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江挽月自己也未曾想，当真动手之时，这些红衣壮汉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这还是有她这身体本身十分虚弱且未经任何锻炼的前提在，但凡给她多一点时间，对付这些人她连内力都不需用，只是招式技巧便足够了。
是系统出品的武功秘籍实在不凡，还是……
她想了想先前设计围杀程少渊的那群人，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衡量标准出了问题，低估了程少渊，过分高估了大部分江湖人的平均武力值……
至于这掌柜的前倨后恭的态度，她倒是不觉稀罕。
能成一方势力的江湖帮派里，负责这样重要据点的人，绝不可能满脑子打打杀杀。像店小二那样不懂事的，早就埋土里了。
该硬的时候硬，硬不过时又拉的下脸迅速滑跪，这才是人情世故。
“江湖规矩，小爷也不是不懂，可我不过只是要开两间上房，你们喊打喊杀的，未免有些过了。”江挽月轻笑，“小爷又不是付不起钱。”
“这回给你个教训好叫你知道，再怎么势大，做得也是开门迎客的生意，可不好与客人斗气，保不齐哪天就碰上脾气比我还冲的呢！”
掌柜的低头赔笑，诺诺称是，不敢显露半点不满。
你一进门就挑衅，谁知道特么的就为俩房间！你想要啥你特么倒是先说啊！狗日的王大力，没眼色的东西，等死吧你！
就为这么点破事，废了底下两成多的人手！要不是存了顾忌拦了在场一半的人，一下子得去一半多！
坐镇青羊集近两年，天天来来往往这么些人，他就没吃过这么大亏栽过这么大跟头！
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店小二，掌柜的牙根儿直痒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对这下手没轻没重气焰狂得没边儿的小东西，他当然恨得更深，只是……这种有来历有跟脚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他还真不能来阴的。
掌柜的毕恭毕敬地把江挽月送到后院客房，又大声吩咐人赶紧烧热水供这小爷沐浴更衣，才转下楼来。
“白爷，要不要叫……过来？”旁边有人悄悄凑上来，冲后面使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个“杀”的姿势。
“不要轻举妄动。”掌柜的摇头：“找人去套套话，摸摸他到底什么来头。”
二楼雅间，一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与一穿蓝衣的青年相对而坐，将楼下大堂整场闹剧尽收眼底，
大戏落幕，山羊须看向蓝衣人：“可看得出这孩子的武功路数出自哪家哪派？”
“影刹堂都认不出来的，我又怎么看得出来。”蓝衣人哂笑，“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不会是你们那边走了风声吧？”
“江湖上天天都有稀罕事，一个小孩子能掀起什么浪来，阁下何必杞人忧天。”山羊须不紧不慢。
“是吗？但愿如此吧。”蓝衣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们那位香主到了吗？这一路就这一处好动手，一旦错过了，人送到府城，再想使劲儿可就难喽。”
“香主大人自有分寸，岂是我等能随意窥伺的？或许正在某处静观形势也未可知。且放心吧，必不会误事的。”
“左不过是你们的事，我一个收钱报信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蓝衣人淡淡回道。
……
江挽月带着青霜进屋，让她收拾东西整理床铺，自己去洗澡。
回回伤势发作总免不了一身冷汗，不洗身上都要发臭了。之前脸上做的伪装没法维持太久，也得重新弄一下。再就是……
她看一眼门外，无声冷笑。
别看烈焰帮的人低头得快，心里保准还有别的想法，就留时间给他们，随便他们去找小路和张六套话，反正那俩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时候，越是神秘琢磨不透，越安全。
换了衣服重新易容，她出门重回前头大堂。。
早有盯梢的报信，掌柜的亲迎了上来：“小公子要什么，吩咐一声，我让人给您送到房里就是了，怎么还劳您自个儿过来？”
江挽月就笑：“那你干脆连饭也替我吃了呗。”
“瞧我这嘴！”
t这一句话堵得够呛，掌柜的讪笑不已，连连赔罪，才接着道：“二楼雅座请，您想用点什么？”
“你们这地方也没什么好讲究的，鲜果有什么来什么，干果要荔枝、白果，剩下两样你们看着上，蜜饯的话，吊干杏子、盐渍桃脯、紫苏杨梅、甘草金桔能有吗？点心也是，捡现成的上就行”
江挽月一边上楼一边信口吩咐：“酒菜不必，下饭的菜也不好搞那些油腻腻的，鸡丝银耳、八宝兔丁、葱爆牛柳，唔……虾蟹想来是没有的，那就再要一个五香仔鸽，蒸上一条鲜鱼，新鲜的时蔬清炒一盘，店里拿手的菜再上几道。饭的话米饭就行。”
“乖乖，不讲究都这样，这要讲究……”
大堂内有人替掌柜的及在场的其他人叹出了心声。
往来青羊集的，多是商队，不至于缺钱，走南闯北的见识也不少，但这开口就是四鲜四干蜜饯点心的气派，确实少见。
江挽月循声看过去，挑了挑眉，笑着摇头，冲那人旁边的中年男人诚意劝诫道：“这是你儿子吧，以后出门别带着，走镖的长这么张嘴，太惹事了。”
林世新眉心一跳，狠狠瞪了林岩一眼，赶忙拱手道一声歉。
林岩低了头，心中却纳闷儿，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怎么一眼看出他们是走镖的，还是亲爷俩？
江挽月不再理会楼下众人反应，自顾进了雅间，回头看掌柜的跟了进来，奇怪道：“我都点完了，你不去张罗菜，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小公子，这……”掌柜的抬起头来一脸为难。
“怕我拿不出钱来？”江挽月故意打断他的话，脸上露出愠色，反问间伸手进怀中，摸出几张银票轻飘飘甩给他，“够吗？”
一共五张，每张二百两。掌柜的一时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打青羊集过的商队，许多来往一趟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大半年，也难得这个数目的纯利。
怀阳府中最红的花魁娘子，包一夜才二十两！
一千两银票，就是去崇州最有名的馆子里包十桌最上等的席面也尽够了。
就是那一位，负责帮里在这边那些暗里的买卖，无拘是情报还是……一千两一次的生意，一年也没几桩！
但……这压根儿不是钱的问题啊！
掌柜的心里直叫苦。
他那会儿让人去找这小爷随从车夫套话，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只知道这小爷是在兴城买的人雇的车，先前不知从哪儿过来，然后只自称姓“纪”，也没法分辨是真是假。
方才这架势，气派是够气派的，仔细想来却有点儿刻意，他反而不由得疑心，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可这甩手一千两的银票，立马又给他打懵了。
他反应不及没说话，江挽月却悠然又问：“还不够吗？”
说着，她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掌柜的手里的银票上：“加上这个，总该够了吧？”
掌柜的只觉手中一沉，看那物件非铁非木十分光滑精巧，侧边带一暗扣，不似凡物，不由开口：“这是……”
“可听过北地邱家的飞鸿照影？”江挽月笑问。
掌柜的身子一颤差点儿把东西掉了，江挽月及时扶他一把：“拿稳了，误触到机括，可了不得。”
“小公子，您……这东西……”掌柜的看一眼江挽月，看一眼手里的暗器，再看江挽月，“您行好，还是收回去吧。”
倒不是他怂，实在是这东西名声太大。
他不怕这东西被触发——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是这小爷自己活着嫌烦，他怕的是，到底什么人家才会把这种万金难求连先天境界的大高手都忌讳的玩意儿给个八、九岁的孩子玩儿啊！
“不是变着法儿的想盘小爷的道？这会儿怎么才知道怕了啊！”江挽月乐不可支。
一听这话，知道自己一番动作根本就是人家有意留着口子，掌柜的“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飞鸿照影”虽然在他手里，他却不敢动任何念头——这样的家世背景，这般心机手段，他有几条命敢和人玩儿歪的邪的？
连消带打一套下来，可算是给他收拾得口服心也服了。
江挽月暗松一口气，又忍不住想：
这件暗器倒是比我所预想的更厉害些，倒是亏得程大哥没多迟疑就放心给了我。
一念转过暂且搁置，她又抻了他片刻，这才松口，打发他出去。
掌柜的出门下楼，路过大堂，忽地吸一口气，苦笑不已：一眼认出镖局那爷俩的底细，连江湖经验都丰富得紧……哪儿来这么个小妖孽啊！
他哪儿知道，新到一个地方观察环境及人物关系，是江挽月上辈子的基本功，至于父子亲缘，也只是涉及到一点点初高中生物学知识而已。
江挽月耐着性子，让青霜服侍着用饭，饭后方又叫掌柜的上来。
她初到客栈掀起一场风波，最初是为了坐实人设，后来顺势而为，非把这掌柜的压服了，就是另有所图了。
烈焰帮在此开设客栈，不为收集买卖情报消息，还能是单纯为赚钱的？
她状似闲谈，问道：“小爷头一回到这边来，凡事不大熟，你来给我说说，这周边都是些什么情况？”
要不是确真落实了“纪小爷”的身份，她才不敢这么问。
别说直接问，就是旁敲侧击，打听点大面上人人都知道的东西不难，但凡往深了探，多半会引来关注。
青羊集距潞城才一天的路程，烈焰帮在这儿捞钱，能和陆家能没点利益瓜葛？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探消息，难保不会给陆家卖好。
退一万步讲，陆家出了事，能不在鱼龙混杂的青羊集放人打探？
这会儿情况就不同了，就算陆家人亲至，也不会把初来乍到的“纪小爷”和潞城几日前发生的事联想到一起的。
是系统出品的武功秘籍实在不凡，还是……
她想了想先前设计围杀程少渊的那群人，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衡量标准出了问题，低估了程少渊，过分高估了大部分江湖人的平均武力值……
至于这掌柜的前倨后恭的态度，她倒是不觉稀罕。
能成一方势力的江湖帮派里，负责这样重要据点的人，绝不可能满脑子打打杀杀。像店小二那样不懂事的，早就埋土里了。
该硬的时候硬，硬不过时又拉的下脸迅速滑跪，这才是人情世故。
“江湖规矩，小爷也不是不懂，可我不过只是要开两间上房，你们喊打喊杀的，未免有些过了。”江挽月轻笑，“小爷又不是付不起钱。”
“这回给你个教训好叫你知道，再怎么势大，做得也是开门迎客的生意，可不好与客人斗气，保不齐哪天就碰上脾气比我还冲的呢！”
掌柜的低头赔笑，诺诺称是，不敢显露半点不满。
你一进门就挑衅，谁知道特么的就为俩房间！你想要啥你特么倒是先说啊！狗日的王大力，没眼色的东西，等死吧你！
就为这么点破事，废了底下两成多的人手！要不是存了顾忌拦了在场一半的人，一下子得去一半多！
坐镇青羊集近两年，天天来来往往这么些人，他就没吃过这么大亏栽过这么大跟头！
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店小二，掌柜的牙根儿直痒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对这下手没轻没重气焰狂得没边儿的小东西，他当然恨得更深，只是……这种有来历有跟脚的，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他还真不能来阴的。
掌柜的毕恭毕敬地把江挽月送到后院客房，又大声吩咐人赶紧烧热水供这小爷沐浴更衣，才转下楼来。
“白爷，要不要叫……过来？”旁边有人悄悄凑上来，冲后面使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个“杀”的姿势。
“不要轻举妄动。”掌柜的摇头：“找人去套套话，摸摸他到底什么来头。”
二楼雅间，一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与一穿蓝衣的青年相对而坐，将楼下大堂整场闹剧尽收眼底，
大戏落幕，山羊须看向蓝衣人：“可看得出这孩子的武功路数出自哪家哪派？”
“影刹堂都认不出来的，我又怎么看得出来。”蓝衣人哂笑，“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不会是你们那边走了风声吧？”
“江湖上天天都有稀罕事，一个小孩子能掀起什么浪来，阁下何必杞人忧天。”山羊须不紧不慢。
“是吗？但愿如此吧。”蓝衣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们那位香主到了吗？这一路就这一处好动手，一旦错过了，人送到府城，再想使劲儿可就难喽。”
“香主大人自有分寸，岂是我等能随意窥伺的？或许正在某处静观形势也未可知。且放心吧，必不会误事的。”
“左不过是你们的事，我一个收钱报信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蓝衣人淡淡回道。
……
江挽月带着青霜进屋，让她收拾东西整理床铺，自己去洗澡。
回回伤势发作总免不了一身冷汗，不洗身上都要发臭了。之前脸上做的伪装没法维持太久，也得重新弄一下。再就是……
她看一眼门外，无声冷笑。
别看烈焰帮的人低头得快，心里保准还有别的想法，就留时间给他们，随便他们去找小路和张六套话，反正那俩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时候，越是神秘琢磨不透，越安全。
换了衣服重新易容，她出门重回前头大堂。。
早有盯梢的报信，掌柜的亲迎了上来：“小公子要什么，吩咐一声，我让人给您送到房里就是了，怎么还劳您自个儿过来？”
江挽月就笑：“那你干脆连饭也替我吃了呗。”
“瞧我这嘴！”
t这一句话堵得够呛，掌柜的讪笑不已，连连赔罪，才接着道：“二楼雅座请，您想用点什么？”
“你们这地方也没什么好讲究的，鲜果有什么来什么，干果要荔枝、白果，剩下两样你们看着上，蜜饯的话，吊干杏子、盐渍桃脯、紫苏杨梅、甘草金桔能有吗？点心也是，捡现成的上就行”
江挽月一边上楼一边信口吩咐：“酒菜不必，下饭的菜也不好搞那些油腻腻的，鸡丝银耳、八宝兔丁、葱爆牛柳，唔……虾蟹想来是没有的，那就再要一个五香仔鸽，蒸上一条鲜鱼，新鲜的时蔬清炒一盘，店里拿手的菜再上几道。饭的话米饭就行。”
“乖乖，不讲究都这样，这要讲究……”
大堂内有人替掌柜的及在场的其他人叹出了心声。
往来青羊集的，多是商队，不至于缺钱，走南闯北的见识也不少，但这开口就是四鲜四干蜜饯点心的气派，确实少见。
江挽月循声看过去，挑了挑眉，笑着摇头，冲那人旁边的中年男人诚意劝诫道：“这是你儿子吧，以后出门别带着，走镖的长这么张嘴，太惹事了。”
林世新眉心一跳，狠狠瞪了林岩一眼，赶忙拱手道一声歉。
林岩低了头，心中却纳闷儿，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怎么一眼看出他们是走镖的，还是亲爷俩？
江挽月不再理会楼下众人反应，自顾进了雅间，回头看掌柜的跟了进来，奇怪道：“我都点完了，你不去张罗菜，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小公子，这……”掌柜的抬起头来一脸为难。
“怕我拿不出钱来？”江挽月故意打断他的话，脸上露出愠色，反问间伸手进怀中，摸出几张银票轻飘飘甩给他，“够吗？”
一共五张，每张二百两。掌柜的一时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打青羊集过的商队，许多来往一趟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大半年，也难得这个数目的纯利。
怀阳府中最红的花魁娘子，包一夜才二十两！
一千两银票，就是去崇州最有名的馆子里包十桌最上等的席面也尽够了。
就是那一位，负责帮里在这边那些暗里的买卖，无拘是情报还是……一千两一次的生意，一年也没几桩！
但……这压根儿不是钱的问题啊！
掌柜的心里直叫苦。
他那会儿让人去找这小爷随从车夫套话，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只知道这小爷是在兴城买的人雇的车，先前不知从哪儿过来，然后只自称姓“纪”，也没法分辨是真是假。
方才这架势，气派是够气派的，仔细想来却有点儿刻意，他反而不由得疑心，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可这甩手一千两的银票，立马又给他打懵了。
他反应不及没说话，江挽月却悠然又问：“还不够吗？”
说着，她又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掌柜的手里的银票上：“加上这个，总该够了吧？”
掌柜的只觉手中一沉，看那物件非铁非木十分光滑精巧，侧边带一暗扣，不似凡物，不由开口：“这是……”
“可听过北地邱家的飞鸿照影？”江挽月笑问。
掌柜的身子一颤差点儿把东西掉了，江挽月及时扶他一把：“拿稳了，误触到机括，可了不得。”
“小公子，您……这东西……”掌柜的看一眼江挽月，看一眼手里的暗器，再看江挽月，“您行好，还是收回去吧。”
倒不是他怂，实在是这东西名声太大。
他不怕这东西被触发——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是这小爷自己活着嫌烦，他怕的是，到底什么人家才会把这种万金难求连先天境界的大高手都忌讳的玩意儿给个八、九岁的孩子玩儿啊！
“不是变着法儿的想盘小爷的道？这会儿怎么才知道怕了啊！”江挽月乐不可支。
一听这话，知道自己一番动作根本就是人家有意留着口子，掌柜的“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飞鸿照影”虽然在他手里，他却不敢动任何念头——这样的家世背景，这般心机手段，他有几条命敢和人玩儿歪的邪的？
连消带打一套下来，可算是给他收拾得口服心也服了。
江挽月暗松一口气，又忍不住想：
这件暗器倒是比我所预想的更厉害些，倒是亏得程大哥没多迟疑就放心给了我。
一念转过暂且搁置，她又抻了他片刻，这才松口，打发他出去。
掌柜的出门下楼，路过大堂，忽地吸一口气，苦笑不已：一眼认出镖局那爷俩的底细，连江湖经验都丰富得紧……哪儿来这么个小妖孽啊！
他哪儿知道，新到一个地方观察环境及人物关系，是江挽月上辈子的基本功，至于父子亲缘，也只是涉及到一点点初高中生物学知识而已。
江挽月耐着性子，让青霜服侍着用饭，饭后方又叫掌柜的上来。
她初到客栈掀起一场风波，最初是为了坐实人设，后来顺势而为，非把这掌柜的压服了，就是另有所图了。
烈焰帮在此开设客栈，不为收集买卖情报消息，还能是单纯为赚钱的？
她状似闲谈，问道：“小爷头一回到这边来，凡事不大熟，你来给我说说，这周边都是些什么情况？”
要不是确真落实了“纪小爷”的身份，她才不敢这么问。
别说直接问，就是旁敲侧击，打听点大面上人人都知道的东西不难，但凡往深了探，多半会引来关注。
青羊集距潞城才一天的路程，烈焰帮在这儿捞钱，能和陆家能没点利益瓜葛？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探消息，难保不会给陆家卖好。
退一万步讲，陆家出了事，能不在鱼龙混杂的青羊集放人打探？
这会儿情况就不同了，就算陆家人亲至，也不会把初来乍到的“纪小爷”和潞城几日前发生的事联想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