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闹钟还没响，温璃的耳边就贴上了一道温热的呼吸，而后，响起微弱的一声——
“温璃。”
温璃闭着眼睛，伸手，精准地抓住声源的头发，“段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段渊“嘿嘿”一笑，他摸摸温璃的头，低声道：“起床啦。”
“不起，”温璃翻身，钻进被子里，“我闹钟还没有响。”
下一秒，熟悉的轻音乐便十分不给温璃面子地在床头倏然响起。
“快快，闹钟响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你上班就要迟到了。”说完，温璃没有动，段渊就掀开她的被子，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起床气翻涌而来，温璃暴怒尖叫，“段渊！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把你弄死！”
“那可不行，”段渊说，“即使要死，我也要和你谈过恋爱之后才行。”
“……”
突然的情话让温璃始料未及，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别扭地搂住段渊的脖子，“服了你了，抱我去洗漱。”
洗漱完，吃完早饭，段渊送温璃去公司。
温璃坐在副驾驶，边涂口红边问，“你还没休完假吗？”
“下周。”接着，段渊眉毛蹙了蹙，他说，“一想到要去总公司和我小叔共事，我就有点烦。”
温璃目光微动，合上口红，放进包里，“你讨厌他？”
“谈不上讨厌，”段渊说，“但是，总归是没有那么喜欢。”
中午，温璃收到了段行之的消息。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温璃猜想，段行之给她发消息……肯定又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她帮忙”。
打开微信。
果然——
【璃璃，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吧。】
温璃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响，没有回。
段行之总是这样，先发条消息请她帮忙，约她见面，然后……再假装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心安理得地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大概，“喜欢”真的会让人变成小说里被剧情操控的恋爱脑吧，要不然……温璃想，她之前怎么就晕头晕脑、稀里糊涂地跟段行之纠缠了这么多年呢？
明明他对她没有丝毫爱意，只把她当做聊以慰藉的替身、满足自己想法的客体。
大约半小时后，段行之又发来一条。
【璃璃，我真的需要你。】
温璃轻嗤一声，依旧没有回。
.
下班走出公司，温璃抬眼便看到了段渊，他的车停在昨天的停车位上，人懒散地靠在车边。
今天倒是没有戴他那副骚包的墨镜，不过，段渊身高腿长，又长了一张五官帅气的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睛了。
更何况……他还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衣，上端两颗扣子没有扣，露着明显漂亮的锁骨。
段渊早上来她家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
温璃记得很清楚。
她走过去，抬腿，装模作样地轻踢了段渊一脚，“不热吗？”
“不热啊。”段渊不在意地说，“热不热的不重要，帅就行了。”
他挑眉问温璃：“帅吗？”
“帅，”温璃勾着段渊的脖子，十分捧场地说，“帅得我都想亲你一口了。”
段渊“哎”了一声，“夸我帅就夸我帅，你怎么还耍流氓呢？”
“谁耍流氓了？”温璃搂着段渊脖子的那只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亲了才算耍流氓，这不没亲呢。”
段渊愉快地扬起唇角，“走了，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温璃问。
段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偏头询问：“你想吃什么？”
温璃想了一下说，“你做的饭吧。”
段渊说：“那去我家？”
温璃：“好啊。”
晚饭，段渊煎了牛排，拌了沙拉，煮了罗宋汤。
他的厨艺很好，温璃吃得很开心。
吃完晚饭，温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
段渊起身，“行，那我去收拾一下客卧。”
温璃拉住段渊的手，眼神有些无奈，“段渊，你能别装清纯了吗？”
“不是装清纯，”段渊不好意思却认真地说，“我这不还在追你嘛。”
温璃叹了一口气，把额头贴在段渊线条流畅的小臂上，“我们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吗？”
“可是，我想和你谈恋爱。”
“好吧。”
两人安静了少时。
段渊偏身，将手掌放在温璃后颈，轻轻推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腰腹上，“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温璃伸手抱住段渊，“很明显吗？”
“嗯，很明显。”段渊说，“就差把‘我不开心’几个字写脑门上了。”
“但是……”温璃轻声说了一句，“很多人都说我，喜怒不形于色。”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段渊捏了捏温璃的后颈，“你不开心的时候，脾气会很好，同时，话也会很少。”
温璃立马抬头，瞪段渊，“你这是在暗示我平时脾气不好吗？”
“当然不是。”段渊顿了半秒，“是我表述的问题，我重新说——”
“怎么形容呢……就是，你开心的时候，整个人是生动、有活力的，体内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朝气；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跟缺水了似的，蔫蔫的，别人扯你的头发，你估计都不一定会反抗。”
“别人扯我头发，我肯定要扯回来的。”温璃表情严肃地说，“毕竟，我的头发掉三根以上，我都会心疼。”
段渊笑了，“打个比喻。”
“段渊，”温璃说，“你有没有，遇到过‘逃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的问题？”
安慰的话到嘴边，段渊突然想起来他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和他爸妈某次饭后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剧，受剧情的影响，他妈问他爸，老段，你感觉遇到不想解决的问题时，是逃避的好？还是，去解决的好？
他爸回答，因人而异，其实都挺好的。逃避是为了给自己时间去做心理建设，不逃避是为了不给自己时间犹豫不决。
不过，问题终究是问题，迟早都要面对、解决。
他爸显然是一个主观能动性很强的行动派。
段渊知道，温璃同样也是。
她在心里对问题已经有了判断，只是，现在需要一点推动自己的坚定。
于是，段渊摸摸温璃的发顶，他温柔道，“温璃，我想你清楚的，逃避永远都是逃避，很难成为问题的解决办法。”
温璃抱着段渊，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说的对。”
她站起身，对他说，“走吧，送我回家。”
.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悬念。
在温璃没有回复段行之的消息后，他跑来了她家“卖惨”。
刚出电梯，温璃就闻到了酒味，她烦躁地皱眉看过去——
段行之后背贴着她家的门，一条腿向前抻着，另一条弯曲，眼神迷蒙地坐在地上，看到温璃，他问，“你家的门锁密码怎么换了？”
温璃走过去，语气冷淡，“因为想换。”
段行之怔了一下，过多的酒精让他的反应有点慢，他目光虚空地滞了几秒，才站起身，无奈道，“璃璃，别这样。”
温璃忍住想回怼段行之的冲动，打开门，她说，“段行之，我们聊一下吧。”
“好。”
段行之嘴上答应着，可实际上根本没想和温璃聊，关上门，他就摁着温璃的肩膀打算强吻她。
温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段行之，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段行之！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手指抚上发麻的半边脸，向下按了按。
段行之问：“你想聊什么？”
温璃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段行之抻抻嘴角，转移了话题，“你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你可以找其她人。”温璃说。
“璃璃，”段行之道，“如果我想找其她人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温璃抱着双臂，冷笑，“所以呢？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欣然同意？”
段行之看着温璃，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叹息般说了一句，“……璃璃，你真的变了，变得都让我感觉陌生了。”
温璃原以为她听到段行之再次说这句话，会感到愤怒。
然而，事实上。
她内心居然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出现。
果然，一颗小石子，在习惯了波涛万浪的湖水里，是激不起什么像样的涟漪的。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温璃说，“只是，不想伪装了。”
段行之保持着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他声音柔和，“陪我参加完这次的宴会好吗？”
见温璃不说话，段行之又说，“就当是为了温厘。”
砰的一声——
大石块砸了下来，正中湖心。
温璃慢慢上抬起眼皮，将视线转移到段行之脸上的这个瞬间，她开始厌恶他了。
多么高级，且令她无法拒绝的道德绑架。
温璃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她都快忘记了，段行之一直都知道她和温厘之间的那个交易。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到，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
有一天，他会搬出他心里那个她以为永远都不可磨没的人，来达到自己无足轻重的目的。
很突然，温璃想到了段渊，她不禁想——如果是段渊的话，他会这样做吗？
不会，他不会。
温璃笃定地在心里下了结论，段渊是一个善良、有底线的人，他不会利用自己的爱人去达成自己的任何目的，即使这个爱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段行之，你真的太恶心了。”
温璃胸口起伏，她咬牙愤怒道，“不就是参加宴会吗？我陪你去！希望等宴会结束，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全当彼此死透了！！”
闹钟还没响，温璃的耳边就贴上了一道温热的呼吸，而后，响起微弱的一声——
“温璃。”
温璃闭着眼睛，伸手，精准地抓住声源的头发，“段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段渊“嘿嘿”一笑，他摸摸温璃的头，低声道：“起床啦。”
“不起，”温璃翻身，钻进被子里，“我闹钟还没有响。”
下一秒，熟悉的轻音乐便十分不给温璃面子地在床头倏然响起。
“快快，闹钟响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你上班就要迟到了。”说完，温璃没有动，段渊就掀开她的被子，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啊——”起床气翻涌而来，温璃暴怒尖叫，“段渊！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把你弄死！”
“那可不行，”段渊说，“即使要死，我也要和你谈过恋爱之后才行。”
“……”
突然的情话让温璃始料未及，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别扭地搂住段渊的脖子，“服了你了，抱我去洗漱。”
洗漱完，吃完早饭，段渊送温璃去公司。
温璃坐在副驾驶，边涂口红边问，“你还没休完假吗？”
“下周。”接着，段渊眉毛蹙了蹙，他说，“一想到要去总公司和我小叔共事，我就有点烦。”
温璃目光微动，合上口红，放进包里，“你讨厌他？”
“谈不上讨厌，”段渊说，“但是，总归是没有那么喜欢。”
中午，温璃收到了段行之的消息。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温璃猜想，段行之给她发消息……肯定又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她帮忙”。
打开微信。
果然——
【璃璃，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吧。】
温璃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响，没有回。
段行之总是这样，先发条消息请她帮忙，约她见面，然后……再假装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心安理得地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大概，“喜欢”真的会让人变成小说里被剧情操控的恋爱脑吧，要不然……温璃想，她之前怎么就晕头晕脑、稀里糊涂地跟段行之纠缠了这么多年呢？
明明他对她没有丝毫爱意，只把她当做聊以慰藉的替身、满足自己想法的客体。
大约半小时后，段行之又发来一条。
【璃璃，我真的需要你。】
温璃轻嗤一声，依旧没有回。
.
下班走出公司，温璃抬眼便看到了段渊，他的车停在昨天的停车位上，人懒散地靠在车边。
今天倒是没有戴他那副骚包的墨镜，不过，段渊身高腿长，又长了一张五官帅气的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睛了。
更何况……他还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衣，上端两颗扣子没有扣，露着明显漂亮的锁骨。
段渊早上来她家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
温璃记得很清楚。
她走过去，抬腿，装模作样地轻踢了段渊一脚，“不热吗？”
“不热啊。”段渊不在意地说，“热不热的不重要，帅就行了。”
他挑眉问温璃：“帅吗？”
“帅，”温璃勾着段渊的脖子，十分捧场地说，“帅得我都想亲你一口了。”
段渊“哎”了一声，“夸我帅就夸我帅，你怎么还耍流氓呢？”
“谁耍流氓了？”温璃搂着段渊脖子的那只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亲了才算耍流氓，这不没亲呢。”
段渊愉快地扬起唇角，“走了，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温璃问。
段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偏头询问：“你想吃什么？”
温璃想了一下说，“你做的饭吧。”
段渊说：“那去我家？”
温璃：“好啊。”
晚饭，段渊煎了牛排，拌了沙拉，煮了罗宋汤。
他的厨艺很好，温璃吃得很开心。
吃完晚饭，温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
段渊起身，“行，那我去收拾一下客卧。”
温璃拉住段渊的手，眼神有些无奈，“段渊，你能别装清纯了吗？”
“不是装清纯，”段渊不好意思却认真地说，“我这不还在追你嘛。”
温璃叹了一口气，把额头贴在段渊线条流畅的小臂上，“我们就不能像之前一样吗？”
“可是，我想和你谈恋爱。”
“好吧。”
两人安静了少时。
段渊偏身，将手掌放在温璃后颈，轻轻推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腰腹上，“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温璃伸手抱住段渊，“很明显吗？”
“嗯，很明显。”段渊说，“就差把‘我不开心’几个字写脑门上了。”
“但是……”温璃轻声说了一句，“很多人都说我，喜怒不形于色。”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段渊捏了捏温璃的后颈，“你不开心的时候，脾气会很好，同时，话也会很少。”
温璃立马抬头，瞪段渊，“你这是在暗示我平时脾气不好吗？”
“当然不是。”段渊顿了半秒，“是我表述的问题，我重新说——”
“怎么形容呢……就是，你开心的时候，整个人是生动、有活力的，体内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朝气；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跟缺水了似的，蔫蔫的，别人扯你的头发，你估计都不一定会反抗。”
“别人扯我头发，我肯定要扯回来的。”温璃表情严肃地说，“毕竟，我的头发掉三根以上，我都会心疼。”
段渊笑了，“打个比喻。”
“段渊，”温璃说，“你有没有，遇到过‘逃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的问题？”
安慰的话到嘴边，段渊突然想起来他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
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和他爸妈某次饭后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剧，受剧情的影响，他妈问他爸，老段，你感觉遇到不想解决的问题时，是逃避的好？还是，去解决的好？
他爸回答，因人而异，其实都挺好的。逃避是为了给自己时间去做心理建设，不逃避是为了不给自己时间犹豫不决。
不过，问题终究是问题，迟早都要面对、解决。
他爸显然是一个主观能动性很强的行动派。
段渊知道，温璃同样也是。
她在心里对问题已经有了判断，只是，现在需要一点推动自己的坚定。
于是，段渊摸摸温璃的发顶，他温柔道，“温璃，我想你清楚的，逃避永远都是逃避，很难成为问题的解决办法。”
温璃抱着段渊，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说的对。”
她站起身，对他说，“走吧，送我回家。”
.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悬念。
在温璃没有回复段行之的消息后，他跑来了她家“卖惨”。
刚出电梯，温璃就闻到了酒味，她烦躁地皱眉看过去——
段行之后背贴着她家的门，一条腿向前抻着，另一条弯曲，眼神迷蒙地坐在地上，看到温璃，他问，“你家的门锁密码怎么换了？”
温璃走过去，语气冷淡，“因为想换。”
段行之怔了一下，过多的酒精让他的反应有点慢，他目光虚空地滞了几秒，才站起身，无奈道，“璃璃，别这样。”
温璃忍住想回怼段行之的冲动，打开门，她说，“段行之，我们聊一下吧。”
“好。”
段行之嘴上答应着，可实际上根本没想和温璃聊，关上门，他就摁着温璃的肩膀打算强吻她。
温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段行之，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段行之！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手指抚上发麻的半边脸，向下按了按。
段行之问：“你想聊什么？”
温璃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段行之抻抻嘴角，转移了话题，“你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你可以找其她人。”温璃说。
“璃璃，”段行之道，“如果我想找其她人的话，就不会问你了。”
温璃抱着双臂，冷笑，“所以呢？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欣然同意？”
段行之看着温璃，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叹息般说了一句，“……璃璃，你真的变了，变得都让我感觉陌生了。”
温璃原以为她听到段行之再次说这句话，会感到愤怒。
然而，事实上。
她内心居然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出现。
果然，一颗小石子，在习惯了波涛万浪的湖水里，是激不起什么像样的涟漪的。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温璃说，“只是，不想伪装了。”
段行之保持着面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他声音柔和，“陪我参加完这次的宴会好吗？”
见温璃不说话，段行之又说，“就当是为了温厘。”
砰的一声——
大石块砸了下来，正中湖心。
温璃慢慢上抬起眼皮，将视线转移到段行之脸上的这个瞬间，她开始厌恶他了。
多么高级，且令她无法拒绝的道德绑架。
温璃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她都快忘记了，段行之一直都知道她和温厘之间的那个交易。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到，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
有一天，他会搬出他心里那个她以为永远都不可磨没的人，来达到自己无足轻重的目的。
很突然，温璃想到了段渊，她不禁想——如果是段渊的话，他会这样做吗？
不会，他不会。
温璃笃定地在心里下了结论，段渊是一个善良、有底线的人，他不会利用自己的爱人去达成自己的任何目的，即使这个爱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段行之，你真的太恶心了。”
温璃胸口起伏，她咬牙愤怒道，“不就是参加宴会吗？我陪你去！希望等宴会结束，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全当彼此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