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娇蛮
这一趟远门出得累，阮红玉上上下下好好洗漱了一番，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对着镜子仔细描眉化妆，戴上茉莉花耳环，幽香萦绕在鼻间。
深吸一口，身心愉悦。
这是夏日最怡人的香气。
出了屋，铁柱正在打扫院子。
她离家几日归来，阮大娘自打她进门就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问在外面的情况，昨晚就差跟她一起睡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是她回来了也担心她在外头吃苦。
暗暗庆幸让展昭帮忙瞒着遇险的事，若不然还不知道老两口要担心成什么样。
问了外头的事，阮大娘就开始说家里的事。
阮掌柜的脚好多了，慢些小心些走路已经不成问题。
阮红锦这几日也听话乖巧，知道帮着看铺子了。
再有就是铁柱，这孩子是真勤快，眼里有活什么都抢着干。不仅如此，还很有眼色会说话。
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阮红玉有些意外，毕竟原著里这位秦昆仑小公子黑化之后杀人不手软呢。
现在秦昆仑变成了铁柱。
铁柱见了她，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姐姐。”
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位姐姐，她又温柔又漂亮又飒气，可惜自己才来，她就出远门好几日。
这几日他同阮家人一样，日夜挂心她。
“铁柱，你在这还习惯吗？”阮红玉打量他，他身上的衣衫是新的，普通的蓝色棉衫，虽不如锦衣华贵，却适合他如今的身份。
铁柱红着脸点头，“家里人对我都很好。”
漂亮少年脸红的模样俏生生的，阮红玉爱美，看得心情舒畅。胭脂铺是贩卖美丽的地方，这么一个美少年在里面帮忙打下手招呼生意，瞧着也赏心悦目。
而且，铁柱归属感很强嘛，都把他们一家当家人了。
温柔笑笑：“习惯就好，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拘谨。”
铁柱点点头，放下扫帚跑去井边提起吊在里面的竹篮，拎到阮红玉面前。
“姐姐，这是我昨日傍晚和红锦一道去田婆子那里收来的茉莉花。”
阮红玉欣喜不已，浓郁的茉莉花香勾得她唇角高高翘起，“真香！”
她喜欢茉莉，屋子里也摆了两盆，早上摘了花苞当耳环。然而两盆哪里够用？还是得去田婆子家收。
昨日回来在铺子看了一圈，虽干净整洁，却没有茉莉清香萦绕的氛围。别说茉莉香，花花草草的布置也全都没有了，冷冰冰硬邦邦的。
有了这一篮子茉莉花，铺子就能活过来。
见她喜欢，铁柱脸更红了，一言不发地再次拿起扫帚扫院子。
阮红玉瞧他连耳朵都红了，心说真可爱。
提着篮子去了铺子，阮掌柜在柜台前拨算盘。
“爹。”
阮掌柜抬眼看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闺女嘴上说一切顺利，一个姑娘家头一次出远门，又是那么娇的性子，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警惕。就算路上有展大人同行，人家又不是专程陪着去收货，还是得她自己独当一面。
这几日费神了，回来好好休息两日才是正经。
“睡不着。”她笑着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装茉莉花用的小香囊。
这些香囊是赠品添头，针脚谈不上精致，是张寡妇闲暇时带着闺女一起做的。张寡妇虽在阮家帮忙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但是做香囊的工钱另外算。
不多，却也能多补贴点家用。
做香囊的布料也是一些碎布头，花不了多少银子，却很能刷好感。
一边将茉莉花装进香囊，一边同阮掌柜闲话家常，商量着山货铺开业的事宜。
铁柱扫完院子出来，见阮红玉手头的活，默默过来帮忙。
阮红玉莞尔，“你来帮我把这些装了，我去河边折些柳枝回来。”
铁柱马上道：“日头晒，我去折柳枝。”
阮红玉笑笑：“我爹脚不方便，你留在家里帮着山货铺子铺货。”
铁柱看看阮掌柜，点点头，“姐姐小心些。”
说着手脚麻利地跑去拿了她的帷帽出来，贴心得很。
戴上帷帽，袅袅身影出了门。
清晨的河边空荡荡的几乎没人来，柳条随着晨风轻轻摇曳，远远望去像绿色的纱幔波浪起伏。穿行其间凉风习习，是夏日里难得的凉爽时刻。
再过一会儿日头上来，这点清凉也要无迹可寻。
瞧四下无人，她打算爬树。
这一回出门点亮了爬树的技能，高处的枝条长得更好看些。
才微提起裙摆，就听闻有人在身后唤自己。
“阮姑娘！”
惊得她心虚扭身看去，唉，她还要维持人设呢！
春辰褶裙清嫩如芽，上头缀绣着葡萄纹样，随着扭腰旋身的动作舞得灵动。扶光金红薄衫被落霞腰带束缚，腰肢盈盈一握。
臂弯间批帛如浅云绕身，飘飘欲飞。
这般打扮，她还妄图爬树？
展昭身着官服稳步而来。
巡街时就瞧见她，本不打算打招呼，可见她一路往河边来，想必是来折柳枝。这姑娘是四下无人便敢胆大妄为，即便有人，只要能保密，她也无所顾忌。
见是他，阮红玉松开裙摆，眉眼弯弯地迎上前：“展大人来得巧，我正愁没有英雄相助呢。”
出了一趟远门，她算是在他面前把伪装撕了，却还没这般俏皮地同他说过话。
展昭乍一听，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这姑娘……先发制人么？
纤细的手指指着树上的枝条，“那几只鲜嫩，帮我折下来。”
展昭无奈，他身量高，抬手便能够着，好心劝道：“莫要一个人来，万一摔了都没人知晓。”
“大人的意思是人多的时候来，摔了有人看热闹？”阮红玉背着手打量他。
——展昭还是穿官服最帅，模样身段叫人魂牵梦萦。可惜啊，回来了就没机会再搂搂抱抱贴贴了。
展昭手上动作一顿，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好心帮忙，看在她眼里跟肥肉送上门一般。
转身将柳枝递过去，“够了吧？”
语气不善！
阮红玉水眸闪闪地望着他，盯得他眉头越蹙越紧。
这姑娘打什么坏心眼？盯着自己不说话，也听不见心里想什么。
白嫩的手接了柳枝，白皙指尖一抹桃粉，精致得不像话。眼眸顾盼生辉，话里有话，“柳枝素雅略显单调，还是荷花可人。”
“不可！”展昭想也没想就断了她的念想。
红唇微嘟，娇语婉转：“若有人陪着一道去呢？”
“红锦和铁柱都是孩子。”
粉颊鼓了起来，瞪去一眼。
——展昭，你是故意的吧？
展昭莫名，什么故意的？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收了恼，凑近他笑盈盈的，“不知展大人可有空一道去？”
茉莉花香被微凉的晨风裹挟着绕在鼻尖，全是她的馨香，轻柔淡雅如影随形。茉莉花耳坠轻轻摇晃，荡漾在他心里。
前几日她抱怨自己摸爬滚打脏兮兮臭烘烘，实则根本没有，她身上始终萦绕着淡淡茉莉花香。
不如今日这般明显罢了。
他错开眼，清了清嗓子，“恐怕……不得空。”
“哼！”
听见一声娇哼。柳条如数砸在他身上。
转眼看去，那姑娘气鼓鼓地走了，刚开口想叫，她又转身折了回来。
指着散落的柳枝，娇蛮道：“都怪你！好好的枝条都弄脏了！重新折过！”
展昭低头看着横七竖八的柳枝，在心里叹一声，娇蛮！
由着她闹，抬手再重新折过。
娇俏的身影伴在他身侧，他折一枝她接一枝。
“展昭……”
折了三四枝，娇娇软软的声音扯得他回头。
俏俏嫩嫩的姑娘抬头望着自己，咬着红润润的唇瓣，眸子里波光漾漾。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再不说话这么看着他。
心里一软，温声道：“我替你去采荷花，可好？”
白皙的素手扯上他的衣袖，“我想和你一道。”
“公务繁忙，说不准何时得空。”且他无缘无故邀她去河边采荷，似乎不大妥当。
阮红玉松了手，叹口气，“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别忙。”
公务又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就算是敷衍自己，她也没追着为难的道理。
将地上的柳枝捡起来抖抖灰，道：“这些够了。”
她忽然不为难自己，展昭反而更茫然。
她说的是真心话吗？
自己听不到她心中有旁的想法。
戴上帷帽，朝他笑笑，“多谢展大人，我先回去了。”
袅袅背影染着金光，如仙子落凡尘，美得不真实。展昭不是不懂，而是不能。
“阮姑娘。”
嗯？
她扭腰旋身，帷帽上的轻纱半撩，粉脸像隐在轻雾里的花儿。
天地之间万物都褪去了声色，唯有眼前的姑娘水灵灵俏娇娇，硬是闯进他刻意封锁的心。
然而，他却不能接受。
“我身上的毒名唤腾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毒发攻心只是时间早晚。此毒无药可解。”
阮红玉不明所以，“所以呢？”
她怎么听不明白？
展昭眉间微蹙，“我时日无多。”
阮红玉看着他，秀眉拢了拢，好端端的提这个煞风景的事干嘛？
折身走回来，气恼道：“哪有这么咒自己的？你不会有事，毒定然能解！”
展昭轻笑着摇头，“我只是不想自欺欺人。”
阮红玉眉头蹙紧，搜遍书中的情节也没搜到关于解毒的线索。相信他能化险为夷，却不知道是如何化解的。
展昭伸手放下她帷帽上的轻纱，遮了她关切纠结的目光，“回去吧，莫要同我走得太近，于你名声无益。”
“展昭！”她恼火起来，一把扯下帷帽，怒视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对着镜子仔细描眉化妆，戴上茉莉花耳环，幽香萦绕在鼻间。
深吸一口，身心愉悦。
这是夏日最怡人的香气。
出了屋，铁柱正在打扫院子。
她离家几日归来，阮大娘自打她进门就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问在外面的情况，昨晚就差跟她一起睡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是她回来了也担心她在外头吃苦。
暗暗庆幸让展昭帮忙瞒着遇险的事，若不然还不知道老两口要担心成什么样。
问了外头的事，阮大娘就开始说家里的事。
阮掌柜的脚好多了，慢些小心些走路已经不成问题。
阮红锦这几日也听话乖巧，知道帮着看铺子了。
再有就是铁柱，这孩子是真勤快，眼里有活什么都抢着干。不仅如此，还很有眼色会说话。
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阮红玉有些意外，毕竟原著里这位秦昆仑小公子黑化之后杀人不手软呢。
现在秦昆仑变成了铁柱。
铁柱见了她，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姐姐。”
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位姐姐，她又温柔又漂亮又飒气，可惜自己才来，她就出远门好几日。
这几日他同阮家人一样，日夜挂心她。
“铁柱，你在这还习惯吗？”阮红玉打量他，他身上的衣衫是新的，普通的蓝色棉衫，虽不如锦衣华贵，却适合他如今的身份。
铁柱红着脸点头，“家里人对我都很好。”
漂亮少年脸红的模样俏生生的，阮红玉爱美，看得心情舒畅。胭脂铺是贩卖美丽的地方，这么一个美少年在里面帮忙打下手招呼生意，瞧着也赏心悦目。
而且，铁柱归属感很强嘛，都把他们一家当家人了。
温柔笑笑：“习惯就好，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拘谨。”
铁柱点点头，放下扫帚跑去井边提起吊在里面的竹篮，拎到阮红玉面前。
“姐姐，这是我昨日傍晚和红锦一道去田婆子那里收来的茉莉花。”
阮红玉欣喜不已，浓郁的茉莉花香勾得她唇角高高翘起，“真香！”
她喜欢茉莉，屋子里也摆了两盆，早上摘了花苞当耳环。然而两盆哪里够用？还是得去田婆子家收。
昨日回来在铺子看了一圈，虽干净整洁，却没有茉莉清香萦绕的氛围。别说茉莉香，花花草草的布置也全都没有了，冷冰冰硬邦邦的。
有了这一篮子茉莉花，铺子就能活过来。
见她喜欢，铁柱脸更红了，一言不发地再次拿起扫帚扫院子。
阮红玉瞧他连耳朵都红了，心说真可爱。
提着篮子去了铺子，阮掌柜在柜台前拨算盘。
“爹。”
阮掌柜抬眼看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闺女嘴上说一切顺利，一个姑娘家头一次出远门，又是那么娇的性子，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警惕。就算路上有展大人同行，人家又不是专程陪着去收货，还是得她自己独当一面。
这几日费神了，回来好好休息两日才是正经。
“睡不着。”她笑着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装茉莉花用的小香囊。
这些香囊是赠品添头，针脚谈不上精致，是张寡妇闲暇时带着闺女一起做的。张寡妇虽在阮家帮忙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但是做香囊的工钱另外算。
不多，却也能多补贴点家用。
做香囊的布料也是一些碎布头，花不了多少银子，却很能刷好感。
一边将茉莉花装进香囊，一边同阮掌柜闲话家常，商量着山货铺开业的事宜。
铁柱扫完院子出来，见阮红玉手头的活，默默过来帮忙。
阮红玉莞尔，“你来帮我把这些装了，我去河边折些柳枝回来。”
铁柱马上道：“日头晒，我去折柳枝。”
阮红玉笑笑：“我爹脚不方便，你留在家里帮着山货铺子铺货。”
铁柱看看阮掌柜，点点头，“姐姐小心些。”
说着手脚麻利地跑去拿了她的帷帽出来，贴心得很。
戴上帷帽，袅袅身影出了门。
清晨的河边空荡荡的几乎没人来，柳条随着晨风轻轻摇曳，远远望去像绿色的纱幔波浪起伏。穿行其间凉风习习，是夏日里难得的凉爽时刻。
再过一会儿日头上来，这点清凉也要无迹可寻。
瞧四下无人，她打算爬树。
这一回出门点亮了爬树的技能，高处的枝条长得更好看些。
才微提起裙摆，就听闻有人在身后唤自己。
“阮姑娘！”
惊得她心虚扭身看去，唉，她还要维持人设呢！
春辰褶裙清嫩如芽，上头缀绣着葡萄纹样，随着扭腰旋身的动作舞得灵动。扶光金红薄衫被落霞腰带束缚，腰肢盈盈一握。
臂弯间批帛如浅云绕身，飘飘欲飞。
这般打扮，她还妄图爬树？
展昭身着官服稳步而来。
巡街时就瞧见她，本不打算打招呼，可见她一路往河边来，想必是来折柳枝。这姑娘是四下无人便敢胆大妄为，即便有人，只要能保密，她也无所顾忌。
见是他，阮红玉松开裙摆，眉眼弯弯地迎上前：“展大人来得巧，我正愁没有英雄相助呢。”
出了一趟远门，她算是在他面前把伪装撕了，却还没这般俏皮地同他说过话。
展昭乍一听，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这姑娘……先发制人么？
纤细的手指指着树上的枝条，“那几只鲜嫩，帮我折下来。”
展昭无奈，他身量高，抬手便能够着，好心劝道：“莫要一个人来，万一摔了都没人知晓。”
“大人的意思是人多的时候来，摔了有人看热闹？”阮红玉背着手打量他。
——展昭还是穿官服最帅，模样身段叫人魂牵梦萦。可惜啊，回来了就没机会再搂搂抱抱贴贴了。
展昭手上动作一顿，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好心帮忙，看在她眼里跟肥肉送上门一般。
转身将柳枝递过去，“够了吧？”
语气不善！
阮红玉水眸闪闪地望着他，盯得他眉头越蹙越紧。
这姑娘打什么坏心眼？盯着自己不说话，也听不见心里想什么。
白嫩的手接了柳枝，白皙指尖一抹桃粉，精致得不像话。眼眸顾盼生辉，话里有话，“柳枝素雅略显单调，还是荷花可人。”
“不可！”展昭想也没想就断了她的念想。
红唇微嘟，娇语婉转：“若有人陪着一道去呢？”
“红锦和铁柱都是孩子。”
粉颊鼓了起来，瞪去一眼。
——展昭，你是故意的吧？
展昭莫名，什么故意的？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收了恼，凑近他笑盈盈的，“不知展大人可有空一道去？”
茉莉花香被微凉的晨风裹挟着绕在鼻尖，全是她的馨香，轻柔淡雅如影随形。茉莉花耳坠轻轻摇晃，荡漾在他心里。
前几日她抱怨自己摸爬滚打脏兮兮臭烘烘，实则根本没有，她身上始终萦绕着淡淡茉莉花香。
不如今日这般明显罢了。
他错开眼，清了清嗓子，“恐怕……不得空。”
“哼！”
听见一声娇哼。柳条如数砸在他身上。
转眼看去，那姑娘气鼓鼓地走了，刚开口想叫，她又转身折了回来。
指着散落的柳枝，娇蛮道：“都怪你！好好的枝条都弄脏了！重新折过！”
展昭低头看着横七竖八的柳枝，在心里叹一声，娇蛮！
由着她闹，抬手再重新折过。
娇俏的身影伴在他身侧，他折一枝她接一枝。
“展昭……”
折了三四枝，娇娇软软的声音扯得他回头。
俏俏嫩嫩的姑娘抬头望着自己，咬着红润润的唇瓣，眸子里波光漾漾。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再不说话这么看着他。
心里一软，温声道：“我替你去采荷花，可好？”
白皙的素手扯上他的衣袖，“我想和你一道。”
“公务繁忙，说不准何时得空。”且他无缘无故邀她去河边采荷，似乎不大妥当。
阮红玉松了手，叹口气，“也不是非要不可，你别忙。”
公务又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就算是敷衍自己，她也没追着为难的道理。
将地上的柳枝捡起来抖抖灰，道：“这些够了。”
她忽然不为难自己，展昭反而更茫然。
她说的是真心话吗？
自己听不到她心中有旁的想法。
戴上帷帽，朝他笑笑，“多谢展大人，我先回去了。”
袅袅背影染着金光，如仙子落凡尘，美得不真实。展昭不是不懂，而是不能。
“阮姑娘。”
嗯？
她扭腰旋身，帷帽上的轻纱半撩，粉脸像隐在轻雾里的花儿。
天地之间万物都褪去了声色，唯有眼前的姑娘水灵灵俏娇娇，硬是闯进他刻意封锁的心。
然而，他却不能接受。
“我身上的毒名唤腾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毒发攻心只是时间早晚。此毒无药可解。”
阮红玉不明所以，“所以呢？”
她怎么听不明白？
展昭眉间微蹙，“我时日无多。”
阮红玉看着他，秀眉拢了拢，好端端的提这个煞风景的事干嘛？
折身走回来，气恼道：“哪有这么咒自己的？你不会有事，毒定然能解！”
展昭轻笑着摇头，“我只是不想自欺欺人。”
阮红玉眉头蹙紧，搜遍书中的情节也没搜到关于解毒的线索。相信他能化险为夷，却不知道是如何化解的。
展昭伸手放下她帷帽上的轻纱，遮了她关切纠结的目光，“回去吧，莫要同我走得太近，于你名声无益。”
“展昭！”她恼火起来，一把扯下帷帽，怒视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