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宁出门去上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她穿了身明黄色的连衣裙，肤色白皙，手里拿着磁带机一遍遍听英语听力跟读，正坐在公交车站等车。
就听见“滴”的一声，眼前有车驶过。
“顾宁小姐。”有人叫道。
“?”顾宁愣愣地抬起头，看见了那辆熟悉又陌生的迈巴赫：“英叔。”
“少爷让我送你去学校。”管家笑着对她说道。
“不用了，还有二十分钟公交车就要来了。”
英叔看了眼地图导航，说道：“从这里做836号公交车，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育才高中吧，太麻烦了。你住的地方刚好又在半山别墅下面。少爷说，这段时间都让我接送你上学。”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我把车费付给他。”说着，顾宁拿出手机要转账给谢时星微信。
英叔阻止了她的动作，笑道：“顾宁小姐，少爷嘱咐过，你的家教费也不便宜，就当是冲抵之前你为他辅导的费用了。”
家教费?
顾宁愣了一瞬，随即眉眼弯弯，忍不住捂着唇笑了出来：“那都是我之前开玩笑的，同学之间，哪会计较那么多。谢时星，他不会把我说的话当真了吧？”
管家：“会。”
顾宁愣住了，笑容滞了滞。
管家笑容不变，神色却异常严肃：“少爷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心里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看着冷漠不爱说话，实际上执拗坚定，内心比谁都要真诚，认定了一个人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放手。顾宁小姐你之前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少爷可能都记在了心里。”
“这样嘛。”顾宁呐呐地说道，脑海中却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什么话来。
谢时星背地里会把她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这可和她见过的谢时星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英叔在夸大其词。
“顾宁小姐。甜言与我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谎言，可能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场毁灭的飓风。”英叔看着她和蔼微笑，苍老的眼神中有着看透一切的洞察感。
“untruth”
磁带机刚好放到这一个单词。
顾宁掩饰性地垂下眼，几乎怀疑自己要被眼前这位老人家看穿。
到了校门口，顾宁下了车，和英叔拜拜后进了教室。
身后，一群女生站在背后嫉妒地打量着她。
“真不要脸，还坐谢家的车来学校。”
“狐媚子一个，这种人我见多了，都是底层的人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想攀上谢家，想都别想。”方雨掐着尖利的指甲，望着顾宁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等着吧，我会让她在育才高中再也混不下去。”
*
下午放学，临到顾宁打扫卫生。
教室里，顾宁在四楼自来水管处接了水以后，晃晃悠悠地提了一桶水上楼，用抹布打湿，踮起脚来擦黑板。
却听见背后“砰”的一声。
她回头，看见水桶已经被人踢倒了，水流了一地。
那是她刚擦过的干净地板。
“啊哦，不好意思。”方雨挑衅地笑着，手里拿着烟，吞云吐雾。
身后跟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生。
“你是故意的?”顾宁握着手里的抹布。
“谁说的，有人看到吗？再说了，你说我故意欺负你，有证据吗？”
顾宁咬着唇，冷静地看着方雨：“你到底想干嘛?我还要打扫卫生完回家学习，不想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
“哈，有人跟我们说今天临到你值日，没想到是真的，看来那个人没骗我们。”说着，方雨朝那些小姐妹们拍拍手道：“这样吧，让学霸一个人打扫教室卫生多辛苦啊，我们这么善良，来帮帮她吧，给学霸节省点学习的时间。”
说完，她们都从自己背的包里掏出了一把又一把废纸，一边四处走动一边笑着，天女散花一般把废纸团都扔在了地上。
顿时，原本干干净净被打扫完的教室瞬间变成了废纸堆。
顾宁看着她们的动作，久违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方雨，我不明白，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井水不犯河水？”方雨吸着烟，龇牙咧嘴地笑了：“那是你单方面认为。要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去勾引谢时星，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讨厌你呢。你们说是吧，姐妹们。”
“就是，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臭婊子。”
“离谢时星远一点。”
……
有人尖锐叫道。
顾宁扫了一眼这些人嫉妒的嘴脸，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听到这话，方雨愣了一瞬，随即骂道：“没想到，你脸皮还怪厚。哦，你还不知道吧？明天校领导要来学校视察，检查卫生。要是他们看到教室里乱糟糟的，你猜他们会怎么想?说不定还会把你赶出学校，哈哈哈哈。”
一众人扬长而去，只剩下顾宁看着满地垃圾，烦躁地咬了咬小拇指。
这么多垃圾，她一个人就算是打扫到深夜，也不可能打扫干净。
叹了口气，顾宁拿起扫帚，开始一个一个扫废纸团。
下一秒，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我来帮你吧。”
顾宁抬起眼，看见陆承正站在教室门口，不由得疑惑道：
“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太粗心了，回家的半路上，发现自己的物理书忘带了，本来今天还要回家预习新章节来着。”说着，陆承从顾宁手里拿过扫帚，低着头说道：“结果就碰巧看见你被别人欺负。那些人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和我爸说这件事，让老师好好管管这群不学无术的人。”
呵，和老师说，有用吗？
方雨家里虽然比不上谢时星，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富二代家庭。
况且，学校是真的不知道方雨他们霸凌同学的事情吗？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用了。”顾宁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又拿起了抹布，开始擦没擦完的黑板：“我不想麻烦老师。”
“可是你就要这样忍气吞声地任这些人欺负下去吗？”陆承气愤地说道。
“那又如何，又没有人在乎。”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些人的年龄还小，就连法律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除非她从这里退学，不然那些人会一直盯着她的。
“我在乎。”
空荡荡的教室里，陆承的回音尤其明显。
顾宁一愣，背过身去，看见了陆承关心的双眼。
“我在乎，同桌。”
似乎是察觉到这话太过暧昧，陆承又补充了一句：“咳，我只是……只是看不惯别人欺凌弱小而已。毕竟我们都是同学，要互帮互助。”
夕阳西下，顾宁抖落抹布上的粉笔灰，将讲台上的粉笔一根又一根捡回盒子里，忽而笑了：“陆承，你是不是把校规守则全都记下来了，说话像个教导主任一样。”
“是吗？”陆承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角那颗小痣动了起来：“可能是在家听我爸说多了，所以形成习惯了。”
那倒也是，老师的小孩，一般都被父母管教得比较严。
顾宁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同桌。提起校规，我记得育才高中的校规里好像有提过学生是不能染发的吧？”陆承踌躇着问道。
“染发？”看着陆承落到她头发上的眼神，顾宁唇角勾了勾：“不是染的，是天生的。”
“天生的?”
“对，我生下来头发颜色就是这样，好几次了都有人问我是在哪里染的。”
“好神奇，看起来你的头发颜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比理发店里染出来的效果还好。”
“是吗？其实我也觉得。”
一时之间，空荡的教室里，一男一女的笑声回响。
*
晚上在冰淇淋店买冰淇淋的时候，顾宁递给陆承一个，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却突然感觉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猜猜我是谁？”有软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宁想都不用想，无奈说道：“江雨桐。”
“咦?你怎么猜到的是我。”江雨桐从她身后慢慢走了出来。
“你的声音太容易辨认了。”
从小到大，顾宁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说话声音就像是二次元中人物一样软萌，带点台湾腔，像是撒娇一样。
“哎，顾宁你太聪明了，真没意思。”江雨桐吐了吐舌头，一转眼看见了陆承手里还没吃的冰淇淋，直接伸手夺了过去，舔了几口，幸福道：“好甜。”
陆承：“……”
顾宁无奈地抚着额头，朝陆承说道：“不好意思，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没关系，可能是这位同学太渴了。”
陆承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变，手指却攥紧了几分。
“喂，顾宁，你怎么和陆承扯在一块了，那个中央空调。”江雨桐拽了拽顾宁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是，他也在高三八班，我们是同班同学啊。他现在还是我同桌，人挺好的，帮了我好几次。”顾宁解释道。
“陆承这个人倒是听说还行，对谁都挺温柔的，还收养了很多流浪小动物。就是同桌这个词，听起来还挺暧昧的，电视剧里青春校园剧不都是那么演的，先做同桌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一根冰淇淋三下五除二已经被江雨桐吃的只剩下一个甜筒了，她舔着蛋皮说道：“要是被谢时星那个神经病看到你和陆承在一起，那场面肯定很好看。”
顾宁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江雨桐她好像都在吃东西，饿虎扑食一样，吃吃吃，就好像从来没有吃饱过一样，但是也没有吃胖过。
况且，顾宁和谁在一起玩，这是她自己的权利，谢时星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干预她的选择。
“哎，让他先走，你陪我聊会儿天。”江雨桐戳了戳顾宁的手臂，撺掇道。
顾宁无奈，只能和陆承说让他先回家，改天再见。
陆承应了声好，走了几步又回头和顾宁说拜拜。
“拜拜”顾宁回了一声。
“拜拜……这男生好肉麻。”一旁的江雨桐装模作样地说道。
顾宁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问道：“江雨桐，你为什么对陆承的偏见这么大?”
“不知道，反正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不舒服，觉得他很假。”江雨桐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我直觉很灵的，每次看人都特别灵验。”
顾宁：“那我呢？”
江雨桐一愣。
顾宁：“你第一眼看我不也是很讨厌吗？”
“那倒没有。”江雨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眼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眼里有野心，一心只想往上爬，谁也阻挡不了你前进的脚步。在篮球场遇到你的那一次，看见你的眼神，我就觉得谢时星他肯定要完蛋了，他的克星来了。这个大魔王终于要有人治了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顾宁听起来，江雨桐的语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她穿了身明黄色的连衣裙，肤色白皙，手里拿着磁带机一遍遍听英语听力跟读，正坐在公交车站等车。
就听见“滴”的一声，眼前有车驶过。
“顾宁小姐。”有人叫道。
“?”顾宁愣愣地抬起头，看见了那辆熟悉又陌生的迈巴赫：“英叔。”
“少爷让我送你去学校。”管家笑着对她说道。
“不用了，还有二十分钟公交车就要来了。”
英叔看了眼地图导航，说道：“从这里做836号公交车，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育才高中吧，太麻烦了。你住的地方刚好又在半山别墅下面。少爷说，这段时间都让我接送你上学。”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我把车费付给他。”说着，顾宁拿出手机要转账给谢时星微信。
英叔阻止了她的动作，笑道：“顾宁小姐，少爷嘱咐过，你的家教费也不便宜，就当是冲抵之前你为他辅导的费用了。”
家教费?
顾宁愣了一瞬，随即眉眼弯弯，忍不住捂着唇笑了出来：“那都是我之前开玩笑的，同学之间，哪会计较那么多。谢时星，他不会把我说的话当真了吧？”
管家：“会。”
顾宁愣住了，笑容滞了滞。
管家笑容不变，神色却异常严肃：“少爷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心里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看着冷漠不爱说话，实际上执拗坚定，内心比谁都要真诚，认定了一个人以后就绝对不会再放手。顾宁小姐你之前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少爷可能都记在了心里。”
“这样嘛。”顾宁呐呐地说道，脑海中却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什么话来。
谢时星背地里会把她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这可和她见过的谢时星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英叔在夸大其词。
“顾宁小姐。甜言与我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谎言，可能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场毁灭的飓风。”英叔看着她和蔼微笑，苍老的眼神中有着看透一切的洞察感。
“untruth”
磁带机刚好放到这一个单词。
顾宁掩饰性地垂下眼，几乎怀疑自己要被眼前这位老人家看穿。
到了校门口，顾宁下了车，和英叔拜拜后进了教室。
身后，一群女生站在背后嫉妒地打量着她。
“真不要脸，还坐谢家的车来学校。”
“狐媚子一个，这种人我见多了，都是底层的人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想攀上谢家，想都别想。”方雨掐着尖利的指甲，望着顾宁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等着吧，我会让她在育才高中再也混不下去。”
*
下午放学，临到顾宁打扫卫生。
教室里，顾宁在四楼自来水管处接了水以后，晃晃悠悠地提了一桶水上楼，用抹布打湿，踮起脚来擦黑板。
却听见背后“砰”的一声。
她回头，看见水桶已经被人踢倒了，水流了一地。
那是她刚擦过的干净地板。
“啊哦，不好意思。”方雨挑衅地笑着，手里拿着烟，吞云吐雾。
身后跟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生。
“你是故意的?”顾宁握着手里的抹布。
“谁说的，有人看到吗？再说了，你说我故意欺负你，有证据吗？”
顾宁咬着唇，冷静地看着方雨：“你到底想干嘛?我还要打扫卫生完回家学习，不想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
“哈，有人跟我们说今天临到你值日，没想到是真的，看来那个人没骗我们。”说着，方雨朝那些小姐妹们拍拍手道：“这样吧，让学霸一个人打扫教室卫生多辛苦啊，我们这么善良，来帮帮她吧，给学霸节省点学习的时间。”
说完，她们都从自己背的包里掏出了一把又一把废纸，一边四处走动一边笑着，天女散花一般把废纸团都扔在了地上。
顿时，原本干干净净被打扫完的教室瞬间变成了废纸堆。
顾宁看着她们的动作，久违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方雨，我不明白，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井水不犯河水？”方雨吸着烟，龇牙咧嘴地笑了：“那是你单方面认为。要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去勾引谢时星，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讨厌你呢。你们说是吧，姐妹们。”
“就是，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臭婊子。”
“离谢时星远一点。”
……
有人尖锐叫道。
顾宁扫了一眼这些人嫉妒的嘴脸，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听到这话，方雨愣了一瞬，随即骂道：“没想到，你脸皮还怪厚。哦，你还不知道吧？明天校领导要来学校视察，检查卫生。要是他们看到教室里乱糟糟的，你猜他们会怎么想?说不定还会把你赶出学校，哈哈哈哈。”
一众人扬长而去，只剩下顾宁看着满地垃圾，烦躁地咬了咬小拇指。
这么多垃圾，她一个人就算是打扫到深夜，也不可能打扫干净。
叹了口气，顾宁拿起扫帚，开始一个一个扫废纸团。
下一秒，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我来帮你吧。”
顾宁抬起眼，看见陆承正站在教室门口，不由得疑惑道：
“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太粗心了，回家的半路上，发现自己的物理书忘带了，本来今天还要回家预习新章节来着。”说着，陆承从顾宁手里拿过扫帚，低着头说道：“结果就碰巧看见你被别人欺负。那些人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和我爸说这件事，让老师好好管管这群不学无术的人。”
呵，和老师说，有用吗？
方雨家里虽然比不上谢时星，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富二代家庭。
况且，学校是真的不知道方雨他们霸凌同学的事情吗？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用了。”顾宁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又拿起了抹布，开始擦没擦完的黑板：“我不想麻烦老师。”
“可是你就要这样忍气吞声地任这些人欺负下去吗？”陆承气愤地说道。
“那又如何，又没有人在乎。”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些人的年龄还小，就连法律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除非她从这里退学，不然那些人会一直盯着她的。
“我在乎。”
空荡荡的教室里，陆承的回音尤其明显。
顾宁一愣，背过身去，看见了陆承关心的双眼。
“我在乎，同桌。”
似乎是察觉到这话太过暧昧，陆承又补充了一句：“咳，我只是……只是看不惯别人欺凌弱小而已。毕竟我们都是同学，要互帮互助。”
夕阳西下，顾宁抖落抹布上的粉笔灰，将讲台上的粉笔一根又一根捡回盒子里，忽而笑了：“陆承，你是不是把校规守则全都记下来了，说话像个教导主任一样。”
“是吗？”陆承抬了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角那颗小痣动了起来：“可能是在家听我爸说多了，所以形成习惯了。”
那倒也是，老师的小孩，一般都被父母管教得比较严。
顾宁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同桌。提起校规，我记得育才高中的校规里好像有提过学生是不能染发的吧？”陆承踌躇着问道。
“染发？”看着陆承落到她头发上的眼神，顾宁唇角勾了勾：“不是染的，是天生的。”
“天生的?”
“对，我生下来头发颜色就是这样，好几次了都有人问我是在哪里染的。”
“好神奇，看起来你的头发颜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比理发店里染出来的效果还好。”
“是吗？其实我也觉得。”
一时之间，空荡的教室里，一男一女的笑声回响。
*
晚上在冰淇淋店买冰淇淋的时候，顾宁递给陆承一个，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却突然感觉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猜猜我是谁？”有软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宁想都不用想，无奈说道：“江雨桐。”
“咦?你怎么猜到的是我。”江雨桐从她身后慢慢走了出来。
“你的声音太容易辨认了。”
从小到大，顾宁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说话声音就像是二次元中人物一样软萌，带点台湾腔，像是撒娇一样。
“哎，顾宁你太聪明了，真没意思。”江雨桐吐了吐舌头，一转眼看见了陆承手里还没吃的冰淇淋，直接伸手夺了过去，舔了几口，幸福道：“好甜。”
陆承：“……”
顾宁无奈地抚着额头，朝陆承说道：“不好意思，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没关系，可能是这位同学太渴了。”
陆承脸上温和的笑容不变，手指却攥紧了几分。
“喂，顾宁，你怎么和陆承扯在一块了，那个中央空调。”江雨桐拽了拽顾宁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是，他也在高三八班，我们是同班同学啊。他现在还是我同桌，人挺好的，帮了我好几次。”顾宁解释道。
“陆承这个人倒是听说还行，对谁都挺温柔的，还收养了很多流浪小动物。就是同桌这个词，听起来还挺暧昧的，电视剧里青春校园剧不都是那么演的，先做同桌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一根冰淇淋三下五除二已经被江雨桐吃的只剩下一个甜筒了，她舔着蛋皮说道：“要是被谢时星那个神经病看到你和陆承在一起，那场面肯定很好看。”
顾宁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江雨桐她好像都在吃东西，饿虎扑食一样，吃吃吃，就好像从来没有吃饱过一样，但是也没有吃胖过。
况且，顾宁和谁在一起玩，这是她自己的权利，谢时星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干预她的选择。
“哎，让他先走，你陪我聊会儿天。”江雨桐戳了戳顾宁的手臂，撺掇道。
顾宁无奈，只能和陆承说让他先回家，改天再见。
陆承应了声好，走了几步又回头和顾宁说拜拜。
“拜拜”顾宁回了一声。
“拜拜……这男生好肉麻。”一旁的江雨桐装模作样地说道。
顾宁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问道：“江雨桐，你为什么对陆承的偏见这么大?”
“不知道，反正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不舒服，觉得他很假。”江雨桐无奈地摊了摊手，“但是我直觉很灵的，每次看人都特别灵验。”
顾宁：“那我呢？”
江雨桐一愣。
顾宁：“你第一眼看我不也是很讨厌吗？”
“那倒没有。”江雨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眼神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眼里有野心，一心只想往上爬，谁也阻挡不了你前进的脚步。在篮球场遇到你的那一次，看见你的眼神，我就觉得谢时星他肯定要完蛋了，他的克星来了。这个大魔王终于要有人治了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顾宁听起来，江雨桐的语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