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当晚睡得晚，手机看到一点多，等眼皮子实在熬不住了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栀就听见家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恍惚间，她听见奶奶喊她，好像是在嘱咐她什么。
不过很遗憾，睡意上头的沈栀只觉得声音隔得好远，迷迷糊糊随口回应两声后就又快意地吸着殷红的下唇，转身睡去。
早上十点，一阵铃声响起，划破宁静。
沈栀烦躁地翻了个身，腿夹着被子，眼皮动了两下却迟迟没有睁开。
过了一会儿，空气安静下来。
沈栀饕足地抱住怀里的小被子拿脸蹭蹭。
正当她酝酿睡意，以为可以继续好眠时，铃声又兀自响起。
沈栀哭丧着脸，睫毛颤了两下，不情不愿地睁眼，迷茫了几秒，寻找声音的来源。
看了半天却没瞧见手机。
她抖了抖被子，“啪嗒”一声，手机落地。
沈栀弯腰捡起手机，眯着一只眼看了下屏幕。
──老爹。
“喂。”沈栀拖着音，声里带着刚睡醒的哑。
沈衍海一听她这声音就知道肯定还在睡觉。
“栀栀啊，还在睡呢？”沈衍海语气温和，但带着几分嗔怪，“这可不行啊，人会睡出毛病的。”
“你可是……”
“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沈栀揉揉眼睛打断他，顺势接了他的话，“沈老师，你这话术该改改了。”
作为教了半辈子书的老同志，沈衍海这个话术从她记事起就没变过。
沈衍海无奈，轻叹一声：“好，我不说行了吧？”
说是不说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唠叨两句：“那你好歹要起来吃个早饭吧？对了，你奶奶说她出门了，估计要三四天，你在家吃什么？”
沈栀肯定不会说自己打算吃外卖度日的，想起有个现成的借口，直接信手捏来地胡邹道：“对门有个邻居，奶奶叫我去他家里吃。”
沈衍海想着估计是母亲的熟人，于是也没多问。
“行，那你早点起来收拾一下。”
“好的，”沈栀忽然想起了什么，正了正身子问，“对啦，外婆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位秦阿姨吗？怎么样了？”
沈衍海闻言沉默了一瞬。
自妻子过世后，沈衍海就没有再娶。
按理说，这样的事一般是由自己的母亲张罗，但奇怪的是，倒是他岳母在女儿过世后几年总是帮忙介绍。
条件也都很好。
估计是不忍见他一人生活，独自拉扯孩子。
“聊着呢。”沈衍海说。
每次都这样说，最后不都聊黄了？
沈栀抿了抿唇：“行吧。”
毕竟父亲的感情事她最没资格管。
挂了电话，沈栀直直往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栀摸过手机，百无聊赖地左划右划。
打开微信，发现也没人发消息。
沈栀长得可爱，性格温软，看着好相处的模样但其实算得上好朋友的并不多，徐盈算一个，但现在估计还在上班。
这点那点，沈栀登陆了许久没看的微博，发现后台有一连串的消息。
点进去，发现很多都是催更的。
【大大，什么时候开新书啊！！！】
【会有番外吗？（带颜色那种）】
【求写对镜play！】
……
诸如此类，沈栀一一回复，表明暂时不会开新书，但没意外的话可以发几个小play。
很快，就有很多人回复。
【不愧是网黄！】
【期待。】
……
沈栀趴在床上，一条一条翻着评论，最后没忍住还是劝诫他们收敛一点。
生怕自己哪天就被端了。
但怕归怕，写这种带着肉沫的是真的解压，比清水文爽多了。
徐盈评价她是黄心猕猴桃。
──绿色无害纯真的外表，黄色刺激反差的内心。
沈栀不想承认，但又实在贴切。
关了手机，沈栀起身洗漱。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沈栀清醒了不少，只是眼皮还泛着酸。
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好像更红了，好像还肿了一点。
出了浴室，沈栀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昨晚放进去的勺子敷在嘴上。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打开一看，发现是季鹤林。
鹤：【起床了吗？】
想着估计是叫自己吃饭的。
沈栀回道：【起了。】
点了发送，沈栀想说今天点外卖就好，不过去了。
但下一秒，门铃就适时响起。
沈栀收了手机，把勺子放桌上出去开门。
“谁呀？”
门打开，沈栀先瞧见对方手里的菜篮子，随后抬头才见了人。
“季鹤林？”
沈栀有些意外。
季鹤林今天没有戴眼镜，那双漂亮的多情眼就这样看着你，少了几分深沉，倒多了闲散。
今天穿的是杏色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就像无痕的水面。
衣冠楚楚。
反观自己，粉色小狗睡衣，配套的短裤，头发还没梳顺，一根呆毛竖在脑门。
十分潦草。
季鹤林看见她翘起来的一根头发，下意识抬起手，随后止乎于礼，又放下。
“刚醒？”他问。
沈栀理了理头发，她手扒着门框闷声“嗯”了一句。
季鹤林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你嘴巴怎么那么红？”
沈栀下意识舔住了下唇，但很快找了个借口：“上火了。”
红色的唇带了点潋滟的水汽。
季鹤林移开眼。
“换套衣服来我家等开饭吧。”
沈栀嘴唇翕张，想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拿出来用。
但季鹤林直接打断她：“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栀张了张嘴，还想拒绝。
“豆角炒茄子，红烧鱼，”季鹤林看了眼装菜的袋子，“还有肉蒸蛋，花甲汤。”
沈栀彻底闭嘴。
还记得昨天她给徐盈发的那条消息。
── 我就算死，从楼上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去他家吃一口饭的。
真香。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沈栀问。
季鹤林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温柔又多情。
“我问陈阿婆的。”他说。
“好的，”沈栀立正站好，乖巧道，“我去换个衣服。”
“好，我门不关，你直接进来就行。”季鹤林说。
沈栀扬着明媚的笑，转身就去换衣服了。
季鹤林轻轻摇了摇头。
还挺好收买。
—
沈栀换了白色短袖和粉色背带裤，又梳了个马尾，青春期十足。
到了季鹤林家门口，沈栀推开门，发现有双粉色拖鞋，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换了鞋，沈栀进了客厅，发现户型和奶奶家差不多，就是专修不一样，很简单，家具是原木风，看起来很舒服。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沈栀走过去。
季鹤林闻声往后望。
“来了？”他温声笑了笑，“你去客厅坐吧，可以看电视。”
“好。”沈栀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
“喵。”
沈栀：？
哪里来的猫叫。
她环伺一圈，没发现。
“喵。”
又一声喵叫，紧接“啪嗒”一声。
沈栀循声望去，发现一扇房间门开了，然后一团咖色且毛茸茸的小猫从房间走了出来。
见了沈栀也不认生，径直走到了她脚边，熟稔地蹭蹭她的裤腿。
沈栀有点不敢动，怕吓跑她。
季鹤林这是端着一碗菜出来，往客厅一瞧。
发现一人一猫。
季鹤林打了个响舌。
那只猫闻声动了动，姿态慵懒地抬了抬脑袋，又满不在乎地继续窝在沈栀的脚边。
“这是你的猫吗？”沈栀眼里闪着新奇。
“是啊，”季鹤林走过来，俯身将猫抱起，“看来它很喜欢你。”
“真的吗？”沈栀问，“它叫什么呀？”
“叫……”季鹤林说，“小咪。”
“小咪？”沈栀摸了摸猫的下巴，亲昵地逗弄道，“小咪。”
小猫没理她。
“它怎么没反应？”沈栀看向季鹤林，眼里带着疑惑。
那双眼睛很干净。
季鹤林默了默，说：“那你叫它小名试试。”
“小名是什么？”沈栀问。
“……”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过了两秒季鹤林才道，“狗蛋。”
听到这个名字，小猫立马抬头看季鹤林。
沈栀：“……”
“狗……蛋？”
她有点不确定。
下一秒，狗蛋又立马扭头看向沈栀。
好吧。
还真叫这个名。
“对，刚开始叫小咪，”季鹤林无奈解释，“但后来我外婆说贱名好养活，所以叫狗蛋。”
沈栀顺着狗蛋的毛：“原来这样。”
季鹤林问：“你要抱抱吗？”
“可以吗？”沈栀有点跃跃欲试。
“当然，”季鹤林将狗蛋放在沈栀怀里，“它挺亲人的。”
看着小猫咪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手也越来越近。
沈栀又失神了。
“沈栀？”季鹤林叫她。
沈栀立马回过神，连忙将狗蛋抱在怀里。
“想什么呢？”季鹤林问。
沈栀摇摇头：“没什么。”
季鹤林看她。
没什么吗？
好可惜，发红的耳朵成了沈栀的叛徒。
软乎乎的猫团子可爱得紧，沈栀抱在怀里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后面就上手了。
季鹤林没有多加深究，而是说：“那我去做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好。”
“好。”沈栀说。
抱着温软的猫，沈栀看着季鹤林的背影，直到人进了厨房才收回视线。
沈栀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的小别扭，忽然觉得对季鹤林实在不公平。
明明是自己说话欠妥当，对方不但不计较，还做饭照顾她这个并不相熟的所谓邻居。
是不是该道个歉？
沈栀想着。
她的脚比起人更像个行动派。
还没思考完，沈栀就挪着来到了厨房门口。
小姑娘摸了摸怀里的猫。
狗蛋舒适地“喵”了一声。
季鹤林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往后一看。
发现沈栀在厨房门口站着，看样子有些扭捏。
“怎么了吗？”季鹤林问。
沈栀咬了咬唇内的软头，然后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和你道歉。”
季鹤林关了火，反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往后一靠。
他问：“为什么？”
“就……昨天那件事，我不该那么说你。”沈栀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季鹤林看着沈栀没说话，只是嘴角扯这个笑。
沈栀见对方没有声音，眼一闭，心一横，决定把话说得明白些。
“我不该说你从事特殊服务。”
小姑娘的声音温软里带着懊悔，像是诚心悔过。
季鹤林问：“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因为……”沈栀卡了壳。
她要怎么说？
因为觉得你太好看了。
这话说出来倒像是骚扰。
“因为什么？”季鹤林孜孜不倦地求问。
沈栀彻底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因为你太好看了。”
“哦，”季鹤林像是才反应过来，“那我为什么要怪你？我不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沈栀抬头，漂亮的脸蛋一脸茫然。
“对吧？”季鹤林俯身和她对视，“栀栀？”
第二天一早，沈栀就听见家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恍惚间，她听见奶奶喊她，好像是在嘱咐她什么。
不过很遗憾，睡意上头的沈栀只觉得声音隔得好远，迷迷糊糊随口回应两声后就又快意地吸着殷红的下唇，转身睡去。
早上十点，一阵铃声响起，划破宁静。
沈栀烦躁地翻了个身，腿夹着被子，眼皮动了两下却迟迟没有睁开。
过了一会儿，空气安静下来。
沈栀饕足地抱住怀里的小被子拿脸蹭蹭。
正当她酝酿睡意，以为可以继续好眠时，铃声又兀自响起。
沈栀哭丧着脸，睫毛颤了两下，不情不愿地睁眼，迷茫了几秒，寻找声音的来源。
看了半天却没瞧见手机。
她抖了抖被子，“啪嗒”一声，手机落地。
沈栀弯腰捡起手机，眯着一只眼看了下屏幕。
──老爹。
“喂。”沈栀拖着音，声里带着刚睡醒的哑。
沈衍海一听她这声音就知道肯定还在睡觉。
“栀栀啊，还在睡呢？”沈衍海语气温和，但带着几分嗔怪，“这可不行啊，人会睡出毛病的。”
“你可是……”
“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沈栀揉揉眼睛打断他，顺势接了他的话，“沈老师，你这话术该改改了。”
作为教了半辈子书的老同志，沈衍海这个话术从她记事起就没变过。
沈衍海无奈，轻叹一声：“好，我不说行了吧？”
说是不说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唠叨两句：“那你好歹要起来吃个早饭吧？对了，你奶奶说她出门了，估计要三四天，你在家吃什么？”
沈栀肯定不会说自己打算吃外卖度日的，想起有个现成的借口，直接信手捏来地胡邹道：“对门有个邻居，奶奶叫我去他家里吃。”
沈衍海想着估计是母亲的熟人，于是也没多问。
“行，那你早点起来收拾一下。”
“好的，”沈栀忽然想起了什么，正了正身子问，“对啦，外婆不是给你介绍了一位秦阿姨吗？怎么样了？”
沈衍海闻言沉默了一瞬。
自妻子过世后，沈衍海就没有再娶。
按理说，这样的事一般是由自己的母亲张罗，但奇怪的是，倒是他岳母在女儿过世后几年总是帮忙介绍。
条件也都很好。
估计是不忍见他一人生活，独自拉扯孩子。
“聊着呢。”沈衍海说。
每次都这样说，最后不都聊黄了？
沈栀抿了抿唇：“行吧。”
毕竟父亲的感情事她最没资格管。
挂了电话，沈栀直直往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栀摸过手机，百无聊赖地左划右划。
打开微信，发现也没人发消息。
沈栀长得可爱，性格温软，看着好相处的模样但其实算得上好朋友的并不多，徐盈算一个，但现在估计还在上班。
这点那点，沈栀登陆了许久没看的微博，发现后台有一连串的消息。
点进去，发现很多都是催更的。
【大大，什么时候开新书啊！！！】
【会有番外吗？（带颜色那种）】
【求写对镜play！】
……
诸如此类，沈栀一一回复，表明暂时不会开新书，但没意外的话可以发几个小play。
很快，就有很多人回复。
【不愧是网黄！】
【期待。】
……
沈栀趴在床上，一条一条翻着评论，最后没忍住还是劝诫他们收敛一点。
生怕自己哪天就被端了。
但怕归怕，写这种带着肉沫的是真的解压，比清水文爽多了。
徐盈评价她是黄心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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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不想承认，但又实在贴切。
关了手机，沈栀起身洗漱。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沈栀清醒了不少，只是眼皮还泛着酸。
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好像更红了，好像还肿了一点。
出了浴室，沈栀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出昨晚放进去的勺子敷在嘴上。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打开一看，发现是季鹤林。
鹤：【起床了吗？】
想着估计是叫自己吃饭的。
沈栀回道：【起了。】
点了发送，沈栀想说今天点外卖就好，不过去了。
但下一秒，门铃就适时响起。
沈栀收了手机，把勺子放桌上出去开门。
“谁呀？”
门打开，沈栀先瞧见对方手里的菜篮子，随后抬头才见了人。
“季鹤林？”
沈栀有些意外。
季鹤林今天没有戴眼镜，那双漂亮的多情眼就这样看着你，少了几分深沉，倒多了闲散。
今天穿的是杏色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就像无痕的水面。
衣冠楚楚。
反观自己，粉色小狗睡衣，配套的短裤，头发还没梳顺，一根呆毛竖在脑门。
十分潦草。
季鹤林看见她翘起来的一根头发，下意识抬起手，随后止乎于礼，又放下。
“刚醒？”他问。
沈栀理了理头发，她手扒着门框闷声“嗯”了一句。
季鹤林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你嘴巴怎么那么红？”
沈栀下意识舔住了下唇，但很快找了个借口：“上火了。”
红色的唇带了点潋滟的水汽。
季鹤林移开眼。
“换套衣服来我家等开饭吧。”
沈栀嘴唇翕张，想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拿出来用。
但季鹤林直接打断她：“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栀张了张嘴，还想拒绝。
“豆角炒茄子，红烧鱼，”季鹤林看了眼装菜的袋子，“还有肉蒸蛋，花甲汤。”
沈栀彻底闭嘴。
还记得昨天她给徐盈发的那条消息。
── 我就算死，从楼上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去他家吃一口饭的。
真香。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沈栀问。
季鹤林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温柔又多情。
“我问陈阿婆的。”他说。
“好的，”沈栀立正站好，乖巧道，“我去换个衣服。”
“好，我门不关，你直接进来就行。”季鹤林说。
沈栀扬着明媚的笑，转身就去换衣服了。
季鹤林轻轻摇了摇头。
还挺好收买。
—
沈栀换了白色短袖和粉色背带裤，又梳了个马尾，青春期十足。
到了季鹤林家门口，沈栀推开门，发现有双粉色拖鞋，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换了鞋，沈栀进了客厅，发现户型和奶奶家差不多，就是专修不一样，很简单，家具是原木风，看起来很舒服。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沈栀走过去。
季鹤林闻声往后望。
“来了？”他温声笑了笑，“你去客厅坐吧，可以看电视。”
“好。”沈栀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
“喵。”
沈栀：？
哪里来的猫叫。
她环伺一圈，没发现。
“喵。”
又一声喵叫，紧接“啪嗒”一声。
沈栀循声望去，发现一扇房间门开了，然后一团咖色且毛茸茸的小猫从房间走了出来。
见了沈栀也不认生，径直走到了她脚边，熟稔地蹭蹭她的裤腿。
沈栀有点不敢动，怕吓跑她。
季鹤林这是端着一碗菜出来，往客厅一瞧。
发现一人一猫。
季鹤林打了个响舌。
那只猫闻声动了动，姿态慵懒地抬了抬脑袋，又满不在乎地继续窝在沈栀的脚边。
“这是你的猫吗？”沈栀眼里闪着新奇。
“是啊，”季鹤林走过来，俯身将猫抱起，“看来它很喜欢你。”
“真的吗？”沈栀问，“它叫什么呀？”
“叫……”季鹤林说，“小咪。”
“小咪？”沈栀摸了摸猫的下巴，亲昵地逗弄道，“小咪。”
小猫没理她。
“它怎么没反应？”沈栀看向季鹤林，眼里带着疑惑。
那双眼睛很干净。
季鹤林默了默，说：“那你叫它小名试试。”
“小名是什么？”沈栀问。
“……”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过了两秒季鹤林才道，“狗蛋。”
听到这个名字，小猫立马抬头看季鹤林。
沈栀：“……”
“狗……蛋？”
她有点不确定。
下一秒，狗蛋又立马扭头看向沈栀。
好吧。
还真叫这个名。
“对，刚开始叫小咪，”季鹤林无奈解释，“但后来我外婆说贱名好养活，所以叫狗蛋。”
沈栀顺着狗蛋的毛：“原来这样。”
季鹤林问：“你要抱抱吗？”
“可以吗？”沈栀有点跃跃欲试。
“当然，”季鹤林将狗蛋放在沈栀怀里，“它挺亲人的。”
看着小猫咪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手也越来越近。
沈栀又失神了。
“沈栀？”季鹤林叫她。
沈栀立马回过神，连忙将狗蛋抱在怀里。
“想什么呢？”季鹤林问。
沈栀摇摇头：“没什么。”
季鹤林看她。
没什么吗？
好可惜，发红的耳朵成了沈栀的叛徒。
软乎乎的猫团子可爱得紧，沈栀抱在怀里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后面就上手了。
季鹤林没有多加深究，而是说：“那我去做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好。”
“好。”沈栀说。
抱着温软的猫，沈栀看着季鹤林的背影，直到人进了厨房才收回视线。
沈栀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的小别扭，忽然觉得对季鹤林实在不公平。
明明是自己说话欠妥当，对方不但不计较，还做饭照顾她这个并不相熟的所谓邻居。
是不是该道个歉？
沈栀想着。
她的脚比起人更像个行动派。
还没思考完，沈栀就挪着来到了厨房门口。
小姑娘摸了摸怀里的猫。
狗蛋舒适地“喵”了一声。
季鹤林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往后一看。
发现沈栀在厨房门口站着，看样子有些扭捏。
“怎么了吗？”季鹤林问。
沈栀咬了咬唇内的软头，然后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和你道歉。”
季鹤林关了火，反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往后一靠。
他问：“为什么？”
“就……昨天那件事，我不该那么说你。”沈栀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季鹤林看着沈栀没说话，只是嘴角扯这个笑。
沈栀见对方没有声音，眼一闭，心一横，决定把话说得明白些。
“我不该说你从事特殊服务。”
小姑娘的声音温软里带着懊悔，像是诚心悔过。
季鹤林问：“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因为……”沈栀卡了壳。
她要怎么说？
因为觉得你太好看了。
这话说出来倒像是骚扰。
“因为什么？”季鹤林孜孜不倦地求问。
沈栀彻底败下阵来，破罐子破摔：“因为你太好看了。”
“哦，”季鹤林像是才反应过来，“那我为什么要怪你？我不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沈栀抬头，漂亮的脸蛋一脸茫然。
“对吧？”季鹤林俯身和她对视，“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