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林若雪终于开口，却是对着自己所谓的贴身丫鬟：“你既然什么都看到了，刚才楼少卿问话时你为何不早点说？你发现我杀人的时候为何不阻止？我服毒的时候又为何不阻止？就算阻止不及，当时为什么不叫人，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李公子去死？”
林若雪一连串的疑问逼得这丫鬟张口结舌，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等其余人开口，林若雪紧接着又追问：“所以当时屋内除了我和李公子并无别人？”
丫鬟见李若雪没有再追问刚才的问题，松了口气，答道：“是。”
“可为何，我昏迷之前，似乎见到了妹妹。”
丫鬟表情遮掩不及，露出惊恐的神色。
林若霜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且震惊：“你胡说！”
一旁的赵氏淡淡瞥了一眼女儿，让原本有些慌乱的林若霜很快镇定下来，随即对林若雪冷冷道：“若雪，我知你因为生母的缘故怨恨我，可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做什么诬陷你的妹妹？”
林若雪接着道：“我记得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妹妹穿的是一条墨绿色绣粉色芙蓉花的对襟小袄，怎么这会儿却换了？还有你的贴身丫鬟去哪了？为何没有跟着你？”
林若雪又转向楼澹：“楼少卿明鉴，我晕过去前真的看到了身穿绣着粉色芙蓉花小袄的女子，还请楼少卿再次搜查李公子的尸身，另派您的手下去林若霜的院子，若是赶得上的话，还能找到一些衣物未燃烬的残片。”
楼澹看着跪在堂前的女子，虽为千夫所指却镇定自若，总能很快地找到旁人话中的破绽，然后迅速地为自己开脱。
楼澹微微眯了下眼，他自认缜密，验尸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此女为何敢信誓旦旦让他再去验尸呢？
不等楼澹开口，林俞甫就怒而起身：“够了！你这个逆女！若是好好认罪，为父念在多年父女之情，给你个痛快，若是你再敢胡乱攀扯，休怪我翻脸无情。”
楼澹终于冷下脸：“林侍郎，既然贵府早已给贵千金定罪，那为何还让本官跑这一趟？莫非就是想让我走个过场？若是如此，那下官只好回去如实禀报上峰，上报朝廷了。”
林俞甫不料楼澹突然翻脸，他不愿将这事闹大自有他的道理，请楼澹来也不过是希望此案在大理寺的记档上添一笔，过了官府这一关就可以了，若是真的闹大，他也没有把握能控制住局面。
林俞甫只好道：“既然请了楼少卿过府，自然全权交由楼少卿处置。”
楼澹给带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林俞甫再不情愿也只能让人带路，引着楼澹的手下去林若霜的院子。
而楼澹则再次前往摆放李公子尸身的厢房。
林若霜还要说什么，赵氏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默默更在众人身后。
林若雪从得知衣服是林若霜的后就一直盯着林若霜，看见母女二人的眼神，心下庆幸自己八成是赌对了。
此次楼澹果然在尸体靠近伤口的地方发现了一根三寸长的丝线，一半已经被血洇湿，另一半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的确是烟粉色，但是楼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此物，否则如此显眼的丝线，他怎么会看不到？
楼澹看向林若雪，对方见她发现丝线的时候明显的松了口气，楼澹眼中暗芒闪过，他来之前林若雪一直被关在暗室，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自然是系统帮忙做到的，系统显示过检测出来的丝线，短短一节，被血浸透了，看上去与死者衣物破损处的线头没什么两样，于是林若雪就请系统帮忙把原本的丝线复原的显眼一些。
其他人看到楼澹手上的丝线时神色各异，林若雪发现林若霜明显地慌张起来。
“大人，属下在林二小姐的院子里抓到了正在烧毁衣物的丫鬟，和还未烧尽的衣物残片。”楼澹带来的侍卫压着一个丫鬟来到厢房外，他脚边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未燃烬的残片正好是绣着芙蓉花的一片衣袖。
楼澹将手中的丝线和衣服上的刺绣做了对比，发现确实吻合，看向早已脸色惨白的林若霜：“林……二小姐，这可是你的衣裳？”
林若霜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恐，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李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恨得几乎要滴出血：“若霜，真的……是你？”
林若雪冷眼旁观，心中暗暗庆幸有系统的帮助，否则难以脱身。
楼澹漠然地看着林若霜，继续逼问：“林二小姐，你是否有话要说？”
赵氏眼中狠毒一闪而过，她镇定开口，语气不见有丝毫慌乱：“仅凭一根丝线，就想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到我女儿头上，楼少卿这案子未免办的太过草率。”
“夫人！”林俞甫出声制止，从他看见楼澹的侍卫带着婢女和未烧尽的火盆出现时，他就知道此事很可能真的跟二女儿脱不了关系，林俞甫心中即惊且痛，万万没想到一桩命案牵扯了两个女儿。
但林俞甫也知道绝对不能让林若霜出事，所以，真正的凶手只能是自己的长女了，林俞甫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很快又狠下心来。
他刚要开口，夫人赵氏就抢先道：“楼少卿见谅，此事忽然牵扯的我的女儿，我这个做娘的一时激动，并非有意对楼少卿不敬。实不相瞒，这件衣服确实是小女的，小女也确实见过李公子，只是并未杀人。”
楼澹问：“那为何要焚烧衣物？”
赵氏面带难色：“此事……实在难以启齿，且事关若雪清誉。”
“系统，她在撒谎对不对？”林若雪对这个继母的话一句都不信，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这具身体是你帮我找的，林家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趁她瞎扯的时候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赵氏道：“李夫人是我的表姐妹，我们感情很好，贤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乖巧懂事，所以我才想到将若雪许配给他，便多次邀请李夫人和贤儿到我府上做客。今日家宴时，下人悄悄来报我，若霜去更衣后却是哭着跑回闺房的，我心中着急，只好丢下满厅的客人去见若霜，谁知若霜竟然告诉我，贤儿竟然……竟然欲对若霜不轨，后来是听到脚步声才趁机挣脱跑回来，这衣裳就是当时穿的那件，不小心勾了丝，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便帮若霜重新更衣，这衣服就交给丫鬟处理了。等我回到宴席上时，才知若雪也不见了，等众人发现时，若雪晕倒在床上，贤儿已经……”
李夫人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胡说！我儿怎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
“你的儿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次开口的是林若雪，她冷冷看着林府众人，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厌恶。
林若雪道：“母亲说的或许是实话，却只说对了一半，应该是我晕倒在前，林若霜被轻薄在后吧。我不愿意嫁给李贤，你和李夫人见我冥顽不灵，便在我酒盅下了迷药，然后让林若霜将我引到厢房，此时我药效发作晕倒，李贤则随后而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让我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谁承想李贤竟对林若霜也起了色心，竟先对她动手，林若霜为自保失手杀了李贤，慌乱之下将匕首放到了我手边，而你，我的母亲，知道此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给我惯了毒药，造成我杀了李贤后畏罪自杀的假象，只是没想到我会醒过来，对吗？”
系统知道的不过是原主被灌毒药的事，后面的事都是林若雪根据赵氏的说辞梳理出来的，看赵氏阴沉可怖的表情，她应该猜的不错。
赵氏神情冷的可怕：“若雪，你为了脱罪胡乱攀扯，简直是失心疯了。”
楼澹也没想到看似简单的谋杀案竟然牵扯进这么多事，内宅阴私，若要查也容易，但看林侍郎的态度……
楼澹知道赵氏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其父乃当朝首辅，谨身殿大学士赵施阳。
楼澹看向林若雪，此女生得一副好容貌，色若梨花，眸含秋水，面对如此逆境仍气节不散，隐隐有一股魄力。
只不过，为了她值不值得查下去呢？楼澹想到了那根凭空出现的丝线。
“经系统检测，当前局面对宿主不利，请问宿主是否需要帮助，如需请安确认。”系统弹出了林若雪熟悉的对话框。
紧接着就听林俞甫道：“我夫人所言确实属实，至于我的大女儿，因为我与她的生母和离的缘故，她一直对我，对母亲和妹妹有所怨恨，大人，我的两个女儿是什么性子，我知道的清清楚楚，若霜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楼澹开始觉得无趣，甚至后悔来这一趟，林俞甫根本就不是让他来查案的，而是来做见证的，真相是什么，对林家人来说不重要。
林若雪听到林父的话时只觉得替原主感到悲哀，生母因出身低微被迫下堂，郁结而死，生父眼中只有权势，为此抛弃了糟糠之妻，如今为了继室的女儿，又要将原配的女儿推出去送死。
楼澹不发一言，起身欲走。
赵氏见状会意一笑：“此次劳烦楼少卿了，我父亲定会记得楼少卿今日的操劳。”
林若雪明白，这个长得好看的大人也帮不了她，她再次按下了确认键。
嘀——
“系统启动，系统检测出大宁朝大理寺少卿楼澹可以查出真相，请宿主于他合作，摆脱困境。”
“不是，他都要走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会为了我得罪当朝首辅？”
“他对那根丝线很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一个服装系统，还会读心术不成？
“系统只对与服饰有关的事敏感，系统检测到楼澹全程一共看了那根丝线七次。”
楼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林若雪急忙叫住他：“楼少卿，你想知道那根丝线是怎么回事吗？”
楼澹转头，看着这个死到临头还镇定自若的美人。
林若雪用口型对着楼澹道：“救我，我就告诉你。”
楼澹微微一笑，如雪霁初晴，澄澈如洗，敞厅外盛放的玉兰都比不上他此刻的笑，高洁如玉，令人见之忘俗。
楼澹眸光一转，对林俞甫道：“林侍郎，你的女儿，我带走了。”
林若雪一连串的疑问逼得这丫鬟张口结舌，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等其余人开口，林若雪紧接着又追问：“所以当时屋内除了我和李公子并无别人？”
丫鬟见李若雪没有再追问刚才的问题，松了口气，答道：“是。”
“可为何，我昏迷之前，似乎见到了妹妹。”
丫鬟表情遮掩不及，露出惊恐的神色。
林若霜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且震惊：“你胡说！”
一旁的赵氏淡淡瞥了一眼女儿，让原本有些慌乱的林若霜很快镇定下来，随即对林若雪冷冷道：“若雪，我知你因为生母的缘故怨恨我，可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做什么诬陷你的妹妹？”
林若雪接着道：“我记得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妹妹穿的是一条墨绿色绣粉色芙蓉花的对襟小袄，怎么这会儿却换了？还有你的贴身丫鬟去哪了？为何没有跟着你？”
林若雪又转向楼澹：“楼少卿明鉴，我晕过去前真的看到了身穿绣着粉色芙蓉花小袄的女子，还请楼少卿再次搜查李公子的尸身，另派您的手下去林若霜的院子，若是赶得上的话，还能找到一些衣物未燃烬的残片。”
楼澹看着跪在堂前的女子，虽为千夫所指却镇定自若，总能很快地找到旁人话中的破绽，然后迅速地为自己开脱。
楼澹微微眯了下眼，他自认缜密，验尸的时候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此女为何敢信誓旦旦让他再去验尸呢？
不等楼澹开口，林俞甫就怒而起身：“够了！你这个逆女！若是好好认罪，为父念在多年父女之情，给你个痛快，若是你再敢胡乱攀扯，休怪我翻脸无情。”
楼澹终于冷下脸：“林侍郎，既然贵府早已给贵千金定罪，那为何还让本官跑这一趟？莫非就是想让我走个过场？若是如此，那下官只好回去如实禀报上峰，上报朝廷了。”
林俞甫不料楼澹突然翻脸，他不愿将这事闹大自有他的道理，请楼澹来也不过是希望此案在大理寺的记档上添一笔，过了官府这一关就可以了，若是真的闹大，他也没有把握能控制住局面。
林俞甫只好道：“既然请了楼少卿过府，自然全权交由楼少卿处置。”
楼澹给带来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林俞甫再不情愿也只能让人带路，引着楼澹的手下去林若霜的院子。
而楼澹则再次前往摆放李公子尸身的厢房。
林若霜还要说什么，赵氏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默默更在众人身后。
林若雪从得知衣服是林若霜的后就一直盯着林若霜，看见母女二人的眼神，心下庆幸自己八成是赌对了。
此次楼澹果然在尸体靠近伤口的地方发现了一根三寸长的丝线，一半已经被血洇湿，另一半还能看出原本的颜色的确是烟粉色，但是楼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此物，否则如此显眼的丝线，他怎么会看不到？
楼澹看向林若雪，对方见她发现丝线的时候明显的松了口气，楼澹眼中暗芒闪过，他来之前林若雪一直被关在暗室，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自然是系统帮忙做到的，系统显示过检测出来的丝线，短短一节，被血浸透了，看上去与死者衣物破损处的线头没什么两样，于是林若雪就请系统帮忙把原本的丝线复原的显眼一些。
其他人看到楼澹手上的丝线时神色各异，林若雪发现林若霜明显地慌张起来。
“大人，属下在林二小姐的院子里抓到了正在烧毁衣物的丫鬟，和还未烧尽的衣物残片。”楼澹带来的侍卫压着一个丫鬟来到厢房外，他脚边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未燃烬的残片正好是绣着芙蓉花的一片衣袖。
楼澹将手中的丝线和衣服上的刺绣做了对比，发现确实吻合，看向早已脸色惨白的林若霜：“林……二小姐，这可是你的衣裳？”
林若霜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恐，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李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恨得几乎要滴出血：“若霜，真的……是你？”
林若雪冷眼旁观，心中暗暗庆幸有系统的帮助，否则难以脱身。
楼澹漠然地看着林若霜，继续逼问：“林二小姐，你是否有话要说？”
赵氏眼中狠毒一闪而过，她镇定开口，语气不见有丝毫慌乱：“仅凭一根丝线，就想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到我女儿头上，楼少卿这案子未免办的太过草率。”
“夫人！”林俞甫出声制止，从他看见楼澹的侍卫带着婢女和未烧尽的火盆出现时，他就知道此事很可能真的跟二女儿脱不了关系，林俞甫心中即惊且痛，万万没想到一桩命案牵扯了两个女儿。
但林俞甫也知道绝对不能让林若霜出事，所以，真正的凶手只能是自己的长女了，林俞甫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很快又狠下心来。
他刚要开口，夫人赵氏就抢先道：“楼少卿见谅，此事忽然牵扯的我的女儿，我这个做娘的一时激动，并非有意对楼少卿不敬。实不相瞒，这件衣服确实是小女的，小女也确实见过李公子，只是并未杀人。”
楼澹问：“那为何要焚烧衣物？”
赵氏面带难色：“此事……实在难以启齿，且事关若雪清誉。”
“系统，她在撒谎对不对？”林若雪对这个继母的话一句都不信，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这具身体是你帮我找的，林家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趁她瞎扯的时候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赵氏道：“李夫人是我的表姐妹，我们感情很好，贤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乖巧懂事，所以我才想到将若雪许配给他，便多次邀请李夫人和贤儿到我府上做客。今日家宴时，下人悄悄来报我，若霜去更衣后却是哭着跑回闺房的，我心中着急，只好丢下满厅的客人去见若霜，谁知若霜竟然告诉我，贤儿竟然……竟然欲对若霜不轨，后来是听到脚步声才趁机挣脱跑回来，这衣裳就是当时穿的那件，不小心勾了丝，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便帮若霜重新更衣，这衣服就交给丫鬟处理了。等我回到宴席上时，才知若雪也不见了，等众人发现时，若雪晕倒在床上，贤儿已经……”
李夫人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胡说！我儿怎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
“你的儿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次开口的是林若雪，她冷冷看着林府众人，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厌恶。
林若雪道：“母亲说的或许是实话，却只说对了一半，应该是我晕倒在前，林若霜被轻薄在后吧。我不愿意嫁给李贤，你和李夫人见我冥顽不灵，便在我酒盅下了迷药，然后让林若霜将我引到厢房，此时我药效发作晕倒，李贤则随后而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让我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谁承想李贤竟对林若霜也起了色心，竟先对她动手，林若霜为自保失手杀了李贤，慌乱之下将匕首放到了我手边，而你，我的母亲，知道此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给我惯了毒药，造成我杀了李贤后畏罪自杀的假象，只是没想到我会醒过来，对吗？”
系统知道的不过是原主被灌毒药的事，后面的事都是林若雪根据赵氏的说辞梳理出来的，看赵氏阴沉可怖的表情，她应该猜的不错。
赵氏神情冷的可怕：“若雪，你为了脱罪胡乱攀扯，简直是失心疯了。”
楼澹也没想到看似简单的谋杀案竟然牵扯进这么多事，内宅阴私，若要查也容易，但看林侍郎的态度……
楼澹知道赵氏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其父乃当朝首辅，谨身殿大学士赵施阳。
楼澹看向林若雪，此女生得一副好容貌，色若梨花，眸含秋水，面对如此逆境仍气节不散，隐隐有一股魄力。
只不过，为了她值不值得查下去呢？楼澹想到了那根凭空出现的丝线。
“经系统检测，当前局面对宿主不利，请问宿主是否需要帮助，如需请安确认。”系统弹出了林若雪熟悉的对话框。
紧接着就听林俞甫道：“我夫人所言确实属实，至于我的大女儿，因为我与她的生母和离的缘故，她一直对我，对母亲和妹妹有所怨恨，大人，我的两个女儿是什么性子，我知道的清清楚楚，若霜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楼澹开始觉得无趣，甚至后悔来这一趟，林俞甫根本就不是让他来查案的，而是来做见证的，真相是什么，对林家人来说不重要。
林若雪听到林父的话时只觉得替原主感到悲哀，生母因出身低微被迫下堂，郁结而死，生父眼中只有权势，为此抛弃了糟糠之妻，如今为了继室的女儿，又要将原配的女儿推出去送死。
楼澹不发一言，起身欲走。
赵氏见状会意一笑：“此次劳烦楼少卿了，我父亲定会记得楼少卿今日的操劳。”
林若雪明白，这个长得好看的大人也帮不了她，她再次按下了确认键。
嘀——
“系统启动，系统检测出大宁朝大理寺少卿楼澹可以查出真相，请宿主于他合作，摆脱困境。”
“不是，他都要走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会为了我得罪当朝首辅？”
“他对那根丝线很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一个服装系统，还会读心术不成？
“系统只对与服饰有关的事敏感，系统检测到楼澹全程一共看了那根丝线七次。”
楼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林若雪急忙叫住他：“楼少卿，你想知道那根丝线是怎么回事吗？”
楼澹转头，看着这个死到临头还镇定自若的美人。
林若雪用口型对着楼澹道：“救我，我就告诉你。”
楼澹微微一笑，如雪霁初晴，澄澈如洗，敞厅外盛放的玉兰都比不上他此刻的笑，高洁如玉，令人见之忘俗。
楼澹眸光一转，对林俞甫道：“林侍郎，你的女儿，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