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舒言和约瑟芬站在二楼角落围观学生们的射击实训。
馆内有一个实时更新的分数电子屏，不管是哪一类射击训练，第一名都是同一个名字。
“基诺·普林霍尔。”舒言轻声念出榜一的名字。
约瑟芬一脸兴奋，“他是那届联邦军校统考的第二名，从大一开始成绩就没掉下过前三。和你一样，今年刚升大二就拿到射击校队队长席位，后生可畏呀。”
舒言扫了一眼约瑟芬光脑上的学生信息，“才19岁，真小呀。”她今年33岁，大这群孩子一圈有余。
“年纪不大，枪法却少见的老练，有意思。”舒言十几年的军涯生活，一眼看出他和其他学生的区别。
尽管帝都军校有大量的实地训练和外出实习军务，但能下放给学生的强度和难度终究有上限。
在半保护的训练环境中，学生们的枪法难免像教科书里的理想模型，漂亮但只能应对设计好的问题。
一旦射击环境转变为动态且多方信息叠加，他们就容易混乱，难以跟上目标的变化。
楼下在进行的全息模拟动态训练中，基诺的反应和判断力异常果敢老练，其他学生被误导时他不为所动，其他学生犹豫时他果断开枪。
“就这个意识，能比得上我团里练了大半年的新兵了。”舒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枪法漂亮，人也漂亮。
19岁的少年有一头星河般耀眼的银色长发，扎成马尾缀在脑后，清爽干练。
一双绿眸宛如浸泡在水中的帝王绿宝石，望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
场馆内实况转播的屏幕映着他惑人的侧脸，让馆内成片成片的学生目不转睛。
“舒团，帝都军校可是每年军团招新的必争之地，大二下学期要定初步志愿，已经有好几个军团在问基诺，您要不要也争争呀？”约瑟芬拿手肘顶了顶舒言的，打起趣来。
“老师，我哪里当得起您这样叫~不过要说招新嘛，今天就看了射击，不好说呀。”舒言没有正面回应，手肘撑在围栏上半捂着脸，直直地注视着基诺。
那眼神里不单是前辈对后辈的欣赏，还有舒言自己都没发觉的超越欣赏的浓浓兴趣。
“老师，您介意把这孩子的成绩单整理发我一份吗？”舒言扭头请求。
约瑟芬痛快地答应。
军校成绩在校内是全公开的，这些成绩单就是学生们向各军团和相关事业单位求职的履历。除了主动投递，很多单位也会积极走进校园抢人，争取为自家输入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能被军团长主动开口索要履历，这是多少学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约瑟芬激动地赶回办公室给她整理成绩单，舒言一直看到基诺下课才从后门离开射击馆。
晚上回到家里，舒言收到了约瑟芬整理的超详细成绩单，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临时通行证和一条消息。
“有这张通行证，没有我你也能自己登记出入校园了。给你开通了两周，不够可以再找我喔~”
舒言礼貌地谢过约瑟芬，心里默默记下她的人情。
从这天开始，艾文发现自家军团长跟那大风里的风筝似的，一天到晚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扯都扯不回来。
早上八点前出门，晚上八点后才回来。一改刚休假时的闷闷不乐，眼睛一天比一天亮。
“她出席军团长任职典礼那天差不多就这个表情。”
“真的假的……”
“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夸张……可团长又不让我们跟着……”
“……不管了，团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不告诉我们自有不告诉我们的道理。”
舒言这两周没去别的地方，天一亮就去帝都军校“报道”。
作为毕业生，舒言根据基诺的成绩单把他的课程猜出了七七八八。而通过那张临时通行证，舒言也猜到了校方背后的一点意思。
除开长期联系的老牌军团，第十五军团在她这个年轻有为的军团长带领下屡立奇功，正是蒸蒸日上急需人才的阶段。
既然舒言感兴趣，校方就干脆利落地给个方便，随便舒言“微服出访”以表诚意。
若是双方都感觉不错，还能促成更进一步的合联动，如果真的能和这样朝气蓬勃的单位建立深度联系，对帝都军校的校方和学生们都无害处。
而舒言正好借着替军团物色新鲜血液的由头，每天跑来观察基诺。
跟着他上课，听他流畅自如地解答老师的问题。围观他实训，看他冷静自若地完成任务。他去图书馆看书，舒言就躲在三排书架之外和他看同一本书。他去饭堂吃饭，舒言和他隔着五排座位吃同样的菜。
如此十几天，乐此不疲，基诺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舒言不想去打扰他，也不想面对这种乐趣背后更深层的东西。此时此刻，她只是想静静感受看到这个人时，内心涌现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快乐。
可惜，这份快乐止步于舒清的信息。
“既然回来了，该去见见你夫人，我定了今天的晚餐。”
消息之后是一个餐厅地址。
看完这条消息后，舒言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把书放回书架上，她像个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图书馆。
就在她走了没多久，基诺低头查看光脑上的新消息，不知道消息写了什么，那双被舒言称赞为帝王绿的眼睛泛起盈盈水光，向来冷静的面容既激动，又慌张。
匆忙收拾好课本，基诺赶回宿舍。
以往这个点他都在图书馆看书，室友见到他明显震惊，“基诺，难得见你这个点回宿舍呀，什么情况，哟，要去见谁呀？”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基诺什么情况。
他翻箱倒柜，以往从没考虑过搭配的人对着一床衣服左右为难，换了好几身都不满意。除了配衣服，他还借了室友的化妆品，连那头让人羡慕的长发他都挑出了好几个毛病。
(ps:自然界中本来就是雄性打扮自己去追求雌性的。)
室友看不过眼，把他按坐在床上，“兄弟，你听我一句，你先冷静，冷静才能成事呀。你慌慌张张，把自己的校花脸硬生生整成傻帽样，哪个雌性看得上你？”
基诺难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来来来，大家兄弟一场，我们一定帮你帮到底，谈过恋爱追过雌性的给我站出来，绝了怎么才一个……去，去隔壁宿舍给我问。”
“别……我……”基诺欲言又止，脸烧起来了，愣是憋不出句完整的话。
室友秒懂，“明白明白，低调点是吧，去问的时候就说是我要找的，别把基诺说出去，来了再说。”
基诺看着不是那种热情似火的人，可他外冷内热，在学校里颇有人缘。
了解完事情的部分原委后，大伙可谓是鞍前马后为他化妆搭配做发型。
更有甚者，“emmm，就，你看要不要，带这个？”
说者从包里鬼鬼祟祟地拿出一盒东西塞到基诺手上，连手带脚比划着教他怎么用。
基诺通红着脸认真学习，事后拉住那个同学，“如果……如果是下面那个……”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同学光速跑到隔隔隔壁宿舍摇来一位大神。大神不愧是大神，教学之全面，讲解之深入让在座所有人都直言佩服。
教学结束，大家相互承诺保守今天的秘密，大神离开宿舍前语重心长地对基诺说:“基诺，相信我，不用都学会，只要你能记得一半，我保证没有你拿不下的对象，加油，等你好消息！”
花园餐厅
舒清定的是包间，明说了不会出席，今天只有舒言和她夫人在。
定的时间是晚上7点，舒言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到。她没有进入包间等待，而是走到吸烟区的一个小院子里给自己点了烟。
来之前，她没有打开那份文件。
以往出任务，她从来讲究知己知彼，这一次却是难得放纵自己逃避这件事，仿佛只要不打开，她就不需要去面对。
抽到第三根，她没忍住给撒克里打了电话发泄心情。
“撒克里，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唾弃的事情。”
“……说来听听。”
舒言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仰头瘫坐在长椅上，她沉默了好一会，像是站在忏悔室前犹豫不决的信徒。
闭上双眼，她最终缓缓道:“我出轨了。”
“……”
撒克里被这短短一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震得人懵了。
“你出啥轨，你不是单……”
舒言把一年前的交易解释给他听。
“我以为现世报不会来得这么快，没想到交易还没结束，我就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
撒克里在电话那头不知道如何接话，怎么说都好像不太对。舒言也不是需要他站边支持她，她只是想说出来。
“其实我知道，要不干脆点把婚离了去追求新人，要不就收起花花肠子。无爱和快乐并不是可以随意脚踏两条船的理由，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舒言满脸的自嘲，对一年的自己，也对现在的自己。
哪怕一年前是她主动提出结婚，哪怕这只是一场交易，哪怕她对自己的合法配偶没有任何感情，它依旧无法改变舒言是在婚姻存续阶段内，做出了一个违背已婚人士道德准则的行径。
最重要的是，离婚对她来说虽然麻烦，却绝对不是做不到的。她一年前能说服舒清，一年后也能再次说服她。
但她可耻地选择了逃避，因为。
“撒克里，不怕你笑，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忍心他被卷入我和舒清的纷争中。”
离婚确实不难，但离婚之后呢？没有要到孩子又发现基诺存在的舒清会做什么？
“舒清会把用在我身上的那套变本加厉地用在他身上，逼着他给出一个满意的孩子，我舍不得，他不应该承受这些。”
撒克里听明白了，“假如这个时候你不离，留着你的正牌夫人顶在前面当挡箭牌，你自然可以浑水摸鱼，单纯地和真爱享受无人打扰的快乐，是吧？”
舒言苦笑，“是，我嘴上说着我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可我还是他妈的这么做了。”
“舒言，你真爱知道你有夫人了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何其无辜？”
就因为舒言贪图快乐，无端端成了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唾弃的事情。”
小院子后墙的另一面，一抹银色颤抖着匆忙离开。
馆内有一个实时更新的分数电子屏，不管是哪一类射击训练，第一名都是同一个名字。
“基诺·普林霍尔。”舒言轻声念出榜一的名字。
约瑟芬一脸兴奋，“他是那届联邦军校统考的第二名，从大一开始成绩就没掉下过前三。和你一样，今年刚升大二就拿到射击校队队长席位，后生可畏呀。”
舒言扫了一眼约瑟芬光脑上的学生信息，“才19岁，真小呀。”她今年33岁，大这群孩子一圈有余。
“年纪不大，枪法却少见的老练，有意思。”舒言十几年的军涯生活，一眼看出他和其他学生的区别。
尽管帝都军校有大量的实地训练和外出实习军务，但能下放给学生的强度和难度终究有上限。
在半保护的训练环境中，学生们的枪法难免像教科书里的理想模型，漂亮但只能应对设计好的问题。
一旦射击环境转变为动态且多方信息叠加，他们就容易混乱，难以跟上目标的变化。
楼下在进行的全息模拟动态训练中，基诺的反应和判断力异常果敢老练，其他学生被误导时他不为所动，其他学生犹豫时他果断开枪。
“就这个意识，能比得上我团里练了大半年的新兵了。”舒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枪法漂亮，人也漂亮。
19岁的少年有一头星河般耀眼的银色长发，扎成马尾缀在脑后，清爽干练。
一双绿眸宛如浸泡在水中的帝王绿宝石，望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
场馆内实况转播的屏幕映着他惑人的侧脸，让馆内成片成片的学生目不转睛。
“舒团，帝都军校可是每年军团招新的必争之地，大二下学期要定初步志愿，已经有好几个军团在问基诺，您要不要也争争呀？”约瑟芬拿手肘顶了顶舒言的，打起趣来。
“老师，我哪里当得起您这样叫~不过要说招新嘛，今天就看了射击，不好说呀。”舒言没有正面回应，手肘撑在围栏上半捂着脸，直直地注视着基诺。
那眼神里不单是前辈对后辈的欣赏，还有舒言自己都没发觉的超越欣赏的浓浓兴趣。
“老师，您介意把这孩子的成绩单整理发我一份吗？”舒言扭头请求。
约瑟芬痛快地答应。
军校成绩在校内是全公开的，这些成绩单就是学生们向各军团和相关事业单位求职的履历。除了主动投递，很多单位也会积极走进校园抢人，争取为自家输入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能被军团长主动开口索要履历，这是多少学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约瑟芬激动地赶回办公室给她整理成绩单，舒言一直看到基诺下课才从后门离开射击馆。
晚上回到家里，舒言收到了约瑟芬整理的超详细成绩单，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临时通行证和一条消息。
“有这张通行证，没有我你也能自己登记出入校园了。给你开通了两周，不够可以再找我喔~”
舒言礼貌地谢过约瑟芬，心里默默记下她的人情。
从这天开始，艾文发现自家军团长跟那大风里的风筝似的，一天到晚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扯都扯不回来。
早上八点前出门，晚上八点后才回来。一改刚休假时的闷闷不乐，眼睛一天比一天亮。
“她出席军团长任职典礼那天差不多就这个表情。”
“真的假的……”
“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夸张……可团长又不让我们跟着……”
“……不管了，团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不告诉我们自有不告诉我们的道理。”
舒言这两周没去别的地方，天一亮就去帝都军校“报道”。
作为毕业生，舒言根据基诺的成绩单把他的课程猜出了七七八八。而通过那张临时通行证，舒言也猜到了校方背后的一点意思。
除开长期联系的老牌军团，第十五军团在她这个年轻有为的军团长带领下屡立奇功，正是蒸蒸日上急需人才的阶段。
既然舒言感兴趣，校方就干脆利落地给个方便，随便舒言“微服出访”以表诚意。
若是双方都感觉不错，还能促成更进一步的合联动，如果真的能和这样朝气蓬勃的单位建立深度联系，对帝都军校的校方和学生们都无害处。
而舒言正好借着替军团物色新鲜血液的由头，每天跑来观察基诺。
跟着他上课，听他流畅自如地解答老师的问题。围观他实训，看他冷静自若地完成任务。他去图书馆看书，舒言就躲在三排书架之外和他看同一本书。他去饭堂吃饭，舒言和他隔着五排座位吃同样的菜。
如此十几天，乐此不疲，基诺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舒言不想去打扰他，也不想面对这种乐趣背后更深层的东西。此时此刻，她只是想静静感受看到这个人时，内心涌现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快乐。
可惜，这份快乐止步于舒清的信息。
“既然回来了，该去见见你夫人，我定了今天的晚餐。”
消息之后是一个餐厅地址。
看完这条消息后，舒言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把书放回书架上，她像个影子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图书馆。
就在她走了没多久，基诺低头查看光脑上的新消息，不知道消息写了什么，那双被舒言称赞为帝王绿的眼睛泛起盈盈水光，向来冷静的面容既激动，又慌张。
匆忙收拾好课本，基诺赶回宿舍。
以往这个点他都在图书馆看书，室友见到他明显震惊，“基诺，难得见你这个点回宿舍呀，什么情况，哟，要去见谁呀？”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基诺什么情况。
他翻箱倒柜，以往从没考虑过搭配的人对着一床衣服左右为难，换了好几身都不满意。除了配衣服，他还借了室友的化妆品，连那头让人羡慕的长发他都挑出了好几个毛病。
(ps:自然界中本来就是雄性打扮自己去追求雌性的。)
室友看不过眼，把他按坐在床上，“兄弟，你听我一句，你先冷静，冷静才能成事呀。你慌慌张张，把自己的校花脸硬生生整成傻帽样，哪个雌性看得上你？”
基诺难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来来来，大家兄弟一场，我们一定帮你帮到底，谈过恋爱追过雌性的给我站出来，绝了怎么才一个……去，去隔壁宿舍给我问。”
“别……我……”基诺欲言又止，脸烧起来了，愣是憋不出句完整的话。
室友秒懂，“明白明白，低调点是吧，去问的时候就说是我要找的，别把基诺说出去，来了再说。”
基诺看着不是那种热情似火的人，可他外冷内热，在学校里颇有人缘。
了解完事情的部分原委后，大伙可谓是鞍前马后为他化妆搭配做发型。
更有甚者，“emmm，就，你看要不要，带这个？”
说者从包里鬼鬼祟祟地拿出一盒东西塞到基诺手上，连手带脚比划着教他怎么用。
基诺通红着脸认真学习，事后拉住那个同学，“如果……如果是下面那个……”
一语激起千层浪，那同学光速跑到隔隔隔壁宿舍摇来一位大神。大神不愧是大神，教学之全面，讲解之深入让在座所有人都直言佩服。
教学结束，大家相互承诺保守今天的秘密，大神离开宿舍前语重心长地对基诺说:“基诺，相信我，不用都学会，只要你能记得一半，我保证没有你拿不下的对象，加油，等你好消息！”
花园餐厅
舒清定的是包间，明说了不会出席，今天只有舒言和她夫人在。
定的时间是晚上7点，舒言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到。她没有进入包间等待，而是走到吸烟区的一个小院子里给自己点了烟。
来之前，她没有打开那份文件。
以往出任务，她从来讲究知己知彼，这一次却是难得放纵自己逃避这件事，仿佛只要不打开，她就不需要去面对。
抽到第三根，她没忍住给撒克里打了电话发泄心情。
“撒克里，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唾弃的事情。”
“……说来听听。”
舒言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仰头瘫坐在长椅上，她沉默了好一会，像是站在忏悔室前犹豫不决的信徒。
闭上双眼，她最终缓缓道:“我出轨了。”
“……”
撒克里被这短短一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震得人懵了。
“你出啥轨，你不是单……”
舒言把一年前的交易解释给他听。
“我以为现世报不会来得这么快，没想到交易还没结束，我就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
撒克里在电话那头不知道如何接话，怎么说都好像不太对。舒言也不是需要他站边支持她，她只是想说出来。
“其实我知道，要不干脆点把婚离了去追求新人，要不就收起花花肠子。无爱和快乐并不是可以随意脚踏两条船的理由，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舒言满脸的自嘲，对一年的自己，也对现在的自己。
哪怕一年前是她主动提出结婚，哪怕这只是一场交易，哪怕她对自己的合法配偶没有任何感情，它依旧无法改变舒言是在婚姻存续阶段内，做出了一个违背已婚人士道德准则的行径。
最重要的是，离婚对她来说虽然麻烦，却绝对不是做不到的。她一年前能说服舒清，一年后也能再次说服她。
但她可耻地选择了逃避，因为。
“撒克里，不怕你笑，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不忍心他被卷入我和舒清的纷争中。”
离婚确实不难，但离婚之后呢？没有要到孩子又发现基诺存在的舒清会做什么？
“舒清会把用在我身上的那套变本加厉地用在他身上，逼着他给出一个满意的孩子，我舍不得，他不应该承受这些。”
撒克里听明白了，“假如这个时候你不离，留着你的正牌夫人顶在前面当挡箭牌，你自然可以浑水摸鱼，单纯地和真爱享受无人打扰的快乐，是吧？”
舒言苦笑，“是，我嘴上说着我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可我还是他妈的这么做了。”
“舒言，你真爱知道你有夫人了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他何其无辜？”
就因为舒言贪图快乐，无端端成了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唾弃的事情。”
小院子后墙的另一面，一抹银色颤抖着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