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美。
真的美。
如玉般温润无暇的肌肤，紧闭的狭长眸子上睫毛纤长仿佛扇子。但这些并不是姜瑶愣神的原因，而是……
榻上之人是一位少年。
不是女子。
近距离瞅着这约莫十五六岁俊美少年的睡脸，回过神来的姜瑶颇有些手足无措。
少年高挑清瘦，又身披女子才穿的织锦兜帽，未曾露出真容，因此方才在街上姜瑶众人才误会了他的真实身份。可现在人在府中，她一个待字闺中正在谈论婚嫁的女子屋里忽然冒出个陌生男人来，放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毁灭的讯号。不说别的，如果让外人知道，光是对她清白的猜忌就能让一家人抬不起头来。
一时没有对策，姜瑶皱着眉头小脸缩成一团。犹豫再三还是拿毛巾为昏睡不醒的少年抹了把脸。毕竟是一个现代人，除了有些担心张扬出去不好处理，在姜瑶心里倒不觉得需要避讳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动手敞开少年身上的织锦兜帽，露出内里一套墨色男子常服，粗略扫了一圈没看到有受了外伤的迹象，姜谣这方才开始就一直高悬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可既然不曾受伤，这少年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呢。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姜瑶感到头疼。
“醒醒？”轻轻推一把少年的肩膀想叫醒他，见他毫无反应，姜瑶抿唇加了点劲儿。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少年突的呛了一口，脸上又白了几分，还是双眼紧闭没有清醒。姜瑶赶忙帮他将头摆向一侧，保持他呼吸通顺，少年却开始不停的剧烈咳了起来。
“噗！”
一口暗红色的血咳了出来，将榻上的床褥和姜瑶的裙摆染脏。
姜瑶慌了：“你怎么样？！你有事吗？”
顾不得别的，细嫩的手拍了拍少年的脸，但还是未能得到回应。倒是吐出这一口污血后，少年不再咳嗽，呼吸渐渐缓和平稳了下来。
“姑娘，热水备好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大丫鬟弄墨一脸难办的走了进来：“刚刚奴婢找了两身衣服给这位姑娘，不知合不合适，她身量如此高真是少见。”
弄墨边说边抱着衣服朝榻前走，快走到跟前时，见姑娘已经除了榻上女子一直披着的织锦兜帽，不禁好奇地将目光移到对方的脸上。
“这、这这这……姑娘，这怎么回事！”惊讶过度的弄墨磕磕巴巴的小声问，手指着榻上的人一脸不敢置信。
“嘘！你小点声！”姜瑶嫌她声音太大，赶忙伸手捂她的嘴，扯着她往外间走。
弄墨一张小圆脸憋得通红，刚刚走出来就迫不及待抓着姜瑶的手急声说：“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传出去会坏了您名声的，不如……不如我们再偷偷把他送出府吧。”
“这样扔出去万一再被看到怎么办……况且，昏迷不醒的这不是要看他死吗。”姜瑶皱眉，直接拒绝了弄墨。事到如今，她怎么能看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少年躺在街上呢。今日的事若是没遇到便罢了，人都已经躺在屋中，就要想办法解决，她断不能做出那种罔顾性命的事来。况且，这少年莫名让她想起在现代时养过的一只流浪猫。姜瑶曾做过救助工作，她秉信如果已经插手干预，那就要负责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废。
脑中灵光一闪，姜瑶微眯双眼瞥向弄墨道：“我记得府中下人多数都是早年爹爹救助的流民……”
“是这样没错，姑娘的意思是？”弄墨不解。
姜瑶笑道：“担心什么，咱们只是在救人啊。”
“我姜家一门乐善好施，爹爹往日便常教导我要多多与人为善。初十那日我在上街瞧见一位乞讨女子重病昏倒在街上，不忍见她生活窘迫，效仿爹爹将人接进府里照料。我想，这件善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也会体谅我的一片救人之心。” 姜瑶语气真挚，娇俏的朝弄墨眨眨眼，仿佛口中说出的一切都亲身经历一般。她这话说的极严谨，初十那日她确实出了府不算撒谎，小户家的姑娘外出采买又没有人会在意，发善心救个把人带回府也轮不上别人去管。一个谎言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便很难被人戳穿。
“可是老爷夫人那边……”弄墨抬眼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姑娘。
“爹娘自会体谅我的一番善举……毕竟，这姑娘身世太过凄惨了。”娇嫩如桃瓣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和同情，姜瑶特地加重了“姑娘”两个字。
“明白明白，奴婢明白了。”弄墨扯开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她往日便总帮着姜瑶在犯错了的时候打圆场补救，胆子大又很机灵。主仆二人默契的没有再多谈。
眼见昏迷的少年不似马上会醒的样子，姜瑶安排弄墨先行照看，自己去正房沐浴换了套舒适的便服。古代女子衣着过于繁复，出趟门从发型发饰到璎珞环佩，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都让舒适度大大下降，于是姜瑶在自己院里时就习惯穿的舒适些，不过分装扮。
半个时辰后，身穿一身樱粉色细布罗裙的姜瑶回到侧屋。她发梢微湿带着水汽，简单的挽了个髻，细嫩白皙的脸蛋被热气熏的晕红如霞，配上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整个人可爱娇美像是画中的仙童。
“弄墨，在想什么呢？”姜瑶走近榻前，看弄墨一脸出神不由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姑娘，这人好像是前几日在登仙楼里的那个人…”弄墨苦着脸说。
“登仙楼哪个？”
“就是…就是泼了一身鱼汤的那个。”仿佛又看见那黑衣少年站在面前一脸冷傲的眼神，弄墨咽了咽口水。
视线转到少年脸上，姜瑶有些惊讶。
先前她见这少年如此俊美，又可能是在万蝶楼那种地方出了事，身份可能是…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有了弄墨的提示，姜瑶仔不禁细观察起榻上少年。少年面容俊秀，鼻梁挺直，眉目清冽看上去就自有一番气度。身上的一身黑衣与日常装扮不同，尤为精炼贴身，倒像是影视剧里的夜行衣。姜瑶还记得那日在登仙楼二楼瞥见的那一抹黑衣背影和清冷冻人的声音，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更为困惑。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出身应该不低，登仙楼那日，他通身的昂贵丝缎，绝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
忍着困倦为少年喂了些水，又命弄墨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姜瑶盯着榻上身份不明的少年心思一转。
“弄墨，再取条床单来。”
既然不知底细，她总要做些准备才妥当，对吧。
清晨，耳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一缕阳光投射到萧钰的脸上。
萧钰艰难的睁开眼，狭长凤眸在短暂的失神后转为警惕。默不作声的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雕花的窗棂，梅花纹样的轻纱的幔帐，从房间的布置不难看出是一位女子的居所。他怎么会在这里？
感觉胸腹内到喉咙都在隐隐作痛，萧钰强撑着起身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抬不起手。萧钰低头看了一眼…
？？？？
他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之见他从脖子到脚裹着一条锦被，又被一条床单打成的绳子绕了几道牢牢绑在软榻上。
“咳咳咳…咳咳…”萧钰震惊之下想要出声，不想一张嘴便不可抑制的剧烈咳了起来。
萧钰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匆忙的脚步声由门外传来，“嗞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浅绿色细布罗裙少女快步靠近床榻。
“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少女语气充满探究，秀气娇美的脸上更多的也是好奇。看着萧钰一脸的戒备和迅速冷下来的眼神，姜瑶默默向后退了半步，小声解释：
“你我本素不相识，如今我好心救你一场，出于慎重才将你绑上的。到底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姑娘说着说着面带委屈的瞪了萧钰一眼，圆润的杏眼里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倒像是萧钰欺负了她。萧钰被这一眼看的心底打了个突，唇角微抿，张了张嘴试着和她交流：
“唔…咳…咳咳咳…”喉咙疼痛更重，萧钰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像是马上要咳出血来一样，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道，只能喘着粗气冷脸看着姜瑶。
姜瑶被他看的心虚，莫名失了气势：“你不会说话？不对啊…当日在登仙楼你还凶了弄墨。”避开少年狐疑的目光，靠近了些“我现在帮你解开，你若是动什么歪脑筋恩将仇报，我家中仆从护院众多，没你的好果子吃。你且好好掂量掂量。”
少女骤然靠近，萧钰只闻到一股淡香飘散在周身的空气中，看到少女如墨的青丝和白嫩的耳垂，他略微偏头向后避开。
姜瑶三下五除二直接将绑在少年和榻上的床单剪开了，只在剪开最后一个死结时，耳中听到少年轻轻的“嘶”了一声。姜瑶讪笑，为了防止这少年半夜醒来欲行不轨，她确实和弄墨绑的很紧。
真的美。
如玉般温润无暇的肌肤，紧闭的狭长眸子上睫毛纤长仿佛扇子。但这些并不是姜瑶愣神的原因，而是……
榻上之人是一位少年。
不是女子。
近距离瞅着这约莫十五六岁俊美少年的睡脸，回过神来的姜瑶颇有些手足无措。
少年高挑清瘦，又身披女子才穿的织锦兜帽，未曾露出真容，因此方才在街上姜瑶众人才误会了他的真实身份。可现在人在府中，她一个待字闺中正在谈论婚嫁的女子屋里忽然冒出个陌生男人来，放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毁灭的讯号。不说别的，如果让外人知道，光是对她清白的猜忌就能让一家人抬不起头来。
一时没有对策，姜瑶皱着眉头小脸缩成一团。犹豫再三还是拿毛巾为昏睡不醒的少年抹了把脸。毕竟是一个现代人，除了有些担心张扬出去不好处理，在姜瑶心里倒不觉得需要避讳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动手敞开少年身上的织锦兜帽，露出内里一套墨色男子常服，粗略扫了一圈没看到有受了外伤的迹象，姜谣这方才开始就一直高悬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可既然不曾受伤，这少年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呢。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姜瑶感到头疼。
“醒醒？”轻轻推一把少年的肩膀想叫醒他，见他毫无反应，姜瑶抿唇加了点劲儿。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少年突的呛了一口，脸上又白了几分，还是双眼紧闭没有清醒。姜瑶赶忙帮他将头摆向一侧，保持他呼吸通顺，少年却开始不停的剧烈咳了起来。
“噗！”
一口暗红色的血咳了出来，将榻上的床褥和姜瑶的裙摆染脏。
姜瑶慌了：“你怎么样？！你有事吗？”
顾不得别的，细嫩的手拍了拍少年的脸，但还是未能得到回应。倒是吐出这一口污血后，少年不再咳嗽，呼吸渐渐缓和平稳了下来。
“姑娘，热水备好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大丫鬟弄墨一脸难办的走了进来：“刚刚奴婢找了两身衣服给这位姑娘，不知合不合适，她身量如此高真是少见。”
弄墨边说边抱着衣服朝榻前走，快走到跟前时，见姑娘已经除了榻上女子一直披着的织锦兜帽，不禁好奇地将目光移到对方的脸上。
“这、这这这……姑娘，这怎么回事！”惊讶过度的弄墨磕磕巴巴的小声问，手指着榻上的人一脸不敢置信。
“嘘！你小点声！”姜瑶嫌她声音太大，赶忙伸手捂她的嘴，扯着她往外间走。
弄墨一张小圆脸憋得通红，刚刚走出来就迫不及待抓着姜瑶的手急声说：“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传出去会坏了您名声的，不如……不如我们再偷偷把他送出府吧。”
“这样扔出去万一再被看到怎么办……况且，昏迷不醒的这不是要看他死吗。”姜瑶皱眉，直接拒绝了弄墨。事到如今，她怎么能看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少年躺在街上呢。今日的事若是没遇到便罢了，人都已经躺在屋中，就要想办法解决，她断不能做出那种罔顾性命的事来。况且，这少年莫名让她想起在现代时养过的一只流浪猫。姜瑶曾做过救助工作，她秉信如果已经插手干预，那就要负责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废。
脑中灵光一闪，姜瑶微眯双眼瞥向弄墨道：“我记得府中下人多数都是早年爹爹救助的流民……”
“是这样没错，姑娘的意思是？”弄墨不解。
姜瑶笑道：“担心什么，咱们只是在救人啊。”
“我姜家一门乐善好施，爹爹往日便常教导我要多多与人为善。初十那日我在上街瞧见一位乞讨女子重病昏倒在街上，不忍见她生活窘迫，效仿爹爹将人接进府里照料。我想，这件善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也会体谅我的一片救人之心。” 姜瑶语气真挚，娇俏的朝弄墨眨眨眼，仿佛口中说出的一切都亲身经历一般。她这话说的极严谨，初十那日她确实出了府不算撒谎，小户家的姑娘外出采买又没有人会在意，发善心救个把人带回府也轮不上别人去管。一个谎言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便很难被人戳穿。
“可是老爷夫人那边……”弄墨抬眼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姑娘。
“爹娘自会体谅我的一番善举……毕竟，这姑娘身世太过凄惨了。”娇嫩如桃瓣的小脸上满是心疼和同情，姜瑶特地加重了“姑娘”两个字。
“明白明白，奴婢明白了。”弄墨扯开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她往日便总帮着姜瑶在犯错了的时候打圆场补救，胆子大又很机灵。主仆二人默契的没有再多谈。
眼见昏迷的少年不似马上会醒的样子，姜瑶安排弄墨先行照看，自己去正房沐浴换了套舒适的便服。古代女子衣着过于繁复，出趟门从发型发饰到璎珞环佩，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都让舒适度大大下降，于是姜瑶在自己院里时就习惯穿的舒适些，不过分装扮。
半个时辰后，身穿一身樱粉色细布罗裙的姜瑶回到侧屋。她发梢微湿带着水汽，简单的挽了个髻，细嫩白皙的脸蛋被热气熏的晕红如霞，配上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整个人可爱娇美像是画中的仙童。
“弄墨，在想什么呢？”姜瑶走近榻前，看弄墨一脸出神不由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姑娘，这人好像是前几日在登仙楼里的那个人…”弄墨苦着脸说。
“登仙楼哪个？”
“就是…就是泼了一身鱼汤的那个。”仿佛又看见那黑衣少年站在面前一脸冷傲的眼神，弄墨咽了咽口水。
视线转到少年脸上，姜瑶有些惊讶。
先前她见这少年如此俊美，又可能是在万蝶楼那种地方出了事，身份可能是…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有了弄墨的提示，姜瑶仔不禁细观察起榻上少年。少年面容俊秀，鼻梁挺直，眉目清冽看上去就自有一番气度。身上的一身黑衣与日常装扮不同，尤为精炼贴身，倒像是影视剧里的夜行衣。姜瑶还记得那日在登仙楼二楼瞥见的那一抹黑衣背影和清冷冻人的声音，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更为困惑。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出身应该不低，登仙楼那日，他通身的昂贵丝缎，绝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负担得起的。
忍着困倦为少年喂了些水，又命弄墨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姜瑶盯着榻上身份不明的少年心思一转。
“弄墨，再取条床单来。”
既然不知底细，她总要做些准备才妥当，对吧。
清晨，耳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一缕阳光投射到萧钰的脸上。
萧钰艰难的睁开眼，狭长凤眸在短暂的失神后转为警惕。默不作声的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雕花的窗棂，梅花纹样的轻纱的幔帐，从房间的布置不难看出是一位女子的居所。他怎么会在这里？
感觉胸腹内到喉咙都在隐隐作痛，萧钰强撑着起身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抬不起手。萧钰低头看了一眼…
？？？？
他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之见他从脖子到脚裹着一条锦被，又被一条床单打成的绳子绕了几道牢牢绑在软榻上。
“咳咳咳…咳咳…”萧钰震惊之下想要出声，不想一张嘴便不可抑制的剧烈咳了起来。
萧钰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居然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匆忙的脚步声由门外传来，“嗞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浅绿色细布罗裙少女快步靠近床榻。
“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少女语气充满探究，秀气娇美的脸上更多的也是好奇。看着萧钰一脸的戒备和迅速冷下来的眼神，姜瑶默默向后退了半步，小声解释：
“你我本素不相识，如今我好心救你一场，出于慎重才将你绑上的。到底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姑娘说着说着面带委屈的瞪了萧钰一眼，圆润的杏眼里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倒像是萧钰欺负了她。萧钰被这一眼看的心底打了个突，唇角微抿，张了张嘴试着和她交流：
“唔…咳…咳咳咳…”喉咙疼痛更重，萧钰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像是马上要咳出血来一样，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道，只能喘着粗气冷脸看着姜瑶。
姜瑶被他看的心虚，莫名失了气势：“你不会说话？不对啊…当日在登仙楼你还凶了弄墨。”避开少年狐疑的目光，靠近了些“我现在帮你解开，你若是动什么歪脑筋恩将仇报，我家中仆从护院众多，没你的好果子吃。你且好好掂量掂量。”
少女骤然靠近，萧钰只闻到一股淡香飘散在周身的空气中，看到少女如墨的青丝和白嫩的耳垂，他略微偏头向后避开。
姜瑶三下五除二直接将绑在少年和榻上的床单剪开了，只在剪开最后一个死结时，耳中听到少年轻轻的“嘶”了一声。姜瑶讪笑，为了防止这少年半夜醒来欲行不轨，她确实和弄墨绑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