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珊玲的身体还是处在一个紧绷状态。被他们三个人带往平川谷的路中,下的很大雨,大得外出的人都不得不放弃外出的念头,因为顷刻就会全身尽湿。三个人又为之考虑到那一只大鹏,找了个山洞略作栖身。她又正时发了烧,靠在洞石壁上,嘴巴干到起了白皮,她实在渴了,全然又是脑袋热的不清不楚了,不由在嘴里喊着,“水,水,给我水”

    宗卿一听,走过去,喝道,“水,你管我要水?”他拿出腰间的鞭子又猛猛的抽在她的身上。

    她在地上痛的叫不出声,这一段时间,她的嗓子都是嘶哑的。

    宗漫看着宗卿,“行了,雨停了,我们走吧。”

    历华骑上陉云狮狞,喊了一声“大鹏”

    那大鹏鸟便飞向了她。她被叼在半空里,一扇一扇的鹏羽将天空里氲氤云气挥散,周围的冷风拂的她强烈的刺骨,在飞向峡谷深渊的时候,她很想一死了之。可又不得不谨记父亲的遗言。

    楚珊玲心中自是晓得那平川谷便是古沅南城后继主君的居所,眼前这三个一个是葑闫少君,那两个就是认贼作父的两个斯远兄弟,宗漫宗卿。楚恩曾告诉过她,斯远只是一个小小群居部落,那地方飞禽走兽颇多,几年前南城昊赜君相中那个地方,便毫不客气的占据,他们那个部落的王除了卑躬屈膝,还是卑躬屈膝。根本不敢反叛。

    从临玥到古沅,她的身体就早已熬不住。古沅南城里的平川谷中有很多奴仆,他们都只是身穿布衣似乎是在这里干着苦力。谷底里片草不生,处处昏暗。让人看起来便倍感压抑。楚珊玲搂着自己泛冰的躯体,身上每一寸她都觉的寒冷,好像是在冰窖里待了好久。她的视线处只只停留在高高的峰岩峭壁上,视线越加模糊,头重脚轻的一个磕绊,摔倒在地,依稀看到有个怪物临时张了血盆大口,不怎么友善的偎她过去,再临时有人了叫一声“婆婆”她便终于沉昏了……

    几次被那只大鹏鸟扔到谷地里,宗卿用鞭子挥过去的那一瞬,以为自己真的要让父亲失望了。可一睁开眼方晓得原来自己还活着

    她一动,全身的鞭伤犹如从新裂开,疼痛难耐的很。

    她拼命坐起来,顿时有个女子跳到她身边,“不能起,不能起,你身上还有伤,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楚珊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晓得自己脸上的那数条鞭痕会不会吓着她。所以她尽量低下头就尽量低着,她不想去伤害别人的理由是,吓到了别人,别人会反过来在去伤害自己。

    她未答复一句,垂眼瞧着身下高高堆积起来的炕头,虽表面凹凸不平可还有几条不怎么光鲜的褥子垫着。过了须臾,只听得女子叹了一身走下去的声音,叮铃铃的,听起来很悦耳。姑娘身上似乎带有铃铛。

    姑娘的语音清丽纯净,“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楚珊玲依旧未答。

    姑娘端来了一碗水,“还渴吗?要不要再喝点”

    她急切的接过去,连着几口喝完,闷了闷,道,“楚珊玲,我叫楚珊玲”

    突然,那姑娘兴起一声,“楚楚,我以后就叫你楚楚吧”

    她一愣,回眼看。才知她那一句楚楚叫的并无不妥,姑娘一脸纯真孩童的模样,一笑嘴里两颗门牙就露了出来。

    她说她叫小栗,是个鼠精灵,只喜欢吃栗子,修了人身后便就为自己起名,叫小栗。

    楚珊玲同她口里得知,南城平川谷只是容历华养尊处优的地方,明明是一个恶名昭彰的魔尊之子,却还是要过的神仙一般的舒坦日子。将抓来的精灵充当奴仆,又将青丘的几名罪狐拿来当姬妾。而南城中亦然有他葑闫少君的殿堂,平时昊赜君有个什么紧急事物,方在他那地方小住。大多时间都是在平川谷底下。

    小栗咂了砸嘴,道,“你别看南城大,其实不管是谷里的还是谷外的妖精,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我们这些小妖。你方才晕到在怪婆婆的生灵草上,她自然要吃了你。好在,怪婆婆喜欢吃我的栗子,这才救了你。可怜我那积攒了数把月的栗子,就这样没了。”

    楚珊玲疑道,“生灵草?何为生灵草?”

    小栗眼光暗淡,懒懒道,“是能生长出山间为数不多的黑土灵的一种异草,怪婆婆年龄大了,供奉不起自己的灵力给那些仗势欺人的妖精,只好种了些生灵草依靠生灵草长出点黑土灵。那些个妖精把我们这些小妖是完全往死路上逼。”

    楚珊玲瞧了眼小栗的微红的小脸蛋,轻语道,“那些妖精可是宗漫宗卿从青丘招入平川谷罪狐”

    小栗登时满目惊诧,“是的,是的,宗漫宗卿两个兄弟从青丘给少君招来了好几个妩媚妖精,全是狐狸变得,有时候小栗也再想,要是我也是只狐狸精,长的好看,留在少君身边做事就好了,便就用不着在这里不是干苦力,就是每日备好一份灵力给她们。”

    倏忽,小栗咋咋呼呼,道“啊,对了,如今你也是平川谷的奴仆了,你的灵力呢?待会她们过来可是要收的。”

    楚珊玲很果断的道,“我没有灵力。”

    小栗在她面前将她那两颗虎牙又露了出来,“啊,不是吧,那,”

    小栗没说完,就听外面有吵闹的厉害。楚珊玲隐约听见有个尖兀的女音叫道,“婆婆这么大岁数了,偷懒不成怎么还会学会巧言善辨了,就你着乌黑黑的烂草生出来的黑土灵还不能让我塞牙缝的。要不是看在你有那么精灵为我效劳的份上,我早就刮了你了。不小心叫人给踩了。想找借口那你也找得上好一点的理由啊”

    小栗听了后,反应十分激烈,匆忙跑出去,“婆婆”

    楚珊玲也缓缓走了出去,抬眼便是见一个身穿紫衣外袭轻霓沙的女子,她那双眼角上翘的丹凤眼却是像极了狐狸长的眼。应是小栗说的狐狸之一。

    小栗伏在那女子的脚下,怜道“碧彤姐姐,就因为婆婆年纪大了,脑袋不甚灵光了,她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大清楚了,她的灵力,我给,我给,你看成吗?”

    碧妍俯下身道,“你给,好啊,加之平川谷阁中,如今外出的白璃,还有秋月三个人的灵力,一日六份灵力,小栗鼠可还给得起啊!”

    小栗闻声后,摊坐在地上。

    碧彤笑盈盈的道,“宗漫宗卿哥俩说最近来个新人,让我吩咐做事。她人呢。”

    “人在这”楚珊玲直接走过去,就杵在她面前,她面容上伤痕累累,右侧脸颊最为严重,可依旧冰严微冷,“新人是我,碧彤姐姐既是最喜欢每日向精灵们伸手讨要灵力,精灵能给的,我也能给。不仅是我的,婆婆和小栗的灵力我也全全包了。所以就不必给我吩咐什么事做了。”

    碧彤眼波稍有惊色,笑道,“小姑娘初来平川谷,还挺懂规矩的嘛,三人,九份的灵力”她伸开来了一只手讨要灵力。

    楚珊玲还未慌,小栗却是慌了,只在她跟前道,“楚楚,你逞的什么强。你不是没灵力吗?现在你又有哪的灵力?”

    楚珊玲不言,只把那九份灵力悉数给了她。

    碧彤笑着探查,用另一只手准备吸取的时候,然被那灵力给反伤。女子霎时怒焰四起,将一手九份的灵力抛出去山岩上,刹那引爆了一片岩石,喝道“修灵,你竟然给我的是修灵。你好大的胆子”

    楚珊玲处变不惊,只道,“珊玲本就不是个精灵,是碧彤姐姐一时为这灵力冲昏了头,分不清是妖灵还是修灵。就连刚刚我走出来你甚至都还没认清我是妖还是人。你也没有说,要的究竟是那一种灵”

    碧彤暴跳如雷,立马化手为爪,“我看你是找死”

    楚珊玲同碧彤就此打了一架,来来回回,未分出个胜负,倘若楚珊玲身上伤痛好过一半,楚珊玲定能打得赢。她动了个歪主意,故意使自身受挫结果反制住欲乘胜追击的那一爪。

    碧彤败了,败在楚珊玲手里。任谁看了去总觉的面子上过不去了。她便怒斥四下那些手下还做着事的精灵们,“你们这些个笨蛋,还不给我抓住他”

    于是精灵回首都显出原型,楚珊玲未动,便由着被精灵捆了。动也没用,偌大的平川谷横竖也逃不出去。就这样被带回平川谷历华的居所里。

    历华身边总有几个妖艳的妖精缠绵伺候着,莺歌燕舞无处不欢。他被喂着喝了几口酒,微一抬眼帘,地下就已然跪了一个不知何处来的野丫头。挥了挥手叫舞女退下。笑道“碧彤啊,最近眼界有所下滑啊!上那个穷乡僻壤的村居找来了这么一个野丫头,这样也能上平川谷引荐着伺候本少君”

    碧彤皱了面容,直上历华腿上,娇气道,“少君,你瞧你说的,纵使我将整个古沅翻遍,我也不会找她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来伺候你啊,哼,这个丫头,敢当众让我难堪,我非了刮了她不可,少君,少君你看我的手,被她的修灵伤着了,一片红迹”

    历华淡淡看了一眼,惊奇道,“修灵,平川谷竟然也会有修仙的人,来,上来让我瞧瞧。”

    楚珊玲垂头不语,自她一进殿里,不论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几欲作呕。

    碧彤喝道,“少君让你过来,没听到吗?”许久她还是毫无要走来的样子,碧彤示意了门边的两个守卫。强行把她拖在历华眼下。

    历华满眼新奇,挑起她的下巴,“是你,苦姑娘”

    楚珊玲憎恶的侧过脸,碧彤道,“敢违之少君不尊的你是第一个,不如就让她跪在殿外,跪上半月有余,每日到深夜才能回去,当作惩戒”

    碧彤话一说,历华任由着她,

    入了夜,楚珊玲才有了想法,是以在半更里回到小栗住的窑洞里,那里虽漆黑一片,但也足够让她缓上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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