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那地痞隔壁牢房便关着其中一个贼人，见此，气得火冒三丈，横着脑袋耻笑道，“小伎俩，你以为我们兄弟几人能上当？”
曹勇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那贼人皱起眉头，五官攒在一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估量一番你骨头到底有多硬。你瞧着也就是个软皮骨头，牢里的手段都不肖上，活生生饿上十天半个月，你能不说？何况，现在你说与不说又有什么重要。如今戴罪立功的机会已经被你同伴拾了去，除非你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信息，否者少不得流放。”
曹勇也不多说，摇摇头转身就走。
那人见曹勇走得如此干脆，丝毫也没有引诱他招供的意思，原本还有恃无恐的一个人突然一下就慌了。
同样的招数，曹勇用的越发得心应手，将威逼利诱运用地炉火纯青。
等到了第四个家伙，曹勇二话不说，直接让牢头打开牢房，自己走了进去。
牢房内的贼子很是惊讶，食盒内香味扑鼻，是猪头肉！拇指大动，吞咽着口水，贼子看向坐在小木桌前大快朵颐的捕头，既羡慕又诧异。
吃不到便忍不住酸了一句，“曹捕头这是啥癖好，竟然喜欢到脏乱的牢房里吃香喝辣？莫不是贪污的银两，躲着人？”
曹勇撇了一眼坐在草席上，仰着脖子吞咽着口水的家伙。
“这是你招供后大人赏赐下来的。”
那贼子大惊，“你放屁！我没有——”
曹勇夹了一大块肉，疯狂炫饭，打嗝地间隙才解释了两句，“你有没有不重要，他们以为你有就行了。”说完，曹勇继续埋头狂炫。
贼子那个气哟，不大的牢房来回转了上百圈。
“我可以跟他们解释！这是你们故意陷害！”
曹勇停下筷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若是执意如此，大人说了，可以将你老大专门换到你这儿，你看我家大人多么体恤犯人。”
那贼子气得无话可说，将老大关进来，这与杀他有何区别？
当官的，心可真脏！
“咚”，贼子上桌，嘎嘎炫饭，还抢起来，“这都是我坦白得来的，是我的！”
略施小计，兵不血刃，轻轻松松便拿捏到位，曹勇不由对那位武丰女郎感到由衷得佩服。
~
四个人被提审后，那叫一个积极踊跃。
书记执笔飞龙记录证词，刘县令却心惊胆战，他奉行无为而治，民以生息，没曾想治下竟然出这么一大蠹虫！虽然是前任，或者是前前任甩的锅，但是一个失察在所难免。
他满头是汗，根本无颜面对郡主。
“押下去。”刘县令挥手散却所有人，只带着迷迷糊糊的师爷走到坐在旁听席位的郡主身侧。
“郡主，下官有罪。治下竟然出了这么个强行乡里的恶霸蠹虫！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刘县令一边擦汗，一边表决心道。
“黄老爷是吧——那明日咱们做东，请镇上所有的乡绅父老，地主豪绅欢聚一堂如何？”薛氿询问道。
刘县令连表决心，愿意自掏腰包做东宴请，一定当堂揭露此人恶行。
薛氿却觉得不容乐观，这个黄泽仁黄老爷敢豢养这般胡作非为，杀人越货之辈，所做的脏事肯定不止这些。这种地头蛇，要说在县廨没有一点耳目绝对不可能。
如此毒瘤必须一击即中，荡涤干净。否则，死灰复燃，再想要清剿便难上加难。
“刘大人，我想要清查历年案卷，需要人手，麻烦您将所有人都叫来帮个忙。”薛氿道。
刘县令先是一愣，忙不丁答应。
“这好办。下官这就去安排。”刘县令拱手，“辛苦郡主了。”
~
吴松从堂上退下，拐进墙壁的阴影处，见四下无人察觉，这才放下警惕靠在墙壁大喘气。
好险好险——刚才记录证词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幸好，黄老爷嘴严，要不当堂自己成了嫌犯，这今日在平江县还有何颜面。
不行！他得尽快给黄老爷传信，若是黄老爷被抓，自己还能跑得了？
他刚想趁没人发现，从县衙侧边的角门溜出去，就被一个从如厕冒出来的捕快瞧见。
“吴师爷您也刚净完手？真巧！那咱们一道过去！”捕快道。
吴松脸上大大一个问号，“去哪儿？”
“自然是去架阁库查看卷宗啊。县太爷发话，那武丰女郎从旁协助，帮咱们捉拿黄老贼！咱们得去帮忙翻阅卷宗，找到罪证，一击毙命！”捕快豪气云天地拍了拍胸口上拿出银质奖章。
吴松越看越觉得扎眼，心里忍不住埋怨，那黄泽仁当初为何不听自己的建议直接了结那个泰平商号的主事，非得专注于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这不，失手了吧。
吴松那个气哟！面上依旧和蔼得与面前这个勾肩搭背，笑着跟自己聊侠客英雄的小捕快相谈甚欢，一路朝着架阁库走去。
说是整理资料，实则软禁监视。
等晨曦挥洒带着暖意的晖光，此时架阁库内的众人不是伏案小憩，就是就地而卧。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刘县令来时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找了几圈都没看到郡主，刘县令大惊失色，心道，“郡主莫不是被灭了口？”
毕竟如今郡主只是顶着益州泰平商号少掌柜的身份，那黄泽仁手眼通天，说不定一个狗急跳墙就出昏招。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让郡主彻底闭嘴。
刘县令捂住嘴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突然肩膀被身体后方拍了一下，刘县令只觉背后沁出一身冷汗。
莫非也想灭他的口？
“刘大人来的这么早？”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县令稳住颤颤巍巍地双腿，僵直地转过身，将食盒递过去，小声道，“您着实辛苦，下官娘子长于江南，一些江南地道小食，还望您不要嫌弃。”
薛氿接过食盒，做了个走的姿势。
库房外便有一处石桌，薛氿将食盒打开，见里面有两副碗筷，便摆好。
刘县令连忙推辞，“这原本是准备给萧统领的，他”
“他去帮我办点事。刘大人怕是也没吃，不如用些。午时那顿，怕是会吃的不怎么容易消化。”薛氿称赞了一番夫人的手艺。
刘县令腼腆地摆手，见郡主面色倒是没有因为那黄泽仁一事对自己有所怨言，便斗胆开口，“您可是有什么打算？如今萧统领不在您身边，要不下官安排几个得力的捕快在您身边护佑？今早下官右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宁的，就怕那姓黄的狗急跳墙。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不坐垂堂，您要不还是在县廨等候消息，此事下官来办。下官保证，即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给平江县百姓一个交代！”
薛氿瞧了眼刘县令，扫了一眼他那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胖手，宽慰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前往。今日天气还好，您家中可有软甲？”
刘县令的手已经晃出残影，“有吧——”
~
一向默默无闻的刘县令要在县中最大的酒楼大摆宴席，宴请县里所有的乡绅富户，众人纷纷猜测，定是因为捐粮赈济灾民一事。
到底是一县的父母官，总不能不给点面子。众人纷纷赴宴，但私下都通好气，谁也不出粮。法不责众，怎的，不捐还要拿他们下狱不成！
等众人落座，见县令右下手坐着一位女子，十分突兀。往日，那可是黄泽仁黄老爷坐的位置。
“这里怎有一女子？大人要红袖添香可以，但此番同坐，莫非是折辱我等？”问话之人斜昵打量坐在位子上的薛氿，昂着下巴，气焰很是嚣张。
薛氿蹙眉。
刘县令吓得，就差跳起来给那人一耳巴子。
“住嘴！这位是泰平商号的少东家——薛家女郎。休要胡言乱语！若再诽谤生事，不如过堂吃些板子，好好洗洗那肮脏的心眼子。”
那人也没想到，一向温吞的刘县令竟然一反常态地如此强硬，县令身后的捕快们也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便闭了嘴。
走是不能走的，族里既然派他来了，他怎么也得等散席方能离去。
不过他没有愤然离席，还有一个原因，他等着敲黄老爷的手段。
这个从益州而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不光插手粮食一事，还想要独吞武丰镇，实在是可笑。
不拜码头，不递拜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平江县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前是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还是有所依仗而有恃无恐，有所顾忌所以他们这才没出手。虽未动手，但武丰镇的动静他们都时刻关注着。
还有，他们在等，等黄老爷。
这时，靠近门口的几桌纷纷站了起来，只是一个呼吸，听到动静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拱手恭迎这位黄老爷。
黄泽仁游刃有余地打着招呼，很多人只是一面之缘，他竟也叫得上名字，让别人错愕不已，喜不自胜。
一路寒暄，敬酒之人不少，场面极度热闹。
知道的是县令做东，不知道还以为是那黄泽仁过寿。
黄泽仁道了几句歉意，这才抽身到主桌这边，同刘县令见礼。
虽说是见礼，眼睛却在打量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坐在位置的薛氿。
那阴冷眼神中闪过狠毒，细看又恍惚错觉。
那地痞隔壁牢房便关着其中一个贼人，见此，气得火冒三丈，横着脑袋耻笑道，“小伎俩，你以为我们兄弟几人能上当？”
曹勇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那贼人皱起眉头，五官攒在一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估量一番你骨头到底有多硬。你瞧着也就是个软皮骨头，牢里的手段都不肖上，活生生饿上十天半个月，你能不说？何况，现在你说与不说又有什么重要。如今戴罪立功的机会已经被你同伴拾了去，除非你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信息，否者少不得流放。”
曹勇也不多说，摇摇头转身就走。
那人见曹勇走得如此干脆，丝毫也没有引诱他招供的意思，原本还有恃无恐的一个人突然一下就慌了。
同样的招数，曹勇用的越发得心应手，将威逼利诱运用地炉火纯青。
等到了第四个家伙，曹勇二话不说，直接让牢头打开牢房，自己走了进去。
牢房内的贼子很是惊讶，食盒内香味扑鼻，是猪头肉！拇指大动，吞咽着口水，贼子看向坐在小木桌前大快朵颐的捕头，既羡慕又诧异。
吃不到便忍不住酸了一句，“曹捕头这是啥癖好，竟然喜欢到脏乱的牢房里吃香喝辣？莫不是贪污的银两，躲着人？”
曹勇撇了一眼坐在草席上，仰着脖子吞咽着口水的家伙。
“这是你招供后大人赏赐下来的。”
那贼子大惊，“你放屁！我没有——”
曹勇夹了一大块肉，疯狂炫饭，打嗝地间隙才解释了两句，“你有没有不重要，他们以为你有就行了。”说完，曹勇继续埋头狂炫。
贼子那个气哟，不大的牢房来回转了上百圈。
“我可以跟他们解释！这是你们故意陷害！”
曹勇停下筷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若是执意如此，大人说了，可以将你老大专门换到你这儿，你看我家大人多么体恤犯人。”
那贼子气得无话可说，将老大关进来，这与杀他有何区别？
当官的，心可真脏！
“咚”，贼子上桌，嘎嘎炫饭，还抢起来，“这都是我坦白得来的，是我的！”
略施小计，兵不血刃，轻轻松松便拿捏到位，曹勇不由对那位武丰女郎感到由衷得佩服。
~
四个人被提审后，那叫一个积极踊跃。
书记执笔飞龙记录证词，刘县令却心惊胆战，他奉行无为而治，民以生息，没曾想治下竟然出这么一大蠹虫！虽然是前任，或者是前前任甩的锅，但是一个失察在所难免。
他满头是汗，根本无颜面对郡主。
“押下去。”刘县令挥手散却所有人，只带着迷迷糊糊的师爷走到坐在旁听席位的郡主身侧。
“郡主，下官有罪。治下竟然出了这么个强行乡里的恶霸蠹虫！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刘县令一边擦汗，一边表决心道。
“黄老爷是吧——那明日咱们做东，请镇上所有的乡绅父老，地主豪绅欢聚一堂如何？”薛氿询问道。
刘县令连表决心，愿意自掏腰包做东宴请，一定当堂揭露此人恶行。
薛氿却觉得不容乐观，这个黄泽仁黄老爷敢豢养这般胡作非为，杀人越货之辈，所做的脏事肯定不止这些。这种地头蛇，要说在县廨没有一点耳目绝对不可能。
如此毒瘤必须一击即中，荡涤干净。否则，死灰复燃，再想要清剿便难上加难。
“刘大人，我想要清查历年案卷，需要人手，麻烦您将所有人都叫来帮个忙。”薛氿道。
刘县令先是一愣，忙不丁答应。
“这好办。下官这就去安排。”刘县令拱手，“辛苦郡主了。”
~
吴松从堂上退下，拐进墙壁的阴影处，见四下无人察觉，这才放下警惕靠在墙壁大喘气。
好险好险——刚才记录证词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幸好，黄老爷嘴严，要不当堂自己成了嫌犯，这今日在平江县还有何颜面。
不行！他得尽快给黄老爷传信，若是黄老爷被抓，自己还能跑得了？
他刚想趁没人发现，从县衙侧边的角门溜出去，就被一个从如厕冒出来的捕快瞧见。
“吴师爷您也刚净完手？真巧！那咱们一道过去！”捕快道。
吴松脸上大大一个问号，“去哪儿？”
“自然是去架阁库查看卷宗啊。县太爷发话，那武丰女郎从旁协助，帮咱们捉拿黄老贼！咱们得去帮忙翻阅卷宗，找到罪证，一击毙命！”捕快豪气云天地拍了拍胸口上拿出银质奖章。
吴松越看越觉得扎眼，心里忍不住埋怨，那黄泽仁当初为何不听自己的建议直接了结那个泰平商号的主事，非得专注于一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这不，失手了吧。
吴松那个气哟！面上依旧和蔼得与面前这个勾肩搭背，笑着跟自己聊侠客英雄的小捕快相谈甚欢，一路朝着架阁库走去。
说是整理资料，实则软禁监视。
等晨曦挥洒带着暖意的晖光，此时架阁库内的众人不是伏案小憩，就是就地而卧。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刘县令来时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找了几圈都没看到郡主，刘县令大惊失色，心道，“郡主莫不是被灭了口？”
毕竟如今郡主只是顶着益州泰平商号少掌柜的身份，那黄泽仁手眼通天，说不定一个狗急跳墙就出昏招。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让郡主彻底闭嘴。
刘县令捂住嘴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
突然肩膀被身体后方拍了一下，刘县令只觉背后沁出一身冷汗。
莫非也想灭他的口？
“刘大人来的这么早？”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县令稳住颤颤巍巍地双腿，僵直地转过身，将食盒递过去，小声道，“您着实辛苦，下官娘子长于江南，一些江南地道小食，还望您不要嫌弃。”
薛氿接过食盒，做了个走的姿势。
库房外便有一处石桌，薛氿将食盒打开，见里面有两副碗筷，便摆好。
刘县令连忙推辞，“这原本是准备给萧统领的，他”
“他去帮我办点事。刘大人怕是也没吃，不如用些。午时那顿，怕是会吃的不怎么容易消化。”薛氿称赞了一番夫人的手艺。
刘县令腼腆地摆手，见郡主面色倒是没有因为那黄泽仁一事对自己有所怨言，便斗胆开口，“您可是有什么打算？如今萧统领不在您身边，要不下官安排几个得力的捕快在您身边护佑？今早下官右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宁的，就怕那姓黄的狗急跳墙。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不坐垂堂，您要不还是在县廨等候消息，此事下官来办。下官保证，即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给平江县百姓一个交代！”
薛氿瞧了眼刘县令，扫了一眼他那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胖手，宽慰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前往。今日天气还好，您家中可有软甲？”
刘县令的手已经晃出残影，“有吧——”
~
一向默默无闻的刘县令要在县中最大的酒楼大摆宴席，宴请县里所有的乡绅富户，众人纷纷猜测，定是因为捐粮赈济灾民一事。
到底是一县的父母官，总不能不给点面子。众人纷纷赴宴，但私下都通好气，谁也不出粮。法不责众，怎的，不捐还要拿他们下狱不成！
等众人落座，见县令右下手坐着一位女子，十分突兀。往日，那可是黄泽仁黄老爷坐的位置。
“这里怎有一女子？大人要红袖添香可以，但此番同坐，莫非是折辱我等？”问话之人斜昵打量坐在位子上的薛氿，昂着下巴，气焰很是嚣张。
薛氿蹙眉。
刘县令吓得，就差跳起来给那人一耳巴子。
“住嘴！这位是泰平商号的少东家——薛家女郎。休要胡言乱语！若再诽谤生事，不如过堂吃些板子，好好洗洗那肮脏的心眼子。”
那人也没想到，一向温吞的刘县令竟然一反常态地如此强硬，县令身后的捕快们也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便闭了嘴。
走是不能走的，族里既然派他来了，他怎么也得等散席方能离去。
不过他没有愤然离席，还有一个原因，他等着敲黄老爷的手段。
这个从益州而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不光插手粮食一事，还想要独吞武丰镇，实在是可笑。
不拜码头，不递拜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平江县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前是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还是有所依仗而有恃无恐，有所顾忌所以他们这才没出手。虽未动手，但武丰镇的动静他们都时刻关注着。
还有，他们在等，等黄老爷。
这时，靠近门口的几桌纷纷站了起来，只是一个呼吸，听到动静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拱手恭迎这位黄老爷。
黄泽仁游刃有余地打着招呼，很多人只是一面之缘，他竟也叫得上名字，让别人错愕不已，喜不自胜。
一路寒暄，敬酒之人不少，场面极度热闹。
知道的是县令做东，不知道还以为是那黄泽仁过寿。
黄泽仁道了几句歉意，这才抽身到主桌这边，同刘县令见礼。
虽说是见礼，眼睛却在打量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坐在位置的薛氿。
那阴冷眼神中闪过狠毒，细看又恍惚错觉。