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
上城区，某不知名旅馆。
黎霁被包的跟一个粽子一样，舞|女柏林用一双不知从何处拼接来的，粗糙的铁手抓着凝血药剂，往她的身上喷。被包成粽子的黎霁生无可恋，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开始怀念痛觉屏蔽系统了，身体好痛，跟散架了一样。她看着头顶上只显示基础状态的屏幕，咧了咧嘴。一想到时灵时不灵的系统，就更心烦了。
柏林在帮她更换纱布。
“斯！”她忍不出叫出声，原来是柏林刚刚换下纱布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她，手臂处瞬间红了一大片。
“您没事吧，泊桑女士。”舞|女柏林一脸紧张，她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触碰黎霁又担心二次伤害。柏林只能搭着手，一个劲的道歉。
黎霁艰难地扭过头，看了会，才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柏林。”
“我知道了，泊桑女士。”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已经帮过我了，不是么。”她挤出一抹笑容，她还是不习惯柏林现在的样子，和她脑海中的舞|女相差甚远，最重要的是——
柏林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这让她害怕。她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将柏林拖拉出原本的主线，作为“饵”，放到新主线的开始，吸引那些“蛾子”，然后做掉他们，就比如……
“查理斯。”黎霁眼神晦暗，轻轻搅动手上的纱布，低声喃语。
“嗯，什么？”柏林疑惑的问道，黎霁没有回答，只道是她听错了，柏林不再追问，忽然间，她想起一件很令她疑惑的事情，她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口——“泊桑小姐，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查理斯呢？”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如果您不想说也可以……”她还未说完便被黎霁打断。
“因为我被诅咒了，你见过我使用无形之术。”说罢，黎霁颤巍巍的抬起手，一串金色的螺旋缠绕她之间，跃动的金色丝线不断组合成各种图形，“这是我的能力，它不属于现今的术法体系，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黎霁沉声道。
她抿抿唇，沉默一瞬后继续补充，“我无法杀死那些与我命运有关的人，即便我知道那些人要杀死我。呵……，当时要是你没赶来，我恐怕会死在查理斯手里。”
“还记得我和你相遇的那天吗，柏林。”她的声音悠远平静，不像是故事的缔造者，反倒更像是故事的复述者。
柏林伏在床边，她跟随者泊桑女士的声音，思绪缓缓飘荡，回忆着她们相遇的那天。
“那天下很大的雨，下城区的电力系统遭受袭击，一片黑暗之际，我从哈萨斯舞厅跑出来，却没想到惊动了在执守的守卫……”柏林边清理血迹，边回忆……
星夜高悬，下城区迎来了10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年轮日。
下城区的人们坚信，如果他们诚心操办节日，他们将会在下一个十年迎来新生。某个热闹的街区，五颜六色的灯泡挂满街道，时不时有衣着暴露的男女从不知名的小门走出，铁栅栏旁贴着随处可见的小纸条，这其中最显眼的莫过是写有“哈萨斯舞厅招聘18岁青年男女”的小广告。
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从小门后的垃圾堆里钻出，她穿着一身红色舞裙，如花椰菜般层叠的裙摆上缀着大块大块的亮片，她拖着带镣铐的脚，踩着水，向反方向狂奔。
她刚刚经历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在被押送回舞厅地下室的路上，她用早藏起来的玻璃瓶重击了看守者，逃了出来。
逃亡之旅并不顺畅，她的失踪很快引起了舞厅值守人员的注意，追踪她的人已经出发，她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她的手脚布满伤痕，她顾不得这些，一路向河道边狂奔，只需要穿过护城河，就可抵达下城区的治安管理局，就可以……
轰隆一声，下肢先是传来剧痛，接着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身体重重倒下，一阵焦熟的味道从她身后传来。她麻木的回过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裙角。
没有哭喊、没有愤怒、她只是平静的扭过头，趴着向前爬行……
噗噗爬行的残躯又怎比得上四肢健全之人，追捕她的舞厅安保员将她团团包围，他们戏弄着她，嘲弄着，做这各种带有侮辱性的动作。她一直爬，一直爬，直到……
“直到我遇到了您，泊桑女士。”柏林像一只发现毛毽子的猫，双眼放光。
她一直爬，爬到街道尽头，爬到河岸边，看到了正在整理衣裙的泊桑女士。泊桑女士将她那标志性的深绿色宽帽戴了又卸，拍打衣裙的褶皱，她看起来已经在此等候良久了。
“嗯，我当时也发现了你。”黎霁双眼放空，回想起当日之事，她唇角微勾，缓缓复述。
年轮日，那是她穿越到游戏的第三天，也是她初步摸清楚任务规则的日子。
她刚刚在下城区卖完课，解决完追踪她的人，清理好现场后匆忙奔向下城区的河道，她要寻找第一章末尾出现的NPC——舞|女。
她必须找到她，唯有这样才能在属于她的主线剧情开始前，干掉检举她的治安官。
她穿越前是游戏测评员，《光明之地：赛博方舟》的所有主线剧情她都有所了解。属于这具身体的命运将在第一章末尾开始转动，在游戏主线任务结束时迎接审判，至于检举内容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游戏只说了一个大概。
不过问题不大，她很快锁定了和治安官有关的NPC舞|女，按照游戏规则，舞|女和治安官是联动捆绑角色，这点在主线里也有体现，他们相恨相杀，有一方必有另一方。
她以前玩过舞|女的NPC角色自传任务，知道她的过往。今天她特地赶来河道边，就是为了接走舞|女。
匆匆赶到的她刚刚整理好衣裙，便看到了从拐角处爬出来的舞|女，血迹拖成长长的小河，一直延伸向未知的尽头。
‘需要帮助吗。’她的声音漠然压抑。
‘帮我把……带到治安管理局!’舞|女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扔出了一个残破的U盘，U盘堪堪滑倒她鞋边。追过来的安保员扯着舞|女的头发，他们瞪了眼黎霁，咒骂着，拖着舞|女的头发，准备离开。
‘我好像没有准许你们离开吧。’她整理好帽子，踢开U盘，踏着清脆的步子，向前走去。
染着五颜六色头发，身体高度改造的舞厅安保员刚刚抬起义肢，喷着热气的铁手还未挥出，便被金色的丝线削去，繁杂的金线缠绕成不同的形状，环绕手肘，她抬起手，轻轻一扫，随着切割动作落下的，还有安保员沉重的身体。
舞|女的境地还是没有变化，只不过这次拖着她的人换成了黎霁。
无数红色的警告框溢满她面前的空间，系统尖锐的警报声从刚刚就没停下过。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舞|女生命垂危，若NPC死亡，哈萨斯舞厅支线将被封锁，请玩家注意——】
‘你之前布置给我的任务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传播知识，判定又是条件是？’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舞|女生命垂危，若NPC死亡，哈萨斯舞厅支线将被封锁，请玩家注意——】
系统好像完全听不见她说的话，一直重复着危险警报。
她眉头一皱，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梢舒展，唇角微勾。
‘别再叫了，死系统！把详细条件列给我，不然我杀了她。’她提起鲜血淋漓的舞|女，狰狞地看着面前的显示框，一字一句，用一口字正腔圆的蓝星话吼道。
【你不会这么做的】
‘呵，你可以试试。’
【我们利益一致，任务失败你也无法回家】
‘你让我不爽。’
【你在杀人】
‘NPC不算人。’
……
系统彻底失灵了，但好在，一番博弈下，她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黎霁操纵金色的丝线，为舞|女止血，舞|女颤巍巍的捡起陷入泥地里的U盘，她小心地擦干净U盘，检查零件是否完好。
‘治安管理局在对面，你想去就去吧。’黎霁指着河对面的那栋小房子道。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正常人可不会出现在这种……’她瞅了眼身后一片乱七八糟的铁栅栏，‘这种地方。’
或许是环境使然，也或许是NPC表现的太像人，鬼使神差的，她脱下来自己的外套，裹在舞|女身上。
半响过后，两个身影出现在治安管理局门口。
夜晚的风很大，呼呼作响，穿着单薄白衬衫，下着黛绿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等待既定的结果。不出所料，舞|女被治安管理员用防爆叉叉了出来，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裹身的衣物散落一地。
如果治安管理员足够眼尖，就能发现绿色长袍下空荡荡的摆尾，还有若影若现的金色丝线。围剿局追捕的SSS+级重犯就在此地。
‘我们走吧。’说完，她也不顾舞|女是否同意，便抬腿离开了。舞|女失神落魄的跟在她身后，两个纤细的身影就这么晃荡着，向远方走去，她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直至消失。
……
回忆到此结束，黎霁轻轻拱起，忍着痛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书封泛黄，书脊破败不堪，看起来是一本随时都会散架的陈年老古董。
“你后悔跟过来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黎霁眼神轻柔，注视着手中的书籍。
“我只知道您救了我，有这一点就够了。而且……，我不觉得泊桑女士是坏人，如果您是坏人，那包庇器官走私的下城区治安局又是什么！”
“我可是研究无形之术的‘疯子’”黎霁打趣的用发黄的书本敲了敲柏林的头。
“是嘛？我可看不出不来。一个成天只会贩卖普通教学书籍的疯子，哦~，不对，还附带免费教学讲解，嗯，仔细想想确实挺疯狂的。”
如果你真的是疯子，那我就是疯子的狗，柏林在心里平静的想。
“你说的对，我们明天该去摆摊了，哎~，又是要东躲西藏的一天。”黎霁满脸惆怅的又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她顶着柏林愤怒的目光往床内缩了一大圈，接着又欠嘻嘻的抽出好几本泛黄的书。
今晚就在二人的嬉闹中度过，两位伤员挤在狭小的床上，各思己见。黎霁的思绪已经跑到明日的生意上去，她正想着如何花式传播知识，推动那该死的任务条。柏林则想着如何让她们亏本最小化，躲避那些该死的治安管理员，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消耗量她们太多精力，不过几分钟，两人便沉沉的昏睡过去……
黎霁被包的跟一个粽子一样，舞|女柏林用一双不知从何处拼接来的，粗糙的铁手抓着凝血药剂，往她的身上喷。被包成粽子的黎霁生无可恋，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开始怀念痛觉屏蔽系统了，身体好痛，跟散架了一样。她看着头顶上只显示基础状态的屏幕，咧了咧嘴。一想到时灵时不灵的系统，就更心烦了。
柏林在帮她更换纱布。
“斯！”她忍不出叫出声，原来是柏林刚刚换下纱布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她，手臂处瞬间红了一大片。
“您没事吧，泊桑女士。”舞|女柏林一脸紧张，她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去触碰黎霁又担心二次伤害。柏林只能搭着手，一个劲的道歉。
黎霁艰难地扭过头，看了会，才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柏林。”
“我知道了，泊桑女士。”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已经帮过我了，不是么。”她挤出一抹笑容，她还是不习惯柏林现在的样子，和她脑海中的舞|女相差甚远，最重要的是——
柏林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这让她害怕。她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将柏林拖拉出原本的主线，作为“饵”，放到新主线的开始，吸引那些“蛾子”，然后做掉他们，就比如……
“查理斯。”黎霁眼神晦暗，轻轻搅动手上的纱布，低声喃语。
“嗯，什么？”柏林疑惑的问道，黎霁没有回答，只道是她听错了，柏林不再追问，忽然间，她想起一件很令她疑惑的事情，她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口——“泊桑小姐，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查理斯呢？”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如果您不想说也可以……”她还未说完便被黎霁打断。
“因为我被诅咒了，你见过我使用无形之术。”说罢，黎霁颤巍巍的抬起手，一串金色的螺旋缠绕她之间，跃动的金色丝线不断组合成各种图形，“这是我的能力，它不属于现今的术法体系，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黎霁沉声道。
她抿抿唇，沉默一瞬后继续补充，“我无法杀死那些与我命运有关的人，即便我知道那些人要杀死我。呵……，当时要是你没赶来，我恐怕会死在查理斯手里。”
“还记得我和你相遇的那天吗，柏林。”她的声音悠远平静，不像是故事的缔造者，反倒更像是故事的复述者。
柏林伏在床边，她跟随者泊桑女士的声音，思绪缓缓飘荡，回忆着她们相遇的那天。
“那天下很大的雨，下城区的电力系统遭受袭击，一片黑暗之际，我从哈萨斯舞厅跑出来，却没想到惊动了在执守的守卫……”柏林边清理血迹，边回忆……
星夜高悬，下城区迎来了10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年轮日。
下城区的人们坚信，如果他们诚心操办节日，他们将会在下一个十年迎来新生。某个热闹的街区，五颜六色的灯泡挂满街道，时不时有衣着暴露的男女从不知名的小门走出，铁栅栏旁贴着随处可见的小纸条，这其中最显眼的莫过是写有“哈萨斯舞厅招聘18岁青年男女”的小广告。
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从小门后的垃圾堆里钻出，她穿着一身红色舞裙，如花椰菜般层叠的裙摆上缀着大块大块的亮片，她拖着带镣铐的脚，踩着水，向反方向狂奔。
她刚刚经历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在被押送回舞厅地下室的路上，她用早藏起来的玻璃瓶重击了看守者，逃了出来。
逃亡之旅并不顺畅，她的失踪很快引起了舞厅值守人员的注意，追踪她的人已经出发，她被追上也只是时间问题。她的手脚布满伤痕，她顾不得这些，一路向河道边狂奔，只需要穿过护城河，就可抵达下城区的治安管理局，就可以……
轰隆一声，下肢先是传来剧痛，接着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身体重重倒下，一阵焦熟的味道从她身后传来。她麻木的回过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裙角。
没有哭喊、没有愤怒、她只是平静的扭过头，趴着向前爬行……
噗噗爬行的残躯又怎比得上四肢健全之人，追捕她的舞厅安保员将她团团包围，他们戏弄着她，嘲弄着，做这各种带有侮辱性的动作。她一直爬，一直爬，直到……
“直到我遇到了您，泊桑女士。”柏林像一只发现毛毽子的猫，双眼放光。
她一直爬，爬到街道尽头，爬到河岸边，看到了正在整理衣裙的泊桑女士。泊桑女士将她那标志性的深绿色宽帽戴了又卸，拍打衣裙的褶皱，她看起来已经在此等候良久了。
“嗯，我当时也发现了你。”黎霁双眼放空，回想起当日之事，她唇角微勾，缓缓复述。
年轮日，那是她穿越到游戏的第三天，也是她初步摸清楚任务规则的日子。
她刚刚在下城区卖完课，解决完追踪她的人，清理好现场后匆忙奔向下城区的河道，她要寻找第一章末尾出现的NPC——舞|女。
她必须找到她，唯有这样才能在属于她的主线剧情开始前，干掉检举她的治安官。
她穿越前是游戏测评员，《光明之地：赛博方舟》的所有主线剧情她都有所了解。属于这具身体的命运将在第一章末尾开始转动，在游戏主线任务结束时迎接审判，至于检举内容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游戏只说了一个大概。
不过问题不大，她很快锁定了和治安官有关的NPC舞|女，按照游戏规则，舞|女和治安官是联动捆绑角色，这点在主线里也有体现，他们相恨相杀，有一方必有另一方。
她以前玩过舞|女的NPC角色自传任务，知道她的过往。今天她特地赶来河道边，就是为了接走舞|女。
匆匆赶到的她刚刚整理好衣裙，便看到了从拐角处爬出来的舞|女，血迹拖成长长的小河，一直延伸向未知的尽头。
‘需要帮助吗。’她的声音漠然压抑。
‘帮我把……带到治安管理局!’舞|女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扔出了一个残破的U盘，U盘堪堪滑倒她鞋边。追过来的安保员扯着舞|女的头发，他们瞪了眼黎霁，咒骂着，拖着舞|女的头发，准备离开。
‘我好像没有准许你们离开吧。’她整理好帽子，踢开U盘，踏着清脆的步子，向前走去。
染着五颜六色头发，身体高度改造的舞厅安保员刚刚抬起义肢，喷着热气的铁手还未挥出，便被金色的丝线削去，繁杂的金线缠绕成不同的形状，环绕手肘，她抬起手，轻轻一扫，随着切割动作落下的，还有安保员沉重的身体。
舞|女的境地还是没有变化，只不过这次拖着她的人换成了黎霁。
无数红色的警告框溢满她面前的空间，系统尖锐的警报声从刚刚就没停下过。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舞|女生命垂危，若NPC死亡，哈萨斯舞厅支线将被封锁，请玩家注意——】
‘你之前布置给我的任务是什么意思，什么是传播知识，判定又是条件是？’
【警告！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舞|女生命垂危，若NPC死亡，哈萨斯舞厅支线将被封锁，请玩家注意——】
系统好像完全听不见她说的话，一直重复着危险警报。
她眉头一皱，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梢舒展，唇角微勾。
‘别再叫了，死系统！把详细条件列给我，不然我杀了她。’她提起鲜血淋漓的舞|女，狰狞地看着面前的显示框，一字一句，用一口字正腔圆的蓝星话吼道。
【你不会这么做的】
‘呵，你可以试试。’
【我们利益一致，任务失败你也无法回家】
‘你让我不爽。’
【你在杀人】
‘NPC不算人。’
……
系统彻底失灵了，但好在，一番博弈下，她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黎霁操纵金色的丝线，为舞|女止血，舞|女颤巍巍的捡起陷入泥地里的U盘，她小心地擦干净U盘，检查零件是否完好。
‘治安管理局在对面，你想去就去吧。’黎霁指着河对面的那栋小房子道。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正常人可不会出现在这种……’她瞅了眼身后一片乱七八糟的铁栅栏，‘这种地方。’
或许是环境使然，也或许是NPC表现的太像人，鬼使神差的，她脱下来自己的外套，裹在舞|女身上。
半响过后，两个身影出现在治安管理局门口。
夜晚的风很大，呼呼作响，穿着单薄白衬衫，下着黛绿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等待既定的结果。不出所料，舞|女被治安管理员用防爆叉叉了出来，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裹身的衣物散落一地。
如果治安管理员足够眼尖，就能发现绿色长袍下空荡荡的摆尾，还有若影若现的金色丝线。围剿局追捕的SSS+级重犯就在此地。
‘我们走吧。’说完，她也不顾舞|女是否同意，便抬腿离开了。舞|女失神落魄的跟在她身后，两个纤细的身影就这么晃荡着，向远方走去，她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直至消失。
……
回忆到此结束，黎霁轻轻拱起，忍着痛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书封泛黄，书脊破败不堪，看起来是一本随时都会散架的陈年老古董。
“你后悔跟过来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黎霁眼神轻柔，注视着手中的书籍。
“我只知道您救了我，有这一点就够了。而且……，我不觉得泊桑女士是坏人，如果您是坏人，那包庇器官走私的下城区治安局又是什么！”
“我可是研究无形之术的‘疯子’”黎霁打趣的用发黄的书本敲了敲柏林的头。
“是嘛？我可看不出不来。一个成天只会贩卖普通教学书籍的疯子，哦~，不对，还附带免费教学讲解，嗯，仔细想想确实挺疯狂的。”
如果你真的是疯子，那我就是疯子的狗，柏林在心里平静的想。
“你说的对，我们明天该去摆摊了，哎~，又是要东躲西藏的一天。”黎霁满脸惆怅的又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她顶着柏林愤怒的目光往床内缩了一大圈，接着又欠嘻嘻的抽出好几本泛黄的书。
今晚就在二人的嬉闹中度过，两位伤员挤在狭小的床上，各思己见。黎霁的思绪已经跑到明日的生意上去，她正想着如何花式传播知识，推动那该死的任务条。柏林则想着如何让她们亏本最小化，躲避那些该死的治安管理员，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消耗量她们太多精力，不过几分钟，两人便沉沉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