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不知被谁悄悄点亮,四目相对间,平霓猛地察觉他的目光亮的可怕。

    谢浪闻意有所指的摩挲了一下身下人的腰肢,双眸之中带着迷离,将女子的手掌拿上来紧贴住他的薄唇,轻轻的啄吻了几下,嗓音沙哑而低沉;“我的身体也是你的。”

    平霓羞红了脸,紧张的四处逃避,可是最终只不过是躲开了寸许,她以手掩唇,目中水光盈盈,似乎是因为受了太多的刺激泫然欲泣:“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为什么要点灯?”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端,慢慢贴近她的唇齿之间,笑了起来:“为了方便看清你,做起来更好。”

    平霓从没接触过此事,腰肢被困在他的掌心之中激烈的颤抖了几下,犹如被困如陷阱的眨着水眸的可怜动物。他细细的沿着她的嘴唇,慢慢往下吮吻,墨发与她的皮肤纠缠在一起,他像是极其眷恋此处,却给她带来无限的痒意,平霓珍珠般的脚趾悄悄蜷起,只觉得气氛迷醉的不像话,她迷蒙着眼,极轻柔的喟叹了一声。

    “喜欢我的身体吗?”他一边细细触碰,一边抬起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眸中带着无限的无辜,仿佛此时此刻不是他在折磨着她,而是她在牵引他的心神。

    平霓微仰起身,她小口小口的呼吸,终于受不了他漫长无止境的循循善诱,却因为他愈加放肆的动作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身子一颤一颤软软的抵抗:“嗯……不喜欢。”

    她漫不经心的话语却让男人墨色的眼珠危险的眯起,他再也无法顾忌她的无法放松,像是动了怒气,身上的动作未曾停下,却俯下身慵懒的贴在她的耳边:“真的不喜欢我的身体吗?”

    汗珠从他的壁垒分明的肌肤上落下,轻轻的落在怀中之人的睫毛上,她像是疑惑般的抬起头来,然而身上力量的压制却让她无法动作,拼命的抑制身上传来的痒意,可怜的呜咽出声:“你莫要这样问……我……”

    她羞答答的躲避他的视线,他听到她的话摇了摇头,笑容邪肆;“若是我只有这点能耐,霓儿嫁给我岂不是亏了。”

    衾褥染上潮湿的水迹,颜色愈来愈深,谢浪闻慢慢的轻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平霓觉得自己像是呼吸都不会了,只能顺从的扒在他的身上,让他以唇渡气。

    他却犹嫌不够亲密,榻下凌乱的衣衫交叠在一起,他细细密密的抚过她紧闭着的长睫,她微微蹙眉,手臂离开了他一些,他将它重新放回他觉得顺眼的位置,拍了拍怀中之人迷蒙的小脸:“怎么了,不是说喜欢我的身体,现在为什么又闭起眼睛?”

    平霓睁开眼睛,眸中雾霭朦胧,启唇道:“不是的,我有些累了……”

    过去了许久,他居然没有半点结束的迹象,她的腰腹都酸痛异常,被他天天拿在手中把玩的玉佩都没有这般可怜,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她失去力气般咬着手指,又要被迫奉迎他的吻。

    二十岁的年轻人为何会如此,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不慎落入野兽手中的可怜动物。

    她带着哭腔,抗拒他的动作,眸边可怜的淌下一滴泪珠:“求你,放过我……”

    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将她轻轻的调转了方向,平霓本就迷蒙,天旋地转之间,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吓般的呼喊了一声,皮肤猛地感受到一丝凉意,她紧张的不敢动弹,泪眸垂着,只能被迫着从上而下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像是要哭了,谢浪闻却是闲闲的倚靠在榻边合掌看着她,目光中存着探究;“方才霓儿不快乐吗?你不是说喜欢我的身体,怎么可以自己独自一人贪心的享受我给你的欢愉。”

    他眯起眼睛,眸中的意味更深,青筋有力的跳动,轻轻的吐出一口气:“你也该动动了。”

    *

    平霓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觉得永无止境,她哭了无数次,泪珠每次都被他小心的吻去,可是不久之后又因为他的动作哭的愈发厉害,痛的没完没了。最后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哼哼唧唧般讨好的亲了他许久,他才将她搂抱在怀中,细细的擦拭一番。

    干燥的绸巾慢慢的染上湿意,又沾上淡淡的殷红,她坐在他怀中微微阖眼,虽已经是倦极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腕,她迷蒙的眼尾上翘,摇了摇头:“以后,我不要在做这种事情。”

    谢浪闻挑眉笑了笑,抓住她的腕子:“怎么了,用完了就丢,我是你不喜欢了便能丢掉的吗?”

    “不是的。”平霓摇了摇头,试图和他理论,启唇出声:“你太厉害,我都痛了……”

    她说话都说的断断续续,想起他那时蓄势待发的图景,脸红的不可思议:“我不要在做这种事情。”

    谢浪闻将她全身擦拭干净,抵住她的额头,他心情愉悦;“不是你说喜欢我的身体?何况,是你太厉害,我因为你痛的不得了。”

    他说话越来越混蛋,平霓终于放弃了与他讲道理,忍无可忍的转身到床内侧去睡。

    谢浪闻低笑一声,俊眉上还残留着方才沐浴的水珠,伸手将榻内侧小小的一团翻过来,搂在怀中才安然睡去。

    睡到日上三竿,平霓才惺忪着睡眼起身,身上的痛楚撕裂般传来,她又不得不扑倒在床上片刻。此事的始作俑者并不在房内不知道去了何处,她咬了咬牙,爬到柜门前翻出一件将全身痕迹遮的不露出一点的长袍穿上,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她打开轩窗,屋内的缱绻氛围久久不散,她心中一阵涟漪,慢慢踱步至桌旁坐下。

    门扉微开,谢浪闻端着托盘上来的时候,便看见她在凳上缩着身子,抱着一盏茶轻轻的啜饮。他扬眉笑了笑,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摸了摸她耷拉下去的脑袋:“竹青色,很漂亮。”

    说的是她今日所穿的衣袍,她平日穿着较为随意,从未像今日这般包的严严实实,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笑的风流倜傥,少顷长指又意犹未尽般抵住薄唇,叹道:“可惜不如昨夜那般美的夺目。”

    平霓咬牙切齿,她的眼神如有实质,谢浪闻便已经被千刀万剐。终究是个柔软的个性,慢慢的放下茶盏呢喃出声:“我现在还痛呢……”

    谢浪闻顿时就心软了,一气呵成的将她抱在了榻上,直直的掀开了她的衣袍果然看见红肿了许多,靠近那处白皙的皮肤染上了许多极其暧昧的青紫色,大多是他激动的难以遏制时的杰作,他从案上的瓷瓶处拿出药膏给她细细涂抹均匀,抚过那处地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你若是要骂我要打我都可以,只是不可以离我而去。”

    他紧了紧手指,从下往上的注视她垂下来的眼睛,仿佛是忠实的信徒,在等待着她的垂怜。

    昨夜他随几度孟浪,前面还勉强可以自控,可是当她嘤咛出声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了灰烬,只想在她的身体上付出自己的全部。再后来,不知道两人经历了几次,只觉得怎么都不够,她缠着他与他接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只是那是天光已经微明。

    他的理智才跟随天光回笼。只是依然欣喜的不可思议,抱着她沉沉睡去,才觉得这辈子像是终于有了归宿。

    她就是他的一切。

    他以手掩唇咳嗽了一声,眼尾淡红;“以后,我会轻一些。”

    平霓面还红着,坐在榻上惊呼出声:“没有什么以后!”

    谢浪闻登时就站了起来,他堪堪阻止心中的酸楚不泯灭他的理智,克制的问道:“为什么没有以后?”

    他背在光里,脸色暗淡到悲伤,青白色的骨节深深突出,凝目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说道:“我是爱你的,你也有几分爱我,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以后?”

    平霓立刻意识到他进入了魇中,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攥住他的一根手指,叹气出声:“太痛了,我不想在做这种事情。”

    谢浪闻这才明白她说的居然是这种事情,不自然的咳嗽几声,坐在床榻上与她并齐,他拢住她细瘦的肩膀:“你还不到十七岁,昨夜我是过于激烈了,下次不会再那样了。”

    眉目温柔如画,细细的瞅着平霓面上的表情,见她舒展了眉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她幽幽的控诉:“昨夜你如此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愉情之事。”

    她话语中的他立马染上了不清白,谢浪闻头一次从别人嘴中知道了自己还有如此恶劣的过往,有些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深深的嗅闻她颈间的气息,却破天荒的很正经:“我说过,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像是怕她不相信似的,又补充道:“在昨夜之前,我并没有别人。我这辈子也只会有你。”

章节目录

雪落花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银雪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银雪戒并收藏雪落花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