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收到了来自星际文明的帮助。
“应该是同样在对抗‘迷蝶’文明的高级星际文明。”她自言自语道。
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不用感谢，从此我们便是并肩作战的盟友了。】
【您面前的小字只有您能看见，请不要告诉别人哦，否则系统将自动消失。请您见谅，一个文明在宇宙里暴露自己，是很容易被狩猎的。】
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在金江小说里出现呢，南知意默默地想。虽然在研究外星文明的过程中，不乏稀奇古怪的奇遇事件，但是系统这种“超自然般的”东西，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三体》里也提到，高级文明或许可以将文字折射在对方的虹膜上，从而产生超自然效果，那么这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至于其他系统附赠的东西，高级星系文明早已掌握折叠空间的技术，所以她平复一番心情后，倒也觉得不至于大惊小怪。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南知意披上外衣，锁上研究室的门，乘电梯上了研究大楼楼顶。周栩然和陈浮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今晚有点冷呢。”她紧了紧外衣道，“这个夏天还真是不同寻常。”
“迷蝶文明所在的星球距离恒星不太近，气温本就偏冷，这正适合它们前来渗透。”陈浮生揶揄道。
好冷的笑话。南知意瞪着他，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周栩然又推了推眼镜，斜睨了陈浮生一眼，眼神在说“心态真好，这会儿还能打趣”。
“这里是传输口。”她指了指面前微微发着荧粉色光芒的门，“我们模仿‘迷蝶’制出了一些造梦粉末，撒在传输口周围，这样不会对梦之空间造成过大的干扰，能让你们更加安全。”
“需要穿戴防护服吗？”南知意问。
【不用，直接进就好啦！】
星际援助系统莫名其妙地跳出来，让南知意愣了一下，一挥手，把那些字给抹去了。
能不能不要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跳出来，她在心里无语道。
“不用，这是空间之空间，就像大宇宙里的小宇宙，和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组成是一样的。你进去不会有什么异常感觉，就像现在一样。”周栩然解释道。
“不过，你们必须在蝶梦坍塌前出来。‘梦’的持续时间约为十小时。目前已知蝶梦坍塌前会有预兆……但是预兆是什么，尚不清楚。”她又补充说。
“中途的话，我们可以从外界强行粉碎梦境，也就是彻底扰乱周围空间。内部坍塌是致命的，但是外部击破不会，就像鸡蛋壳被打破一样，你们可以从破口出来。一个坏处就是，这样动静太大，会惊动迷蝶。不过，人命第一，如果你们实在遇到危险，两位博士，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你们。”
【坍塌前空间会有蝶粉掉落】
嚯，谢谢。
看来这个ZR0文明对蝶梦的了解远远超出地球文明，南知意心道。
【进入蝶梦的破梦者，仅有10%能够安全返回。蝶粉掉落后两分钟内，梦境开始坍塌。】
这系统倒还挺温柔贴心的呢。
“你想啥呢？”陈浮生瞅着她。
她方才想起来，其他人是看不见她面前的银色小字的，在其他人眼里，她现在就是在站着发呆。
“规划逃跑路线。”她淡淡地答道。
探测器屏幕上的线条开始小幅度地波动，但是波动并不均匀，看上去像参差错落的山脉线条。
“造梦开始了。”周栩然盯着屏幕道。
线条波动的幅度逐渐变大，但仍然保持在较低水平。波动逐渐平缓，然后慢慢变得规则，像匀速微风拂起的低浪。
“给，这是对讲机。”周栩然将两个小亮片贴在他们的耳边。
等到每次的波动形状彻底一致后，梦蛹形成。周栩然看向他们，眼底隐有担忧。两人会意地点点头，对视一眼，向传送器走去。
“这次任务没有通知别人。”周栩然在他们身后提醒道，“不用担心丢人，如果发现异常，立马终止任务。——你们，是地球上第一次进入蝶梦的人。”
南知意进入梦蛹的一刻，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太太像现实了！
这教室，这白板屏幕，这熟悉的桌椅摆放，这窗外的风景……简直和她曾经的高中一模一样。
身后的传送门光芒越来越弱，像即将烧完的蜡烛残光在夜的余烬里摇曳。半分钟后，传送门消失，梦之空间彻底封闭。
“好嘞，这下出也出不去了。”陈浮生仰天长叹。
南知意没理他的满腹牢骚，只顾埋头找线索，接着眼前便又闪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银色。
【技能一觉醒：撕裂空间】
【地球上的破梦者，加油！作为见面礼，我们送给您一项技术——撕裂空间。当您遇到危险或梦境坍塌时，请使用它。不要担心，从内部撕裂梦境不会惊动迷蝶。】
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玩密室逃脱小游戏呢。
周院长他们费尽心思研究半辈子也没找到逃离迷蝶梦境的最好办法，结果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南知意甩甩头，努力从震惊的恍惚中缓过气儿来。
“我甚至能说出这是哪个高中，你信不信，”南知意走到过道边上，笑着拿起桌边一个本子，“宁城二中，我的高中。这简直一模一样。”
“你怎么一进来就乱动啊！小心触发什么开关，然后迷蝶感受到异常，梦境就直接塌了……”陈浮生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本子。
南知意无语地瞅了他一眼，指着封面道，“翻开看看。”
陈浮生低头，方才发现那上面写着“杨百玲日记”几个大字。
“有什么用？梦是对方造的，这也可能是假的。”
“你会认不出来你自己的日记吗？”南知意翻了一个白眼，“为了让对方被困在蝶梦之中而不发觉，就是要造出与现实相近的环境。如果这本日记是假的，主人一眼就能发现，它没必要冒这个险。”
“完美复刻，”陈浮生点点头。
“11.1.晴
我好像仍未死了报考中文系的心，但是周围所有人都在劝我说学这些是找不到工作的。我的分数好像也不太够。一辈子搞研究又怎么样呢？我觉得我自己开心就好了，钱不钱的，无所谓。
语文老师又让我帮他抱作业，真烦人。”
“11.2.多云
昨晚做了一些有点奇怪的梦。我为什么会去研究数学？我怎么可能会研究那种东西，我的数学烂的要死。我在家里找了一圈，找不到我的那本诗词书了，那上面还有我好多的笔记，那可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呀！还好我醒过来了，原来是一场梦。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啊……我也想拿十字星来烘脚，就算一夜烘不成梦也无妨。”
“11.4雨
我趴在《史记》上，窗外的雨打在窗玻璃上猛烈地响，像无数只怨魂的手敲击窗户欲入室攫取我的灵魂。楼下梧桐深处的枝枝叶叶像死人苍白的手，如吸盘一样狰狞地贴住玻璃。玻璃上我的倒影发着惨淡的光，那张朦胧的脸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灵魂和惨白的梧桐枝缠绞在一起了，而我的肉身像被猪肉一样被密封在水泥的罐头盒里，像纳粹集中营里毒气是中等死的俘虏，或是咄咄怪笑着向外界空气伸出手的精神病院里的囚人。
今天的天气也刚好契合书里的对话。‘今天雨，流子而行，未知所止息也。’
是啊，我生于土，败则归土。”
“11.3阴
有一个讨厌的人闯进了我的生活，或者说是梦里，因为我老在梦里梦到她，但我看不见她的脸。不过还好，那个家伙被我在梦关起来了，我把她锁进了书里，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确实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真吓人呢，希望今天晚上不会梦见。”
“11.5
奇怪，我突然懒得写东西了，日记我也不想写了。”
“就写到了昨天？”南知意拿过日记又翻了翻，在最后一面的日期“11.5”上定格。
“你不觉得这本日记本身就是疑点吗，这前后语言风格变化的太大了吧？尤其是那个11月4号的，光看看就觉得瘆人。”陈浮生打了个寒颤，蹙着眉道，“我把她锁进了书里……？是什么意思？”
“这倒是很像空间穿梭，我倒感觉我不像在梦里，我像直接回到了那所学校，然后在学校现场翻看她的日记。”南知意笑着缓和气氛，“真不道德，偷看日记。”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两人立马紧绷起身子，警惕地盯着门口探进来的脑袋。
“你好，请问你们是不是走错了？”一名女生用细细的嗓音问。
两人看清她的脸之后，浑身绷得更紧了，像一根马上就会崩断的弦——因为那女生长得和杨百玲一模一样。
“这是她吗？”陈浮生试探地小声问道。
南知意没作出回复，只是机警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梦里随时可能出现幻境，谁也说不好。”她摇摇头道。
“我们是其他班来送语文作业的，不知道杨百玲同学在不在呢？”南知意对那个女孩说。
进入对方梦境，就要顺着对方的行为举止活动，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异常。
“该死的宋老师又要让我送作业了吗？”她发出一声哀叹，“我是语文课代表，不过你们是不是说错了名字？我叫杨今一，不是杨百玲。我的名字很好记的，就是今生唯一的今一。”
两人对视一眼。
难道梦主在梦里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你们班没有一位杨百玲同学吗？”陈浮生一边偷偷把她的日记塞进桌肚，一边试探地问道，“那可能我们听错啦。”
“没有啊，不过最近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我很不喜欢她。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会不会是她呢？”她摇摇头。
“那位同学在哪里呢？”南知意敏锐地察觉到疑点，果断问道。
第一种可能，这位“新同学”就是杨百玲日记里的“讨厌的人”，杨今一就是杨百玲，她在梦里改变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种可能，新同学就是杨百玲，她也讨厌这个杨今一，所以在日记里这样写。
毕竟日记里写道，“我没有看见过她的脸”。
“应该是同样在对抗‘迷蝶’文明的高级星际文明。”她自言自语道。
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不用感谢，从此我们便是并肩作战的盟友了。】
【您面前的小字只有您能看见，请不要告诉别人哦，否则系统将自动消失。请您见谅，一个文明在宇宙里暴露自己，是很容易被狩猎的。】
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只会在金江小说里出现呢，南知意默默地想。虽然在研究外星文明的过程中，不乏稀奇古怪的奇遇事件，但是系统这种“超自然般的”东西，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三体》里也提到，高级文明或许可以将文字折射在对方的虹膜上，从而产生超自然效果，那么这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至于其他系统附赠的东西，高级星系文明早已掌握折叠空间的技术，所以她平复一番心情后，倒也觉得不至于大惊小怪。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了。南知意披上外衣，锁上研究室的门，乘电梯上了研究大楼楼顶。周栩然和陈浮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今晚有点冷呢。”她紧了紧外衣道，“这个夏天还真是不同寻常。”
“迷蝶文明所在的星球距离恒星不太近，气温本就偏冷，这正适合它们前来渗透。”陈浮生揶揄道。
好冷的笑话。南知意瞪着他，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周栩然又推了推眼镜，斜睨了陈浮生一眼，眼神在说“心态真好，这会儿还能打趣”。
“这里是传输口。”她指了指面前微微发着荧粉色光芒的门，“我们模仿‘迷蝶’制出了一些造梦粉末，撒在传输口周围，这样不会对梦之空间造成过大的干扰，能让你们更加安全。”
“需要穿戴防护服吗？”南知意问。
【不用，直接进就好啦！】
星际援助系统莫名其妙地跳出来，让南知意愣了一下，一挥手，把那些字给抹去了。
能不能不要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跳出来，她在心里无语道。
“不用，这是空间之空间，就像大宇宙里的小宇宙，和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组成是一样的。你进去不会有什么异常感觉，就像现在一样。”周栩然解释道。
“不过，你们必须在蝶梦坍塌前出来。‘梦’的持续时间约为十小时。目前已知蝶梦坍塌前会有预兆……但是预兆是什么，尚不清楚。”她又补充说。
“中途的话，我们可以从外界强行粉碎梦境，也就是彻底扰乱周围空间。内部坍塌是致命的，但是外部击破不会，就像鸡蛋壳被打破一样，你们可以从破口出来。一个坏处就是，这样动静太大，会惊动迷蝶。不过，人命第一，如果你们实在遇到危险，两位博士，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你们。”
【坍塌前空间会有蝶粉掉落】
嚯，谢谢。
看来这个ZR0文明对蝶梦的了解远远超出地球文明，南知意心道。
【进入蝶梦的破梦者，仅有10%能够安全返回。蝶粉掉落后两分钟内，梦境开始坍塌。】
这系统倒还挺温柔贴心的呢。
“你想啥呢？”陈浮生瞅着她。
她方才想起来，其他人是看不见她面前的银色小字的，在其他人眼里，她现在就是在站着发呆。
“规划逃跑路线。”她淡淡地答道。
探测器屏幕上的线条开始小幅度地波动，但是波动并不均匀，看上去像参差错落的山脉线条。
“造梦开始了。”周栩然盯着屏幕道。
线条波动的幅度逐渐变大，但仍然保持在较低水平。波动逐渐平缓，然后慢慢变得规则，像匀速微风拂起的低浪。
“给，这是对讲机。”周栩然将两个小亮片贴在他们的耳边。
等到每次的波动形状彻底一致后，梦蛹形成。周栩然看向他们，眼底隐有担忧。两人会意地点点头，对视一眼，向传送器走去。
“这次任务没有通知别人。”周栩然在他们身后提醒道，“不用担心丢人，如果发现异常，立马终止任务。——你们，是地球上第一次进入蝶梦的人。”
南知意进入梦蛹的一刻，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太太像现实了！
这教室，这白板屏幕，这熟悉的桌椅摆放，这窗外的风景……简直和她曾经的高中一模一样。
身后的传送门光芒越来越弱，像即将烧完的蜡烛残光在夜的余烬里摇曳。半分钟后，传送门消失，梦之空间彻底封闭。
“好嘞，这下出也出不去了。”陈浮生仰天长叹。
南知意没理他的满腹牢骚，只顾埋头找线索，接着眼前便又闪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银色。
【技能一觉醒：撕裂空间】
【地球上的破梦者，加油！作为见面礼，我们送给您一项技术——撕裂空间。当您遇到危险或梦境坍塌时，请使用它。不要担心，从内部撕裂梦境不会惊动迷蝶。】
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玩密室逃脱小游戏呢。
周院长他们费尽心思研究半辈子也没找到逃离迷蝶梦境的最好办法，结果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南知意甩甩头，努力从震惊的恍惚中缓过气儿来。
“我甚至能说出这是哪个高中，你信不信，”南知意走到过道边上，笑着拿起桌边一个本子，“宁城二中，我的高中。这简直一模一样。”
“你怎么一进来就乱动啊！小心触发什么开关，然后迷蝶感受到异常，梦境就直接塌了……”陈浮生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本子。
南知意无语地瞅了他一眼，指着封面道，“翻开看看。”
陈浮生低头，方才发现那上面写着“杨百玲日记”几个大字。
“有什么用？梦是对方造的，这也可能是假的。”
“你会认不出来你自己的日记吗？”南知意翻了一个白眼，“为了让对方被困在蝶梦之中而不发觉，就是要造出与现实相近的环境。如果这本日记是假的，主人一眼就能发现，它没必要冒这个险。”
“完美复刻，”陈浮生点点头。
“11.1.晴
我好像仍未死了报考中文系的心，但是周围所有人都在劝我说学这些是找不到工作的。我的分数好像也不太够。一辈子搞研究又怎么样呢？我觉得我自己开心就好了，钱不钱的，无所谓。
语文老师又让我帮他抱作业，真烦人。”
“11.2.多云
昨晚做了一些有点奇怪的梦。我为什么会去研究数学？我怎么可能会研究那种东西，我的数学烂的要死。我在家里找了一圈，找不到我的那本诗词书了，那上面还有我好多的笔记，那可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呀！还好我醒过来了，原来是一场梦。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啊……我也想拿十字星来烘脚，就算一夜烘不成梦也无妨。”
“11.4雨
我趴在《史记》上，窗外的雨打在窗玻璃上猛烈地响，像无数只怨魂的手敲击窗户欲入室攫取我的灵魂。楼下梧桐深处的枝枝叶叶像死人苍白的手，如吸盘一样狰狞地贴住玻璃。玻璃上我的倒影发着惨淡的光，那张朦胧的脸就像漂浮在空中的灵魂和惨白的梧桐枝缠绞在一起了，而我的肉身像被猪肉一样被密封在水泥的罐头盒里，像纳粹集中营里毒气是中等死的俘虏，或是咄咄怪笑着向外界空气伸出手的精神病院里的囚人。
今天的天气也刚好契合书里的对话。‘今天雨，流子而行，未知所止息也。’
是啊，我生于土，败则归土。”
“11.3阴
有一个讨厌的人闯进了我的生活，或者说是梦里，因为我老在梦里梦到她，但我看不见她的脸。不过还好，那个家伙被我在梦关起来了，我把她锁进了书里，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确实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真吓人呢，希望今天晚上不会梦见。”
“11.5
奇怪，我突然懒得写东西了，日记我也不想写了。”
“就写到了昨天？”南知意拿过日记又翻了翻，在最后一面的日期“11.5”上定格。
“你不觉得这本日记本身就是疑点吗，这前后语言风格变化的太大了吧？尤其是那个11月4号的，光看看就觉得瘆人。”陈浮生打了个寒颤，蹙着眉道，“我把她锁进了书里……？是什么意思？”
“这倒是很像空间穿梭，我倒感觉我不像在梦里，我像直接回到了那所学校，然后在学校现场翻看她的日记。”南知意笑着缓和气氛，“真不道德，偷看日记。”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两人立马紧绷起身子，警惕地盯着门口探进来的脑袋。
“你好，请问你们是不是走错了？”一名女生用细细的嗓音问。
两人看清她的脸之后，浑身绷得更紧了，像一根马上就会崩断的弦——因为那女生长得和杨百玲一模一样。
“这是她吗？”陈浮生试探地小声问道。
南知意没作出回复，只是机警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梦里随时可能出现幻境，谁也说不好。”她摇摇头道。
“我们是其他班来送语文作业的，不知道杨百玲同学在不在呢？”南知意对那个女孩说。
进入对方梦境，就要顺着对方的行为举止活动，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异常。
“该死的宋老师又要让我送作业了吗？”她发出一声哀叹，“我是语文课代表，不过你们是不是说错了名字？我叫杨今一，不是杨百玲。我的名字很好记的，就是今生唯一的今一。”
两人对视一眼。
难道梦主在梦里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你们班没有一位杨百玲同学吗？”陈浮生一边偷偷把她的日记塞进桌肚，一边试探地问道，“那可能我们听错啦。”
“没有啊，不过最近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我很不喜欢她。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会不会是她呢？”她摇摇头。
“那位同学在哪里呢？”南知意敏锐地察觉到疑点，果断问道。
第一种可能，这位“新同学”就是杨百玲日记里的“讨厌的人”，杨今一就是杨百玲，她在梦里改变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种可能，新同学就是杨百玲，她也讨厌这个杨今一，所以在日记里这样写。
毕竟日记里写道，“我没有看见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