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朝九瑶再次被人掐住脖子。
没了帕子的遮挡，她终于看清楚。
这力量回路，竟然是鬼灵。
人死后，本该是过忘川黄泉，喝孟婆汤，继而转世为人。
然而，有的人，死前执念过甚，或是作恶太多，魂魄过不了忘川，也无法转世。
三魂七魄裂开，成为十个等阶的鬼灵。
能闯入沈清明的结界，如此堂而皇之地抢人。
是最高阶的鬼灵无疑。
脖颈再次一紧。
“万相之玉和她，你只能留一个。”
不等他话说完，耳边闪过一抹暗紫色，凉飕飕地从她发间划过。
鬼灵应声倒地，快速抽搐几下后化为一滩黑水。
朝九瑶难以置信地想：
他竟然，
秒杀了高阶的鬼灵。
到底是当年他故意藏拙。
还是她死后这些年，沈清明又学到了新的高深术法。
“是我们礼数不周。”
沈清明语气敷衍，听不出任何歉意。
朝九瑶摇摇头。
他没有认出自己。
握紧的手心一松，可随即她感到几分失落。
她现在到底是谁？
蓦地，一个少年的身影插了进来：
“尊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好今日的宾客了。”
“西北角混入了十二只只高阶鬼灵，东南方有成群的低阶鬼灵，你带镜染去处理东南方。”
沈清明淡淡地扫了一眼，安排好身边的少年。
少年微微敛眉，精致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傲气。
他的声音里似乎藏了几分担忧，可转瞬又舒展开，最后只是恭敬地说道：“尊主万事小心。”
沈清明朝着朝九瑶的方向看了过来：“跟着我。”
朝九瑶未动。
“礼已成。你已经算夕闇殿的人。若是你死在这里，必然牵连到我们。”
朝九瑶置若罔闻，十二只高阶鬼灵，她是疯了，才会跟着沈清明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公主便安心在等沈某人归来。”
闻言，朝九瑶呜呜咽咽地比划起来。
在这里等，和白白送死有何区别。
“只听说公主毁了容，却不想，原来公主将自己的嗓子都毒哑了。”
朝九瑶一噎，手停在半空中。
她望着沈清明，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鲜艳的正红色长衣勾勒出他有些瘦削的身影，银色的长发用一只木簪竖起。
她放下悬在半空的手，安安静静地走到沈清明身后。
这里是夕闇殿，
她只能低头。
—
“都滚出来。”
散落在屋檐上的一团团黑气逼近。
一，二，三……
整整十二个。
高阶鬼灵的魂力并不低，灵力师里集大成者的是十二祭司。
若以灵力计算，高阶鬼灵的实力约莫与十度祭司的水平相当。
这么多高阶鬼灵，齐刷刷出现在这里，
就为了万相之玉？
朝九瑶百思不得其解，万相之玉分明是被她亲手毁掉的，不可能还存在于世。
鬼灵来势汹汹，刚出手便使出必杀技。
俱被沈清明一一化解。
朝九瑶心情十分复杂，她没了灵力，沈清明却这般风光。
“雪原落。”
随着灵术催动，沈清明展开法阵，周围陡然变成一片茫茫雪原。
雪花倾泻而下，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只有刺目的白。
原来沈清明的法阵，是雪原。
十二只鬼灵盘踞在他们周围，呼啸着积聚起力量，蠢蠢欲动地盯着他们。
鬼灵飞跃而起，朝着中间飞扑过来的瞬间。
雪花化成冰晶装的暗器，纷纷扬扬，朝着鬼灵射去。
朝九瑶心道，难怪千机阁会选择联姻来示好。
只怕如今，没有灵力师是他的对手。
只要耗下去，在法阵内解决十二只鬼灵只是时间的事。
突然，正前方的鬼灵扭曲地狞笑起来。
似乎有更加骇人的力量被招惹来了。
朝九瑶蓦然睁大眼睛。
十二只鬼灵，竟然以自爆为代价，召唤出了白虎。
上古神兽，倨傲不驯。
这些鬼灵，倒是有点本事。
当年，她驯服凤凰几乎耗尽半条命，最后还是多亏了母君及时赶来。
否则，她只怕要死在那里。
看来他们早都算计好了，先利用数量大量消耗沈清明的灵力。
自知没有取胜机会，便以自爆为代价，召唤出白虎。
白虎和鬼灵之间生成契约。
只有沈清明死了，这场契约才能结束。
维系法阵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沈清明现在的灵力，不到五成。
他必死无疑。
朝九瑶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那就静观其变，等着白虎杀了沈清明。
—
白虎发出低吼声，晶蓝的冰眸倨慢无比，纯白的爪子踩在雪地上。
地面传来震动。
沈清明手里握满雪花状的冰晶暗器，直直刺向白虎的眼睛。
白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朝九瑶甚至没有看清它的动作。
一人一虎在雪原中厮杀，雪花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慢。
沈清明已经落了下风。
他被竖起的发不知何时已经散落。
银发飞舞在雪原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胜败已成定局。
再等一刻钟吧，也许根本用不了一刻钟。
沈清明就会被白虎生吞活剥，一副完整的尸体都不会留下。
朝九瑶伸出手。
法阵里的雪花只是幻象，从指尖流逝而过，连温度也不曾留下。
似乎有阳光一点点照射进来了。
力量越来越弱了。
目光扫向不远处，沈清明的一条胳膊还血淋淋地挂在白虎的嘴里。
茫茫的雪原被鲜红的血一点点晕染。
就在这时。
散落的阳光突然消失不见，天色陡然变得昏暗起来。
不知何时起，簌簌的雪花比一开始竟然更加迅猛。
朝九瑶看向力量的源泉，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一般，吸引着所有的力量汇聚而去。
朝九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歃血之术。
沈清明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契，血液为盟，试图驯服白虎为自己的灵兽。
而且，快要成功了。
真是个疯子。
他自知杀不了白虎，竟然试图让白虎认他当主人。
沈清明半跪着，长发落在雪面上，红衣混杂着鲜血在茫茫的雪原里说不出的醒目。
那双淡漠如雪的眸子里，只看到的杀戮的快意。
即使因为长时间的灵力消耗，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可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甚至似乎有些享受血淋淋的厮杀。
他的脸上，只有对胜利的笃定，只有朝九瑶无比熟悉也十分讨厌的轻狂。
白虎的形体正在消散。
十二只鬼灵以死为代价，召唤出白虎。
而沈清明，以上古邪术，强行与白虎结成新的契约。
朝九瑶很清楚，沈清明的灵印在后背正中的位置。
此刻，就在她眼前。
毫不设防，就这样裸露在她眼前。
只要朝着他的后背稍稍用力，就能让他周身灵力逆转，直接要了他的命。
朝九瑶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手里的木簪准备刺下去。
无论是沈清明，还是白虎，以后都会是大麻烦。
朝九瑶举起木簪，毫不犹豫地就要刺下去。
朝九瑶再次被人掐住脖子。
没了帕子的遮挡，她终于看清楚。
这力量回路，竟然是鬼灵。
人死后，本该是过忘川黄泉，喝孟婆汤，继而转世为人。
然而，有的人，死前执念过甚，或是作恶太多，魂魄过不了忘川，也无法转世。
三魂七魄裂开，成为十个等阶的鬼灵。
能闯入沈清明的结界，如此堂而皇之地抢人。
是最高阶的鬼灵无疑。
脖颈再次一紧。
“万相之玉和她，你只能留一个。”
不等他话说完，耳边闪过一抹暗紫色，凉飕飕地从她发间划过。
鬼灵应声倒地，快速抽搐几下后化为一滩黑水。
朝九瑶难以置信地想：
他竟然，
秒杀了高阶的鬼灵。
到底是当年他故意藏拙。
还是她死后这些年，沈清明又学到了新的高深术法。
“是我们礼数不周。”
沈清明语气敷衍，听不出任何歉意。
朝九瑶摇摇头。
他没有认出自己。
握紧的手心一松，可随即她感到几分失落。
她现在到底是谁？
蓦地，一个少年的身影插了进来：
“尊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好今日的宾客了。”
“西北角混入了十二只只高阶鬼灵，东南方有成群的低阶鬼灵，你带镜染去处理东南方。”
沈清明淡淡地扫了一眼，安排好身边的少年。
少年微微敛眉，精致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傲气。
他的声音里似乎藏了几分担忧，可转瞬又舒展开，最后只是恭敬地说道：“尊主万事小心。”
沈清明朝着朝九瑶的方向看了过来：“跟着我。”
朝九瑶未动。
“礼已成。你已经算夕闇殿的人。若是你死在这里，必然牵连到我们。”
朝九瑶置若罔闻，十二只高阶鬼灵，她是疯了，才会跟着沈清明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公主便安心在等沈某人归来。”
闻言，朝九瑶呜呜咽咽地比划起来。
在这里等，和白白送死有何区别。
“只听说公主毁了容，却不想，原来公主将自己的嗓子都毒哑了。”
朝九瑶一噎，手停在半空中。
她望着沈清明，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鲜艳的正红色长衣勾勒出他有些瘦削的身影，银色的长发用一只木簪竖起。
她放下悬在半空的手，安安静静地走到沈清明身后。
这里是夕闇殿，
她只能低头。
—
“都滚出来。”
散落在屋檐上的一团团黑气逼近。
一，二，三……
整整十二个。
高阶鬼灵的魂力并不低，灵力师里集大成者的是十二祭司。
若以灵力计算，高阶鬼灵的实力约莫与十度祭司的水平相当。
这么多高阶鬼灵，齐刷刷出现在这里，
就为了万相之玉？
朝九瑶百思不得其解，万相之玉分明是被她亲手毁掉的，不可能还存在于世。
鬼灵来势汹汹，刚出手便使出必杀技。
俱被沈清明一一化解。
朝九瑶心情十分复杂，她没了灵力，沈清明却这般风光。
“雪原落。”
随着灵术催动，沈清明展开法阵，周围陡然变成一片茫茫雪原。
雪花倾泻而下，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只有刺目的白。
原来沈清明的法阵，是雪原。
十二只鬼灵盘踞在他们周围，呼啸着积聚起力量，蠢蠢欲动地盯着他们。
鬼灵飞跃而起，朝着中间飞扑过来的瞬间。
雪花化成冰晶装的暗器，纷纷扬扬，朝着鬼灵射去。
朝九瑶心道，难怪千机阁会选择联姻来示好。
只怕如今，没有灵力师是他的对手。
只要耗下去，在法阵内解决十二只鬼灵只是时间的事。
突然，正前方的鬼灵扭曲地狞笑起来。
似乎有更加骇人的力量被招惹来了。
朝九瑶蓦然睁大眼睛。
十二只鬼灵，竟然以自爆为代价，召唤出了白虎。
上古神兽，倨傲不驯。
这些鬼灵，倒是有点本事。
当年，她驯服凤凰几乎耗尽半条命，最后还是多亏了母君及时赶来。
否则，她只怕要死在那里。
看来他们早都算计好了，先利用数量大量消耗沈清明的灵力。
自知没有取胜机会，便以自爆为代价，召唤出白虎。
白虎和鬼灵之间生成契约。
只有沈清明死了，这场契约才能结束。
维系法阵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沈清明现在的灵力，不到五成。
他必死无疑。
朝九瑶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那就静观其变，等着白虎杀了沈清明。
—
白虎发出低吼声，晶蓝的冰眸倨慢无比，纯白的爪子踩在雪地上。
地面传来震动。
沈清明手里握满雪花状的冰晶暗器，直直刺向白虎的眼睛。
白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朝九瑶甚至没有看清它的动作。
一人一虎在雪原中厮杀，雪花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慢。
沈清明已经落了下风。
他被竖起的发不知何时已经散落。
银发飞舞在雪原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胜败已成定局。
再等一刻钟吧，也许根本用不了一刻钟。
沈清明就会被白虎生吞活剥，一副完整的尸体都不会留下。
朝九瑶伸出手。
法阵里的雪花只是幻象，从指尖流逝而过，连温度也不曾留下。
似乎有阳光一点点照射进来了。
力量越来越弱了。
目光扫向不远处，沈清明的一条胳膊还血淋淋地挂在白虎的嘴里。
茫茫的雪原被鲜红的血一点点晕染。
就在这时。
散落的阳光突然消失不见，天色陡然变得昏暗起来。
不知何时起，簌簌的雪花比一开始竟然更加迅猛。
朝九瑶看向力量的源泉，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一般，吸引着所有的力量汇聚而去。
朝九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歃血之术。
沈清明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契，血液为盟，试图驯服白虎为自己的灵兽。
而且，快要成功了。
真是个疯子。
他自知杀不了白虎，竟然试图让白虎认他当主人。
沈清明半跪着，长发落在雪面上，红衣混杂着鲜血在茫茫的雪原里说不出的醒目。
那双淡漠如雪的眸子里，只看到的杀戮的快意。
即使因为长时间的灵力消耗，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可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甚至似乎有些享受血淋淋的厮杀。
他的脸上，只有对胜利的笃定，只有朝九瑶无比熟悉也十分讨厌的轻狂。
白虎的形体正在消散。
十二只鬼灵以死为代价，召唤出白虎。
而沈清明，以上古邪术，强行与白虎结成新的契约。
朝九瑶很清楚，沈清明的灵印在后背正中的位置。
此刻，就在她眼前。
毫不设防，就这样裸露在她眼前。
只要朝着他的后背稍稍用力，就能让他周身灵力逆转，直接要了他的命。
朝九瑶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手里的木簪准备刺下去。
无论是沈清明，还是白虎，以后都会是大麻烦。
朝九瑶举起木簪，毫不犹豫地就要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