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哥还是你厉害，那么多土匪还拿着刀，竟让咱们抢占了先机。”
林路听着别人的恭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路哥，咱们现在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说话那人挥舞着挖矿的铁锹镐子，很是兴奋，此时树上所挂的薛氿在他眼中就是一堆金灿灿的金子，只要砍了这人的脑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林路点头，那人勇猛地冲在前头，刚走到大网底下，上面便传来了薛氿的笑声，那人吓得退了回去。
“这人莫是疯了？听说他之前闹事就是因为东面废矿里的一个疯子，莫是传染了疯病？”众人一听，赶紧捂上口鼻。
林路倒是不觉得，直问道，“你笑啥？”
却看那人不回答，只在数数。
“一、二……哎呀，刚好二十人，那黄金百两平分下去且不是只有五两？”薛氿迎面直视林路，“我的脑袋百两金，我这人会不会值得更多？”
林路惴惴不安。
但身后的那群人早已议论纷纷，频频意动。
“路哥，这人都被咱们绑得动弹不得。不如带回去直接交给刘大人处置，说不定还能得一份意外赏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附和。
林路虽有些犹豫，但终是同意，因为他也觉得五两金确实太少了些，若是……
薛氿被放了下来，连网都没出，直接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头上，被两个稍微高些的家伙抬着下山。
这些矿工基本上都是近日抓来的流民，身子骨本就不好，还没到半山腰，就歇息了两三次。
薛氿被随意就地一扔，四伙人轮班盯着。
“路哥喝水。”一个尖嘴猴腮地家伙殷勤备至。
林路瞥了一眼那破旧的水囊，没接直接问道，“有话就说。”
那家伙咧嘴一笑，露出黄渍渍的尖牙，“什么也瞒不了路哥。”
再次启程，这次像是换了人手，薛氿觉得自己离地近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
“快到矿上，怕是不少人都在附近搜寻，咱们得小心避开。”
众人纷纷应和，林路继续安排，“你们一行前方警戒，你们几个则负责断后，若是有人来，立马来报。”
“好，咱们都听路哥的。”
大家伙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头行事，留在原地的除去林路也就五人。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前后各有一人回来，满身带血。
“快跑，那些土匪要来抢人！”
“后面也有人！”
那五人慌不择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来自同伴的尖刀。
“砰”的一声，薛氿和木头一起掉在地上。
又是“砰、砰”几声，只剩四人。
“路哥真是有勇有谋！”林路正在补刀灭口，确保万无一失。那个尖嘴猴腮的赶紧上前奉承，递上水囊，“路哥辛苦啦。”
林路喝了一口，还回去的是猛得一刀。
“你才辛苦。”刀柄一扭，内脏搅动。再一拔，肠子带出半截。
“砰”——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也倒在地上，嘴巴张大眼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丝哂笑。
其余那两人都是那尖嘴猴腮怂恿，如今见此，虽心中大骇，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赶紧俯首认怂。
“路哥，这家伙狡诈，山路崎岖，您也需要帮手不是？”
林路眼睛微眯，点了点头，换了个位置，转到所有人身后。
一时间死了这么多人，弥散的血腥味不光能引来同道中人，还有猛兽。
三人扛着薛氿，小心翼翼朝着山下奔走。
只是一路惊险，众人都有些体力不支。
林路只觉得心头揣揣，闷得很，又喝了一口，这才将闷气压下，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旧远远地盯着那两个家伙和薛氿。
可他们的运气属实不好，闻着味儿的狼群追了上来。
三双绿油油的招子贪婪地盯着树上的几人，林路只觉得脑袋生疼，看样子这些狼若不喂饱，他们都活不成。
三人缠斗，搭在树上的薛氿也因此摇摇晃晃，底下狼群的脑袋也随之摆来摆去。
不出所料，林路胜出。
他满怀欢喜地上前领取自己的战利品，可是还没碰到网，心口闷重之感尤甚，“噗”一口黑血染红了大片树叶。
林路扶着树干，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薛氿，“你何时给我下的毒？”
薛氿眼里满是嘲讽，“我若出手，定是割下你的头颅。”
林路只感觉身后背着的头颅滚烫灼人，吓得他赶紧扔了出去。
薛氿皱眉，眸中闪过狠厉。
林路咳得越来越凶，只得用腰带将自己和树干绑住，这才使自己没掉下去。
他想喝水压下喉中那股腥痰之意，可是刚碰到水壶他便大吼着扔了出去，接着便是满目充血，朝着薛氿狂吠。
“我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我只想吃一口热乎的饭，有错吗？我只想当个被别人看得起的人，有错吗？为什么老天爷不给我活路？为什么！明明这一切都那么近了。金子！我要金子！”
薛氿看着大口吐血的林路，喃喃道，“想活没错。只是因果轮回，恩怨有痕，谁也逃不掉。你要还，我也要还。”
林路死了。他的血一滴一滴渗下，润进土里红了一片。
他的死，就像一场无人问津的风。来年春回大地，红泥上依旧芳草依依。
薛氿被反手绑了一路，早已感受不到胳膊知觉。尝试了几次，皆无功而返。
便朝着东南方大喝一声，“好汉，一路约莫跟了半个时辰，容在下讨份赏如何？”
“嗖！嗖嗖！”
三支利箭从东南面破空而来，察觉到危险，薛氿脑海里的一根弦猛然绷紧。待看清方向，这才轻吐一口浊气。
树下是狼呜咽地痛呼声，少息，便没了动静。
哒哒——哒哒——
薛氿顺着马蹄声望去，只见马儿通体雪白，长长的鬃毛光华照人，步伐矫健充满力量。
竟是照夜白！此等名马，饶是少时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薛氿也只在画上见过。
压下心中惊异，薛氿抬眸往上瞧去，只见马上那人墨发红衣，尚未及冠，只用一红绸束发。
眉似刀削，眼若积水寒潭，望进去只觉冰冷刺骨，周遭生寒。避开眼，往下瞧去。又见鼻梁高挑，唇色如血。下颔到喉结处，如名家画作里用墨线轻轻勾勒的崇山峻岭，秀丽逶迤。
那野性张扬之美，扑面杀了过来。
只是这策马绰抢猛冲的架势，莫非是要撞树不成？
薛氿赶紧抓住树干。
林间的风也凌厉起来，树叶沙沙作响。
离得只有几步时，那人才勒缰止马。
照夜白兴奋嘶鸣，犹在耳边。
果然，马随其主。疯子疯马，还有个即将发疯的薛氿。
薛氿怀疑审视，垂眸打量，“你就是桓霁搬来的救兵？”
崔恂挑眉，抬首斜晲，“你就是青岩口中的那个野人？”
崔恂轻嗤。
薛氿恼怒。
刹那间空气静谧，只闻马儿的响鼻声。
“救兵？”崔恂拍了拍，安抚身下躁动的乌拙，“桓歙之没告诉你？我这人一向趁火打劫，从不雪中送炭。”
薛氿心中呵呵两声，“那还劳烦您劝劝那位叫青岩的家伙，眼神不好就去看大夫，莫要养痈成患。”
野人？你全家都是野人！
“看样子，你并不需要我帮忙。”
薛氿睁大眼睛看着底下那人勒马掉头就走，心中万马奔腾。
“我怀里有桓霁想要的东西。”薛氿大喊。
崔恂嘴角上扬，“你先拿来，我得看看，这物到底值不值我出手相救。”
薛氿翻了个白眼，“被绑着我怎么拿？”
嗖——那人一跃上了树。
薛氿以为这家伙终是改变心意给她松绑，岂料那手竟向她胸前伸来。
“慢——”薛氿急得喊破音。
只见那人手终是停下，挑眉揉了揉耳朵。
“我耳朵可是金贵，弄坏了，你小子就等着卖身吧。”
薛氿在心中把面前此人的八辈祖宗都招呼了一遍，面上好歹是维持住笑容，“怀中易掉，那物我绑在小腿上。”
崔恂掀开裤腿，取走四册书，脚尖轻点便下了树。
“这上面除了腾誉的古籍，并无不妥。莫非是有什么特殊法子？”崔恂望向薛氿。
薛氿晃了晃身后早已青紫红肿的手，“解开我就说。”
“倒也不必，我自有法子。”
只见那人轻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放肆张扬。转身上马，瞬间没了身影。
薛氿大怒，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
“喔喔——”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氿抬眼望去，竟然是一群山猴子荡漾而来。为首魁梧雄壮，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猴子，不是猴爸是谁。
身后的绳索，猴爸咬了好一会儿，咬出血了也未尝松动一分。
“算了。别试了，这可是捆猪专用的法子，越动越紧。除非我能变小，抽出手来，要不就只有等好心人路过大发慈悲。”
薛氿无奈地叹了口气，满树的猴子也有样学样。
突然，薛氿脑袋闪过一道光。
“拔棍子！”
十几只猴子一起使劲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棍子抽出，薛氿的手腕脚腕亦下去一层皮。
无棍后，绳索间隙增大，薛氿略费周章便解开，将二次脱臼的胳膊扭上去。
“多谢。”
薛氿跳下树，离得近了她才发现，树下那三支箭矢皆穿过狼头骨，箭身三分之一更是没入地里。
好大的力气！
费了好些劲儿，薛氿才拔起一支，只见箭身刻有“平开”二字。
薛氿皱眉，留下此箭，转身为老丈收敛尸骨。
“路哥还是你厉害，那么多土匪还拿着刀，竟让咱们抢占了先机。”
林路听着别人的恭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路哥，咱们现在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说话那人挥舞着挖矿的铁锹镐子，很是兴奋，此时树上所挂的薛氿在他眼中就是一堆金灿灿的金子，只要砍了这人的脑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林路点头，那人勇猛地冲在前头，刚走到大网底下，上面便传来了薛氿的笑声，那人吓得退了回去。
“这人莫是疯了？听说他之前闹事就是因为东面废矿里的一个疯子，莫是传染了疯病？”众人一听，赶紧捂上口鼻。
林路倒是不觉得，直问道，“你笑啥？”
却看那人不回答，只在数数。
“一、二……哎呀，刚好二十人，那黄金百两平分下去且不是只有五两？”薛氿迎面直视林路，“我的脑袋百两金，我这人会不会值得更多？”
林路惴惴不安。
但身后的那群人早已议论纷纷，频频意动。
“路哥，这人都被咱们绑得动弹不得。不如带回去直接交给刘大人处置，说不定还能得一份意外赏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附和。
林路虽有些犹豫，但终是同意，因为他也觉得五两金确实太少了些，若是……
薛氿被放了下来，连网都没出，直接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头上，被两个稍微高些的家伙抬着下山。
这些矿工基本上都是近日抓来的流民，身子骨本就不好，还没到半山腰，就歇息了两三次。
薛氿被随意就地一扔，四伙人轮班盯着。
“路哥喝水。”一个尖嘴猴腮地家伙殷勤备至。
林路瞥了一眼那破旧的水囊，没接直接问道，“有话就说。”
那家伙咧嘴一笑，露出黄渍渍的尖牙，“什么也瞒不了路哥。”
再次启程，这次像是换了人手，薛氿觉得自己离地近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
“快到矿上，怕是不少人都在附近搜寻，咱们得小心避开。”
众人纷纷应和，林路继续安排，“你们一行前方警戒，你们几个则负责断后，若是有人来，立马来报。”
“好，咱们都听路哥的。”
大家伙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头行事，留在原地的除去林路也就五人。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前后各有一人回来，满身带血。
“快跑，那些土匪要来抢人！”
“后面也有人！”
那五人慌不择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来自同伴的尖刀。
“砰”的一声，薛氿和木头一起掉在地上。
又是“砰、砰”几声，只剩四人。
“路哥真是有勇有谋！”林路正在补刀灭口，确保万无一失。那个尖嘴猴腮的赶紧上前奉承，递上水囊，“路哥辛苦啦。”
林路喝了一口，还回去的是猛得一刀。
“你才辛苦。”刀柄一扭，内脏搅动。再一拔，肠子带出半截。
“砰”——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也倒在地上，嘴巴张大眼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丝哂笑。
其余那两人都是那尖嘴猴腮怂恿，如今见此，虽心中大骇，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赶紧俯首认怂。
“路哥，这家伙狡诈，山路崎岖，您也需要帮手不是？”
林路眼睛微眯，点了点头，换了个位置，转到所有人身后。
一时间死了这么多人，弥散的血腥味不光能引来同道中人，还有猛兽。
三人扛着薛氿，小心翼翼朝着山下奔走。
只是一路惊险，众人都有些体力不支。
林路只觉得心头揣揣，闷得很，又喝了一口，这才将闷气压下，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旧远远地盯着那两个家伙和薛氿。
可他们的运气属实不好，闻着味儿的狼群追了上来。
三双绿油油的招子贪婪地盯着树上的几人，林路只觉得脑袋生疼，看样子这些狼若不喂饱，他们都活不成。
三人缠斗，搭在树上的薛氿也因此摇摇晃晃，底下狼群的脑袋也随之摆来摆去。
不出所料，林路胜出。
他满怀欢喜地上前领取自己的战利品，可是还没碰到网，心口闷重之感尤甚，“噗”一口黑血染红了大片树叶。
林路扶着树干，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薛氿，“你何时给我下的毒？”
薛氿眼里满是嘲讽，“我若出手，定是割下你的头颅。”
林路只感觉身后背着的头颅滚烫灼人，吓得他赶紧扔了出去。
薛氿皱眉，眸中闪过狠厉。
林路咳得越来越凶，只得用腰带将自己和树干绑住，这才使自己没掉下去。
他想喝水压下喉中那股腥痰之意，可是刚碰到水壶他便大吼着扔了出去，接着便是满目充血，朝着薛氿狂吠。
“我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我只想吃一口热乎的饭，有错吗？我只想当个被别人看得起的人，有错吗？为什么老天爷不给我活路？为什么！明明这一切都那么近了。金子！我要金子！”
薛氿看着大口吐血的林路，喃喃道，“想活没错。只是因果轮回，恩怨有痕，谁也逃不掉。你要还，我也要还。”
林路死了。他的血一滴一滴渗下，润进土里红了一片。
他的死，就像一场无人问津的风。来年春回大地，红泥上依旧芳草依依。
薛氿被反手绑了一路，早已感受不到胳膊知觉。尝试了几次，皆无功而返。
便朝着东南方大喝一声，“好汉，一路约莫跟了半个时辰，容在下讨份赏如何？”
“嗖！嗖嗖！”
三支利箭从东南面破空而来，察觉到危险，薛氿脑海里的一根弦猛然绷紧。待看清方向，这才轻吐一口浊气。
树下是狼呜咽地痛呼声，少息，便没了动静。
哒哒——哒哒——
薛氿顺着马蹄声望去，只见马儿通体雪白，长长的鬃毛光华照人，步伐矫健充满力量。
竟是照夜白！此等名马，饶是少时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薛氿也只在画上见过。
压下心中惊异，薛氿抬眸往上瞧去，只见马上那人墨发红衣，尚未及冠，只用一红绸束发。
眉似刀削，眼若积水寒潭，望进去只觉冰冷刺骨，周遭生寒。避开眼，往下瞧去。又见鼻梁高挑，唇色如血。下颔到喉结处，如名家画作里用墨线轻轻勾勒的崇山峻岭，秀丽逶迤。
那野性张扬之美，扑面杀了过来。
只是这策马绰抢猛冲的架势，莫非是要撞树不成？
薛氿赶紧抓住树干。
林间的风也凌厉起来，树叶沙沙作响。
离得只有几步时，那人才勒缰止马。
照夜白兴奋嘶鸣，犹在耳边。
果然，马随其主。疯子疯马，还有个即将发疯的薛氿。
薛氿怀疑审视，垂眸打量，“你就是桓霁搬来的救兵？”
崔恂挑眉，抬首斜晲，“你就是青岩口中的那个野人？”
崔恂轻嗤。
薛氿恼怒。
刹那间空气静谧，只闻马儿的响鼻声。
“救兵？”崔恂拍了拍，安抚身下躁动的乌拙，“桓歙之没告诉你？我这人一向趁火打劫，从不雪中送炭。”
薛氿心中呵呵两声，“那还劳烦您劝劝那位叫青岩的家伙，眼神不好就去看大夫，莫要养痈成患。”
野人？你全家都是野人！
“看样子，你并不需要我帮忙。”
薛氿睁大眼睛看着底下那人勒马掉头就走，心中万马奔腾。
“我怀里有桓霁想要的东西。”薛氿大喊。
崔恂嘴角上扬，“你先拿来，我得看看，这物到底值不值我出手相救。”
薛氿翻了个白眼，“被绑着我怎么拿？”
嗖——那人一跃上了树。
薛氿以为这家伙终是改变心意给她松绑，岂料那手竟向她胸前伸来。
“慢——”薛氿急得喊破音。
只见那人手终是停下，挑眉揉了揉耳朵。
“我耳朵可是金贵，弄坏了，你小子就等着卖身吧。”
薛氿在心中把面前此人的八辈祖宗都招呼了一遍，面上好歹是维持住笑容，“怀中易掉，那物我绑在小腿上。”
崔恂掀开裤腿，取走四册书，脚尖轻点便下了树。
“这上面除了腾誉的古籍，并无不妥。莫非是有什么特殊法子？”崔恂望向薛氿。
薛氿晃了晃身后早已青紫红肿的手，“解开我就说。”
“倒也不必，我自有法子。”
只见那人轻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放肆张扬。转身上马，瞬间没了身影。
薛氿大怒，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
“喔喔——”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氿抬眼望去，竟然是一群山猴子荡漾而来。为首魁梧雄壮，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猴子，不是猴爸是谁。
身后的绳索，猴爸咬了好一会儿，咬出血了也未尝松动一分。
“算了。别试了，这可是捆猪专用的法子，越动越紧。除非我能变小，抽出手来，要不就只有等好心人路过大发慈悲。”
薛氿无奈地叹了口气，满树的猴子也有样学样。
突然，薛氿脑袋闪过一道光。
“拔棍子！”
十几只猴子一起使劲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棍子抽出，薛氿的手腕脚腕亦下去一层皮。
无棍后，绳索间隙增大，薛氿略费周章便解开，将二次脱臼的胳膊扭上去。
“多谢。”
薛氿跳下树，离得近了她才发现，树下那三支箭矢皆穿过狼头骨，箭身三分之一更是没入地里。
好大的力气！
费了好些劲儿，薛氿才拔起一支，只见箭身刻有“平开”二字。
薛氿皱眉，留下此箭，转身为老丈收敛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