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考核七天下来,他们一共做了五个任务,马不停蹄,有一个晚上坐飞机去往阿美莉卡西部城市,夜间大交通就算是睡眠时间,另一个晚上只睡了不到三小时,凌晨爬起来去出任务,其它时候基本都是昼夜颠倒的作息。

    第五次任务报告打上去后没多久,他们就被叫到了组织的据点酒吧。吧台上放着四杯酒,分别是波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黑麦威士忌和希拿。那就是他们的代号。

    得知安室透代号波本时,黑泽月惊讶得不得了,“你竟然是波本!”

    安室透很奇怪地问她:“这怎么了吗?”

    黑泽月没有回答他,脑海中转过无数思绪。

    她只是名柯的路人粉,每年会陪幼驯染一起去看剧场版电影,偶尔一起看看部分篇章。关于柯学世界的大部分认知,她都是从幼驯染兴致勃勃的讲述里得知的。

    她穿越的时候,名柯漫画才刚连载到波本篇,在组织卧底的基尔酒传出消息:波本即将开始行动。传言他具有极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是一个情报搜集专家。以上,是幼驯染喋喋不休地告诉她的名柯最新剧情。

    据她从幼驯染那里拼凑出来的一些信息,红方最大的秘密以及黑方最大的盲点就是一条情报消息:A药把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变小了。从对红方的威胁来看,波本很可能是个可以和琴酒相媲美的危险人物。

    作为要走主线参与红黑对决的人,她曾经仔细盘过她知道的原作信息和黑方状况。黑方除了琴酒和波本,似乎也没谁能打了,贝尔摩德虽然很强,但是……不提也罢。

    对她这种黑方来说,最好把琴酒和波本变成队友,像赤井秀一那种红方才是绝对的死敌。和琴酒的关系她一直在建设,而波本,黑泽月有暗中调查过,但一无所获。她当时就推断有两种可能,要么他隐藏得很深,要么他还没有加入组织。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和波本成了同一批代号成员,也没有想到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波本。但再一想,波本作为黑方重要人物,和赤井秀一同一批取得代号,这不是妥妥的宿敌设定么,一下又觉得几乎是冥冥之中早有预告的事了。

    问题来了,四人小队里,她身负红黑对决系统,赤井秀一是红方重要人物,波本是黑方重要人物,他们没有一个会远离柯学主线。那么表现毫不逊色的流川光——苏格兰呢?他会是与主线无关的普通黑方吗?

    昨天宣布考核结果的时候琴酒不在,伏特加代为转达了组织对他们的安排。苏格兰和莱伊成为固定搭档,就是这一点让黑泽月越发觉得,苏格兰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组织会给他们分配一个安全屋作为居所。伏特加还说,组织考虑到莱伊和黑泽月是情侣,如果黑泽月愿意的话,可以给他们特别安排三人使用的安全屋。

    安室透听了先一步心动不已,按捺住自己没有着急表露意向,只满心满眼想着黑泽月答应,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加入他们,从而和景光待在一起。同一批代号成员,没道理把他一个人排除在外吧。

    黑泽月考虑了一下,拒绝了。

    她秘密太多,事情太多,其实并不适合与人同住。不说赤井秀一,流川光一个人就心眼多如筛子,同一个安全屋虽然有利于培养队友关系,但也容易一不留神就泄底。

    她倾身过去抱住赤井秀一的胳膊,甜甜地朝他笑:“如果我想和你待在一块儿的话,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去你们安全屋打扰你吧?”

    安室透:她怎么能这样?好狡猾!

    她的意思是,不必给她单独预留一个房间,她偶尔去找诸星大的时候可以和他一起住。

    赤井秀一回她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也要看苏格兰介不介意。”

    流川光神色平淡地注视她,很想说他介意,黑泽月轻抬下颔,狡黠一笑,“你要是有意见,那就直接升级,两人安全屋变三人安全屋。”

    安室透转向流川光,在心里对自己的幼驯染不停默念——你倒是说一句“有意见”啊。见流川光一直不回应,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是打算把我一个人排挤在外吗?我以为我们小队感情不错的。”

    黑泽月:……哪门子的感情不错,天天明争暗斗的感情不错吗?

    要是波本也加入安全屋,那日子简直不能过,那不叫安全屋,叫前线作战屋。

    “没排挤你,我又没说要和他们一个安全屋。”

    安室透幽幽看向黑泽月。她那是打算来去自如,到头来还是只有他,不住在同一个安全屋,想见景光还得另找借口。

    他已经表现得有点明显了,再要求下去容易让人起疑。安室透虽然心中遗憾不已,但也没再说话,就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时间线回到现在。当安室透说完那句“对波本酒反应很大”之后,黑泽月像之前一样没有正面回答,“我是很意外,我们当中会有像威士忌这样知名的酒。”

    而且还是一下三瓶威士忌。

    为防止他继续追问,她迅速转移了话题,“研究所的那个人,最后还是不知道是谁。让我们不明不白吃了个亏,没找到真相,我一直耿耿于怀。”

    他们到海鲜屋聚餐算是一起庆祝考核通过,此时用完餐后从饭馆出来,走路回酒店。市政厅就在附近,休闲复古与现代化的差异景观融汇在前后相继的同一条街,刚过正午的时间点,路上行人不是很多,走在一起难得有种优哉游哉、不那么紧绷的氛围。

    在公众视野下,几个人相当自然地戴上了假面,风平浪静的和谐、心照不宣的默契,一时之间竟也难辨真假。

    “你们还记得一共有多少个伪成员吗?”赤井秀一问。

    流川光很肯定地道:“安室和黑泽刚潜入进去没多久那会儿,我看到过他们组成的考察团,一共十五个人。穿白大褂的有四个,其中两个是研究所的负责人大卫和卢西乌斯;穿西装的有十一个,按黑泽的说法,其中有一个应该是被挟持的真成员,那么伪成员就是十个。”

    “我在伊斯顿办公室门口看到过两具伪成员的尸体。我自己零散解决的有四个,还有四个人——”安室透顿住,看向黑泽月和流川光。他记得黑泽月说过她被人偷袭,流川光及时支援了她一下。

    黑泽月道:“办公室门口的那两个,因为当时赶着去看四楼库房的情况,就没处理。还有两个去库房拿到资料样本的伪成员,也是被我解决的,为了避免太过显眼,我把他们拖进办公室藏起来了。最后两个伪成员,是苏格兰解决的。”

    她和安室透一一数过后,确定那些佣兵假扮的伪成员都被他们解决了,“就是监控室里那个人,始终没有看到过他。”

    “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如果利用那群伪成员制造混乱的不是什么敌对集团的人,而是被敌对集团收买的内部成员呢?”赤井秀一提出了一个想法,这些天他也一直在考虑,“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就是伊斯顿?”

    就是他躲在监控室弄晕了安室透和黑泽月,也是他在背后指挥那些伪成员,一手策划了研究所的动乱和他自己失联的假象。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安室透接道,“虽然这种可能是成立的,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假设他是被敌对集团买通,或者因为某些事情被策反,他想要达成窃取资料并毁掉研究所的计划,几乎不需要借助外力。他只要拿到资料样本后反手背刺另两个负责人,再偷偷在会议室藏好炸弹,就可以达到和现实中一样的效果。”

    黑泽月不由得一笑。

    那群伪成员的行动背后可能有研究所的敌对集团在出资支持,这是她说的,但她可没说在监控室里的那个神秘人不是研究所的人。恰恰相反,伪装出安室透的声音混淆他们的视线、在监控室指挥伪成员行动的那个神秘人,大概率是那群人在研究所的内应。

    但除了十个已确定被他们解决的伪成员之外,一直没看到有别的自由行动的人。

    她模模糊糊地有一点想法,“安室先生被绑在会议室的时候,有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就只有我之前说过的另外两个负责人不在那里,以及用胶带封住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一点的用意不是很明确。

    “要说特别的人,一群穿白大褂的研究员里面有一个穿西装的,就是黑泽小姐说的被伪成员挟持的生物技术协会的真正成员吧。还有一个人让我印象深刻,只有他受了枪伤,左肩处正在流血,大概是之前和伪成员起冲突的时候被击伤的吧。”

    安室透说完,一道流光迅速划过黑泽月琥珀色的瞳孔,她问道:“那个受枪伤的人长什么样?”

    “我看看,我在手机上备份了组织发给我们的情报。”安室透拿出手机,调出关于研究所工作人员的相关资料,找到了其中一个人,“他年纪还很小,就是他。”

    “渡边哲也,生物学系在读,六个月前以科研助理的身份加入研究所,实际是一个单独项目的负责人。我们窃取的生物强化药剂样本和资料是研究所的主要项目成果,他的研究项目也有一定相关性,大致是研发能为人体细胞提供活动能量、短暂激发生物活性的药剂。”

    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刚上大学,和黑泽月差不多的年纪,剪着清爽的短碎盖发型,一双狐狸眼,左边眼角处有一颗小痣,本该是魅惑撩人的眼睛,却因为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和略窄的眉眼间距,显出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静矜傲。

    光看照片,一点都不像是那种年轻气盛、会和歹徒起冲突的热血青年。

    流川光和赤井秀一往他手机上看了几眼,安室透问她:“你有联想到什么吗?”

    黑泽月拿过他的手机,将有关渡边哲也的情报资料全部翻看一遍,皱起眉摇了摇头,“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依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

    成为代号成员后,在组织内的地位显著提高的同时,他们也变得自由很多。四个人回到酒店,商量起返程的事。赤井秀一暗暗思考他要找个什么借口脱离小队,和FBI的同事接一下头。

    黑泽月率先开口:“我要去找琴酒,大概会要个几天吧,回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赤井秀一墨绿色瞳孔一转,蜷曲额发下的眼神极为锐利,相当敏感地问她:“你去找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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