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土不见烛阴，其隐隐担忧。稍作感知，垂目踏入似水的竹林里。夜深无人敢外出，因野兽、鬼怪在黑暗潜伏，然对于妖来说，夜晚却是觅食的最佳时机。可此片竹林却无声，甚至无鸟叫蝉鸣，似是巨物笼罩下的万籁俱寂。李土寻到烛阴，其背向李土，似是在进食，察觉到来人，烛阴转身，只见其着一身红纱，口中在咀嚼生肉，手持兽心，唇至双颊染血，双目血红，可怖却也如妖魅般艳艳不可方物。烛阴认清来人后，红目散褪，不知所措，其言，
“师傅，烛阴饿，并不是有意破戒。”
李土见此兽为谿边，样子像犬，心叹。
其凝视烛阴，抬手，烛阴下意识后退，然李土只抬首轻轻擦去烛□□边血迹。李土慢答，
“烛阴已经做的很好了。”
月色似水，披满身。烛阴突然有点不懂李土，她看不透他。李土拂上烛阴颊侧，眼里逐渐爬满暴戾。
“或许不该把你教得太良善，今日之闹剧虽为人之蠢昧所致，然细究其因，神仙妖人中间却有沟壑，这天上地下烛阴不需全信，龙何为这天地的主宰，天性所致，神力所致，非他人赋予。”
烛阴怔愣，然李土心里还有一句，烛阴只需信吾便好。终究忍下这句。白日姬玉清扶烛阴手、往日烛阴向玉清甜笑，然烛阴从未在李土面前放松过，明明是李土化育出的心尖上的可人儿，姬玉清怎么会拥有烛阴如此多的第一次？
李土心交首至烛阴颈侧，血目惑人，问，
“可以吗？”
声沉似深潭，烛阴细碎的眼眸星闪，两人无一处相贴却又亲密无间，烛阴眼迷蒙。
“师傅，如此，悖德否？”
李土未言，答案在风中飘散，其舔舐烛阴颈侧，似野兽进食前的准备，利牙刺入，吸允鲜血，烛阴轻呼出声。
寂静的竹林初闻无声，然细闻，野兽的吮吸声和女子细弱声暗隐，李土抬首视烛阴，
“师傅…”
烛阴看着李土红曈怔楞，面深邃，唇激朱，然李土闭目，莫要叫了。其压烛阴手，将其按于树干，俯首于其颈侧，复吸吮。
烛阴望月，暗道：师傅，烛阴歆慕于你，纵是此心予你也无妨。
烛阴的心念自血流入李土，李土暗勾唇。
然潇潇竹林中，自有一人，长身玉立，风姿冰冷，周身透出孤寂，细想应有愤怒，姬玉清冷眼看着交颈二人，眼中无限悲凉，确是夜已深了。
处理完下游盐碱一事，众人再次回到君子之国。李土将数十张谿边之皮予当地民众，烛阴告知众君子“席此皮者可不患蛊。”众君子答谢，后众人跪地垂首望河，翻眼，嘴中阵阵有词“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李土惊之，询问其中人“汝可知此词源于何处？”一白发八字胡老者答“此为河神所示，吾将此作为祭词，众人受福皆念此词为求河水安顺、国泰民安。”此人正是主黄河祭的会头，也是此国的掌权者。李土答
“烦请先生领吾等前去祭祀之地。”
众人至，此为河水之峡。
“盖河漩涡，如一壶然”
地势险峻，上宽下窄，山成阶，水瞬落，地势极大落差致水一泻千里，声如雷鸣，气势磅礴，颇有千里黄河一壶收之奇。然绕有一处黑水萦绕。
姬玉清眼神凌厉，视河怒问，
“妖怪，始神在此，还不快快见原形。”
一庞然巨物破水冲天，河水带沙视黄，漫天如齑。此巨妖为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玄武背负巨甲，其上多坚韧突起，甲布十数；四足如山粗，覆麟如铁；头生两细角，嘴边生须，牙尖嘴利；一巨蛇缠之，嘶嘶吐舌。
“妖你奶奶个腿，吾乃介虫之王，天生神力，主风雨。”
那会头见此，扑通一声长跪不起，抖若筛糠，默念祭词。烛阴见人见龟如此，不禁大笑，帝俊怒道，
“龟鳖之众，始神之前，妄称为神，实乃可笑。”
玄武见烛阴、帝俊如此气极，
“神神神，汝等可见过盘古始神？乳臭未干的区区小仙如此狂妄，皆打杀罢，供我修炼精元。”
只见玄武怒拍水，平地起，蛇脱壳而出，瞬出首，欲生吞众人，李土速开诸天庆云护众，水气似箭然遇诸天庆云皆化。
姬玉清护烛阴于身后，飞天使诀，左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小指勾中指，大拇指扣中指，无名指扣大拇指，手结印，金光起。
“玄天上帝，驱！”
一巨力正击巨蛇，蛇面瞬爆绿血，其速收于壳，玄武又疼又惊，暗道此诀为玄天上帝诀，为盘古之力，此众不好招惹。
欲堕河逃之，李土抬手使神力，诸天庆云化缚神索困玄武，玄武惊恐望李土，道
“应龙始神，吾龟目老花，眼拙，未认出您，请始神恕..恕罪。”
李土视其龟背，道
“汝何以从泑泽迁于此处，致此地生灵涂炭，瘟疫频发。”
玄武急答“始神，泑泽百年前山峦叠翠、林海茫茫，山间生物自得其所，然有一族类名化蛇，易招致洪涝，然一日此族有一无脸子降生，沼泽随之生，吾卜卦探其未来真身为九首蛇身，世间大恶；吾虽乃万年神龟，然不可居滩涂之地，且吾甚惧此人遂另寻居所。”
帝俊道“但汝在此处，胁洪水以获权，可知下游村落深受洪水之害，死伤无数，实乃杀生大祸。汝应以死谢罪。”
玄武向李土俯首，怕极，其言
“始神，罪臣知…知错，吾只是想贪些祭祀活物，并非真心害人。吾可于祭祀之日超度魂魄，为此地祈福保百年太平，并自愿为汝座驾，永远追随始神。”
众人暗叹，此神龟能卜天占地，却有异能。李土不言，思索片刻，答，
“允。”
君子之国会头名泰逢，决定在此月的辛日举行黄河祭。此次祭祀玄武作卜，泰逢无比重视，其择和山为祭祀之地，和山蜿蜒五曲，九水合流汇入黄河，象征黄河下游九水归一。
是日，天晴气明，众人立和山之顶，祭祀于山边悬崖举行。
祭祀集奏祭、舞祭、沉祭为一体，沉祭为主，泰逢请祖巫一族载舟奏于河，最后玄武卜卦昭天地。祭祀只允许君子之国士族以上国民参与，祭台上摆香炉、供器、三牲祭礼、品果、香表、奠仪等。早有探水人骑马或步行专报水头到来的时间，尔后会头泰逢扮演黄河之神，披有虎尾，伴火光，虔诚向上天祈祷。
众人垂首视水，行跪礼齐念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随后一舟出河，舟载数人，人身鸟首，半侧身蹲式作划舟样，会头泰逢见组巫，怒音道
“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以祭山川。”
烛阴视泰逢，其面竟若少年般白皙，乌发方颌，面露神威，不禁啧啧称奇，抬首视李土，他们应该不知，他们祭的水神可不在河里。心下暗道有趣，李土低首视烛阴，烛阴迅速低首看祭祀。
泰逢言罢，一组巫身着片缕，蛇舞，作淫祭，声传千里，音尖细。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随着组巫的靡靡之音，泰逢又道
“以三牲沉祭山川林泽。”
三君子将猪、牛、羊等三牲祭品沉于河中。会头泰逢将苍玉投入黄河，虔诚祈祷希望黄河风调雨顺、渠通坝实、五谷丰登、吉祥如意、国泰民安。
后玄武自水现，其张嘴，盘旋于整个族落得幽冥之气吸纳于口；会头泰逢手持六贝，合掌闭眼，后掷于台，见龟背现大吉卦，大喜，跪地落泪，众人齐跪地谢玄武神。玄武眼白全露，正视山川，念往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玄武张口，将清清魂灵归于天地，入轮回。
李土视众，再抬首已是黄昏，李土遣散众人，只剩烛阴。
昏黄似血的落日遥遥而挂，他见过很多落日，太阳和他同样有着万年的寂寥，从一缕龙息至脚踏黄土，再视如今的山川河泽。李土轻答，
“山中多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绵绵细雨突至，烛阴知李土悲。
李土抬手使神力，河边落一亭台：双檐攒尖顶，金黄色琉璃瓦覆顶，上层圆形，下层六边形，含有“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意。此为蛟龙碑，是掌风雨的应龙始神对这场祭祀的回应。
烛阴看着李土，应龙活在永恒时空，而今后，烛阴也会万万年在你身侧。情动，烛阴抬手，时空停滞，世间无声，李土和这世间的雨停滞在这一刻，烛阴目视其唇，轻落吻，无限旖旎。
然李土破了这时空限制，他拥住烛阴，加深了这个吻，似是在急切地探寻，李土视烛阴，红目显，手在颈侧轻划，血落至烛阴颊，似朱砂痣般烙在李土心里，烛阴登时血目，念随风起。
姬玉清坐河边亭台，似赏雨，闻细雨中袅袅血腥味，手却在身侧攥紧。
烛阴在上，俯首在李土颈侧吸吮，烛阴起落恍惚间见夕阳坠，烛阴想抓住黄晕，然无可奈何。
师徒悖德又如何，抵不过这人间事。
“师傅，烛阴饿，并不是有意破戒。”
李土见此兽为谿边，样子像犬，心叹。
其凝视烛阴，抬手，烛阴下意识后退，然李土只抬首轻轻擦去烛□□边血迹。李土慢答，
“烛阴已经做的很好了。”
月色似水，披满身。烛阴突然有点不懂李土，她看不透他。李土拂上烛阴颊侧，眼里逐渐爬满暴戾。
“或许不该把你教得太良善，今日之闹剧虽为人之蠢昧所致，然细究其因，神仙妖人中间却有沟壑，这天上地下烛阴不需全信，龙何为这天地的主宰，天性所致，神力所致，非他人赋予。”
烛阴怔愣，然李土心里还有一句，烛阴只需信吾便好。终究忍下这句。白日姬玉清扶烛阴手、往日烛阴向玉清甜笑，然烛阴从未在李土面前放松过，明明是李土化育出的心尖上的可人儿，姬玉清怎么会拥有烛阴如此多的第一次？
李土心交首至烛阴颈侧，血目惑人，问，
“可以吗？”
声沉似深潭，烛阴细碎的眼眸星闪，两人无一处相贴却又亲密无间，烛阴眼迷蒙。
“师傅，如此，悖德否？”
李土未言，答案在风中飘散，其舔舐烛阴颈侧，似野兽进食前的准备，利牙刺入，吸允鲜血，烛阴轻呼出声。
寂静的竹林初闻无声，然细闻，野兽的吮吸声和女子细弱声暗隐，李土抬首视烛阴，
“师傅…”
烛阴看着李土红曈怔楞，面深邃，唇激朱，然李土闭目，莫要叫了。其压烛阴手，将其按于树干，俯首于其颈侧，复吸吮。
烛阴望月，暗道：师傅，烛阴歆慕于你，纵是此心予你也无妨。
烛阴的心念自血流入李土，李土暗勾唇。
然潇潇竹林中，自有一人，长身玉立，风姿冰冷，周身透出孤寂，细想应有愤怒，姬玉清冷眼看着交颈二人，眼中无限悲凉，确是夜已深了。
处理完下游盐碱一事，众人再次回到君子之国。李土将数十张谿边之皮予当地民众，烛阴告知众君子“席此皮者可不患蛊。”众君子答谢，后众人跪地垂首望河，翻眼，嘴中阵阵有词“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李土惊之，询问其中人“汝可知此词源于何处？”一白发八字胡老者答“此为河神所示，吾将此作为祭词，众人受福皆念此词为求河水安顺、国泰民安。”此人正是主黄河祭的会头，也是此国的掌权者。李土答
“烦请先生领吾等前去祭祀之地。”
众人至，此为河水之峡。
“盖河漩涡，如一壶然”
地势险峻，上宽下窄，山成阶，水瞬落，地势极大落差致水一泻千里，声如雷鸣，气势磅礴，颇有千里黄河一壶收之奇。然绕有一处黑水萦绕。
姬玉清眼神凌厉，视河怒问，
“妖怪，始神在此，还不快快见原形。”
一庞然巨物破水冲天，河水带沙视黄，漫天如齑。此巨妖为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玄武背负巨甲，其上多坚韧突起，甲布十数；四足如山粗，覆麟如铁；头生两细角，嘴边生须，牙尖嘴利；一巨蛇缠之，嘶嘶吐舌。
“妖你奶奶个腿，吾乃介虫之王，天生神力，主风雨。”
那会头见此，扑通一声长跪不起，抖若筛糠，默念祭词。烛阴见人见龟如此，不禁大笑，帝俊怒道，
“龟鳖之众，始神之前，妄称为神，实乃可笑。”
玄武见烛阴、帝俊如此气极，
“神神神，汝等可见过盘古始神？乳臭未干的区区小仙如此狂妄，皆打杀罢，供我修炼精元。”
只见玄武怒拍水，平地起，蛇脱壳而出，瞬出首，欲生吞众人，李土速开诸天庆云护众，水气似箭然遇诸天庆云皆化。
姬玉清护烛阴于身后，飞天使诀，左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小指勾中指，大拇指扣中指，无名指扣大拇指，手结印，金光起。
“玄天上帝，驱！”
一巨力正击巨蛇，蛇面瞬爆绿血，其速收于壳，玄武又疼又惊，暗道此诀为玄天上帝诀，为盘古之力，此众不好招惹。
欲堕河逃之，李土抬手使神力，诸天庆云化缚神索困玄武，玄武惊恐望李土，道
“应龙始神，吾龟目老花，眼拙，未认出您，请始神恕..恕罪。”
李土视其龟背，道
“汝何以从泑泽迁于此处，致此地生灵涂炭，瘟疫频发。”
玄武急答“始神，泑泽百年前山峦叠翠、林海茫茫，山间生物自得其所，然有一族类名化蛇，易招致洪涝，然一日此族有一无脸子降生，沼泽随之生，吾卜卦探其未来真身为九首蛇身，世间大恶；吾虽乃万年神龟，然不可居滩涂之地，且吾甚惧此人遂另寻居所。”
帝俊道“但汝在此处，胁洪水以获权，可知下游村落深受洪水之害，死伤无数，实乃杀生大祸。汝应以死谢罪。”
玄武向李土俯首，怕极，其言
“始神，罪臣知…知错，吾只是想贪些祭祀活物，并非真心害人。吾可于祭祀之日超度魂魄，为此地祈福保百年太平，并自愿为汝座驾，永远追随始神。”
众人暗叹，此神龟能卜天占地，却有异能。李土不言，思索片刻，答，
“允。”
君子之国会头名泰逢，决定在此月的辛日举行黄河祭。此次祭祀玄武作卜，泰逢无比重视，其择和山为祭祀之地，和山蜿蜒五曲，九水合流汇入黄河，象征黄河下游九水归一。
是日，天晴气明，众人立和山之顶，祭祀于山边悬崖举行。
祭祀集奏祭、舞祭、沉祭为一体，沉祭为主，泰逢请祖巫一族载舟奏于河，最后玄武卜卦昭天地。祭祀只允许君子之国士族以上国民参与，祭台上摆香炉、供器、三牲祭礼、品果、香表、奠仪等。早有探水人骑马或步行专报水头到来的时间，尔后会头泰逢扮演黄河之神，披有虎尾，伴火光，虔诚向上天祈祷。
众人垂首视水，行跪礼齐念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
随后一舟出河，舟载数人，人身鸟首，半侧身蹲式作划舟样，会头泰逢见组巫，怒音道
“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以祭山川。”
烛阴视泰逢，其面竟若少年般白皙，乌发方颌，面露神威，不禁啧啧称奇，抬首视李土，他们应该不知，他们祭的水神可不在河里。心下暗道有趣，李土低首视烛阴，烛阴迅速低首看祭祀。
泰逢言罢，一组巫身着片缕，蛇舞，作淫祭，声传千里，音尖细。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随着组巫的靡靡之音，泰逢又道
“以三牲沉祭山川林泽。”
三君子将猪、牛、羊等三牲祭品沉于河中。会头泰逢将苍玉投入黄河，虔诚祈祷希望黄河风调雨顺、渠通坝实、五谷丰登、吉祥如意、国泰民安。
后玄武自水现，其张嘴，盘旋于整个族落得幽冥之气吸纳于口；会头泰逢手持六贝，合掌闭眼，后掷于台，见龟背现大吉卦，大喜，跪地落泪，众人齐跪地谢玄武神。玄武眼白全露，正视山川，念往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玄武张口，将清清魂灵归于天地，入轮回。
李土视众，再抬首已是黄昏，李土遣散众人，只剩烛阴。
昏黄似血的落日遥遥而挂，他见过很多落日，太阳和他同样有着万年的寂寥，从一缕龙息至脚踏黄土，再视如今的山川河泽。李土轻答，
“山中多有千年树，世上难逢百岁人。”
绵绵细雨突至，烛阴知李土悲。
李土抬手使神力，河边落一亭台：双檐攒尖顶，金黄色琉璃瓦覆顶，上层圆形，下层六边形，含有“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意。此为蛟龙碑，是掌风雨的应龙始神对这场祭祀的回应。
烛阴看着李土，应龙活在永恒时空，而今后，烛阴也会万万年在你身侧。情动，烛阴抬手，时空停滞，世间无声，李土和这世间的雨停滞在这一刻，烛阴目视其唇，轻落吻，无限旖旎。
然李土破了这时空限制，他拥住烛阴，加深了这个吻，似是在急切地探寻，李土视烛阴，红目显，手在颈侧轻划，血落至烛阴颊，似朱砂痣般烙在李土心里，烛阴登时血目，念随风起。
姬玉清坐河边亭台，似赏雨，闻细雨中袅袅血腥味，手却在身侧攥紧。
烛阴在上，俯首在李土颈侧吸吮，烛阴起落恍惚间见夕阳坠，烛阴想抓住黄晕，然无可奈何。
师徒悖德又如何，抵不过这人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