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皎月当空，撒下碎落的星光。
“哎——”刘县令第三十八次仰头长叹，一旁的师爷看不下去，再度满上一杯浓茶递上，宽慰道，“您再坚持坚持，看着时辰应该快了。”
刘县令握着茶杯，在夜晚的凉风中破碎。
“保护的人安排好了？”刘县令抓住师爷的手腕问道，“可莫出什么岔子，要不老爷我小命休矣——”
师爷不厌其烦地拍了拍刘县令的手，声音很是温柔，“人就在前面屋檐上坐着，您仰头就能看见，还担心什么？”
“这才担心啊！”刘县令急得直跺脚，“她怎么上去的，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咋不拦着？！”
刘县令将茶盏掼在圆椅旁的方桌上，手前掌重重地拍了几次，长叹一口浊气，“这要是脚滑摔下来，无论是摔倒在前街还是衙内，咱们县衙都说不清楚！”
师爷赶紧给县令顺顺气，“那贵人蹭的一下就跳上去，咱们县廨的捕快还没反应过来。属下瞧着，摔不到。您就放宽心吧。”
刘县令还是心里紧张，不错眼地盯着月光下独坐在屋脊的单薄身影。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师爷见县令苦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忍不住劝道，“您要不先去休息？这里属下看着，几个小贼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刘县令摇头，闷头又灌下一壶浓茶，“等抓到那幕后歹人，本官定让他后悔生在本朝！”
刘县令刚放下茶盏，突然“锵锵锵——”铜锣声如暴风骤雨，吓得周遭不少人住户都从梦中惊醒，嘴里骂骂咧咧。刘县令同样也吓得跌下椅子，整个人懵住。
师爷和差役上前想要相扶，刘县令却催促道，“赶紧帮忙去，要是今晚逮不到，日后可有得折腾。”
“是。”几个杂役赶紧小跑出去，师爷则扶着刘县令起来。
~
急促的铜锣声是惊吓作恶的歹人，之后的每一次敲锣都是歹人方向的提示。
一声，向东；两声，向西；三声，向北；四声，向南。
附近惊醒的百姓推开门窗，发现街上官兵正在捉贼，都虚掩着门窗，好奇地观望着。
有些个胆子大的，还大喊一声，“在巷子里！”
胆子小的，便砸了个锅碗瓢盆出去，给官差报个响。
一时间县衙附近别提多热闹。
那伙歹人吓得慌不择路，只得就地拆伙，抱头四散跑去。
这时锣声再度响起，衙役细数共有五下，几个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三个方向而去，将歹人逼入陷阱，“砰”的一声麻绳网从天而降。
站在屋脊上的薛氿，看着从四面八方五花大绑扯着过来的五对人马，大手一挥，“今晚多谢捕快仗义出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衙门口，箫漳抱着一堆礼物。
众捕快很是眼热，但还是守规矩地看向领头大哥曹勇。
捕头曹勇满脸讪讪，拱手道，“若不是女郎设计，咱们也抓不到这伙歹人。其中一个还是县廨海捕已久的逃犯，身上背着三条人命，弟兄几个还从他们身上搜到不少账物。至于女郎的礼物，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说这个时辰才来，敢情接的活还不少，一晚上还挺忙。”薛氿扫过那几个被五花大绑还满脸横肉模样的贼子，后又看向官府衙役，“我只是视物强些，能抓到这些贼人，都是尔等齐心协力的功劳。勿要推辞，且看看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勇哥莫要辜负女郎的好意！”“就是就是”有人起哄道，但曹勇还是有些忸怩。箫漳见状直接送到曹勇手上，并十分郑重地道，“白石等人也托我向你们道谢，若不是你们，那天他怕早就淹死。这奖章是女郎特意设计，又专门请县里银楼的大师傅赶制，不算贵重，却是女郎和我们武丰百姓的一番心意。”薛氿和箫漳也是听白石讲才知道，原来那伙并不是一般的地痞无赖，有几次出手想要伤人性命，还是县衙里的捕头们救了他们。
曹勇和身后一番弟兄看着礼盒里面的银质奖章，眼睛一亮。上面刻画着一个捕快小人，手举火把，腰上挂刀，满脸肃穆，一旁还刻着“正义公仆”四个字。虽然不大清楚为何是这四个字，但读着就觉得浩然之气以长虹贯日之势从内心深处迸出，一发不可收拾。
“真好看！”
众捕快正要向薛氿道谢，一抬手屋檐上根本没有人。
“你们做的很好，不愧是咱们平江县的捕快！”刘县令从县衙内走了出来。
此时县衙外站着的不光是整个快班衙役，还有周围惊醒后跑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穿的扭七扭八，但眼睛贼亮。
“你们是咱们平江县的骄傲，今日能捕获贼子，当居首功，本官便忝脸为诸位英雄颁奖。”刘县令此话一出，百姓的掌声雷动。
“曹捕头好样的！俺就知道您一定行！”
“牛捕快威武！”
“张捕快成家了没？”
捕快们依次在众多百姓的瞩目下走上县衙门前的石阶，师爷从箫漳手中接过奖章，再俸给县令。
刘县令起初还有点紧张，想着郡主说的步骤，后面有个个针扣，按一下打开，然后穿过衣服再扣上。
扣好，握手，以资鼓励。
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简单，可他注意到那些原本各有心思的捕快因为一个小小的银质奖章而眼中满含热血之时，他才发觉，这并不简单。
二十几个捕快站得笔直，挺起胸膛，虽然胸前只是多了一枚小小的奖章，但肩上却像是担起一份艰巨又光荣的责任。在那么多双赞扬和崇拜的眼眸的注视下，他们第一次觉得，当个捕快是件神圣的事情。让老百姓由衷的尊重和感谢自己，是这么的令人开心。而不是威逼压榨剥削，让老百姓见到他们就恐惧，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鄙夷。
此时的他们，因为身为平江县捕快而感到由衷地自豪！
颁奖谢幕后，刘县令还不忘叮嘱百姓们回家查点物品，可否失窃，若有明日一早到县衙认领。
大晚上的，县令很是贴心地让其余衙役举着灯笼给百姓引路。
等送走百姓，刘县令转过身刚长舒一口气，余光看到角落里精神抖擞的薛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您要不先歇歇？明日再审也不迟。”这一晚上闹得，刘县令觉得自己明日得赶紧备些人参荣养丸。
“打铁要趁早。”薛氿鼓励道。
刘县令无奈，只得咬牙坚持。
奈何院子里被绑着的五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嘴硬，人脏俱在还厚着脸皮狡辩。不肯认罪，更不肯供认幕后指使。
特别是那个海捕的凶犯，尤其猖狂，“你丫的！以多欺少，有本事单挑，爷定让你们好看！爷砍的人比你们吃的米都多！”
有捕快被激怒，正要出言骂回去，却被捕头曹勇给拦下。
“放肆！”不是在大堂之上，没有惊堂木，刘县令只得一掌拍在方桌上。内心疼得小人跳起来，来回蹦哒。面上却肃穆觉厉，“小小逃犯，竟敢在县廨之内大放厥词，实在是藐视法纪。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遵命。”立刻上来两个捕快，一个人插起一只胳膊，把那人给带了下去。
那人显然是个老油条，即便受刑嘴里依旧破口大骂，很是嚣张。还不忘威胁剩下四个，谁敢背弃，他第一个杀了那人。
薛氿给箫漳使了个眼神，箫漳刚迈出去一步，那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曹勇拍了拍手，很是随意。
剩下那四个像是被吓到，无论如何都闭口不言，生怕被报复。
如此焦灼着，总不是办法，刘县令看向自家师爷，可师爷子时以后，思绪基本就是浆糊。瞧师爷在暗处指了指郡主，刘县令腆着脸上前求个主意。
只见薛氿附耳言语了几句，刘县令眼睛一亮，以袖摆遮掩，偷摸朝着薛氿竖起了大拇指。
“啪——”刘县令清了清嗓门，“这幕后指使早晚都得抓进大牢，就算你们不说，难道本官就无计可施？”
“愚蠢至极！”刘县令满脸嗤笑，后又长叹一口气，“本官是见尔等正直壮年，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真要是问罪被流三千里，焉能有命在。算了，你们竟然执意如此，本官也不强求。”
刘县令挥了挥手，“来人，关入大牢。”
平江县的大牢很是空荡，四个人分别关入不同的单间，还彼此看不到。
半柱香过后，薛氿朝刘县令点了点头，刘县令便将曹勇等人唤到身边，耳语了几句。
~
曹勇按照县令的吩咐，买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装进食盒里。等到了大牢前，曹勇耍了个心眼，将食盒盖子挪开一个缝隙。刚出锅的菜热气腾腾，肉香味四溢。
此时，四个贼子又分别被提审过一次，都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坐了一小会儿，便换下一个。
曹勇慢悠悠朝大牢里面走去。
“曹捕头，您这是给谁送的好酒好菜？”有些牢内老油条，仗着脸熟，忍不住问道。
若是往常，这等子地痞曹勇是看都不看一眼，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回了话，“这是给新来的犯人，那小子也是机灵，大人神通广大，什么不知。他也是抓住了机会，大人念他态度不错，这不让我给他送些吃食过来。”
皎月当空，撒下碎落的星光。
“哎——”刘县令第三十八次仰头长叹，一旁的师爷看不下去，再度满上一杯浓茶递上，宽慰道，“您再坚持坚持，看着时辰应该快了。”
刘县令握着茶杯，在夜晚的凉风中破碎。
“保护的人安排好了？”刘县令抓住师爷的手腕问道，“可莫出什么岔子，要不老爷我小命休矣——”
师爷不厌其烦地拍了拍刘县令的手，声音很是温柔，“人就在前面屋檐上坐着，您仰头就能看见，还担心什么？”
“这才担心啊！”刘县令急得直跺脚，“她怎么上去的，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咋不拦着？！”
刘县令将茶盏掼在圆椅旁的方桌上，手前掌重重地拍了几次，长叹一口浊气，“这要是脚滑摔下来，无论是摔倒在前街还是衙内，咱们县衙都说不清楚！”
师爷赶紧给县令顺顺气，“那贵人蹭的一下就跳上去，咱们县廨的捕快还没反应过来。属下瞧着，摔不到。您就放宽心吧。”
刘县令还是心里紧张，不错眼地盯着月光下独坐在屋脊的单薄身影。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师爷见县令苦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忍不住劝道，“您要不先去休息？这里属下看着，几个小贼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刘县令摇头，闷头又灌下一壶浓茶，“等抓到那幕后歹人，本官定让他后悔生在本朝！”
刘县令刚放下茶盏，突然“锵锵锵——”铜锣声如暴风骤雨，吓得周遭不少人住户都从梦中惊醒，嘴里骂骂咧咧。刘县令同样也吓得跌下椅子，整个人懵住。
师爷和差役上前想要相扶，刘县令却催促道，“赶紧帮忙去，要是今晚逮不到，日后可有得折腾。”
“是。”几个杂役赶紧小跑出去，师爷则扶着刘县令起来。
~
急促的铜锣声是惊吓作恶的歹人，之后的每一次敲锣都是歹人方向的提示。
一声，向东；两声，向西；三声，向北；四声，向南。
附近惊醒的百姓推开门窗，发现街上官兵正在捉贼，都虚掩着门窗，好奇地观望着。
有些个胆子大的，还大喊一声，“在巷子里！”
胆子小的，便砸了个锅碗瓢盆出去，给官差报个响。
一时间县衙附近别提多热闹。
那伙歹人吓得慌不择路，只得就地拆伙，抱头四散跑去。
这时锣声再度响起，衙役细数共有五下，几个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三个方向而去，将歹人逼入陷阱，“砰”的一声麻绳网从天而降。
站在屋脊上的薛氿，看着从四面八方五花大绑扯着过来的五对人马，大手一挥，“今晚多谢捕快仗义出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衙门口，箫漳抱着一堆礼物。
众捕快很是眼热，但还是守规矩地看向领头大哥曹勇。
捕头曹勇满脸讪讪，拱手道，“若不是女郎设计，咱们也抓不到这伙歹人。其中一个还是县廨海捕已久的逃犯，身上背着三条人命，弟兄几个还从他们身上搜到不少账物。至于女郎的礼物，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说这个时辰才来，敢情接的活还不少，一晚上还挺忙。”薛氿扫过那几个被五花大绑还满脸横肉模样的贼子，后又看向官府衙役，“我只是视物强些，能抓到这些贼人，都是尔等齐心协力的功劳。勿要推辞，且看看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勇哥莫要辜负女郎的好意！”“就是就是”有人起哄道，但曹勇还是有些忸怩。箫漳见状直接送到曹勇手上，并十分郑重地道，“白石等人也托我向你们道谢，若不是你们，那天他怕早就淹死。这奖章是女郎特意设计，又专门请县里银楼的大师傅赶制，不算贵重，却是女郎和我们武丰百姓的一番心意。”薛氿和箫漳也是听白石讲才知道，原来那伙并不是一般的地痞无赖，有几次出手想要伤人性命，还是县衙里的捕头们救了他们。
曹勇和身后一番弟兄看着礼盒里面的银质奖章，眼睛一亮。上面刻画着一个捕快小人，手举火把，腰上挂刀，满脸肃穆，一旁还刻着“正义公仆”四个字。虽然不大清楚为何是这四个字，但读着就觉得浩然之气以长虹贯日之势从内心深处迸出，一发不可收拾。
“真好看！”
众捕快正要向薛氿道谢，一抬手屋檐上根本没有人。
“你们做的很好，不愧是咱们平江县的捕快！”刘县令从县衙内走了出来。
此时县衙外站着的不光是整个快班衙役，还有周围惊醒后跑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穿的扭七扭八，但眼睛贼亮。
“你们是咱们平江县的骄傲，今日能捕获贼子，当居首功，本官便忝脸为诸位英雄颁奖。”刘县令此话一出，百姓的掌声雷动。
“曹捕头好样的！俺就知道您一定行！”
“牛捕快威武！”
“张捕快成家了没？”
捕快们依次在众多百姓的瞩目下走上县衙门前的石阶，师爷从箫漳手中接过奖章，再俸给县令。
刘县令起初还有点紧张，想着郡主说的步骤，后面有个个针扣，按一下打开，然后穿过衣服再扣上。
扣好，握手，以资鼓励。
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简单，可他注意到那些原本各有心思的捕快因为一个小小的银质奖章而眼中满含热血之时，他才发觉，这并不简单。
二十几个捕快站得笔直，挺起胸膛，虽然胸前只是多了一枚小小的奖章，但肩上却像是担起一份艰巨又光荣的责任。在那么多双赞扬和崇拜的眼眸的注视下，他们第一次觉得，当个捕快是件神圣的事情。让老百姓由衷的尊重和感谢自己，是这么的令人开心。而不是威逼压榨剥削，让老百姓见到他们就恐惧，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鄙夷。
此时的他们，因为身为平江县捕快而感到由衷地自豪！
颁奖谢幕后，刘县令还不忘叮嘱百姓们回家查点物品，可否失窃，若有明日一早到县衙认领。
大晚上的，县令很是贴心地让其余衙役举着灯笼给百姓引路。
等送走百姓，刘县令转过身刚长舒一口气，余光看到角落里精神抖擞的薛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您要不先歇歇？明日再审也不迟。”这一晚上闹得，刘县令觉得自己明日得赶紧备些人参荣养丸。
“打铁要趁早。”薛氿鼓励道。
刘县令无奈，只得咬牙坚持。
奈何院子里被绑着的五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嘴硬，人脏俱在还厚着脸皮狡辩。不肯认罪，更不肯供认幕后指使。
特别是那个海捕的凶犯，尤其猖狂，“你丫的！以多欺少，有本事单挑，爷定让你们好看！爷砍的人比你们吃的米都多！”
有捕快被激怒，正要出言骂回去，却被捕头曹勇给拦下。
“放肆！”不是在大堂之上，没有惊堂木，刘县令只得一掌拍在方桌上。内心疼得小人跳起来，来回蹦哒。面上却肃穆觉厉，“小小逃犯，竟敢在县廨之内大放厥词，实在是藐视法纪。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遵命。”立刻上来两个捕快，一个人插起一只胳膊，把那人给带了下去。
那人显然是个老油条，即便受刑嘴里依旧破口大骂，很是嚣张。还不忘威胁剩下四个，谁敢背弃，他第一个杀了那人。
薛氿给箫漳使了个眼神，箫漳刚迈出去一步，那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曹勇拍了拍手，很是随意。
剩下那四个像是被吓到，无论如何都闭口不言，生怕被报复。
如此焦灼着，总不是办法，刘县令看向自家师爷，可师爷子时以后，思绪基本就是浆糊。瞧师爷在暗处指了指郡主，刘县令腆着脸上前求个主意。
只见薛氿附耳言语了几句，刘县令眼睛一亮，以袖摆遮掩，偷摸朝着薛氿竖起了大拇指。
“啪——”刘县令清了清嗓门，“这幕后指使早晚都得抓进大牢，就算你们不说，难道本官就无计可施？”
“愚蠢至极！”刘县令满脸嗤笑，后又长叹一口气，“本官是见尔等正直壮年，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真要是问罪被流三千里，焉能有命在。算了，你们竟然执意如此，本官也不强求。”
刘县令挥了挥手，“来人，关入大牢。”
平江县的大牢很是空荡，四个人分别关入不同的单间，还彼此看不到。
半柱香过后，薛氿朝刘县令点了点头，刘县令便将曹勇等人唤到身边，耳语了几句。
~
曹勇按照县令的吩咐，买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装进食盒里。等到了大牢前，曹勇耍了个心眼，将食盒盖子挪开一个缝隙。刚出锅的菜热气腾腾，肉香味四溢。
此时，四个贼子又分别被提审过一次，都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坐了一小会儿，便换下一个。
曹勇慢悠悠朝大牢里面走去。
“曹捕头，您这是给谁送的好酒好菜？”有些牢内老油条，仗着脸熟，忍不住问道。
若是往常，这等子地痞曹勇是看都不看一眼，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竟回了话，“这是给新来的犯人，那小子也是机灵，大人神通广大，什么不知。他也是抓住了机会，大人念他态度不错，这不让我给他送些吃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