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之上，一叶小舟破开暗涌的水波，捣桨声宛若密集的鼓点，驱动船身朝着尽头疾驰而去。
女子清影立于船头，红衣惊艳，凛眉冷目，周身环绕肃杀之气，无异于一具威严绝伦的神像。
四处暗淡无光，唯有船边的黑黝水面上，始终亮着七颗组成勺形的白星。
“荼蘼已经将人送到了。”
星光微闪，将女子的雪肤映得愈加冷白，伴随着细浅风声，女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风还在沙沙地响：“师妹，真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跟在后面想穿过结界，也没想到联盟的人到得那么快，若不是我紧急关闭了渡口，无论被哪一方缠上，都是极为麻烦的。”
风芷音轻淡启唇：“师姐的意思，是让他们狗咬狗去？”
“……师妹，我也是太虚联盟的人。”
风芷音闻言却勾了唇角，秾丽眼尾挑起幽光：“师姐，我可看不透你是哪方的人呢。”
“师姐让我们晚走一步，把视线和火力都吸引在自己身上，定是瞒不住太虚联盟的眼了，你之前却一直小心谨慎，嘱咐我低调行事，唯恐被发现。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师姐变了主意？”
“我看重的小姑娘，在你眼里像是失去了价值一样，不见半点征兆便放她走。你将她带到结界边上，是巧合，还是另有打算？”
“师姐，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或是别的打算，不如早些摊开了说。这样师妹完成约定，才会更体贴师姐的心意，老老实实做好师姐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河面悠悠摇晃，星影沉默了许久。
风芷音却已经持剑于手，目光胶着在浓密幽邃的黑暗深处：“师姐，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守住这片渡河吗？”
洛瑛道：“守不住。也不必守了。”
她语气渐沉，似是下定了决心：“你的定魂锁还没解开吧？快，把它解了，不然联盟有的是法子治你。原本我想着，无功而返也就罢了，你却主动惹祸上身，将我最后的体面都丢光，我还不得不保你一路无虞……”
风芷音抬眉，笑得轻佻：“师姐，怎么听着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别贫嘴了，快，钥匙！”
“那种东西啊，”风芷音五指顺着胸口往上，拢住自己妩动肆扬的笑容，“早在第一道雷劫里灰飞烟灭了。”
“什么……！”洛瑛的惊呼哽在半途。
黑浪低伏，河上的气息稠密起来。
她们在逐渐被人包围。人数，实力，来历，全部不明。
船桨猛地一击，挤压着船沿发出嘈杂刺耳的摩擦声，水花浊浪激荡，似野兽在抵死嘶吼。
洛瑛调聚星辰之力，七星光芒炽亮，推动小舟在越发不安稳的河面上穿梭急行。
风芷音却在飞掠疾转的水色中岿然不动，镇静道：“师姐，放弃得太早了。只要你想守，我便能帮你守住。”
“我和你说过吧？摆渡人早就是被舍弃的存在，我不过是借联盟的守门人之名，躲在阴沟里苟延残喘！”
风芷音视线扫过黑沉阴森的水面，觉得师姐也太舍得骂自己了。
她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轻叹口气：“好吧，既然师姐不愿，那便换个去处，好好过日子吧。”
那嫣润的指甲在薄薄一层皮上打着旋：“你送我渡河，我也护你后路无忧好了。”
“……不行的……”洛瑛声败如死灰。
风芷音置若罔闻，手下用力间，温热的鲜血顺着鼻梁，流过腮边，爬下颌尖，一滴一滴没入惊恐翻腾的墨池之中。
遥遥七年前，种定魂锁的位置，手法，女人上锁时怨毒的眼神，冷不丁地在风芷音脑海中浮现。
既成化神之身了，自己当时的慌乱，无措，愤懑，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正因为是化神之身，挖出这块束手束脚的记忆也未尝不可。
并非遗忘，就如茶和酒于她一般，再醇再烈的味道，也无法撼动她分毫。
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她对装作不在意的东西，是如此在意。
河上弥散的铁腥之气愈发浓烈，而船头狞光一闪，女子染了半身殷红，血肉溅落的身姿肖似修罗：
“果然就是个废物玩意。”
河水似是吸足了新鲜的血液，渐渐平缓下来，废铁毫不起眼的落水声反而在收敛的水音中显得格外突兀。
男子的轻笑也同时恰切而悚然。
“芷音，真令我惊讶，你会以这种方式解下定魂锁。”
上空层层人影俱现，雄浑厚密的气势镇压了整片汹涌的河流，而端立最前的男子，羽冠白裳，面目和煦，点在红衣女子身上的眸光好似含了千万意。
船的行速明显受阻了。
风芷音抬眼看去，能把素缟白衣穿得冠冕堂皇、纤尘不染，还现身在这种时刻地段，不是易青乾还是谁。
暗河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可这群不速之客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未携带任何光源，却能清晰望见他们的身形和姿容。
数圈人影将速度减慢的小舟齐齐包围，再仔细一看，来人皆是玫白衣袍，清姿隽容，分明是鸿羽宗的弟子门生。
“师兄，你带着小辈到这种地方来，是想做什么？”
女子无波无动地开口，易青乾眉尾一颤，莞尔与女子拉近距离，显然相当乐意回答她的问题：“芷音这话问的……自然先是恭祝鸿羽汀乐修成化神真身，再而排开非议护送你回宗，至于三嘛……”
他细长的目在船下水光间巡睃：“带领我鸿羽弟子，寻访前辈旧迹，睹一代宗师之风采，顺便施行警示，加以教训。”
风芷音身下的水面出现了片刻的凝固。
“此话何意？”风芷音扫过众多年轻门生纷呈的神情，通身盈溢的煞气不见一点削弱，仅仅一个眼刀，便将离得近的几名弟子吓得两股战战。
“芷音，你蕙心兰质，宽以待人，才容易识人不慎，亏了自己。”易青乾神色泰然地道，“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随我回鸿羽可好？我是绝不会——”
“易青乾！你少在此蛊惑风师妹！你对风师妹亲近的人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该清楚！”
一道厉风穿破空气，如同利刃划向易青乾的面门，而他看着恍若未动，那记风刀仅是擦着鬓发而过，便悄然失去了踪迹。
“原来是我们的大前辈洛瑛师姐。易某久疏问候，别来无恙，”易青乾瞄了眼隐于河中的星辰之力，抬手拂了拂衣袖，“要动手，还是发表高见，易某随时恭候，然当下在诸位后生面前，也请看看场合。”
“休要摆出那副正义凛然的姿态！立刻让风师妹走！谁知道你会对她做出什么……”
易青乾嘴角浮现浅笑：“洛师姐言辞高深，也真是让易某越发糊涂。现在芷音的修为远在某之上，如何能对她指手画脚？芷音是我鸿羽的贵人，也是曾经爻州百宗的佼佼者，她的师门，如今可是荣德加身，光耀盛极……”
一排坟塚有什么□□耀的！洛瑛怒极。
“慢着。”风芷音出声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瞳对准对头那人转来的笑脸，“凭你确实拦不下我，只是我先答应了洛师姐，也唯有师姐这位摆渡人，方可送我出这渡河，不是么？”
易青乾闻言唏嘘：“芷音，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洛瑛则坚定道：“师妹，唯有摆渡人身份这一事，我决不会以谎言隐瞒。”
“摆渡人”三字一出，鸿羽宗弟子纷纷有所反应，有的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易青乾做了个手势，刚开始沸腾的人群登时鸦雀无声，他见风芷音面色略有凝滞，便点了名弟子出列：“于决，你是联盟新晋的弟子，你给前辈们，也给大家再讲一遍，狱寒叶现任摆渡人的事迹。”
那名叫于决的弟子站出一步，行礼道：“掌门，前辈，小辈惶恐。”
易青乾颔首：“你说便是。”
风芷音眼角余光落在船沿的七枚白星：“师姐。”
“让他说。”
“……”风芷音收回目光。
“这……”于决咽了口唾沫，定下心神道，“小辈是从联盟纪事了解到，洛瑛前辈坚守狱寒叶渡河，因反对联盟对狱寒叶的改造，不满秘门取代渡口，动摇了摆渡人的地位，联盟遂将渡口也纳入秘门管理，赋予洛瑛前辈摆渡人和守门人的双重职责，维护其名誉。洛瑛前辈却不守其责，私自将狱寒叶罪犯从渡口放出，又害怕联盟追查，便将他们引入时空混沌，任其遭遇不测……”
洛瑛听着，船侧水花微溅。
是那些一心想逃跑的人自己害怕追查，便请求她将他们送入混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进个什么秘境。
她反抗联盟控制，彰示摆渡人的能力和骄傲，有何不可？
洛瑛在这事上并不想多做反驳。
易青乾挥手让于决退到一边，转过脸道：“看来洛师姐也承认确有其事。芷音，你就没想过，洛瑛师姐说送你过河，实则是想要推你入混沌？”
“确实有可能。”风芷音沉吟数秒后道。
易青乾继续道：“这就对了。你可知道，她和联盟的何人在合作？又在谋划些什么？”
风芷音看着他默声，示意他说。
“便是当年送你进狱寒叶呼声最高的人，也是定魂锁的研制者，联盟太史荆九胭。”易青乾说，“当年也是她亲手给你上的定魂锁。”
女子清影立于船头，红衣惊艳，凛眉冷目，周身环绕肃杀之气，无异于一具威严绝伦的神像。
四处暗淡无光，唯有船边的黑黝水面上，始终亮着七颗组成勺形的白星。
“荼蘼已经将人送到了。”
星光微闪，将女子的雪肤映得愈加冷白，伴随着细浅风声，女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风还在沙沙地响：“师妹，真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跟在后面想穿过结界，也没想到联盟的人到得那么快，若不是我紧急关闭了渡口，无论被哪一方缠上，都是极为麻烦的。”
风芷音轻淡启唇：“师姐的意思，是让他们狗咬狗去？”
“……师妹，我也是太虚联盟的人。”
风芷音闻言却勾了唇角，秾丽眼尾挑起幽光：“师姐，我可看不透你是哪方的人呢。”
“师姐让我们晚走一步，把视线和火力都吸引在自己身上，定是瞒不住太虚联盟的眼了，你之前却一直小心谨慎，嘱咐我低调行事，唯恐被发现。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师姐变了主意？”
“我看重的小姑娘，在你眼里像是失去了价值一样，不见半点征兆便放她走。你将她带到结界边上，是巧合，还是另有打算？”
“师姐，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或是别的打算，不如早些摊开了说。这样师妹完成约定，才会更体贴师姐的心意，老老实实做好师姐交代的每一件事情。”
“……”河面悠悠摇晃，星影沉默了许久。
风芷音却已经持剑于手，目光胶着在浓密幽邃的黑暗深处：“师姐，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守住这片渡河吗？”
洛瑛道：“守不住。也不必守了。”
她语气渐沉，似是下定了决心：“你的定魂锁还没解开吧？快，把它解了，不然联盟有的是法子治你。原本我想着，无功而返也就罢了，你却主动惹祸上身，将我最后的体面都丢光，我还不得不保你一路无虞……”
风芷音抬眉，笑得轻佻：“师姐，怎么听着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别贫嘴了，快，钥匙！”
“那种东西啊，”风芷音五指顺着胸口往上，拢住自己妩动肆扬的笑容，“早在第一道雷劫里灰飞烟灭了。”
“什么……！”洛瑛的惊呼哽在半途。
黑浪低伏，河上的气息稠密起来。
她们在逐渐被人包围。人数，实力，来历，全部不明。
船桨猛地一击，挤压着船沿发出嘈杂刺耳的摩擦声，水花浊浪激荡，似野兽在抵死嘶吼。
洛瑛调聚星辰之力，七星光芒炽亮，推动小舟在越发不安稳的河面上穿梭急行。
风芷音却在飞掠疾转的水色中岿然不动，镇静道：“师姐，放弃得太早了。只要你想守，我便能帮你守住。”
“我和你说过吧？摆渡人早就是被舍弃的存在，我不过是借联盟的守门人之名，躲在阴沟里苟延残喘！”
风芷音视线扫过黑沉阴森的水面，觉得师姐也太舍得骂自己了。
她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轻叹口气：“好吧，既然师姐不愿，那便换个去处，好好过日子吧。”
那嫣润的指甲在薄薄一层皮上打着旋：“你送我渡河，我也护你后路无忧好了。”
“……不行的……”洛瑛声败如死灰。
风芷音置若罔闻，手下用力间，温热的鲜血顺着鼻梁，流过腮边，爬下颌尖，一滴一滴没入惊恐翻腾的墨池之中。
遥遥七年前，种定魂锁的位置，手法，女人上锁时怨毒的眼神，冷不丁地在风芷音脑海中浮现。
既成化神之身了，自己当时的慌乱，无措，愤懑，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正因为是化神之身，挖出这块束手束脚的记忆也未尝不可。
并非遗忘，就如茶和酒于她一般，再醇再烈的味道，也无法撼动她分毫。
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她对装作不在意的东西，是如此在意。
河上弥散的铁腥之气愈发浓烈，而船头狞光一闪，女子染了半身殷红，血肉溅落的身姿肖似修罗：
“果然就是个废物玩意。”
河水似是吸足了新鲜的血液，渐渐平缓下来，废铁毫不起眼的落水声反而在收敛的水音中显得格外突兀。
男子的轻笑也同时恰切而悚然。
“芷音，真令我惊讶，你会以这种方式解下定魂锁。”
上空层层人影俱现，雄浑厚密的气势镇压了整片汹涌的河流，而端立最前的男子，羽冠白裳，面目和煦，点在红衣女子身上的眸光好似含了千万意。
船的行速明显受阻了。
风芷音抬眼看去，能把素缟白衣穿得冠冕堂皇、纤尘不染，还现身在这种时刻地段，不是易青乾还是谁。
暗河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可这群不速之客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未携带任何光源，却能清晰望见他们的身形和姿容。
数圈人影将速度减慢的小舟齐齐包围，再仔细一看，来人皆是玫白衣袍，清姿隽容，分明是鸿羽宗的弟子门生。
“师兄，你带着小辈到这种地方来，是想做什么？”
女子无波无动地开口，易青乾眉尾一颤，莞尔与女子拉近距离，显然相当乐意回答她的问题：“芷音这话问的……自然先是恭祝鸿羽汀乐修成化神真身，再而排开非议护送你回宗，至于三嘛……”
他细长的目在船下水光间巡睃：“带领我鸿羽弟子，寻访前辈旧迹，睹一代宗师之风采，顺便施行警示，加以教训。”
风芷音身下的水面出现了片刻的凝固。
“此话何意？”风芷音扫过众多年轻门生纷呈的神情，通身盈溢的煞气不见一点削弱，仅仅一个眼刀，便将离得近的几名弟子吓得两股战战。
“芷音，你蕙心兰质，宽以待人，才容易识人不慎，亏了自己。”易青乾神色泰然地道，“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随我回鸿羽可好？我是绝不会——”
“易青乾！你少在此蛊惑风师妹！你对风师妹亲近的人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该清楚！”
一道厉风穿破空气，如同利刃划向易青乾的面门，而他看着恍若未动，那记风刀仅是擦着鬓发而过，便悄然失去了踪迹。
“原来是我们的大前辈洛瑛师姐。易某久疏问候，别来无恙，”易青乾瞄了眼隐于河中的星辰之力，抬手拂了拂衣袖，“要动手，还是发表高见，易某随时恭候，然当下在诸位后生面前，也请看看场合。”
“休要摆出那副正义凛然的姿态！立刻让风师妹走！谁知道你会对她做出什么……”
易青乾嘴角浮现浅笑：“洛师姐言辞高深，也真是让易某越发糊涂。现在芷音的修为远在某之上，如何能对她指手画脚？芷音是我鸿羽的贵人，也是曾经爻州百宗的佼佼者，她的师门，如今可是荣德加身，光耀盛极……”
一排坟塚有什么□□耀的！洛瑛怒极。
“慢着。”风芷音出声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瞳对准对头那人转来的笑脸，“凭你确实拦不下我，只是我先答应了洛师姐，也唯有师姐这位摆渡人，方可送我出这渡河，不是么？”
易青乾闻言唏嘘：“芷音，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洛瑛则坚定道：“师妹，唯有摆渡人身份这一事，我决不会以谎言隐瞒。”
“摆渡人”三字一出，鸿羽宗弟子纷纷有所反应，有的甚至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易青乾做了个手势，刚开始沸腾的人群登时鸦雀无声，他见风芷音面色略有凝滞，便点了名弟子出列：“于决，你是联盟新晋的弟子，你给前辈们，也给大家再讲一遍，狱寒叶现任摆渡人的事迹。”
那名叫于决的弟子站出一步，行礼道：“掌门，前辈，小辈惶恐。”
易青乾颔首：“你说便是。”
风芷音眼角余光落在船沿的七枚白星：“师姐。”
“让他说。”
“……”风芷音收回目光。
“这……”于决咽了口唾沫，定下心神道，“小辈是从联盟纪事了解到，洛瑛前辈坚守狱寒叶渡河，因反对联盟对狱寒叶的改造，不满秘门取代渡口，动摇了摆渡人的地位，联盟遂将渡口也纳入秘门管理，赋予洛瑛前辈摆渡人和守门人的双重职责，维护其名誉。洛瑛前辈却不守其责，私自将狱寒叶罪犯从渡口放出，又害怕联盟追查，便将他们引入时空混沌，任其遭遇不测……”
洛瑛听着，船侧水花微溅。
是那些一心想逃跑的人自己害怕追查，便请求她将他们送入混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进个什么秘境。
她反抗联盟控制，彰示摆渡人的能力和骄傲，有何不可？
洛瑛在这事上并不想多做反驳。
易青乾挥手让于决退到一边，转过脸道：“看来洛师姐也承认确有其事。芷音，你就没想过，洛瑛师姐说送你过河，实则是想要推你入混沌？”
“确实有可能。”风芷音沉吟数秒后道。
易青乾继续道：“这就对了。你可知道，她和联盟的何人在合作？又在谋划些什么？”
风芷音看着他默声，示意他说。
“便是当年送你进狱寒叶呼声最高的人，也是定魂锁的研制者，联盟太史荆九胭。”易青乾说，“当年也是她亲手给你上的定魂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