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雍地方军政监分治，州牧带领地方官员主理民生经济，兵部将领掌管州军，御史台委派的御史则监察州府诸事事矣，可直接台鉴送呈中枢。
荆州州军营外
“这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将军不在营内，还请您明日再来。”
再次吃了闭门羹，桓霁脸色属实算不得好。
“郎君，这车将军几次三番推诿，怕是故意为之。属下担心就算咱们见到了这位车将军，怕是也不会愿意借兵。要是那厮真烧了账册，那咱们这一趟岂不无功而返？”青岩一想到府中那些个精怪便不由头大，郎君此行不容有失。
“时不我待，只有去阿宴那儿碰碰运气。”
青岩张大嘴巴，“表——表少爷？”那可是个疯子啊！虽是震惊，青岩还是赶紧驱马跟上。
东临山金矿
台上的鞭打还在继续，底下的矿工却再无心思怜悯那个老人。
十人一甲，十甲一保。
可怎么看都觉得平日里同甘共苦的伙伴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在刘善奖励了举报台上老者之人一锭金子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迅速土崩瓦解。
“这是林路，昨日他还是你们当中最普通的一员。但他对我，对我们整个大家庭忠心耿耿，检举台上这个叛徒，他当居首功。所以，从今日起林路将是你们的管事，是我最得力的下属。”
林路用缠着绷带的手捧过那锭金子，沉甸甸的喜悦瞬间将他为数不多的愧疚冲刷干净。
“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是小的福气。今后，林路只为大人生，为大人死！”
“为大人生！为大人死！”
宽旷的空地上响起嘹亮的呼喊，这些人仿佛是入了魔。
薛氿站在其中，看着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神，暗道不好。虽然手段并不高明，但对于这些经历伤痛无助的矿民来说，那沉甸甸金子便是眼中唯一的希望。头破血流，也会将共同的利益维护到底。
这刘善可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身边举报的声音此起彼伏。互踩，构陷——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大家毫不犹豫地撕开人皮，露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
今晚的金矿是一场人性的盛宴。
每个被举报的人都直接被拖走，未经证实，便是一刀封喉。
血腥味越来越重，人们也越来越疯。
那一具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在他们的眼中是金子，是权利，是未来的光。
薛氿走出人群，来到台前，看向台上那人，“你可真是个疯子。”
刘善咧嘴一笑，又是那副慈悲面容，“彼此彼此，你有何尝不是？蚍蜉撼树，蝼蚁也敢妄想扳倒参天大树？白日做梦，瞧着你比我更疯些。”
薛氿撇了眼四周举着刀柄围上来蓄势待发的家伙，怼道，“是不是做梦，你反正是看不到了。”
“哦？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凭你一个人？如今这局面只要我一声令下，你怕是尸骨无存。不如你还是老实交代，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说不定，我一高兴便大发慈悲，留你一具全尸。”刘善循循善诱，端得一副慈悲善目。
“我背后是谁？你不若问问你家主子，他到底犯过何事，做过何孽。我便是那讨债的罗刹、阎罗殿的鬼差。”薛氿回道。
刘善难得皱眉，垂首仔细打量台下那人。年岁不大，满身脏污血痕，脸上刀疤瞧着十分碍眼。单看这人，再想那话，十足十的疯子没错。
可尖刀相持，万人围捕，此人皆是不惧。再想到那日卫岚的种种行迹……刘善瞪大眼睛，像！真像！这气度简直像极了那人。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刘善诘问道，言辞十分凶狠。
“那就看你要不要给你家主子交差了。那么多的金子，若是炸了还真可惜。你说，损失一脉金矿，你家主子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薛氿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点燃一扔，“砰”的一声，火焰直冲云霄，大地动荡，尘土飞扬。
“咳咳——”待烟消云散，哪里还有薛氿踪影，就连台上被绑的老翁也一并不见。
“追！那家伙背着个老头，绝对走不远。若是看到，格杀勿论！取其项上人头者，无论是谁，赏黄金百两。”
“是！”所有人激动万分，即便是对刚才那一声轰鸣心有余悸，但黄金百两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待所有人四散开去，刘善却走向还在燃烧的爆炸之处，仔细一瞧便发现端倪。还以为那家伙有什么神兵利器，没曾想竟是事先在此处倒了一地的猛火油。
手下这群废物！马被人下药，猛火油还看不住。
刘善气哼哼回到小楼等待，怎料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把刀就架他在脖子上。
“刘主事可真是临危不惧。”薛氿检查了一遍绳索，拍拍手，看着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的刘善，很是满意。
“即便是绑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我死了，还有王管事，李管事，他们都会下令杀了你。”刘善轻哼。
“能与刘管事这般人才一道下地狱，倒也不孤单。”薛氿随口应和，一边在刘善身上好一顿搜摸。
“你说你好歹是个管事的，怎的也不置办些值钱物件。”这点东西还抵不上刚才那一炮竹了，薛氿心中呲道，暗叫这笔买卖可真是亏本到家。
“外面那山值钱，你去挖呀。”这般爱财，刘善简直没眼看。
“又不是没挖过。”薛氿倒也不生气，继续问道，“你主子到底是谁？卫岚为何会被囚禁在此？”
刘善闭上眼。
“你这般气定神闲，莫非有所依仗？”
刘善瞥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薛氿想不通，今晚这架势足以看出外面那些人早已被这家伙驯化，只要要挟此人，功成身退应该不是问题才对。
难道——是那密信！
薛氿赶紧收拾，又将昏迷不醒老丈背在身上，转而堵住刘善的嘴，扯着他跳窗逃离此地。
刚一跃，身后便是万箭齐发，那绑着猛火油的箭矢一下子就将整个小楼点燃，熊熊大火，场面比之前那虚晃一炸猛上十倍不止。
“看来，他们也不打算留你性命。”薛氿满是嘲讽道。
那刘善瞧了一眼那满山大火，又看看背着老人艰难而行的薛氿，垂眸道，“离间计无用。弃车保帅，便是我也会这般做，而且更狠辣，确保万无一失。”
“用在别人身上和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到底是有所不同。”薛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这家伙还是不愿供出幕后主脑，便呲了句。
小楼塌得很快，那伙人迅速发现里面无人，赶紧骑马追了上来。
人的脚程哪里比得骏马，薛氿只得往深山茂林里钻。
那伙人见状果断弃马，持刀分散追来。
薛氿带着两人，很快便落了下乘。
来的还是个熟人，剑法凌厉，直插要害。
薛氿顾不得其他，只得将老伯和刘善放到一边，全力对付此人。
刀与剑交锋，争鸣刺耳。
“是你！”女子的声音冷魅。
薛氿横劈一刀，算是回应。
魏山音反手用剑鞘隔档，硬生生接住这一刀，眼里皆是兴奋，“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中了我一剑未死之人。莫非你的心是歪的？”话毕，魏山音便朝着另一侧扎去，脸上满是嗜血的狰狞与兴奋。
魏山音的剑，招招凌厉，她就是像是个食人心的妖女，一招一式都朝着心脏的位置猛刺，就等着剜出吃口新鲜热和。
薛氿想起上次被她刺中时，这家伙居然停下来兴奋得舔舐剑上的心头血，那鬼魅面孔，至今记忆犹新。
但不得不说，魏山音剑法自成一派，鬼魅难觅，且招招毙命，这般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天才无疑。
她身法鬼魅就像暗夜蝶，是天生的杀手，暗夜的王者，是踏着地狱血花而来的罗刹女。
很快，薛氿便见了血，魏山音见此更加兴奋，出剑更是迅猛。
二人鏖战两刻钟后，第一缕阳光降临，薛氿手中的刀被震成两段。
后背撞到树上，喷出一口鲜血。
“你说，这次我是扎右边呢还是扎中间？”魏山音款款而来，娇俏地像个山间精灵。“要不直接剜出来一瞧究竟！”
“噗”薛氿将闷在心口的这团腥气吐掉，“我也想看看。”
俯身正准备剜心的魏山音一怔，只见一尖锐的树枝猛地插来，疾风卷云之势，令她避无可避。
山音捂着中枪的胸口，倒退好几步才堪堪扶住树站稳，“胜之不武！你竟是个使枪的！”
薛氿吃力地爬起来，嘴角带着笑，“兵不厌诈。再说了，我也没说我就是使刀的呀。”
“你！”气胸翻涌，魏山音又是一口老血。
薛氿将脱臼的左胳膊装上，“咔滋”一声十分脆响。
“既然那个家伙打死不说，那便先审审你。”薛氿朝着魏山音走去，突然几道亮光闪过，薛氿赶紧侧身避开。
镖上有毒！
薛氿早已是强弩之末，只得眼看着魏山音被一黑衣男子救走。
薛氿回头去找老丈和刘善，却发现原本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得一滩血迹。
她上前用衣摆沾了些，一闻，脸立马一黑。
一张巨大网平地拔起，直接将薛氿套牢挂在树上。
一群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今日大出风头的林路，而他的手中所提头颅，两眼瞠目，切口处还冒着热气渗着血，仔细瞧去正是老丈。
大雍地方军政监分治，州牧带领地方官员主理民生经济，兵部将领掌管州军，御史台委派的御史则监察州府诸事事矣，可直接台鉴送呈中枢。
荆州州军营外
“这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将军不在营内，还请您明日再来。”
再次吃了闭门羹，桓霁脸色属实算不得好。
“郎君，这车将军几次三番推诿，怕是故意为之。属下担心就算咱们见到了这位车将军，怕是也不会愿意借兵。要是那厮真烧了账册，那咱们这一趟岂不无功而返？”青岩一想到府中那些个精怪便不由头大，郎君此行不容有失。
“时不我待，只有去阿宴那儿碰碰运气。”
青岩张大嘴巴，“表——表少爷？”那可是个疯子啊！虽是震惊，青岩还是赶紧驱马跟上。
东临山金矿
台上的鞭打还在继续，底下的矿工却再无心思怜悯那个老人。
十人一甲，十甲一保。
可怎么看都觉得平日里同甘共苦的伙伴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在刘善奖励了举报台上老者之人一锭金子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迅速土崩瓦解。
“这是林路，昨日他还是你们当中最普通的一员。但他对我，对我们整个大家庭忠心耿耿，检举台上这个叛徒，他当居首功。所以，从今日起林路将是你们的管事，是我最得力的下属。”
林路用缠着绷带的手捧过那锭金子，沉甸甸的喜悦瞬间将他为数不多的愧疚冲刷干净。
“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是小的福气。今后，林路只为大人生，为大人死！”
“为大人生！为大人死！”
宽旷的空地上响起嘹亮的呼喊，这些人仿佛是入了魔。
薛氿站在其中，看着那一双双炙热的眼神，暗道不好。虽然手段并不高明，但对于这些经历伤痛无助的矿民来说，那沉甸甸金子便是眼中唯一的希望。头破血流，也会将共同的利益维护到底。
这刘善可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身边举报的声音此起彼伏。互踩，构陷——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大家毫不犹豫地撕开人皮，露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
今晚的金矿是一场人性的盛宴。
每个被举报的人都直接被拖走，未经证实，便是一刀封喉。
血腥味越来越重，人们也越来越疯。
那一具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在他们的眼中是金子，是权利，是未来的光。
薛氿走出人群，来到台前，看向台上那人，“你可真是个疯子。”
刘善咧嘴一笑，又是那副慈悲面容，“彼此彼此，你有何尝不是？蚍蜉撼树，蝼蚁也敢妄想扳倒参天大树？白日做梦，瞧着你比我更疯些。”
薛氿撇了眼四周举着刀柄围上来蓄势待发的家伙，怼道，“是不是做梦，你反正是看不到了。”
“哦？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凭你一个人？如今这局面只要我一声令下，你怕是尸骨无存。不如你还是老实交代，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说不定，我一高兴便大发慈悲，留你一具全尸。”刘善循循善诱，端得一副慈悲善目。
“我背后是谁？你不若问问你家主子，他到底犯过何事，做过何孽。我便是那讨债的罗刹、阎罗殿的鬼差。”薛氿回道。
刘善难得皱眉，垂首仔细打量台下那人。年岁不大，满身脏污血痕，脸上刀疤瞧着十分碍眼。单看这人，再想那话，十足十的疯子没错。
可尖刀相持，万人围捕，此人皆是不惧。再想到那日卫岚的种种行迹……刘善瞪大眼睛，像！真像！这气度简直像极了那人。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刘善诘问道，言辞十分凶狠。
“那就看你要不要给你家主子交差了。那么多的金子，若是炸了还真可惜。你说，损失一脉金矿，你家主子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薛氿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点燃一扔，“砰”的一声，火焰直冲云霄，大地动荡，尘土飞扬。
“咳咳——”待烟消云散，哪里还有薛氿踪影，就连台上被绑的老翁也一并不见。
“追！那家伙背着个老头，绝对走不远。若是看到，格杀勿论！取其项上人头者，无论是谁，赏黄金百两。”
“是！”所有人激动万分，即便是对刚才那一声轰鸣心有余悸，但黄金百两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待所有人四散开去，刘善却走向还在燃烧的爆炸之处，仔细一瞧便发现端倪。还以为那家伙有什么神兵利器，没曾想竟是事先在此处倒了一地的猛火油。
手下这群废物！马被人下药，猛火油还看不住。
刘善气哼哼回到小楼等待，怎料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一把刀就架他在脖子上。
“刘主事可真是临危不惧。”薛氿检查了一遍绳索，拍拍手，看着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的刘善，很是满意。
“即便是绑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我死了，还有王管事，李管事，他们都会下令杀了你。”刘善轻哼。
“能与刘管事这般人才一道下地狱，倒也不孤单。”薛氿随口应和，一边在刘善身上好一顿搜摸。
“你说你好歹是个管事的，怎的也不置办些值钱物件。”这点东西还抵不上刚才那一炮竹了，薛氿心中呲道，暗叫这笔买卖可真是亏本到家。
“外面那山值钱，你去挖呀。”这般爱财，刘善简直没眼看。
“又不是没挖过。”薛氿倒也不生气，继续问道，“你主子到底是谁？卫岚为何会被囚禁在此？”
刘善闭上眼。
“你这般气定神闲，莫非有所依仗？”
刘善瞥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薛氿想不通，今晚这架势足以看出外面那些人早已被这家伙驯化，只要要挟此人，功成身退应该不是问题才对。
难道——是那密信！
薛氿赶紧收拾，又将昏迷不醒老丈背在身上，转而堵住刘善的嘴，扯着他跳窗逃离此地。
刚一跃，身后便是万箭齐发，那绑着猛火油的箭矢一下子就将整个小楼点燃，熊熊大火，场面比之前那虚晃一炸猛上十倍不止。
“看来，他们也不打算留你性命。”薛氿满是嘲讽道。
那刘善瞧了一眼那满山大火，又看看背着老人艰难而行的薛氿，垂眸道，“离间计无用。弃车保帅，便是我也会这般做，而且更狠辣，确保万无一失。”
“用在别人身上和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到底是有所不同。”薛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这家伙还是不愿供出幕后主脑，便呲了句。
小楼塌得很快，那伙人迅速发现里面无人，赶紧骑马追了上来。
人的脚程哪里比得骏马，薛氿只得往深山茂林里钻。
那伙人见状果断弃马，持刀分散追来。
薛氿带着两人，很快便落了下乘。
来的还是个熟人，剑法凌厉，直插要害。
薛氿顾不得其他，只得将老伯和刘善放到一边，全力对付此人。
刀与剑交锋，争鸣刺耳。
“是你！”女子的声音冷魅。
薛氿横劈一刀，算是回应。
魏山音反手用剑鞘隔档，硬生生接住这一刀，眼里皆是兴奋，“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中了我一剑未死之人。莫非你的心是歪的？”话毕，魏山音便朝着另一侧扎去，脸上满是嗜血的狰狞与兴奋。
魏山音的剑，招招凌厉，她就是像是个食人心的妖女，一招一式都朝着心脏的位置猛刺，就等着剜出吃口新鲜热和。
薛氿想起上次被她刺中时，这家伙居然停下来兴奋得舔舐剑上的心头血，那鬼魅面孔，至今记忆犹新。
但不得不说，魏山音剑法自成一派，鬼魅难觅，且招招毙命，这般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天才无疑。
她身法鬼魅就像暗夜蝶，是天生的杀手，暗夜的王者，是踏着地狱血花而来的罗刹女。
很快，薛氿便见了血，魏山音见此更加兴奋，出剑更是迅猛。
二人鏖战两刻钟后，第一缕阳光降临，薛氿手中的刀被震成两段。
后背撞到树上，喷出一口鲜血。
“你说，这次我是扎右边呢还是扎中间？”魏山音款款而来，娇俏地像个山间精灵。“要不直接剜出来一瞧究竟！”
“噗”薛氿将闷在心口的这团腥气吐掉，“我也想看看。”
俯身正准备剜心的魏山音一怔，只见一尖锐的树枝猛地插来，疾风卷云之势，令她避无可避。
山音捂着中枪的胸口，倒退好几步才堪堪扶住树站稳，“胜之不武！你竟是个使枪的！”
薛氿吃力地爬起来，嘴角带着笑，“兵不厌诈。再说了，我也没说我就是使刀的呀。”
“你！”气胸翻涌，魏山音又是一口老血。
薛氿将脱臼的左胳膊装上，“咔滋”一声十分脆响。
“既然那个家伙打死不说，那便先审审你。”薛氿朝着魏山音走去，突然几道亮光闪过，薛氿赶紧侧身避开。
镖上有毒！
薛氿早已是强弩之末，只得眼看着魏山音被一黑衣男子救走。
薛氿回头去找老丈和刘善，却发现原本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得一滩血迹。
她上前用衣摆沾了些，一闻，脸立马一黑。
一张巨大网平地拔起，直接将薛氿套牢挂在树上。
一群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今日大出风头的林路，而他的手中所提头颅，两眼瞠目，切口处还冒着热气渗着血，仔细瞧去正是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