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回屋内，江沉背对着房门缓缓坐到了地上，安静的房间里他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朋友...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江沉将脑袋枕在手臂上，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脸上常常挂彩的缘故，同学们都很害怕他，见到他都要躲着走，生怕被他搭话遭遇无妄之灾。
所以从他开始上学，老师就只给他安排角落一个人的座位。后来个子长高了些，有些大胆的同学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试图和他搭话，最后无一例外，全被他气走了。
“我不需要谁的怜悯。”江沉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眼中划过受伤的情绪，为什么大家都只根据外表随意评判一个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生在美满幸福的家庭。
在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房门传来了锁芯剧烈晃动的声音，巨大的碰撞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江沉，他条件反射地拽过书桌上的台灯，死死盯着晚归的父亲。
浑身酒气的江刚拖着沉重的脚步晃悠悠地走向发抖的江沉，嘴里还不停地打着酒嗝，语气极其兴奋，“儿子！来！过来！”他朝江沉挥手。
江沉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是平时，江刚早就扔酒瓶了，但是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叛逆的儿子不听他的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地朝江沉笑。
“不过来就算了...儿子，爸爸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刚一屁股坐到江沉床上，手臂吊儿郎当地搭在他肩膀，嘴里满是熏人的酒气，江沉表情厌恶地偏过了头。
“我今天赢了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刚兴奋地同儿子分享他内心的喜悦，抬起手掌想要摸摸儿子的脑袋。
江沉却以为江刚要像平日里那般拿他出气，一把推开了江刚，急忙跳下床去。可是他的脚刚碰到地面，就被江刚一脚踹趴在了地上。
“小崽子，老子对你好点就蹬鼻子上脸是吧？啊！”江刚拽紧江沉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对上他倔强的眼神，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怒火挥出了拳头。
‘那你以后脸上能不挂彩了吗？’陈念无奈的声音此刻在江沉耳边响起，本想任由父亲暴揍的江沉下意识抬起了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手臂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江沉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狗崽子！我让你挡！我让你挡！竟然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没教养的混小子！”江沉的抵抗换来了江刚更猛烈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最终手臂无力垂落到了地上。
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江沉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那样，只要像平时一样让父亲发泄完就好了，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像个傻瓜一样。
第二天，江沉带着满脸新伤走出了家门，却在门前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喂！江同学！早上好啊！”陈念骑在自行车上热情地朝江沉挥手，但是对方压低帽檐，避开了和她的眼神接触，无视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江同学。”陈念抓住了江沉的手臂，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嘶...放开。”
“抱歉，我力气太大了吗？”陈念看到江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急忙松开了手指。两个人离得近些，陈念看清了他脸上的伤口，一把摘了他的帽子。
“还给我！”江沉的语气又气又急，用手掌挡住脸伸手想要夺回帽子，可是陈念却把他的帽子挂在了手腕上，江沉双眼瞪向她，”你幼不幼稚？“
“上车，我带你上点药再去学校。”陈念双手扶稳车把，并不打算将帽子物归原主。
“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江沉盯着陈念，双脚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一个人闹什么别扭？是因为你脸上的伤吗？”陈念没好气地白了江沉一眼，她的同桌难道是拥有两个人格吗？早晚不一样？
不知道陈念哪句话刺激到了江沉，他捂着脸转头，声音沉闷，“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喂！”
陈念拉下帽子朝江沉的后脑勺敲去，“我说我可怜你了吗？你能不能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江沉被陈念这一下敲的有点懵，呆呆地看着陈念，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帽子重新被人戴上，他听到陈念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上车。”
江沉听话坐上了后座，身体刚坐稳，自行车就飞快骑了出去。
“你刚才为什么用帽子打我？”江沉刚说完，就感觉自行车被绊了一下，差点向一边栽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太气人。”陈念小声狡辩，她已经在反省了，真的。
“你这叫暴力。”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较真？你真的很小气诶~”
不满的声音随着风传来，江沉的眼睛弯起了漂亮的弧度，左手不自觉地摸上并不需要再调整的帽檐，“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原谅你。”
“不要。”
“两个。”
“...”
“一个总行了吧。”
“我想想。”
得到满意的回复，江沉闭上嘴不再多言。可是沉默的时间还没走过一分钟，江沉的嘴巴就开始有些痒痒。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伤是从哪来的？”
“江同学，我可是5.0的视力，你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出入的都是同一个地方，我还需要多问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挨打吗？”
“不好奇，暴力的人总会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又不是你的错。”陈念将自行车停在了药房门外，还不等江沉再说些什么，人已经跑没影了。
“把帽子摘下来。”陈念拿着碘酒和棉棒指挥着江沉行动。
“嘶...疼！”棉签轻轻刮擦着脸上破皮的地方，江沉没忍住喊出了声。
“很疼吗？那我再轻点。”
江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找补道，“也...不是特别疼...”昨晚被打的时候比现在痛多了，他怎么突然变得娇气了？好烦。
“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我态度不好，所以才挨揍的吗？”
“你说话确实有点讨人厌，但这和你父母打你无关，两码事。”
江沉重新转过脸看向陈念，他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谎言的痕迹。他第一次遇到陈念这种人，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理解。
“你不要总是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别人说教，明明连自己的事...嘶！”江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念收起碘酒和棉棒，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江同学，我知道你是想夸我人美心善、成熟体贴，来吧，尽情地夸赞我吧！我会一字不落地全部收下的！”
陈念抬手，手指从额前的碎发中穿过，一脸等待夸奖的模样。
江沉默默转过头，说道，“不要这样，很丢脸。”
陈念载着江沉快到学校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江沉，你昨天放学后是怎么知道那条路通往我家的？你跟踪我哦？”
“我没那个闲工夫，是班主任训我的时候告诉我的。”
“哎，我们这个老班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真是服了她了。”
“嗯，我同意。”
在评价李芳这件事情上，陈念和江沉莫名达成了一致。
自行车在学校大门前停下，江沉刚下车，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孩子们！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李芳加快脚步走到陈念和江沉身边，眼神欣慰地看着两人，“老师我太高兴了，安排你们成为同桌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老师，你误会了。”陈念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是他在半路死缠烂打非要让我载他，我是被强迫的。”
陈念还想再补充些什么，一个眼刀唰地朝她飞了过来，她及时止住了话匣子，以最快的速度骑车向学校里冲去，声音落在了后面。
“再不去停车就没位置了！我先走了！”
江沉盯着陈念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握成拳。
陈念，我跟你没完。
第二节物理课下课后，江沉扭头看向趴在课桌上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陈念，表情不太好，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陈念的肩膀，“喂...”
被戳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江沉继续说道，“早上那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了，行了吧？”
“哈~”陈念打着哈欠起身，半睁着眼看向江沉，“同桌，你喊我什么事？”
“别装了，你根本就没睡。”江沉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恢复正常了，这才开始集中精神攻克眼前的物理题。
两分钟过去了，江沉还是没有任何解题思路。
“这道题你会吗？”
“嗯？你是在问我吗？”陈念瞅了瞅江沉，指着自己问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沉已经把物理题推到了两人中间。
“这一题我解不出来。”
陈念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平时总爱闹别扭的家伙，在问问题上倒是意外地诚实？她拿起笔，刚准备帮江沉看看，就感觉周遭有许多视线望了过来。
“你听见了吗？他居然在向考0分的陈念请教问题...”
“真不敢相信，难道她一直以来都是装不会的？那也太膈应人了。”
“不会吧，现在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她不想高考了吗？”
“说不定人家想在高考后一举成名呢~”
嘀嘀咕咕的议论声不断地涌入陈念耳朵，她握着水笔的手指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陈念放下了笔，将面前的练习册重新推回了江沉课桌上。
“我...我看了一下，我解不出来...你找别人帮忙吧。”
江沉觉得陈念不太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他在题上做了一个记号，又忍不住悄悄靠近陈念问她，“没事吧？”
“嗯...”陈念似乎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下意识点头回应，双眼有些失焦，“我没事。”
中午午休时间，江沉从小卖部回来，手中提了一些面包，却发现在座位上一直趴着的人不见了。
“她去哪了？”
“朋友...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江沉将脑袋枕在手臂上，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脸上常常挂彩的缘故，同学们都很害怕他，见到他都要躲着走，生怕被他搭话遭遇无妄之灾。
所以从他开始上学，老师就只给他安排角落一个人的座位。后来个子长高了些，有些大胆的同学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试图和他搭话，最后无一例外，全被他气走了。
“我不需要谁的怜悯。”江沉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眼中划过受伤的情绪，为什么大家都只根据外表随意评判一个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生在美满幸福的家庭。
在指针即将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房门传来了锁芯剧烈晃动的声音，巨大的碰撞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江沉，他条件反射地拽过书桌上的台灯，死死盯着晚归的父亲。
浑身酒气的江刚拖着沉重的脚步晃悠悠地走向发抖的江沉，嘴里还不停地打着酒嗝，语气极其兴奋，“儿子！来！过来！”他朝江沉挥手。
江沉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如果是平时，江刚早就扔酒瓶了，但是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叛逆的儿子不听他的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地朝江沉笑。
“不过来就算了...儿子，爸爸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刚一屁股坐到江沉床上，手臂吊儿郎当地搭在他肩膀，嘴里满是熏人的酒气，江沉表情厌恶地偏过了头。
“我今天赢了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刚兴奋地同儿子分享他内心的喜悦，抬起手掌想要摸摸儿子的脑袋。
江沉却以为江刚要像平日里那般拿他出气，一把推开了江刚，急忙跳下床去。可是他的脚刚碰到地面，就被江刚一脚踹趴在了地上。
“小崽子，老子对你好点就蹬鼻子上脸是吧？啊！”江刚拽紧江沉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对上他倔强的眼神，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怒火挥出了拳头。
‘那你以后脸上能不挂彩了吗？’陈念无奈的声音此刻在江沉耳边响起，本想任由父亲暴揍的江沉下意识抬起了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手臂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江沉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狗崽子！我让你挡！我让你挡！竟然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没教养的混小子！”江沉的抵抗换来了江刚更猛烈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最终手臂无力垂落到了地上。
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江沉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那样，只要像平时一样让父亲发泄完就好了，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像个傻瓜一样。
第二天，江沉带着满脸新伤走出了家门，却在门前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喂！江同学！早上好啊！”陈念骑在自行车上热情地朝江沉挥手，但是对方压低帽檐，避开了和她的眼神接触，无视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江同学。”陈念抓住了江沉的手臂，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嘶...放开。”
“抱歉，我力气太大了吗？”陈念看到江沉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急忙松开了手指。两个人离得近些，陈念看清了他脸上的伤口，一把摘了他的帽子。
“还给我！”江沉的语气又气又急，用手掌挡住脸伸手想要夺回帽子，可是陈念却把他的帽子挂在了手腕上，江沉双眼瞪向她，”你幼不幼稚？“
“上车，我带你上点药再去学校。”陈念双手扶稳车把，并不打算将帽子物归原主。
“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江沉盯着陈念，双脚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一个人闹什么别扭？是因为你脸上的伤吗？”陈念没好气地白了江沉一眼，她的同桌难道是拥有两个人格吗？早晚不一样？
不知道陈念哪句话刺激到了江沉，他捂着脸转头，声音沉闷，“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喂！”
陈念拉下帽子朝江沉的后脑勺敲去，“我说我可怜你了吗？你能不能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江沉被陈念这一下敲的有点懵，呆呆地看着陈念，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帽子重新被人戴上，他听到陈念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上车。”
江沉听话坐上了后座，身体刚坐稳，自行车就飞快骑了出去。
“你刚才为什么用帽子打我？”江沉刚说完，就感觉自行车被绊了一下，差点向一边栽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太气人。”陈念小声狡辩，她已经在反省了，真的。
“你这叫暴力。”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较真？你真的很小气诶~”
不满的声音随着风传来，江沉的眼睛弯起了漂亮的弧度，左手不自觉地摸上并不需要再调整的帽檐，“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原谅你。”
“不要。”
“两个。”
“...”
“一个总行了吧。”
“我想想。”
得到满意的回复，江沉闭上嘴不再多言。可是沉默的时间还没走过一分钟，江沉的嘴巴就开始有些痒痒。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伤是从哪来的？”
“江同学，我可是5.0的视力，你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出入的都是同一个地方，我还需要多问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挨打吗？”
“不好奇，暴力的人总会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又不是你的错。”陈念将自行车停在了药房门外，还不等江沉再说些什么，人已经跑没影了。
“把帽子摘下来。”陈念拿着碘酒和棉棒指挥着江沉行动。
“嘶...疼！”棉签轻轻刮擦着脸上破皮的地方，江沉没忍住喊出了声。
“很疼吗？那我再轻点。”
江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找补道，“也...不是特别疼...”昨晚被打的时候比现在痛多了，他怎么突然变得娇气了？好烦。
“你就没有想过是因为我态度不好，所以才挨揍的吗？”
“你说话确实有点讨人厌，但这和你父母打你无关，两码事。”
江沉重新转过脸看向陈念，他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谎言的痕迹。他第一次遇到陈念这种人，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理解。
“你不要总是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别人说教，明明连自己的事...嘶！”江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念收起碘酒和棉棒，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江同学，我知道你是想夸我人美心善、成熟体贴，来吧，尽情地夸赞我吧！我会一字不落地全部收下的！”
陈念抬手，手指从额前的碎发中穿过，一脸等待夸奖的模样。
江沉默默转过头，说道，“不要这样，很丢脸。”
陈念载着江沉快到学校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江沉，你昨天放学后是怎么知道那条路通往我家的？你跟踪我哦？”
“我没那个闲工夫，是班主任训我的时候告诉我的。”
“哎，我们这个老班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真是服了她了。”
“嗯，我同意。”
在评价李芳这件事情上，陈念和江沉莫名达成了一致。
自行车在学校大门前停下，江沉刚下车，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孩子们！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李芳加快脚步走到陈念和江沉身边，眼神欣慰地看着两人，“老师我太高兴了，安排你们成为同桌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老师，你误会了。”陈念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是他在半路死缠烂打非要让我载他，我是被强迫的。”
陈念还想再补充些什么，一个眼刀唰地朝她飞了过来，她及时止住了话匣子，以最快的速度骑车向学校里冲去，声音落在了后面。
“再不去停车就没位置了！我先走了！”
江沉盯着陈念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握成拳。
陈念，我跟你没完。
第二节物理课下课后，江沉扭头看向趴在课桌上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陈念，表情不太好，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陈念的肩膀，“喂...”
被戳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江沉继续说道，“早上那件事我不和你计较了，行了吧？”
“哈~”陈念打着哈欠起身，半睁着眼看向江沉，“同桌，你喊我什么事？”
“别装了，你根本就没睡。”江沉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恢复正常了，这才开始集中精神攻克眼前的物理题。
两分钟过去了，江沉还是没有任何解题思路。
“这道题你会吗？”
“嗯？你是在问我吗？”陈念瞅了瞅江沉，指着自己问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沉已经把物理题推到了两人中间。
“这一题我解不出来。”
陈念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平时总爱闹别扭的家伙，在问问题上倒是意外地诚实？她拿起笔，刚准备帮江沉看看，就感觉周遭有许多视线望了过来。
“你听见了吗？他居然在向考0分的陈念请教问题...”
“真不敢相信，难道她一直以来都是装不会的？那也太膈应人了。”
“不会吧，现在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她不想高考了吗？”
“说不定人家想在高考后一举成名呢~”
嘀嘀咕咕的议论声不断地涌入陈念耳朵，她握着水笔的手指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陈念放下了笔，将面前的练习册重新推回了江沉课桌上。
“我...我看了一下，我解不出来...你找别人帮忙吧。”
江沉觉得陈念不太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他在题上做了一个记号，又忍不住悄悄靠近陈念问她，“没事吧？”
“嗯...”陈念似乎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下意识点头回应，双眼有些失焦，“我没事。”
中午午休时间，江沉从小卖部回来，手中提了一些面包，却发现在座位上一直趴着的人不见了。
“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