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引玉——李霏云
四殿下？
在场三人神色都严肃了几分，萧楠闭了闭眼，语气却更加随意。
“谁信啊，你就等死吧。”
“我说得是真的！”
严柳没想到说了还是这样的结果，忍不住扬声反驳，孙皎不知道从哪里捡回那块沾了泥巴冻得梆硬的布团，迅速塞进她嘴里。
严柳被迫安静，愤愤不平地呜咽，孙皎嫌烦，使劲往她后脑勺一敲，严柳白眼一翻彻底安静，孙皎单手拎着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咳一声。
“这丫头怎么处理？”
因为长宫主查抄严府，意外发现严府的阴谋，这虽然巧，但也不是不可能。萧楠去见严舒，是严舒主动要求，事关长宫主，萧楠这个当妹妹的见一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现在涉及到四皇女，谋叛和夺嫡一掺和，谁敢轻易沾染，更何况，那证据里可丝毫没有关于四皇女的，口说无凭，反倒惹人怀疑。
严家母女应该不会自找死路，严舒也比较好处理，最主要是严柳，这个孩子可真是个麻烦，萧楠能问出来，别人自然也可以，不管落到谁手里，不出三天什么都吐出来了。
最重要是，到今天这个地步，麻烦可真大发了，不管开始是不是因为宫主，现在都复杂多了，估计旁人已经怀疑是太女或者陛下有意试探。
萧楠这几天做的事，虽然都事出有因，也没有过度插手，可要是真牵涉到夺嫡，她很难置身事外，不管是如实告知，还是隐瞒，都极有可能被怀疑。
不管是旁人，还是太女和陛下。
毕竟有些命令虽然是太女下的，外人看起来也是太女早有预料，可办事的事萧楠的伴读，她们三个也心知肚明，太女是“被动”处理烂摊子。
虽然太女现在是真的信任萧楠，可实在，太可疑。
“要不……”见俩位好友都半天没开口，孙皎犹豫了下，良心挣扎了，最终狠了狠心，“就说，没找到这丫头？”
“你们放心，我的三个手下，很可靠。”
孙皎没干过这种事，但想着这孩子本来就身负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如果事关萧楠安危，不如还是处理了。
孙皎表情为难又挣扎，何妘看着叹了口气。
“不妥，此事瞒不住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严柳，何妘摇了摇头，“不说太女她们迟早会知道这个孩子，就说我们这一路——”
何妘迟疑了下，继续说。
“无论是严尚宫，还是惊羽卫，都不是我们控制的了的。”
“皎皎，尽管你是令主，和她们姐妹情深，可若是太女，甚至陛下问起，你那些情分很难用上，惊羽卫是帝王亲令，这点不会变的，每个人，都必须以陛下的命令为上。”
包括孙皎。
何妘的未尽之言孙皎很快明悟，她沉默不语，何妘也没再多说。
这话很残酷，但还有更残酷的，如果陛下想知道七皇女的事，孙皎也很难反抗的了。
正如惊羽卫众人，她们听命于令主、主令，可始终以陛下为先，甚至这些令主、主令再风光，有再大的权力，也不过是为陛下尽忠。
正如太女和陛下安排给七殿下的人，她们听命与七殿下，但也很难违抗太女亦或者陛下的命令。
七皇女是太女的亲妹妹，受陛下荣宠，可得到诸多，未尝不是受到了更大的桎梏。
尤其，她还尚未及笄，住在宫中，一举一动，都不自由。
身份敏感，殿下一直很避讳，明晃晃受宠，明晃晃用人，明晃晃显示自己的不争，可这次事与愿违，可这次，也是很好的机会啊。
何妘嗓间微涩，萧楠一直没说什么，可能在思索，她温声给出建议，衣摆下的手已经微微攥起。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瞒不住，但这么小的孩子连续两次泡了寒水，病了傻了甚至是死了……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个方法虽然也有风险，但比让此事直接曝光好很多，但其实还是有太多的风险，不如把知情人清一清，就算太女她们再从严府众人口中得到消息，也和七殿下无关了。
再次，置身事外。
远离这些，当什么都不存在，听太女的话，更小心、更懂事的避嫌。
让七皇女，永远当一个被庇护的小殿下。
殿下，你会……怎么选？
*
昨日酉时，李府
陇西李氏这一代就李侍卿这一脉在京为官，李侍卿也就俩个女儿，李霏云虽然就是个庶女，又不学无术，虽然比不上嫡姐李煦，但衣食住行也无一不是顶尖。
虽说她行事纨绔惹是生非，但李侍卿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忍则忍，不能再说，这次算得上她吃的最重的教训。
因为某些原因，陇西李氏自今上登基以来一直低调，姊妹也多隐而不仕，李侍卿这一脉本不算重要，但也勉强成了唯一为官、并且身居要职的独苗，与本家的联系密切许多。
但李侍卿有幸上位，见到了如本家都以为战队失败元气大伤，更加警言慎行，或者说畏畏缩缩，李霏云惹到七皇女算是踩到李侍卿尾巴了。
李侍卿难得下手这么重，狠心任由她差点跪断腿，甚至于，还是主君和嫡姐三催四请才犹犹豫豫饶过了她。
拖到最后，请来的医者甚至说有可能会落下旧疾，李霏云也必定得好好躺许久养着，可尽管如此，还是放言要禁她的足。
最近李霏云一直待在房里养腿，除了有一天给孙皎何妘她们递信出去过房门，她全天都被拘在院中的一亩三分地里，不过各种珍贵的补品药材甚至是名医，李侍卿倒不吝啬，络绎不绝送进来。
照例应付了小心翼翼的各色医者，没有让人伺候，李霏云就安静地拿了本书靠在枕头上看，还没修养好，她面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天色已暗，覆了罩子的烛火散出柔柔暖光，她低头专心看着布绢的模样不同于在外的嚣张跋扈，甚至有些冷清的感觉。
“主子，大娘子来了。”
门外随侍缓声禀报，李霏云抬起头，蹙眉，思索片刻才出声。
“让姐姐稍等，我出去迎接。”
“主子……”
随侍迟疑，她家娘子的腿都这样了，大娘子应该也是体谅的，至于礼数什么还是放放吧，这样再起身迎接，万一真出了事，不仅是这些天的静养白干，最主要是娘子的身体啊。
她满心忧虑，可又不敢推门进去，可没等她说出什么，门就自己打开了。
“走”
修身养性，李霏云打扮很简单，一身素雅的花青色绫纱长裙，长发虚虚用玉簪挽起，此时她单手称门，唇色微浅，有些疏离淡漠的感觉。
“是”
见主子都起身了，知道劝也无用，不如早到还省些站立的时候，侍女小心扶着她往外走，她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好像扶着的是什么瓷娃娃或者残废，李霏云皱了皱眉，挥开她自己走。
腿骨隐隐作痛，李霏云脸色又白了几分，却还是大步往前走，随侍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可看着她越走越远，只好咬牙跟上。
卧房紧挨着暖阁，再远就是中堂，大娘子就在那里，平日她来也多在那等李霏云去，可如今主子腿脚不便，随侍私心是想让她进卧房去，可主子一像不喜人进她房里，她也只好先让人招待大娘子，自己去请示主子。
中堂也不算远，大娘子的声音很清楚入了李霏云和随侍的耳朵，是有些不耐的呵斥。
“她那个样子还怎么出来，亲姐妹有什么好避讳，拦着我做什么，让开！”
李煦一向维持名门淑女的做派，倒是难得她这么急，李霏云这么想着，可等仆人推开门，她往里走，原本冷淡的脸上却是扬起了笑。
“姐姐，我还是能出来了，怎么好让你来找。”
听到声音，李煦回头，她正被几个小侍拦在堂中，看见李霏云苍白的脸却是眉头一皱，挥了挥手。
“都下去。”
李霏云来了，几个小侍也松了口气，听到李煦的吩咐从命退下，门被关上，李煦看着妹妹笑呵呵的样子，声音微沉。
“胡闹，这样还敢走，腿还要不要了？”
“我不如姐姐，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瘸了也不要紧呗，说不定能让母亲愧疚几分任我胡闹呢。”
李霏云满不在乎回答，李煦眉头紧锁，一时听不出这是气话还是真这么想，可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有些气，本来计划的好言好语也生硬起来。
“你要残废了惹人笑话，可别和我哭。”
这话本意是想说真瘸了怕李霏云被闲言碎语伤了自尊，可说出来味就不太对，李霏云不知听懂没有，语气轻飘飘的回。
“哦~知道了，姐姐放心，我尽量求神拜佛让这废腿好起来不给姐姐丢脸，就是真成废物也自生自灭，绝不添麻烦。”
这是什么话。
这次李煦听出她肯定是带了怨气的，话中夹枪带棒的，有心说什么，可半天没想出来。
李煦并不擅长和这个妹妹相处，虽然她有些调皮，但到底怜惜她年纪轻轻腿就这样，不由保证。
“姐妹一场，你叫我一声姐姐，日后我也不会不管你。”
她以为自己是保证，可李霏云神色就更淡了，李煦没注意到，难得有机会推心置腹，保证完又忍不住叮嘱。
“但你最好还是安分些，别闹得太大，不仅是家族清誉，和你我、你与母亲之间的情分，若你这样下去，没人保的了你——也没人愿意保你。”
她们这一脉毕竟只是旁支，不及陇西李氏神通广大，她和母亲也做不到只手遮天，小打小闹还好，涉及皇女或是其她门庭显贵的贵女之类，很难给李霏云什么庇护。
万一真伤了腿，李霏云的路并不好走。
李煦忧心忡忡，忍不住一再叮嘱。
“霏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在场三人神色都严肃了几分，萧楠闭了闭眼，语气却更加随意。
“谁信啊，你就等死吧。”
“我说得是真的！”
严柳没想到说了还是这样的结果，忍不住扬声反驳，孙皎不知道从哪里捡回那块沾了泥巴冻得梆硬的布团，迅速塞进她嘴里。
严柳被迫安静，愤愤不平地呜咽，孙皎嫌烦，使劲往她后脑勺一敲，严柳白眼一翻彻底安静，孙皎单手拎着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咳一声。
“这丫头怎么处理？”
因为长宫主查抄严府，意外发现严府的阴谋，这虽然巧，但也不是不可能。萧楠去见严舒，是严舒主动要求，事关长宫主，萧楠这个当妹妹的见一面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现在涉及到四皇女，谋叛和夺嫡一掺和，谁敢轻易沾染，更何况，那证据里可丝毫没有关于四皇女的，口说无凭，反倒惹人怀疑。
严家母女应该不会自找死路，严舒也比较好处理，最主要是严柳，这个孩子可真是个麻烦，萧楠能问出来，别人自然也可以，不管落到谁手里，不出三天什么都吐出来了。
最重要是，到今天这个地步，麻烦可真大发了，不管开始是不是因为宫主，现在都复杂多了，估计旁人已经怀疑是太女或者陛下有意试探。
萧楠这几天做的事，虽然都事出有因，也没有过度插手，可要是真牵涉到夺嫡，她很难置身事外，不管是如实告知，还是隐瞒，都极有可能被怀疑。
不管是旁人，还是太女和陛下。
毕竟有些命令虽然是太女下的，外人看起来也是太女早有预料，可办事的事萧楠的伴读，她们三个也心知肚明，太女是“被动”处理烂摊子。
虽然太女现在是真的信任萧楠，可实在，太可疑。
“要不……”见俩位好友都半天没开口，孙皎犹豫了下，良心挣扎了，最终狠了狠心，“就说，没找到这丫头？”
“你们放心，我的三个手下，很可靠。”
孙皎没干过这种事，但想着这孩子本来就身负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如果事关萧楠安危，不如还是处理了。
孙皎表情为难又挣扎，何妘看着叹了口气。
“不妥，此事瞒不住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严柳，何妘摇了摇头，“不说太女她们迟早会知道这个孩子，就说我们这一路——”
何妘迟疑了下，继续说。
“无论是严尚宫，还是惊羽卫，都不是我们控制的了的。”
“皎皎，尽管你是令主，和她们姐妹情深，可若是太女，甚至陛下问起，你那些情分很难用上，惊羽卫是帝王亲令，这点不会变的，每个人，都必须以陛下的命令为上。”
包括孙皎。
何妘的未尽之言孙皎很快明悟，她沉默不语，何妘也没再多说。
这话很残酷，但还有更残酷的，如果陛下想知道七皇女的事，孙皎也很难反抗的了。
正如惊羽卫众人，她们听命于令主、主令，可始终以陛下为先，甚至这些令主、主令再风光，有再大的权力，也不过是为陛下尽忠。
正如太女和陛下安排给七殿下的人，她们听命与七殿下，但也很难违抗太女亦或者陛下的命令。
七皇女是太女的亲妹妹，受陛下荣宠，可得到诸多，未尝不是受到了更大的桎梏。
尤其，她还尚未及笄，住在宫中，一举一动，都不自由。
身份敏感，殿下一直很避讳，明晃晃受宠，明晃晃用人，明晃晃显示自己的不争，可这次事与愿违，可这次，也是很好的机会啊。
何妘嗓间微涩，萧楠一直没说什么，可能在思索，她温声给出建议，衣摆下的手已经微微攥起。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瞒不住，但这么小的孩子连续两次泡了寒水，病了傻了甚至是死了……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个方法虽然也有风险，但比让此事直接曝光好很多，但其实还是有太多的风险，不如把知情人清一清，就算太女她们再从严府众人口中得到消息，也和七殿下无关了。
再次，置身事外。
远离这些，当什么都不存在，听太女的话，更小心、更懂事的避嫌。
让七皇女，永远当一个被庇护的小殿下。
殿下，你会……怎么选？
*
昨日酉时，李府
陇西李氏这一代就李侍卿这一脉在京为官，李侍卿也就俩个女儿，李霏云虽然就是个庶女，又不学无术，虽然比不上嫡姐李煦，但衣食住行也无一不是顶尖。
虽说她行事纨绔惹是生非，但李侍卿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忍则忍，不能再说，这次算得上她吃的最重的教训。
因为某些原因，陇西李氏自今上登基以来一直低调，姊妹也多隐而不仕，李侍卿这一脉本不算重要，但也勉强成了唯一为官、并且身居要职的独苗，与本家的联系密切许多。
但李侍卿有幸上位，见到了如本家都以为战队失败元气大伤，更加警言慎行，或者说畏畏缩缩，李霏云惹到七皇女算是踩到李侍卿尾巴了。
李侍卿难得下手这么重，狠心任由她差点跪断腿，甚至于，还是主君和嫡姐三催四请才犹犹豫豫饶过了她。
拖到最后，请来的医者甚至说有可能会落下旧疾，李霏云也必定得好好躺许久养着，可尽管如此，还是放言要禁她的足。
最近李霏云一直待在房里养腿，除了有一天给孙皎何妘她们递信出去过房门，她全天都被拘在院中的一亩三分地里，不过各种珍贵的补品药材甚至是名医，李侍卿倒不吝啬，络绎不绝送进来。
照例应付了小心翼翼的各色医者，没有让人伺候，李霏云就安静地拿了本书靠在枕头上看，还没修养好，她面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天色已暗，覆了罩子的烛火散出柔柔暖光，她低头专心看着布绢的模样不同于在外的嚣张跋扈，甚至有些冷清的感觉。
“主子，大娘子来了。”
门外随侍缓声禀报，李霏云抬起头，蹙眉，思索片刻才出声。
“让姐姐稍等，我出去迎接。”
“主子……”
随侍迟疑，她家娘子的腿都这样了，大娘子应该也是体谅的，至于礼数什么还是放放吧，这样再起身迎接，万一真出了事，不仅是这些天的静养白干，最主要是娘子的身体啊。
她满心忧虑，可又不敢推门进去，可没等她说出什么，门就自己打开了。
“走”
修身养性，李霏云打扮很简单，一身素雅的花青色绫纱长裙，长发虚虚用玉簪挽起，此时她单手称门，唇色微浅，有些疏离淡漠的感觉。
“是”
见主子都起身了，知道劝也无用，不如早到还省些站立的时候，侍女小心扶着她往外走，她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好像扶着的是什么瓷娃娃或者残废，李霏云皱了皱眉，挥开她自己走。
腿骨隐隐作痛，李霏云脸色又白了几分，却还是大步往前走，随侍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可看着她越走越远，只好咬牙跟上。
卧房紧挨着暖阁，再远就是中堂，大娘子就在那里，平日她来也多在那等李霏云去，可如今主子腿脚不便，随侍私心是想让她进卧房去，可主子一像不喜人进她房里，她也只好先让人招待大娘子，自己去请示主子。
中堂也不算远，大娘子的声音很清楚入了李霏云和随侍的耳朵，是有些不耐的呵斥。
“她那个样子还怎么出来，亲姐妹有什么好避讳，拦着我做什么，让开！”
李煦一向维持名门淑女的做派，倒是难得她这么急，李霏云这么想着，可等仆人推开门，她往里走，原本冷淡的脸上却是扬起了笑。
“姐姐，我还是能出来了，怎么好让你来找。”
听到声音，李煦回头，她正被几个小侍拦在堂中，看见李霏云苍白的脸却是眉头一皱，挥了挥手。
“都下去。”
李霏云来了，几个小侍也松了口气，听到李煦的吩咐从命退下，门被关上，李煦看着妹妹笑呵呵的样子，声音微沉。
“胡闹，这样还敢走，腿还要不要了？”
“我不如姐姐，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瘸了也不要紧呗，说不定能让母亲愧疚几分任我胡闹呢。”
李霏云满不在乎回答，李煦眉头紧锁，一时听不出这是气话还是真这么想，可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有些气，本来计划的好言好语也生硬起来。
“你要残废了惹人笑话，可别和我哭。”
这话本意是想说真瘸了怕李霏云被闲言碎语伤了自尊，可说出来味就不太对，李霏云不知听懂没有，语气轻飘飘的回。
“哦~知道了，姐姐放心，我尽量求神拜佛让这废腿好起来不给姐姐丢脸，就是真成废物也自生自灭，绝不添麻烦。”
这是什么话。
这次李煦听出她肯定是带了怨气的，话中夹枪带棒的，有心说什么，可半天没想出来。
李煦并不擅长和这个妹妹相处，虽然她有些调皮，但到底怜惜她年纪轻轻腿就这样，不由保证。
“姐妹一场，你叫我一声姐姐，日后我也不会不管你。”
她以为自己是保证，可李霏云神色就更淡了，李煦没注意到，难得有机会推心置腹，保证完又忍不住叮嘱。
“但你最好还是安分些，别闹得太大，不仅是家族清誉，和你我、你与母亲之间的情分，若你这样下去，没人保的了你——也没人愿意保你。”
她们这一脉毕竟只是旁支，不及陇西李氏神通广大，她和母亲也做不到只手遮天，小打小闹还好，涉及皇女或是其她门庭显贵的贵女之类，很难给李霏云什么庇护。
万一真伤了腿，李霏云的路并不好走。
李煦忧心忡忡，忍不住一再叮嘱。
“霏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