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顾熙晏一把掀开帘子，只见前方道路平整，草木茂盛，车辙新旧交错，估量着是快到城镇了，转头冲着坐在外面的车夫问道：“大爷，是不是快到城镇啦？”
赶车的车夫戴着一竹编斗笠，叼着一根草茎，吮吸着其中甘甜的草汁，不知是否已年过半百，留着花白的胡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好不自在，察觉到身旁好像有人，
微微侧了侧身，摘掉斗笠扶着耳朵，凑近些许，一张口声音响亮：“你说什么？”
顾熙晏凑在老爷子耳边喊道：“我说——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奥，是快到了，前面就是了，你们要在哪下啊？”
“大爷——你在这停下吧——我们就在这下——”
马车慢慢降低速度，最后缓缓停在路边，顾熙晏转身进了车厢，车厢内恢复先前的简陋，唯有白舒然端正地坐在里面，若是只看坐姿，必定让人以为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可惜……
顾熙晏朝她脸上看去，舔了下后槽牙，暗暗咬上自己口腔内侧的软肉，轻咳一声，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麻布，将白舒然整个人包裹起来，打横抱起，跃下马车，朝着大爷挥了挥手便抱着白舒然朝前方走去。
车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啧了一声，眼中感慨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甩手中的马鞭，马儿听话地调转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临时下脚的客栈，最是鱼龙混杂，一位身子佝偻的少年人，背着一位瘦弱的女孩走进客栈，原本还算吵闹的客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来自不同角度视线地打量着两人，在察觉到来人身上似乎并无多少钱财，大半视线收了回去，剩下的或好奇或鄙夷。
少年双颊消瘦脸色蜡黄，背上的女孩双脚耷拉着，像是没有丝毫气力，头上蒙着一块防风布，安静地把头埋在少年肩上，看不清面容。
少年脚步沉重，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柜台前面，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房，背着女孩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少年好像解开了什么封印，把女孩放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绕着周围检查起来，最后拉了张凳子，往白舒然跟前一坐，神情略显激动，但也不说话。
互相僵持了一会儿，顾熙晏败下阵来，率先开口“功法可以给我了吧？”
“可以给你，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顾熙晏答应着，凳子却往后挪了挪，一个没注意，白舒然便拿出一枚水镜，来不及等他制止，白舒然此时的容貌显现在上面。
白舒然缓缓转头，顾熙晏便觉一道气机锁定上他，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蹿头顶，张了张嘴，打算狡辩。
“你编的那些话用上了吗？”语气幽幽，顾熙晏没由来的寒毛竖起。
“有备无患嘛，嘿嘿。”顾熙晏见白舒然没打算追究，心下松了一口气，干笑着解释，没有注意到，即使是涂了掩盖肤色的药粉，也没能盖住她已经捏到泛白的骨节。
“哦，有备无患。”白舒然点点头，闭上双眼，心中默念：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时间似乎流逝得格外缓慢，顾熙晏换了个坐姿继续坐着，已经坐了一天的马车了，他感觉自己再这么坐下去自己的屁股就不是自己的了。
白舒然瞧见他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说些什么，算了，她实在不想顶着这张脸跟他说话。
“你去给我打盆水，我要洗漱。”
顾熙晏如获大赦，眨眼间不见人影，白舒然叹了一口气，心中无奈，人怎么傻了吧唧的，他真的是男主吗？
顾熙晏进来时，白舒然正把玩着一枚玉简，见状，顾熙晏贴心地把水放在凳子上，
玉简被白舒然随手抛到顾熙晏怀中，言简意赅“自己看，不会的再来找我。”说完不再管顾熙晏的反应，拿起帕子仔细地清理着脸上的药粉。
顾熙晏对白舒然的反应习以为常，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不用白舒然指点，熟练地将玉简贴在额头上面。
白舒然头也没抬，随手在屋内布了个阵法，隔绝外界声音。
【您已自动触发关键任务：帮助男主获得合适的修炼功法，兹~】系统的声音波动了一下【已帮助男主获得修炼功法，系统奖励1000积分，已自动为您扣除，剩余0积分，再接再厉哦~】
白舒然闻言只是顿了顿，继而努力地擦拭着脸上的药粉，这东西这么做的，怎么这么难擦？
“恭喜宿主，您已经还清债务了呢。”系统不合时宜地上线，对白舒然表达了恭喜，
白舒然哦了一声，忽略系统，继续和脸上的药粉做斗争，脸上已经被她擦红了一大块，
系统停顿片刻，有些不死心，凑上前继续说道：“宿主还有什么需要么，您现在可以查看系统商城呢。”
“商城？”白舒然放下帕子，指着自己的脸，“你们有什么东西能洗掉吗？”
系统看着白舒然那张已经有些惨不忍睹的脸，想要兑换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但是话又说回来。
“额这个东西成分有点复杂，想要洗掉需要500积分来兑换呢。”
白舒然没有多大反应“帮我兑换。”
系统惊了“可是宿主现在一积分都没有啊。”
白舒然神色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欠着就是了。”
系统：……它怎么这么多嘴呢？
顾熙晏终于结束修炼，经脉中乱窜的灵气被他炼化，乖顺地蜷缩在丹田之中，此时已经是深夜，床头只有一盏油灯，似乎是嫌油灯燃烧的气味有些难闻，白舒然离得很远，只有半张脸映在暖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
听到动静，原本还在小憩的白舒然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继续闭眼。
顾熙晏见状，不要脸地挤了上来，白舒然皱眉看他，
“咱俩凑合一晚，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顾熙晏保证。
白舒然没有出言驱赶，俯身凑到他的耳边，嗓音幽深“你刚得了一本功法，不想着好好修炼巩固，却想着上床睡觉，你怎么睡得着啊？”
顾熙晏嗖地从床上滚下来，一言不发，五心朝天开始闭眼修炼。
白舒然满意点头，翻身继续睡去。
一夜无话。
顾熙晏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外边天色已经大亮，伸出手，一股久违的力量游走在身体的经脉之中，一晚上没睡的他神色丝毫不见疲惫。
站起身伸伸筋骨，发现白舒然早已经穿戴整齐，抱着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熙晏凑近，在她眼前挥挥手。
“大小姐，回神了。”
白舒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三层，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方都能修炼，看来天赋确实不错，自己是不是要教他一点术法？想了想，白舒然摇头撤回一条决定，自己受这累干什么，让他师父操心去吧。
顾熙晏见她神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舒展，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白舒然率先回过神来“走吗？”
“走啊。”顾熙晏肯定地点头。
在白舒然想要杀人的眼光下，顾熙晏放弃了继续往她脸上涂抹药粉的想法，在背着她走出客栈的时候，掌柜的终于忍不住询问两人是什么情况。
顾熙晏觉得自己昨天编的身世终于派上用场，开始对着掌柜讲述兄妹二人的悲惨遭遇，最后在掌柜复杂的目光下，走出客栈，期间白舒然伏在顾熙晏肩上，暗暗攥紧拳头。
顾熙晏背着白舒然一路出了城，没了昨天赶路时的急切，眉宇间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就好像白舒然再跟他呛嘴自己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对了，你给我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啊？”
“没有名字。”
“哦，那就叫它无名好了。”
“……”
白舒然低头正好能够看见他的头顶，一撮头发，从他扎好的马尾中倔强地探出来，随着他的脚步一摇一晃，就像他本人一样格外地跳脱。
白舒然盯着那撮头发，忍住了想要将它剪掉的冲动，转移目光打量着道路两边的灌木，都是些杂草，盯着盯着，白舒然拍了拍顾熙晏肩膀，
两人停下，白舒然示意他看向两旁的灌木，山林比以往更加寂静，似乎蛰伏着未知的危险。
“放我下来。”白舒然拿出先前的轮椅坐在上面，迎面走来三道身影，为首那人肩扛一把金灿灿的砍刀，后面两人就稍显瘦弱，白舒然后知后觉地想，他们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其中一位看到白舒然眼前一亮，向大哥邀功“大哥，我猜得没错，他们身上肯定有钱，你看这小妞的头发，养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吃好东西，刚才在客栈是装穷呢，正常人谁家这么惨。”
白舒然瞥了顾熙晏一眼，看来是装过头翻车了啊。
为首的男人赞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弟，“大哥平时没白疼你，等咱们捞到钱，大哥请你们下馆子。”三人语气兴奋，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把轮椅。
好像眼前的两人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言辞低劣，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顾熙晏悄然后退，挡在白舒然身前，商量道：“欸，你有武器吗，拿出来给我用用呗？”
白舒然拄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着三人的谈话，一边点头道“有啊。”
顾熙晏放下心来，对着三人大声嘲讽“你们三个小东西，敢来打劫爷爷我，看爷爷待会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朝后方伸手，半天没动静，回头一看，两扇快被虫子蛀空的门板出现在他眼前，透过缝隙白舒然正一脸戏谑地打量着他。
……
身后三人早已被顾熙晏话语激怒，“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怕火着得不够大的白舒然，趁机又添了一把火，探出头来“你们有什么情面，脸皮厚吗？”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拉住大哥“等等大哥，他们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两块木板？”
原本愣在原地的顾熙晏，神情一变，重新变得嚣张，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他们出言嘲讽“哈哈哈，想不到吧，爷爷会法术。”
说着灵力灌注双手，拎起两扇木板朝着三人扔去，当场砸晕两位小弟，转身将白舒然从轮椅上捞起，扛到肩上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劫匪回过神来，木制的轮椅静静停留在原地，风吹过，扬起一阵黄沙。
顾熙晏一把掀开帘子，只见前方道路平整，草木茂盛，车辙新旧交错，估量着是快到城镇了，转头冲着坐在外面的车夫问道：“大爷，是不是快到城镇啦？”
赶车的车夫戴着一竹编斗笠，叼着一根草茎，吮吸着其中甘甜的草汁，不知是否已年过半百，留着花白的胡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好不自在，察觉到身旁好像有人，
微微侧了侧身，摘掉斗笠扶着耳朵，凑近些许，一张口声音响亮：“你说什么？”
顾熙晏凑在老爷子耳边喊道：“我说——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奥，是快到了，前面就是了，你们要在哪下啊？”
“大爷——你在这停下吧——我们就在这下——”
马车慢慢降低速度，最后缓缓停在路边，顾熙晏转身进了车厢，车厢内恢复先前的简陋，唯有白舒然端正地坐在里面，若是只看坐姿，必定让人以为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可惜……
顾熙晏朝她脸上看去，舔了下后槽牙，暗暗咬上自己口腔内侧的软肉，轻咳一声，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麻布，将白舒然整个人包裹起来，打横抱起，跃下马车，朝着大爷挥了挥手便抱着白舒然朝前方走去。
车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啧了一声，眼中感慨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甩手中的马鞭，马儿听话地调转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临时下脚的客栈，最是鱼龙混杂，一位身子佝偻的少年人，背着一位瘦弱的女孩走进客栈，原本还算吵闹的客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来自不同角度视线地打量着两人，在察觉到来人身上似乎并无多少钱财，大半视线收了回去，剩下的或好奇或鄙夷。
少年双颊消瘦脸色蜡黄，背上的女孩双脚耷拉着，像是没有丝毫气力，头上蒙着一块防风布，安静地把头埋在少年肩上，看不清面容。
少年脚步沉重，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柜台前面，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房，背着女孩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少年好像解开了什么封印，把女孩放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绕着周围检查起来，最后拉了张凳子，往白舒然跟前一坐，神情略显激动，但也不说话。
互相僵持了一会儿，顾熙晏败下阵来，率先开口“功法可以给我了吧？”
“可以给你，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
顾熙晏答应着，凳子却往后挪了挪，一个没注意，白舒然便拿出一枚水镜，来不及等他制止，白舒然此时的容貌显现在上面。
白舒然缓缓转头，顾熙晏便觉一道气机锁定上他，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蹿头顶，张了张嘴，打算狡辩。
“你编的那些话用上了吗？”语气幽幽，顾熙晏没由来的寒毛竖起。
“有备无患嘛，嘿嘿。”顾熙晏见白舒然没打算追究，心下松了一口气，干笑着解释，没有注意到，即使是涂了掩盖肤色的药粉，也没能盖住她已经捏到泛白的骨节。
“哦，有备无患。”白舒然点点头，闭上双眼，心中默念：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
时间似乎流逝得格外缓慢，顾熙晏换了个坐姿继续坐着，已经坐了一天的马车了，他感觉自己再这么坐下去自己的屁股就不是自己的了。
白舒然瞧见他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要说些什么，算了，她实在不想顶着这张脸跟他说话。
“你去给我打盆水，我要洗漱。”
顾熙晏如获大赦，眨眼间不见人影，白舒然叹了一口气，心中无奈，人怎么傻了吧唧的，他真的是男主吗？
顾熙晏进来时，白舒然正把玩着一枚玉简，见状，顾熙晏贴心地把水放在凳子上，
玉简被白舒然随手抛到顾熙晏怀中，言简意赅“自己看，不会的再来找我。”说完不再管顾熙晏的反应，拿起帕子仔细地清理着脸上的药粉。
顾熙晏对白舒然的反应习以为常，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不用白舒然指点，熟练地将玉简贴在额头上面。
白舒然头也没抬，随手在屋内布了个阵法，隔绝外界声音。
【您已自动触发关键任务：帮助男主获得合适的修炼功法，兹~】系统的声音波动了一下【已帮助男主获得修炼功法，系统奖励1000积分，已自动为您扣除，剩余0积分，再接再厉哦~】
白舒然闻言只是顿了顿，继而努力地擦拭着脸上的药粉，这东西这么做的，怎么这么难擦？
“恭喜宿主，您已经还清债务了呢。”系统不合时宜地上线，对白舒然表达了恭喜，
白舒然哦了一声，忽略系统，继续和脸上的药粉做斗争，脸上已经被她擦红了一大块，
系统停顿片刻，有些不死心，凑上前继续说道：“宿主还有什么需要么，您现在可以查看系统商城呢。”
“商城？”白舒然放下帕子，指着自己的脸，“你们有什么东西能洗掉吗？”
系统看着白舒然那张已经有些惨不忍睹的脸，想要兑换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但是话又说回来。
“额这个东西成分有点复杂，想要洗掉需要500积分来兑换呢。”
白舒然没有多大反应“帮我兑换。”
系统惊了“可是宿主现在一积分都没有啊。”
白舒然神色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欠着就是了。”
系统：……它怎么这么多嘴呢？
顾熙晏终于结束修炼，经脉中乱窜的灵气被他炼化，乖顺地蜷缩在丹田之中，此时已经是深夜，床头只有一盏油灯，似乎是嫌油灯燃烧的气味有些难闻，白舒然离得很远，只有半张脸映在暖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
听到动静，原本还在小憩的白舒然睁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什么问题，继续闭眼。
顾熙晏见状，不要脸地挤了上来，白舒然皱眉看他，
“咱俩凑合一晚，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顾熙晏保证。
白舒然没有出言驱赶，俯身凑到他的耳边，嗓音幽深“你刚得了一本功法，不想着好好修炼巩固，却想着上床睡觉，你怎么睡得着啊？”
顾熙晏嗖地从床上滚下来，一言不发，五心朝天开始闭眼修炼。
白舒然满意点头，翻身继续睡去。
一夜无话。
顾熙晏神清气爽地睁开双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外边天色已经大亮，伸出手，一股久违的力量游走在身体的经脉之中，一晚上没睡的他神色丝毫不见疲惫。
站起身伸伸筋骨，发现白舒然早已经穿戴整齐，抱着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顾熙晏凑近，在她眼前挥挥手。
“大小姐，回神了。”
白舒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三层，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方都能修炼，看来天赋确实不错，自己是不是要教他一点术法？想了想，白舒然摇头撤回一条决定，自己受这累干什么，让他师父操心去吧。
顾熙晏见她神色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舒展，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白舒然率先回过神来“走吗？”
“走啊。”顾熙晏肯定地点头。
在白舒然想要杀人的眼光下，顾熙晏放弃了继续往她脸上涂抹药粉的想法，在背着她走出客栈的时候，掌柜的终于忍不住询问两人是什么情况。
顾熙晏觉得自己昨天编的身世终于派上用场，开始对着掌柜讲述兄妹二人的悲惨遭遇，最后在掌柜复杂的目光下，走出客栈，期间白舒然伏在顾熙晏肩上，暗暗攥紧拳头。
顾熙晏背着白舒然一路出了城，没了昨天赶路时的急切，眉宇间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就好像白舒然再跟他呛嘴自己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对了，你给我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啊？”
“没有名字。”
“哦，那就叫它无名好了。”
“……”
白舒然低头正好能够看见他的头顶，一撮头发，从他扎好的马尾中倔强地探出来，随着他的脚步一摇一晃，就像他本人一样格外地跳脱。
白舒然盯着那撮头发，忍住了想要将它剪掉的冲动，转移目光打量着道路两边的灌木，都是些杂草，盯着盯着，白舒然拍了拍顾熙晏肩膀，
两人停下，白舒然示意他看向两旁的灌木，山林比以往更加寂静，似乎蛰伏着未知的危险。
“放我下来。”白舒然拿出先前的轮椅坐在上面，迎面走来三道身影，为首那人肩扛一把金灿灿的砍刀，后面两人就稍显瘦弱，白舒然后知后觉地想，他们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其中一位看到白舒然眼前一亮，向大哥邀功“大哥，我猜得没错，他们身上肯定有钱，你看这小妞的头发，养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吃好东西，刚才在客栈是装穷呢，正常人谁家这么惨。”
白舒然瞥了顾熙晏一眼，看来是装过头翻车了啊。
为首的男人赞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弟，“大哥平时没白疼你，等咱们捞到钱，大哥请你们下馆子。”三人语气兴奋，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把轮椅。
好像眼前的两人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言辞低劣，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顾熙晏悄然后退，挡在白舒然身前，商量道：“欸，你有武器吗，拿出来给我用用呗？”
白舒然拄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着三人的谈话，一边点头道“有啊。”
顾熙晏放下心来，对着三人大声嘲讽“你们三个小东西，敢来打劫爷爷我，看爷爷待会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朝后方伸手，半天没动静，回头一看，两扇快被虫子蛀空的门板出现在他眼前，透过缝隙白舒然正一脸戏谑地打量着他。
……
身后三人早已被顾熙晏话语激怒，“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怕火着得不够大的白舒然，趁机又添了一把火，探出头来“你们有什么情面，脸皮厚吗？”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拉住大哥“等等大哥，他们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两块木板？”
原本愣在原地的顾熙晏，神情一变，重新变得嚣张，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他们出言嘲讽“哈哈哈，想不到吧，爷爷会法术。”
说着灵力灌注双手，拎起两扇木板朝着三人扔去，当场砸晕两位小弟，转身将白舒然从轮椅上捞起，扛到肩上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劫匪回过神来，木制的轮椅静静停留在原地，风吹过，扬起一阵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