪出刀光，齐齐刺向乔斐面门，他一声啧舌，随即放手。
等到他把三柄翎叶刀耍戏法一般在手里抛来抛去时，楚眠正抱着双臂发抖。
好吵。
楚眠听着停不下来的咳声，耳鸣，都好吵。
这样跪坐着好像都已经很难了。
“嗬，”乔斐扬起半边眉毛，搔了搔腮边胡，“这小妞是用纸做的吗？一吹就散。”
身后的下属解释道：“大人，听说狱寒叶遍布阴髓寒毒，待久了，或是定魂锁级别不够，都会中毒。”
“毒？能解吗？”他转了转眼珠。
“据说至今无人能解。”
“那真是可惜喽，”乔斐语含遗憾，语声随着他高抬的脚掌下垂，
“死都要死了，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落脚踩向楚眠的背。
楚眠本在酝酿魂术，突然倒在沙地里，与其堪堪擦过。
在那瞬息，一轮赤色月影破空而现，释放出奇异的尖鸣和震波，将在场几人搅得晕头转向。
“什么？！”
乔斐首当其冲，那足以震碎魂魄的压迫感，即使他是聚相境强者也不敢小觑。正将体内魔气调动至灵台，身体忽地失去重心，朝后一歪，而后被狠狠击飞。
一口鲜血喷出，乔斐恼怒至极，张口就骂：“哪个混蛋敢打你爷爷我！”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赤月也好，诡异的攻击也好，都不比那鸦青华服男人的话语更加醒神：
“当然是你祖爷爷，我。”
“二、二殿下……！”
乔斐被那刹凶光震慑到，站稳后忍不住抽气，这才发现剧痛自身下蔓延而来。
他刚才抬起的脚，已经血肉模糊。
——不如说，整条腿的下半截都不翼而飞。
天杀的司家。乔斐在心中暗骂。
“乔叔！”司琬明捂着额，见到此景也是惊叫出声。
“二殿下，好大一份礼啊。”乔斐迅速运气止血，视线瞟过前方面露颓容的几人，不禁啧舌。
他唤作二殿下的人却根本没听到，抱着少女来到高处的丘滩，将她靠在石上。
见她睁眼看他，他脱了外袍搭在她发冷的身上，掖好领角：“在这里乖乖待着，别乱动。”
楚眠发不出声，看他的背影走远。
她一直都醒着，就像是失眠很久却无法入睡的人一样，她毫无实感地看着周围发生的景象。
司月迪踏着沙石一步步走去。
空中陡然降下寒息，夹着轰然雷鸣朝司琬明等人扑咬而去，电光翻涌，而那几名下属最多不过乘气境，在恐怖的气息下抖成筛子一般，口吐白沫晕厥在地。
此为纯粹的品阶压制。本源圣物，开渊之祖，任哪个修魔之人见了，都得自认卑贱一等。
引气，化气，乘气，乃修习魔道的基础境界；若是身具稀有的天赋魔属相，便可进阶至聚相，进而引息，化息。
血脉越是高品，天赋技能出现的几率也越大。魔属相在司家也并不常见，特别是兄弟姐妹之间，若有一人出现魔属相，其余人便会被放弃培养，资源全部集中在那位特殊之人身上。
司月迪的“炼影”，是这一代出现的唯一神品魔属相。
此时，一道影刃正抵着司琬明的咽喉。
“解药。”
简单的两个字，如同山岳压在司琬明的胸口，让他进气难，出气更难。
他刚刚突破化气，而之所以还清醒着，只是因为司月迪捏着他的神魂，没让他昏死过去。
司琬明浑身发毛，咬了下舌尖，逼自己说出话来：“没、没有什么解药！那只是普通的麻.药！”
他也没想到，不过一点点麻.药，那个丫头就成了那样。
更没想到，本该孱弱濒死的大哥，现在生龙活虎的，连乔叔都没讨到好。
那对幽玉顿时熄了火，在那之中他和路边的灰尘已经没有任何区别：“那你没用了，死吧。”
一股强力随即吸附在青年的头骨之上，灵魂剥离的痛苦将他喉中的呻.吟撕碎。
乔斐冲上来把司琬明推开：“二殿下！这是你亲弟弟啊！再怎样也不至于残害手足啊！”
……
当面目全非的乔斐宛如一滩烂泥蜷缩在沙土中，满口好牙所剩无几，抖出来的字也在漏风：“你，你怎么……什么时候……？”
“你也配知道？”司月迪神色淡淡，把一旁半死的青年的头踩到沙中。
他侧首过来，俯下的眼映着满地焦黑：“带着你的人滚。司琬明留在这，要救他，就用等价的东西来换。”
乔斐继续道：“吕修王……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杀了。”
司月迪语气逐渐放缓，神情和话音冰冷得越发瘆人，“我留你一口气，不是可怜你，是让你永生永世记着今天，再也别来惹她。”
“老四和乔驸马，还有你，亲家，想要我的魔息夙琰令是吧？”
“也不是不行，到那时，就让你的玄子重孙带着你的骨灰来，”
“亲眼看一看。”
乔斐溃烂不堪的背后，再次被鲜血和冷汗浸湿。
“结界傀儡被人干掉了。”他道。
楚眠心里堵着的气一下子消了。
“有人闯进来了？又是来追杀你的人？”她也不逞能了，转头看往一个方向。
“多半是。”他留下一句，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我去看看。”
司月迪的傀儡在对付易青乾那次折损太多，修为捡回来后，他偶尔也会亲自出马。
毕竟现在外面有传闻，干掉病骨支离的前太子，拿到至高魔令，就有成为魔渊太子的机会。
他们在巢宫和墓室之间来回改换据点，就是为了躲过一桩又一桩的麻烦。
楚眠想着先回一趟巢宫，取出置换木偶，脚步微抬。
——有什么拖住了她的脚。
足踝传来微微刺痛，四肢直至指尖都开始麻.痹，她眼前一晃，跌坐在地。
腿边细沙窸窸窣窣，钻出一只漆黑的毒蝎子。
脑后发出“嘭”地一记闷响，直到脸贴到地面，楚眠才反应过来，被人敲到的地方，揭了盖子一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向外涌。
“乔叔，下手别重了，她可是芷音的朋友。”
远处一道男声嗡嗡作响，和司月迪的声线有些像，只是清澈见底，尾音轻而易举地浮了起来。
“怕什么，死不了。”另一声音粗粝不少，手伸来，揪起她的发确认瞳孔还没涣散，又松开任其坠落。
原来是这样。还能活，都是因为别人的保护。
全身都在发冷。衣服裹不住的体温在流失。
还能动的手指在沙中逡巡，想要找回自己的东西，小小的木偶却被一脚踢远。
把司月迪叫回来，是不是说，她其实毫无长进。
翎叶刀在颤动，察觉到楚眠抗拒的情绪，悄悄缩了回去。
三把小刀能做什么。自取其辱吧。
喉中又腥又甜，楚眠不可抑制地呛咳出声，感觉地上有什么淌落，耳边竟然清明了几分。
“喂，听说你不走，芷音就不会走？赶紧和本皇子离开此地，只要拿到魔令，咳咳。”
话音戛然止断，似乎顾忌着一旁的人，那自称皇子的人偏过头去，确认道：“乔叔，今天确定能拿到魔息夙琰令吧？”
乔斐从鼻中哼出一声，回道：“上次那笑狐狸来的不明不白，还恶心咱一把。五殿下放心，这次我提前打过招呼，毕竟是关乎皇族的大事。”
“没错，魔息本源之圣令，怎么能让外人拿走。”司琬明闻言咧嘴而笑。
他注意到咳声，视线瞟过掩唇咯血的少女：“哎呀哎呀，你没事吧，没听说腐蚀会传染啊？”
见楚眠勉强撑起身子，面色惨白如纸，他冷嗤出声：“和我大哥过苦日子，结果一样都没捞到，你说你图什么？不是芷音在，谁允许你们继续在这冒幸福泡泡？”
楚眠擦去唇角血迹，没理。
谁知他直接在她身旁蹲下，狞笑着威胁：“别给脸不要脸。我不打女人，可我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也不缺你一个。”
“是为了芷音姐姐？”楚眠侧眼瞧他，问。
“当然。为了芷音，我负了这天下人又何妨。”
青年抬目远眺，脸庞如若初曦下染了澄边的杏果，只是那猩红的眼中多添了层血色：
“谁负了她，我就杀谁，直到没人敢动她一分一毫。”
他的话浸着几乎能实质化的血气，楚眠肩头一跳，惊道：“你根本不是为了芷音姐姐……”
“闭嘴。你懂什么，以为自己是成功者就可以藐视别人了吗？”司琬明朝她厉喝。
楚眠不说话了。
那头青年还在借题发挥：“我说，怎么大哥这么久了还没来救你？你是倒贴成功了，可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嘛，哦，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满头珠珞颤动。
“五殿下，差不多了，先把这小妞带出去。”乔斐挥手招来下属。
“我身上有定魂锁，出不去的……”
乔斐拖着她的兜帽，把人半拎起来：“嚷嚷什么，你的定魂锁我们查过，和你人一样废，结界很容易就打破了。”
楚眠被勒到脖子，喘得艰难，大股血污自唇角逸出，顺着颈脖染上衣领，袖内突然闪出刀光，齐齐刺向乔斐面门，他一声啧舌，随即放手。
等到他把三柄翎叶刀耍戏法一般在手里抛来抛去时，楚眠正抱着双臂发抖。
好吵。
楚眠听着停不下来的咳声，耳鸣，都好吵。
这样跪坐着好像都已经很难了。
“嗬，”乔斐扬起半边眉毛，搔了搔腮边胡，“这小妞是用纸做的吗？一吹就散。”
身后的下属解释道：“大人，听说狱寒叶遍布阴髓寒毒，待久了，或是定魂锁级别不够，都会中毒。”
“毒？能解吗？”他转了转眼珠。
“据说至今无人能解。”
“那真是可惜喽，”乔斐语含遗憾，语声随着他高抬的脚掌下垂，
“死都要死了，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落脚踩向楚眠的背。
楚眠本在酝酿魂术，突然倒在沙地里，与其堪堪擦过。
在那瞬息，一轮赤色月影破空而现，释放出奇异的尖鸣和震波，将在场几人搅得晕头转向。
“什么？！”
乔斐首当其冲，那足以震碎魂魄的压迫感，即使他是聚相境强者也不敢小觑。正将体内魔气调动至灵台，身体忽地失去重心，朝后一歪，而后被狠狠击飞。
一口鲜血喷出，乔斐恼怒至极，张口就骂：“哪个混蛋敢打你爷爷我！”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赤月也好，诡异的攻击也好，都不比那鸦青华服男人的话语更加醒神：
“当然是你祖爷爷，我。”
“二、二殿下……！”
乔斐被那刹凶光震慑到，站稳后忍不住抽气，这才发现剧痛自身下蔓延而来。
他刚才抬起的脚，已经血肉模糊。
——不如说，整条腿的下半截都不翼而飞。
天杀的司家。乔斐在心中暗骂。
“乔叔！”司琬明捂着额，见到此景也是惊叫出声。
“二殿下，好大一份礼啊。”乔斐迅速运气止血，视线瞟过前方面露颓容的几人，不禁啧舌。
他唤作二殿下的人却根本没听到，抱着少女来到高处的丘滩，将她靠在石上。
见她睁眼看他，他脱了外袍搭在她发冷的身上，掖好领角：“在这里乖乖待着，别乱动。”
楚眠发不出声，看他的背影走远。
她一直都醒着，就像是失眠很久却无法入睡的人一样，她毫无实感地看着周围发生的景象。
司月迪踏着沙石一步步走去。
空中陡然降下寒息，夹着轰然雷鸣朝司琬明等人扑咬而去，电光翻涌，而那几名下属最多不过乘气境，在恐怖的气息下抖成筛子一般，口吐白沫晕厥在地。
此为纯粹的品阶压制。本源圣物，开渊之祖，任哪个修魔之人见了，都得自认卑贱一等。
引气，化气，乘气，乃修习魔道的基础境界；若是身具稀有的天赋魔属相，便可进阶至聚相，进而引息，化息。
血脉越是高品，天赋技能出现的几率也越大。魔属相在司家也并不常见，特别是兄弟姐妹之间，若有一人出现魔属相，其余人便会被放弃培养，资源全部集中在那位特殊之人身上。
司月迪的“炼影”，是这一代出现的唯一神品魔属相。
此时，一道影刃正抵着司琬明的咽喉。
“解药。”
简单的两个字，如同山岳压在司琬明的胸口，让他进气难，出气更难。
他刚刚突破化气，而之所以还清醒着，只是因为司月迪捏着他的神魂，没让他昏死过去。
司琬明浑身发毛，咬了下舌尖，逼自己说出话来：“没、没有什么解药！那只是普通的麻.药！”
他也没想到，不过一点点麻.药，那个丫头就成了那样。
更没想到，本该孱弱濒死的大哥，现在生龙活虎的，连乔叔都没讨到好。
那对幽玉顿时熄了火，在那之中他和路边的灰尘已经没有任何区别：“那你没用了，死吧。”
一股强力随即吸附在青年的头骨之上，灵魂剥离的痛苦将他喉中的呻.吟撕碎。
乔斐冲上来把司琬明推开：“二殿下！这是你亲弟弟啊！再怎样也不至于残害手足啊！”
……
当面目全非的乔斐宛如一滩烂泥蜷缩在沙土中，满口好牙所剩无几，抖出来的字也在漏风：“你，你怎么……什么时候……？”
“你也配知道？”司月迪神色淡淡，把一旁半死的青年的头踩到沙中。
他侧首过来，俯下的眼映着满地焦黑：“带着你的人滚。司琬明留在这，要救他，就用等价的东西来换。”
乔斐继续道：“吕修王……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杀了。”
司月迪语气逐渐放缓，神情和话音冰冷得越发瘆人，“我留你一口气，不是可怜你，是让你永生永世记着今天，再也别来惹她。”
“老四和乔驸马，还有你，亲家，想要我的魔息夙琰令是吧？”
“也不是不行，到那时，就让你的玄子重孙带着你的骨灰来，”
“亲眼看一看。”
乔斐溃烂不堪的背后，再次被鲜血和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