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宋怀玉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刻叶,毕竟也算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况且......宋怀玉紧锁眉头,想要想起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刻叶闹掰的,可是总是想不起来正确的答案,脑海中的答案是自己夸赞了刻叶的脸还有银红台阁的脸,而刻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这般了,因为他本身的相貌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了无原肤,这恐怕也是刻叶会学习剥皮换皮法术的原因。

    他从一片沙漠中醒来,在各种陪葬品中寻找一个东西,在这个满是陪葬品的地方竟然看不见一座坟墓。他找取了几个固定的物件,用树枝画出一个圆形法阵,将物品与物品之间画线,在几条线的交汇处停下,用着碗之类的器具舀着沙。

    他低着头说着:“醒了?”

    “自然是醒了!”,“不过你这是干什么,还有那亮晶晶的玻璃珠子是什么?沧海遗珠吗?就这样丢在这?”

    “送你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帮我把它们捡起来。”宋怀玉显然是没有看见,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珠帘的绳子断了才会洒出来。

    “嗯!挖到了。”

    枵丝画举起一颗弹珠在眼前细致观望,宋怀玉本不想看她的眼睛,可是看见后心里为之一震。

    “也不知道捡完了没有。”枵丝画还在搬弄着沙土,继而就摊开手说道:“哪几颗可以送给我!”

    宋怀玉就在她的手上用指尖转动着弹珠,神色很是认真,不过一会儿就调好了,他摊开自己的左手,右手将弹珠拿起放在左手手心,拿走第二颗时说道:“剩下的都给你了。”

    留着枵丝画那惊诧的表情,不待她提问,不待他解答,左手紧握着,右手将一个青铜铁块转动,脚下就生出木板,一切事物都回归原位,也并没有丝毫的震动感。

    “怎么这些你都不要了吗?而且看起来比你刚才挑走的都要好看。”枵丝画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当然当然!我不是说你的眼光差哈!”见他不说话,她自己就尬笑了两声,“啊——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手不忘指向门的位置。

    “等等,话说回来,你乔装改扮成我的模样是为何?这一看就是刻叶的杰作,小心一点,别到时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明明是给你的帖子,办一场茶话会竟然都不邀请我这昔日好友,不过你本来就在这,这帖子恐怕也不会是你送的了,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嘴上还是说着:“不劳你关心了,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等等!”,“那些珠子,能——还给我吗?”

    “什么?东西?”瞧着他这模样,虽然送出去的东西却还想要回来,肯定是个重要的东西了。

    瞧着如今这般,枵丝画和紫堇刻叶定当是混得很熟络了,要是将这些泪珠给刻叶看,那岂不是很危险。

    枵丝画走过来了,无所谓的表情。道:“看来你方才才意识到这是你的宝贝,拿好了,可别又丢了或者又送什么人去了。都在这儿了,悉数奉还。”

    宋怀玉伸手去接,到了他手中后定眼一看,明明就是少了一颗!

    ......

    “你方才说要回掌书院,要不要送你?正巧今日刻叶还没来,我去拜访他一下。”

    我也打算去刻叶那里的,难道这珠子不能让刻叶知道?再说了这掌书院也是你当职的地方。等等,这么久没回去了,还有另外一拨人,他不会早就离开书院去那群西方人身边了吧!还有他和刻叶不早就掰了吗?况且银红台阁也死了,算了那这颗珠子就带回去藏在书院里面吧!

    “不必了!沿途还要办其他事呢!”枵丝画谢绝后就走了。

    宋怀玉待她离开就将手中的玻璃珠一颗一颗丢进酒壶中。

    ......

    “喂!你干嘛?”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旁边的墙上,背坐着。宋怀玉抬头一见觉得有些许熟悉,却是非常之陌生。笑着说道:“原来有人啊!那我方才敲了那么久都每人应,就算不想我进去,这不也太吵了吗?”

    “听见了,你在喊有人不嘛!可是这里面没人。”

    “那能不能进?”

    “能进。”

    “那不就得了。”推开门就往里面走,本以为那人会追过来,可曾想,回头看见她洋洋洒洒的晒着太阳,往嘴里倒着酒喝。门旁种着一颗参天的大树,看来是这位种的了,毕竟这种树都是种在院内的。她笑着,讲酒倒在树上,说着:“来!你也来点。”

    望着和以往相似的道路,宋怀玉不知不觉见走到书院了。

    此处潦草,残花未退尽,杂草已丛生,门也是许久未修葺,宋怀玉跨过下面有些湿润的草木灌木,一脚踏上干裂的木板,跺了两下脚,开着灯笼破,门紧闭,就一把推开了,还抖落了不少灰尘。正扑腾着呢!来不及看里面,可是坐在桌子上,脚踩在放在凳子上的书,磨好的锃亮的墨,看上去格外显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宋怀玉衣角沾泥,浑身落土嘲笑似的笑了一下就继续右手执毛笔,左手掌书圈画着。

    待眼前震起的灰尘归为平静,宋怀玉却是露出一脸忧郁的表情。就转眼看向楼梯,还有扶手悬挂着的花朵,他走向刻叶了,刻叶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抬头看向宋怀玉说道:“怎么?”

    宋怀玉露出苦笑的表情,刻叶见了两手打开着伸向后面,杵在桌面上,头看着天花板,发出“哎——”的声,继而又起身看向宋怀玉,说着:“不必如此。想当年那日之后就破败了,本来是想着收拾的,可是啊又出现了些变故,就觉得每必要了,今天感性,突然就想来看看了。你呢?也是今天,来做什么。”

    “那天做了个梦,梦里说有蓝珠泪还有织布女。”

    刻叶的表情有些节制的凶狠,盯着书问道:“那梦是什么样的?”

    待他描述完毕刻叶又是一阵叹气,一副看开的神态,道:“什么梦不梦的,你梦的都是我经历过的,恐怕又是天上那位的旨意吧!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知道一些别的事,想要......”

    “想要告诉我吗?我说宋怀玉你怎么话变这么少了,还有你不是挺能藏住事情的吗?要说就说,不说别提就好了。”

    “当年大家都是盘踞着自己的势力,谁也不熟,我那样做也是确保自己守护的东西能够完好无损。撒谎的事,是我不对——”

    “不必道歉,你又没错,我受不了也受不起,你该得意才是,因为你守护了蝶恋谷的所有东西,所以天上那位才会更加奖赏你,而对我们处以刑罚。”

    “蓝珠泪,蓝珠泪......”宋怀玉有些失魂落魄,嘴里一直小声重复着。

    “宋怀玉。”,“宋怀玉!”

    一个拳头打在宋怀玉脸上,他直直崩倒,他头也不抬,只是坐起来用袖子擦着鼻血。刻叶蹲下身子,看着宋怀玉有些担心,只是平静的对宋怀玉说道:“你知道银红台阁怎么死的吗?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我如今连他的尸首都找寻不到,说真的,你再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到银红台阁。相闻他们这类死后会变成一颗枯树,不过枯树总会逢春,我想找到他,看他是否......”

    宋怀玉一言不发,待刻叶说完后才回复到:“我,尽力。”

    “话说,门外那人是谁?倒是和银红台阁生的一般。”

    “他啊!和先前的布偶娃娃一样,我进来查看资料才知,他们是被书滋养出来的生灵,先是成布偶再是成人身。别看他也喜欢酒也爱书,却是懒得管我们这些烂摊子,潇洒成性。”说完这句刻叶就又去看他的书了。宋怀玉整理下面容衣衫,留下一句:“蓝珠泪在我那,是交由我看管的秘密。”后就离开了。

    关上门,却是有人在后面没好气的说着:“你把我家门关了,把我锁在外面,把门给我开开。”说完后就又闷了一口酒,脸上没有丝毫的红晕,但衣衫有些不整,头发有些潦草,甚至神态也是醉醺醺的,迷离的眼神,不苟言笑的嘴型。

    也许是避免多出一事就直直又把门打开,那人也是十分开心才指点着说道:“小子,衣服脏了。门就不必关了,后面还有客人要来。”

    宋怀玉一言不发,看着那人走进去,竟是光着脚,而且她的衣服明显不和身子,袖子大出许多,且拖地上了一段,兴许男子模样穿上就恰好合适了吧!

    走出不过五十步,就听得身后门砰的一声关上,再偏下头就清楚的看见他躺在墙上靠着树喝着酒,身子却是坐直的,眼神不在迷离,就如此盯着酒壶,然后他没有丝毫眷恋的就丢下去了,躺在树上睡了。

    “哐当——”

    可能这烈酒对于他来说就和白水一样吧!宋怀玉想着,不禁抬头沐浴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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