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西北）
吃着吃着就想喝点什么，李梦欣随手拿起一边的果酒抿了口，出乎意料是甜甜的，有点像是冰糖雪梨的味道，当然比那个稍微淡一些。
她眼睛亮了亮，喝饮料似的乐滋滋喝了一杯又一杯，等苏虑再注意时，就看见她红扑扑的脸颊和亮晶晶有些迷离的眼睛。
这娘子真的好可爱啊，苏虑看着捧着酒壶喜滋滋喝的晕头转向的李梦欣，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这酒后劲大，还是不要多喝了，”等李梦欣喝完那一壶酒，才晃了晃发懵的脑袋看向苏虑，眼巴巴好像没喝够，苏虑则温声劝道，“下次带娘子喝好不好？”
“好的。”李梦欣乖乖点头，苏虑忍不住戳了戳她红扑扑的脸蛋，烫烫的，复而又觉得失礼，她轻咳一声，“还没问娘子名姓？”
文绉绉的话让李梦欣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久，她完全没注意到苏虑的“动手动脚”，看着眼前晃悠悠的人道。
“你好，我叫李梦欣。”
她说完点点头，面色甚至有些严肃，苏虑一时都有些摸不准对方是不是醉了，只是看着那酡红的脸，又不怀疑了。
她复而注意到了不对，迟疑：“梦欣？哪个梦欣？”
“梦想的梦，欣喜的欣。”
李梦欣老老实实的回答，苏虑张了张嘴，最终闭上，她笑了笑，眉眼柔和。
“嗯，你好，梦欣。”
好温柔的嗓音，李梦欣这么想着，头一点一点往桌子上一趴，桌上的碟盘被推的“咔吱”作响，苏虑小心帮忙推开那些杂物，摸了摸她的额头。
梦欣酒量甚差，但很乖。
苏虑这么想，她不好这么带着她离开，正好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动静刚好也被忽略了过去。
她看着乖乖巧巧趴着睡觉的李梦欣，想了想起身去安排马车，可等她带着一件披风回来，却不见了李梦欣的人影。
*
萧澜也想过这送来的质子在匈奴过的不太好，却没想到会这样的凄惨。
那皇女的身上伤口层层叠叠，新的旧的，鞭子抽的刀子割的……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看着应当持续了很多年，最新的甚至是这几天。
所以，就连普通的那些匈奴士兵，都能对她横加凌辱，甚至于，可能对她们的宫主有……觊觎？
虽然说是质子，可不出所料以后这宫主定然会留给大昭某位贵人，若是他不是清白之身，对一个男子来讲，日后的日子怕很不好过。
质女已经理好了衣裳，淡淡看了过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可萧澜心中的波涛汹涌却久久难以平复。
“你……”
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总归，这样的苦难，甚至一定程度上有大昭君臣，有她这个边关将领的责任。
此时，她看着质女，已经不是看敌国的皇女，而是大昭的百姓，大昭被匈奴欺凌的百姓的后代。
“无妨，”质女新奇地品味着她眼中的怜惜和复杂，浑不在意笑笑，但语气又带着阴鸷的戾气，“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萧澜没有出声，没有赞同，也没有指责，她只是看着这个孩子，叹了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比你小几岁罢了，”质女皱起眉，享受完，又有些厌恶对方这份高高在上的怜悯，不过她还是道，“我讨厌那个匈奴名，如果你要问，我更愿意说另一个。”
她表情彻底平静下来，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是他取得名字，他姓林，我们也就姓林。”
“我叫林稔，犹望一稔的稔，”林稔歪头，“唔……还有个字，星语。”
林稔想到什么，又指了指身边的弟弟。
“他嘛，叫林……”蹙眉，林稔随意道，“名字忘了，字好像叫观棋，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
*
李梦欣刚趴下不久，一个激灵又醒了，她探头去看，刚好看见柳娉婷从那边退了出去，酒意上头，她想都没想就往外跑过去跟。
跌跌撞撞跟到了花园，李梦欣摸着石头上的雪失去了方向，茫然的站在原地，她感觉很冷，蹲下抱紧了自己。
低下头，她愣愣盯着地上白白的雪，看着看着，眼前突然模糊。
“妈……”闭上眼，她轻声喃喃，当然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会再有回应，她安静的蹲了一会，扶着假山起身。
“梦欣？”
谁？她猛的砖头，是苏虑的脸，她目光还带着残余的担忧，看见她也没有责怪，只是笑了笑。
“乖，别乱跑了，宴会结束了，我带你走怎么样？”
大脑和心下都是空落落的混乱，李梦欣最终胡乱点点头。
*
萧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下药。
她酒量极好，更不贪杯，甚至因为多疑的原因都不怎么喝这里的酒水，当有些气血上头时，她甚至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中药了。
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柳家主，可她一时不好发作，只是冷着脸离开。
柳家主自然是不敢拦，甚至是对三皇女突然的不悦不明所以，不过她听说过这位阴晴不定的名声，接受还算良好。
毕恭毕敬请这位离开，看她脸色不好甚至没敢提出让那小奴跟上伺候，而萧凝只觉得怒气比燥热还甚。
几乎是第一次憋着气离开宴席，等回到房中，她看着风语，轻吐一口浊气，闭了闭眼。
“阿语，我中了药，你先出去。”
也不知对方从哪里找的药，药效又急又猛，她到底没什么特别高的底线，这么一个可人少年在眼前，很难保证她不会做什么。
她闭着眼忍耐身上的波涛汹涌，可少年的气息没有远离，甚至还越贴越近。
隐隐错错的铃声叮当，冰凉柔软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少年身上的清香带着甜滋滋的味道。
腰被环住，少年的头抵在她的肩上，萧凝偏头贴上他的长发，笃定。
“药是你下的。”
她的声音尚且平静，少年在身后闷闷应了一声，萧凝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道。
“出去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腰间的胳膊束紧，无声表达抗拒，燥热在身上越烧越旺，萧凝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带着炙热，脑中警钟作响，而身后泛着香味的冰冰凉凉的身体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最后，一次。
“乖乖，出去。”
更加温和的语调，带着微微撩人的哑和颤，风语看不见抱着的人眼已经睁开，更看不见那双眼睛晦涩幽深的危险，他甚至蹭了蹭她的腰，软着声撒娇。
“妻主，求您要了风语。”
后腰的酥麻泛开蔓延，少年的软言软语更是在添油加火，萧凝眼尾红了红，但唇边的笑却略带讽刺。
“要？”她玩味地重复这个字，伸手将少年扯开，“怎么要？”
她拽着茫然的少年步步紧逼，束缚他的手腕举高抵在墙边，垂眸定定看着那张稚嫩又好看的脸，她指尖一点点靠近，抚摸，揉捏。
“唔……”少年在她手下颤抖起来，他的胳膊被束缚，整个人无措的抵着墙，方前的大胆示爱尽数化为不安，他别过头，咬着唇，卷翘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身子忍不住瑟缩。
“这就是你的胆量？”萧凝淡淡问，少年想要转过头，她却不想听他再说任何话，抬腿强行分开他的腿，看着他骤然睁大的眸子，她却勾唇，“小心了。”
“唔啊……”惊呼戛然而至，少年的眼中水雾弥漫，萧凝没有放开对他的束缚，甚至捂着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膝盖向上用力碾了碾，少年就在她怀里死鱼一样痉挛颤抖。
死死按着也挡不住少年的悲鸣呜咽，萧凝放下腿，也松开对他的束缚，少年软软瘫倒在她怀里。
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泪水涎水，怀里的少年崩溃痛哭，萧凝用干净的那只手抬起他的脸，少年哭的一塌糊涂，眼圈红红，眼神瑟缩。
“受不住了？”
不同于他的乱七八糟，萧凝却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她的嗓音沙哑缱绻，懒洋洋似乎带着笑，熟悉的语调让风语获得几分安全感。
他泪眼朦胧的想要靠近萧凝，可下一秒，萧凝就这么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
“啪！”
毫不留情，毫无前奏的一巴掌，就那么恶狠狠打在风语的脸上，他尚来不及反应头皮尖锐的刺痛，就被这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
“下药？谁给你的资格？你配吗？”
眼前青黑，脸颊疼得麻木，耳边的声音冰冷尖锐，却又模糊不清，泪水簌簌留下，风语脑中一片空白，却只听到更冷，更沉的声音。
“废物，滚。”
冷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风语全身发抖，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他感觉有人扶着他往外走，而萧凝的声音又轻飘飘响起。
“带他走，换个干净的人过来。”
“风离……风离……”泪水夺眶而出，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凭着本能抽抽噎噎抓紧了扶着她的人，“风离姐姐，不要，不要……”
他说不出不要什么，只是泣不成声的哭，他自己看不见，风离却能将他红肿的眼，青紫肿胀的脸尽收眼底。
很少见他这么狼狈，风离还是没强行带走他，她陪着他看着一早备好的人进去，看着门被关上，最终沉默的跪坐抱着虚软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背。
“主子！主子！”
风语却挣扎着爬到门边，一下又一下拍着门，而门内一些暧昧的声响却越来越浓。
风离皱眉上前拦他，可少年却不要命似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声吸引了里面的注意，熟悉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也镇定的不像失智。
“既然不想走，就让他往外面好好听。”
风离的手顿住，而风语怔了怔，心脏像是被抛开剁碎，他睫毛微颤落下一滴泪，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
“主子……主子……”
可他还没有停下，他跪在门前执着的、悲切的，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他的声音沙哑到破碎，拍门的力道也越来越轻。
门内的婉转悠扬似乎挤满了他的脑海，他脸色煞白，“噗”的吐出一口血，风离面色微变接住他，而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颤抖着、哭了个痛快。
门外安静下来，门内的萧凝闭了闭眼，纵容自己发泄，身下的郎君疼的小声啜泣，她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眼角。
“乖乖，别哭。”
她眼睛亮了亮，喝饮料似的乐滋滋喝了一杯又一杯，等苏虑再注意时，就看见她红扑扑的脸颊和亮晶晶有些迷离的眼睛。
这娘子真的好可爱啊，苏虑看着捧着酒壶喜滋滋喝的晕头转向的李梦欣，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这酒后劲大，还是不要多喝了，”等李梦欣喝完那一壶酒，才晃了晃发懵的脑袋看向苏虑，眼巴巴好像没喝够，苏虑则温声劝道，“下次带娘子喝好不好？”
“好的。”李梦欣乖乖点头，苏虑忍不住戳了戳她红扑扑的脸蛋，烫烫的，复而又觉得失礼，她轻咳一声，“还没问娘子名姓？”
文绉绉的话让李梦欣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久，她完全没注意到苏虑的“动手动脚”，看着眼前晃悠悠的人道。
“你好，我叫李梦欣。”
她说完点点头，面色甚至有些严肃，苏虑一时都有些摸不准对方是不是醉了，只是看着那酡红的脸，又不怀疑了。
她复而注意到了不对，迟疑：“梦欣？哪个梦欣？”
“梦想的梦，欣喜的欣。”
李梦欣老老实实的回答，苏虑张了张嘴，最终闭上，她笑了笑，眉眼柔和。
“嗯，你好，梦欣。”
好温柔的嗓音，李梦欣这么想着，头一点一点往桌子上一趴，桌上的碟盘被推的“咔吱”作响，苏虑小心帮忙推开那些杂物，摸了摸她的额头。
梦欣酒量甚差，但很乖。
苏虑这么想，她不好这么带着她离开，正好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动静刚好也被忽略了过去。
她看着乖乖巧巧趴着睡觉的李梦欣，想了想起身去安排马车，可等她带着一件披风回来，却不见了李梦欣的人影。
*
萧澜也想过这送来的质子在匈奴过的不太好，却没想到会这样的凄惨。
那皇女的身上伤口层层叠叠，新的旧的，鞭子抽的刀子割的……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看着应当持续了很多年，最新的甚至是这几天。
所以，就连普通的那些匈奴士兵，都能对她横加凌辱，甚至于，可能对她们的宫主有……觊觎？
虽然说是质子，可不出所料以后这宫主定然会留给大昭某位贵人，若是他不是清白之身，对一个男子来讲，日后的日子怕很不好过。
质女已经理好了衣裳，淡淡看了过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可萧澜心中的波涛汹涌却久久难以平复。
“你……”
她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总归，这样的苦难，甚至一定程度上有大昭君臣，有她这个边关将领的责任。
此时，她看着质女，已经不是看敌国的皇女，而是大昭的百姓，大昭被匈奴欺凌的百姓的后代。
“无妨，”质女新奇地品味着她眼中的怜惜和复杂，浑不在意笑笑，但语气又带着阴鸷的戾气，“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萧澜没有出声，没有赞同，也没有指责，她只是看着这个孩子，叹了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比你小几岁罢了，”质女皱起眉，享受完，又有些厌恶对方这份高高在上的怜悯，不过她还是道，“我讨厌那个匈奴名，如果你要问，我更愿意说另一个。”
她表情彻底平静下来，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是他取得名字，他姓林，我们也就姓林。”
“我叫林稔，犹望一稔的稔，”林稔歪头，“唔……还有个字，星语。”
林稔想到什么，又指了指身边的弟弟。
“他嘛，叫林……”蹙眉，林稔随意道，“名字忘了，字好像叫观棋，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
*
李梦欣刚趴下不久，一个激灵又醒了，她探头去看，刚好看见柳娉婷从那边退了出去，酒意上头，她想都没想就往外跑过去跟。
跌跌撞撞跟到了花园，李梦欣摸着石头上的雪失去了方向，茫然的站在原地，她感觉很冷，蹲下抱紧了自己。
低下头，她愣愣盯着地上白白的雪，看着看着，眼前突然模糊。
“妈……”闭上眼，她轻声喃喃，当然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会再有回应，她安静的蹲了一会，扶着假山起身。
“梦欣？”
谁？她猛的砖头，是苏虑的脸，她目光还带着残余的担忧，看见她也没有责怪，只是笑了笑。
“乖，别乱跑了，宴会结束了，我带你走怎么样？”
大脑和心下都是空落落的混乱，李梦欣最终胡乱点点头。
*
萧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下药。
她酒量极好，更不贪杯，甚至因为多疑的原因都不怎么喝这里的酒水，当有些气血上头时，她甚至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中药了。
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柳家主，可她一时不好发作，只是冷着脸离开。
柳家主自然是不敢拦，甚至是对三皇女突然的不悦不明所以，不过她听说过这位阴晴不定的名声，接受还算良好。
毕恭毕敬请这位离开，看她脸色不好甚至没敢提出让那小奴跟上伺候，而萧凝只觉得怒气比燥热还甚。
几乎是第一次憋着气离开宴席，等回到房中，她看着风语，轻吐一口浊气，闭了闭眼。
“阿语，我中了药，你先出去。”
也不知对方从哪里找的药，药效又急又猛，她到底没什么特别高的底线，这么一个可人少年在眼前，很难保证她不会做什么。
她闭着眼忍耐身上的波涛汹涌，可少年的气息没有远离，甚至还越贴越近。
隐隐错错的铃声叮当，冰凉柔软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少年身上的清香带着甜滋滋的味道。
腰被环住，少年的头抵在她的肩上，萧凝偏头贴上他的长发，笃定。
“药是你下的。”
她的声音尚且平静，少年在身后闷闷应了一声，萧凝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道。
“出去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腰间的胳膊束紧，无声表达抗拒，燥热在身上越烧越旺，萧凝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带着炙热，脑中警钟作响，而身后泛着香味的冰冰凉凉的身体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最后，一次。
“乖乖，出去。”
更加温和的语调，带着微微撩人的哑和颤，风语看不见抱着的人眼已经睁开，更看不见那双眼睛晦涩幽深的危险，他甚至蹭了蹭她的腰，软着声撒娇。
“妻主，求您要了风语。”
后腰的酥麻泛开蔓延，少年的软言软语更是在添油加火，萧凝眼尾红了红，但唇边的笑却略带讽刺。
“要？”她玩味地重复这个字，伸手将少年扯开，“怎么要？”
她拽着茫然的少年步步紧逼，束缚他的手腕举高抵在墙边，垂眸定定看着那张稚嫩又好看的脸，她指尖一点点靠近，抚摸，揉捏。
“唔……”少年在她手下颤抖起来，他的胳膊被束缚，整个人无措的抵着墙，方前的大胆示爱尽数化为不安，他别过头，咬着唇，卷翘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身子忍不住瑟缩。
“这就是你的胆量？”萧凝淡淡问，少年想要转过头，她却不想听他再说任何话，抬腿强行分开他的腿，看着他骤然睁大的眸子，她却勾唇，“小心了。”
“唔啊……”惊呼戛然而至，少年的眼中水雾弥漫，萧凝没有放开对他的束缚，甚至捂着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膝盖向上用力碾了碾，少年就在她怀里死鱼一样痉挛颤抖。
死死按着也挡不住少年的悲鸣呜咽，萧凝放下腿，也松开对他的束缚，少年软软瘫倒在她怀里。
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泪水涎水，怀里的少年崩溃痛哭，萧凝用干净的那只手抬起他的脸，少年哭的一塌糊涂，眼圈红红，眼神瑟缩。
“受不住了？”
不同于他的乱七八糟，萧凝却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她的嗓音沙哑缱绻，懒洋洋似乎带着笑，熟悉的语调让风语获得几分安全感。
他泪眼朦胧的想要靠近萧凝，可下一秒，萧凝就这么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
“啪！”
毫不留情，毫无前奏的一巴掌，就那么恶狠狠打在风语的脸上，他尚来不及反应头皮尖锐的刺痛，就被这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
“下药？谁给你的资格？你配吗？”
眼前青黑，脸颊疼得麻木，耳边的声音冰冷尖锐，却又模糊不清，泪水簌簌留下，风语脑中一片空白，却只听到更冷，更沉的声音。
“废物，滚。”
冷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风语全身发抖，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他感觉有人扶着他往外走，而萧凝的声音又轻飘飘响起。
“带他走，换个干净的人过来。”
“风离……风离……”泪水夺眶而出，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凭着本能抽抽噎噎抓紧了扶着她的人，“风离姐姐，不要，不要……”
他说不出不要什么，只是泣不成声的哭，他自己看不见，风离却能将他红肿的眼，青紫肿胀的脸尽收眼底。
很少见他这么狼狈，风离还是没强行带走他，她陪着他看着一早备好的人进去，看着门被关上，最终沉默的跪坐抱着虚软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背。
“主子！主子！”
风语却挣扎着爬到门边，一下又一下拍着门，而门内一些暧昧的声响却越来越浓。
风离皱眉上前拦他，可少年却不要命似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声吸引了里面的注意，熟悉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也镇定的不像失智。
“既然不想走，就让他往外面好好听。”
风离的手顿住，而风语怔了怔，心脏像是被抛开剁碎，他睫毛微颤落下一滴泪，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
“主子……主子……”
可他还没有停下，他跪在门前执着的、悲切的，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他的声音沙哑到破碎，拍门的力道也越来越轻。
门内的婉转悠扬似乎挤满了他的脑海，他脸色煞白，“噗”的吐出一口血，风离面色微变接住他，而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颤抖着、哭了个痛快。
门外安静下来，门内的萧凝闭了闭眼，纵容自己发泄，身下的郎君疼的小声啜泣，她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眼角。
“乖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