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
七皇女府
陆意的状态好多了，他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比起病前整个人反倒多了种脱胎换骨的生气。
如果让林管事来形容，大概就是那仙子下凡，少了些生疏冷淡，多了些烟火人间。
林管事之前一直觉得这位陆侧夫不争不抢、安安生生，可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就是因为觉得这日子啊没什么盼头，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天看着殿下和这位相处的极好。
这嫁作人夫的郎君啊，一旦能讨得妻主欢心，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特别是殿下赐给这位的玉佩，那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要放权给这位吗！
六皇女府当今就这位一个郎主，按理儿来说这府上的事物本就应该交给这位打理，等日后正君进门再交出去也不迟。
只是啊，以往明眼人都看能出殿下对这位的慢待，宫里的意思也是没把这位当成正经侧夫。
况且现在七皇女府也好打理，这府库之类的庶务都是林管事管着。就是向人禀告询问，也是找得殿下身边的知念姑娘。
至于陆氏，身边只有个允棋，两人连自由都受限，被拘在小小的静竹轩，别说出府了，就是出院、往外递信都得千求万求，等实在闹得厉害说不准才有府上的人勉为其难帮忙往宫中递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殿下能把玉佩给他，说出随意吩咐的话，林管事自己也有投靠的意思，不同于先前还只是试探性的往静竹轩添几个人、送几句话，林管事基本是明晃晃的投诚。
她毕恭毕敬把府库的钥匙，府上的账本文书都送去了静竹轩，甚至怕这位庶子的身份不善于打理，亲自陪侍指点，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位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管是识字算账，还是采买宴席，种种庶务，竟都了然于胸，稍一点拨就能迅速上手，能力不逊于任何一位大家郎君。
林管事叹为观止，心下最后一丝轻蔑烟消云散，不敢有丝毫造次，甚至陆意轻而易举看出来了府上采买单子的大漏洞，处理得很妥善。
等听到殿下有意给陆氏安排几个贴心地近侍时，她没有丝毫意外，只觉得陆氏手腕果然了的，让殿下连这样的小事都上心了。
林管事甚至不自觉多想，莫非这是陆氏对自己的警告？或许她没有及时投诚，这位会想法子让殿下换了她也说不准？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亲自恭敬地算得上小心翼翼的去静竹轩询问了陆意的想法，才去伢行挑选下人，她姿态太过低下，甚至连允棋都看出了不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允棋倒是没想那么多，主子好了他就开心了，至于最近的变化，他只是注意到静竹轩的吃用比原来好了不少，下人待他都恭敬的让他不适应。
至于主子，好像终于没有前些日子那么郁郁寡欢，有了府上事物打理，虽然忙了不少，但眉眼间的忧愁都散开来，愈是清冷出尘，也愈是明透温和。
像是一枚莹莹生辉的美玉，柔柔散发冷光。
允棋心中很喜欢这样的郎君，只希望他永远像这样美好快活，他适时为郎君添上热茶，安静守在一边，只是看着郎君垂首认真看账本，都觉得岁月静好。
而陆意在听到林管事提到是萧楠说要为他挑些下人的时候，就明白了对方如此谨慎的原因，不过这对他自然是好事，他无意解释什么，只是耐着性子把账本看完，这才有心思想其它。
他不在意林管事的那些心思，只是忍不住去多想萧楠为什么好好会想到给他安排下人。
是随手之举？是看他身边无人？是怜悯，还是……关心呢？
陆意指尖动了动，还是故作镇定地端起茶喝了口，压下心下的躁动，他刚想起身，有小侍进来行礼。
陆意看过去，小侍轻声道。
“侧夫，陆娘子来了。”
*
姜贵君如何能不怨呢？
可怨又如何，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是势单力薄、谨小慎微的皇女，不是他一见倾心、情深不悔的淑女佳人，更不是那个愿意与他浓情蜜意的妻主，她是大昭皇帝，是九五至尊。
他不能怒、不能怨，甚至得感恩戴德，得赔笑柔顺，得看着她与凤后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得看着她三宫六院潇洒恣意。
甚至得永远笑脸相迎，得绞尽脑汁讨好她、顺从她，忍着恶心说着不在意，直到她终于愿意给他一个孩子，才不再战战兢兢和整个家族担忧着那种随时被捅一刀的惶恐。
他跟她最久，也悟得最透，萧迎曦心中从来不会顾念什么情分仁慈，唯有权势、唯有利益、唯有那至尊之位、江山稳固，才是她心中的首位。
那些世家被打压得惶惶不安，不得不低调潜伏，一再被针对还得忍气吞声装乖装傻，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在她手下讨一份生路。
她们跟三皇女示好，跟自家小六示好，妄图通过下一任皇帝改善或者恢复自己曾经的荣光，她们做的小心又谨慎，可萧迎曦会不知道吗？不，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太清楚了。
那些世家竟然天真的以为她们这些讨了“从凤之功”的家族就会很潇洒肆意，就会得到当今的信任，但怎么可能，他姜寻弋这个曾经的正夫是什么下场？他姜家又是什么下场？
甚至细细数来，当年全力支持她的家族，那些跟了她那么久的郎君们，老二的父亲，老镇北候的大郎君，生了老二不久病逝。
老四的父亲，李家的三郎君，李家虽无根基，亦无贤名，仅仅是受世家鄙薄的商贾，可唯一有的就是富贵门庭，有的是金银财宝。
而当时的萧迎曦也恰恰缺少这样的支持，可她继位后，李三在生下老四后因为陷害其他侍君被打入冷宫，为支持她掏空家底的李家也很快没落，老四被宫侍养大，体弱多病，至今未娶夫纳侍，甚至及笄多年未有一官半职在身。
而他，好好的正夫成了一个贵君不提，他曾经一直以为没有孩子是自己身子不争气，后来谢君死后，老二被抱给了他，当时他尽管有怨还是对萧迎曦抱有期望的。
可养了老二几年后，看着李三的下场，看看他的下场，再细细看着当年那些兄弟一个个是怎样的境地，他渐渐突然懂了。
萧迎曦不喜欢世家，自然也不希望存在新的世家，她们这些曾经的助力，渐渐也碍眼了。
兔走狗烹、鸟尽弓藏，不外如是，还有什么理由。
他甚至把萧迎曦想得再冷血一点，那李君谢君，老二老四如今的境地，说不准就是萧迎曦一手促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竟然有些想笑，所以呢，有了孩子就是死期？她是不是该感谢萧迎曦愿意留他一命？
不过，他已经厌烦透了这样虚与委蛇的日子，萧迎曦不是想打压姜家吗?他自己就能给她找够了理由，他让家里不参与任何政事，他姜家不再有任何参加科举位列高位的姊妹，再让家中几个不成器的纨绔惹些是非。
很容易吧？仅仅三年，就三年，姜家就落到了如王家如何家的境地，不过比起其她家族，她们不过由眀转暗，不过伤了些皮毛，面上低调罢了。
巧的是，就在那年秋日，老二八岁时，他终于有孕，有了琼姈这个孩子。
而他也没有死。
是不是应该感谢萧迎曦？她和他竟然真有些可笑的情分，值得她为他破例。
是的，是破例。
谢君死了，李君进了冷宫，可老三老五的父亲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前车，一个是未来。
老三的父亲是颖川钟氏嫡出郎君，钟氏在王氏被打压后就成了世家之首，一直以来很受萧迎曦重用，而老五的父亲是皇商成家的郎君，成家生意做得很大，给国库出了不少银子。
所以看去，看似萧迎曦是移情别恋，其实她从来没有变过，她所重用的，就是对她有用的，她所舍弃的，就是无用或者可能威胁到她的。
钟君受宠风光无限，李君无用被打入冷宫，可当年李君何曾不是被高高捧起，被哄得团团转？
那凤后呢？云氏在世家中只是中等，并不大眼，只有一个清贵的好名声，他的用处是什么？
他的用处就是没用啊，就是对萧迎曦没有任何威胁，所以她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当凤后，当太女的父亲。
所以，几个皇女，都是萧迎曦细细的权衡利弊，精心算计出的结果。
老二从小养在他身边，这个孩子很聪明，也许看出了什么，选择去了边关，因为镇北侯府的赫赫威名，谢君不得不死，可只要西北不平，镇北侯府安然，老二就能无忧。
老三一直被当成世家的救命稻草，因为她不像萧迎曦亲自指教的太女那样排斥世家，自己又是名门望族出身，甚至她和太女一样，都是及笄不久就参与政事。
甚至琼玲出生后也有不少人观望，她十五六岁这两年更是有不少明里暗里的试探，可还被哄着的钟君不明白，老三也还不明白，他可太明白萧迎曦的狠心，哪敢让琼玲沾染这样的麻烦。
他曾经也以为萧迎曦一定会把皇位传给她精心培养的太女，可后来又不确定了，她这样随意拨弄棋盘上棋子，耐心打造这样的局面。
太女是很干净，可她给老四的局面不够干净吗？她因老三养的蛊是想把老三当诱饵还是想给老三当踏板？她会单纯任由老五“游学”？
甚至于琼玲和小七，她又是怎样的安排？
他从生下琼玲后就再不信萧迎曦有什么真情，他不怕因为她再起疑心毁了姜家杀了他，却怕他的琼玲被她拿来当棋子当踏板，成全她的谋略宏图。
陆意的状态好多了，他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比起病前整个人反倒多了种脱胎换骨的生气。
如果让林管事来形容，大概就是那仙子下凡，少了些生疏冷淡，多了些烟火人间。
林管事之前一直觉得这位陆侧夫不争不抢、安安生生，可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就是因为觉得这日子啊没什么盼头，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天看着殿下和这位相处的极好。
这嫁作人夫的郎君啊，一旦能讨得妻主欢心，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特别是殿下赐给这位的玉佩，那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要放权给这位吗！
六皇女府当今就这位一个郎主，按理儿来说这府上的事物本就应该交给这位打理，等日后正君进门再交出去也不迟。
只是啊，以往明眼人都看能出殿下对这位的慢待，宫里的意思也是没把这位当成正经侧夫。
况且现在七皇女府也好打理，这府库之类的庶务都是林管事管着。就是向人禀告询问，也是找得殿下身边的知念姑娘。
至于陆氏，身边只有个允棋，两人连自由都受限，被拘在小小的静竹轩，别说出府了，就是出院、往外递信都得千求万求，等实在闹得厉害说不准才有府上的人勉为其难帮忙往宫中递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殿下能把玉佩给他，说出随意吩咐的话，林管事自己也有投靠的意思，不同于先前还只是试探性的往静竹轩添几个人、送几句话，林管事基本是明晃晃的投诚。
她毕恭毕敬把府库的钥匙，府上的账本文书都送去了静竹轩，甚至怕这位庶子的身份不善于打理，亲自陪侍指点，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位还是有点手段的。
不管是识字算账，还是采买宴席，种种庶务，竟都了然于胸，稍一点拨就能迅速上手，能力不逊于任何一位大家郎君。
林管事叹为观止，心下最后一丝轻蔑烟消云散，不敢有丝毫造次，甚至陆意轻而易举看出来了府上采买单子的大漏洞，处理得很妥善。
等听到殿下有意给陆氏安排几个贴心地近侍时，她没有丝毫意外，只觉得陆氏手腕果然了的，让殿下连这样的小事都上心了。
林管事甚至不自觉多想，莫非这是陆氏对自己的警告？或许她没有及时投诚，这位会想法子让殿下换了她也说不准？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亲自恭敬地算得上小心翼翼的去静竹轩询问了陆意的想法，才去伢行挑选下人，她姿态太过低下，甚至连允棋都看出了不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允棋倒是没想那么多，主子好了他就开心了，至于最近的变化，他只是注意到静竹轩的吃用比原来好了不少，下人待他都恭敬的让他不适应。
至于主子，好像终于没有前些日子那么郁郁寡欢，有了府上事物打理，虽然忙了不少，但眉眼间的忧愁都散开来，愈是清冷出尘，也愈是明透温和。
像是一枚莹莹生辉的美玉，柔柔散发冷光。
允棋心中很喜欢这样的郎君，只希望他永远像这样美好快活，他适时为郎君添上热茶，安静守在一边，只是看着郎君垂首认真看账本，都觉得岁月静好。
而陆意在听到林管事提到是萧楠说要为他挑些下人的时候，就明白了对方如此谨慎的原因，不过这对他自然是好事，他无意解释什么，只是耐着性子把账本看完，这才有心思想其它。
他不在意林管事的那些心思，只是忍不住去多想萧楠为什么好好会想到给他安排下人。
是随手之举？是看他身边无人？是怜悯，还是……关心呢？
陆意指尖动了动，还是故作镇定地端起茶喝了口，压下心下的躁动，他刚想起身，有小侍进来行礼。
陆意看过去，小侍轻声道。
“侧夫，陆娘子来了。”
*
姜贵君如何能不怨呢？
可怨又如何，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是势单力薄、谨小慎微的皇女，不是他一见倾心、情深不悔的淑女佳人，更不是那个愿意与他浓情蜜意的妻主，她是大昭皇帝，是九五至尊。
他不能怒、不能怨，甚至得感恩戴德，得赔笑柔顺，得看着她与凤后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得看着她三宫六院潇洒恣意。
甚至得永远笑脸相迎，得绞尽脑汁讨好她、顺从她，忍着恶心说着不在意，直到她终于愿意给他一个孩子，才不再战战兢兢和整个家族担忧着那种随时被捅一刀的惶恐。
他跟她最久，也悟得最透，萧迎曦心中从来不会顾念什么情分仁慈，唯有权势、唯有利益、唯有那至尊之位、江山稳固，才是她心中的首位。
那些世家被打压得惶惶不安，不得不低调潜伏，一再被针对还得忍气吞声装乖装傻，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在她手下讨一份生路。
她们跟三皇女示好，跟自家小六示好，妄图通过下一任皇帝改善或者恢复自己曾经的荣光，她们做的小心又谨慎，可萧迎曦会不知道吗？不，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太清楚了。
那些世家竟然天真的以为她们这些讨了“从凤之功”的家族就会很潇洒肆意，就会得到当今的信任，但怎么可能，他姜寻弋这个曾经的正夫是什么下场？他姜家又是什么下场？
甚至细细数来，当年全力支持她的家族，那些跟了她那么久的郎君们，老二的父亲，老镇北候的大郎君，生了老二不久病逝。
老四的父亲，李家的三郎君，李家虽无根基，亦无贤名，仅仅是受世家鄙薄的商贾，可唯一有的就是富贵门庭，有的是金银财宝。
而当时的萧迎曦也恰恰缺少这样的支持，可她继位后，李三在生下老四后因为陷害其他侍君被打入冷宫，为支持她掏空家底的李家也很快没落，老四被宫侍养大，体弱多病，至今未娶夫纳侍，甚至及笄多年未有一官半职在身。
而他，好好的正夫成了一个贵君不提，他曾经一直以为没有孩子是自己身子不争气，后来谢君死后，老二被抱给了他，当时他尽管有怨还是对萧迎曦抱有期望的。
可养了老二几年后，看着李三的下场，看看他的下场，再细细看着当年那些兄弟一个个是怎样的境地，他渐渐突然懂了。
萧迎曦不喜欢世家，自然也不希望存在新的世家，她们这些曾经的助力，渐渐也碍眼了。
兔走狗烹、鸟尽弓藏，不外如是，还有什么理由。
他甚至把萧迎曦想得再冷血一点，那李君谢君，老二老四如今的境地，说不准就是萧迎曦一手促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竟然有些想笑，所以呢，有了孩子就是死期？她是不是该感谢萧迎曦愿意留他一命？
不过，他已经厌烦透了这样虚与委蛇的日子，萧迎曦不是想打压姜家吗?他自己就能给她找够了理由，他让家里不参与任何政事，他姜家不再有任何参加科举位列高位的姊妹，再让家中几个不成器的纨绔惹些是非。
很容易吧？仅仅三年，就三年，姜家就落到了如王家如何家的境地，不过比起其她家族，她们不过由眀转暗，不过伤了些皮毛，面上低调罢了。
巧的是，就在那年秋日，老二八岁时，他终于有孕，有了琼姈这个孩子。
而他也没有死。
是不是应该感谢萧迎曦？她和他竟然真有些可笑的情分，值得她为他破例。
是的，是破例。
谢君死了，李君进了冷宫，可老三老五的父亲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前车，一个是未来。
老三的父亲是颖川钟氏嫡出郎君，钟氏在王氏被打压后就成了世家之首，一直以来很受萧迎曦重用，而老五的父亲是皇商成家的郎君，成家生意做得很大，给国库出了不少银子。
所以看去，看似萧迎曦是移情别恋，其实她从来没有变过，她所重用的，就是对她有用的，她所舍弃的，就是无用或者可能威胁到她的。
钟君受宠风光无限，李君无用被打入冷宫，可当年李君何曾不是被高高捧起，被哄得团团转？
那凤后呢？云氏在世家中只是中等，并不大眼，只有一个清贵的好名声，他的用处是什么？
他的用处就是没用啊，就是对萧迎曦没有任何威胁，所以她才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当凤后，当太女的父亲。
所以，几个皇女，都是萧迎曦细细的权衡利弊，精心算计出的结果。
老二从小养在他身边，这个孩子很聪明，也许看出了什么，选择去了边关，因为镇北侯府的赫赫威名，谢君不得不死，可只要西北不平，镇北侯府安然，老二就能无忧。
老三一直被当成世家的救命稻草，因为她不像萧迎曦亲自指教的太女那样排斥世家，自己又是名门望族出身，甚至她和太女一样，都是及笄不久就参与政事。
甚至琼玲出生后也有不少人观望，她十五六岁这两年更是有不少明里暗里的试探，可还被哄着的钟君不明白，老三也还不明白，他可太明白萧迎曦的狠心，哪敢让琼玲沾染这样的麻烦。
他曾经也以为萧迎曦一定会把皇位传给她精心培养的太女，可后来又不确定了，她这样随意拨弄棋盘上棋子，耐心打造这样的局面。
太女是很干净，可她给老四的局面不够干净吗？她因老三养的蛊是想把老三当诱饵还是想给老三当踏板？她会单纯任由老五“游学”？
甚至于琼玲和小七，她又是怎样的安排？
他从生下琼玲后就再不信萧迎曦有什么真情，他不怕因为她再起疑心毁了姜家杀了他，却怕他的琼玲被她拿来当棋子当踏板，成全她的谋略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