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恍惚着答应，然后就是两头受气。卫总给他布置了一个荒唐的任务，邢小姐这边又把自己当诈骗犯打算报警。
但凡这位邢小姐长得奇形怪状一点，口音浓一点他都会立刻走人，回去复命说这人不行。
但这姑娘……
吕浩仔细观察着，心里对卫总的崇敬上升了一个新高度——要不然人家是老板呢，眼力是一方面，更令人佩服的是运气——真就随手一指就是天选文娟。
这女人摘下墨镜开口搭话的第一秒，吕浩脑子里那些和文娟有关的故事情节就有了脸。
为了这个项目，他忍了。
“好吧。二位要如何才能信我没骗人？”吕浩认命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打电话请示卫总让他出面的准备。虽然卫总行事低调从不在网络上出风头指点江山，可好歹还有千度百科不是，那上面有他的词条。姓名、出生日期写得很清楚。到时候卫总拿出身份证，他不信这俩二货还能把他们当诈骗犯。
“嗯……”
吕浩见左手边的女孩儿出了声，便目光转向她，洗耳恭听等着她提要求。
“跟我们透露点儿娱乐八卦呗。前年你们的《柳絮季节》是不是找过常飞？为什么最后又没用他？”
“……”
“……”
吕浩无语，邢照也无语。好友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偶像啊。姓常的是方明睿对家，邢照总听她说这个常飞的坏话，没想到今天还真被她逮住机会，问业内黑料了。
“不好意思，”吕浩说，“怀辰文投是怀辰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我身为集团卫总的助理，没具体参与过文投的项目，此类细节我并不知道。”
邢照有点儿信这人了，他要是骗子的话完全可以胡诌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你们卫总结婚没？费薇真是因为搭上他拿了……咦？！”
芦苇八卦半截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惊叫一声，眼珠轱辘一转左右看了看，再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说的项目就是《纯真欲望》？！不能用的女演员就是费薇？！”
吕浩笑而不语，他没办法否定。怀辰文投从来不钱多烧得慌到处乱砸，今年夏天开机制作的就《纯真欲望》这一个项目。
“照儿，你发了！不用跟保洁大姐抢工作了！”芦苇不敢叫喊，好在咖啡桌不大，让她能一把抓住好友的手腕，使劲摇晃着发泄，“姐姐，邢姐你快答应吧，然后飞黄腾达，跟我偶像合作，带我见偶像！”
邢昭扶着桌子站稳，看向吕浩认真问道：“你真没骗人？要我去试镜？那就算试镜没过，你能帮我姐们儿要个方明睿的签名照吗？”
“……行。”
“那行。去哪里试镜？什么时候？我要准备什么？”
吕浩抿嘴苦笑。原来这事儿这么简单，完全不用卫总出面，一张方明睿的签名照就能搞定。他有点儿想感谢这位激动的追星女孩儿了。
“不用准备什么，妆也不用化，越自然越好。您是素人，导演们不会用专业演员的标准要求您。明天早上十点怎么样？您来怀辰文投，我会提前通知前台，到时候有人会带您上楼。地址名片上有。”
“不行，我明天要上班。晚上七点以后行不？”
“这……”吕浩一步一坎，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小事儿上还能被卡住。中了五百万彩票的人居然还舍不得翘班去领奖？！
“都月末了，我还想要全勤奖。”邢照苦笑，“要不就今天？这样咱们谁都不耽误时间。”
吕浩眼睛亮了，这会儿剧本围读会刚结束，李总、齐导他们肯定还在公司。这姑娘到底能不能用，现在就指过去看看，也算不耽误时间，用不了就抓紧时间找别人去。
“行。”吕浩说着就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通知文投那边的工作人员。我还有别的事，您……”
“我自己打车过去。”
邢照不顾对自己使眼色的芦苇嘴快接话。芦苇无法，只能忍耐着先把吕浩送走。
吕浩背影还没出咖啡馆呢，她就一巴掌拍在了邢照小臂上：“姐姐，你是不是还晕着呢？没意识到被多大一块馅饼砸中了？好歹给自己留一点儿准备时间啊，约到明后天也就是请半天假的事。好好准备准备，被选上你可就彻底翻身了啊，这比中彩票还爽！”
“是吗？”邢照坐下摇着星冰乐，“我觉得是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是不了解娱乐圈，可办公室政治这一套还是懂的。”
“这年头又不是二三十年前影视圈野蛮生长的时候，每年表演专业科班毕业的都好多找不到工作，我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女。怀辰文投这种口碑过硬的顶尖制作公司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主角，轮到我捡便宜？这姓吕的要是没骗人，那估计就是有人推荐了什么女演员，他们不想用又不好撕破脸，所以随便在大街上拉几个凑数，堵别人的嘴。明天专门请假，为这没影的事跑一趟太不值，今天过去看一眼就当逛街了。”
芦苇脸上的喜色被这一篇话彻底打散，皱着眉站起身：“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走吧，我陪你过去。”
“不看电影了？为这没影儿的事舍得不看偶像？”
“这两张票算什么。”芦苇大气挥手，“为了冲预售，我已经花了五位数了。跟你去怀辰文投见识一下，这可是多少流量演员梦寐以求的制作公司。”
……
咖啡馆里遇到的那位吕先生居然真的不是骗子。
邢照和芦苇走进敞亮现代的怀辰大厦B座，对大厅前台报上姓名，人家真客客气气将她们放过闸机送进了电梯。
“十楼出电梯右转1002会议室，齐导已经等在那里了。”
“谢谢。”
邢照微笑与前台工作人员告别，电梯门刚关上，芦苇就小声尖叫起来。
“我去！齐楠导演哎！怀辰自己培养出来的新生代，四年前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就得了金百合最佳电视剧奖。前年上的第二部作品也得了好多提名，男主靠这部剧在去年拿了两个最佳男主，直接飞升一线中生了！年底一次活动上方明睿还和他握手聊天了！”
“这么厉害？亲自面试我？”
邢照认真听芦苇夸完，本来只当逛一回的事突然有了些压力。不过下一秒她就自嘲起来。
人都这么厉害了，那这面试岂不是更没戏。这么厉害的导演能看中自己？
于是最后，邢照带着偶遇明星看热闹的心态敲响了1002会议室的房门。
但凡这位邢小姐长得奇形怪状一点，口音浓一点他都会立刻走人，回去复命说这人不行。
但这姑娘……
吕浩仔细观察着，心里对卫总的崇敬上升了一个新高度——要不然人家是老板呢，眼力是一方面，更令人佩服的是运气——真就随手一指就是天选文娟。
这女人摘下墨镜开口搭话的第一秒，吕浩脑子里那些和文娟有关的故事情节就有了脸。
为了这个项目，他忍了。
“好吧。二位要如何才能信我没骗人？”吕浩认命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打电话请示卫总让他出面的准备。虽然卫总行事低调从不在网络上出风头指点江山，可好歹还有千度百科不是，那上面有他的词条。姓名、出生日期写得很清楚。到时候卫总拿出身份证，他不信这俩二货还能把他们当诈骗犯。
“嗯……”
吕浩见左手边的女孩儿出了声，便目光转向她，洗耳恭听等着她提要求。
“跟我们透露点儿娱乐八卦呗。前年你们的《柳絮季节》是不是找过常飞？为什么最后又没用他？”
“……”
“……”
吕浩无语，邢照也无语。好友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偶像啊。姓常的是方明睿对家，邢照总听她说这个常飞的坏话，没想到今天还真被她逮住机会，问业内黑料了。
“不好意思，”吕浩说，“怀辰文投是怀辰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我身为集团卫总的助理，没具体参与过文投的项目，此类细节我并不知道。”
邢照有点儿信这人了，他要是骗子的话完全可以胡诌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你们卫总结婚没？费薇真是因为搭上他拿了……咦？！”
芦苇八卦半截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惊叫一声，眼珠轱辘一转左右看了看，再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说的项目就是《纯真欲望》？！不能用的女演员就是费薇？！”
吕浩笑而不语，他没办法否定。怀辰文投从来不钱多烧得慌到处乱砸，今年夏天开机制作的就《纯真欲望》这一个项目。
“照儿，你发了！不用跟保洁大姐抢工作了！”芦苇不敢叫喊，好在咖啡桌不大，让她能一把抓住好友的手腕，使劲摇晃着发泄，“姐姐，邢姐你快答应吧，然后飞黄腾达，跟我偶像合作，带我见偶像！”
邢昭扶着桌子站稳，看向吕浩认真问道：“你真没骗人？要我去试镜？那就算试镜没过，你能帮我姐们儿要个方明睿的签名照吗？”
“……行。”
“那行。去哪里试镜？什么时候？我要准备什么？”
吕浩抿嘴苦笑。原来这事儿这么简单，完全不用卫总出面，一张方明睿的签名照就能搞定。他有点儿想感谢这位激动的追星女孩儿了。
“不用准备什么，妆也不用化，越自然越好。您是素人，导演们不会用专业演员的标准要求您。明天早上十点怎么样？您来怀辰文投，我会提前通知前台，到时候有人会带您上楼。地址名片上有。”
“不行，我明天要上班。晚上七点以后行不？”
“这……”吕浩一步一坎，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小事儿上还能被卡住。中了五百万彩票的人居然还舍不得翘班去领奖？！
“都月末了，我还想要全勤奖。”邢照苦笑，“要不就今天？这样咱们谁都不耽误时间。”
吕浩眼睛亮了，这会儿剧本围读会刚结束，李总、齐导他们肯定还在公司。这姑娘到底能不能用，现在就指过去看看，也算不耽误时间，用不了就抓紧时间找别人去。
“行。”吕浩说着就拿出手机，“那我现在就通知文投那边的工作人员。我还有别的事，您……”
“我自己打车过去。”
邢照不顾对自己使眼色的芦苇嘴快接话。芦苇无法，只能忍耐着先把吕浩送走。
吕浩背影还没出咖啡馆呢，她就一巴掌拍在了邢照小臂上：“姐姐，你是不是还晕着呢？没意识到被多大一块馅饼砸中了？好歹给自己留一点儿准备时间啊，约到明后天也就是请半天假的事。好好准备准备，被选上你可就彻底翻身了啊，这比中彩票还爽！”
“是吗？”邢照坐下摇着星冰乐，“我觉得是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是不了解娱乐圈，可办公室政治这一套还是懂的。”
“这年头又不是二三十年前影视圈野蛮生长的时候，每年表演专业科班毕业的都好多找不到工作，我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女。怀辰文投这种口碑过硬的顶尖制作公司怎么可能找不到女主角，轮到我捡便宜？这姓吕的要是没骗人，那估计就是有人推荐了什么女演员，他们不想用又不好撕破脸，所以随便在大街上拉几个凑数，堵别人的嘴。明天专门请假，为这没影的事跑一趟太不值，今天过去看一眼就当逛街了。”
芦苇脸上的喜色被这一篇话彻底打散，皱着眉站起身：“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走吧，我陪你过去。”
“不看电影了？为这没影儿的事舍得不看偶像？”
“这两张票算什么。”芦苇大气挥手，“为了冲预售，我已经花了五位数了。跟你去怀辰文投见识一下，这可是多少流量演员梦寐以求的制作公司。”
……
咖啡馆里遇到的那位吕先生居然真的不是骗子。
邢照和芦苇走进敞亮现代的怀辰大厦B座，对大厅前台报上姓名，人家真客客气气将她们放过闸机送进了电梯。
“十楼出电梯右转1002会议室，齐导已经等在那里了。”
“谢谢。”
邢照微笑与前台工作人员告别，电梯门刚关上，芦苇就小声尖叫起来。
“我去！齐楠导演哎！怀辰自己培养出来的新生代，四年前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就得了金百合最佳电视剧奖。前年上的第二部作品也得了好多提名，男主靠这部剧在去年拿了两个最佳男主，直接飞升一线中生了！年底一次活动上方明睿还和他握手聊天了！”
“这么厉害？亲自面试我？”
邢照认真听芦苇夸完，本来只当逛一回的事突然有了些压力。不过下一秒她就自嘲起来。
人都这么厉害了，那这面试岂不是更没戏。这么厉害的导演能看中自己？
于是最后，邢照带着偶遇明星看热闹的心态敲响了1002会议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