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虞巷抽空将50万的奖金兑现，转账给了那位幸运儿。
更多人关注到了虞巷和她亮眼的成绩，有专业人士开始围绕虞巷展开话题，探讨她关于系统内核的发言是否具备实际应用的潜力。
但虞巷已经不在意了。
唐琳的行为彻底扭转了公众的看法，之前的事件如今被定义为无端的污蔑和误解。张教授风评扭转，受到不少赞誉。
这让虞巷极为放心地回到了自己小世界里，投身内核研究，享受着宁静与自由。
深夜时分，结束了相当充实的一天之后，虞巷作别江一青和林建东，在实验室外面看到了楚元，像是走了很久的旅人看到了亮着篝火的林间小屋。
她一路小跑过去，他顺势展开手，宽阔利落的藏青色风衣擦过她的脸颊，将她裹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他才刚结束一个电话会，就被她亲了一头一脸，毛茸茸碎发钻入颈间，痒得他低笑了一声，长眉舒展开，凌人的气势尽数消融，浑身都卸了劲儿。
很显然，无论是楚元的工作，还是虞巷的内核项目，都进行得很顺利。
虞巷犹豫了一下，“张老师还是没消息吗？”
“有个不算太坏的消息，目前战乱已经平息了，援救队猜测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是这样就最好了……”
他们良久无言，共同望着不远处青苗实验室的小小灯火，两个人相依偎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交融。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蔡明明摔倒在他们跟前，她颤抖地举起一只手，“没事，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虞巷赶紧把蔡明明扶起来。虞巷上热搜的时候，有个小号舌战群儒，到处替她说话，被喷得灰头土脸，她看出来是蔡明明，一直没来得及道谢。
“这算什么啊，你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哪有人抱着楚总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去找张……”蔡明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对了，保了研以后我也想参加编程大赛，打算我们寝室组个全女队。虞巷你教教我们呗。”
虞巷知道蔡明明又跟班里的男生杠上了。
楚元看着虞巷满口答应，有些哭笑不得，好容易走了赵而思和王安，又来了一个蔡明明，真是全世界都跟他抢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加入话题，“明明，公司让你加班到这个点？”
“没有没有，大家下班都挺准时的，我是去图书馆复习考试了。”蔡明明连连摆手，楚元来了之后云源的待遇已经在业内出了名，除非有重大生产事故，否则都是准点下班。只有楚元和林欢两个人特别卷。
但……她偷偷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
男人凌厉而锋锐的侧脸沾了一点深夜的潮气，在看向虞巷的那一刻变得格外柔和。
蔡明明可是听说了，楚总今天九点就下了班，现在十一点多，也就是说他在青苗外面等了虞巷起码两小时。
能让楚总这样的工作狂放弃内卷的，居然是另一个工作狂。
是真的很爱吧。
经蔡明明一打岔，两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虞巷揶揄楚元，“你自己天天加班，还让员工下班，人家怎么敢。”
“我为自己创造财富，他们为我创造财富。你说谁该加班？”楚元捏了捏虞巷的鼻子，突然低下声来，“说点别的吧。一天不见，想我吗？”
低沉的男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暧昧得清清楚楚，越是安静，听起来越是性感。
虞巷心痒痒地想抬头亲他，却看到不远处巡逻的保安走过来，赶紧推了楚元一把。
这一晚，楚元打开了床头灯，明亮的暖光洒满了一整张床。
男人陡然贴近的脸有种摄人心魄的凛冽，他温热的唇角碾过她带着细汗的鼻尖，紧接着一下强劲有力的进攻。抵达顶点的瞬间，虞巷所有的理智都被抽走了。她含泪咬住他的手指，挺起不断颤抖的脊背，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失控的表情。
原来这张熟悉的脸在动情时会染上这样陌生的红色，原来克制的人会这样沉醉，而那双深邃的，总是吸引住她所有心神的眼睛，在失神时，也会微微湿润。
她在陌生的楚元面前极致地滚烫。
“……以前我们不是都关灯吗。”
楚元抽出一张新的棉柔巾浸满热水，继续擦拭那些滑腻的液体。数量之多让他目色渐深，声音也逐渐发沉，“明天要去A国出差半个月，我想走之前全都记住，才不会太难熬。”
虞巷想起刚刚在暖光中软软溶溶中弯折成各种姿势的自己，竟然都被他清晰地拓印在脑海里，带去A国。她脸烧得厉害，“去那么久，楚……你都记住了，反而更难熬吧。”
“自己解决的时候会更容易。”楚元似乎是跟着想了一下，呼吸声加重，隐忍的声音里带了点揶揄，“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都忍着吗？”
虞巷没想到他在国外时会这样想她，这真的是……她逃避式地换了个话题，“那明天等你到了A国，给我的项目想个名字吧，我总觉得MyCore太土了，林青也说很土。”
楚元没急着回答，他先插上吹风机，“乖，分开点，吹干一点不容易生病。”
然而虞巷睡着了，他只得伸手抬起她直直伸出的两条腿，这不可避免地让他离一些特殊的位置很近。热风送来甜腻的香气，让他额角青筋反复横跳。
等关掉吹风机时，他已经隔着被子覆了上去，扣住了她纤细的腰。
被子戳进去一个深深的形状，楚元绷紧了下巴，脑海里浮出她红肿的肤色，这没带给他片刻的心软。相反的，那点不堪一击的可怜样子，和她现下纯真的睡颜，让身下的被子陷得更深，柔软的真丝已经濡湿了一片。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用力回想，她睡前跟他说了什么？MyCore？
近来，他们默契地避开了“名分”这个敏感的话题，楚元猜得出虞巷是在为之后与他正式确认关系做准备。但她着实不擅长准备惊喜，肉眼可见地苦恼，在内核项目已经足够忙碌的前提，这把她最后一丝私人空间压榨殆尽。
楚元只得靠看她的代码聊解相思。
他看得出，历经成长后她的代码框架坚实稳固，带着一种向上生长的磅礴……
终于，楚元想起虞巷睡前的问题是让他给她的内核项目换个名字。
这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但他也并未就此离去。虞巷睡得很熟，软软的睫毛杂乱地盖在眼下，丰润的嘴唇张开一条小缝。方才身体上的重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哪怕她在计算机的世界里那样强大，但脱去代码之后，在这张床上，她安静乖巧，任人为所欲为。
楚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马上就要走了，不是吗？
他来到她脸侧，在她如玫瑰花瓣般的双唇边停顿了一会，拉出她的手。
“乖，帮帮我……”楚元哑着嗓子，颤抖地将那只曾写下无数美妙算法的手拢入他的手掌之间。在他猩红的目光中，虞巷无知无觉的睡颜随着上肢的抖动而轻轻起伏，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罪恶而可耻，却又带着隐秘的刺激。
最后，他将方才用过的棉柔巾扯了过来，低吼着吻住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紧紧地缠住了她冰凉柔嫩的舌尖，发出一声快意而压抑的低吼。
极致的愉悦中，他想起一个词。
几乎是同一时间，旭日东升，航班提醒在屏幕上亮起，他长达半个月的A国之行开始了。
轻手轻脚地将一切重新收拾干净，楚元亲了亲虞巷的额头，悄悄关上了苏桥的大门，阔步走向等候在车库的黑色保姆车。这一趟旅程，除却为云源上市做必要准备，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那些久远的，被他留在A国的故事盒子，到了重新启封的时候。
而虞巷……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太烦恼。
*
楚元：叫WonderCore吧。
楚元：告诉我项目发布日期，我会在那天赶回来。
虞巷醒来时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一丝，轻轻拍在床尾蓬起来的枕头上。她望着那缕阳光，恍然意识到，楚元是在回应她昨晚睡前的问题。
“WonderCore”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有深意的。
至于楚元的另一条微信——她迅速前往青苗实验室确认了日期。
一切似乎都如她计划的进行，项目的发布日期，正好是她原本打算向楚元表白的日子。只要将这个日子告诉他，表白计划的最后一环也完美地扣上。但虞巷却没有马上这么做，她窝进人体工学椅里，来来回回地看自己的计划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她选择用架子鼓来宣泄心中复杂的情绪。
“看清楚了吗？”当歌掐掉音乐。
虞巷接过鼓槌，一遍过。
当歌赞赏地吹了声口哨，突然说，“虞巷，其实，这台架子鼓我最初是不想卖的，”
但他真的缺钱。
最后他有些不甘心地问楚元，为什么要送给女方这样一个礼物。
“不太想她继续羡慕我吧。”楚元转完账，神色温和地笑笑。“她有过一段不开心的日子，那段时间里我却过得很好，做了很多她想做却没有做过的事情。她羡慕我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会，也羡慕我的世界很辽阔，我想用借由这台架子鼓把她羡慕过的人生送给她，但愿她拥有不必羡慕任何人的自由与快乐。”
虞巷握着鼓槌的手指微微收紧，这太像是楚元会做的事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打鼓的样子很像楚哥。我作为老师教给你技巧，你的风格却是受他影响形成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已经通过这台架子鼓，走进了他的世界，体验了你所羡慕的人生。”江野啃了口面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是不是很有意思，你们居然真的都如愿了。”
金色的架子鼓张扬地照耀虞巷白净的脸，映出她眼中的触动与失落。
她想起小时候兴腾有女董事结婚，史纲负责请人做花篮，请了个设计师。那个扎小辫的欧洲人真心爱花，插画的时候无不小心翼翼，连落下来的花瓣都小心地包在手绢里。
在楚元这里，她就是被包在手绢里的花。
无论是酒吧里那首圆了她高中少女梦的“All these things that I've done”，还是眼前这个漂亮张扬的架子鼓，抑或是充满力量又浪漫到极致的铁花，都给了花儿足够多的养分。
但当她自己面对楚元时，她却很难想出比这些更好的礼物。或许是秦岭去世后，虞石真便开始愿意给女人花钱却不愿意花心思，虞巷没能在父母身上学会如何对待爱情，以至于当她需要好好爱人时，发现自己笨拙得无处下手。
怅然之间，她听到当歌颇为认真地叹息，“楚哥将你所有的遗憾都放在心里，这份真诚和执着真的很难得。”
虞巷觉得当歌好像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犹豫着开口，“你明白吗？我不是想跟楚老师比谁的表白仪式或者礼物更好更浪漫，我只是觉得……”
当歌抬眼，“你只是觉得，比起他满满将你放在眼里的心意，你好像没有办法回馈同等的真诚。”
虞巷点头，听楚元说当歌最近失恋，失恋的男人真的好善解人意。
“要不，你也将他的遗憾放在心里试试。”当歌带了一点羡慕地笑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知道吗？”
回到青苗实验室后，林建东打来电话。
最开始虞巷没太把这个名为“世界信息学科技青年先锋论坛”的邀请函当一回事。
然而，当她正式看到这封邀请邮件时，无数的往事与触动伴随着曾经错过的大雪落在了她心里。
更多人关注到了虞巷和她亮眼的成绩，有专业人士开始围绕虞巷展开话题，探讨她关于系统内核的发言是否具备实际应用的潜力。
但虞巷已经不在意了。
唐琳的行为彻底扭转了公众的看法，之前的事件如今被定义为无端的污蔑和误解。张教授风评扭转，受到不少赞誉。
这让虞巷极为放心地回到了自己小世界里，投身内核研究，享受着宁静与自由。
深夜时分，结束了相当充实的一天之后，虞巷作别江一青和林建东，在实验室外面看到了楚元，像是走了很久的旅人看到了亮着篝火的林间小屋。
她一路小跑过去，他顺势展开手，宽阔利落的藏青色风衣擦过她的脸颊，将她裹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他才刚结束一个电话会，就被她亲了一头一脸，毛茸茸碎发钻入颈间，痒得他低笑了一声，长眉舒展开，凌人的气势尽数消融，浑身都卸了劲儿。
很显然，无论是楚元的工作，还是虞巷的内核项目，都进行得很顺利。
虞巷犹豫了一下，“张老师还是没消息吗？”
“有个不算太坏的消息，目前战乱已经平息了，援救队猜测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是这样就最好了……”
他们良久无言，共同望着不远处青苗实验室的小小灯火，两个人相依偎的影子在地上拉长、交融。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蔡明明摔倒在他们跟前，她颤抖地举起一只手，“没事，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虞巷赶紧把蔡明明扶起来。虞巷上热搜的时候，有个小号舌战群儒，到处替她说话，被喷得灰头土脸，她看出来是蔡明明，一直没来得及道谢。
“这算什么啊，你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哪有人抱着楚总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去找张……”蔡明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对了，保了研以后我也想参加编程大赛，打算我们寝室组个全女队。虞巷你教教我们呗。”
虞巷知道蔡明明又跟班里的男生杠上了。
楚元看着虞巷满口答应，有些哭笑不得，好容易走了赵而思和王安，又来了一个蔡明明，真是全世界都跟他抢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加入话题，“明明，公司让你加班到这个点？”
“没有没有，大家下班都挺准时的，我是去图书馆复习考试了。”蔡明明连连摆手，楚元来了之后云源的待遇已经在业内出了名，除非有重大生产事故，否则都是准点下班。只有楚元和林欢两个人特别卷。
但……她偷偷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
男人凌厉而锋锐的侧脸沾了一点深夜的潮气，在看向虞巷的那一刻变得格外柔和。
蔡明明可是听说了，楚总今天九点就下了班，现在十一点多，也就是说他在青苗外面等了虞巷起码两小时。
能让楚总这样的工作狂放弃内卷的，居然是另一个工作狂。
是真的很爱吧。
经蔡明明一打岔，两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虞巷揶揄楚元，“你自己天天加班，还让员工下班，人家怎么敢。”
“我为自己创造财富，他们为我创造财富。你说谁该加班？”楚元捏了捏虞巷的鼻子，突然低下声来，“说点别的吧。一天不见，想我吗？”
低沉的男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暧昧得清清楚楚，越是安静，听起来越是性感。
虞巷心痒痒地想抬头亲他，却看到不远处巡逻的保安走过来，赶紧推了楚元一把。
这一晚，楚元打开了床头灯，明亮的暖光洒满了一整张床。
男人陡然贴近的脸有种摄人心魄的凛冽，他温热的唇角碾过她带着细汗的鼻尖，紧接着一下强劲有力的进攻。抵达顶点的瞬间，虞巷所有的理智都被抽走了。她含泪咬住他的手指，挺起不断颤抖的脊背，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失控的表情。
原来这张熟悉的脸在动情时会染上这样陌生的红色，原来克制的人会这样沉醉，而那双深邃的，总是吸引住她所有心神的眼睛，在失神时，也会微微湿润。
她在陌生的楚元面前极致地滚烫。
“……以前我们不是都关灯吗。”
楚元抽出一张新的棉柔巾浸满热水，继续擦拭那些滑腻的液体。数量之多让他目色渐深，声音也逐渐发沉，“明天要去A国出差半个月，我想走之前全都记住，才不会太难熬。”
虞巷想起刚刚在暖光中软软溶溶中弯折成各种姿势的自己，竟然都被他清晰地拓印在脑海里，带去A国。她脸烧得厉害，“去那么久，楚……你都记住了，反而更难熬吧。”
“自己解决的时候会更容易。”楚元似乎是跟着想了一下，呼吸声加重，隐忍的声音里带了点揶揄，“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都忍着吗？”
虞巷没想到他在国外时会这样想她，这真的是……她逃避式地换了个话题，“那明天等你到了A国，给我的项目想个名字吧，我总觉得MyCore太土了，林青也说很土。”
楚元没急着回答，他先插上吹风机，“乖，分开点，吹干一点不容易生病。”
然而虞巷睡着了，他只得伸手抬起她直直伸出的两条腿，这不可避免地让他离一些特殊的位置很近。热风送来甜腻的香气，让他额角青筋反复横跳。
等关掉吹风机时，他已经隔着被子覆了上去，扣住了她纤细的腰。
被子戳进去一个深深的形状，楚元绷紧了下巴，脑海里浮出她红肿的肤色，这没带给他片刻的心软。相反的，那点不堪一击的可怜样子，和她现下纯真的睡颜，让身下的被子陷得更深，柔软的真丝已经濡湿了一片。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用力回想，她睡前跟他说了什么？MyCore？
近来，他们默契地避开了“名分”这个敏感的话题，楚元猜得出虞巷是在为之后与他正式确认关系做准备。但她着实不擅长准备惊喜，肉眼可见地苦恼，在内核项目已经足够忙碌的前提，这把她最后一丝私人空间压榨殆尽。
楚元只得靠看她的代码聊解相思。
他看得出，历经成长后她的代码框架坚实稳固，带着一种向上生长的磅礴……
终于，楚元想起虞巷睡前的问题是让他给她的内核项目换个名字。
这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但他也并未就此离去。虞巷睡得很熟，软软的睫毛杂乱地盖在眼下，丰润的嘴唇张开一条小缝。方才身体上的重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哪怕她在计算机的世界里那样强大，但脱去代码之后，在这张床上，她安静乖巧，任人为所欲为。
楚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马上就要走了，不是吗？
他来到她脸侧，在她如玫瑰花瓣般的双唇边停顿了一会，拉出她的手。
“乖，帮帮我……”楚元哑着嗓子，颤抖地将那只曾写下无数美妙算法的手拢入他的手掌之间。在他猩红的目光中，虞巷无知无觉的睡颜随着上肢的抖动而轻轻起伏，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罪恶而可耻，却又带着隐秘的刺激。
最后，他将方才用过的棉柔巾扯了过来，低吼着吻住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关，紧紧地缠住了她冰凉柔嫩的舌尖，发出一声快意而压抑的低吼。
极致的愉悦中，他想起一个词。
几乎是同一时间，旭日东升，航班提醒在屏幕上亮起，他长达半个月的A国之行开始了。
轻手轻脚地将一切重新收拾干净，楚元亲了亲虞巷的额头，悄悄关上了苏桥的大门，阔步走向等候在车库的黑色保姆车。这一趟旅程，除却为云源上市做必要准备，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那些久远的，被他留在A国的故事盒子，到了重新启封的时候。
而虞巷……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太烦恼。
*
楚元：叫WonderCore吧。
楚元：告诉我项目发布日期，我会在那天赶回来。
虞巷醒来时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一丝，轻轻拍在床尾蓬起来的枕头上。她望着那缕阳光，恍然意识到，楚元是在回应她昨晚睡前的问题。
“WonderCore”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有深意的。
至于楚元的另一条微信——她迅速前往青苗实验室确认了日期。
一切似乎都如她计划的进行，项目的发布日期，正好是她原本打算向楚元表白的日子。只要将这个日子告诉他，表白计划的最后一环也完美地扣上。但虞巷却没有马上这么做，她窝进人体工学椅里，来来回回地看自己的计划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她选择用架子鼓来宣泄心中复杂的情绪。
“看清楚了吗？”当歌掐掉音乐。
虞巷接过鼓槌，一遍过。
当歌赞赏地吹了声口哨，突然说，“虞巷，其实，这台架子鼓我最初是不想卖的，”
但他真的缺钱。
最后他有些不甘心地问楚元，为什么要送给女方这样一个礼物。
“不太想她继续羡慕我吧。”楚元转完账，神色温和地笑笑。“她有过一段不开心的日子，那段时间里我却过得很好，做了很多她想做却没有做过的事情。她羡慕我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会，也羡慕我的世界很辽阔，我想用借由这台架子鼓把她羡慕过的人生送给她，但愿她拥有不必羡慕任何人的自由与快乐。”
虞巷握着鼓槌的手指微微收紧，这太像是楚元会做的事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打鼓的样子很像楚哥。我作为老师教给你技巧，你的风格却是受他影响形成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已经通过这台架子鼓，走进了他的世界，体验了你所羡慕的人生。”江野啃了口面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是不是很有意思，你们居然真的都如愿了。”
金色的架子鼓张扬地照耀虞巷白净的脸，映出她眼中的触动与失落。
她想起小时候兴腾有女董事结婚，史纲负责请人做花篮，请了个设计师。那个扎小辫的欧洲人真心爱花，插画的时候无不小心翼翼，连落下来的花瓣都小心地包在手绢里。
在楚元这里，她就是被包在手绢里的花。
无论是酒吧里那首圆了她高中少女梦的“All these things that I've done”，还是眼前这个漂亮张扬的架子鼓，抑或是充满力量又浪漫到极致的铁花，都给了花儿足够多的养分。
但当她自己面对楚元时，她却很难想出比这些更好的礼物。或许是秦岭去世后，虞石真便开始愿意给女人花钱却不愿意花心思，虞巷没能在父母身上学会如何对待爱情，以至于当她需要好好爱人时，发现自己笨拙得无处下手。
怅然之间，她听到当歌颇为认真地叹息，“楚哥将你所有的遗憾都放在心里，这份真诚和执着真的很难得。”
虞巷觉得当歌好像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犹豫着开口，“你明白吗？我不是想跟楚老师比谁的表白仪式或者礼物更好更浪漫，我只是觉得……”
当歌抬眼，“你只是觉得，比起他满满将你放在眼里的心意，你好像没有办法回馈同等的真诚。”
虞巷点头，听楚元说当歌最近失恋，失恋的男人真的好善解人意。
“要不，你也将他的遗憾放在心里试试。”当歌带了一点羡慕地笑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知道吗？”
回到青苗实验室后，林建东打来电话。
最开始虞巷没太把这个名为“世界信息学科技青年先锋论坛”的邀请函当一回事。
然而，当她正式看到这封邀请邮件时，无数的往事与触动伴随着曾经错过的大雪落在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