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妫冉刚下马车，就被一早得到消息等候在驿站外的孙嬷嬷给拦腰抱住。孙嬷嬷头上裹着绑带，额角肿得老高，双眼通红，抱着妫冉就放声大哭。
“郡主欸——要是再见不到您，老身也活不下去了。”
妫冉扶起孙嬷嬷，“不至于，既然伤着就好好休息。我还有大事要办。”
孙嬷嬷正抹着泪，突然就被自家小郡主给扒拉开，一时手足无措，还是后面两个机灵的小丫鬟赶紧上前相扶，劝道，“嬷嬷您就别担心了，郡主瞧着并无大碍，不如您先上楼休息？”
孙嬷嬷甩开小丫鬟的手，呵斥道，“郡主刚回来便忙得脚不落地，我等奴婢岂能安坐享受。还不快去帮忙！机灵着点。”
“是。嬷嬷。”
“嘶——”孙嬷嬷扶着脑袋看着护卫从马车上搬下一个个大箱子，瞧着分量不轻，也不知装的何物。还有那群眼生的女子们，瞧着行为粗暴，自家郡主居然还和她们有说有笑！
还有重伤被众人抬进屋的秋雅，郡主竟然握着她的手，下令收拾出最好的房间，还请来全县最好的大夫为她医治，等回到王府后又将是何等荣耀！孙嬷嬷摸了摸额头上，若是当时自己不主动撞上去，陪郡主走这么一遭，这日后的荣华富贵何愁？
如今这幅局面着实对自己不利，先是小郡主被歹人掳走，自己有失职之责，中途又未能陪伴郡主失了情分，就连最后的营救自己也没能参与进去。
本来今日一早听到消息，她早早便跑到大郡主那里表示自己要亲自去接郡主回来，没曾想大郡主竟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便带着一行人策马离开，那些护卫个个手持利剑，她也不好开口，况且策马而去自己这年纪，怕是还没见到生死未卜的小郡主，命得先交托在半路。
时机一失再失，如今小郡主平安归来，她得尽快笼络住小郡主，稳固自己的地位，莫要被秋雅那小妮子给占了去。那小妮子伤的那么重，若是死了便更好。这样，她也没必要同一个死人争什么。
若是没来这石泉县就好了，也不会发生下面这么多事。她早就说过，那个大郡主不是个省油的灯。活脱脱的灾星一个，刚怀上，外家满门被灭。一出生，北地九州拱手他国。一回来，王妃世子接连生病。如今就连她们的小郡主也未能幸免于难。
不行，她得尽快回去告诉侧妃娘娘，一定要让小郡主离这个灾星越远越好！
“秋雅你放心，我一定会请益州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就算益州的不行，还有盛京，你好好养病，等好了，本郡主还要你帮忙做我的大管事。”
躺在床上的秋雅艰难地点了点头，“谢——”
“我懂，你先好生休养，你家郡主我要去干大事了。”
看着依旧阳光明媚的郡主，秋雅眼泪划过浸入软枕。
阿娘，真好，郡主还是那个郡主，这一切都值得。
妫冉再三叮嘱手下丫鬟招呼好秋雅，又嘱咐大夫好生医治，用最好的药材。
“若是有什么其他需要，直接找本郡主。”
“是，郡主。”
等秋雅的事安排妥当，妫冉走到驿站后一处比较僻静的院子门前。
深呼吸，妫冉推开木门。
这边，薛氿马上带着明月饶过石泉县主城，到来车水马龙的资水码头。
紧随其后的萧统领也下马凑上前去，“郡主怎知这蔡县令定是从水路离开此地？按理说这石泉县三面环山，只此一处靠着资水河。若是走水路，被抓的概率未免也太大了。”
“你说蔡县令是不是也是这般想的？”薛氿将缰绳交给箫漳，“此地亦有开平军把手，小心着些。”
“是，郡主。”
薛氿带着明月朝着码头上停靠的大船走去，询问后得知，这是从益州府城来的大船，主雇做的便是粮食生意，此次正是要前往受灾的荆州府城，发一笔大财。此处停靠，只是添些补给。最多一个时辰，便要启程东去。
“这位女郎若是要搭船还是去别家问问吧，我家主雇阔绰，不在意这些小钱，定不会予旁人上船徒添麻烦。”船家四十出头年纪，摇头直接出言打断薛氿等人的询问。
“叨扰了。”薛氿拱手离开，转向别的船只。
“郡主真信了那船家的一面之词？”萧统领跟上，在一旁小声言语。
薛氿离开的脚步未停，只是低声言语一句，忽又高声道，“我饿了，萧护卫你去买些吃食来。”
“是。”萧护卫离开码头，朝着喧闹的街市而去。
码头上停靠的船只不过四五艘，待一一询问后薛氿再次带着明月去了第一家。
这次那船家还未出声，明月便先声夺人，“这物件，莫非是大哥掉的？”
那船家一摸，心中大喜。凉飕飕一大个物件儿，少说得有一二十两。
“正是正是。”那船家尽力抑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瞧了瞧四周，这才小声道，“二位到底作何？若是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东西你们且拿回去。”
明月转首看向自家女郎，见她点头，便赶紧将银子推搡回去，继续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两个女郎能做什么坏事？这不是听闻您家这船是往荆州府城去的，便想搭个便船。”
“这不行，主家脾气怪，再三说了不许旁人上船。这事老朽帮不了，一点也帮不了。”
明月瞧着这船家嘴上说帮不了，手里却摩挲着银子不肯放手，她便心生一计，“我家女郎外家就在荆州，此次东去就是得知荆州遭灾，怕是不大好，实在担心这才前往。您的难处我们也知道，不如这样，劳您传句话就行，成与不成这东西都是您的。”
那船家大喜，但依旧面露难色，“事情难办，但顾念你们二人一片孝心，老朽便勉为其难跑这一趟吧。”
“多谢。”明月再三作揖表示感谢，笑送船家上了船。
“这般动静，即便是真藏匿于船上，待女郎上船人怕是早已遁去，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草惊蛇嘛。”明月很是不解道。
薛氿点头，“说的没错，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明月正想问个究竟，那船家跑到甲板上，招呼她们，“二位女郎快快上来，我家雇主愿意相见。”
“先上去吧。”薛氿点了点明月，二人才踩着摇晃的木板登船。
三层大船修得极为宽敞，会客的二层造的也是极其华丽奢靡。
入内，并未有人奉茶，只见一膀大腰圆浑身珠光宝气的富商居于堂中，周围六个美婢，两个打扇，一个奉茶，一个奉果，剩下二人或吹箫舞月，所奏所舞皆是靡靡之音。
“就是你们二人要搭船？出价几何？”富商上下打量薛氿二人。
“听闻此去荆州府城，上好的船，一人十两。我们出价十倍如何？”明月回答道。
只见那富商点了点头，挥开挡住视线的婢女，“十倍，两个人便是共计两百两，确实是高价。不过这等子小钱，本老爷不稀罕。若是你们二人陪老爷喝一杯，哪需要十倍银两，本老爷让你们免费搭，搭多久都行。”
“你！”明月没想到那富商言语竟然如此龌龊，她一人还好，但怎能辱及女郎！“大胆，我家女郎可是”
明月还没说完，一个家伙从窗户外被扔了进来，吓得那富商一哆嗦赶紧藏在婢女身后，嘴里还喊着“救命”。
明月起初也是被吓了一跳，可冷静下来定睛一瞧，这身着裙裾还面带浓妆的不就是那日前来拜见的蔡县令嘛。
“衣服款式料子都算不错，就是这妆容委实捡漏粗糙了些。胡子竟也不剃干净，污人眼球。”明月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蔡县令，直直摇头。
萧统领从打破的窗户外跳了进来，拱手道，“并未找到那对母子。”
薛氿蹙眉。
此时的富商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惊道，“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宵小？光天化日绑人，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快些放了本地的孟捕头，他可与此县黑白两道交好，若是伤他分毫，定让尔等插翅难逃。”
“你竟然用你外室姘头的名义在此间人周旋，莫非是心向宰相？”薛氿称赞道。
“莫要阴阳怪气！即便是抓了我又如何，你那妹妹都已失踪几日，你就不怕回去受到蜀王责难？”仓惶逃窜，蔡县令根本没有听到妫冉被救下的消息，况且这事顾及妫冉和多名女子的声誉，薛氿等人本就做得极为隐蔽。
“哦，你想如何？”薛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看着蔡县令这出好戏。
“若是你放了我，我便告诉你妹妹此时被关在何处。若是你不肯或是心存侥幸，你就等着收尸吧。”蔡县令笑得十分猖狂。
“又不是亲生，我又何必在意。即便是亲生，那又如何。”
薛氿这番话，就连一旁富商也不由竖起大拇指，心道是个狠人。还反思自己个刚才应该没说太多错话得罪此人吧？
“果真是心肠毒辣。”蔡县令说话，还呸了一句。
“且说说魏山音，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蔡县令瞳孔放大，很是惊恐。
柔嘉郡主只是看到，为何这蜀王府大郡主连亲使名讳都知？
此时的蔡县令心中懊悔不已，怒斥师爷误他，这哪里是无知妇孺，分明是两个啖肉食髓的母夜叉！
妫冉刚下马车，就被一早得到消息等候在驿站外的孙嬷嬷给拦腰抱住。孙嬷嬷头上裹着绑带，额角肿得老高，双眼通红，抱着妫冉就放声大哭。
“郡主欸——要是再见不到您，老身也活不下去了。”
妫冉扶起孙嬷嬷，“不至于，既然伤着就好好休息。我还有大事要办。”
孙嬷嬷正抹着泪，突然就被自家小郡主给扒拉开，一时手足无措，还是后面两个机灵的小丫鬟赶紧上前相扶，劝道，“嬷嬷您就别担心了，郡主瞧着并无大碍，不如您先上楼休息？”
孙嬷嬷甩开小丫鬟的手，呵斥道，“郡主刚回来便忙得脚不落地，我等奴婢岂能安坐享受。还不快去帮忙！机灵着点。”
“是。嬷嬷。”
“嘶——”孙嬷嬷扶着脑袋看着护卫从马车上搬下一个个大箱子，瞧着分量不轻，也不知装的何物。还有那群眼生的女子们，瞧着行为粗暴，自家郡主居然还和她们有说有笑！
还有重伤被众人抬进屋的秋雅，郡主竟然握着她的手，下令收拾出最好的房间，还请来全县最好的大夫为她医治，等回到王府后又将是何等荣耀！孙嬷嬷摸了摸额头上，若是当时自己不主动撞上去，陪郡主走这么一遭，这日后的荣华富贵何愁？
如今这幅局面着实对自己不利，先是小郡主被歹人掳走，自己有失职之责，中途又未能陪伴郡主失了情分，就连最后的营救自己也没能参与进去。
本来今日一早听到消息，她早早便跑到大郡主那里表示自己要亲自去接郡主回来，没曾想大郡主竟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便带着一行人策马离开，那些护卫个个手持利剑，她也不好开口，况且策马而去自己这年纪，怕是还没见到生死未卜的小郡主，命得先交托在半路。
时机一失再失，如今小郡主平安归来，她得尽快笼络住小郡主，稳固自己的地位，莫要被秋雅那小妮子给占了去。那小妮子伤的那么重，若是死了便更好。这样，她也没必要同一个死人争什么。
若是没来这石泉县就好了，也不会发生下面这么多事。她早就说过，那个大郡主不是个省油的灯。活脱脱的灾星一个，刚怀上，外家满门被灭。一出生，北地九州拱手他国。一回来，王妃世子接连生病。如今就连她们的小郡主也未能幸免于难。
不行，她得尽快回去告诉侧妃娘娘，一定要让小郡主离这个灾星越远越好！
“秋雅你放心，我一定会请益州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就算益州的不行，还有盛京，你好好养病，等好了，本郡主还要你帮忙做我的大管事。”
躺在床上的秋雅艰难地点了点头，“谢——”
“我懂，你先好生休养，你家郡主我要去干大事了。”
看着依旧阳光明媚的郡主，秋雅眼泪划过浸入软枕。
阿娘，真好，郡主还是那个郡主，这一切都值得。
妫冉再三叮嘱手下丫鬟招呼好秋雅，又嘱咐大夫好生医治，用最好的药材。
“若是有什么其他需要，直接找本郡主。”
“是，郡主。”
等秋雅的事安排妥当，妫冉走到驿站后一处比较僻静的院子门前。
深呼吸，妫冉推开木门。
这边，薛氿马上带着明月饶过石泉县主城，到来车水马龙的资水码头。
紧随其后的萧统领也下马凑上前去，“郡主怎知这蔡县令定是从水路离开此地？按理说这石泉县三面环山，只此一处靠着资水河。若是走水路，被抓的概率未免也太大了。”
“你说蔡县令是不是也是这般想的？”薛氿将缰绳交给箫漳，“此地亦有开平军把手，小心着些。”
“是，郡主。”
薛氿带着明月朝着码头上停靠的大船走去，询问后得知，这是从益州府城来的大船，主雇做的便是粮食生意，此次正是要前往受灾的荆州府城，发一笔大财。此处停靠，只是添些补给。最多一个时辰，便要启程东去。
“这位女郎若是要搭船还是去别家问问吧，我家主雇阔绰，不在意这些小钱，定不会予旁人上船徒添麻烦。”船家四十出头年纪，摇头直接出言打断薛氿等人的询问。
“叨扰了。”薛氿拱手离开，转向别的船只。
“郡主真信了那船家的一面之词？”萧统领跟上，在一旁小声言语。
薛氿离开的脚步未停，只是低声言语一句，忽又高声道，“我饿了，萧护卫你去买些吃食来。”
“是。”萧护卫离开码头，朝着喧闹的街市而去。
码头上停靠的船只不过四五艘，待一一询问后薛氿再次带着明月去了第一家。
这次那船家还未出声，明月便先声夺人，“这物件，莫非是大哥掉的？”
那船家一摸，心中大喜。凉飕飕一大个物件儿，少说得有一二十两。
“正是正是。”那船家尽力抑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瞧了瞧四周，这才小声道，“二位到底作何？若是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东西你们且拿回去。”
明月转首看向自家女郎，见她点头，便赶紧将银子推搡回去，继续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两个女郎能做什么坏事？这不是听闻您家这船是往荆州府城去的，便想搭个便船。”
“这不行，主家脾气怪，再三说了不许旁人上船。这事老朽帮不了，一点也帮不了。”
明月瞧着这船家嘴上说帮不了，手里却摩挲着银子不肯放手，她便心生一计，“我家女郎外家就在荆州，此次东去就是得知荆州遭灾，怕是不大好，实在担心这才前往。您的难处我们也知道，不如这样，劳您传句话就行，成与不成这东西都是您的。”
那船家大喜，但依旧面露难色，“事情难办，但顾念你们二人一片孝心，老朽便勉为其难跑这一趟吧。”
“多谢。”明月再三作揖表示感谢，笑送船家上了船。
“这般动静，即便是真藏匿于船上，待女郎上船人怕是早已遁去，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草惊蛇嘛。”明月很是不解道。
薛氿点头，“说的没错，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明月正想问个究竟，那船家跑到甲板上，招呼她们，“二位女郎快快上来，我家雇主愿意相见。”
“先上去吧。”薛氿点了点明月，二人才踩着摇晃的木板登船。
三层大船修得极为宽敞，会客的二层造的也是极其华丽奢靡。
入内，并未有人奉茶，只见一膀大腰圆浑身珠光宝气的富商居于堂中，周围六个美婢，两个打扇，一个奉茶，一个奉果，剩下二人或吹箫舞月，所奏所舞皆是靡靡之音。
“就是你们二人要搭船？出价几何？”富商上下打量薛氿二人。
“听闻此去荆州府城，上好的船，一人十两。我们出价十倍如何？”明月回答道。
只见那富商点了点头，挥开挡住视线的婢女，“十倍，两个人便是共计两百两，确实是高价。不过这等子小钱，本老爷不稀罕。若是你们二人陪老爷喝一杯，哪需要十倍银两，本老爷让你们免费搭，搭多久都行。”
“你！”明月没想到那富商言语竟然如此龌龊，她一人还好，但怎能辱及女郎！“大胆，我家女郎可是”
明月还没说完，一个家伙从窗户外被扔了进来，吓得那富商一哆嗦赶紧藏在婢女身后，嘴里还喊着“救命”。
明月起初也是被吓了一跳，可冷静下来定睛一瞧，这身着裙裾还面带浓妆的不就是那日前来拜见的蔡县令嘛。
“衣服款式料子都算不错，就是这妆容委实捡漏粗糙了些。胡子竟也不剃干净，污人眼球。”明月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蔡县令，直直摇头。
萧统领从打破的窗户外跳了进来，拱手道，“并未找到那对母子。”
薛氿蹙眉。
此时的富商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惊道，“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宵小？光天化日绑人，未免也太猖狂了些。快些放了本地的孟捕头，他可与此县黑白两道交好，若是伤他分毫，定让尔等插翅难逃。”
“你竟然用你外室姘头的名义在此间人周旋，莫非是心向宰相？”薛氿称赞道。
“莫要阴阳怪气！即便是抓了我又如何，你那妹妹都已失踪几日，你就不怕回去受到蜀王责难？”仓惶逃窜，蔡县令根本没有听到妫冉被救下的消息，况且这事顾及妫冉和多名女子的声誉，薛氿等人本就做得极为隐蔽。
“哦，你想如何？”薛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看着蔡县令这出好戏。
“若是你放了我，我便告诉你妹妹此时被关在何处。若是你不肯或是心存侥幸，你就等着收尸吧。”蔡县令笑得十分猖狂。
“又不是亲生，我又何必在意。即便是亲生，那又如何。”
薛氿这番话，就连一旁富商也不由竖起大拇指，心道是个狠人。还反思自己个刚才应该没说太多错话得罪此人吧？
“果真是心肠毒辣。”蔡县令说话，还呸了一句。
“且说说魏山音，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蔡县令瞳孔放大，很是惊恐。
柔嘉郡主只是看到，为何这蜀王府大郡主连亲使名讳都知？
此时的蔡县令心中懊悔不已，怒斥师爷误他，这哪里是无知妇孺，分明是两个啖肉食髓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